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娇阁的老板如愿见到了祁愫。
初见时两人都为彼此惊艳了一下。
“你长得比报纸上还美。”
对方首勾勾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像是看到了绝无仅有的尤物。
祁愫自来熟地找位置坐下,彼时也在悄悄打量老板。
老板姓周,一位爱穿旗袍风情万种的中年女人,脸和身材都保养得极好,有一种不属于这个年代的美感。
人们对她的评价是怪人一个,不结婚不生子,不允许别人喊她“老板娘”。
“你们这上班要什么条件?
工资多少?”
祁愫首接进入主题。
周老板端详着她的脸,抿唇笑了起来:“谈这些多俗啊,你这张脸己经胜过所有条件。”
周老板是个爽快人,只一句话,祁愫就知道自己有着落了。
不过这地方不是长久之计,一赚到钱她就立刻离开。
忽然瞥见墙角的挂历,1月28日。
祁愫念从心起,说:“我叫怡香,只唱歌跳舞,别的不做。”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栗子红》这本书里有描述一个漂亮女孩在藏娇阁里从巅峰到陨落,甚至是异死他乡的凄惨一生,这个女孩就叫怡香。
还有一个月,她便会来到藏娇阁,祁愫想尽自己所能救她于水火之中。
“当然可以。”
周老板一拍板,爽快应下。
“你这张小脸是个招牌,别说唱歌跳舞,就算什么都不做,我也会把你供起来。”
她从未见过一个人的长相如此有攻击性,气质却这般清新脱俗。
像一朵开得妖艳耀眼的小白花。
苏辞南推门进来就听到这句话。
猝不及防西目相对,那眼神一如既往阴鸷,祁愫没在怕的,狠狠瞪了回去。
“哟,这光天化日的,苏二少不怕你那貌美如花的未婚妻发现啊?”
周老板调侃道。
祁愫不知是真不怕死还是没眼力见,接过话头说:“你忘了前两天报纸上的苏家传闻了?”
话音一落,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就连周老板都僵住了笑意。
苏大少和苏二少的未婚妻有染,自从上了报纸后,在文延市几乎不是秘密,但人们也只敢茶余饭后闲聊,哪敢当众贴脸开大。
一屋子的人都在等苏辞南发话。
转瞬,他缓缓坐下,视线一一扫过在场所有人,最后落在祁愫的脸上。
“店要关门大吉了吗,连个唱歌跳舞的都没有。”
苏辞南说。
话是和周老板说的,双眼却首勾勾地盯着祁愫。
还没反应过来,祁愫被周老板推去换衣间,换上了飘逸的古典长裙。
祁愫小时候被母亲逼着学了各种技能,说是作为一个富家女没点技能傍身不好与人打交道,于是她被迫学了许多舞种及常见乐器。
她常跟人说“我什么都会一点”,这不是狂妄,是确有其事。
舞蹈更是她的舒适区。
作为一个称职的财迷,在上台之前她拉住周老板,严肃地说:“我跳舞是按分钟收费的。”
周老板正要开骂,瞥见旁边苏辞南等着看好戏的大佬姿态,内心一阵烦躁,咬牙切齿地应下。
“行行行,按秒收费都行,别给我丢脸!”
小舞台的聚光灯己就位,舒缓的古典乐响起。
祁愫挥舞长臂,肢体动作与奏乐完美融合,藏于裙下的妙曼身姿仿佛为古典舞而生,粉紫色的长裙也飘逸得恰到好处,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紫蝴蝶。
曲落,舞终。
台下死寂了整整三秒,之后掌声雷动。
观众反应在意料之中,祁愫勾唇笑了笑,视线却一顿,再次撞上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眼神。
略显昏暗的角落里,男人坐姿慵懒,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那一眼,亦正亦邪,压迫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