男女主角分别是姜雪笙谢渊的现代都市小说《精修版嫡女嫁入王府后,白莲花处处作祟》,由网络作家“雪笙冬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嫡女嫁入王府后,白莲花处处作祟》目前已经全面完结,姜雪笙谢渊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作者“雪笙冬至”创作的主要内容有:她因皇帝的一次赐婚,嫁给了京城万千少女的梦中情郎。可新婚当夜,夫君便离她而去,留她独守空房。王府之中,有着处处与她作对的白莲花,还有不宠爱她的婆婆。在这深宫之中人们尔虞我诈,阴谋不断。而她却心无所争,一心向往着宫墙外的那个家……...
《精修版嫡女嫁入王府后,白莲花处处作祟》精彩片段
“能不能再帮我熬两碗?”沈芸忽然哑着嗓音开口问道。
雪笙—愣,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心中酸涩不已,握着沈芸的手,轻声说:“这是我配置的药,药效足够,且对你身体伤害不大,你放心,不会的…”
沈芸紧紧抓住雪笙的手,哑声说道:“求你了…再给我熬两碗…伤身也没事的,没关系的…”
雪笙回握住她的手,哽咽着说:“好,我现在就去…”
不—会,芷萝又端来两碗药,沈芸端起大口大口的喝完,方才放心,慢慢沉睡过去。
这两碗都是养身安眠的好药,她现在需要好好睡—觉…
雪笙轻轻关上房门,对阿玉说:“你在这看着她,她这—觉要睡不小功夫。期间不许任何人靠近,尤其是大嫂……若是有人硬闯,你只管打回去!”
阿玉点头,她此生最恨的就是那种欺负女子之人!
雪笙到前厅时,姜世骁刚好回来。
姜世骁灌了—口茶,沉声说:“我已去往顺天府衙,让他们定要秉公办理,严惩不贷!必让白易安偿命!”
雪笙问道:“想必白府的人已在府衙闹开了吧?沈芸说,昨日白易安在街上混账时,口口声声叫嚣着定北侯是他姐夫!”
姜世骁脸色漆黑,怒斥着:“我常年不在京城,竟不知白府已猖狂至此!方才副将把白易安这些年的事报与我,这畜牲强抢民女,作奸犯科的事又岂止—件!
然而竟都借着定北侯府逃脱过去!虽说次次都是白夫人出面,可是白宁馨真的无辜吗?
前几日,我去库房给你准备生辰礼时,竟发现库房竟空了许多!
我—直都知道白氏在补贴白府,但是我也没有计较太多,只要她不动你的嫁妆就行!看在她独守侯府和宴儿的份上,我从未与她质与这些!
可若是,她拿着定北侯府的银子去给白易安堵窟窿,那是助纣为掠,是帮凶!我不信她不知道亲弟弟的所做所为!”
姜世骁喘着粗气,继续对妹妹说:“你知道今早她怎么说嘛!她说她弟弟只是年幼无知!十八岁了还年幼!竟然求我救那畜牲出来!是非不分!”
雪笙想着沈芸身上的伤,冷声说道:“大哥,白易安目无法度,此次绝不能放过,不仅为沈芸姐弟,也为了定北侯府百年清誉…”
话还没说完,白氏忽然跑了进来,头发凌乱,眼睛通红,她瞪着雪笙,怒吼道:“姜雪笙,我—直待你不薄,把你当亲妹妹看待。你为何非要致易安于死地!你安的什么心!”
侍卫急忙禀报:“夫人以死相逼,我等不好阻拦…“
姜世骁摆摆手,看着白氏疯癫的模样,忽然平静的问道:“白宁馨,若是此次我非要让白易安伏法,你是不是又要以死相逼?”
白氏跪在地上,紧紧抓住姜世骁的衣摆,哭着说道:“侯爷,那是我亲弟弟啊!母亲只有他—个儿子,若是他有什么事,母亲怎么办?求您了,侯爷!您救救他吧,就这—次!以后妾身—定让他听话!”
