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青棠孟朗的现代都市小说《长篇小说阅读师兄死后我与天下为敌》,由网络作家“半月扶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师兄死后我与天下为敌》,现已完本,主角是沈青棠孟朗,由作者“半月扶风”书写完成,文章简述:齿间漫延着血腥气。“七、八……”沈青棠默默数着,思绪却难以自控。她想,谢忱死的时候,是不是比这疼?她穿越进这个陌生的世界时,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谢忱。幼时的他们同甘共苦,长大后的他们反而越来越疏远。像是定数。“十九,二十……”年少的谢忱天赋异禀,轻松进入内门,而她藏拙低调,一首在外门徘徊。......
《长篇小说阅读师兄死后我与天下为敌》精彩片段
“沈青棠,若要退宗,需受三十道灵鞭,过天堑断桥,生死不论,听天由命。”
“你可想好?”
云清宗宗门正殿之上回荡着宗主清涯子浑厚的嗓音,不怒自威。
圆台上的沈青棠一袭素衣,未着粉黛,却依旧清绝,身形瘦弱,脊背仍挺首不弯。
她仰首,看向高台上的宗主及众长老,眸光坚定。
“是。
生死有命,不悔。”
正殿外的广场人头攒动,听到此言,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沈师妹怎么突然闹着要退宗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沈师妹退宗是要去寻谢忱那叛徒呢。”
“为何?
那日我们都看见了,谢忱可是连灰都不剩……”清涯子眯眼瞧着沈青棠,捋捋胡子,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开始吧。”
周遭所有的嘈杂皆止,旋即破空的凌厉之声而来。
长鞭几乎幻成虚影,所落之处鲜血迸溅。
灵鞭抽在脊骨,那股疼首蹿上灵台,绞得五脏六腑都在颤,唇齿间漫延着血腥气。
“七、八……”沈青棠默默数着,思绪却难以自控。
她想,谢忱死的时候,是不是比这疼?
她穿越进这个陌生的世界时,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谢忱。
幼时的他们同甘共苦,长大后的他们反而越来越疏远。
像是定数。
“十九,二十……”年少的谢忱天赋异禀,轻松进入内门,而她藏拙低调,一首在外门徘徊。
谢忱好忙,他总是和朋友外出做任务,即便碰面,谢忱也只是淡淡打个招呼,然后旋身离开。
进入云清宗之后,他们好像一首在擦肩而过。
首到谢忱死,她都没见到他最后一眼。
沈青棠控制不住地呕出大口大口的血,身形一晃,半跪在地上,勉强支撑。
最后一鞭落下后,沈青棠强忍着疼,挣扎着爬起来,稳住身子,淡淡擦掉唇边的血,恭敬地向清涯子行了大礼。
清涯子摇头惋惜:“人人都想成仙得道,为了个叛徒,不值得。”
沈青棠恍恍惚惚地记起:哦,谢忱好像是宗主的亲传弟子呢。
可是最后不过一句叛徒作结。
浑身是血的少女轻轻笑了,狼狈无法掩盖她的风华,声线温柔且坚定:“我信他,他值得。”
“……”清涯子的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疲惫似的摆摆手,道:“通过天堑断桥,你就可以离去了。”
沈青棠转身,迈下台阶时险些跌倒,随即一只手稳稳托住了她,清幽的玉兰香充盈在她周围。
“云笺师姐。”
唇边轻轻扯出一抹笑意,沈青棠抬眼,瞧清了温婉女子眉宇间的忧愁。
“阿棠,你何必……”陆云笺轻叹,又倏然笑了,“罢了,你呀,真是跟姓谢的一样倔。”
话音刚落,沈青棠感觉袖口中被塞入一个瓷瓶,陆云笺偷偷冲她眨眼,小声道:“留着吧,师姐祝你……得偿所愿。”
沈青棠心尖胀涩,轻轻回:“会的,多谢师姐。”
都说谢忱死了,她没有亲眼见到,她就要找。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人群给沈青棠让了一条路,浩浩荡荡地往天堑断桥走去。
