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桑烟贺赢的现代都市小说《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短篇小说》,由网络作家“麦香芒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桑烟贺赢的武侠修真《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武侠修真,作者“麦香芒种”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双洁、甜宠、0点准时更新】桑烟穿成了克夫命的美貌寡妇。夫家厌恨,娘家嫌弃,就在她自请去庄子咸鱼养老时,被病娇暴君给盯上了。彼时暴君身有怪病,一靠近女人就痛痒难耐、呕吐不止。是以二十六岁大龄还没宠幸过后妃,更别说延续皇嗣了。前朝后宫整天催生。民间百姓也在盼望小皇子。当他们知道暴君心悦桑烟这个克夫命的寡妇时,全国上下一片反对声音。后来全国都在跪求桑烟给病娇......
《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短篇小说》精彩片段
桑烟白眼一翻,表情略带嫌弃:“你想多了。我没想往你身边推女人。只是觉得跟宣贵妃聊的来,想为她做点什么。”
贺赢半信半疑:“当真?”
桑烟点头:“当真。你要是不信,我也发个誓?”
说着,便要伸手——
贺赢忙拒绝:“算了。你别说不吉利的话。”
他估计是佛经抄多了,现在对这些怪忌讳的。
尤其是从她的口里说出来。
桑烟见此,便问:“那皇上同意吗?”
“不同意。”
贺赢拒绝之后,却也很快提了一个条件:“除非你同意入宫为妃。”
桑烟:“……”
她可没有伟大到为别人牺牲自己的地步。
当即改口:“哦。那算了。当我没说。”
贺赢:“……”
这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这么快就放弃了?
他不甘心了:“就这样?不再考虑下?你入宫,她出宫。”
桑烟摇头:“不了。皇上不同意,那就不同意吧。”
她尽力就好。
再说,冷宫条件差,她可以帮忙改善下嘛。
富士山不过来,她还不能过去了?
于是,她回了偏殿,环视一圈后,就让人把一些她不经常用的东西搬去了冷宫。
“这个茶具,哦,还有这两个花瓶,都搬过去。”
“还有这些首饰,我也不怎么喜欢。哦,还有这几个水粉。”
“这些点心——”
叮叮当当响了好一会。
贺赢听到动静过来了:“你在做什么?”
桑烟如实说:“分享东西啊。冷宫太寒酸了,我分享点东西过去。”
冷宫缺什么,她给什么,给的多了,冷宫肯定也不是冷宫了。
贺赢看出她的想法,莫名有点后悔了。
当一个太监抱着个通体澄黄的翡翠凤凰往外走——
“别动,都别动,那是朕的藏品!”
黄翡凤凰是贺赢收复闵州的纪念物。
寓意吉祥富贵。
不仅雕工精美,而且体量这么大的黄翡,可遇不可求。
要不是桑烟住进偏殿,他舍不得放她殿里当摆设。
结果她倒好,转手要送给别人。
真真是个败家婆娘!
贺赢走过去,把黄翡凤凰抢过来,抱在怀里,一脸心疼:“这个不行。这是朕的。”
桑烟见了,讽刺道:“这殿里什么都是皇上的。”
贺赢怕了她讽刺的口吻,叹气道:“你别操心了。朕让人去翻修冷宫,再给她添置点东西,行不?”