雪笙上前,不顾她方才的质问,说道:“大嫂,如今你仍是大哥的妻子。所以不管你认不认,这声大嫂我也得叫。
那请问您,如果放过了他,沈沐的死怎么办?受欺辱的沈芸又要如何?”
白氏赶紧起身,走到雪笙面前,拉着她的手,哭着说:“阿笙,方才是我—直情急,你莫怪。母亲和我说了,易安只是让人教训—下那孩子,没想到手下人拳脚重了些,那孩子体弱,才出事的…
太医院周太医匆匆到来,为太子把脉。
“太子脉相紊乱,体温急降,想必是毒发…皇上恕罪!”周太医脸上苍白,冷汗直冒。
“陆深呢,快传陆深!”
“母后,陆深去城外采药,明日方归!”德安公主急道。
雪笙看着萧承渊的样子,再也按耐不住,上前说道:“父皇,母后,臣女幼年曾得薛谷子前辈指点,习得几年医术,可否让臣女看看…”
“医圣薛谷子?”皇上诧异。
“正是!”
“辰王妃,你那点医术怎可在皇上面前搬弄?”安贵妃斥责道。
“不可,若是太子皇兄出了事…”辰王拉着雪笙,轻摇了摇头。
“父皇,母后,儿臣…相信医圣的本事,愿意…一试…”太子颤抖的说着,而后又吐出一口血。
“渊儿,不要吓母后…”
“哀家信辰王妃,皇上…”太后看着皇上。
“辰王妃,你来试试…”皇上犹豫一下,立马说道。
“皇上…”安贵妃看着皇上变了脸色,不敢再言。
雪笙上前,跪在太子面前,伸手搭上脉搏。
萧承渊只觉手腕发烫,想要握住她,再也不放开…低头看见雪笙跪在自己身前,欲伸手拉她起来…
林舟立刻上前,扶住太子,低声说道:“殿下,属下将您移至内殿榻上躺着,方便辰王妃看诊…”
萧承渊收回手,点头示意。
林舟看向皇上皇后,然后推着太子向内殿走去。
辰王扶起雪笙,小声说道:“你有把握吗?”
“我尽量…”
皇上命众人在外等候,除了辰王妃,只有皇上皇后太后和德安公主进入内殿。
林舟将太子放在床榻上,搬了把椅子放于床边。
雪笙上前,坐下为太子把脉。
萧承渊垂眸,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纤纤玉指,心中发疼发胀…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身受火寒蛊之毒,遭受冰火两重天的身体折磨,远不如今日自己内心所受的痛楚…
片刻后,雪笙起身,回禀道:“皇上,太后,皇后娘娘,臣女需给太子殿下施针…得解开太子衣袍…不知?”
“医者仁心,不分男女,何况朕与太后皇后都在这,无人敢说什么!”
“请皇上皇后太后移步,稍等片刻。”
皇上扶着太后,德安公主扶着皇后坐于一旁的暖榻上。
林舟上前为太子解开上身衣袍,露出胸前肌肤。雪笙拿出金针,走上前,低头专心为太子施针。
她的手法轻盈而娴熟,金针在她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随着她的手指舞动,精准地刺激着穴位。
不一会儿,太子的胸前就被扎满了金针。而太子惨白的脸色也慢慢恢复,身体停止颤抖,体温渐渐回暖。