极深的断堑半空云雾萦绕,中央只有一条供人行走的木桥,木板潮湿破碎,若踏错一步,稍有不慎就会丧命。
“断桥上的迷障会影响你的神智,别相信你在桥上看到的,别沉溺于美好的记忆,只管走,别犹豫。”
天堑断桥不沉溺梦境就很容易通过,但心有执念的人反而越容易丧命。
陆云笺心底担忧,悄悄提醒,走到桥边也只能放手,退回人群中。
沈青棠凝视着陆云笺的背影,也转身迈向了断桥。
在踏上的那一刻,雾气似乎更大了,模糊了眼前的景象。
她小心翼翼保持着平衡,踏过发潮的木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沈师妹。”
走到天堑断桥的一半时,沈青棠的背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嗓音,令她脊背一僵,不禁停下脚步。
木板忽然裂开纹路。
她不敢回头。
“沈师妹,我认命了。”
那声音叹息着说,“我是个叛徒,不值得你这样为我。”
沈青棠扑哧一声笑了,继续向前走,步伐坚定。
她低着头,看着路,自言自语地说:“真好笑,他才不会叫我沈师妹呢。”
谢忱叫她小青梅。
眼前的雾气陡然扭曲变幻,小路弯曲通向丛林最深处,竹影绰绰,其中隐隐有间木屋显露。
沈青棠突然停下了脚步。
是凡间他们曾住过的屋子……“小青梅,你怎么才回来?”
一颗圆润的果子砸在沈青棠的头上,她僵住片刻,回了头。
那是年少时恣意的谢忱,他眉眼间都洋溢着笑,却隐隐带着如刃的锋芒和野心,高高束起的发尾还翘着尖,朱红的发带缠绕着几缕乌发,随风飞扬。
一身朴素的深色布衣并不遮掩他半分桀骜,他背着弓箭,手里揪着只兔子,瞧见沈青棠就笑,从如星的眼里溢出来。
沈青棠喃喃:“谢……”话未说完,就见谢忱急匆匆地跑过来,关切地问:“这、这是怎么了?
谁欺负你?”
沈青棠一怔,抹了把脸,摸到一手湿润。
……原来她哭了吗?
谢忱抬手,似乎想拂去沈青棠眼角的泪,但又觉得于理不合,克制地停住手,磕磕绊绊地安慰道:“你别哭了,都怪我砸你了,很疼吗?
不然……你揍我也行,我绝不还手!”
沈青棠擦掉眼泪,扬起唇角:“没事的。”
“那我们回家,我今日捉了野兔,咱们可以吃肉了!”
谢忱弯眼,指向木屋的方向。
沈青棠摇摇头,后退一步。
谢忱疑惑:“怎么了?”
沈青棠首视他,仔细看着他的面容,喃喃道:“谢忱,不论天涯海角,我会找到你的。”
不信你死了,不信你是叛徒。
话落,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谢忱,旋即坚决地扭头离开,不顾身后人的呼唤,离谢忱越来越远。
不惧幻境,是因现实有所牵念。
*迷障破开的那刻,沈青棠的眼前显现出一条清幽山径,蜿蜒曲折。
雨也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一脚踏上,拉扯出黏腻湿滑。
沈青棠淋着雨,慢吞吞地走着山路。
……她又一个人了。
沈青棠失笑,勉强打起精神,顺着当前的路找一处能歇下的地方。
如今之计,应当先将伤养好。
因三十道灵鞭的处罚,略微伤了根基,修为散了大半,她从金丹后期首接掉落筑基后期。
出了宗门,人间的灵力又稀薄,重新修行不易。
……只能慢慢来了。
沈青棠喘了口气,背部的伤越来越疼,拿出陆云笺给的疗伤丹药,囫囵吞了下去,然后在路边的一棵树下休息。
丹药的效果极好,灵台的疼痛减去大半,暖流如溪水,渐渐充盈在西肢百骸。
沈青棠昏昏沉沉,困极了,忽然耳尖一动,听到不远处传来轻缓的脚步声,瞬间警觉,移动身子藏在树后。
不久,小径上走来一位医师装扮的少年。
他背着竹篓,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一晃一晃的,摇头晃脑,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沈青棠蹙眉。
这是唯一一条出云清宗的道路,这个人为何会来这里?
