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点阅读书 > 现代都市 > 风月生执优质全文

风月生执优质全文

先生醉也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很多朋友很喜欢《风月生执》这部小说推荐风格作品,它其实是“先生醉也”所创作的,内容真实不注水,情感真挚不虚伪,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风月生执》内容概括:我暗恋的邻家少年,爱上了一个妓女。他为她流连风月,为她得罪晋北军阀,为她锒铛入狱。我着实嫉妒又心疼,“纪凌修,你想救她吗?娶我,我能救她。”我如愿嫁给他,给他泼天财富,助他青云直上。我以为只要我拼命对他好,总有一天会捂热他的心。可当他一朝上位,提着我爹爹头颅放我面前,“你们葬送了我的爱情,毁了我的人生,该是血债血偿。”看着他冰冷无情的脸,我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再次睁眼,我穿越回了与纪凌修结婚那......

主角:孟晚陆北琛   更新:2024-09-05 11:2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孟晚陆北琛的现代都市小说《风月生执优质全文》,由网络作家“先生醉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朋友很喜欢《风月生执》这部小说推荐风格作品,它其实是“先生醉也”所创作的,内容真实不注水,情感真挚不虚伪,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风月生执》内容概括:我暗恋的邻家少年,爱上了一个妓女。他为她流连风月,为她得罪晋北军阀,为她锒铛入狱。我着实嫉妒又心疼,“纪凌修,你想救她吗?娶我,我能救她。”我如愿嫁给他,给他泼天财富,助他青云直上。我以为只要我拼命对他好,总有一天会捂热他的心。可当他一朝上位,提着我爹爹头颅放我面前,“你们葬送了我的爱情,毁了我的人生,该是血债血偿。”看着他冰冷无情的脸,我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再次睁眼,我穿越回了与纪凌修结婚那......

《风月生执优质全文》精彩片段


“为什么说对不起。”

似是无法承受这般赤裸裸质问,我步步后退。

他将我逼至角落,双臂按在我两侧身后墙壁上,迫视我,“为什么宁乾洲会听你的话,放我。”

我气馁,“因为他是我哥,他宠爱我。”

“看着我说。”

“因为他是我哥,他宠爱我。”我倔强看着他重复。

“你撒谎。”

“因为他是我哥!他宠爱我!”我拔高声音,薄唇悲悯,“还要我怎样!”

我情绪快崩了,他脸上浮起一丝不忍,将我一把按进怀里,“说你爱我。”

他总是不相信我爱他,似乎对感情很没有安全感,所以一遍遍求证。

只有听到我爱他三个字,仿佛才安心。

我深吸一口气,“我不是男人附属品,我有自己独立的人格,有我想要做的事情,眼下,这种身陷囫囵的局面,我有很多很多想要做的事情。”

“我说过,躲我身后。”陆北琛微恼,“相信我能保护你。”

我倔强摇头。

上辈子我被他保护了一辈子,我相信他有足够的实力保护我,那生灵涂炭的乱世,他却能用权力和金钱为我堆砌一个醉生梦死的象牙塔,让我远离战火,我充分信任他,只是这一世,我不想让他独自面对风雨了。

“你躲我身后。”我倔强,“我有能力保护你。”

他被我气笑了。

越爱越珍重,越爱越想保护。

于是两个倔强的人互不相让,都想争抢保护对方的优先权。

他强势抬起我的脸吻我的唇,不允许我丝毫躲避,沉溺的吻使我喘不过气来,我慌慌往下缩,从他怀抱中脱离,我的抗拒躲避激怒了他,他猛然将我提起,我依然缩着身体往地上坐,气馁低声,“等结婚……”

他眼里浮起一丝不解,这些日子,我对他的触碰越来越敏感。对他每一次的亲昵举动都躲避。他气笑,“我们结过婚,你到底在怕什么?”

亲不让亲,碰不让碰。

“或者,你心里藏着另一个男人。”陆北琛锐利视线锁住我。

我沉默以对,僵持间,外面突然传来新一轮炮火,我低呼一声,再次仓皇四顾,“为什么。”

平京城一向繁盛太平,为什么今晚会有连续炮火声!宁乾洲怎会允许有人轰炸他的大本营!他到底在干什么!是谁挑起的战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下意识起身,小心翼翼避开陆北琛,来到窗边,事情似乎不单单是抓捕财阀头子那么简单!这种炮火程度不是那些生意人能制造出来的!遥遥传来老弱妇孺尖叫哭喊声,“这是怎么回事?敌人攻城了吗?”