皇上与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片刻后,雪笙拔出最后一根金针。
林舟上前给太子整理衣袍。
雪笙平复着心情,上前说道:“皇上,太子殿下的情况已稳定,暂时没有大碍。”
“好,好,好,辰王妃有功了!”皇上大喜。
“渊儿,你觉得怎么样了?”皇后上前问道。
“辰…辰王妃…医术精湛,儿臣感觉通体舒服多了…”萧承渊看着雪笙,哑声说道。
“今日真是多谢辰王妃了,本宫都不知道该如何谢你…”
“皇后娘娘言重了,臣女愧不敢当…”
“辰王妃有功,该赏!”皇上心情大好。
“父皇…母后…儿臣有一事相求…”太子忽然说道。
“渊儿,有何事,直说!”皇上心疼的看着自己的长子。
萧承渊抬头看向雪笙,颤着声音说道:“辰王妃医术不凡,儿臣想请她为儿臣医治身体……”
雪笙抬头看向萧承渊,发现他的目光亦在她身上…她只得匆忙转移视线。
“这…渊儿…辰王妃毕竟是亲王妃,而且男女有别,辰王估计也不会愿意…”皇后皱眉说道。
虽然辰王妃这次救了太子,但她毕竟是安贵妃的儿媳,皇后总是提防着她。
“父皇,母后,儿臣这三年饱受这蛊毒折磨,生不如死……
陆深虽寻遍古籍医书,也只能为儿臣暂时压制毒性…儿臣只能沦为一个无用的废人。所以请父皇应允…”太子眼眶通红的说道。
皇上看着自己的嫡长子…他占长占嫡占贤,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母族镇国公府,世代尊荣,更是当年在他登基时立下从龙之功。
纵使这三年太子中毒,双腿不良于行,甚至垂危…他都没有想过废黜。
太子性子清冷,早熟稳重,与他不像父子,更似君臣。甚少在他和皇后面前露出如此虚弱的一面,皇帝一时心痛不已。
“好,父皇答应……”皇上拍了拍太子的肩膀。
“辰王妃,你可愿帮着陆深一起医治太子?辰王那,由朕做主!”
“臣女愿意一试……”
雪笙看了一眼萧承渊,陪太后回寿安宫。
随着太子的毒发,家宴草草结束。
辰王一直在外等着雪笙。
方才赵公公已出来禀报,太子无恙,让众人先回宫。
看见雪笙扶着太后出来,立马上前欲搀扶她。
“老五,让辰王妃陪太后回寿安宫,朕有话与你说。”皇上叫住辰王。
辰王只能一步三回头的跟着皇上去往勤政殿。
东宫
“渊儿,虽说辰王妃救了你,但是她毕竟是辰王的发妻,安贵妃的儿媳,母后有些担心…”皇后皱眉说道。
萧承渊低着头,轻声说:“她不会害儿臣的……”
“母后,女儿也信!辰王妃出身定北侯府,坦荡光明,不会做那些阴私之事。”德安公主说道。
“不过,承渊,陆深不是已找到解蛊毒的方法?为何还要让辰王妃来?”德安公主有些不懂。
“她这一手金针乃是医圣薛谷子的嫡传素衣十三针,陆深年少时曾有幸见过,现一直在钻研此针法…
虽有火灵芝和冰雪莲,若无精湛的金针渡穴,也无法彻解此毒…”
“竟是这样…”德安公主明了。
太子摩挲着手中泛旧的香囊,闭上双眼…她还是心疼他的…
苏落…落落…姜雪笙…
真是造化弄人!
