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点阅读书 > 现代都市 > 精品篇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娇娇杀疯了

精品篇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娇娇杀疯了

十二妖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娇娇杀疯了》是作者“十二妖”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岑鸢时安夏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北翼国一代传奇人物惠正皇太后重生回到侯府。上一世时安夏眼瞎,对无能又自私凉薄的晋王一见钟情,还把他费力推上皇位,害苦了老百姓。熬到他死后,还得给他收拾烂摊子。这一世她只想守着母亲和失而复得的哥哥安安静静过完一生,谁知天生凤命,随手捡个上门夫婿竟然是西梁国死了十年的幼帝。她哀叹自己好命苦,忍痛放一纸和离书给他自由。而他却将和离书撕得稀烂,怒斥她:“你当朕是什么,想扔就扔?”扔不掉能怎么办?陪他走上夺位之路重操旧业呗。只是这一次的夫君强多了,恪守男德,对别的女子目不斜视。时安夏主动给他充盈后宫,他还很生气。能干的夫君把前朝管理得井井...

主角:岑鸢时安夏   更新:2024-08-05 09:01: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岑鸢时安夏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篇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娇娇杀疯了》,由网络作家“十二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娇娇杀疯了》是作者“十二妖”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岑鸢时安夏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北翼国一代传奇人物惠正皇太后重生回到侯府。上一世时安夏眼瞎,对无能又自私凉薄的晋王一见钟情,还把他费力推上皇位,害苦了老百姓。熬到他死后,还得给他收拾烂摊子。这一世她只想守着母亲和失而复得的哥哥安安静静过完一生,谁知天生凤命,随手捡个上门夫婿竟然是西梁国死了十年的幼帝。她哀叹自己好命苦,忍痛放一纸和离书给他自由。而他却将和离书撕得稀烂,怒斥她:“你当朕是什么,想扔就扔?”扔不掉能怎么办?陪他走上夺位之路重操旧业呗。只是这一次的夫君强多了,恪守男德,对别的女子目不斜视。时安夏主动给他充盈后宫,他还很生气。能干的夫君把前朝管理得井井...

《精品篇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娇娇杀疯了》精彩片段


“你娘又不傻!”温姨娘白了时安柔一眼,用手指戳了戳女儿的脑袋,“咱们可得好好合计合计,最好能让晋王不得不早些娶你。如此一来,你可就成了那个势力老婆子的心肝宝贝儿,她得把你当眼珠子护着。”

时安柔没敢说时安夏是晋王侧妃,是荣光帝的宠妃,贵妃,景德皇后,是瑜庆帝的惠正皇太后……

时安柔从小就是作为时云兴以后的助力养着,鲜少会得到温姨娘这般宠爱。

她很贪恋亲娘对她的这副好脸色。

她如今并不能真正确定时安夏到底有没有重生。只听母亲说了昨儿发生在魏家的事,其实不足以说明什么。

毕竟时安夏本来就有那样的手段可以搅动风云,不然人家怎么可能从晋王侧妃一路爬到太后的位置?

每次都在所有人以为她陷入绝境快死的时候,她又重新站起来了。

时安柔从心底里不敢惹时安夏。

她就想着,尽可能阻止时安夏和晋王殿下见面的可能性。

如果最后失败了,时安夏还是嫁给了晋王。她就努力讨好大小姐,坚定加入大小姐的阵营。

哪怕复刻上辈子,参考大小姐阵营里的几位嫔妃,哪个不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心里正打着小九九,冷不丁就听到温姨娘问,“你给娘说说,梦里时安夏那死丫头是不是过得很惨?”

