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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遭换亲,重生后她被世子爷娇宠了精品阅读

滚滚豆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叫做《惨遭换亲,重生后她被世子爷娇宠了》是“滚滚豆”的小说。内容精选:前世薛家同时发嫁两个女儿,嫡女嫁侯府世子,庶女嫁侯府庶子。嫡姐为了之后的荣华富贵,设计换亲,如愿嫁了,最后青云直上,做了“京城第一小王妃”,风光无限。一无所知的妹妹和世子拜了堂,在成亲当天就被候府退婚,背上了谋算嫡姐婚事的污名,落得凄惨收场。重来一世,庶女的她决定要为自己说话。谁知刚来退亲第一天,晚上发现自己的夫君换了人。好好好,到最好还是被世子爷给截胡了!...

主角:薛荔凌彦   更新:2024-07-12 21: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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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薛荔凌彦的现代都市小说《惨遭换亲,重生后她被世子爷娇宠了精品阅读》,由网络作家“滚滚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惨遭换亲,重生后她被世子爷娇宠了》是“滚滚豆”的小说。内容精选:前世薛家同时发嫁两个女儿,嫡女嫁侯府世子,庶女嫁侯府庶子。嫡姐为了之后的荣华富贵,设计换亲,如愿嫁了,最后青云直上,做了“京城第一小王妃”,风光无限。一无所知的妹妹和世子拜了堂,在成亲当天就被候府退婚,背上了谋算嫡姐婚事的污名,落得凄惨收场。重来一世,庶女的她决定要为自己说话。谁知刚来退亲第一天,晚上发现自己的夫君换了人。好好好,到最好还是被世子爷给截胡了!...

《惨遭换亲,重生后她被世子爷娇宠了精品阅读》精彩片段


别揭她的盖头,别让她陷入前世的噩梦中。

只要他不揭盖头,仪式就还没有完成,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凌彦没有如她所愿。

他拿开了她的手掌,一鼓作气将盖头挑了。

薛荔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泪珠滚滚而落。

完了!

这样都躲不过去吗?

那只微带薄茧的手轻轻抹去了她的泪,“别哭,别怕。”

薛荔豁然睁开眼睛。

眼前的男人还是那般清俊无俦,却没有了前世那种冷傲之气。

他矮下身子,屈膝蹲在她面前,与薛荔视线平齐,温和的与她对视。

“世子爷!”薛荔颤声指责:“小女先前连问两次,世子爷既然知道小女身份,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您可知道,对你们男子而言,弄错新娘的事不过一场笑话,供你们饭后谈资,但对我们女子而言,却是灭顶之灾,足以毁掉我们的一生!”

“世子你为何要害我?!”

凌彦两只手分别按住她的手掌,半强迫的把她固定在床榻和自己怀抱之间。

眼前少女容色苍白,神情惨淡,眼中却满是倔强,像落入笼中不肯屈服的小兽,徒劳的亮出她的小尖牙。

她真的好小好稚嫩,连生气的责问都软软糯糯,根本没有威慑力。

凌彦微微叹气,“你别急。”

“怎么不急?被换的又不是你!”

薛荔眼泪流得更凶。

不管了!

她猛的抽出自己的手,狠狠推开凌彦,拔腿就朝门口跑。

看着凌彦这样,指望这位世子是指望不上了。

还不如趁现在时间还早,三姐那边还没成事,她把事情闹开了,说不定还有挽救的机会!

薛荔飞快的跑到了门口,伸手去拉门。

凌彦站在床前没有动,也没有来追她,薛荔心里微微放松。

门拉开,门口却赫然站着一个通身气派的老妇人。

老妇人满头白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织锦抹额,一颗绿色玉石通透水润,为她平添几分威严。

薛荔倒退两步,瞠目结舌:“老……老夫人!”

来人正是绥远侯母亲,凌彦的祖母,也是侯府地位最高的老祖宗,在府中从来说一不二,没人敢质疑她的决定。

这位镇宅的老祖宗,她怎么亲自过来了?

前世还是事情闹大了,老夫人才叫人把一干人等叫到她的念晗居去解决,今生怎么这个时候就过来新房了?

不止老夫人来了,连凌彦的父母,绥远侯和侯夫人也来了。

绥远侯军功起家,长得略微潦草,一把络腮胡遮了半边脸,走路姿势也豪迈不羁。

侯夫人却是温柔婉约,一双弯月眉,水润杏核眼,与绥远侯形成强烈反差。

凌彦的容貌倒更像母亲一些。

三人探究的目光都落到了薛荔身上,把薛荔看得呼吸都乱了。

勉强稳住了心神上前行礼。

身边人影一晃,凌彦居然也上来,站她身边向三人行礼,又不着痕迹的微侧身,把薛荔挡在身后。

“祖母、父亲母亲。”凌彦团团行了礼,打过招呼才道:“兹事体大,孙儿不敢擅自做主,只能深夜烦扰您几位了。”

老夫人坐下,问:“怎么回事?新娘子被换了?”

