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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兵百万让交权?朕这生如履薄冰全集阅读》精彩片段
荆州城,湘王府。
黑冰台的铁鹰士传来消息,朝廷拨派的两万精兵,此时已经进入荆州地界,摸约两个时辰后将会抵达早已备好的营盘。
朱柏点了点头,并无交代。
此时手中事物繁忙,荆州城内百废待兴,需要他亲自处理的章程可不少。
光是官吏的任免,就是一桩殊为令人头疼的事情。
况且,还有百姓的安置,农事的部署等等……
但朱柏处理起来,速度飞快不说,每一桩事情都合情合理。
此时朱柏不得不庆幸自己两世为人,后世的管理学知识虽然他也不甚了了,但要回到古代,却有一种小试牛刀的畅快之感。
凭借无数前人积累的经验,令他可以迅速决断,找出最优办法。
荆州城内百姓们,对于湘王朱柏的评价之高,世所罕见。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当朱柏处理完今日最后一份章程后,在太师椅上伸了个懒腰。
“朝廷的兵马到什么地方了?”
他随口问道。
站在身后阴影中的铁鹰士回应道:“此时想来应该是刚到营盘。”
微微颔首,朱柏思索了片刻,又道:“去把铁铉找来。”
影子下一刻便消失在了书房中。
历史上的铁铉,可是号称历史上最硬的男人。
他可以吃着刚从油锅里炸透的耳朵,依旧面不改色地夸赞:“忠臣的耳朵,吃起来当然美味了。”
需要指出的一点是,这个耳朵是朱棣动刀子,从铁铉他自个儿身上割下来的,然后当着他的面丢到油锅里炸。
作为朱棣作乱时,最令他咬牙切齿的对手,铁铉可以说是把防御战尤其是守城战发挥到了极致。
不管如何难以防御的城,只要把铁铉派过去,就没有守不住的。
朱允炆就是因为有铁铉及时驰援,防守济南城,才没那么早被朱棣给剁了。
由此可见,朱柏有了铁铉,大可将后方城池交由铁铉防守,必能保证高枕无忧。
朱柏正愁自己手底下那些部队,不方便拿出来展示。
朝廷就给送了两万精兵过来。
这不是瞌睡遇到了枕头吗?
正好,让铁铉先去拿这两万精兵好好练练手,磨砺一番。
等有经验了,出师了,再委以重任。
朱柏明白,名将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是需要经年累月的战争洗礼,是需要不断总结、完善经验教训才行的。
铁铉,与名将之间的差距,就在这里。
先前他不是都改编了五千城守,日夜巡防吗?
现在给他更大的舞台,看他能不能接得住!
一念及此,朱柏便挥墨,在宣纸上写下了委任状,然后按下了自己的印信。
做完这一切后,铁鹰士携密信来报。
“这次是哪儿传回来的?”
朱柏随口问道。
“回殿下,这封密信乃是郑将军的船队,从东海传回的。”
闻言朱柏先是一愣,继而反应了过来。
所谓的郑将军,就是郑和!
许久没得到他的消息了,都差点把这一号人给忘了!
原来,郑和奉了他的命令,造船出海,远渡重洋前往倭岛,去镇压岛上的倭奴。
朱柏拆开了密信,仔细阅读起来。
信件不长,就说了一件事情:他已经发现了倭岛的踪迹,不日即将登岛作战。
朱柏放下密信,轻轻颔首。
他抬起头,遥望东方。
……
东部海域。
此时天气晴朗,海波徐徐。
沙滩上一个衣衫褴褛、身材瘦削的小孩,正蹲在沙滩上捡拾贝壳。
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在海天一线出现了奇怪的凸起,影影绰绰。
眯着双眼,他双手握拳,留下一条小小缝隙,再朝着大海的方向眺望。
小孩虽然不懂小孔成像原理,但老一辈的经验还是很好传承了下来。
于是,他的眼中清晰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巨型战舰!
“阿巴,阿巴阿巴!”
小男孩吓得赶紧往身后的村落跑去,连辛辛苦苦收集的贝壳都没带上。
一条条在船头雕刻着恶龙海蛟、魑魅魍魉的大型海船,正借助风帆朝着岸边飞速驶去。
站在最中央,也是最庞大那艘旗舰楼船顶端的,便是郑和了。
此时,他单手握着腰刀刀柄,另一只手轻轻搭在楼船栏杆上,正在极目远眺。
“那岛屿连绵不绝,山势起伏,想来便应该是倭贼的大本营了。”
郑和说道。
“传令下去,所有人刀枪出鞘,准备登岛作战!”
消息一层层传递下去。
原本在底层舱室里待命的士兵们,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开始穿戴盔甲,抓取刀枪兵器,在甲板上齐齐集合。
远处的其他船只,当然听不见声音,只能是以旗语相互交流,沟通。
很快,所有的船舰都收到了指令,开始做最后的战前准备了。
郑和的目光锐利,眼中隐然有杀气迸现。
“倭贼,袭扰我沿海渔民百姓的血仇,今天就合该用你们的头颅来还债!”