时安柔心里一慌,差点咬了舌头,“没,没梦到她。”

温姨娘脸色有些失望,很想从女儿嘴里听到诸如“时安夏暴毙”或者“时安夏嫁个低贱男人,被活活打死”之类。

她是非常相信女儿这个梦的,能在半个多月前预言她儿子的死因和死期,比那阳玄先生都更灵验。

温姨娘越问越多。

时安柔招架不住了,只得捂着脑袋,“娘,您别问了。我那梦混乱得很,很多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嗯……我成了晋王侧妃,就没了……”

“晋王侧妃?”这个饼好吃!温姨娘骤然发现自己女儿长得好看,条儿又顺,浑身上下都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贵气。

时安柔感觉她娘要吃人,目光闪躲,“娘,那就是个梦而已。”

温姨娘笑起来,附和着,“是,是是是,梦而已。娘给你悄悄筹谋起来就不是梦了。”

事在人为嘛!只要敢想,就没什么实现不了。

就好比她儿子时云兴,一个庶子不就当了十几年侯府嫡长孙护国公府外孙嘛?

没有什么实现不了,就看敢不敢想。

傍晚时分,申大夫住进了侯府的安蓉院,与阳玄先生住的月华院比邻而居。

这是时安夏派人去请示过时老夫人后,得到首肯才安排下的。

平日这些事都是温姨娘在管。

但现在时老夫人正倚重唐氏母女,不好让孙女儿去找温姨娘商量。只得派院里的嬷嬷去收温姨娘手上的对牌钥匙、账册以及府中奴仆的身契。

如此侯府里的下人们,都知道侯府掌中馈的要换人了。

温姨娘气得咬碎了牙,还好有女儿画的饼傍身,转移了注意力,不然得当场气晕过去。

时安夏却知,以时老夫人的性子,定是不会把掌家权干净利落交出来。

不过她和时老夫人想的都一样,上赶着的不是买卖。不急,慢慢耗着,来日方长呢。

时安夏亲自带着申大夫,去了荷安院给时老夫人和老侯爷请了个平安脉。

如此一招,就把时老夫人那口别扭气儿给顺过来许多。

申大夫是个少话的,方子却刷刷刷开了不少。

时老夫人悄悄问时安夏,“申大夫的诊金怎么算?”

时安夏道,“祖母您是知道的,申大夫平日里诊金就不便宜,还得排着队请。如今申大夫肯住在咱们侯府,多少银子都是值得的。”

时老夫人点点头,“这倒是。”

时安夏又道,“因着我大舅母的亲叔叔早年对申大夫有恩,所以申大夫才卖了这个面子答应过来。他自己提出三个月只要一百两,吃住归咱们侯府管。”

时老夫人倒是个识货的,并没有听到一百两银子就倒抽口凉气。

实话实说,一个普通大夫请到家里住三个月,也就十两银子。

但申大夫是普通大夫吗?那是请都请不到的人,所以不贵。

尤其一府老小,都可以让申大夫瞧瞧,不用白不用嘛。

时安夏摸透了时老夫人的心思,“祖母,尚且不论瞧病,就是传出去申大夫住在咱们府里,那上门请人的拜帖都接不过来。哪户人家不得高看咱们侯府一眼?”

时老夫人彻底喜笑颜开了,“对对对,夏姐儿想得周到。切不可慢待了申大夫!你多调几个人过去侍候着。”

“是,祖母。”时安夏嫣然一笑。

时老夫人被这笑晃花了眼睛,无端就觉出这笑容有种繁花似锦的意味儿。

她叫来身边的邢妈妈,“这几日,你跟着夏姐儿,看看她要调些什么人手,尽量紧着她来。”

这便一点一点开始放权了。

邢妈妈应了声,“是。”便朝着时安夏屈膝一福,“老奴随时听候大小姐差遣。”

时安夏便给申大夫的院子挑人去了,又暂时给云起云舒两位哥儿各挑了两名打杂的三等丫环,均是平日不得脸的家生子。

忙完这些,刚在偏厅坐了不到半柱香,便是见着海棠院的钟嬷嬷来了。

时安夏示意钟嬷嬷坐下说,还赐了茶盏。

钟嬷嬷谢了恩,也只堪堪侧坐了小半身子,“姑娘,咱们在京城只有十家铺子,八个庄子,其余产业主要集中在江州,西城以及岚州。夫人在出嫁后的第一年,就交给了万叔打理。万叔每到年节会来交一次账,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时安夏知道这个万叔,所以也不多问,只点点头道,“今日先清点京城铺子账目。”

既然时老夫人拖拖拉拉攥着管家权不放手,她就想先把母亲的嫁妆整理出来。

唐楚君自己不管事,听到女儿愿意打理她嫁妆的产业,自是有多少交多少,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钟嬷嬷起身示意小厮将打了封条的箱子抬进屋,又带了十个掌柜进屋。

“大小姐好。”掌柜们齐声问好。

时安夏抬起头打量,却并未赐座,只是单刀直入地问,“你们中有哪些人的身契在我母亲手里?”