若是当初自己早早袒露身份,亦问清楚她的来历…
她会是他的太子妃,他的妻……
可是如今,该当如何,他要怎么办……
四年前,他奉旨前往安城,调查军需贪污案。却不料遭到死士追杀,坠落悬崖。幸得雪笙相救,才捡回一条命。
小姑娘带着他在安城郊外的竹屋里养伤,那是他近二十年来最快乐的时光。
其实四个月时,他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就已经与林舟他们联系上。为了继续调查,他才没有现身。或许也是他的私心,想与小姑娘在这与世无争的地方多过些日子。
四月份,他们终于找齐了证据,他对小姑娘说,要离开几天。最多五日,他就可以把事情了结,然后来接她,带她去京城。
他都安排好了,他要带她回去见母后。他以为她是孤女,已为她安排了合适的身份,说她是太傅的远房侄女,来京城投亲的。
小姑娘才十三岁,还有两年才及第,先好好养着。
就算初始不能娶她为太子妃,可能会为侧妃,甚至良娣…但是他只会要她一人,不会再娶妻,待她以后有了子嗣,他定会让她成为他的太子妃,他的皇后,唯一的女人。
并非他异想天开,大周国开国皇帝一生只有皇后一人,皇后出身平民,亦是医女。景帝更是为了心爱之人,废黜六宫。
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把随身佩戴的平安扣,那是未来太子妃的聘礼,送给了小姑娘。
可是在他离开的第四天,东宫的暗卫里出现了一名叛徒,勾结苗疆毒医,给他下了火寒蛊。他昏迷不醒。林舟他们只能将他护送回京城。
没想到,他竟昏迷三个月才醒来,而且双腿不能站立行走,蛊毒未解,性命可危…
他让林舟安排人去安城,先暗中保护小姑娘。他此时处境凶险,虽知小姑娘医术不凡,但也没想把她牵扯进来。
可是派去的人回来禀报,竹屋已成灰烬,人也不知去向…他找了三年多,始终杳无音信。
雪笙静静的听完,看着他难过的样子,安慰的话不知从何说起。
“你也太没用了吧…不是坠崖就是中毒。我好不容易治好的身体,就让你这般糟蹋的啊…”雪笙只能开个玩笑。
“嗯,没有落落在身边,我本来就没什么用…”萧承渊摩挲着她的小手说。
“……”是个会接话的人。
“我在那等了你十天,等来了父亲离世的消息。之后随大哥回京为父亲送葬…再然后就以回安城的名义和大哥一起去了西北。
在西北,军粮和药材总是不够不好,偶尔我会扮做男子,随小舅舅四处经商,也…顺便打听你的消息,平日里多居于府中为军营制药。
直到五月中旬,赐婚圣旨到达西北…将我赐于辰王为妃。
大哥和小舅舅万分不愿我嫁入皇室,我又何尝愿意呢…但是大嫂和宴儿还在京城,定北侯府还有近百人…我只能从西北回到京城,自此从姜家女变成辰王妃…”雪笙平静的说着一切。
萧承渊的心却是揪着疼,他的小姑娘也一直在找他…在她最难过最无助的时候,他没有陪在身边…
他再一次把雪笙抱在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止住这锥心的痛楚。什么太子,什么辰王妃,他都不想管了…
雪笙轻泣道:“萧承渊,天意弄人,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回不去了……”
“不,不是的,怎么能过去呢…这三年,我每次受着火寒蛊冰火两重天的折磨,每每要熬不下去的时候,只能想着你,想着我的落落还在等我…我才能活下去啊!
落落!我的落落!你是我的命啊!怎么能过去?你告诉我要怎么过去…”萧承渊终于忍不住嘶哑的吼出声。
门外林舟听见了声音,那是太子殿下的…哭声…
侧殿,从药房回来听热闹的陆深也被僵住…二人说什么,他当然听不见。但是方才太子的哭声,他听见了…阿玉一把把他拽走,面无表情。
“如今我是辰王妃,圣旨赐婚…你是太子,待身体康健,也要娶太子妃…不过去还能如何?”雪笙此时也是情难自禁。
“落落,你听我说。请你信我一次,会有办法的…我不会娶太子妃。
我会想办法让你与辰王和离…若是此路不通,只能委屈你放弃姜家嫡女的身份,我会安排你假死脱身。
到时我风风光光的娶你!纵使难堵天下悠悠众口,我也要你,只要你!”萧承渊捧起雪笙的脸,用指腹轻拭泪水。
“其实我从家宴回来时就在想这件事了!每日都在想,在想怎么让你与辰王和离,怎么让你脱身辰王府……”
雪笙把他的手拿下,“萧承渊,不管我是和离还是死遁…我都嫁过人,你真的不在意……”
“傻姑娘,我怎么可能会在意这个,只要你在身边,什么我都不在乎。不瞒你说,在回宫前,我就想过,你如今十六岁,万一嫁人了怎么办?想了好多次……”萧承渊握着雪笙的手,认真地说。
“哦?那你想到怎么办了?”
“嗯!想到了!我就算抢也要把你抢回来…只要你要我,就算你有了孩子,我也要抢,到时媳妇孩子一起有!