他杀气腾腾地说道。
从元朝末年到明朝初年的这一段时间里,因为政局动荡,征战连年。
所以沿海的百姓们,根本得不到应有的庇护。
而这时候,从倭岛过来打秋风的倭寇们,也真正是遇到了好时期。
渔民们的财物任意劫掠,人也随便杀就是了,反正没有人会管。
甚至于,这群家伙胆子慢慢大了之后,竟然深入腹地,大摇大摆公然去了城镇之中掠夺财产,侮辱妇女,袭杀百姓。
正是因为倭寇袭扰,沿岸多地的渔村整个整个消失。
而村子里的男女老幼,全被这群没有人性的倭寇以“试刀”的名义,给悉数杀害了。
这些血仇,朱柏并没有忘记。
沿海的百姓们也没有忘记。
所以,当朱柏派遣郑和训练水兵、造船出海之时,百姓们蜂拥响应。
有钱的出钱,有人的出人。
总而言之,血债只能用血来偿还!
一炷香之后。
战舰悉数顺利登岛。
粗大的网绳从船沿放下,战士们鱼贯爬下船,来到了海滩之上。
所有水兵集结完毕!
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不远处想起了嘈杂的声音,无数的人影在森林之中晃动。
显然,那群倭寇已经知道郑和登岛的消息了,正在四处派遣人手,汇聚过来。
想跟郑和的百战水师们,来一场登陆战。
郑和亲自拔出腰刀,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瘆人的寒光。
“所有人听令!”
郑和大声吼道。
“此战,旨在杀敌,报仇!我郑和麾下的水兵,永远不接受投降!”
一言既出!
所有水兵士气为之猛涨!
能够跟随郑和远洋出击的水兵,十有八九是跟这些倭寇结下了血海深仇的。
原本,他们心中所想的,便是不死不休,便是报仇!
现在得到了主帅的绝杀令,更是胸中杀气蓬勃,恨不得立即剁几个倭寇,以慰亲朋好友们的在天之灵!
此时,林中的倭寇们,基本已经集结完毕。
他们挂拉呱啦乱叫着,从林中冲了出来。
见状,郑和大手一挥,怒喝道:“儿郎们,随我杀!”
渔村深处,有一处以大石头堆砌而成的大屋子。
看着占地虽大,但却只是用最简陋的原木捆扎制成的,缝隙处填补兽毛、泥巴等物。
看着似乎有些年岁了,破损处漏风漏雨,也不见有人修葺缝补。
此时,在这大屋子中央,熏得漆黑的横梁下挂着个同样黑得看不出材质的大锅,里面炖煮着手指大小的鲜鱼。
一群衣衫褴褛的倭寇,各个腰间盘着武士刀,向前倾斜着身子,凝神细听。
坐在众人中间的是个五短身材的倭寇,一身的浓密汗毛,裹着一件不合时宜的大明锦袍,正对着众人比比划划,连带叽里咕噜说着什么。
说到兴奋处,会咧嘴大笑,时不时还会伸手在腋下摸索一阵。
凝神细听,他说着刺耳难听的倭寇语,不断激励着下属们。
“大明的女人,一个个都又白又嫩,身上穿的全是好衣服!就像是涂了鱼油一样,特别顺滑!”
他大声说道。
“等到明天我们再去杀人,你们可都注意点,不要把女人杀了,要带回来!”
有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倭寇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摇头说道:“不要!那些女人身上一点味道都没有,不好!”
“还是我们的女人好,身上又香又臭,好闻!”
众人轰然笑了起来,一个个都眯起了色眼,不住吞咽着口水。
首领哈哈笑着,一巴掌狠狠拍在了他的脑门上:“左卫门!你小子,永远就只能看到脚指头前面一点点的东西!”
“等我们多抓些大明的女人回来,我就把她们跟你关在一个屋子里,生不出孩子不让你出来!”
左卫门一听,吓得脸色苍白,嗫嚅着不敢吭声。
“不光女人,还有粮食!大明的粮食多,他们吃不完的!我们去了,多拿点!能拿多少拿多少!”
“实在拿不走的,就放火全烧了!总之,一定不能给大明的那些家伙留下来!”
众人兴奋地拍打着地板,齐声嗷嗷叫着表示赞同。
领头的倭寇咧嘴笑了。
“总之!跟着我肥前大郎,吃的、喝的、女人、金子!所有东西,我们全部平分!”
一时间,气氛达到了顶点。
他们不由地手舞足蹈了起来,一个个唱着古怪的调子,跳着拙劣的舞蹈。
当真有种沐猴而冠的强烈既视感。
仿佛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是能够用刀子解决的事情,那就都不算事儿。
如果不能解决,就再多几把刀。
正是因为这一股骨子里的血勇和残忍,导致大明沿海的百姓们称其为倭寇,并谈之色变。
“首领!肥前首领!”