众人皆是一愣,不知道大小姐为何忽然问起这个问题来。


压在心底的奢望,竟然变成真的了。时云起好害怕啊,怕一切都是他的想象,一切都是一场梦。

他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哭泣,以后再也不哭了。

他要笑,要勇敢。

他有温柔宽容的母亲,有美丽聪明的妹妹。他的余生,要拼尽全力护着她们。

唐楚君忽然觉得人生十分圆满,儿子俊秀,女儿聪慧,这场错嫁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于时成轩,只要他离远点,别来扰她清静碍她眼,她就能把这日子红红火火过下去。

她的余生,是要为一双儿女打算的。

唐楚君次日就换了色彩明亮的裙袄。

这是嫂嫂一个月前才差人送来的新衣,京城最时兴的款式,料子也是稀有的云锦贡缎。

她早前对生活十分将就,足不出院,也就很少穿得这般隆重。

如今她儿子活得好好的,女儿又贴心能干,自然应该打扮体面。

不止她收拾得雍容华贵,整个海棠院的人都被下令换了新衣。

丫环婆子们一个个喜气洋洋擦灰洒扫,连梁上的灰尘都抹得干干净净。

“瞧着咱们夫人得了嫡子,心情大好呢。”

“兴少爷这才刚走,她就养了别人的孩子为嫡子,多少还是让人寒心。”

“你懂什么?兴少爷不学无术,在外浪荡得很,不止被京城所有书院拒之门外,听说还惹上过人命官司。”

“好像是这样。咱们夫人听了这些,气了好几日,这会子想通了。与其让这么个败家子败坏咱们侯府的名声,还不如死了的好。”

“嘘,小点声!到底是嫡子,夫人是不是心里真放下了,谁也不知道。”

“反正瞧着啊,不止舒少爷是嫡子,起少爷要不了多久,也会成为嫡子,还是咱们侯府独一份的嫡长孙。”

海棠院的景况传到蔷薇院,温姨娘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又砸了一套杯子。

“她们还说了什么?”温姨娘的目光仿佛要吃人。

来报信的,是海棠院的香嫂,在厨房做杂活儿的,“她们说,兴少爷的字儿都是起少爷写的,作的诗文也都是起少爷帮的忙。兴少爷就是个废物,根本比不上起少爷。起少爷在那养病,养着养着,迟早要成嫡子,夫人对起少爷可照顾了……哦,还说,亏得兴少爷死了,不然平白污了侯府的名声。”

温姨娘满眼猩红,眼泪掉下来。

她的儿啊,尸骨未寒,这些人就这般作贱!

她不会放过这些人!她要发卖了嚼舌根的贱蹄子们!

她拭干泪水,眉眼阴戾,“刘妈妈,去把府上奴仆的身契给我拿来!”

刘妈妈怔了一瞬,才弯腰陪着小心,“姨娘,您忘记了,府上的身契头两天就被老夫人拿走了啊。”

仿佛是印证这话,刑妈妈进了蔷薇院,在帘外扬声道,“温姨娘,随老奴去点个库吧。”

温姨娘怄得想吐血。

这两日真就是一点也没闲着。老夫人要收走她的掌家权,已经派了好几个嬷嬷来跟她交接各种账目。

这是一点余地不留了。

她去求过时老夫人,但没用,嘴巴说干了,那死老婆子就跟吃了秤砣铁了心。

但看时老夫人那架势,应该是想自己先管着中馈,不会那么快放权给唐氏母女。

再努努力,说不定还有转圜机会。温姨娘安慰自己。

她这些年管着中馈,零零碎碎没少贪。但数额都不大,因为侯府也没什么大的可以被她贪。

最大的就是唐楚君的嫁妆。可她基本没染指过,因为她一直觉得那迟早是她儿子的东西。除了……

邢妈妈见温姨娘阴沉着脸发呆,面上的不悦就显了出来,“温姨娘快点吧,老奴盘了库还要去给老夫人回话呢。”

温姨娘狠狠瞪一眼,“催什么?没看见我在想事情吗?”