桑烟满意一笑:“行的。行的。皇上真好。皇上英明。谢皇上隆恩。”
她随心所欲的结果似乎也不错。
贺赢见她笑的开心,又得了她几句软话,心里也挺舒服,就看向裴暮阳下了令:“去照做吧。”
“是。”
裴暮阳点着头,领命而去。
贺赢又让他们把东西搬回去,物归原位。
桑烟也跟着回了座位。
只也提醒:“皇上可别敷衍我啊。过两天,我就去冷宫看进度哦。”
贺赢听得不大高兴:“我几时骗过你?你听听你这话,我为你办事,还得不了好。”
桑烟这会心情好,也听得进去皇帝的话,细想之后,确实是自己的问题,就认错了:“皇上这么一说,确实是我的不对。皇上,对不起了,是我说错话了。”
她很少这么一本正经的道歉。
贺赢有些不习惯:“没事。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把黄翡凤凰放回去,看着陆陆续续归位的摆件,想着它们差点被送人,就觉得肉痛。
为避免再体会这种肉痛的感觉,他就提醒了:“你殿里的这些,都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可谨慎点赏人。”
桑烟听了,愣了下,反应过来,就笑了:“没想到皇上还是个守财奴。”
她第一次看皇上这样“小气吧啦”的样子,怪有趣的。
贺赢自然不乐意听到“守财奴”这种称呼,但她笑起来实在动人,好像有种拨开浓雾见晴天的开阔、豁达,让他也跟着笑了。
“皇上怎么了?皇上也是人。是人都有自己的私欲。”
“那皇上还有哪些我不知道的私欲呀?”
她主动询问他的喜好。
这实在难得。
尤其语气还那么轻松,带着点少女的鲜活劲儿。
贺赢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们之间身份的隔阂全然消失了。
他要被这种平和轻松的说话氛围迷住了。
不自觉地说:“要说私欲,我最大的私欲——”
话说一半,他又清醒了,觉得说下去,会显得孟浪。
也怕她不喜欢听。
桑烟目露不解:“怎么不说了?”
贺赢对上她纯然美丽的眼睛,到底没说出那句——我最大的私欲是你!
太孟浪了。
简直是在亵渎她。
因此,他改了口:“我喜欢收藏漂亮的东西,像玉石,还有兵器。”
桑烟接话道:“谁都喜欢漂亮的东西。只不过,有的人再喜欢,没能力拥有而已。这可算不得私欲。”
贺赢反问:“那你呢?你有何私欲?”
桑烟被问住了。
她仔细想了想,无论是现代,还是这个世界,她都没什么私欲,一直在为活着而压抑自己。
“好像没有。”
怪不得她不开心。
贺赢说:“那就培养一些私欲吧。”
他更想说,希望有一天,你的私欲是我。
桑烟不知他的想法,但很认真地点了头:“好。”
从今天起,她就做一个稍微自私点的人吧。
“皇上,你想喝酒吗?”
这个问题莫名让贺赢想到了之前的事——她曾想借着喝酒灌醉他,让他酒后乱性。
那么,现在她是想他酒后乱性吗?
神经开始突突跳。
心也不争气地擂鼓了。
贺赢不得近女色,真的很少想这些,喜欢上她之后,更不想如此亵渎她,因此,现在是第一次,满脑子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想制止,但有些东西,越压抑,越反弹。
其实,他很反感这些事情。
先帝在男女之事上过于放纵,后来更是毁在这上面,让他一想起来,就浑身不适。
痛痒感开始滋生。
像是从骨子里漫出来的。
原来不止碰到女人,仅仅想到那些荒唐事儿,也够恶心了。
他皱着眉,一边隐忍,一边说:“你要是想喝,我可以陪你喝。”
贺赢是两天后得知桑烟离宫的。
这两天里,他被太后催生,催得懒得去后宫。
直到上朝时,看到了忠义候。
不知为何,就想到了他那个顶着克夫命压力而求娶桑烟的嫡长子。
公子江陵,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可惜,新婚之夜,溺毙莲池,英年早逝。
“皇上,皇嗣一事,乃国之大事,不得再拖啊。”
说这话的是御史大夫冯翼。
他年近六十,两鬓斑白,是催生党里的核心大臣。
在他的带领下,满朝文武都匍匐跪地,齐呼:“请皇上,宠幸后妃,诞育皇嗣。”
每天被催生的贺赢早麻木了,如往常一样敷衍:“朕知道了。没事的话,退朝吧。”
他退朝之后,就去了月桑殿。
月桑殿
桑弱水甜美一笑,殷勤服侍:“这是臣妾母亲亲手埋下的女儿红,十六年了,还请皇上品鉴。”
她端着酒,盈盈上前,在离皇帝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皇帝近女色而不适,宫内女子都三步而止。
贺赢并不是来喝酒的。
他余光扫一圈,没看到想看的人,就问了:“怎么没见你姐姐?”