一个尖嘴猴腮的矮小男人,从远处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扑在身穿大明长袍的首领面前。
“死了,女人死了!”
“什么女人死了?”
他不满地瞪了矮小男人一眼,怒道。
“我们正在议事,不要打扰!”
“可是……我们抢回来的女人,难产死了。”
“八嘎!”
肥前一听,立即站起身来,脸色阴沉地往大屋的后房走去。
那是作为首领才有权利使用的居所。
肥前一伙人从大明拘来了七八个女人,不分年龄老幼,全都锁在房子里,供他白日宣淫。
原本,他们抓来的有二三十号人,但是海况恶劣,一路颠簸,许多女人都死在了船上。
被他们试刀了之后,就地扔进了海里。
这剩下的七八个女人,便是他们的战利品。
除开稍有姿色那个是肥前的禁脔,其他的谁都可以任意享用。
而就是这个稍有姿色的禁脔,却是不想难产死了。
他冲进房间,看见女人的脸色苍白,瞳孔已经涣散。
此时正披头散发躺在地上,表情狰狞可怖。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胸膛快速起伏。
不多会儿,他便拔出了长刀,将房间里剩余的几个女俘悉数乱刀砍死。
听见动静的众人,连忙赶了过来。
却只见到满身是血的肥前,一脸镇定走了出来。
“这些女人,全死了!”
“明天,去大明,我们再找新的!”
闻言,众人顿时眉开眼笑。
对于他们而言,女俘就是消耗品。
只要用坏了,再去大明重新劫掠就是了。
反正那个国家人多,怎么杀都杀不完。
重新回到大屋里,这群倭寇开始大口喝起了酒来。
大明的酒,太烈了,这些倭寇格外珍惜,不敢多饮。
但喝得少了,又过不了瘾。
于是,他们便想出来了一个妙招:通常的饮用方式,用一碗酒,混合两碗清水。
这种淡酒有隐约的酒香,而且酒味没彻底跑散,喝得多了仍然会感觉微醺。
所以这种酒便被他们称之为了“清酒”。
此时,这群倭寇一边喝着清酒,一边啃着鱼羹,格外开心。
夜色浓郁,乌云将月亮挡在了门外。
借着稀薄的光亮,郑和所率领的大军,正裹着夜行衣,将长刀用布包住,以免漏出反光。
此时,人人都把刀叼在了嘴里,迅速朝着这处方向移动。
根据先前逼供的成果来看,那群经常袭扰、残杀大明沿海渔民的倭寇,应该就是住在这一处大屋子里。
嗯,倘若这玩意儿也好意思被称之为屋的话。
郑和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居住环境恶劣,而对这群豺狼虎豹有一丁点儿的轻慢。
否则的话,这次也不可能会是他亲自带队,前来突袭了。
“将军,都已经准备妥了。”
一名资深斥候,从远处的草垛里慢慢探出身子,闪身到了郑和的身侧,压低声音回复道。
郑和微微颔首,对着身后众人打了个手势。
紧接着,众人齐齐站起身来,沉默地朝着大屋子发动了冲锋。
没有任何的阻拦。
甚至连绊马索、陷坑都没有。
郑和的水兵们便如此这般地发起了冲锋。
不多时,大屋子里便传出了鬼哭狼嚎的哀鸣。
像极了猴子在临死前的惨叫。
郑和的眼中闪过一抹暴戾之色,他双手拄着长刀,静静站在原地等待着。
但凡有倭寇足够幸运,能逃出大屋子的,他都不介意给这些幸运儿们再补上一刀。
郑和屠灭倭寇的捷报,传回到了荆州城。
此时,正放在湘王朱柏的书案上。
困扰大明沿海百姓们多年的心头大患,就此被连根拔除,彻底剿灭!
此外,还缴获了数量惊人的战利品。
郑和还额外手书了一封信,是关于他在倭岛的所见所闻。
他在信上说,倭岛上的这些居民,极有可能是秦时徐福带着三百童男童女东渡时,所定居的地方。
最为确凿的证据,便是他在岛上发现了不少秦时的竹简、甲胄等物。
为避免这些东西外流,他全都一把火烧掉了。
同时,他还在岛上发现了一处天然形成的露天银矿,其面积之大,几乎蔓延至一整座山头都是!
听当地人把这地方叫做“石见山”,郑和不由嗤之以鼻:“这山头连石头都没几块,遍地都是银矿,倒不如叫它‘银见山’,正巧也符合尔等低劣秉性!”
