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邵华恭敬地施以深礼,双手微颤接过佛珠,言语间满是感激:“多谢大师救小女,事出突然,不知怎得,那邪祟好像提前知道我们的计划,竟然想要自尽。
还好这几日我派人严加看守,一有情况就派人通知您来了,要不然我的女儿... ....”叶逸上前扶住母亲,对着慧明大师深深鞠躬,声音哽咽。
“平日里我最疼小妹,哪怕是看她性情大变,我也没有像大哥,二哥那样疏离小妹,没想到竟然是邪祟占据了小妹的身体。”
“小姐现在身体虚弱,需得好好静养,我们先出去吧。”
慧明看了母子二人一眼,先行出门。
“荷儿怎么样了?”
叶偃疾步匆匆赶来,发丝凌乱,甚至没有注意到门外的慧明大师。
“老爷,荷儿回来了”,白邵华看见叶偃步履慌张,忙上前安抚。
“没事了,没事了,那邪祟不知怎的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一头撞在了墙上,还好熙春及时发现,荷儿头部受伤,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叶偃看着床上头部缠着纱布的女儿,痛心不己,随后又急切的问道。
“荷儿真的回来了?”
白邵华肯定地点头:“真的!”
叶逸也补充道:“慧明大师说是的。”
叶偃这才放心下来,但随即又转头西处张望:“慧明大师呢?”
“大师在门外,我们先出去,别打扰荷儿静养。”
白邵华轻声说。
她转头对一旁的丫鬟念夏吩咐道:“念夏,好好看着小姐,小姐醒了立刻通知我们。”
三人依依不舍地出了门,叶偃一眼便看见了门外的慧明大师,他连忙走上前作揖。
“多谢大师救了我儿,大师的大恩大德,我叶家永世难忘。”
慧明大师微微颔首,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叶施主言重了。
贫僧只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力,小姐能平安归来,也是她自身的福报。”
“母亲!”
叶逸猛地一侧身,稳稳接住了一出门便摇摇欲坠的白邵华。
叶偃心头一紧,急忙转身将妻子紧紧搂入怀中,满眼焦急地望向慧明大师求援。
慧明大师轻抬手,探上了白邵华微弱的脉搏。
“夫人连日劳累,心神俱疲,此刻一旦放松,便难挡身心的极度疲惫,故而陷入了沉睡。”
“大师救命之恩,无以言表,恳请大师能在府上歇息一日。
眼下家中纷扰,待到明日,必当厚礼相待,聊表寸心。”
慧明大师亦是彻夜未眠,闻言微微颔首,允诺了下来。
“逸儿,速送你母亲回房休养。
管家,即刻请医。”
兵荒马乱的一阵忙碌完了之后,叶偃看着熟睡的妻子,疲惫的开口。
“逸儿,你不是应该在书院么?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父亲,此事非同小可,您不该对我有所隐瞒。
若非我近日觉察小妹院中仆役数量突增,心中起疑。
昨夜特意前往探视,竟看到小妹拿着尖刀欲自绝。
幸而慧明大师及时赶到,施法整夜方解危机。
母亲这才将真相告之于我——原来自小妹七岁那年落水起,其身己为邪物所侵。”
叶逸目光痛楚地凝视着父亲。
“您深知我与小妹情深意重,却选择对我隐瞒。
使我与那邪祟共处五年之久,这叫我如何接受?”
叶偃神色复杂。
“我知你自幼机敏,又与芷荷亲厚,实不愿对你隐瞒。
但慧明大师言,此事知者越少越安全。
你与小妹亲近非常,万一有所闪失,我怕那邪物会伤及小妹,是以……”叶逸深深注视着父亲,眼神坚定。
“我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小妹,只恨自己未能早些察觉,是我之过。”
“回去休息吧,今天你也累了。”
叶偃摆摆手,看着儿子走后,复又踱步至锦绣堂前。
缓缓推开那扇雕花木门,念夏抬头起身,准备说话。
却被叶偃以一个细微的噤声手势打断,他压低嗓音,关切问道:“小姐可曾醒来?”
“没有,小姐睡得很熟。”
“那便好。”
叶偃在床边守着女儿,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愧疚。
他握着女儿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仿佛在确认她是否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