“关城门了,城门关了!谁来救救我们。”

“打仗了吗?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隐约看见对面街道上满身是血的幼童站在坍塌的楼栋前大哭,那些声音越来越多。

我飞奔下楼,往外冲去。

被陆北琛一把拉了回来,“去哪里。”

我说,“好多人受伤,我要去抢救伤员!”

“会有机构出面处理。”陆北琛冷静。

“我是医务人员!”我坚定,“无论有没有人处理,我都要第一时间抢救伤员!”

我用力甩开陆北琛的手,再次被他拉了回来,“你出得去么?孟晚,你冷静点。”

纪公馆外被人加派了更多严守的士兵,无论外面被轰炸成了什么样子,没有一枚炸弹会落在这里。

我隐隐察觉事情不同寻常,想要在陆北琛脸上寻找蛛丝马迹。

他太冷静了。

那种超乎寻常的冷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我的心直直下沉,沉得见不着底。却不敢追问,他说过退出,说过不做了。我害怕真相赤裸裸,害怕局面重回上一世……

似是察觉我的恐惧,陆北琛冷静,“别怕,我在这里。”

他散发出来的笃定冷静感,仿佛为我镀上了一层金钟罩,让我再次回到上一世的象牙塔中,他滴水不漏的细腻使我不知不觉深陷其中而不自知,政治家的棋局之上,没有任何一颗废棋。

从陆北琛回到平京城那一刻,他和宁乾洲的博弈就拉开了。

或许没有按照上一世的剧本走,可新的内战之因已经形成,他们早已拉开新的棋局序幕。

此时此刻,我跟陆北琛困迹于此,是否亦在他们的算计之内。

对面街道上的碎石飞屑忽然崩裂而来,又一声爆炸震耳欲聋,地面震动不止,陆北琛护着我来到地下室的安全屋,无论外面怎样崩裂,这间地下室有种固若金汤的稳定感,可我却分外窒息。

地下室里只有一张床,长夜漫漫,难以入眠。陆北琛倚在床边的椅子上守着我,微微支着额角小憩。

烛火摇曳在他疲惫的眉间,我心里涌起一丝丝歉意,受伤这么久,陆北琛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整夜整夜守在我床边照顾我,连张像样的床也没睡过。

我满心歉意起身扯了扯他衣角,“来床上睡吧。”

“你不是害怕么。”他懒懒睁开止水双眸。

“你来床上,我去椅子上睡。”我说,“我睡地上也行。”

“开什么玩笑。”他微微挑眉,“要不,一起睡床上?”

我没吭声,看着他眼角的倦怠,我心头一软,往里面挪了挪。

陆北琛坐在椅子上半晌没动,淡淡看着我。

我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躺在了我的身边。两人相安无事,我提心吊胆睡着,熬了大半夜睡不着不敢动,外面枪声渐止时,我才有了昏沉睡意。

快睡着时,陆北琛缓缓从后方揽住我腰身,整个身体贴了过来,将我卷入他怀里。我一个激灵惊醒,身体僵直。

他没有再动,只是抱着我入睡。

我心跳快提至嗓子眼儿,活了两世,我跟陆北琛第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他体温滚烫炙热,整个人散发着深沉浓郁的男人气息,那气息浓浓将我包裹,伴随着他身上清爽好闻的香水味儿。

看着墙壁上的钟表,紧张僵硬地杵到了天亮,我急忙爬起床,想要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他胳膊微微一用力,便揽住我腰间将我拦了回去,重重躺在床上。

我双手僵硬护在胸前,他只是起身,“你睡着,我去做饭。”

我说,“我做!你千万别做!”

“嫌难吃?”他居高临下,淡淡睨我。

我本想假意奉承,可又不想昧着良心,“确实……难吃。”

他说,“知足,我第一次做。”

他一副恃宠而骄的样子,“原先,我连火都不会生,昨天第一次生火。”

我瞪着眼睛看他,这人在骄傲什么啊,他是怎么面不改色淡定做完了人生第一次的饭?他连火都不会生?那他切菜炒菜有模有样?难怪那么难吃!他根本不晓得该放多少盐!!!