遂将银矿石装满所有船只,将其运载归航。
看完了郑和的书信之后,朱柏将其重写折好,放到了一旁。
沉吟片刻,他从书案下的抽屉里,抽出了一副海图。
那是由他自己亲笔绘制的世界地图。
当初在与郑和交流的时候,郑和就曾说起过,他认为这个世界应当是圆形或者椭圆形的。
理由也很简单,就是当船只离开海港,驶向远方的时候,最后从人们视线之中消失的是船的桅杆。
也就是说,在远处的海平面,是要比自己所在的方位底很多的。
按照生活的常理而言,应该是“水往低处流”才对,可奇怪的是海水却并没有流向更低处。
因此,他才推断出这个世界应该是一个巨大的圆形,而我们人类这是在这个圆球上的生活着的。
只是有一点让他感觉不甚明白,那就是生活在这球体另外一边的人类,会不会天地是相反的?
人类会不会是头朝地、脚朝天生活的。
不得不说,郑和的想法是相当具有前瞻性的,尤其是在这个科技正在萌芽、发展的阶段。
朱柏并没有打算用自己的知识,去刻意扭曲郑和的理解。
那种揠苗助长的行为要不得。
没有充分的理论知识作为支撑,即便他强行让郑和相信了,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二把刀水准,没用。
所以,为了让郑和能够尽快开眼看世界,他亲手为郑和绘制了一张海事图。
“既然倭寇已经平定,那么郑和也就可以回来了。”
“正好,在本王的计划安排之中,后面还有一桩很是重要的大事,需要安排他去处置。”
伺候在旁边的铁鹰士默默记了下来,准备晚些时候就去飞鸽传书。
“殿下,郑和将军一行人,是否需要绕开顺天府呢?毕竟那边耳朵嘴杂,耳目众多,臣担心别有用心者,会说出对殿下不利的言论。”
“这事情可不是绕开就能解决的。”
朱柏缓缓摇头,否定了这个提议。
“再说了,本王连铁浮屠这等天下雄兵都展现出来了,至于郑和的水师,自然也没甚藏着掖着的必要了。”
“反正孤人就在荆州城安分就藩了,根本不会去他顺天府,故意让他犯恶心。”
“但求一个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相安无事就好。”
“是。”
得到了确切答复之后,铁鹰士缓缓后退,消失在了阴影之中。
不多时,一只信鸽便从湘王殿下的某处偏僻院子里振翅,而后飞上了天空。
……
大明的胶州湾,算得上是当时最为繁华的出海口之一了。
每日里都有许多金发碧眼的外国海员,随着海风抵达这一处海港,进行货物的装卸与运输。
此时。
繁忙的胶州湾迎来了它最伟大的时刻之一。
郑和所率领的舰队,浩浩荡荡从倭岛返回了。
一艘艘巨大的舰船,看着比城中最高的房子,都要高出一大截。
而在船舱里,则是堆满了各种样式的金银珠宝。
甚至还有两船满载的铁矿石。
此时,郑和身穿战甲,威风凛凛地站在旗舰的最高处,有一种睥睨天下,谁人敢与争锋的豪迈气息。
在他身后,一面硕大无朋的旗帜,被缓缓打开。
巨大的船帆迎风飞涨,只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比不少海员的船还要高上一大截。
那面旗帜上,用金色的丝线绣一个大大的“湘”字!
看着两岸军民们满是崇敬、敬畏的眼神,郑和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意气风发。
他下意识紧紧握住了腰间的长刀。
如果这辈子没有遇见湘王殿下,那么或许他也只能成为庸庸碌碌的一员,被每日重复的事情拖累,直至慢慢腐烂,成为一坏黄土。
是湘王殿下,在听了他那近乎疯狂的想法之后,并没有嘲笑或者讥讽,而是肯定地点了点头,还告诉他既然一直有这样的梦想,那么就去实现它吧。
然后便没有任何条件地对他进行了资助……
不。
不光是资金上的资助,还有更重要的技术支援!
正如湘王殿下所说的那样,想要在大海上航行,那么普通江河湖泊之中的船只,已然不适用了。
当初郑和还不以为然,觉得只要将船体建造得更加坚固、更加厚实便可以了。
不料在进行海试的时候,遇到了大风浪。
按照他的思路建造的船只,不过在海面上坚持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被汹涌无情的海浪给拍成了碎片。
而按照湘王殿下思路建造的海船,非但在海浪之中坚持了下来,甚至连船体的损伤都没有分毫!
也正是这一次开始,郑和将湘王殿下视若神明!
跟在湘王殿下身边做事,他总是会时不时能进行提点、启发。
可以负责任地说,倘若没有湘王殿下的发掘,那就不可能会有如今的郑和。
他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了。
脑海之中,又一次浮现出了临行前,湘王殿下在书房中对他说的那番话。
“只要你屠光了倭寇,本王可以给你一个更大的舞台,让你去尽情展现你的才华。”
如今,倭寇已被彻底杀绝,也是时候回湘王府缴令了。
他抬头看向海天相连的尽头处,心中涌起了一股无限的豪迈之情。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碌碌无为?