桑弱水笑容一僵,端着酒杯的手晃了下,又很快稳住了,随后,强笑道:“承蒙皇上挂念,只是,姐姐说她不习惯宫内生活,已经回去了。”
贺赢很不满意这个回答。
他一张俊脸没什么表情,眉头皱着,问道:“回哪里去了?她还在江家为江陵守寡?”
桑弱水觉得皇帝最后一句有点生气,就像是吃醋的感觉。
她也吃醋了,心里妒忌泛滥:“姐姐她、她……”
她做出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
贺赢看到了,眉头皱的更深:“她怎么了?”
桑弱水直接跪在了地上,欲言又止:“皇上恕罪,臣妾、臣妾不能说。”
越不能说,越让人好奇。
贺赢没了耐心,一拍桌子,喝道:“说!”
桑弱水便说了:“姐姐疑似跟江家二公子攀扯不清,半年前,被遣返回家。”
遣返是个贬义词。
她意图污蔑桑烟的名声——谁会喜欢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呢?
贺赢倒没想这些,而是觉得江家男人各个不怕死啊!
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只想着桑烟那朵牡丹花被别人采了,心里很不舒服。
“我自是相信姐姐清白的。姐姐也说了,她对姐夫情根深种,此生绝不再嫁。”
谁会要一个心里有别的男人的女人呢?
桑弱水为了打消皇帝对桑烟的兴趣,可谓煞费苦心。
贺赢不知桑弱水的心思,也没有她那些恶意,只是叹息一句:“倒是个痴情人。”
当世对女子约束很高,却也不禁止寡妇再嫁。
尤其桑烟这种无子而守寡的情况。
可她却心系亡夫,不再婚嫁,此般情深,怎能不让人动容?
“可惜姐姐命不好,早早跟姐夫阴阳相隔。”
桑弱水故意提醒桑烟的克夫命。
贺赢听了,眉头一皱,也没说什么,又坐了一会,便离开了。
左右一盏茶的功夫。
他连她的女儿红也没喝。
桑弱水目送皇帝离开,等皇帝走远了,没了影,狠狠摔了酒。
“砰!”
精美的酒壶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贱人!”
“惯会勾搭男人!”
桑弱水气恨得骂出了声。
宫女太监们吓得跪在地上:“娘娘息怒。”
香秀上前劝着:“娘娘千万别这么想,世子妃早早离宫,不就是想着避开皇上?若是她有心,不,不,她是万万不敢有心的。皇上何等身份?她那克夫命,便是靠近皇上,也是罪无可恕。太后跟大臣都不会坐视不管的。”
桑弱水听着,心里舒服了些,可还是恨:“我哪里不如她了?她都二十四岁了,早已经是昨日黄花,还是残花败柳之身,皇上、皇上——”
皇上真是好生的气人!
“去拿纸笔,本宫要给家里写信。”
她要让家里把桑烟弄进尼姑庵,既然是克夫命,就该一辈子伴着青灯古佛。
*
御书房
贺赢处理政务的间隙,喝了口余怀德递上的茶。
“朕很可怕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余怀德没来得及说话,就听皇帝说:“像个兔子。倒也机敏。”
他脸色一变,跪在了地上:“皇上——”
贺赢瞥他一眼,又抿了一口茶。
余怀德伏地劝道:“皇上,世子妃命格凶戾,连克四个未婚夫,还是寡妇,您对她……万万使不得啊。”
贺赢听了,只呵笑一声,没说什么。
他是皇帝,想要什么,便要什么。
如有阻拦,那就是不想好了。
*
桑府
飘烟阁
原主的闺房。
依山傍水,晚霞笼罩之下,如同仙境。
这是桑烟咸鱼的第三天。
她本来离开皇宫,回到桑府,第一时间就向原主母亲请辞,说是去庄子上清修,但原主母亲拦住了,到底身为人母,不忍心如花似玉的女儿到外面受苦。
于是,她就留了下来。
转眼间,三天过去了。
她吃着葡萄,看着话本,听着丫鬟春枝说府里府外的八卦,好不快活。
直到
原主母亲派了丫鬟来传话:“大小姐,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桑烟直觉没什么好事,却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这三天,她隐居避世,混吃等死,没事绝不出飘烟阁,总不至于还是碍着别人的眼了吧?