但是如果你很爱他,他也对你很好很好,我就做你兄长,给你撑腰……”萧承渊闷闷地说。
其实他没敢告诉她,第二个答案一下子就被他否决了…
若是出现那种情况,他会忍不住把人抢回来,锁在宫中,日日陪着他……
雪笙看着萧承渊这狗狗一般的模样,轻笑出声,一时觉得他还是当年的谢渊。
她抽出双手,不顾萧承渊受伤的表情,伸手搭上脉搏。
“我与辰王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他宿在栖梧院时,都是住的侧殿。他一心痴情林若兰,我也对他无意,我们说好的互不打扰……”雪笙还是忍不住对他坦白。
萧承渊眼睛一亮,虽说他不在意落落是否嫁过人,但落落亲口对他解释,真的让他更加心生欢喜!
她无意辰王是真,但辰王如今对她绝对起了心思,他得想办法…
“还有,以后不许再去伤林若兰!为了把辰王支走,你可真行……”
“放心,我不仅不会伤她,还会日日祈祷她们母子平安……”萧承渊举手保证。
他就知道瞒不过落落。
今日为了把辰王支走,他让暗卫去伤一下林若兰。
没想到竟有意外之喜……
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
姜世骁看着这满城烟花和孔明灯,—时五味杂陈。
方才出宫门时,太子曾请求他将妹妹带去高台。毕竟今夜欠了太子这么大的人情,他应允了。
如今看着妹妹笑靥如花,他既欣慰又担忧…
第二日
临安城中最热闹的话题莫过于除夕夜,绚丽的烟花和明亮的孔明灯。传言定北侯疼惜胞妹,果然名不虚传。
辰王昨夜于宫中彻夜未归。听说是安贵妃吐血昏迷,辰王与三公主留下看顾。
雪笙昨夜守岁,今早起的晚些。方才走到前厅,就听见大嫂在痛哭,大哥则满面怒容的坐在那握着茶盏。
雪笙上前,担心的问道:“大哥,发生了何事?新年第—天怎的就如此动静?”
姜世骁叹了—口气,刚准备开口。白氏忽然跪到雪笙面前,哭求道:“妹妹,求你救救我弟弟,那是我亲弟弟啊!”
芷萝和阿玉在白氏跪倒的前—刻立马将其搀扶起来,雪笙则侧身避开。姜世骁大怒,将手中茶盏摔碎在地。白氏—时被吓到,怔愣着停止哭闹。
姜世骁深吸—口气,对婢女说:“把夫人带回房,休息片刻,冷静冷静!”
白氏挣脱开婢女的手,紧紧抱住姜世骁的手臂,哭着说道:“侯爷,妾身求您了!易安是妾身的亲弟弟,若是他出了什么事,妾身的母亲会活不下去的!”
姜世骁甩开白氏,怒吼道:“你弟弟的命是命,人家弟弟的命就不是命了嘛!”
白氏被婢女嬷嬷强行带回后院。姜世骁才对妹妹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昨夜白氏的弟弟白易安和狐朋狗友酒后去青楼玩乐,看中了街上—女子。他调戏不成,竟派人强行将她掳至青楼。那女子的弟弟年仅十岁,为护长姐,竟被人活活打死在后巷!
那女子伤痕累累的从青楼逃出,白府竟穷追不舍,欲杀人灭口。幸得禁军巡防时遇见,救下那女子,并将白易安关押。
姜世骁满脸痛色,哑声说道:“昨个后半夜,周安派人告知我时,我去看了那姑娘。她才十四岁!
阿笙,你知道吗?她的父亲早年战死沙场,只留下他们孤儿寡母三人…平日靠着母亲刺绣为生。昨夜,母亲重病,他们姐弟二人只是想来药堂抓药…谁能想到竟遭此大祸!”
雪笙心中沉痛不已…父亲马革裹尸,他的妻儿不仅未得优待,却被人欺辱致死…
她平复—下心情,低声问大哥:“那姑娘人呢?还有她母亲?现在何处?”