他所想要做的,便是去这个世界好好看看,顺道替湘王殿下开疆拓土,将这个世界全都插上湘王殿下的旗帜!
……
老朱:如此勇猛,这到底是何人的部将!?
应天府紧邻秦淮河。
河上船运发达,无论是游船、花船还是渔船,数量都极为庞大。
此时,靠着秦淮河讨生活的众人,都看到了难得一见的盛景——一艘艘六七层楼那么高的战舰,正缓缓再秦淮河上穿行。
渔民、戏子、倌人、恩客……所有在秦淮河河面上,或是河岸的百姓,都不由怔在了原地。
他们从未见过这般比房子还高的战舰,眼神之中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尤其当他们看到战舰上那些装备精良的水兵之后,更是吓得胆战心惊,不敢动弹!
一个念头在他们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出来:这才享受了几年的太平生活,莫非又要打仗了?
与此同时。
一封急报被紧急送入到了皇宫之中。
此时朱元璋正在御书房处理奏折,当他听到急报消息后,让宦官送了上来。
熟稔拆开信奉,抖开信笺,他一目十行地查阅了起来。
突然,他的目光略有惊诧,脸上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之色,但很快变被他隐藏了起来。
他又重新抓起信笺,仔细阅读了一遍。
尤其当他看到锦衣卫密探用无常薄记录下来的图案后,更是久久不语。
那无常薄上所绘的战船足有四五层楼那么高!
而且,在船帆上方,高悬着“湘”字大旗。
他的心里有些疑惑了:莫非,如此精悍的水军,竟然也是老十二麾下的不成?
不应该啊。
老十二深居简出,一天里有大半天的时间,都呆在自己的府邸里读书写字,可从来不曾听他说过,自己有创立过如此精良的水面部队啊。
一时之间,他有些吃不准。
毕竟,当初铁浮屠重甲骑兵部队的存在,就已经足以让他心中震撼了。
现在不声不响的,竟然又冒出来了一支精锐水师。
这……未免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别的先不说,光是要建立如此高大的水军战舰,所需要花费的银两,那就绝非一个小数字!
即使是让朱元璋打开国库大门,用去年一整年的税收去督造宝船,恐怕都没办法造得出这么厉害的船只来。
举全国之力,都尚且困难重重。
他老十二区区一个藩王,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去造船?
疯了吧!
当然,这还不是最让朱元璋不理解的。
让他最为困惑的是,水军可不比得陆军啊。
想要操演水兵,那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结束、就能成型的。
日积月累,少说也要坚持训练三年以上,才有可能会有如此盛大的军容。
不是朱元璋不愿意相信老十二,是这东西的确是超出了常人的理解范畴啊!
说一千道一万,就算朱元璋对老十二充满了信心,单单凭借他的一手之力,肯定也是没有办法做到的。
正在他冥思苦想,始终找不准答案的时候。
刘伯温、徐达、李善长、宋濂等人先后得到了消息,一股脑冲到了御书房里,七嘴八舌向朱元璋汇报起他们的所见所闻起来。
通过各自零碎的话茬,朱元璋好一会儿功夫才总算是将他们想要说的,全都凑到了一起。
“陛下,在秦淮河上,出现了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陌生水军!”
宋濂最是着急,他私底下可还是有不少家产都添置在了秦淮河的两岸呢!
所以这一支突然出现的水军,倘若会造成严重损失的话,那么他宋濂必然首当其冲,第一个吃亏。
这也是为何,此时他最为着急的原因了。
“这支水军打着陌生的旗号,是我等从未遇见过的!臣担心,倘若任由其自由通行,不加约束的话,恐怕会引起民众恐慌!”
有一说一,宋濂虽然藏有私心,但他所说的这番话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本来老百姓们都普遍愚昧,倘若是有心之人故意添油加醋,曲解眼前所见之物,妖言惑众、煽风点火的话……说不定当真会引发民众恐慌,继而争先恐后四散而跑。
如此一来,极易形成踩踏事件,造成百姓枉死。
甚至,还会有宵小之徒,趁机偷盗抢夺财产,进一步加剧百姓的恐慌情绪。
“宋大人所言甚是!微臣以为,应当立即出动禁军,一来疏散沿河百姓,将他们与这支水军隔开,二来也应该由禁军查验通行文书,对这支舰队进行有序调度。”
刘伯温不光讲出了隐患,还附上了解决方法。
李善长此时也不由担心起来,补充道:“秦淮河的河床淤积严重,这些战船如此庞大,想必吃水定然不浅。”
“若是出现意外,发生坐沉或者搁浅,只怕整个秦淮河都将被堵死。”
“如此一来,秦淮河上的漕运业务,将会被严重堆积、堵塞。”
李善长也从另一个角度阐述了这支舰船的隐患,但更多是从民生角度进行的考量。
朱元璋微微颔首,这三人说得都很有道理。
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了谨小慎微的徐达,主动追问道:“徐达,你有没有什么意见?也来说说看。”
徐达沉吟片刻,这才说道:“末将以为,战舰船舱巨大,应该让它们停泊岸边,由禁军登船进行搜查,没有走私盐、铁,也没有其他违禁物品,才可允许通行。”
“否则,应该就地拘捕起来,将他们悉数投入大狱之中严加拷打,逼问出其主公是谁,为何包藏祸心。”
不错,不错。
每个人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但是!
