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陶眠顾一狗的现代都市小说《文章精选桃花山上长生仙》,由网络作家“少吃亿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桃花山上长生仙》是作者“少吃亿点”的倾心著作,陶眠顾一狗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桃花山下有一座桃花观,桃花观里有个桃花仙人。桃花仙原本不叫桃花仙,原本他也是个凡人。一朝穿越,他获得长生系统,从此就在此处享永世年华。想让他出山修仙?他不在意,他已经长生。想让他出去争势力?他没兴趣,都已经是长生仙了,只要活得久,想要的都会有。徒弟有难?他:“大胆!让我来!”——徒弟别怕,还有为师为你送终!...
《文章精选桃花山上长生仙》精彩片段
陆远笛浅笑,她似乎想咳嗽一声,又以手捂住嘴巴,按捺。
“师父,我还有……未竟之事。”
“还想要做什么呢,”陶眠叹息,“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来的路上仙人是恼怒的。陆远笛亲手立起来的太子,虽然与他关系不近,却也不会坑害他。让他读书,让他习武,教他为君之道。等他长大成人了,却要反手给皇帝的心上扎一刀。
但他见到太子的第一面,却意识到,也许事情并不简单。
陆远笛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师父。
“你和太子合演一出戏?远笛,就算你想让太子上位,也不至于此,总归是有许多办法。”
陶眠的话音一落,却见二弟子摇头。
“是戏,也不是戏……”
陆远笛一句完整的话未曾说完,突然捂住嘴,身子躬起来。
“远笛!”
陶眠立刻从座椅上起身,扶住她的后背,弯腰去看徒弟的脸。
陆远笛眼周泛红,眼底发青,手指的缝隙间涌出几道鲜血,已是中毒之兆。
“我立的这个太子……咳咳,够狠绝,”她扯着嘴角笑,“我没看错人。”
“先不要说话,师父找药给你。”
陶眠掏出怀中的芥子袋,手都在微微地抖。
另一只染血的手按住了他。
“师父,”陆远笛的眼睛上望,轻轻晃头,“没用的,这毒已经下在饭里许多日子。积攒至此,任何灵丹妙药,都无力回天了。”
陶眠感觉到徒弟手上的血不可避免地蹭到了他的手背掌心,那里几乎要烧灼起来,他的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痛。
“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
陆远笛放开了陶眠的手,靠在椅背上,喘气声愈发急促。
她说太子啊,深藏不露。
皇宫内觊觎这位子的可不止一人,她过继来的太子,没有那么深厚的根基,一不小心就会夭折。
她就担心这少年能否扛得起来,心里想,不如给个考验吧。过得来就过,过不来,那她就换人。
凡人的寿命终究有个期限,陆远笛清楚地知道这点。留在桃花山,或许能换来长生,但她早已不是那山里的人了。
即便如此,长生依旧是个好的借口。
她就以此编造了一个谎言。
太子暗地里搞的动作,她看得分明,但没有阻拦。
甚至有几次太子差点露出马脚,还是她顺手收拾的烂摊子。
陆远笛已经不年轻了。她累了,乏了。
她需要一个继承人来接她的班。
那几波势力的领头人,她端详个遍,还是觉得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太子好。
她在为太子铺路。
至于太子有没有领会她的意图,她不关心,她要的只是结果。
去除了其他的障碍后,在位的皇帝,自然就是最后一个障碍。
太子开始对付她。
这场博弈旷日持久,陆远笛自然不会让太子顺风顺水地坐上龙椅。
在经历了数不胜数的明枪暗箭后,她成功地败了。
进入这幽僻的深宫,陆远笛终于能做回她自己。白天睡到自然醒,夜里则掰着手指头数,太子给她下的毒药,几日才能毒发身亡。
她没有告诉陶眠,她想她的死迟早会公之于众。
如果陶眠提前得知,要伤心一次。在大丧之时,又要伤心一次。
陆远笛想她何其矛盾,既希望陶眠忘不了她,又希望陶眠忘了她。
但是陶眠来了。
她看着窗外沉下去的太阳,晚霞和她嘴唇的鲜血一样红艳。
她说师父,我想回山里看看了。
元安二十六年,宫中走水,帝崩于长华宫。太子陆远继位,年号建兴。
那夜众人忙于救火,无人留心一道身影翻过宫墙,远远消失在天际。
陶眠背着陆远笛回到桃花山。
他们决定离开的时候,陆远笛忽然说,再最后帮太子一把。
于是陶眠施术,无边烈火燃起,迅速吞噬了凄冷的宫殿。
陆远笛的身体已经经不起任何一点折腾,陶眠怕火势大了波及到她,把她远远地放在一块无字石碑旁边。
然后他才去放火。
仙人做好了一切,准备原路回去找自己的徒弟时,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
他回头,看见了一个杏色宫装的少女不顾周围人的阻拦,硬是要冲进火中。
听见那一句句“殿下不可”,陶眠才认出少女的身份。
竟然是当年的小公主陆遥。
陆遥的眼眸中倒映重重火焰,心底的光却一点点黯淡。她颓然地跪坐在地,以手掩面,恸哭出声。
陶眠把这一幕深深地印在记忆中。
原来这冷清的宫墙内,仍有一人在为陆远笛伤心。
他不再流连,绕过后墙,回到徒弟身边。
陆远笛手边多了一截树枝,上面点缀着几朵残花。
看见他的身影出现,陆远笛扬起唇角。
“小陶,走吗。”
“走。”
陶眠余光瞥见石碑上多了两行字,陆远笛却叫他别看。
“留了一段佳话而已,不必在意。”
陶眠顺了她的意思。他背起虚弱的陆远笛,轻得像一片纸。
回山的路虽遥,但并不显得漫长。陆远笛趴在陶眠的背上,闭着双眼,任由夜风吹拂她的发丝脸庞。
“到了?”