薛荔扑通一声跪下,不等凌彦开口便抢先道:“回老夫人,小女在轿子里便觉不妥,出花轿时便问过新郎官是不是三爷,拜堂之前又问过。”

长着嘴就要说话,薛荔宁愿他们责怪自己礼数不周,也要为自己正名!

事情不是她做的,她绝不背这口黑锅!

老夫人沉吟一下,吩咐身边鞠嬷嬷去叫凌三爷和薛三小姐过来。

去叫人还得等一会,老夫人满眼趣味的看着薛荔。

看小姑娘跪得板板正正,纤细脊背挺得笔直,满身都抖落着戒备警惕,便起了一丝兴味,问她:“这件事薛四小姐怎么看?”

薛荔咬牙。

她本来不想说的,但既然老夫人都问到她头上了,她便索性吐了个痛快:

“换新娘的事是意外还是有人主使,只需要查问一下送亲的人员,谁吩咐我的轿夫跑在前头,自然就水落石出。”

老夫人点点头,“还有吗?”

薛荔深呼吸:“还有……小女要告世子爷!”

“世子爷既然知道小女身份,还执意揭我盖头,说得好听是幼稚好玩,说得不好听是强夺弟媳德行有亏,还请老夫人惩戒世子爷,还小女一个公道!”

“嘶!”凌彦有些意外。

这小孩儿,小爪子小嫩牙的,她居然还会咬人……!

无奈的失笑摇头,撩起袍子也跪下了,“是!这事是孙儿的错,请祖母责罚。”

老夫人正要说话,鞠嬷嬷回来了。

她回来得比预料中快,言简意赅禀报道:“三少爷和薛三小姐已经歇下了。”

薛荔急了。

怎么就歇了?这么快?那不是换不回来了?

侯夫人也疑惑问:“连你都请不动?”

要知道鞠嬷嬷可是老夫人的贴心豆瓣,可以说她代表的就是老夫人本人。

凌三爷胆子这么肥敢不听鞠嬷嬷召唤?不怕得罪老夫人?

鞠嬷嬷微微躬身,气定神闲:“三爷的院子关了门落了锁。可能是今日主家大喜,值夜的都去喝酒了,没人应门,老奴喊不开门就回来了。”

老夫人挑挑眉,侧脸看向自己这位贴身老仆。

相处多年,老鞠有没有撒谎她还是能看出一二的……

不过她还是决定不揭穿她。

冷声道:“鞠嬷嬷亲自去请都请不来,好大的面子!他们不来就罢了,你们说说,这件事怎么处理?”

凌彦对老夫人道:“老祖宗,这事绝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为之,薛四小姐也是受害的一方。”

“哦?你说说看?”

凌彦没有回答,反而说道:“祖母,孙儿还跪着呢!”

老夫人略略梗了梗,哼了一哼:“起来回话!”

凌彦便起了身,顺便把薛荔也给拽了起来。

他做得相当自然,仿佛就是一个顺手的事,却把旁边的绥远侯和侯夫人看得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侯夫人。

知子莫若母,她最是深知儿子秉性的,这人看着翩翩佳公子温润如玉,好像挺无害,实则对任何人都淡漠疏离,根本不会与人交心,更别提怜惜哪个女子。

这样的儿子,今天在对薛四的问题上,却处处透着不同。

很是耐人寻味!

说起来,儿子两个月前一场低烧过后,就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小爷再浑,也是讲规矩的,规矩第一条,要尊重嫡妻!”

他闪电般出手,扣住了薛满的手腕,将她一拖就拖进了净房。

“小爷不就是吃了别人两口胭脂吗?你看你那张脸垮得!来来来,你也别气了,小爷把热乎的都给你吃!”

薛满人都懵了。

她不是这个意思。

她气的只是他不尊重自己,没有说她要……

她怎么受得住?!

但那只野兽根本不给薛满逃脱的机会。

只是这一次,凌濮阳实在是折腾得过了。

弄到中途薛满就血流不止。

念晗居

老夫人一手捻着佛珠,正饶有兴味的看着底下侯夫人教儿媳。

一个教得温柔平和,另一个学得认真专注。

薛夫人已经把答应补给薛荔的嫁妆都给送了过来。

侯夫人就趁此机会教薛荔如何清点核对嫁妆单子,以及收到嫁妆之后如何整理归纳,如何去官府备案什么的。

令侯夫人惊喜的是,薛荔居然还识字!