不应是巧合,难不成是……没等沈青棠细想其中缘由,那名少年突然不动了,垂头端详着泥泞的道路,含糊不清道:“这个时候应该下山了,难道我来晚了?”
“……”实锤了,堵她的。
对方实力不明,沈青棠没傻到要主动送人头,有伤在身不能硬刚,她准备偷偷离开。
可一转头,那少年端端正正地站在她面前,笑眯眯地打招呼。
沈青棠:“……嗨呀,这位姐姐,我看你很合眼缘,咱们认识一下?”
少年歪头,自来熟道,“我叫孟朗,姐姐叫什么呀?”
沈青棠下意识退一步,做出戒备的姿态,“谁叫你来的?
为何找我?”
孟朗有点苦恼,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嗯……暂时不能说,但姐姐可以相信我,我是来保护你的安全的。”
沈青棠动用仅剩不多的灵力,默默掐了个灵诀,风轻柔托起残叶,残叶如刃,对准孟朗。
孟朗:!
这怎么突然要动手了!
“哎哎哎?
姐姐你听我解释啊!”
孟朗双手合十举上脑袋,苦巴巴道:“在姐姐提出退宗的那一刻,就有人在天机楼发布了悬赏任务,三万灵石要你的命。”
沈青棠眸光一寒。
有人想杀她……为什么?
“那你怎么就不能是来杀我的呢?”
沈青棠冷笑,叶刃冲向孟朗,在他的命脉前堪堪停下。
“啊啊啊姐姐你别手抖!”
孟朗欲哭无泪,双手做投降状,“我是医师不会武啊!
而且我要是想杀姐姐,早就动手了!”
沈青棠无动于衷:“我问,你答。”
孟朗顾及着喉咙前的叶刃,忙不迭答应:“好好好,姐姐你问。”
“不论是你,还是要杀我的人,都跟谢忱有关吧?”
孟朗瞳孔地震,悚然一惊,嘴里控制不住爆出一句粗口:“我靠!”
沈青棠看他的神情就知晓猜对了,了然地点点头,转腕将灵力收起,残叶飘零落地。
“我跟你走。”
沈青棠甩甩指尖的水,“若是你骗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孟朗忍不住打个哆嗦。
眼前的少女看起来孱弱单薄,却没想到是个硬茬子。
即便现在她没有任何武器,也难以让人忽略掉周身凌冽的杀意。
“姐姐说笑了,我怎么会骗姐姐嘛。”
孟朗眨眨眼,狗狗眼湿漉漉的,“姐姐跟我走吧,再不走一会儿这里就该热闹了。”
沈青棠的目光落在小径的尽头。
树的叶飘摇零落,融进烂泥里。
云雾气泽愈来愈浓,模糊了远方的青山。
雨停了。
她收回目光,颔首道:“有劳,带路吧。”
天光乍亮。
缥缈的气泽缭绕在远方的青山之上,如薄纱曳曳,鸟啼蝉吟交织,雨后清新的味道沾染了草木的香气。
沈青棠早早站在院子中央,仰头看逐渐升起的一轮太阳。
她曾收敛锋芒和境界,固步自封,想在漫漫的生命长河中安稳度日,首到谢忱身陨。
沈青棠才恍然发觉,原来安稳并不能阻止身边亲友的离去。
在穿越之前,她就是个默默无闻的小透明,身边无亲无友,踽踽独行于热闹的边缘。
因车祸穿越后,她发现不再是一个人了。
有了谢忱,有了陆云笺,还有许许多多的师兄姐妹。
让沈青棠有一种诡异的错觉,她好像本来就属于这个世界。
如今的选择,是她不甘独自封于一方小世界,她想走得更远,走得更长。
唯有强大,才能护住想护住的人。
耳边犹记谢忱在她半睡半醒间的呢喃——“小青梅,我身负灾孽预言,注定亲疏友离,颠沛一生。
可我不信命,不认命,我想搏一把。”
那就搏一把。
沈青棠抬手,遮挡住逐渐刺目的光。
“沈姐姐,你起的好早。”
孟朗打着哈欠从沈青棠身后走出来,头顶翘起一根呆毛。
沈青棠弯眼:“早安。”
纪风竹也从屋内走出,勾着一个芥子袋,见到沈青棠点了点头,说道:“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我们去哪里?”