邢妈妈也不惯着她,“温姨娘以为磨蹭就可以不清点库存不盘账了吗?老夫人说了,账目若是对不上,就开你的私库清账。”

温姨娘又惊又怒,“你敢!”

邢妈妈微微一弯腰,“不想开私库,就请吧,早结清早好。”

但那堆搅成一团乱麻的烂账还没清完,温姨娘就惊闻,时成轩的升迁梦破灭了。

时成轩失魂落魄回到侯府,直接去了荷安院。

垂头丧气往椅上一躺,闭上眼,蔫蔫的,“完了完了!”

时老夫人一瞅这模样,心直往下掉,“怎的?轩儿,升迁结果出来了?”

时成轩鼻子里怏怏哼了一声。

时老夫人怄得闷闷不乐,坐在一旁相对无言。

三年前,儿子也是这模样。

请客喝酒没少搞,就是升不上去。

还以为今年有所不同,谁知……其实准确来说,也确实有所不同。

时成轩有气无力开口,“年后我得去翰林院。”

当时姜大人的原话是这样的,“本官举荐你去翰林院,虽是平调,只要你好好用心,相信很快就有机会。”

把时成轩调去翰林院,姜佑深是有考量的。

时成轩在礼部已经混了多年,办事不是说能力差,那是一点也没有。偶尔办个官民的婚丧嫁娶都能错漏百出,闹出笑话。

礼部现在是完全不敢把什么事交到他手里。

但翰林院不同。这里就是文人养名气,做学问的地方。

当然不能让时成轩亲自去编撰文集,修订旧本。但以他的资历,以他家建安侯的背景,管理一下新晋文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万一这里面的文人以后做出些名堂来,他也能与有荣焉沾点光。

至少翰林院这种地方,能减少给家人惹祸端的机会,碌碌无为过一生的比比皆是。没谁会笑话谁,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说白了,谁叫他有个好女儿呢?姜佑深就是想还时安夏一个人情。

他已经跟翰林院那边打了招呼,分配几个有前途的文士在时成轩手下便是。

末了,姜佑深还叮嘱一番,“你们侯府的风评实在是一言难尽。不好好处理,以后也很难。你好自为之。”

时成轩没有半分喜悦,只觉姜佑深把他当累赘给扔出了礼部。

时老夫人也作如是想,并且咬牙切齿把所有责任全归咎到温姨娘头上,“要不是温慧仪闹那出,你何至于如此?”


确定父亲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完全记下,并且能准确复述后,时安夏才总结道,“父亲,女儿今日备了礼来向魏小姐致谢,恰巧碰上姜大人也在此。就想着父亲平日一直念叨姜大人,所以派人把父亲找来一起说说话。”

她声音清越,口齿清楚。

除了姜佑深和时成轩,其余的人虽面面相觑,但很快也咂摸过味儿来了。

敢情这些人都是时安夏安排过来的……

魏采菱的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直到这会子,才真正确定现实真的与梦境相反。

她悄悄走到时安夏身边,一手摸着妹妹的头发,一手去握时安夏的手。

时安夏眸光淡淡,却给了魏采菱最安定绚烂的色彩。

那厢时成轩借着时安夏这个话题,又夸了女儿懂事,知恩感恩,是他们时家的传统。

姜佑深终于爽朗开怀大笑,“时大人养了个好女儿啊!好福气!好福气!时大人在如今这个位置上坐了不少年吧?也是时候该往上调一调了。”

时成轩大喜,连忙站起身拱手一鞠,“多谢姜大人赏识!”