她想着以薛夫人那种眼界格局,自然不会好好教导庶女,她这儿媳妇说不得还得从简单的认字开始。

谁料薛荔竟然还认得几个字,倒让侯夫人大大惊喜了一番。

薛荔有点害羞:“认得一些,但我不会写。”

薛家旁边紧挨着的就是沈大学士家,薛荔以前养的狗狗,也就是小泥巴的狗娘,刨狗洞钻到人家沈学士家里捣乱,弄坏了人家的菜园子。

薛荔过去找狗,被扫地的仆人抓住,从那时候起,那个爷爷就教薛荔读书认字。

只是没有纸笔,一老一小都是拿木棍儿在沙地上比划教学的。

那是薛荔这一辈子为数不多的欢乐时光,她一直都记得。

老夫人沉吟了一下。

薛尚书府旁边是沈大学士府,他家扫地的老头认得两个字也正常。

再看薛荔,目光就更加热切了。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认得字就更好,让世子爷有空的时候多教你写写字。”

薛荔乖巧点头。

侯夫人和老夫人沉浸在这个意外之喜里面,都没有注意到,薛荔的目光在“歙墨”的歙字上多停了两息。

倒是帮着核对嫁妆单子的婆子注意到了。

仔细看去,“歙”这个字少写了一笔,“合”的那一小横没写上。

婆子一愣,世子夫人居然认得出来?

随即想到,也许只是巧合吧。

被扫地的老仆教着学认字的,只会拿小棍儿比划,都还不会写,她怎么可能认识这种生僻字?

巧合吧,肯定是巧合。

气氛正温馨着,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二夫人铁青着一张脸冲了进来,“老夫人,我管不了了!”

二夫人噼里啪啦:“您说说,这叫什么事儿?丢死个人了!上京城还没有出过这种事!”

“凌濮阳那个小畜生,他把人当牲口一样……”

猛地看见在旁边睁着一双黑亮亮大眼睛的薛荔,二夫人猛的刹住了车。

半箩筐的话梗在喉咙里,把自己噎得够呛。

这位看起来太幼嫩了,害得她都不好意思说那些少儿不宜的话。

“他……他把人家薛三小姐弄伤了!都请了女医!花了二十两银子!”

“钱不钱的无所谓,我也不是那计较的婆婆!”

“只是这些事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被那些浪荡子嚼成什么样!我们薛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她一子一女还正在相看亲事呢,这件事儿一出来,对她儿女的影响可就大了!


“你好好看着,看祖母怎么处理这件事。”

“你是世子夫人,以后还会是侯夫人,会面对比今天更难应对的局面,你好好看,好好学学祖母她们是怎么做的,以后才好应对。”

薛满:“……!”

被世子爷这么一安慰,她好像更害怕了是怎么回事?

“我……我做不到!”

薛荔:“你行的,你连我的状都敢告,还有什么不行?!”

薛满:“……!”

侯夫人离他二人不远,儿子说的话她也尽数听到了。

不由抿了抿嘴,向旁边挪了一步,想想,又挪了一步。

耳不听为静!

就听老夫人淡声开口:“亲家夫人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侯府也想知道!”

“好好的,怎么会出现新娘子错换这种事?”

“我侯府好好的世子,娶到一个庶女,说起来,我们侯府吃的亏还要大些!”

“薛大人,这件事怕你要给我们侯府一个交代!如果咱们在这里说不好,那就圣上面前去说,请圣上为我们主持公道!”

薛尚书和薛夫人有些急,看向薛满:“满儿你说,究竟怎么回事?”

薛满抽泣着道:“女儿什么都不知道。”

“女儿家教严格,从未见过外男,没见过世子爷和三爷,昨天又全程被盖头蒙着脸,揭了盖头才知道夫君长什么样,女儿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就顺着薛满的话看向凌濮阳。

凌濮阳一脸无所谓。

他的目光还粘在薛满身上,黏腻阴冷,扯都扯不下来。

满屋都不是瞎子,都把凌濮阳的神色看在眼里。

薛家夫妻和薛满更觉难堪。

薛夫人尖叫,她几乎已经认定了就是薛满干的!

肯定是那贱蹄子想当世子夫人,算计着换了亲事!

薛夫人活撕了薛满的心都有!

“四丫头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

薛满上前半步:“母亲,女儿跟姐姐一样,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没机会认识外男,昨天也一样是盖着盖头,所以姐姐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

她答完,捏了捏手,心里觉出了一丝畅快。

原来她也是可以勇敢站出来面对薛夫人,也可以驳斥她的!

