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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篇章诈死后,他疯了》精彩片段
约摸过了三五日,陈家翻新的声响便越来越繁杂,每日天亮就开始动作,直至天色尽暗才歇。
江晚听着隔壁的动静,叹了口气翻身坐起,目光空洞地看着窗外,眼下还带着淡淡的乌青。
秋心披着衣裳出门,远远就瞧见江晚瘫坐在床上,轻笑着上前,“姑娘醒了?今日想吃什么?”
江晚无奈揉眼,让她随意,听到隔壁动静弱了,裹着薄被躺下,试图再次睡着。
秋心抿唇一笑,心知过不了多久她就得起,转身去了厨房。
果不其然,不过半炷香的功夫,隔壁的动静突然大了起来,直吵的人耳朵疼。
秋心正在洗菜,也被震的捂了捂耳朵,侧目便看到江晚满身怒气地爬起,用力关上窗户。
不多时江晚便穿着寝衣抱着雪球出来了,将它放在太阳下晒着,自己则坐在廊下的阴凉处裹上毯子无奈苦笑,“他们这动静也太大了。”
秋心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轻声劝导,“姑娘且忍忍,隔壁若住下贵人,咱们也能安全些。”
江晚叹息着点头,揉了揉胀痛的眉心,趁着隔壁暂歇阖眼假寐。
日头渐渐升起,院中也逐渐热了起来,二人在凉亭用过午膳,便躲回房中关上门窗取了冰来纳凉。
秋心感受着丝丝缕缕的凉意,舒服地叹了口气,又有些忧心地同江晚说,“这般早就用冰,天大热了又该如何?”
江晚停笔,拿起抖了下纸上的炭粉,“大热了多用些冰就是,你来瞧瞧,这东西如何?”
秋心放下布走上前,看着纸上的怪图有些摸不着头脑,“姑娘画的这是何物?奴婢瞧着与农具颇为相似,看起来更加好用些。”
江晚轻笑着指向最显眼的图案,“是改过的农具,比如这个,原本春种需要两三人配合,可若用这个,一人拉过去便都成了。”
说着,她顿了顿,有些遗憾地说道,“只是我手拙,怕是做不来这些东西,又不好拿去外头做,只能画出来看看。”
秋心看着图上的工具,心下琢磨觉得并不算难,轻声说道,“姑娘若不嫌弃,让奴婢试着做一样?”
江晚惊讶地抬眼看去,“你会做?”
秋心摇头,“奴婢哪里懂这些,只是觉得这东西不算难,应当不难做出来。”
江晚略一思索,打开窗子指向仓库出来的空地,“那你一会儿出门找人来在这里搭个棚子,大一些,再买些木匠用的物件来试试。”
又指向茅房出来的空地,“再让他们把这块的砖撬了,咱们种些蔬果来吃。”
秋心看她这般大动干戈,有些不安,“万一奴婢做不出来呢?”
江晚轻笑着安抚她,“一日不行就两日,何况就算真的做不出来也无妨,把东西送去姑母那处总归不会浪费。”
秋心抿着唇应下,转身去梳妆,不多时就撑着伞出门了。
江晚高兴地翻出压在箱底的图纸不时补充几笔,满心期待她能做出来。
院中的棚子只用半日就搭了起来,角落的地砖,匠人有些心疼地反复确认几次才敢动手,秋心查验过并无疏漏,便给他们付了银子。
过了阵子,前日在店里定下的工具也被掌柜送来,直说若损坏了尽管来店中找他修。
秋心应下,送走人锁好院门去叫江晚,“姑娘可要瞧瞧?”
江晚瞥了眼被日头晒得一片白光的地面直摇头,“太热了,你也别急着做,当心中了暑,早晚凉快些的时候再做。”
赵知行笑了笑,“刘大人性情中人,何谈失态。”
说着起身冲众人抱拳,“明日事关重大,还请诸位上心,今日就到这里吧,旁的明日事成之后再议。”
“是。”
几人陆续出门,李御史落在最后,见其他人离开,转身看向烛火摇曳下的一对璧人。
江晚见他看着自己,温和笑着,“李御史可还有事?”
他修剪整齐的胡子随着说话一翘一翘,只是说出的话语不甚好听。
“王妃无故离京,潜逃一年有余,实在不成体统,更是不尊圣上,不顾夫君,实乃有违妇人之德。”
江晚笑容不改,听他说的抑扬顿挫,一一应下,“李御史说的是,日后定然不会再犯。”
李御史颇为满意她的态度,“王妃知错就好,回去抄十遍女德,明日事后交与老臣。”
江晚温柔应下,“明日定会一字不漏、一遍不少地交与李御史。”
李御史微微点头,转而将矛头对准她身侧的赵知行,“王爷向来荒唐,如今更是……”
还未多说,便被赵知行堵了回去,“李御史,本王明日亦会交上十遍孝经。”
李御史的胡子不满地抽动几下,瞪了他一眼认真说完控诉之语,最后则是说道,“十遍孝经记得明日交来。”
说罢,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二人听到双双被罚,相视一笑,出门往落脚的帐中走去。
赵知行龙飞凤舞地默写着,显然很是熟稔,还有心思调笑,“李御史这么多年倒是从未变过,省的我去多背。”
江晚闻言轻笑,看了眼他的字迹柔声提醒,“别乱写,当心回头再罚你。”
赵知行很是自信,“无妨。”
不多时就写完十遍孝经,转而看向江晚,“差几遍?”
江晚有些无奈,簪花小楷虽是好看,却实在难写,“三遍。”
赵知行换了只笔,开始仿着她的字迹誊写,“当年国子监你我可是被他罚的最多,怎么你还是慢悠悠的。”
江晚听他说起国子监,低声反驳,“明明是你被罚,还非得让我陪着熬夜。”
赵知行面不改色,“总归也没少抄。”
江晚无语地瞪了他一眼,紧赶慢赶也直到深夜才歇下。
橙红日光落在地面的时候,近百人的队伍便出发了。
虽说驻地就在文中县郊,可为了隐秘行事,离实验处依旧有近五里远。
这日罕见地停了雪,因此路上还算好走,约摸过了两刻钟便到了,工匠、士兵在几位大人的指使下四散各自忙碌。
曹副将亲自带人押送着一辆用油布紧紧包裹的马车,同赵知行说过后,往远处走去。
赵知行带江晚缓步走上新建的木楼,此处是一处十分贫瘠的荒地,草木稀少,碎石横生,他负手看着远处两尺见方的深坑,眼含期待。
江晚侧目看了他一眼,轻声安抚,“一次不成还有下一次,不必紧张。”
赵知行应了声,眼神却紧盯着他们动作。
一切就绪,曹副将在远处打旗语让众人撤退,自己则驾马往引线处奔去。
等众人退开,他神色激动地点燃,调转马头往外狂奔。
马蹄声渐近,引线也燃进了深坑。
赵知行呼吸微顿,负在身后的手也紧紧握住,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
惊天动地的巨响,坑洞瞬间塌陷了大片,冻土碎石也随之四溅,久久才歇。
等声响停歇,刘水正看着起码四丈有余的废墟,突然放声大哭,缓缓跪在了地上。
李御史也激动地扯下了几根平日爱惜的胡须,呼吸急促地喃喃低语着,双目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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