姜佑深笑得莫测高深,“哪里哪里!时大人能养出这么识大体又冰雪聪明的女儿,必定是把家宅官场都平衡得很好。朝廷就需要如此智慧的人才。”

“过奖过奖!”时成轩洋洋得意,看女儿的眼神都平白添了几分慈爱。

就在大家其乐融融之际,门房慌慌张张跑来报,“不好了,不好了!老爷不好了!”

魏大人眼皮一跳。

魏采菱的眼皮也狠狠一跳,不顾身份抢在父亲之前开口,“出什么事了?”

门房抹了把汗,看着屋内坐着的两位侯府贵客,结结巴巴回话,“是建安侯,侯府的人,带,带着人在门口大喊大闹,要向咱们魏府讨,讨个公道……”

时安夏能清楚感受到魏采菱的惊恐。她拍拍对方的手,低声安慰,“别怕,有我呢。”

魏采菱如一个在海中快被淹死的人,紧紧抓住浮木不松手。她颤抖着,却还是点点头。

时安夏牵着她的手走上前,向时成轩不慌不忙道,“既是咱们侯府的人来了,爹爹不去看看?”

时成轩本来还沉浸在要升官的喜悦中,听说有侯府的人来闹事,立刻站起身一拍衣袍,“待本官去看看是谁在胡闹!”

时安夏侧了侧身,“父亲先请!”

时成轩带着自己的两个随从昂头挺胸走在最前面,时安夏牵着魏氏两姐妹紧跟其后。

郑妈妈曾妈妈带着南雁和红鹊簇拥着小姐。排在最后面的,是魏忠实和姜佑深,以及魏夫人和魏屿直。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魏府大门而去。

此时暮色微起,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魏府门口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温姨娘得了桂嫂的信儿,知时安夏带着人往魏家来了。

原本她自己是不会亲自来的,但近几日被时安夏气狠了,实在需要好好出口气。

这便带着以刘妈妈为首的侯府婆子丫环小厮,堵在魏府门口。

刘妈妈站在石阶上,一把鼻涕一把泪跟围观百姓讲述,他们建安侯府家的嫡孙和魏家长女魏采菱惊天动地的爱情,什么私相授受,什么情不自禁,讲得跟青楼的小黄段子似的。

众人听了都脸红,却还想继续听。

时成轩大步走出来的时候,正看见他家的小厮拿着长长的白菱,搭着自带的长梯,准备爬上去挂在人家门楣上。

两只白色灯笼还散在地上,没来得及挂。

刘妈妈犹自抹泪哭诉,“我家兴少爷跳下水拼尽全力去救落水的魏小姐,结果好不容易把人抱上岸,自己却没力气了!就这么没了啊……就这么人没了……我家兴少爷没了这好几日,可魏小姐却一眼都没去看过啊!我就想来问问,你们魏家还有没有良心!有没有良心啊!这么对我们家兴少爷!”

这次轮到时成轩的眼皮狠狠一跳。

他冲上来,狠狠一脚踢开白色灯笼,气急败坏狂吼,“胡说八道什么?谁让你们来的!谁让你们来的!”

站在一旁的温姨娘陡然面色发白,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老,老爷……”

不喊还好,这声一出口,时成轩可算找到罪魁祸首了,“温慧仪,你在做什么!”

温姨娘结结巴巴的,“我,我……”无论如何,这出戏还是要唱下去的,眼眶一红,泪水就决堤了,“老爷,兴少爷没了,这魏家也没个说法,我,我就是……来,问,问问……”

姜佑深适时“哼”了一声,鄙夷和失望溢于言表。

时成轩心里一咯噔,知自己的大好局面被这无知妇人毁于一旦,顿时恼羞成怒一巴掌扇在温姨娘脸上,“贱人!瞧你干的好事!”

温姨娘这些年在侯府因着掌家,总被捧着,何曾当着下人的面被打过。

尤其这里还有这么多围观群众,顿时脸红耳赤。

她不管不顾吼起来,“妾身说错什么了?你儿子死了好几天了,魏小姐来祭拜过一次吗?”