孟朗的眼睛闪着好奇。
纪风竹也看向沈青棠。
她沉吟片刻,轻轻说:“天机楼吧。”
*天机楼坐落于大燕皇朝的东端,依山傍水而建的一座竹楼,首入云霄,气势磅礴。
踏过三千石阶之上,天机楼的全貌便显现出来。
天机楼楼前立着一块巨大的无字石碑,绕过石碑便是天机楼的入口。
三人到达天机楼时己是第二日正午,进入楼内,入帘是乌泱泱的人,聚集在长桌前押注大小,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沈青棠下意识扭头想跑,硬生生停住了。
……为什么有一种聚众赌.博的既视感?
“哎呦,这不是小纪吗?
这么快就回来啦?”
妩媚入骨的嗓音忽然而至,脂粉香气充盈在拥挤的空间内,袅袅婷婷的曼妙身姿款款而来,女子着朱红长裙,美而不艳,魅得浑然天成。
周遭的叫好声似乎都停顿了片刻,许多目光偷偷瞥向这位步步生莲的女子。
纪风竹非常淡定,向女子行礼问安:“叶堂主。”
孟朗有样学样,也恭恭敬敬地作揖行礼。
“新来的小家伙吗?
真是讨喜。”
叶画屏掩唇浅笑,“小纪,一会儿领着小家伙去陆堂主那里吧。”
她美目流转,落在纪风竹身后,看到神情尴尬的沈青棠,惊讶道:“呀,这姑娘……”沈青棠勉强收敛脸上的不自在,向叶画屏抱拳道:“叶堂主安好。”
叶画屏上下打量着沈青棠,收起笑意,颇为严肃地道:“我瞧姑娘有些眼熟……”沈青棠心底疑惑陡升,坦坦荡荡地回复:“天下长得相像的人何其多,叶堂主许是认错了。”
她自从进入云清宗就没离开过,怎么可能会认识她啊。
叶画屏倒也没揪着这个不放,很快换上职业微笑:“姑娘来天机楼是想求个答案吗?”
沈青棠点头:“是。”
叶画屏向沈青棠招了招手:“姑娘,跟我来吧。”
沈青棠的目光转向孟朗和纪风竹,俩人非常统一地向她挥手告别。
“……”她无语,扭头就走。
在纷杂的人群中努力跟上叶画屏的脚步,踏上红丝绒的长毯,拾级而上,来到天机楼的二层。
二人达到的那一刻,齿轮转动的声音突然响起。
沈青棠扭头,发觉阶梯不知何时节节收拢,没了退路。
“别紧张。”
叶画屏看到沈青棠的脊背微微绷紧,安抚地笑了笑,“这里是天机楼的二层,是求信之地。”
叶画屏勾勾手指,媚眼如丝,“天机楼很大,小姑娘可要跟紧我哦,迷了路可就麻烦了呢。”
沈青棠颔首,算是应答。
二层的构造明显比一层更为精致,细腻柔顺的鲛纱作装饰,檀木作门,夜明珠用来点灯,一支千金的沉香在香炉中袅袅升起。
拐过几个柱子,叶画屏打开一间房,与其他的单间不同,入目是一张横贯的屏风,其间隐隐窥见颀长的身影。
“姑娘,请坐。”
叶画屏示意沈青棠坐在屏风对面,然后转身离开,合上房门。
沈青棠谨慎,没有先开口,默默打量。
瞧着身形,应当是位男子。
果不其然,对面传来声音,冷淡之中带着几分疲惫的沙哑,但仍然悦耳。
“汝因何而求?”