“嗯。”
陆远笛轻咳两声,仰头望着眼前的山。
即便是夜晚,这里也不显得凄寒,反而月光将山蒙上一层柔美的纱,一切澄明静好。
“我走不动了,小陶,”陆远笛忍住喉间上涌的血,笑着说,“你背我上山吧。”
“好。”
陶眠问她要去哪里,她要陶眠别问,跟着她说的方向走。
他们先去道观里面看了乌常在。乌常在睡着,陆远笛没忍心叫醒它,只是伸手抚了抚笼子。
顺路,他们经过楚家姐弟各自的寝房。陆远笛没有让陶眠靠近,在屋外静静站了一会儿,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然后他们沿着山路向上行。此时早就过了桃花的花季,有些遗憾,柿子却仍然零星挂着几个。陶眠给陆远笛摘了一个,她没吃,珍惜地握在手中。
师徒二人且行且谈,陆远笛的话变得多起来。
她说小时候觉得桃花山很大,几天几夜逛不完。哪里都是没见过的花和树,哪里都有新奇的玩意。
那时她最大的乐趣就是摸索山的边界。她登过山的最高处,也走到了最尽头。那里有一条清澈的溪流,她在溪流旁边堆了一个高高的石堆,以示到此一游。
住了几年之后,她把山的每一个角落都摸清底细,也就觉得山变小了。她心底已经兴起了出山的想法。她想,山很好,师父也很好,但山的外面总有一道声音在呼唤她说,你的事情未竟,怎么能贪恋这里的安逸呢。
于是她出走了,离开了桃花山。
在外面她没有知己,也不敢有交心的朋友。在那些难得的、不需要筹划和勾心斗角的夜晚,她就自己跟自己说话。
她问自己后悔吗,后悔离开桃花山和师父吗。
得到的回答是无时无刻不。
她想人心真是贪婪,什么都想两全。庙堂和江湖,她都想要。
三弟子不和弟弟吵架的时候,心智还算成熟。许多事陶眠并不避讳她。
况且山里也需要楚流雪处处照看。
楚流雪知道弟弟的病很棘手,没想到已经到了陶眠不得不下山的地步。
“此番远行,不知何时归来。三土,你和四堆都要好好的。”
陶眠殷殷叮嘱道。
“安心,”楚流雪颔首答应他,“山里的一切你无需牵挂,我会照顾好随烟。”
“你还是没听懂,”陶眠把东西一样一样塞进芥子袋,“为师是让你也要顾看好自己。”
“我……”楚流雪一顿,“我能怎么样,这么些年在山中不都是挺好的。”
陶眠回眸深深望了她一眼,也不赘言。
“行了,多余的话不谈,否则又要嫌我啰嗦。我走了。
待四堆醒来,你告诉他师父要出个远门。他心思敏感,别让他多心。病,师父一定会帮他治好。”
楚流雪应了一声,目送陶眠在月下推门离去。
直到师父的身影不见,她才推开隔壁房的房门,打算临睡前最后看一眼弟弟的情况。
“……你醒着?”
楚随烟两只手臂压在被子外面,眼睛久久凝望着窗外的弯月。
“流雪,山的外面有什么呢。”
“问的哪门子废话,小时候你不一直都在外面流浪。”
这回少年却没有与她争执起来,反而像是陷入自己的世界。
“那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日子了,我们来到桃花山有多久?我渐渐忘了外面是什么样子了。”
“……你想下山?”
楚随烟没有正面回应她的话,而是举起右手,张开五指,意图拢起窗外的月。
“你我被师父保护得太好,那些凄苦无依的时光如同湮灭了,剩下的只是这处桃源。”
“所以呢,这有什么不好?”
“但是我们太无力了,流雪。如果有天师父病了,如果有人要把这里彻底毁坏,谁又来保护师父,谁又能守着这片桃源?”