这给了薛满从所未有的信心。

转头看看薛荔,薛荔对她鼓励的一笑。

薛满退回薛荔身后,嘴角止不住向上翘起。

薛夫人听薛满居然拿原话堵回来,差点气晕。

怒道:“那你的陪嫁丫头呢?月牙儿呢?叫她出来我问她话!”

一个穿浅绿色比甲的丫头战战兢兢走进来跪下。

“夫人,就是四小姐指使的!她叫奴婢站到三小姐轿子旁边,让别人以为轿子里坐的是四小姐!”

茗烟和茗琴两个丫头也跪下来瞎编道:“当时奴婢两个怕站错了,还问过轿子里是谁,四小姐骗奴婢两个说她是三小姐,我们才跟轿的。”

薛荔看了看薛满,薛满轻轻摇摇头。

笑死,她哪来的丫头?

她在薛家都是伺候人的,干的都是丫头的活,她怎么可能有丫头?

就这个叫月牙儿的丫头,都还是婚期临近,薛夫人看薛满身边光秃秃一个人都没有,实在不像话,才给她指派了这么一个。

“月牙儿不是我丫头,我也指使不动她!”薛满道:“我在娘家没有丫头!”

她现在是明白了,有话要说,别憋着。

管它说出来会不会打娘家的脸呢!

薛家母女都不要她活了,她还顾忌她们的面子做什么?

果然此话一出,屋里就是一片哗然。

凌濮阳嗤笑:“西门口一年赚二两银子的豆腐张,都给他闺女买了一个打杂的丫头呢,薛尚书一个月俸银就是两百两,居然还苛刻自己闺女!啧啧,也不知道陛下知道了,会不会给你涨点俸禄?!”

薛尚书听得眼前发黑。

这话要是被皇上听到了还得了?

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凌濮阳道:“你……你个小畜生!”

这个小畜生不但辱他闺女,还如此折辱于他!简直不可忍!

要不是顾忌着老夫人还在,他早就扑上去给这小畜生两耳光了!还怎么容得他在这叫嚣?

凌濮阳:“噗!”

从小到大他受过多少辱骂他自己都数不清,怎么会在乎薛尚书这不痛不痒的“小畜生”三个字?!

掏了掏耳朵,悠哉悠哉对二老爷道:“父亲,他骂你老畜生!”

老夫人被吵得头疼,狠狠一巴掌拍下,“都给我住口!”

薛荔上前,他准备好好问问月牙儿关于薛满的饮食习惯生活喜好,一方面为自己媳妇脱罪,另一方面也可以借此多了解薛满一些。

薛满却拉了拉他。

她不想多跟薛满来回扯皮,对不讲理的人,最好就是一棒子打死。

何况这一次,她知道薛满的弱点在哪里,定能一击必杀。

“三姐姐,”

女孩声音清亮又软糯,“打小我姨娘就跟我说,我是庶女,就是姐姐们的牛马,要永远以姐姐们为先,如今姐姐被如此羞辱,妹妹感同身受,恨不得替姐姐去死。”

“只是咱们父母都还健在,生养之恩还没报答,不能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姐姐……”

她抬头,无比认真的对薛满道:“我陪着姐姐,我们两姐妹都出家为尼吧!”

“两家婚约作废,我陪着姐姐去寺庙修行,我们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薛满:“……!”


他这三女儿这段时间做的事情他简直都看不懂!

不经过婆家,自己跑到程王府来也就罢了。

还在程王府发飙,踢人家世子养的猫,她怎么想的?!

还有,明知道薛荔这段时间备受关注,她还要去惹薛荔?!

带头霸凌薛荔,还踢她!把她腿踢断?!

不是,你惹她干什么呀?!

不仅如此,还把程王府那个比眼珠子还宝贵的世子爷刺激得发了病了!

他完了!

他薛家完了!

而这—切的—切,追根溯源,全都是他那个蠢婆娘的缘故!

休妻!

这个词—浮现在薛尚书的脑子里就扎下了根。

不是他薄情寡义,而是形势所逼,他必须要断尾求生,要弃卒保帅!

这种情况谁还顾得上儿女情长?

那蠢婆娘要是懂事的,就应该自己下堂求去!

薛尚书想着,目光渐渐冷硬。

语气平缓下来,但说的话却无比的冷漠。

“救什么?你让我怎么救?这是程王府,我敢乱闯吗?”

“为父是男子,闯进全是女眷的内宅,别人会怎么说?”

薛芷怔怔地看着父亲,嘴唇蠕动两下,终究没有出声。

规矩?规矩还不是人定的?!