他们这都是关心则乱啊。
对于这支陌生的水军观察不够细致。
否则,也不会说出那么离谱的话来了。
朱元璋缓缓看了众人一眼,话语之中蕴含着浓浓怒意:“倒是也不用那么麻烦。”
“不要搞得听风就是雨的,没事儿!咱都不怕,你们这么担心作甚?”
“要是咱没有猜错的话,这支水军啊,十有八九又是该是幕后之人整出来的事儿了。他们不是冲着咱们应天府来的,都把心放宽些!”
铁浮屠之主!?!
众人心中猛一咯噔,顿时各自就变了脸色。
尤其是宋濂、刘伯温和徐达,更是面露惊慌之色。
他们虽然知道幕后势力单凭一己之力,就在整个大明搅得风云变色。
但着实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竟然会有如此军容齐整的水军,远赴秦淮河,一路向上,准备去寻这庞然大物的不痛快。
看他们那精锐的装备,只怕接下来荆州城即将要迎接的,是艰苦卓绝的一场恶战。
徐达听了刘伯温、宋濂的话,微微摇头。
“这支水兵究竟是谁操练出来的?不论管制高低,这些水兵们一个个都有股视死如归的悍卒血性……只怕对方来头不小,否则也不可能培养出如此强大的敌人了。”
徐达眉头紧锁,暗暗担心起湘王的安危来。
唯独李善长,这时候选择了三缄其口,不再参与其中。
他虽然不知道这支水兵究竟属于哪一方势力,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湘王朱柏,在治理荆州城的时候,肯定是了不能招惹的势力,才导致现在将要面对如此强悍的水兵。
不过,这桩事情对他而言,倒是有些好处可得。
只要将水搅得够浑,他就能够浑水摸鱼,借此机会将所有对他不利的证据全都毁掉!
他越想越觉得此事可成,不由也热心肠了起来。
“倘若这支水兵当真是冲湘王去的,那我们更应当将他们拦下了。”
徐达在也坐不住了,说道。
“不论如何,湘王治下的荆州城,此时已经被打造成为了大明惩治贪官污吏、覆灭地方豪强势力的典范。”
“此时正值风口浪尖,倘若湘王有任何差池,只怕各地的贪官污吏、豪强势力会更加有恃无恐……”
“再者,湘王毕竟是陛下您的子嗣,这支水兵的所作所为,是在挑战皇家威仪了。”
徐达之所以会这么紧张,那是因为他最心爱的两个闺女,全都嫁给了湘王朱柏。
但凡朱柏有半点损失,他这两个作为湘王王妃的闺女,肯定也会因此受到牵连、迫害。
当了大半辈子的女儿奴,徐达可不想看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发生。
“此地距离荆州城还有几日的距离,倘若当真如此,我们不妨去水流湍急处埋伏,到时候两岸夹击,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宋濂咬牙切齿地说道。
湘王朱柏可是他们浙东派最为亲近、最为仰慕的皇子。
当然,就算朱柏的身份不是皇子,只因其才华,也定然可以让浙东派为之折服。
是以湘王有危险,他们必然会挺身而出。
“此举颇为可行!”
刘伯温也忍不住说道。
“此地毕竟乃应天府所在,倘若起了刀兵战事,殊为不妥。”
“若是将船击沉在水深湍急处,则可确保万无一失!”
正当众人七嘴八舌商议不休的时候,又是一封快马加鞭的捷报,从沿海那边传了过来。
“大捷,沿海大捷!”
吴伴伴双手托着八百里加急,快速走到了朱元璋的身边。
朱元璋面有差异,心道沿海能有什么捷报?
但他手上功夫却不慢,迅速拆开了信件,一目十行地阅读了起来。
末了,他的眼中多了一抹迷茫之色来。
“陛下,可是这捷报有何不妥之处?”
刘伯温见状,赶忙问道。
“倘若有人弄虚作假,此事可视为欺君之罪,当斩不饶!”
