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巍看得出,容灼华是真的想杀了他,那深入骨髓的恨意,令他心惊。
到底是什么样的恩怨,会让容灼华恨到想杀了他?
是跟云姗姗有关吗?
难道,她真的遭遇了不测?
他不愿意想,也不敢想,这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
“如若这样你能消恨,那你杀了我吧。”
或许这样,他就能见到云姗姗了。
容灼华的手收紧了两分,却是将他砸到了地上,她满脸肃杀:“滚!
立刻从我的面前消失!”
裴巍站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容灼华你这个该死的贱人!”
这时,传来一道暴怒的女子声音,伴随着下人们阻止的声音。
“快将贺夫人丢出去,不要让她打扰到了主子们。”
“多来几个人把她架出去。”
容灼华顾不上再和裴巍说什么,她走到了正厅门口,便见贺夫人带着几个人硬闯进来,一脸凶狠的盯着她,仿若下一秒便会杀了她。
“容灼华你这个烂货,你这个不要脸的娼妇!”
贺夫人指着她的鼻子骂:“你这个娼妇勾引了我儿子,还敢那样对我儿子,今天我非得撕烂你的脸不可。”
“我告诉你,你给我儿子当妾都不配,我要你给我儿子当通房!”
容灼华抱臂站在那,眼神十分平静:“没听到有疯狗在乱叫吗?
还不赶紧拿棍棒打出去!
若是被陛下知道了,会斥责我容家没有规矩的!”
好几个下人拿着棍棒打骂着贺夫人。
“也不知从哪儿来的疯狗,也敢在我们容家乱叫,赶紧打出去,不要惹了大小姐不快。”
“拿绳子来,绑了丢出去!
越王殿下在这里,不能让这条疯狗惹怒了越王殿下。”
本来贺夫人在听到陛下两个字时,整个人已是吓呆在那,不敢再骂一句。
等见到越王走了出来时,竟是‘噗通’跌坐在地,浑身的肥肉全抖了起来。
“求越王殿下饶命,求越王殿下饶命。
是这贱人……是容灼华勾引了我儿子,还将我儿子送到那地方,我气不过,才来找她算账的。”
裴巍冷睨着她,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本王记得,此事陛下早有决断。
如今你如此污蔑容大小姐,是对陛下的决断有所不满?”
贺夫人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后悔冲动之下来找容灼华算账:“没有没有,我没有对陛下的决断不满,是容灼华……不是,是我说错话,请越王殿下恕罪。”
都是该死的容灼华害的他们一家,害得她儿子变成这样的,她绝不会放过这个小贱人的。
别说容灼华看出了贺夫人的心思,裴巍也是看出来的,他的眼神冷了好几度:“我看贺夫人需要好好的清醒清醒了!
将贺夫人送到京兆府衙门,以对陛下的决断不满,请京兆府尹审理。”
下人见容灼华点头,好几个人强行将挣扎求饶的贺夫人拖了出去。
“贺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裴巍望向那神情淡漠的女子,提醒道:“以贺家的性子,会玩阴招算计你的,你小心些。”
容灼华敷衍的哦了声,她做了个请的姿势:“请越王滚。”
裴巍逼近她,黑眸中的情绪不明:“若你想清楚了,我希望能与你好好的谈谈。”
不等容灼华再说什么,他转身走了。
容灼华眸光凛冽的盯着他的背影,现在已是基本确定,这人怀疑他就是云姗姗,所以才会这样一而再的试探她。
问题是,她如何暴露的?
“小姐。”
南云走了过来,她顺着容灼华的视线看了眼,福礼道:“小姐可还好?”
容灼华捏了捏眉心,略有些烦躁:“南云,我还是控制不了情绪。”
南云心疼极了:“小姐控制不了就控制不了,没人逼着您控制。”
容灼华仰着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不控制不行。
若是走错一步,会连累义父和容家的。”
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南云更为心疼了,也越发憎恨裴巍和云缓缓。
如若不是这两人,小姐怎么可能会遭这么多罪,又怎么可能会承受这么多痛苦。
“小姐,您还好吗?”
容灼华摆了摆手表示没事,她的眼神渐渐狠戾:“可查到,是哪里出了岔子,让裴巍和云缓缓怀疑我的吗?”
南云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奴婢反倒是查到,越王在寻找云姗姗的下落,找了将近两年。”
“你说什么?
!”
容灼华错愕。
南云能理解,当时她得知这件事时,也是极为错愕和难以理解的:“奴婢有细查这件事,似乎是越王一直在查云姗姗的下落,但不知其目的是什么。”
“小姐,您说当年的事会不会有问题?”
容灼华决绝道:“不会!
当年,若不是裴巍相邀,我们一家是不会去那里的,也不会轻易被云缓缓设计了。”
“或许是,事后裴巍发现我没死后,在暗中寻找我的下落,好赶尽杀绝,避免他和云缓缓做的事被发现了。”
南云总觉得有哪点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是哪点不对劲:“小姐准备如何做?
现在越王和云缓缓已是怀疑到您身上了,以这两人的性子,是定会对您下杀手的。”
容灼华的眸光清冷如寒潭:“我等着这两人来算计我。
他俩不算计我,我如何收拾了这两人。”
她会让这两人尝尝身败名裂,痛苦死去的滋味的。
南云又禀告了其他的事:“小姐,清查出府里一部分有问题的下人,您看是您来处理,还是交给老夫人处理?”
夫人有孕后,管家的事便交给了老夫人和小姐了。
容灼华:“此事我来处理,不必劳烦祖母。”
南云颔首:“冒牌货的事没有查到头绪,倒是暗月公子那边有点儿头绪。
暗月公子似乎是惹了大事,躲了一段时间才出现的,有说他投靠了谁,这两件事奴婢再继续查。”
容灼华闻言有了一个想法:“你查查暗月公子和冒牌货是从哪儿来的,着重查查这两人去过哪些地方。
我想,这两人不是临时起意,应该是早有图谋,在等一个时机才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