看凌彦凌世子,还不是闯进去见薛荔去了?!

没见程王府的人把凌彦打出来呢。

反而个个都在夸凌彦是个好夫君。

反观自己的父亲呢?连求见—下的勇气都没有!

但这些话实属大逆不道,薛芷心里也明白这件事错在自己母亲和姐姐,不能怪父亲不作为。

但……

薛芷心里乱糟糟,各种念头纷至沓来,理不出头绪。

没多久,程王府的小厮找到薛家父女,告诉他们薛夫人和薛满已经被送出来了,在后门那,让薛家人去接。

薛尚书恭恭敬敬送走了报信的小厮,塞了—锭银子。

又狠狠的瞪了薛芷—眼。

裹挟着满身怒气冲向了后门。

后门?!

他薛尚书的妻女只配走后门!

他—张老脸都丢尽了!

薛尚书—双眼睛盛满了怒火,直直的盯着相互依偎着走出来的母女俩。

心里只转着—个念头。

休妻!休妻!必须休妻!

薛夫人和薛满远远的看见薛尚书,隔这么远都能够感受到薛尚书冲天而起的怒气和怨气。

母女俩脚步都不由瑟缩了—下。

薛满咬咬牙。

今天之前她还不能确定,但今天的程王府之行她就已经能万分笃定了。

那么,告诉父亲,争取娘家的支持就势在必行。

薛满紧了紧手掌,重新迈开脚步,—步—步稳稳当当的朝父亲走了过去。

迎着薛尚书不善的目光,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凌濮阳是程王的私生子!”

薛尚书:“……!”

薛尚书猛然转头看向女儿。

转的太猛了,骨头骨节摩擦,脖子都咔嚓—声。

那—下疼得钻心,他都顾不得了。

压着嗓子问道:“你说什么?”

说完这句话,主动权已经交到了薛满的手上。

看父亲那个样子,薛满嘴角噙出了矜持的笑容。

“回府再说。”

“好!回去说,回去说!”

薛尚书迈步,—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还是薛满—个箭步上前,捉住了薛尚书的胳膊肘,才稳住了他身形。

这—刻,薛满浑身冒光,仿佛是薛家的定海神针。

她道:“父亲站稳。”

薛尚书:“好好好,站稳站稳。”

薛尚书脑子里嗡嗡的,语无伦次。

他硬是要跟薛满及薛夫人挤—个马车,—直就目光灼灼的看着女儿。

似乎生怕她下—刻就消失掉。


这一次,他要好好护着这个受尽苦难却仍然坚韧善良的女孩子!

他要把该她的安稳和快乐还给她!

就是拼上他这条命,也要护她周全!

所以他不能慌。

他得冷静!冷静!

否则,非但找不到人,反而会害得薛荔名声受损。

凌彦的反常自然引起了程王府小厮和婢女的注意。

立刻就有小厮上前来殷切的问道:“世子爷您需要小的们帮忙吗?”

凌彦又扫了一眼忙而不乱的门口,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迎接薛荔的那一伙人的身材长相。

他记性不错,几乎过目不忘。

接薛荔进去的是一顶绿呢小轿,和程王府接人的轿子是一样的;

那个婆子穿的也是程王府仆妇的穿着。

因此他才没有在第一时间产生疑问。

但那个婆子穿戴还是有区别……

除了鞋子有问题,她还戴着一枚金钗。

大昭等级森严,除非官员家眷,一般平民百姓是不能佩戴金饰的。

那婆子头上却插着一枚金钗。

当时他还以为是程王妃所赐,虽然一瞬间感觉奇怪,也没有深究。

而现在想想,有问题。

那婆子能假冒程王府下人,在王府门口劫人,必然和程王府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这些事凌彦只能在心里琢磨,不能直白的询问,只能侧面打听。

便若无其事的问:“我刚刚看到你们府上有个婆子,头上戴着金饰,虽然是主子所赐,可毕竟不合规矩。”

“今日宾客众多,万一被有心人看到,背后参一本,小事也变成大事了。”

“我就想着提醒你们管事一声,叫那婆子把头上首饰摘了。”

小厮一听这话,对凌彦那叫一个感激。

世子爷可真是个好人!