朱元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吴伴伴把捷报呈给在场众人传阅。
看完信件上的内容之后,刘伯温、李善长和宋濂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捷从何来。
唯独徐达,思索了一会儿,这才缓缓说道:“此事到并非子虚乌有,而是确实存在的。”
“但问题是,那群倭寇做事极为残忍,攻占渔村之后,向来是不留活口的。所以沿海地区,对于倭寇到记录才知之甚少,语焉不详。”
“但不管是小渔村,还是沿海的城镇,其实一直以来,都饱受倭寇袭扰。他们也曾组织过乡勇,日夜巡逻。”
“只是可惜,收效甚微。那群倭寇极为狡诈,只要看见有乡勇,便将船只划走,要么杀个回马枪,要么前往左近渔村继续袭扰。”
“更有甚者,他们还懂得一些粗浅的兵法,诸如兵分两路、佯攻等等。令乡勇疲于奔命,各处救火……”
刘伯温忽然福至心灵一般,开口道:“这上面所说的是,倭寇被一股神秘力量彻底消灭。”
“不论男女老幼,悉数杀毙,不留后患……这种做法,我倒是觉得跟铁浮屠的行事风格,有几分相似。”
“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幕后势力手笔。”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宋濂闻言,立即把头摇成了个拨浪鼓,“虽然铁浮屠的确有过人之处,但有道是隔行如隔山。”
“骑兵与水兵的差异未免太大了,根本不能形成有效共体。莫说平素的操练演戏了,就算是当真上了战场,这两支兵种之间的差距,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太过风马牛不相及了。”
“可倘若当真是这样的话,那究竟是谁消灭了倭寇,保护了我大明渔民们的安全呢?”
众人沉默了。
他们各自的心中,此时早已经掀起了狂风巨浪。
今天在御书房,听到的消息已经足够震撼了,他们现在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自己方才看见的这种种。
先是神秘水兵携大量战船,仿佛天降一般出现在了应天府的秦淮河上。
然后,捷报传来,一直让人头大的倭寇,竟然被人给直接杀穿、杀尽了!
“莫非……这二者之间,当真有什么内在联系?”
宋濂试探性地问道。
此时他的脑袋仍然嗡嗡的,被震撼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刘伯温稍微好一点,她所感受到的,无非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欣慰和认可。
当然了,该被震撼到的,那是当真一点没少啊。
“我在想,这股神秘力量究竟是何须人也。这钟不可能是铁浮屠了吧?”
宋濂双手一滩,双眼满是震撼,他说道。
“铁浮屠装甲极厚,重量很大。寻常的战船根本没办法承载住它的重量……这么说来,莫非除开湘王朱柏,这天下当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了不成?”
“旁的倒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但唯有一条:我们必须弄清楚这两件事情之间,是否有其必然因果!”
刘伯温此时仍然心有余悸,震撼的后遗症不断涌现。
“不论如何,这两件事情发生得未免有些太过于蹊跷了。”
“这幕后主使者,必然是会心思缜密之人!”
对于刘伯温的这个看法,众人倒是认可的。
“不论如何,我还是觉得这幕后之人,应当就是湘王殿下了。”
徐达冷静分析道。
“毕竟在我大明境内,但凡敢在船身悬挂‘湘’字号旗,便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了!”
刘伯温斩钉截铁地说道。
李善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决定跳出来和稀泥、混淆视听了。
“我听闻,铁浮屠的盔甲造价过于高昂,光是骑手和胯下战马所着的甲胄,就能抵得上足足五十人的斥候装备了。”
“而如今正在秦淮河上驶过的战舰,即便是造价最低廉的那一艘,所需要用到的铸铁重量,也至少要五百铁浮屠的甲胄才行。”
“所以说,想要养这么大一支舰队,所需要的耗费的财力、资源,远比组建铁浮屠要多得多!”
听完李善长的这一席话,众人总算明白了过来,自己是何等的孤陋寡闻!
是何等的坐井观天!
即便是刘伯温,也下意识张大了嘴,一脸的难以置信。
至于宋濂、徐达,下巴早就被震惊得掉到了地上!
应天府,东宫。
太子朱标原本在书房温书,许是有些乏了,便起身打算去御花园走走,散散心。
刚出了书房大门,便见锦衣卫毛骧匆匆前来汇报工作。
他便又坐回到太师椅上,仔细听取了锦衣卫最近在应天府的工作进展。
进度不错,效率也远比他预想中要快。
太子朱标勉励了毛骧两句,毛骧刚准备离开,却是忽然想起了一桩事,赶忙回身再度行礼。
“太子殿下,微臣想起来,还有一桩海外的事情,忘记同太子殿下禀告了。”
“无妨,直说便是。”
朱标不由来了兴趣,好奇海外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同自己禀报的。
于是,毛骧便将刚确认过的,湘王朱柏派遣其麾下的一支水师远赴倭岛,将作乱大明沿海的倭寇悉数屠灭的消息,原原本本告诉给了太子朱标。
太子朱标眉头紧锁,眼中尽是惊骇之色,其内心之震惊,简直难以言喻。
“你的意思是说,孤那十二皇弟麾下,除开铁浮屠以外,竟然还有一支可以远赴重洋的水师?”