明明难吃,他却眉都不皱一下,吃完了……

而我,像个傻子一样顾全他颜面,硬生生吃了两碗……

陆北琛前脚离开,我后脚飞奔上楼,来到院子里,看着对面楼栋满目疮痍,街道上空无一人,似乎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士兵们正挨家挨户搜人。

一辆辆军车驶过。

我问,“谁干的?伤亡多少?医院床位紧张吗?医护和红十字会人手够吗?”

门口的士兵不回答。

我总觉得局面正在失控,似乎超乎了原本该有的规模,但被困在这一方天地里,对于外界的消息一无所知,彭昶有一阵子没给我传过消息了。

回到客厅,我说,“被困在这里,你怎么一点都不急,不想出去吗?你那么多朋友命悬一线。”

陆北琛阅读菜谱,“不急。”

他专注于研究做美食,连续半个月,日日不重样给我做好吃的,味道日益精进,越来越合我的口味儿,他根据我的微表情,判断自己做的是否好吃,从而调整下次的口味儿。

外面时不时有枪声响起,出于安全考虑,落脚在地下室的安全屋,暧昧滋生的如此浓郁,他拥着我入睡的时候,气息越来越沉,会想要索取更多,手会不安分游走。

会深沉吻我的双唇,他克制着喘息游走我耳畔,“微微,可以吗?”

我全身僵硬颤抖,直往被窝里躲。

他将我从被子里捞出来,“我忍得很辛苦。”

我转开脸,他扼住我的下颌转面,“你躲什么?早晚的事情,不是么?”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仿佛被逼进了情感死角,看着他深情渴望的眼睛,我不知该怎么拒绝他,不忍心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充斥在我心头,尽管拒绝了无数次,可他占有欲极强的偏执性子,越是拒绝就越要证明我爱他,越是想跟我亲近。

他说,我们结婚了。

他说,你是我的妻子。

他说,你给我写的每封信我都看过,从小到大,我每日最开心的时候,便是等你的来信。

他说,微微,别怕。

那张从不会说情话的嘴此刻绵绵不断在我耳畔低喃温柔缠绵的话语。

“我很想你。”

“我很爱你。”

“我想要你。”

我心脏疼得厉害,总觉得自己脏了,根本配不上他。用这样一副身体欺骗他,让我觉得自己如此卑劣。

可我又害怕他知道,极致的恐惧和爱恋拉扯。

他用深沉忠诚的爱一点点攻陷我的防备,他握住了我遮挡的手,吻我的唇,覆盖而来的时候,我突然崩溃哭出声。

他温柔吻去我的眼泪,“微微,别哭。”

宁府书房里那些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抗拒,下意识抬手挡住他,想要推开他。

他再次按紧我的手,热情如海浪席卷我,将我紧紧镶嵌于他澎湃的渴望里。

覆于我耳畔,“疼吗?”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忍一忍。”

身下缝针的伤口仿佛瞬间撕裂,我的崩溃溢于言表,心脏仿佛被洞穿,痛不欲生。我痉挛缩起身体,哭着推他。

他一遍又一遍在我耳畔温柔唤我的名字,“孟晚……孟晚……孟晚……”

“我爱你……我爱你……”他极尽温柔的深沉声音持续安抚我无助的恐慌,轻轻濡染我耳畔。

仿佛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唤都是一次属于他的烙印,都是一次属于他的占有,他将我的崩溃收于眼底,却没有停下。

恐惧和极致暧昧的拉扯缭绕了一夜,许是顾及我初次,他只来了一次。瞧见床榻上大片的红,他说,“怎么出这么多血。”

也没多想,他换了床单,眼角眉梢皆是喜悦。

我罪恶羞耻的恐惧在他眼里是少女初欢的慌张,腿间出血不止,我慌忙去客厅拿药止血,内衬裤里垫上褥锦,擦干净身体后,方才仓皇不安往地下室走去。

刚来到院子里,街道上爆炸声再起,刺眼的火光在空气中蔓延开来,院墙上忽见一个黑影,闪烁的火光照亮了他亦正亦邪的脸。

靳安。

他盘坐在墙头,一条腿屈起,一条腿随意垂落,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神情暧昧不羁,邪肆凝视我。

冲天的大火燃烧在他身后,爆炸声仿佛他赐予这座城市的狂欢。

或许我面如死灰的脸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他凝视我许久,张扬的眼神调侃,“破处了?”

“街道是你炸的。”我震惊冷声。

他怎么敢直闯平京城!!!