原本就很热情的小厮,就更热情了。

“多谢世子爷想得周到!世子爷宽心。您说的那人是书吏柳三道的老娘。”

“她以前在王妃身边伺候,后来嫁了人,王妃心善就放了她的奴籍。”

小厮絮絮叨叨,把柳婆子的事抖了个底儿掉。

“柳老婆子机灵得很,虽然放籍了,可时不时还回来看望王妃,每次回来也都穿着下人的衣服,对我们王妃行奴才礼。”

“她刚说她儿媳妇发了急症,借了我们一顶轿子送她儿媳妇就医,我们管事想事情紧急,就借给了她。”

“小的刚刚看见她从旁边巷子走的……”

小厮后面再说什么凌彦也顾不得再听。

匆匆往程王府侧面巷子赶去。

一面心急火燎的赶路,一面得应付沿路跟他打招呼的人。

明明心急如焚,却还得装出没事发生的样子。

脸色越来越冷,越来越端不住。

悄悄吩咐清风:“你去,把这边的情况跟我母亲说一声,让她想办法找个托词拖一拖。”

“还有,马上回去把小泥巴抱来!”

那狗子都快成精了,有它帮忙,应该能很快找到人。

清风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是!”应诺一声匆匆带着人飞奔回去。

凌彦又点了几个心腹手下,让人散开去找。

要不动声色,要外松内紧。

找!必须找到!

抓紧时间,在宴席正式开始之前,把薛荔找回来!

一面又心生疑惑。

是什么人掳劫薛荔?

是薛阔那个畜生吗?!

凌彦眼底泛出冷光。

不像。

能把手伸到程王府里的人、

喜欢剑走偏锋的人、

喜欢在发现和被发现之间寻找刺激的人、

喜欢这样发疯的人……

凌彦冷笑。

他知道是谁了!


薛夫人狠狠的一眼扫过来,“闭嘴!”

她咬牙闭了闭眼睛,脸上肌肉抽搐,使劲摆出一个笑脸来。

亲自走到马车旁,殷勤的充当丫头把薛荔扶下了车。

并且一路侧身相让,引着薛荔进去。

叫贴身嬷嬷:“快快快,茶呢?刚刚母亲还没喝到茶,这么重要的事,一定不能留遗憾。”

薛荔瞪大眼睛。

她可从来没有被薛夫人这么热情周到的对待过,倒是有些受到了惊吓。

这才知道,原来人家说受宠若惊是真的会惊到。

薛夫人甚至在薛荔微微发愣的时候,亲自托着她的手,喝下了那杯茶。

几乎是从薛荔手里抢过那杯茶喝的。

入嘴滚烫,茶味苦涩,苦得薛夫人的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薛尚书也算反应快,赶紧让后厨把准备好的宴席给摆上。

凉菜以及蒸制的菜肴还有些炖菜都是现成的,一股脑儿摆上来,还是很有看头。

招呼了众人入席,开始吃吃喝喝。

薛荔心思不在吃喝上头,她心里惦记着小泥巴,对薛夫人提出要带小泥巴走。

一条狗而已,薛夫人哪有不愿意的,赶紧让人去抓。

薛荔对于这种应酬还十分的不习惯,对薛夫人突如其来的殷勤也不习惯。

凌彦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替她解围:“小泥巴只跟她亲,人去太多了,会把狗吓到,还是让她自己去吧。”

“哎哎,好好。”薛夫人强扯开笑:“也好,反正你是在自己家里,要拿什么都行。去吧,小心着点,别叫狗狗咬到了。”

凌彦微笑看向薛荔,微微点头:“嗯,去吧。”

今天在薛家,无人敢动他的小丫头!

转过身来又跟彬彬有礼的周旋在薛尚书和一众族老中间,做足了姿态,竭力体现一个女婿对妻子娘家的敬重。

一众族老和夫人们眼睛都不瞎,眼看着薛夫人斗志昂扬进宫,嚷嚷着要跟薛荔划清界限。

回来的时候却对薛荔毕恭毕敬,甚至还有下位者对上位者的谦卑,心里都有了谱。

于是众口一词,在宴席上众口一词夸起了薛荔。

主要是说给凌彦听的。

什么咱们四丫头再温柔和顺不过,嫁去侯府一定能旺夫旺宅之类的。

其中一个姓蒲的旁支小婶一直和薛夫人不对付。

她是贫家女,嫁的又是薛家旁支,无论家世地位、还有儿女的成就都不如薛夫人,一直以来没少在薛夫人那里受气。

今天这蒲婶可算逮着机会了,尽情羞辱了薛夫人一回。

“就是就是!四丫头和世子爷可真是般配,不像薛满那丫头,一点都不懂事!回门连午饭都不吃就走了!”

“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做不到,以后侯府可得好好教导她!”

“薛满丫头本事不行啊,连夫君的心都笼络不住,看那位凌家三少,来也不打招呼,走也不打招呼,半点礼数都不讲!

“要是薛满丫头在夫君那里有脸面,三少何至于不给她做脸?”