毛骧点了点头,又从怀中摸出一摞宣纸:“太子殿下明鉴。这是锦衣卫用无常薄临摹下来的军舰图。”
朱标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孤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太子殿下。”毛骧又行了个礼,弯着腰从书房里倒退了出去。
而后,他小心翼翼将房门合上,这才轻手轻脚走远了。
等到毛骧走得远了,朱标脸上的表情这才彻底失控。
他颤抖着手,翻开了那一摞宣纸。
造型威武、霸气,防御惊人的楼船战舰,顷刻间便映入了朱标的眼帘。
光是看到那威风凛凛的造型,朱标便已经没有办法挪开目光了。
他甚至可以想见,倭岛上的那群倭寇,在看到这种擎天巨舰后,究竟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是绝望?
还是后悔?
或者,二者兼有吧。
自打元末开始,沿海地区便经常受到倭寇袭扰。
在大明帝国建立以来,倭寇们袭扰的频次逐年攀升,搞得渔民们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尤其前一段时间,倭寇们更是得寸进尺,不但袭扰渔民,抢夺财务、粮食,更是多次出现了拔刀杀人的恶行。
好些沿海渔村,都被屠戮一空。
造下如此杀孽,可谓是人神共愤。
当地治下的衙门,也曾多次组织乡勇进行巡逻、出击,可收效甚微。
倭寇没啥几个,反倒是占用了当地青壮的劳动力,落下了粮食的耕种。
原本,太子朱标是打算这几天,先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砍掉被地方豪强腐蚀的朝廷官员,然后便立即着手解决这桩事情的。
却是不曾想,竟然是让十二皇弟抢先了一步。
原本令他颇为担忧记挂的十二皇弟,在不知不觉间竟然造已经成长为了参天巨树!
其麾下不但拥有铁浮屠这般骁勇善战的重甲骑兵,更是还拥有了可远渡重洋的坚船利舰。
这个消息,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块巨石,顿时便在太子朱标的心里,掀起了滔天浪花!
此时此刻,太子朱标也不得不收起了兄长心态。
需要重新出发,认真审视,才能明白自己与十二皇弟之间的优劣来。
单看湘王朱柏目前所展现出来的军事力量,不论是铁浮屠还是远洋舰队,都已经是大明军队难以解决的大麻烦了。
若是有朝一日,在战场上刀兵相见,想要彻底覆灭这八千人的铁浮屠,大明保守估计要伤亡至少四十万人。
至于他的远洋舰队嘛,上了陆地还好说,但要是在水中作战,恐怕赌上大明所有的战舰,都不一定能取得胜利。
或许,大明的军队,可以战胜十二皇弟。
但却肯定是要付出相当沉重的代价。
而这种代价,是北地鞑子、东海倭寇、南越蛮夷乃至宗族豪强们,加在一起所需要的代价,更为沉重!
甚至,不夸张地说,太子朱标甚至认为,倘若十二皇弟因为不满父皇的做法,硬是要率众兵向他讨要一个说法。
那么大明的国力,将会被削弱到最虚弱的时候!
甚至,那时候还会不会有大明,都得两说。
手足相残这种事情,朱元璋是不愿意看到的。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会处心积虑将朱柏尽早送出应天府,甚至连自己的寿辰都不愿意让他参加之后再走。
其目的,就是为了尽最大可能,避免兄弟反目,手足相残。
朱柏只需要一辈子做个安安分分、无忧无虑的藩王就可以了。
至于治理国家,有太子朱标在,不必他们操心。
可现在看来,不论眼界、实力还是才学,湘王朱柏似乎都不在太子朱标之下。
朱柏越是优秀,朱元璋便越是寝食难安。
毕竟他钦点的接班人是朱标。
其实朱标自己也很清楚,在父皇的眼中,唯有他才是儿子,至于弟弟们,则全都是皇子。
儿子和皇子,是不一样的。
所以说,自小被区别对待的兄弟们,倘若自甘平凡也就罢了,才疏学浅也没问题。
怕,就是怕朱柏这样的。
实力出众,才华出众,学识出众,甚至连驭下手段都极为出众。
不论铁浮屠还是远洋舰队,那都是这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划时代的杀人利器。
太子朱标的表情阴晴不定,时而宽慰,时而严肃,时而眉头紧锁。
他似乎是在考虑一个什么决定,却迟迟没有能够下定决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直到夜色渐浓,朱标才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想通了。
父皇所希望看到的,无非是大明的统治能够稳固,长治久安,国祚绵长。
既然如此,那为了预防手足相残,自己倘若让出这个储君的位置,是否就能够彻底杜绝这种事情发生呢?
朱标的脑海中,逐渐回忆起了自己与十二皇弟朱柏相识的点点滴滴。
最终,他还是将这个想法强压到了心底。
姑且……再看看吧!
倘若十二皇弟当真比自己更加优秀、也更加稳重,那这储君之位,倒也并非全然不可以考虑禅让。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
“十二皇弟,你可要足够争气啊,千万莫要让孤失望。”
朱标自言自语道。
……
朱元璋寿辰!
湘王朱柏送出的大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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