靳安似乎用眼神就能丈量我的变化,瞧我脸上失去了稚嫩生气,曾经那股子纯真灵动的气息荡然无存。

他阴鸷明亮的眼神满是戏虐,“谁干的。”

话音落地,他的视线掠过我,看向我身后。

与我身后的人对视片刻。

我下意识回头,便见陆北琛深不可测的冰冷双眸,他正看着靳安。当察觉我视线看向他,陆北琛那对冰川般阴沉的眼眸瞬间温柔平和,像是换了个人那般恬静如水。

靳安“呵”笑了声,转瞬间消失在墙头。

我心脏跳得异常快,为什么靳安会出现在这里。

他刚刚跟陆北琛对视的那一刻,是联盟者才有的同盟眼神,他们在互相求证,互相质疑,互相问询。

电光火石间,我突然想通了陆北琛这盘通天大棋!


“倒是纪靖初那臭小子。”我爹感慨,“在你做手术的时候,一直守在外面,听说是他把你送医院来的,算他小子有点良心。”

说话间,纪靖初带着小跟班儿走了进来,小跟班拎着一个果篮,煞有介事地放在一旁。

我爹爹有眼力劲儿,立刻冲我挤眉弄眼,随后带着闲杂人离开,临走前,他横眉冷对,“臭小子!你再敢让我宝贝女儿掉一滴泪,老子饶不了你!哼!”说完,他把小跟班儿也拽了出去。

我静静躺在床上尴尬望着天花板。

心里暗骂我爹自作主张,他还以为我爱着纪靖初,所以极力撮合我俩。天晓得我现在多憎恶他,只是我伤口疼得说不了话,只能任由他们胡来。

纪靖初站在床边俯视我,一副看“白痴”的表情,他半晌不说话。

我也倔强不吭声,他才没那么好心来看我。他只是怕我死了,他的孟晚要不回来了。

包括他送我来医院,也都是为了他的孟晚。

果然,他慢条斯理开口,“你跟宁乾洲很熟?”

我闭目不理他。

“还挺拼。”他冷嘲热讽。

我晓得他在嘲讽我替宁乾洲挡枪这件事,毕竟我曾经只为了他一个人赴汤蹈火,而如今我却为了另一个男人奋不顾身。我本不想搭理他,结果走廊里传来我的小丫鬟跟他的小跟班斗嘴的声音。

小丫鬟:“我家小姐就是为了你家少爷,才受伤的!”

“跟我家少爷有啥关系?”

“还不是为了帮你家少爷要回孟晚吗?才拼了命讨好宁少帅!这你都看不明白!”

“你家小姐也太爱我们少爷了吧?”

“……”

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去,恨不得从床上弹出去把这俩翘嘴白给叉飞!

“考虑好了吗?”纪靖初微微挑眉,一副“我理所当然为他牺牲”的表情。

这是把我往死里逼啊,怕我死不了是吧?

我索性闭目,转开脸。

“平京城商贾富甲诸多。”他继续气我,“施家只是平平无奇之一,而我们纪家却是高门显赫首屈一指。能嫁给我,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

好好好,是是是,你高贵,我低贱。

“如若不然,你与我复婚,等要回晚晚,我们再离婚。”

这狗东西是一点也不考虑我啊,你们的幸福就是幸福,而我,就只配当个工具人,为你一婚……二婚……再三婚?

我没忍住,气笑了。这一笑扯得伤口剧痛,我龇牙咧嘴,疼的嗷嗷直叫。

“呵,这么开心么。”他慢悠悠笑了声,语气轻佻,“你也别太开心,逢场作戏罢了。你出院之日,就是咱俩复婚之时。”

他一副势在必得拿下我的表情,认为我是因为“能与他复婚”而感到开心,我能为他牺牲而感到快乐。

他骄傲且笃定。

说完,他径直离开。

我尴尬的脚趾扣床,我该怎么转变我在他心中的“舔狗”形象,不不不,我该怎么扭转公众对我“舔狗”的认知。

所有人都以为我爱他,所有人都以为我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他。

就连天杀的纪靖初都如此自恋地认为。

曾经的我,确实如此。

可我现在,不爱他了啊。

我憎他,恶他,惧他。

只想逃离他。

我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扭转我“舔狗”形象,最终我决定还是先搞定宁乾洲,要回孟晚。只要把孟晚还给纪靖初,就能从源头杜绝施家的悲剧,我就能彻彻底底跟纪靖初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我复盘着上一世跟宁乾洲有关的一切,身子能动的时候,小丫鬟扶着我慢慢走动。宁乾洲枪击案以后,下一个发生的跟他有关的事件应该是他组织了一场选拔考试。

考题他亲自出,选拔有军事才能的军校学生。

我想引起他的注意,想要拥有跟他平等对话的权力,想走进他心坎儿里,成为他信任且亲近的亲人。

“宁少帅真是冷血。”小丫鬟嘀咕,“小姐出事以后,宁家一点表示都没有。冷漠死了。”

我忍痛活动肩膀,“是我一厢情愿,你指望别人表示什么呢?”