一句句讽刺十足,都在挖薛夫人的心。

而薛夫人非但不能怪罪,还不得不把姿态做足,把面子做够。

附和着蒲婶这些人的话,夸奖薛荔,贬低自己的女儿。

对于薛夫人来说,今天的时间格外难熬,每一时每一刻都是凌迟。

终于,在蒲婶越说越过分,竟然说什么薛满面相不好,长得就比薛荔尖酸刻薄的时候,这种憋屈就达到了顶峰。

薛夫人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所有人都惊叫了一声。

蒲婶装模作样的啊了一声,忍不住幸灾乐祸:“怎么了?哎呀,老二家的,你怎么吐血了呀?”

“哎呀,怪我,怪我不该这么说话,惹你生气了。”

薛夫人深吸一口气,忍着脑中的眩晕:“我真是太高兴了,激动的。”

薛尚书唬了一跳。

薛夫人这一口血把他给吓到了,赶紧道:“快快!拿我的牌子进宫,求太医院派个太医来看看。”

蒲婶扯了扯嘴角,眼珠子转了转,对薛尚书说道:“老二啊,婶子托大说一句,今日家里大喜,还是别叫大夫了吧,不吉利!”

薛夫人豁然抬起头,死死的盯着蒲婶。

这蒲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话吗?!

薛夫人身边嬷嬷忍不住道:“您太过分了,没看见我们家夫人都吐血了吗?”

蒲婶嘴巴撇了又撇:“是你家夫人自己说的,她没事儿,是太高兴太激动才吐的血,那就根本不需要请御医啊!”

“是她先说没事,我后面才接着她的话那样说的。”

蒲婶拉着薛尚书要求评理:“老二你自己说,我说的对不对?”

薛尚书犹豫了。

他嗫嚅着唇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周围客人,心里乱成一团麻。

看妻子这个样子,进宫肯定没好事!肯定没在皇后那儿落着好,所以才如此这般忍气吞声。

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才把薛夫人吓成这样,薛尚书简直想都不敢想。

如果真是受了皇后斥责的话,那么回门宴就特别重要。

薛夫人已经被宫中贵人所厌恶,今日高高兴兴把回门宴办完了,不出岔子也就罢了。

但如果出了岔子,恐怕会连累到自己一家,甚至整个家族!

宴席过程中请大夫,那是明明白白告诉全天下,他们薛家对皇室不满!

所以,大夫绝对不能请!

只能说是高兴激动。

只能这么说!

不是高兴激动也只能是高兴激动!

这一瞬间,家族前程和薛夫人,两者孰轻孰重,就已经在薛尚书心里掂量了好几个来回。

终于,他轻飘飘的问薛夫人:“夫人真没事儿?真不用请太医?”

薛夫人有些不敢置信,她抬起头看向薛尚书。

愤怒,失望等等诸般情绪在眼底交替闪烁。

最终所有的光芒都黯淡下去。

她闭上了眼睛,咬着牙,从牙齿缝中沉沉的答应了一声:“嗯!”

薛尚书松了一口气。

薛夫人喉管又涌上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薛满完全反应不过来,她愣愣的盯着薛荔那双饱满红嫩的唇一张一合,不敢相信这些恶毒的话语会从小兔子般温顺的薛荔嘴里说出来。

出家?做尼姑?!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她绝对不要!

她还没有享受荣华富贵,还没有登上“京城第一小王妃”的宝座,还没有享受万众瞩目的荣光,怎么可以去做尼姑?

薛荔这话一出,不仅薛满被惊呆了,连老夫人都挑起了眉。

她略略朝前倾身,满是兴味的盯着薛荔看。

果然人不可貌相!

还以为这位薛四姑娘懦弱无能,自己都做好了一辈子护着她的准备了,谁知道她胆小归胆小,却也不是完全无能。

还知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也许好好培养,也不是支楞不起来!

迅速和侯夫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婆媳俩眼中都带着些惊喜的光芒,都有些振奋,看来是想到一块儿了。

另一边,薛荔身体力行,已经在开始卸她的首饰了!

表示她不是说说而已,她是真的要陪薛满出家!

凤钗、分心、压鬓一一拔下来……

薛满上前,伸出两手,贴心的给薛荔当托盘,帮她捧着这些个首饰,殷勤伺候着。

薛夫人不待见薛荔,连丫头都不想给她准备,更别说首饰衣服这些东西,薛荔更是没有。

她现在佩戴的一切饰物,还是薛满准备的。

薛满用气音说道:“薛三力,可以了,做做样子就好了,别拔光了,披头散发不好看。”

薛荔二话不说又拔下了一支长簪。

鞠嬷嬷猫着腰走了过去,在薛满耳边道:“世子爷您不阻止少夫人胡闹?少夫人真的去出家了,您就没有媳妇儿了!”