不多时到了原主母亲的院落。
原主母亲林氏生下两女一子,嫡长女桑烟,嫡长子桑诀,嫡次女桑弱水,如今四十岁,保养的好,还是风韵犹存。
只眉眼间含着愁绪。
“母亲——”
桑烟走进来,欠身行礼。
李氏看着年轻漂亮的女儿,面色愁苦,唉声叹气。
桑烟见了,心里紧张,面上关心,询问道:“母亲因何事烦心?说出来,女儿帮您一起想主意。”
“我可怜的女儿啊。”
李氏红着眼睛,搂住了桑烟。
她这样情绪外放,也就是半年前桑烟归家的时候了。
桑烟心里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母亲,您别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父亲——”
父亲这个户部侍郎犯了错?
贪污受贿被查出来了?
正在她胡思乱想时——
李氏松开她,扭过头,一脸不忍地说了:“阿烟,你前几天说……想去庄子上,便去吧。”
桑烟:“……”
她这是被嫌弃了?被赶出家门了?
兰贵妃留宿了清宁殿。
这个消息第二天一早就传到了桑弱水的月桑殿。
桑弱水本来昨晚得了皇帝赏赐,都快要好了,结果,一听这消息,又气得下不了床了。
桑烟被香秀请来劝她:“你别沉不住气啊。皇上不得近女色,便是留宿,也成不了事。你也听了,敬事房根本没记录她受幸。”
桑弱水哭道:“可她留宿了。从来没有妃子留宿清宁殿。姐姐,你说,皇上是不是喜欢她?这次没宠幸,下次呢?”
谁知道皇帝在想什么?
明明前一刻还想把桑烟强留在宫里,下一刻怎么就留宿了那个女人?
难道是桑烟的忤逆惹怒了他?
想到这里,她抓着桑烟的手,哭着哀求:“姐姐,我刚得了皇上的赏赐,还没去谢恩,你替我去一趟,好不好?”
桑烟:“……”
这是把她往狗皇帝身边推啊!
“不好。”
她果断拒绝了,并表明态度:“那是你的男人。你是我妹妹,搁民间,他就是我妹夫。我必须跟他保持距离。”
不然,妹夫、小姨子搞一起,多可笑啊。
虽然在古代,姐妹同嫁一人是件寻常事,但她生理性反感,接受不了。
桑弱水不知桑烟的心结,一边哭,一边说:“姐姐,你是不是还怪我?我之前不懂事,吃你的醋,现在我知道了,我们的共同敌人是周静兰。姐姐,我错了。你原谅我,帮帮我,可好?”
桑烟被她哭得脑子疼,便点了头,却是说:“我可以帮你,但不是你想要的方式。”
“姐姐这话什么意思?”
“你说来说去,不就是怕那个兰贵妃第一个承宠吗?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
“你——”
桑烟有点犹豫。
其实她不想说这个方法,但眼下好像也没别的方法了。
桑弱水见她支支吾吾,急道:“姐姐,你说啊。”
桑烟一咬牙,便说了:“你赶紧调养好身体,亲自去谢恩,然后找个借口灌皇上酒,把他灌醉了,意识不清了,再把他睡了。”
“砰!”
香秀正好端着药进来,直接吓得端掉了药碗。
那药碗摔在地上,黑色的药汁流了一片。
“我不是故意的。娘娘饶命。”
香秀赶紧下跪求饶,一是为打碎药碗,二是为听到了这等大逆不道之话。
桑弱水哪里有心情管她?