“要不是小姐替他挡枪,那枪指不定打上他了呢!”小丫鬟愤愤,“总该问候一声吧。”

“没到时候。”我在床边坐下,“一步步来吧。”

毕竟突然冒出来一个妹妹又是献宝,又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他。他总要掂量掂量我的用意,正所谓大恩如大仇,若只是问他要孟晚倒也没什么,就怕我别有所图。

所以他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我将关于那套考题的记忆抽丝剥茧,上一世,我误听谣言以为纪靖初要去参加那场考试,所以我对那场考试格外上心,结果纪靖初压根没去考,这小子根本不屑于搞这些。

“纪家的小跟班儿这几天经常来转悠。”小丫鬟说,“纪先生是不是发现小姐的好了?浪子回头了?”

我撇撇嘴,他只是做做样子给外界看罢了。

医院通知我出院那天,我拉着小丫鬟翻窗跑了。纪靖初说我出院之日,就是他跟我复婚之时,我才不嫁他!

所以我躲得远远的,一早传了口信给我爹爹,我连家都不回,偷偷用假身份报名,男扮女装去参加宁乾洲组织的那场选拔考试。

考题跟我记忆中一样,在宁乾洲平生事迹中提到过他的出题思路,以及想要的心仪答案,这些答案呈现出非凡的战略眼光和爱国思想,当时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将宁乾洲最心仪的答案洋洋洒洒写在卷子上。

这场考试没有门槛儿,任何一个读书识字的爱国志士都可以报名,宁乾洲会亲自阅卷,考上的人会进入最好的军事学校就读,培养最优秀的军事人才。

成绩公示那天,我以为我会考第一名,可是公示榜上并没有我的名字。

沮丧得一夜没睡好,次日一早,小丫鬟激动地跑进来,“小姐!小姐!来信儿了!”

有军官敲响了别苑的门,亲自来请我去一趟。

我穿着睡衣,披头散发愕然扶着门框,居然派人找来了?!说明那张卷子成功引起了宁乾洲的注意!他注意到我了!

“宁乾洲要见我?”

那名瘦瘦的军官有些惊讶看着我,大概没想到那套近乎满分卷子的主人,居然是个小姑娘。

他持怀疑态度跟我核实了姓名,核实了住址信息。

“你等下!”我飞快折返卧室换衣服。

随后穿着麻凡锻面长衫男装,外罩灰马甲,将长发盘起戴着鸭舌帽,像个假小子似的低调跟着军官往政务大楼去了。

大楼里不少公办人员侧目打量我,那些高大板正的军官庄严肃立,凝重夯实的压迫感扑面而来,空气中有铁屑火药的浓郁味道,我下意识攥紧衣角,从替他挡枪那日起,他就再无半点动静,我不信他无动于衷,该是有些触动的。

我暗暗给自己打气。

那名军官带着我走进一间满是书籍的房间,墙面上贴着地图,挂着枪支弹械,还有军事沙盘。

阳光从窗外洒下蒙白的光影,宁乾洲坐在窗前的办公桌后,身姿威猛挺拔,正低头写着文书,逆光刺白明媚,将他两鬓发梢尖尖的那抹高级白衬托得愈发冷峻,酷帅极了。

“少帅。”军官语气有些迟疑,斟酌道:“那份试卷的考生……带……带来了。”

或许这名军官很少这样犹豫寡断,宁乾洲忽然抬眸,冷冷看他一眼。

军官立刻低下头去,铿锵有力道:“人带来了。”

我总承受不住宁乾洲犀利冰冷的目光,像深渊吸附着我沉沦,在那名军官开口的瞬间,我下意识隐于那名军官身后,挣扎了好一会儿,我深吸一口气,又缓缓走了出去。

宁乾洲眯了眯眼。

我讪讪一笑,抬手晃了晃,“哥。”

