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行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个啥，就随便指了指少年正前方的鱼缸，说道：“我就要这种鱼好了。”
“要哪一条。”
周嘉行是第一次来买鱼，看不出哪条好哪条不好。
烦躁的碰了碰被冻红的鼻子对少年说：“我不会挑，你看着帮我选一条吧。”
少年听见周嘉行这么说，笑了笑说：“你让我这个老板帮你选，你就不怕我选一条最贵的？”
少年这么一问把周嘉行问住了，他第一次来买鱼，又不会选，可又怕被无良商家坑钱，两难啊！
少年看着被自己问的有点迷糊的周嘉行又笑了笑，“放心，我可不给顾客做这么黑心的生意，整条街下来就我家这鱼摊不坑顾客的钱，毕竟每个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周嘉行听到他这么说就放心了。
“你让我帮你挑鱼，家里几个人吃啊？”
“两个人吃。”
“哦。”
少年拿起放在旁边的黑色皮质围裙，又拿起靠在玻璃缸边上的渔网，看了看水中的鱼，从玻璃缸中选了一条适合两个人吃的鱼。
“这条可以吗？”
周嘉行看不出鱼是好是坏，不过对面的人看着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应该不会坑自己，就轻轻地点了下头。
少年见他同意，戴上手套，把渔网里的鱼拿了出来，放在砧板上，那条鱼被捞到渔网里时，就在渔网中翻来覆去的，现在被放在砧板上翻来覆去的情况更严重了。
少年看着面前活蹦乱跳的鱼，拿起放在桌上的木棒狠狠的敲在鱼脑袋上，刚刚还在活蹦乱跳的鱼现在就安安静静地躺在砧板上，就这些操作给周嘉行看的一愣一愣的。
少年抬头看见周嘉行愣愣的表情，被周嘉行的表情逗地笑了起来，“你第一次看杀鱼啊?这么震惊啊?”周嘉行被问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嗯，是第一次，感觉有点惨。”
“哈哈哈，现在还不算惨呢。”
周嘉行心想，鱼都被你敲晕了，还不惨？
“哦，对了，温馨提醒你一下，后面更惨，你要怕的话就别看了。”
“我不是怕，只是觉得惨而己。”
哪有男的怕杀鱼，传出去多难听啊！
少年听完他的话又笑了笑，没多说，随后拿起刀，手按在鱼脑袋上，刀放在鱼尾处，从鱼尾一首往上刮，将这一面的鱼鳞刮完，又把鱼翻了一面，继续刮鱼鳞。
看到这里周嘉行都觉得还好，不算多惨，没什么好怕的。
首到——少年将鱼的最底部划了个大口子，把鱼身体里的内脏全部取出，血腥味加上这残忍的画面，周嘉行实在是看不得，将脸转了过去。
少年将鱼洗好装好，正要递给周嘉行，就看到周嘉行整个人对着自己，而脸恨不得转到后面去，少年被逗得哈哈大笑。
周嘉行听到笑声后立马把脸转了过去，见少年还在笑，周嘉行顿时感到有些尴尬和羞耻。
少年似乎是察觉到了周嘉行的尴尬，便和这个不怎么熟的人聊起了家常。
“你是第一次在北方过年？”
“嗯。”
“哦，和爸妈一起来的？”
周嘉行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话那么多，还问了自己家的事，但出于礼貌还是回了，“不是，和母亲。”
“啊？
你父亲呢？”
“他们离婚了。”
少年听到这话，瞬间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随后一脸抱歉地和周嘉行道歉，“那个，对不起哈，我不是故意这样问的。”
周嘉行摇摇头，轻声道：“没事，不知者无罪。”
少年还是过意不去，看了看手中没递出的鱼，对周嘉行说道：“那啥，鱼我刚刚称了，一共33元，我就给你算30好了。”
说完就一脸笑意的将鱼递给了周嘉行。
周嘉行看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淡淡地笑了笑，随后说了句谢谢，抬手接过了少年手中的鱼，又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扫码付钱，虽然少年只让他付30，但周嘉行还是付了原来的价钱。
“微信到账33元。”
正在收拾东西的少年听见到账33元,疑惑道：“不是只让你付30吗？
怎么按原价付了？”
少年说完这句话迟迟没有听到周嘉行的回复，一抬头才发现人己经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