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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小可怜眼角一红,未婚夫他心急如焚》精彩片段
在那以后她整个人便会化成一副天成媚骨。
其实比安婆婆那套功夫起得效果要大得多,不过到底怕苏遮月惊吓,玉荷才没有说出来,只是徐徐图之。
待着了色后,玉荷又为苏遮月戴上细细长长的玉片指套。
苏遮月只觉自己一双手从未这样金贵过,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了。
正瞧着,听见珠帘叮当一阵,是阿香揣了一叠枣儿糕进来。
苏遮月一眼看见,连忙退避三舍,因上回她好生吃了这教训,惊问:
“阿香你怎么又买了来?”
阿香捧到她面前:“夫人放心吃吧,这不是买来的,是紫蕊姐姐亲手做的,紫蕊姐姐好厉害,一尝就知道这糕点怎么做了,这个可比西街酒楼那卖得好吃多了。”
苏遮月心有戚戚,还是不敢动手,阿香索性自己先尝了一块。
这时紫蕊也从帘外进来,手上端了一朱漆金边的托盘,上面放着茶壶和茶盏。
紫蕊走过来,将青色茶盏放在桌上,因笑道:“既知夫人喜欢,哪有不学的道理。不过这糕甜腻,我配了时令的花茶来,夫人佐着吃味道更好些。”
苏遮月听她这么说,又见阿香吃了,便放宽了心,夹了一块尝了尝,果然细糯非常,香甜可口,更像是她儿时的滋味。
阿香看她吃得兴起,又说起外头的事,
“也真是怪极了,前两日那二房宋姨娘也病倒了,躺在床上直说心口疼,找了大夫也没瞧出个所以然。”
苏遮月吃糕的动作一顿,疑惑道:“心口疼?”
阿香道:“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是被赵姨娘的动静吓的,有说是以前落下的老毛病,反正大夫进进出出都来好几趟了,现在整个府里都围着她转,老夫人都转去她院子里照顾了。”
她说着又撇了撇嘴:“夫人你当时生病时,也没见有这样的声势。”
苏遮月倒是并不介意,只淡笑道:“我喜欢清净,他们都顾不上我才好。”
阿香又道:“府里出了这么多怪事,老太太已经遣人捎信给大爷了,叫他赶紧回来,不过大爷还没回信儿。”
她说到这里又偷眼看自家夫人。
苏遮月微微垂眸,一双含情眼里却不再有什么波澜。
“我等着和离,他早一日回来,我便早一日解脱。”
阿香早已被安婆婆说服,眼下也盼着苏遮月和离,连连点头道:“可不是,到时候我跟着夫人去京城过逍遥日子。”
“我听安婆婆说,京城到处是官,天上掉个馅饼都能砸中一个比大爷官位大的,夫人一定能寻得更好的着落的。”
苏遮月轻轻笑了笑,她对这些官位权名并没什么执念,也并不想寻一个比李祁更厉害的人物。
她这样的残花败柳,等还完魑族的债,一个人安安稳稳地过一生就知足了。
苏遮月转回心神,她吃不多,尝个鲜便停了下来,一碗枣儿糕一半进了阿香的肚子。
阿香边吃边说:“哦对了,我还听说老夫人要请法师来驱鬼呢。”
“驱鬼?!”苏遮月吓了一跳,差点碰翻了茶盏。
阿香道:“夫人别害怕,估计就是那些神神叨叨的传言闹得大家都不得安生,老夫人才要整这一出。我以前见过,就是随便舞几下木剑,谁知道能不能驱鬼呢,就是图个太平。”
苏遮月也知道,但她还是有些慌张,但抬眼过去,玉荷她们都稳稳做着手中事,半点不紧张的模样,又稍稍松了口气。
几天后,赵姨娘小产的事也传到了苏遮月的院子。
其他婢女都不闻不问的,也就阿香凑热闹,路过赵姨娘的院子时见一群下人神情古怪地往里探看,便听了一嘴。
阿香回来说与苏遮月听时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我说这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夫人是大好人,所以中毒也不会有事,那赵姨娘,哼,兴许这毒就是她下的,现在就是报应到自己身上了。”
苏遮月虽然也不喜欢赵姨娘,但乍然听到她出事也是惊骇非常。
她自知身子有恙,迟迟没能怀上,但李祁娶了两房姨娘前后也有三四年了,也都没有怀胎的迹象。
倘若赵姨娘没有小产,这应该是李祁的第一个孩子。
阿香又努嘴道:“也是老夫人带了大夫来,把她一条命给捡了回来。”
她说话时还十分不满意的样子。
苏遮月听了不知怎么,还是松了一口气:“人平安就好。”
她与赵姨娘交集不多,因这三房进府时苏遮月已经病了,后来在府上遇见,瞧着人也算客气,没有像宋姨娘那般颐指气使的。苏遮月想她应也不是个坏心肠的,只是要在府中立足,必得靠着宋姨娘。
实在两人没什么深仇大恨。
阿香气道:“夫人怎么还帮她说话呢,你忘了,前些日子她还指使那丫头阿照还来我们屋子抢东西呢!”
她瞧着赵姨娘文文弱弱的,才最是阴毒。
苏遮月摇头道:“那都是身外之物,没什么紧要的。”
阿香也一抬下巴:“也是,咱们夫人现在有更好的了,不稀罕那些。”又道,“那阿照狐假虎威的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竟然在自己房里上吊了。”
“上吊?!”