“……”
楚流雪回答不了他的问题,沉默片刻后,才带着叹息地劝他。
“睡吧,随烟。这些问题,等你病好了再想,也不迟。”
楚随烟把手缓缓缩回被子里,侧过身体,背对着门的方向。
站在门口的楚流雪凝视了他的背影一会儿,才悄然掩上房门。
空余一地皎白流光。
远行的陶眠对于姐弟之间的对话全无察觉,他正要南下,赶往南边最富饶的都城。
他的退堂鼓敲了一路,从陆路敲到水路。摇橹的船夫瞧他脸色纠结,笑着问他要见哪里的情人。
陶眠呵呵两声,皮笑肉不笑。
“不是见情人,是见仇人。”
陶眠付了船费,下船,沿着堤岸一路行走,来到城中最大的钱庄。
钱庄里的伙计看他衣着素净低调,不肯正眼瞧。陶眠四下张望着,正不知如何表明身份时,一个瘦高的中年管事瞄见他腰间悬着的玉佩,眼睛圆睁,忙不迭地躬身上前。
“大掌柜来了?二掌柜在里间候着您呢。”
伙计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这看起来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居然是大掌柜?
管事抽了他后脑勺一掌,骂他有眼无珠,不识贵人。伙计还委屈呢,哪个贵人穿这么便宜?
陶眠好笑地望着他们这一出戏,摆摆手,差不多得了。
钱庄人来人往,管事带陶眠走了一条私密的通道,来到最隐蔽的一间屋子。
屋门半掩着,里面有纸页翻动的声音,大概是有人在翻账本。
管事把陶眠领到门前,压低了声音,面上挤满笑容。
但他没这么直白。
“还是慎重为上。”
千灯楼坐落在魔域的西南部,一个叫月丘的小城。月丘城不大,却甚为繁华,这是专门供魔域之人游玩赏乐的地方,没有白日,有的只是无尽的靡靡之夜。
马车穿过人间和魔域的边界,原本温顺矫健的两匹骏马,忽而皮肉褪去,只剩两具森白骨架,昂起头高声嘶鸣。驾车的马夫一扬马鞭,疾驶的风扬起斗笠的黑纱,露出仿佛被火烧过的黑黢黢的侧脸,本该有眼球的地方,徒留一个空落落的洞。
车中的陶眠皱了下眉。返魂只是能掩盖他的气息,但他对于邪气的感知丝毫没有减弱,明显不适起来。
薛瀚又递给他一个香囊,让他贴身塞在衣服里面,看来是早有准备。
他们的目的地很明确,因而用了最短的时间,就抵达了月丘千灯楼。
薛瀚让陶眠把面具扣好,同时叮嘱他等下尽量少说话,跟在他身后别乱走。
陶眠这次的假身份是薛掌柜的随从。
两人下了马车,透过面具,陶眠得以见识到千灯楼的富贵巍峨。
千灯照碧云,高楼客纷纷。
耳畔是丝竹管乐之声,有暗香浮动,人影重重。
若不是周围的“人”长得千奇百怪,身形格外巨大健壮和矮小细瘦的都有,耳朵尾巴各式各样,陶眠还以为他是误入了哪个人间的繁盛都城。
唱楼尚未开始,门口有个矮个子的“小孩”在迎客。
那“小孩”有些奇怪,他露在外面的皮肤生出了皱纹,可见年龄不低。但他的头上却扣着一个类似过年游街艺人戴的“大头娃娃”头套,油亮亮的,带着僵硬刻板的笑容。
陶眠眯起眼睛仔细打量,才发现那应该不止是头套,因为它的眉毛和眼皮会小幅度地动。
或许是魔域的一种妖怪吧。
那大头娃娃对待每个客人都是弯腰陪笑,热情地邀请他们登楼。他那略大的脑壳似乎有些许妨碍视线,必须要把身子转过来,眼睛才能看见某处的人事。
他一回身,就看见了马车旁边的薛瀚和陶眠。
“哎呦——薛掌柜,大驾光临!”
大头娃娃晃着脑袋,殷勤地走过来,一边搓着手一边笑盈盈地望着薛瀚。
凑近了之后,陶眠才发现,这大头给人带来的冲击感真是不小,他过于像人了,但很明显又不属于人。
薛瀚熟络地回话。
“孟管事,近来生意可好?”
孟管事连连躬身,嘴上客套着。
“哪里哪里,多亏薛掌柜这般的贵客照拂……”
他的脑袋向左一转,看向不发一语的陶眠。
“这位是……”
薛瀚下意识地上前小半步,把人挡了挡。
“随从而已,不必在意。”
“哎——好好。”
那孟管事欲言又止,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异样,又忍着没说。
他不说,自有人来提。
“薛掌柜往日来唱楼,带的都是窈窕女子。怎么今日变了?”
一道年轻的男声自二人身后响起,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挑衅和恶意。
陶眠皱着眉回头,一个高挑的华服青年背着手,站在不远处笑盈盈地望他。
“哟,还戴着面具,神神秘秘的。不亮身份不能登楼,孟管事,这千灯楼的规矩,我没记错吧?”
“这……”
孟管事连连搓手,如果他的大脑袋壳能流汗,恐怕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青年嘴角的笑意更深。
“规矩不能坏。薛掌柜,让你身边的人把面具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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