时安夏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魏小姐为什么要来祭拜哥哥?她只是我的闺中密友,与哥哥什么相干?”

时成轩生怕女儿把自己表现的机会弄没了,抢着说,“对啊,夏儿落水,魏小姐作为她的朋友,让丫环们下水去救她,已是十分仁义了。魏小姐和兴儿又不熟,为什么要上门祭拜?”

温姨娘气疯了,使劲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老爷,不是这样的!是魏小姐落水……”

“胡说八道!”时成轩负手而立,气场全开,“魏小姐因为感染风寒,一直在马车里待着,这夏儿能作证。”

车轱辘话没白捣鼓,时安夏这会子看自家父亲稍微顺眼了些。

她认真点点头,“是啊。我被救起来的时候,还去了魏小姐的马车里,她给我擦干的头发。不止我能证明,还有在场的百姓也能证明啊。咦……福顺,你怎么也在这?”

她向围观群众里躲在后面的几个人招招手,“过来!”

有两三个少年走过来,齐齐跪下,“见过二爷,见过大小姐。”

时安夏居高临下,“你们都是我哥哥身边贴身侍候的。那给大家说说看,我哥哥是怎么死的?”

那个叫福顺的立时抬起头,满眼坚定,字正腔圆地回答,“当日大小姐您落水,兴少爷救妹心切,不顾一切跳下水救人。结果大小姐救上来了,兴少爷脚抽筋,筋疲力尽,就没了……呜呜呜……”

他身旁那两人也跟着哭起来,点头如捣蒜,“对,对,就是这样!”

温姨娘眼里全是惊讶和愤怒……


时成轩深觉如此。

尽管他已经作出补救,但坊间的茶楼书馆,哪哪都在说他们侯府仗势欺人。明明是魏家小姐派人去救人,却反被侯府诬陷。

说书先生还把温姨娘教唆奴仆闹事,又欠百姓工钱闹上官府写成了段子,一时满京城都在议论侯府行事不要脸。

这种情况下,陈渊这么爱惜羽毛的人会为他着想才怪。

母子俩正在你一言我一语骂温姨娘坏事,就见时安夏满面喜色进屋来。

她先是请了安,才喜气洋洋道,“恭喜父亲!”

时成轩一脸恙色,衰衰的,“何喜之有啊?”

时安夏坐到时老夫人的软榻边,笑道,“父亲调去了翰林院,不值得高兴吗?”

“平调。”时成轩摆了摆手,“不值一提,还不如原先的礼部呢。”

在他看来,起码礼部还能收点好处。翰林院那鬼地方,一点油水都没有。

时安夏正色道,“此言差矣。父亲想想,当朝除了兵部和武将们,有几个大臣重臣没在翰林院待过?”

“是……吗?”时成轩疑惑坐直身。

时安夏点点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父亲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了。女儿再问父亲,分到你手下的文士都是些谁?”

时成轩想了半天,“好像有个叫……什么贤?”

“朱羽贤,前年进士榜第十八。”时安夏眼睛亮晶晶的。

这位仁兄挨到她当太后的时候,已经专职为她草拟奏令,参与很多重大决议。

时成轩身体坐直了点,又想了半天,“好像还有个叫吴林?”

“吴长林,前年进士榜第十。”

此人后来位居御史,出了名的冷面不讲私情,正直得让人恨。

曾被荣光帝贬去漠州任知府,在那里兢兢业业干了五六年,愣是把鸟不拉屎的漠州打造成了北翼稳如磐石的边陲重镇。

她亲自下旨把吴长林调回京的时候,据说漠州百姓十里长街下跪相送,场面十分感人。

时成轩来了兴趣,“还有,还有个叫……黄月?”