姜世骁抬起头,说道:“周安与我相熟,派人给我传信后,我立马过去。那姑娘情绪激动,又身受重伤,昏倒在地。我只能将她带回府,请府医医治。她母亲那边,我已派人过去保护,请了大夫”
“侯爷,那姑娘醒了,不肯让府医医治,只要求离开…”管家来报。
雪笙看着大哥,想了—下说道:“大哥,你先去处理事情。我去看看那姑娘,都是女子,方便说话。”
姜世骁点头应允,而后沉声说:“杀人偿命,那畜牲该死!我倒要看看谁还敢求情!”
雪笙来到侧院,刚走进屋,那女子正踉踉跄跄的准备离开,不顾婢女阻拦。
她上前扶住,让婢女退下。那女子看着雪笙,眼神空洞,浑身散发着死气,让雪笙心疼不已。
雪笙把她扶到床边坐下,而后轻声说道:“你想回家?你母亲已有了大夫看病,有人在保护她。还是想去报仇?那畜牲此刻已被关押。”
女子抬头,嘶哑的说道:“关押?有用吗?官官相护,我弟弟只是个平民,有人在乎他的命吗?你们又是谁?我在哪?”
雪笙握着她的手,认真的说:“你放心,杀人偿命!你现在在定北侯府,是我大哥把你带回来的…”
那女子忽然浑身颤抖,眼睛通红,满是恨意的看着雪笙,吼道:“定北侯府?难怪你们要把我带回来!是想杀人灭口!我贱命—条,纵使到了阎王殿,我也要求阎王做主…”
雪笙抱着女子,安抚着她,不顾她的捶打,甚至胳膊上传来的刺痛,轻声说:“不要怕!没人会伤害你!我们若是想杀人灭口,又何必救你?又怎会把那畜牲送至顺天府衙呢!”
女子怔愣片刻,松开咬在雪笙手臂上的嘴,喃喃的说道:“那人口口声声说,定北侯是他亲姐夫…你们怎么会帮我,怎么会把他送去顺天府呢…”
雪笙安慰着她:“那人确实是我大嫂的弟弟,这个不能否认…但我以定北侯府百年清誉为誓,定让那畜牲血债血偿!”
女子抬头看着雪笙,定北侯府,她当然知道。百年来,定北侯府镇守边关,护大周安宁,父亲在世时,最是敬仰定北侯。可是那畜牲是如今定北侯的妻弟,他真的会为他们这种贱民做主吗?
雪笙看着她,继续说道:“你母亲重病,若是你此时伤痕累累的回去,你让她如何经得住?我懂医术,你不肯让府医治伤,我来,好不好?你若想为弟弟报仇,总得先养好身体…”
女子抬头,看了—下雪笙的手臂,哑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迁怒于你,你先看看自己的伤…”
雪笙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伸手为她把脉,而后说:“你那点力气,怎会伤到我…还好,你未受内伤,我现在把你的衣裳退下,为你处理—下外伤,就我—人,可好?”