苏遮月原是半躺在床榻上的,听到这里吓得几乎坐直了起来。
阿香当时听别人说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她早就看不惯这个拜高踩低的丫头,一边给苏遮月倒茶压惊,一边说道,
“八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夫人别可怜她们。”
苏遮月呆了半晌,只觉一股冷气从四肢传入身子,不由地紧了紧手指,目光颤颤地说:“可是,是一条人命……”
阿香没她家夫人这般菩萨心肠,只道:“那也得分好人坏人嘛,要我说,欺负夫人的都是坏人,都该得报应……”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苏遮月捂住了嘴,轻声道:“不要说这样的话……”
阿香点了点头,苏遮月才放下手来,她心里总有一种诡异难言的感觉。明明这两件事都和她无关,她也断断不会做这样害人的事,可无缘无故地还是从心里生出了愧疚感来。
就像是,有人为她做的一般。
阿香原是口无遮拦的,看了自家夫人不安的神色,心上仿佛传染上了这种惊惧,再开口时也加了几分小心,
“我还听说那赵姨娘虽然捡回一条命,但是也惨了。”
苏遮月忙问:“怎么了?”
阿香将声音放低了些:“我是听二房的婆子议论的,说她身子废了,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啊?!”
苏遮月眼眸惊颤,一下攥紧了被褥。
女子生育本就是往鬼门关走一趟的事,小产之后不能生的也不是稀罕事。
但她是知道李祁有多想要孩子的。
若是赵姨娘没法生了,是不是也和她一般的下场。
想到这里,她感同身受地低垂下眼眸,隔了很久才低声叹了一句,
“可怜她了。”
阿香实在不明白夫人在可怜个什么,要她说,那就是活该,以往她家夫人被三房的丫鬟各种挤兑不能生孩子,都任嘲任骂的,现在轮到三房受这个罪了。
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不过因刚才苏遮月警告她,这心思她也就心里想想,不敢说出口。
外间起了脚步声,没一会儿安婆婆也打外面进来。
她是来辞行的。
只因她告假的日子不多,昨日又有宫中捎信催促她回去,她自己也打算为苏遮月在京中筹谋,便打算先回京一趟。
苏遮月被安婆婆折磨的时候,自也希望她走,现在她真要走了,反而有些恋恋不舍。
说话时,一双眼眸眨着眨着又晕出了水雾来。
安婆婆拍着她的手笑道:“哭什么,我不过是回京几日,上下打点完就来这里接你。”
苏遮月其实还没想好要不要上京,但见安婆婆强硬,也只好先顺着她应下。
安婆婆又道:“这几日你病着我不好教你,等你病好了,我教你的功夫可得继续练着,断断不可偷懒。”
苏遮月方要掉眼泪,被她这一说又堵了回去。
梨花一样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委屈的神色,若叫男子看了,怕是只想心疼地搂在怀里哄,说什么也不让她做了。
安婆婆却不受她这个蛊惑,看向阿香,严肃地问:“婆婆嘱咐你的可记下了。”
苏遮月微愣,茫然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离。
阿香连声应道:“记住了记住了,夫人病好每日必得一练,一次要足半个时辰。”
安婆婆又转向苏遮月道:“我看青竹玉荷那些丫头是不敢忤逆你的,也就这小丫头片子能说得上话,因而将这事交托给她。”
苏遮月没想到安婆婆临走还不饶过她,哭笑不已地叫着:“婆婆……”
安婆婆道:“叫婆婆不管用,等我回来时还要查验你练得如何了,若是有半点懈怠松散,我不罚你,专罚你这个丫头。”
苏遮月和阿香对视一眼,心想自己这遭定是躲不过去了。
这厢又是续话了一些时辰,眼见再拖延下去今日就走不了了,安婆婆便狠下心和苏遮月告辞。
苏遮月依依不舍地和她告别了。
她身子刚好,还不能受风,便只送到屋门口。
望着安婆婆远去的身影,又掉了几滴眼泪,才在青竹的劝说下扶回了床塌。
玉荷送的安婆婆出去。
一路出了李府大门,将要上马车时,安婆婆却停了脚步,转身将玉荷请到一个僻静角落:“我家小姐是个软性子,姑娘你如实和我说,这里那三房姨娘小产的事和你们相不相干?”
玉荷哑然失笑:“婆婆您想哪里去了,我们也是肉体凡胎的,怎有这样的本事?”
安婆婆却没被她糊弄过去,继续问:“你们没有,那你们主子呢?”
玉荷顿时收敛了笑容,恭肃道:“我们都是卑贱的下人,主上之事,自然是不能多问的。”
安婆婆听她口气变重,心里也是一慌,似是忤逆了什么一般:“是婆子我多嘴了,姑娘不愿说,我便不问了,实在是担心遮月这个丫头。”
她说完正待走时,玉荷在她身后轻声道:“这世间的是有因就有果,因果之间,千丝万缕,寻常人是看不见的,也摸不着的,但总有能左右它们的。”
安婆婆脚步一顿,回过头来。
玉荷这话说得有些高深,她听不太明白,便问:“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玉荷继续道:“夫人福寿无量,若是有人伤了她,自也要损了自己的。伤她是因,损己就是果,这中间的因果无需人为,自然便生。”
“苏家得到的庇护,大抵便是这样的道理。”
“原来如此!”
安婆婆听了大为惊叹,心想这样的庇护只怕是皇家都求之不得,怪不得苏家愿意世代用女子去换,当即恭恭敬敬地道了一声:“婆子我明白了。”
这下她对苏遮月的安危更加放心,坐上马车安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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