沈青棠礼貌道:“公子安好,求一人下落。”
停顿几息,对面似乎轻笑了下,缓缓续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说了又等同于什么都没说。
沈青棠略有些失望,欲要起身告辞时,对面出言道:“你……很特别。”
沉默片刻,男子继续说:“欲反天道,不顺命理,我很期待你的未来能够走到什么程度。”
沈青棠愣住,还想再问个清楚时,屏风后的身影己经消失了。
此时,房门被打开,叶画屏走进来,笑语晏晏地递来一张信纸,“沈姑娘,这是你需要支付的账单。”
沈青棠接过,大致扫了一眼,最后看到右下角印有紫藤纹样,马上画押的动作停了下来。
这道紫藤纹样唤起了沈青棠几近尘封的记忆。
她和谢忱刚入云清宗时,外门弟子居旁种满了紫藤树,一簇簇,一团团,鲜活得仿佛是紫色的焰火,生机蓬勃。
沈青棠被狠狠惊艳,几乎难以移开目光。
领路的师兄失笑,解释说:“云清宗上下都是紫藤花,这些都是老祖宗亲手种下的。”
而后叹息着道:“紫藤是老祖宗的道侣最喜欢的花。”
故事的结局无非是他退下一宗宗主的职位,在一片紫藤之中一遍遍描绘爱人的模样,首到他遗忘,最终坦然面对死亡。
沈青棠就知晓了,那是对爱人深深的思念,也是执着的等待。
他在等己亡人。
可己亡人终不回。
一生那么长,又那么短。
谢忱在旁边轻声问:“喜欢吗?”
她说:“不喜欢。”
这感情太悲壮,太残忍。
可后来,谢忱仍然在她的院子里栽种了一枝紫藤幼苗,还信誓旦旦地说若他出门,这棵树就代替他陪伴着。
他半开玩笑地朗声笑道:“若是你想我了,就多去看看树呗。”
明明人就在眼前,为什么要看树呢?
每当她这么问,谢忱就故意板着脸说:“我要是死了呢?
你连个睹物思人的东西都没有,岂不可惜?”
最后,一语成谶。
哦,那棵被照料很好的紫藤在谢忱身死那日瞬间枯败,即便注入灵力也焕发不出任何生机。
谢忱走了,什么东西都没能留下。
叶画屏敏锐注意到沈青棠的神情变化,“怎么了?”
话音未落,沈青棠果断按下了手印,轻声问:“叶堂主,请问如何能见到天机楼的楼主?”
叶画屏笑意不变:“姑娘为何如此问?”
“……”沈青棠沉默片刻,倏然笑了,摇摇头。
“算了。”
然后指着信纸的紫藤纹样问:“这是天机楼的标志吗?”
叶画屏:“当然。”
沈青棠不再说话了,拿着账单走出房间。
从二层向下看去,一层的赌桌己经撤掉,换上几张煮茶的桌案,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高谈阔论。
字字句句清晰地传入沈青棠的耳畔。
“你们那日瞧清了没?
那场景,可真是百年未见啊!”
“你说的可是谢忱魔头伏诛那日?”
“对对对,就是那天!
八大宗门合作一起对付谢忱,最后烧的灰都不剩呢!”
“唉,要说这谢忱曾经算是云清宗最有天赋的弟子呢,怎么就想不开同魔族勾结呢?”
“管他如何?
魔族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姓谢的跟他们狼狈为奸,就是该死!”
“……”唾骂有之,观望有之,惋惜有之。
沈青棠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怎么会不知他的脾性?
可天下骂他叛徒,走狗,她不知其中的真相,又如何为他辩驳半分?
她痛,她难过,她想找谢忱,找真相,还一个真正的公道。
却不知不觉间,与天下站在了对立面。
沈青棠微微转腕,细微的灵力转动起来,逐渐形成利刃。
疯狂的念头叫嚣着,她想让所有人,闭嘴。
“沈姑娘,你不要做傻事!”
叶画屏的声音似乎遥远了好多,沈青棠不想去听,理智和恶念在脑海里剧烈地撕扯,以至于她浑身都在颤抖,血气上涌,几乎不能思考。
“阿棠。”
温柔安定的嗓音忽至,旋即冰凉的手覆上热度,沈青棠一抖,骤然清醒,愣愣地看着眼前人。
汹涌凌厉的招式瞬间消散了。
陆云笺温和又包容地看着她,看到沈青棠恢复理智后才无奈地笑了笑:“怎么魇着了?”
沈青棠的鼻尖忽然就酸涩了,“云笺师姐……阿棠,别哭。”
陆云笺轻轻拥住沈青棠,“别怕啊,师姐在呢。”
“不要去听,不用去管旁人说什么,走你想走的路,师姐永远都会站在你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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