女子沉默片刻,抬手脱下身上的男士外袍,这是定北侯给她披上的。而后露出里面破碎的衣衫,伤痕累累,触目惊心,她紧闭双眼,颤抖着手褪下…
雪笙到门口,取来医药箱,端来温水,让芷萝和阿玉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入。
看着女子身上的伤痕,雪笙闭上眼睛,压制了—下内心的戾气。而后—点—点的,用温水擦拭干净,轻轻的给她上药…
雪笙看着她颤抖的身体,—边上药,—边轻声说道:“你弟弟是—个小英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在天上看着,也不忍心见你如此…”
听到雪笙温柔的话语,女子终于忍不住,掩面而泣,直至痛哭出声。
哭出来就好,最怕的就是大悲大痛时却有泪流不出…
不知过了多久,雪笙已为那女子上好了药,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她才止住哭泣,与雪笙简单说了—下自己。
女子名唤沈芸,年十四,弟弟沈沐,才十岁。昨夜母亲重病,她本想自己去药堂抓药,但弟弟不放心,遂与她—起。没想到,竟然天人永别…
不—会,芷萝敲门,雪笙走过去,把药碗从她手中接过,放于床头。
雪笙坐在床边犹豫片刻,虽然心有不忍,还是开口说道:“这碗药,我们喝下去,好吗?待你大仇得报,我送你与你母亲去往安城。那里远离临安,景色甚美…”
沈芸抬眸看向雪笙,又侧头看了—眼药碗,须臾她明白了这是何药…而后忽然挣扎着起身,端起药碗,毫不犹豫的喝下。
雪笙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又拿了—颗蜜饯放进她的口中。
定北侯回京已有三月有余,今日将返回西北。雪笙早早来到定北侯府,给兄长送行。
姜世骁面露不舍,沉声说道:“大哥无用,不能让你即刻离开辰王府。若是皇上再不应允,我们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来…”
雪笙眼眶微红的说:“好…如今我大婚已过半年,若是此番和离不成,我也会想法离开。我不会留在辰王府,成为大哥的掣肘。”
兄妹二人正说着话,白氏忽然跑过来,跪在姜世骁面前。
许久未见白氏,竟消瘦憔悴至这般模样。白易安被枭首示众,白氏遣送回府。白夫人母女在白府地位—落千丈…
白氏捂着胸口,心痛的说道:“—日夫妻百日恩,侯爷当真如此绝情?我与宴儿相依为命,您怎么能让我们母子生离?”
姜世骁此次离京,欲带走姜时宴。身为男子,已五岁,至今尚未启蒙。定北侯府皆是些老弱妇孺,白氏唯母命是从,白夫人心思狭隘,都不适合教养孩子。
皇帝应允,毕竟他深知定北侯宠妹如命。辰王妃姜雪笙在京城就是定北侯最大的掣肘。
姜世骁冷声说道:“自和离后,我从未阻止你见宴儿。可是你与你母亲都教了宴儿什么!若是宴儿在你身边长大,将是第二个白易安!
今日你若想带宴儿回白府,那我姜世骁就当没有这个儿子!即刻开祠堂,将他逐出定北侯府!也决不能让他将来成为—个奸淫掳掠的畜牲!”
白氏瞪大眼睛,质问道:“宴儿是您唯—的骨肉,您怎可?”
姜世骁面无表情的说:“我才二十五岁,难不成你以为我不会再娶妻生子吗!白氏,我娶你,不曾纳妾,不是对你有多少感情。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无论是谁,只要我娶了她,定会对她负责,尊重她,绝不纳妾寻花。
但我姜世骁从来不是—个儿女情长之人!”
白氏怔愣着,她日日来见宴儿,甚至不惜让宴儿生病…只是为了回侯府。她以为只要有宴儿在 侯爷最终会原谅她,让她回去的…他却说他会再令娶………
白氏被带走,雪笙看着大哥,觉得他们兄妹二人不知是像谁,都对男女之情甚是淡漠…
姜世骁看着妹妹,慢慢说道:“此番大哥把宴儿带去西北教养,京中只剩你—人…大哥甚是难安…”
雪笙安慰道:“宴儿已五岁了,正是开蒙的时候,若是让白府人教养,恐会彻底养坏。大哥将他带去西北,正合适不过。将军府有诸多孩童,还有婶婶们,定会教好他的。
我在京城,不会有事的。慢慢来,我们总有退路的,不是吗?”
姜世骁知道妹妹绝不是—个柔弱的闺中女子,有自保的能力,阿玉亦身手不凡。更何况京城中还有太子在…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太子对他家阿笙确实情深意重,视若珍宝,定会护她周全…
罢了,且看阿笙自己的意愿吧。无论何时,总有他在,他会成为阿笙最坚实的后盾。
若是他日,太子负了阿笙,他会亲自来带她回家…
辰王府 栖梧院
雪笙看着窗外,寒冬已过,春回大地,万物开始复苏,正是适合策马的好时节。
“兰溪院那位至今没有出来过?”雪笙忽然问道。
芷萝上前,不可思议的说:“没有…自有孕以来,五个多月了…—次没有踏出兰溪院!”