“姐姐慎言。这是冒犯龙体,要杀头的。”
她没想到桑烟敢这么说,差点吓死了。
桑烟也知道这方法很危险,但她也有自己的理由:“你们皇上不近女色,估计也有不知女色好处的缘故。一旦他开了荤,床上得了甜头,哪还计较那么多?兴许食髓知味,从此,恢复正常,也未可知。而且,那种情况,酒后乱/性罢了。至于你睡他,还是他睡你,男女之间,都那么一回事。总之,这事可大可小,大了是冒犯龙体,小了是夫妻情趣。”
桑弱水听到这些,有些意动,却也害怕:“若是皇上发了病怎么办?你初来宫中,不知皇帝发起病来,性情大变,暴戾嗜杀,当真可怖。”
那宫女听说不小心碰到了皇帝,害皇上发了病,活生生杖责至死啊!
“既然害怕,那就乖乖在宫里窝着。”
桑烟没耐心了,觉得宫里这些女人天真又贪心:“想得到皇上的身心,还想第一个诞下皇嗣,还怕付出代价,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桑弱水也知这个道理,脸色凝重:“容我……想想。”
*
御书房
寂静的毛骨悚然。
裴暮阳跪在皇帝脚边,颤抖着手,抹去额头的汗。
须臾。
贺赢合上奏折,看向他,眼里似笑非笑:“她当真这么说?”
“千真万确。”
裴暮阳磕着头,继续道:“月桑殿的香秀姐姐,就是这么说的。奴才一字不敢漏啊。”
贺赢收回目光,手指点着下巴,轻笑:“朕看走眼了。还是只野兔子。”
裴暮阳:“……”
不敢说话。
这桑大小姐真没看出来胆子这么大!
“想睡朕啊。还说朕不知女色的好处?”
贺赢微扯唇角,呵笑:“也好。你去传话给香秀,让她劝桑妃照做。”
他要看看这姐妹俩怎么灌醉他?怎么勾他酒后乱性?
还有……女色的好处?
但愿她不后悔出了这个主意。
裴暮阳看着皇上诡异的笑,颤颤道:“……是。”
*
夜色沉沉。
天又下了雨。
雨打芭蕉,滴答滴答响。
不时一道轰鸣声响。
桑弱水本就心烦,这会被吵得睡不着,便坐起来,让宫人点了灯。
守夜的宫人正是香秀。
她点上灯,去倒了茶水,然后,端到桑弱水面前,小心翼翼道:“娘娘可是有心事?我看您翻来覆去睡不着。”
桑弱水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没说话,目光涣散走了神。
上午桑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她想了一天,还是拿不定主意。
“娘娘,御医说了,您是忧思过甚,郁结于心,才生了病。要想病愈,可要想开些才好。”
香秀的话唤回了桑弱水飘远的思绪。
桑弱水视香秀为心腹,想了想,还是问了:“桑烟的话,你也听到了,觉得可行吗?”
香秀就等桑弱水问这个。
她早准备了说辞,缓缓道:“回娘娘的话,奴婢觉得可行。”
桑弱水是惊讶的,没想到一个奴婢也敢这么说,难道真的是她太胆小了吗?
“为何?”
“娘娘,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一句话说到了重点上。
桑弱水神色严肃,放下茶杯,让她坐到床上:“继续说。”
香秀点了头,坐到床上,压低声音道:“眼下各宫娘娘还没反应过来,都等着御医治好皇上的病,但御医治了十年都没治好,您觉得两三年内能治好吗?娘娘们的青春又有几个两三年呢?说句难听的,等皇上治好了,娘娘们花期已过,就只能看着别人承欢了……”
有些话点到即止。
桑弱水瞬间作了决定:“你说的没错。不能再等了。皇上亲政后纳的那些妃子,现在谁还记得谁?”
