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宴轻轻握着皇女的小手,看着咿咿呀呀的团子,莞尔而笑,“帝下所言极是。
看这灵动劲,再过两年,指不定日后要闹腾。
是不是呀?”
说罢,白子宴还轻轻摇摇肉爪,满是为人父母的欣喜。
“元郎,吾真愿这孩儿像你,饱读诗书又聪明伶俐,做事有主张,为人谦和,免得吾忧心。”
眼见女帝有所忧虑,白子宴连忙慰道,“帝下,皇女定会不负您所视,日后定能长成极好的女郎。
只是眼下皇女尚小,怎么能过早忧虑呢?”
“再者,嬷嬷与我皆会助帝下育养皇女。
帝下莫忧。”
“不若日后择好的先生,授课皇女以礼乐书射,以君子之道训,何患?”
“元郎言之有理,是吾多虑了。”
女帝略思,颔首道。
“非也,帝下所言本就是日后需为皇女所谋划者。
左师公曾曰:’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帝下也是这般为皇女着想,更何况日后皇女成人,自会明白帝下的苦心孤诣。”
“元郎所言甚是,吾不再思,等日后再议。
孩儿尚未起名,元郎可有主意?”
看着怀里的小团子不哭不闹,只眨巴眨巴圆溜溜的大眼,女帝更为稀奇,只觉怎么怜爱都不够。
“子宴这一生,近乎圆满,唯一有所求的,就是帝下与皇女安康顺遂,劝桑国繁荣昌盛,其他的,子宴别无所求。
不若以桑桑为乳名?”
“桑桑?
劝桑的桑?”
女帝讶然,面上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心头早己涌起莫名的情愫。
“正是。
子宴愿皇女识理后,尽心为民,知晓肩上重任,为国栋梁。”
白子宴不卑不亢地回答,这也是他的私欲,毕竟皇女顺应民心后方能如女帝般受民爱戴,足以一统大业。
“元郎果真远见卓识,如此,孩儿乳名便为桑桑,待皇女垂髫,赐劝桑居。
眼下皇女还得将养在元郎处,至垂髫后移步劝桑居。
吾日后处理政务,脱不开身,还得元郎费心一二。”
女帝望向白子宴,目光是化水的温柔与坚定。
“子宴定当尽心竭力,不负帝下所托。”
“至于名字,孩子姓武,华茂春秋,将安将乐,取名华安,寓意美好安乐。
元郎,如此可妥?”
“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将安将乐,女转弃予。”
白子宴轻声低吟,猛地一拍股,叹道,“妙哉!
元郎并无异议。”
这一声响惊了襁褓里的团子,团子嘴巴瘪瘪,不安地动腾,尤其是圆溜溜的大眼,瞬间闭合,仿佛顷刻间就能从眼角滚落透色的碎雨。
瞧见小团子的变化,白子宴束手无策,摸不着头脑,只得讪讪地说,“桑桑这,是子宴鲁莽了。”
女帝倒觉得怪有趣,这样小的团子,脸色说变就变,对着父君和母帝毫不留情。
这样想着,女帝将襁褓塞入白子宴的怀中,一本正经道,“元郎惹弄的桑桑,自然要负责。”
怀里猛地落入一个软软的小团子,白子宴始料未及,低头正巧对上小团子骤然转晴后打量的圆溜溜的眼神。
女郎什么的,当真是妙不可测!
柔软,白嫩,又有圆溜溜的大眼,当真无比可怜,给个甜枣都不换的那种!
这般对望着,于是,平时一向宠辱不惊的中御白子宴破天荒地憨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