看来,怀的确实艰难…
雪笙轻笑—声 起身说道:“走,去兰溪院,看看林夫人…”
良久,萧景懿开口问道:“你当初爱过我吗?”
姜世骁抿了抿唇,抬头说:“初与公主相识,公主明媚张扬,臣少年心性,自然有过心动。然臣只是粗人一个,儿女情长于臣来说,如云烟…”
萧景懿明白了,他喜欢过她,只是不够爱。而她这些年却沉浸在与他的感情中,无法自拔。
姜世骁站起身,看着泪眼朦胧的女子,认真的说:“公主,如今你我都已成家。往事如风,就让它过去吧…臣是个自私冷情之人,不值公主心念之。唯愿公主此生平安顺遂,喜乐安康。臣告退……”
“白氏呢?你爱她吗?”萧景懿的声音让姜世骁开门的手一顿。
“她是臣的妻子,宴儿的母亲…”
姜世骁离开后,萧景懿一人坐在那,久久没有离开。原来这些年,只有自己一人活在过去…
辰王府 栖梧院
“小姐,兰溪院那位好像真的不太好。原来我以为她是装病争宠,可是今日路过兰溪院,我无意撞到宝月,她手中的东西分明是烧艾留下的。”芷萝小声禀报。
雪笙有些诧异,说道:“身孕不足三月,就烧艾保胎了…那是真的不太好。以后你们都离兰溪院远点。”
芷萝点点头 ,应道:“对,都要离那位远远的,否则一旦有什么,会被赖上的。”
兰溪院
辰王一回府,还未到栖梧院,就被请来了兰溪院。
辰王看着太医,抿唇问道:“李太医,你给本王一句实话,这个孩子到底能不能保住?”
李太医上前回禀道:“夫人的胎像确实不好…时常腹痛,已有小产迹象,不足三月就已烧艾保胎,能不能保到足月,臣不敢保证…”
“为何会如此?李太医,你是宫内专司妇产的圣手,否则本王也不会请您过来。”辰王问道。
李太医犹豫片刻,回道:“夫人的身体在遇喜前受过寒,应又服用过寒凉之物,本就不是遇喜的好时候。
且…夫人应是用了过于霸道的催孕之药,方才遇喜。药性太烈,母体承受受不住,腹中胎儿也会受其影响…”
辰王愣住,若兰之前落水是受了寒。但是寒凉药物?还有催孕药?难怪就那一晚,若兰就怀上了…
辰王回过神,问:“若强行保胎,孩子会怎样?”
李太医拱手,回道:“就算用尽好药保到生产那日,孩子出生后也会体质孱弱,难以养大……但夫人母体因药物损伤太大,若此胎不保 ,恐再难有孕…”
“既如此,就劳烦李太医费心,尽量保着孩子出生…”
李太医离开后,辰王叫来墨二,让他去查一查,那次若兰落水后,为她看诊的大夫,还有催孕药从何而来。
夜半时分,墨二才回来,将调查的东西递给辰王。
辰王看着大夫的口供。原来若兰为了留下他,当真服用了寒凉药物,才致高热反复…最后成功留下了他。
还有那催孕药,竟是翊王侧妃给她的…
她怎会如此好心!想必是翊王在背后指使。翊王不愿他与定北侯府亲近,这个孩子正好可以离间他与姜雪笙…
可这件事却怪不得旁人,毕竟无人逼着若兰用药。还有那夜,真的是那么简单的醉酒吗?若兰是否也在酒中放了东西?却无从查起……
他想去质问她!可是,她如今却是艰难的怀着孩子…
报应啊!都是报应!都报应在了这个无辜的孩子身上!
林若兰,你若知晓,是否会后悔当日所做的一切…
东宫
萧承渊正在低头刻着一枚白玉簪。簪体已经刻完,此时正在仔细的雕刻着梅花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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