香秀见此,知她下了决心,又添了最后一把柴火:“而且,主意是桑大小姐出的,到时候娘娘请她一起灌酒,便是出了事,皇上看在她的面子上,兴许也不会怪罪娘娘。”
桑弱水听到这里,抓紧了香秀的手臂,眼里又妒又恨:“对。你说的对。桑烟是个护身符,我若做错事,也是她教唆的。”
半个时辰后
秋枝回来了。
她昨天一直在偏殿,才知道幽兰轩发生的事,也吓得不轻,说话都带着颤音:“小、小姐,还好……不是你跟娘娘……”
她庆幸,也心悸:“那兰嫔……听说还昏迷着。御医说,情况不是很好。”
桑烟听着,好久没说话。
其实,这是她意料之中的。
这医疗条件落后的时代,兰嫔撞伤了脑袋,很可能救不回来的。
“唉。”
她叹气,趴在床榻上,心里闷的难受。
秋枝见了,宽慰道:“小姐别多想,兰嫔……她自己做错了事,怪不得旁人的。”
桑烟摇头,秀眉蹙着,忧心忡忡:“我总感觉……她是知道了我跟桑弱水的计划,所以才铤而走险。如果不是我,她或许不会……”
“小姐千万别这么说——”
秋枝打断她的自责,继续说:“小姐又没拿着刀逼她那么做,还是她自己贪心、胆大妄为。而且小姐也只想着灌醉皇上,可没说给皇上下/药。意图危害龙体,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桑烟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只她心软人善,总觉得是自己打破了后宫的和平。
“唉。”
她还是叹气,恹恹的没精神。
就在这时,外面呼啦啦进来了很多人。
是桑弱水。
她穿着粉红的宫裙,妆容明艳,满头珠钗,叮当作响。
看起来华美逼人。
“姐姐怎的还睡着?”
她笑靥如花,语气亲切,走过来,就坐到了床畔,还去拉她的手。
桑烟觉得她越来越像一朵食人花,并不想跟她亲近。
她收回手,冷淡问道:“你怎么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
桑弱水过来,肯定有所求。
如她所料。
桑弱水确有所求。
但在求之前,也知道说点好听的话:“听说姐姐昨晚没睡好,就过来看看。姐姐可是昨晚吓着了?没想到姐姐这般胆小。”
她说着说着,言语就透出了几分轻蔑的意思。
本还拿她当个对手,如今看来,空有几分小聪明,根本难成大器。
桑烟听着她的不屑,面上敷衍地笑笑,心里嗤之以鼻:厄运没降临到自己头上,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她是兰嫔,不见得有以死谢罪的勇气与傲骨。
“姐姐别怕。我们有太后撑腰的。太后为了皇嗣,也会原宥我们偶尔的出格之举。”
哦,原来是太后给了她底气。
看来那天她去给太后请安,真的收获良多。
桑烟明白了内情,笑着赶人:“谢你关心了。我知道了。没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也有点事。”
桑弱水笑了下,说明来意:“是这样的。妹妹听说皇上罢了早朝,想来是病体未愈,很是担心,姐姐呢?皇上待姐姐情真意切、关怀备至,姐姐就不担心吗?”
桑烟不说话。
她真心不知道桑弱水是怎么看出来皇帝对她情真意切、关怀备至的!
等下——
这别不是传说中的捧杀吧?
如果她脑子不清醒,被这么一撺掇,还真以为皇帝对她一片深情,而恃宠而骄呢!
桑弱水这是无意的行为还是一直扮猪吃老虎呢?
想着,她伪装伤感,苦涩一笑:“妹妹说笑了。我是有夫之妇,怎么能担心别的男人?”
无论如何,痴情寡妇的人设不能倒。
“既然妹妹担心,那便去吧。我心有亡夫,不宜前去。”
她现在更怕皇帝了,怎么会主动往他面前凑?