薛满气定神闲:“唔,没关系,少夫人在哪个寺庙出家,本世子就去哪个寺庙附近盖栋别院,守着她。”

鞠嬷嬷朝他竖了竖大拇指:“…真有您的!”

薛荔已经把满头首饰拔得差不多了,对着薛满伸出手,万分诚恳的道:“三姐姐,我们走吧!”

谁都看得出来,薛荔是认真的,她是真的想陪薛满出家!

薛满脸上青红交错。

薛夫人气恨不已,狠狠打向薛荔的手:“小贱人,你想去死你自己去,别拖着我满儿。”

薛荔缩回手,没让薛夫人打到,很认真的反问:“那母亲您说,现在能怎么办?”

“三姐姐受此屈辱,她还怎么活?以后委委屈屈跟着凌三爷过日子?那不是痛苦一辈子吗?比出家还惨!”

“女儿这都是为了姐姐好啊!母亲别这样误解女儿!”

薛夫人:“你……!”

心里生起巨大的惊愕恐惧,这死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的?

薛荔道:“母亲您说,除了出家这条路,三姐姐还有其他路可走吗?她又不喜欢三爷,以后夫妻成怨偶,天天过得以泪洗面,您不心疼?”

她一句紧一句的逼问,把薛夫人堵得无话可说,也把薛满逼得不得不站出来。

薛满呼吸急促,她恨不得就此晕过去。

口齿黏连道:“别说了母亲,是……是女儿爱慕凌三爷,设计的换亲!”

满堂哗然。

凌濮阳懒洋洋抱胸靠在柱子上,嘴角勾起嘲弄的笑。

薛满哭声破碎,句句声咽:“三年前元宵节赏灯,是凌三爷为我打跑了登徒子,打那以后,我就欣赏三爷是个英雄。”

“后来家里为我和四妹定下侯府亲事,我想嫁三爷,但说出来父母肯定不同意,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昏招!”

她拉着薛夫人哭,心里酸涩难当:

“女儿,女儿是心甘情愿嫁给三爷的,母亲您原谅女儿,成全了女儿一片痴心吧!”

事情完全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她不该这样毫无尊严的配给凌濮阳!

从此以后,她在凌濮阳面前,在绥远侯府,就永远落了下乘!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薛满想不通!

薛荔冷冷看着薛满,缓缓站直了身子。

重活一世,她终于逼薛满亲口说出真相,终于洗清了泼在自己身上的脏污!

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和轻松。

薛满将茫然的薛荔拉到身边,对薛满道:“道歉!”

“向我夫人道歉!”

薛满脸上肌肉都在扭曲。

她受此屈辱已经够够的了,薛满怎么还如此斤斤计较?

她是个女孩子啊,怎么就不安慰下她,放过她呢?

薛满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凌濮阳。

她放弃了所有,丢掉了女孩子的矜持,就只为了嫁给他。

凌三爷,一定会很感动吧?

她孤注一掷,所有的赌注都压在凌三爷身上,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真心,以后对自己多些疼惜爱重。

毕竟,他昨天晚上还与她抵死缠绵,非她不可,想必也是喜欢她的……

凌濮阳呵呵了。

“不是说家教严格从没见过外男吗?怎么又多了个元宵赏灯?还被登徒子骚扰?还小爷救了你?”

凌濮阳心毒,嘴更毒,毫不留情戳穿薛满的谎言,说得薛满一张脸白得像纸:

“你看小爷是那英雄救美的人?即便小爷要救,那也是在床榻之上救美人的命,这点,三小姐昨天晚上不就已经深刻体会到了吗?”

凌濮阳嗤笑道:“你这样的千金小姐,小爷可要不起!”

他目光阴婺,直直盯着薛荔,满满的志在必得:

“各位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凌濮阳三书六礼下聘迎娶的是薛四小姐!”

“婚书还在,官府也有备案,板上钉钉的事,你们休想换了我的妻子!”

凌濮阳朝薛荔伸出手:“过来!”

“我睡了我好堂兄的媳妇,不介意你也被我好堂兄睡过,你过来,我们各归各位!”

“这一页翻过去,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就是!”

“他薛满能护着你,我也能!他能给你的,侯爵之位也好、诰命夫人的称号也好,小爷会双手捧到你面前!”

薛荔呆了。

而薛满简直要疯了。

尤其听到凌濮阳又加重语气了一句:“只要你过来,我就让薛满给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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