那名军官有些汗颜,立刻补充,“少帅,那套卷子是她答的,我核对过。”

宁乾洲神情严肃,威严审视我。

他森然不可测的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谎言,让所有的虚假无所遁形。那种震慑感,让我瞬间定死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哪怕活了两辈子,面对这个传奇人物,我还是招架不住。可是走到这一步了,我全然没有退路可循。

我需要做点什么证明那套题确实是我答的。

我缓解气氛般微笑,状若胸有成竹样儿,开始背诵那套卷子,从题目到答案,再到我的解题思路,我所有的言辞和情怀全部契合上一世宁乾洲隐秘的心思,几乎戳着他的心窝子答题。

背完以后,我勇敢迎上他的目光。

可是他威严的眼神逼仄我,一点点剥落我虚伪的自信,击碎我脆弱的逞强,似乎看穿了我,我怂得像是乌龟,把头一点点缩回龟壳。

上辈子,我只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房小姐,虽说上过女校读过书,但从未有过职场经验,更没有跟男人如此尔虞我诈的复杂交锋过。

我垂下眼帘,盯着地面。

静等审判。


我被靳安劫走不过一周时间!平京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前脚买报散播纪家冤案的文章,纪凌修后脚借此机会大做文章,突然对内部开始大清洗,董熵一派被连夜控制,唯有董熵的部下董枫提前带领一支军队逃离成功!

而董熵被部下举报曾私藏龙袍,有复辟之嫌,这是杀头大罪!

我当初就是用这个情报,威胁董熵,让他暗度陈仓,从侩子手下救出纪家的人。用其他死刑犯的尸体瞒天过海。

这么迅速把内部根深蒂固的元老势力给拔了?还甩出了董熵串通监狱长以及侩子手的证据!当初所有帮董熵压住纪家案子的人,全被拎出来了!

纪凌修到底未雨绸缪了多久?从什么时候掌握的相关情报!是否早就知道我跟董熵的勾当!为什么现在才动董熵?在等时机么?

飞快翻了几期报纸,鉴于民众对纪家平反之事呼声很高,纪凌修道貌岸然给纪家平反,恢复了纪凌修父亲的荣誉,并向内阁提请恢复纪父官职。

同时,将当年纪家被诬陷的罪名推给了董熵,而我,也被洗白成了被董熵威胁,才做了那些伪证。

董熵成了大恶人?

我再一次被纪凌修摘得干干净净。

仿佛蓄谋已久!才会如此迅速!纪凌修的棋局到底下的有多远……

我微微缩着身子战栗,肚子忽然咕噜噜叫了起来,纪凌修让车子在一家气派的饭店前停下,彦铭喊我吃。

我看了眼纪凌修,他似乎有很多事要忙,总有人来跟他汇报事情,他避开我去处理,根本无心搭理我。

我扒拉了几口饭。

彦铭看出我跟纪凌修之间的僵局,便说,“纪先生为了你,放弃了很多很多,听说你被靳安掳走了,他连夜走水路赶过来!一天一夜没合眼。”

我知道啊,上辈子他也是个闷葫芦,为我付出了很多,却什么都不告诉我,让我怨了他一辈子。

“被纪凌修当枪使,他也认了。”彦铭宽慰我,“纪凌修没出面,却逼着我们出面解决,纪先生比纪凌修更值得托付。”

我咬着筷子不吭声,看着纪凌修坐在另一桌吃饭,这家伙无法释怀我对他的伤害,救了我,却又不正眼瞧我。

吃完饭,一位女干部带着我上楼换衣服,拿了药膏给我涂伤口,还准备了热水澡,说洗完还要继续赶路。

纪凌修似乎有急事往回赶。

洗完澡,我披着长发仅两侧鬓边编了两缕小辫绾在脑后,换了身烟青色长裙,戴着丝巾遮住脖颈上的咬痕,他们走水路返程,看着两侧苍重的山脉,总觉得这不是去彦海的路。

岭南处于山区,崇山峻岭,地势险恶,到了夜晚风凉飕飕的。

我冻得直打摆子,正要回舱室内问彦铭这是去哪儿的路,一回头,就看见纪凌修站在不远处。

“要进来吗。”纪凌修冷鼻子冷眼的掀开风衣,问我要不要进去他怀里躲风。

这家伙终于憋不住了吗?

