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贺芸独自上了三楼餐厅。
刚在用餐系统上点好单,迎面就来了一行人,一共八人,男女都有。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男生,模样生得清秀白净,气质温润,只是眉眼偶尔流露出的忧郁,让人心生怜惜。
听说这人变得忧郁起来,都是因为贺芸当众拒绝他并羞辱他后有的。
也因此,男生的那些好兄弟都看贺芸很不顺眼。
“呦,这不是我们药学院的院花吗?
怎么听说你要被人甩了?
啧啧,当初还以为你多清高呢,结果谁知道却是个破烂货,宁愿当别人的小情人,也不愿意……”接受他们好兄弟的表白。
“徐达!”
那男生猛地回过神,高声喝斥道,“别说了。”
“哼!”
那个叫“徐达”的男生冷哼了一声,给他面子,没再说下去。
“抱歉,徐达他刚刚说错话,我替他向你道歉。”
男生脸上满是歉意,然而贺芸看到他想到的就是他当初不顾场合,在大庭广众之下向所有人跟她表白的事。
那时她和贺兰云霆在一起的事早就上了论坛了,因为他的那次告白,她那几天被贺兰云霆折腾得差点没死在床上。
贺兰云霆那人看着是个温文尔雅的好性子,可实际上占有欲却很强。
她当初为了逃出贺家的掌控,贺兰云霆说要带她走的时候,她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想到贺家私下里将贺家能生育的女人做成一笔笔交易的勾当,贺芸心里就是一阵阵地作呕。
她刚穿来时就差点被贺家给卖了,后来才知道贺家背后的勾当。
至于这个跟她道歉的男生,明知她现在马上就要被人甩,明知他兄弟看她不顺眼,还非要凑上门,谁知道他是不是来看笑话。
贺芸就是这种不惮于用最大恶意来揣测别人的人,良心什么的,早在她穿来后十几年里被狗吃了。
眼皮抬都不抬一下,她声音冷冷道,“滚远点,明知道自己碍眼,就不要来给人添堵,恶心得我饭都要吃不下去了。”
此话一出,男生那一群人顿时沸腾了。
“给你脸了,你还装上了是吧。”
“不过一个不要脸的小三,见不得光的小情人,都要被人抛弃了还在这装什么?”
“就是,上校都不要你了……咣当!”
一个当摆设的花瓶首接给砸了过去。
为首的男生反应迅速,将飞过来的花瓶打开,可是下一刻,身后突然就响起一阵惨叫声。
“贺芸,你别太过分了!”
看到贺芸手上的能源枪,男生气得眼睛都红了起来,“你有什么大可以冲我来。”
说出这话时,他似是生怕贺芸手上的qiang再伤人,一伸手就是要抓过来。
过分?
到底是谁过分?
从头到尾不都是他们自己犯贱吗?
眼看着手中的qiang被抓住,就要被男生扯过去。
贺芸原本只是绷紧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就在贺芸恼怒得要拿自己偷偷制作的药剂伤人,而男生想用强硬的手段跟贺芸了结刚刚的冲突时,一只年轻的、骨节突出的大手伸了过来,锢住了男生的手腕。
然后只听得一声咔嚓,男生闷哼了一声。
“滚吧!
她是我罩的。
懂?”
最后一个“懂”字落下,男生被甩了出去。
他身后的难兄难弟们赶紧接住人,那些女生吓得脸都白了,一个个看都不敢多看一下来人,互相挤在一团跟着徐达他们灰溜溜地走了。
留下贺芸站在原地,神色微异地看着来人。
顾洲西,顾老将军最小的孙子,顾家的小霸王。
想到自己之前为了利用他都做了什么,贺芸微垂了垂眼,任由他用一种让人心底发毛的眼神盯着自己。
“芸姐姐?
你胆子很大嘛?
竟然连我也敢骗?”
告诉他说要来参加毕业舞会,结果他兴致勃勃地去了,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还是他的小弟给他通风报信,告诉他贺芸跟另一个男人跑了,在天台上不知道搞什么明堂。
一想到贺芸除了勾搭上贺兰云霆外,还有别的男人,顾洲西就止不住地嫉妒。
凭什么他勾搭她就不行,其他男人一勾手她屁颠屁颠地就跑上去了。
贺芸被他掐住下巴,狠狠地拍开了他的手,“放开,不然我把今天你欺负我的事都告诉贺兰云霆?”
顾洲西被她给气笑了,看着自己通红的手背,一个跨步上前就是将她逼进了角落里,“告啊,告诉他你背着他背后又勾搭了多少男人,我看贺兰云霆能忍你多久?”
“顾洲西,你敢!”
贺芸一巴掌扇来,被己经脱离少年的稚嫩,逐渐露出几分男人成熟的顾洲西一把抓住,“恼羞成怒,贺芸,我是不是太纵着你。”
说着,青年上前一顶,感受着身体将贺芸压在身下的反应,他有些急不可耐地舔了舔唇,“我说真的,贺芸,贺兰云霆不要你了,那你就跟我?
我比贺兰云霆也不差什么,你跟我,他能给你什么,我也能给你什么。
而且我还比他年轻,更有劲。
你与其选那个长得人模狗样,实际上却一肚子坏水的沈逸白,我告诉你,你根本玩不过他,跟着我,我哪天要跟你分了,也会给你足够多的分手费……”贺芸被他这么说,气得身体首抖。
别人再怎么说,她也是贺兰云霆亲口承认的女朋友,至少别人女朋友该有的,他从来都没缺过她。
哪像顾洲西这样,开口闭口就是一副玩玩的样子,她要信了他,她是他见不得光的情人,还是所谓的女朋友?
然而顾洲西却是越说越觉得他这灵光一闪的想法甚是好。
“贺兰云霆订婚了,为了能和韩家顺利联姻,你肯定会被贺兰云霆丢弃,你跟我,总比到时毕业后没人要得好。”
“贺芸,你好好想想,我等你消息。”
顾洲西走了,贺芸身体终于忍不住瘫软在座位上。
她捂着被气疼的胸口,眼底泪光闪闪,她真的是看走眼,本以为是个鲁莽冲动的单纯大少爷,没想到自己惹到的却是一个批着羊皮的狼。
她不就想让自己跟个正常人一样活着吗?
为什么都要这么逼她?
贺芸这一餐注定是吃不下了,她从包包里拿出湿巾将顾洲西刚刚碰到自己的地方都狠狠擦了一遍,然后不顾其他人的眼色,身影急匆匆又有些狼狈地离开了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