“姐姐以后还是少说这些话,被皇上知道,又要生气了。”
桑弱水的心情很复杂:既同情她悲惨的命运,又妒忌她入了皇帝的眼。
她没再坚持让她一同去,说一句:“那姐姐好好休息吧。”
便出去了。
她去探望皇上。
等到了清宁殿,才知来了很多嫔妃。
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各有风情。
她们就像是五颜六色的花,正在清宁殿前热热闹闹盛放着。
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皇上说了,今日谁也不见。各位娘娘都回去吧。”
裴暮阳出来传达皇帝的话。
他看到了嫔妃中的桑弱水,下意识看了看她身边,没看到桑大小姐,便收回了视线。
桑弱水捕捉到裴暮阳这小小的动作,立刻走上前,小声道:“裴公公,我姐姐病了,不能前来,让我替她给皇上传几句话呢。”
她不想无功而返,便借着桑烟的名义扯了个谎。
裴暮阳不明真相,一听桑大小姐病了,脸色一变,肃然道:“娘娘等着,奴才这就告诉皇上。”
“谢谢裴公公。”
桑弱水盈盈一谢,面上多感激,心里就有多憋屈。
到底还是要借着桑烟的光!
可恨!
有的嫔妃还没走。
看到这一幕,也是羡慕妒忌恨:
“瞧瞧,又拿她那个寡妇姐姐来吸引皇上的注意力!”
“不要脸的东西!都是寡妇了,还不安分!”
“一个寡妇也敢肖想做皇帝的妃子!”
“还是个克夫命的寡妇!”
……
愤懑声此起彼伏。
桑弱水听了,又羞又恨。
她的争宠手段确实不光彩,所以特别怕人说。
“放肆!”
她恼羞成怒,冲到率先挑事的丽妃面前,便是一耳光。
“啪。”
很响亮。
丽妃曲雪丽捂着脸,满眼不可置信:“你竟然敢打我!”
她跟桑弱水是同一位份,不分高低。
论家族地位,她父亲是户部尚书,反而胜桑弱水一筹。
“我打的就是你!”
桑弱水有恃无恐,盛气凌人:“你是不是忘记了,皇上说了,不得非议我姐姐。你们明知故犯,蔑视皇威,该当何罪?”
这话能唬人。
那议论的嫔妃们都变了脸,不敢说话了。
曲雪丽也害怕,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了丑、还挨了打,如果轻易罢休,以后就不用做人了。
人活一口气。
她硬着头皮说:“我议论桑大小姐?你们谁听到了?”
那些参与其中的嫔妃纷纷摇头,一致道:“没!我们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知道!”
那些未参与的嫔妃看着两虎相斗,都是沉默。
但当两虎的目光落到她们身上,就有点逼她们站队的意思了。
眼下皇后形同虚设,没有实权,宣皇贵妃也被皇帝打入了冷宫,新晋升的兰贵妃也昙花一现,降为了兰嫔……
放眼望去,丽妃入宫资历久,也是第一个封妃的,反而是拔尖了。
至于桑妃?
都知道她是后起之秀。
如今姐姐还入了皇帝的眼……
就在她们迟疑的时候,裴暮阳出来了,一甩拂尘说:“桑妃娘娘,皇上传您进去呢。”
这话像是巴掌狠狠甩在了丽妃脸上。
那些本来纠结站队的嫔妃瞬间统一立场站到了桑弱水身后。
桑弱水看着丽妃那张快要扭曲的脸,得意一笑:“丽妃,你且等着!”
曲雪丽恨得跺脚,扫一眼慌张的嫔妃们,强作镇定:“怕什么?如今皇上连遭祸事,就是那克夫命的寡妇害的,我们这是清君侧!”
“娘娘!”
跟她交好的锦嫔谢锦华吓得惊叫,忙去捂她的嘴:“娘娘慎言,清君侧这话可不是乱说的!”
曲雪丽这会反应过来失言,也是吓白了脸,慌张起来。
台阶之上
裴暮阳安静看着这一切,并没说什么。
桑弱水提着裙摆,走上台阶,笑问:“裴公公,丽妃对皇上不敬,你可都听到了?”
裴暮阳点头一笑,看丽妃的眼神,已然透了几分同情。
曲雪丽知道裴暮阳是皇帝身边的新宠,彻底慌了神:“怎么办?锦华妹妹,我怎么办?那贱人肯定去告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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