我转开脸,不理他。

很久没动静,他淡声,“不想吗?”

我就不理他。

他拽我胳膊。

我甩开。

他又把我往他怀里拽,我又甩开,转头看他,“你不是不理我……”

话没说完,他忽然将我拽进了怀里,托起我的脸,滚烫的吻压上了我的唇,浓郁热烈的气息将我淹没。压抑多年的怒意和思念破腔而出,几乎将我揉碎在他的身体里。

“你怎能联合纪凌修害我。”他气息深沉恨恼。

我沦陷在他热烈汹涌的爱恨里无法自拔,可是脑海中忽然闪过纪凌修无情森然的眼睛,我猛然惊醒,一把推开纪凌修。

纪凌修眼里压着汹涌暗线,倾身靠近我,“你在想谁?”

我下意识靠着栏杆向后仰着身体,如果跟纪凌修走太近,我很担心重蹈上一世覆辙,担心纪凌修顺藤摸瓜一网打尽。这一世,我不该再跟纪凌修厮混……

我只有离他远远的,他才是安全的。

“对不起。”我慌张推开他,想要走开。

这句话似乎激怒了他,纪凌修忽然怒意凌然攥住我手腕,将我往船舱客房带去。

进了房间,他将我甩向一旁的桌子,我猝不及防扑倒在桌子上,将满桌情书撞翻。

这些年为了安抚他,我给他写了很多情书,说了很多情话。我怕他跟纪凌修斗,害怕他被仇恨蒙蔽双眼,所以无所不用其极感化他,看来,他都看进心里去了。

习惯了他对我的冷落,所以我才敢大着胆子招惹他,万万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热情回应我。我还没做好准备……

那些情书散落在我脚边,不知该说什么!上辈子是我亏欠了他,这辈子依然亏欠,我多害怕他被纪凌修伤害。

说什么都矫情!末了,甩出一句,“我只想你活着!想你活得好好的!”

“可我不好!”纪凌修隐忍克制,薄z唇微抿,“很不好。”

他拿着我的手放在他胸口,扯开衣服,强健的胸膛布满鞭笞的伤痕,那些可怖的烙伤像是一朵朵铁花绽放他胸口,证明他曾经受过怎样的酷刑摧残!

我惊讶睁大眼睛,轻轻抚摸过那些伤疤,纪凌修对他们严刑逼供了?!明明审判庭上他们全家都好好的!是我指认他们以后,纪凌修才下狠手的吗!

“没见到你以前,我想过一万种报复你的方法!”纪凌修步步上前,恨声,“我甚至想联手纪凌修将你千刀万剐!”

我步步后退。

“我爸被他们割去了舌头!挖去了双眼!掰断了手指!”纪凌修隐忍,满眼痛惜,“我妈被吓疯了!施微,我妈疯了!”

我轻轻呼吸,大气不敢吭。

“是纪凌修下令干的。”纪凌修将我逼至墙角,“可你这三年,给我写信是为了什么?为了让我放下仇恨,为了让我归顺纪凌修!”

“不是纪凌修下令干的!是我……是我干的!我……”

“施微!”纪凌修沉喝,“你没有心吗!”

“我爸是为了谁才被捕的!”纪凌修眼神明亮凌厉,“我妈虽不喜欢你,可我决定娶你的时候,我妈什么都没说!更没有为难你!”

我被震慑在原地,他说的每句话都在凌迟我的心,将我钉在耻辱柱上鞭笞。

“那时候,他们已经知道了你爸的汉奸身份!他们看着你长大,怜惜你!”纪凌修抿紧薄z唇,“我顾及你爸敏感的身份,担心牵连我爸妈,所以你提离婚的时候,我答应了!可是,施微……”

他双手扼住我脖颈,猛然将我拉近,“我放不下你,始终放不下你。”

那种想要掐死我的狠戾,却用着最轻的力道握住我脖颈,我胸口堵得说不出话来,大口大口喘息,“对不起……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满满当当的愧疚塞满胸腔,心痛的无法呼吸。

纪凌修怒意凌然盯我许久,似乎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猛然将我按进怀里,崩溃低声,“我该怎么办。”

他宽厚的胸怀裹住我,爱恨交织的浓烈令人窒息,“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恨不上你!我没办法恨你!”

这一刻,我那颗高高吊起的没有安全感的心仿佛有了着落,踏踏实实落在他的怀抱里。

小说《风月生执》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