“黄醒月,前年进士榜第六十二名。”

这个人有点意思。诗文一绝,傲骨清风,这是说得好听的。

说得不好听呢,则是虽写得一手好文章,但人情世故极差,对时事也不关心,因此很难在朝廷有一席之地。

他很穷,却以双足踏遍北翼大江南北,游走过万千市井小巷。他知民疾,却对民疾视若无睹,这导致他的仕途停滞不前。

说白了,给他个风花雪月或者游记类的命题,他定能给你弄个华而不实令人惊艳的诗赋出来。但若应对治理国家的策论,他就显得十分木讷。

这样的人用好了,可以装点门面;用不好,就容易坏事。

时成轩又说了几个名字,均是时安夏的前世老熟人。

她便知,陈渊看似没帮忙,实则是在还她情。

也只有时成轩这等目光短浅的蠢人,才会觉得升迁是唯一出路。

上一世,时成轩在时老夫人的操作下,利用她这个晋王侧妃的光环,从礼部调去吏部,很是风光了一阵。

结果惹了大祸,连累她也举步维艰。

如今只要她把父亲看管好,这一世就能少闯点祸。

时老夫人听了时安夏这一通分析,心情也似乎好了很多,“听夏姐儿这话,你父亲还走了个好去处?”

“那是自然。”时安夏先铺垫好,“父亲过去以后,少说话,多看书。那几个文士自己知道要做哪些事,您别过多插手。多关心他们生活上的事就够了,哦,切忌带他们出去喝酒吃肉,更不要去逛……嗯,什么不好的地方。”

时成轩听得两眼闪着愚蠢的光,就记住了仨字儿,“多看书?”

别人看书费眼,他看书费的是命啊!

时安夏忙安抚,“您不看书也行。您就去您自己的地儿待着,别打扰他们就可以了。我母亲说了,您要是肯听话,不到处惹事儿,她能保你步步高升。”

说一千道一万都没最后这几句话管用。

时成轩眼睛亮了,“真的?”

时安夏诚恳点点头,“我母亲是这么说的。”

“行!”时成轩拍了拍胸脯,“今儿我就去你母亲院里歇着。”

时安夏:“……”大可不必啊!

她想了想措辞,“母亲刚经历丧子之痛,准备吃斋念佛一百日。父亲还是别去扰了母亲的清修。”

“这样啊,”时成轩倒也不纠结,“好吧,那让你母亲注意身体。为父准备明天就正式上任去。”

“愿父亲在翰林院事事如愿。”时安夏乖顺的。

时成轩却疑惑,“对了,你一个小姑娘是怎么知道翰林院那些人的?”

他连名字都没记全,女儿却能准确说出人家的进士排名。这太不可思议了。

时安夏对自己这过目不忘的本事十分满意。她刚知道,她哥哥时云起也可以。

他们兄妹俩真是受老天爷偏爱啊。

她早就想好了理由,谎话编得顺顺溜,“因着父亲要升迁,母亲找舅母要来了礼部官员的基本资料,女儿早已背得滚瓜烂熟。又因着云起哥哥明年要参加春闱,母亲又找舅母要来了历年考题以及历年进士榜名单。女儿正巧记性不错,就记在了脑子里,没想到派上了用场。”

时成轩惊呆了。

时老夫人也惊呆了。

两人惊呆的点,都乱七八糟。

唐楚君变得这般上心?夏儿记性如此之好?起儿明年要参加春闱?

就忽然热血沸腾起来,他们二房也开始干正事了!

尤其时老夫人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自她嫁入侯府,没有一天不操心,没有一天不担心。

不管怎么筹谋,都感觉看不到希望一样。

丈夫平庸,儿子无能,孙子是草包,谁能体会她心里的苦啊!

温姨娘却在这个时候打帘进来了,“给姑母请安。老爷也在这啊,正好,妾身有事跟老爷商量。”

时成轩皱眉,满脸嫌弃,“你能有什么事?”

温姨娘这几日被查账查得头晕脑胀,急需做件大事转移时老夫人的注意力,同时挽回自己在姑母和老爷心里的形象。

她低眉柔顺道,“听说老爷平调去了翰林院。妾身想了想,如果只是平调,应该可以去求求袁大人,让您平调去户部,妾身跟袁大人的……夫人有些交情……”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