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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畅读精品小说

麦香芒种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桑烟贺赢是作者“麦香芒种”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双洁、甜宠、0点准时更新】桑烟穿成了克夫命的美貌寡妇。夫家厌恨,娘家嫌弃,就在她自请去庄子咸鱼养老时,被病娇暴君给盯上了。彼时暴君身有怪病,一靠近女人就痛痒难耐、呕吐不止。是以二十六岁大龄还没宠幸过后妃,更别说延续皇嗣了。前朝后宫整天催生。民间百姓也在盼望小皇子。当他们知道暴君心悦桑烟这个克夫命的寡妇时,全国上下一片反对声音。后来全国都在跪求桑烟给病娇......

主角:桑烟贺赢   更新:2024-08-10 07: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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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桑烟贺赢的现代都市小说《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畅读精品小说》,由网络作家“麦香芒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桑烟贺赢是作者“麦香芒种”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双洁、甜宠、0点准时更新】桑烟穿成了克夫命的美貌寡妇。夫家厌恨,娘家嫌弃,就在她自请去庄子咸鱼养老时,被病娇暴君给盯上了。彼时暴君身有怪病,一靠近女人就痛痒难耐、呕吐不止。是以二十六岁大龄还没宠幸过后妃,更别说延续皇嗣了。前朝后宫整天催生。民间百姓也在盼望小皇子。当他们知道暴君心悦桑烟这个克夫命的寡妇时,全国上下一片反对声音。后来全国都在跪求桑烟给病娇......

《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畅读精品小说》精彩片段


先是跟她共乘车辇,一点不顾及自己会不会发病,现在又让宫女改口叫主子,其心是一点不遮掩了啊。

真怕他哪天冲动上头,忍着发病,也要把她给那啥了。

这皇宫太危险了。

得快点离开啊!

“姐姐快去吧。别让皇上等急了。”

桑弱水压下羡慕妒忌恨,催促着。

桑烟长叹一声,慢吞吞下了床,简单洗漱后,换了衣服就去了。

秋枝还想着给她上妆,她也没让,就素颜朝天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正在雕玉。

或者说是雕琢玉簪。

见她来了,第一反应是藏了起来。

桑烟没看清,也不在意,先欠身行了个礼:“参见皇上。”

贺赢双手背在身后,把玉簪传给了裴暮阳,才抬手说:“无需见外。坐吧。”

他起身,在膳桌旁坐下,柔声说:“今日不用早朝,就想着跟你一同用膳。”

桑烟冷淡而敷衍:“臣女惶恐。”

贺赢看出她心情不好,皱眉问:“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桑烟直言道:“是皇上。”

贺赢乐了:“朕怎么惹你不开心了?”

“皇上让我很有压力。”

他的爱,炽如烈火,让她窒息。

贺赢不知她内心感受,笑道:“朕倒觉得有压力是好事。欲承皇冠,必受其重。”

“可臣女不想。”

她说不想,是拒绝,是忤逆。

但贺赢并像之前那么生气,而是语重心长道:“朕一开始也不想做这个皇帝。可惜,先帝去的早。朕当时才十岁,不得不担起大贺的江山。”

说到先帝,他的旖旎心思就散了些,神色一片沉痛:“先帝临终时,意识不清,一会跟朕哭自己不想当皇帝,一会又骂自己不是个好皇帝。其实,朕知道,当时摄政王裴桢掌握实权,皇帝不好当,他已竭尽所能。”

桑烟听着皇家秘辛,心情沉重,却又隐隐觉得——狗皇帝在用苦肉计吧?

“……皇上做的很好。”

她想了想,还是迎合了一句。

下一刻,就听狗皇帝说:“你也可以做的很好。”

瞧瞧,这里等着呢。

桑烟有苦难言:“臣女不是皇上。”

“不怕。你有朕。”

狗皇帝自恋了!

桑烟一时不知说什么,只能化悲愤为食欲了。

早膳在一片沉默中进行。

贺赢吃了一会,挑了个话题:“你那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他觉得冯一乘的解释不算是最优解。

可他也给不出其他更好的解释了。

桑烟见他困惑的样子,心情好了点,讥诮道:“我问皇上的,怎么换皇上问我了?”

贺赢轻笑:“朕不是完人,还不能虚心求教了?”

桑烟讽刺;“皇上总说自己是天子,是天下主宰,臣女还以为皇上无所不能呢。”

贺赢有心逗她开心,就说:“对不起。朕不能无所不能,要让你失望了。”

桑烟:“……”

到底还是心软了:“就是一个文字游戏。皇上不必多想。”

贺赢点了头,叹气道:“果然是拿来为难朕的。”

桑烟:“……”

狗皇帝!

再心软,她就是狗!

早膳后

她要告辞。

贺赢没同意,让她伺候笔墨。

桑烟干过这事,就很麻木地给他研磨。

贺赢批阅奏折,不时问一句:“你看这人如何处置?”

桑烟便接了奏折,内容是御史大夫冯冀弹劾庆州王/杜通生活奢靡,不仅大肆扩建王府,还搜罗各色美人,致使辖地百姓不堪其苦,怨声载道。

“敢问皇上,庆州王有何功绩?”

“承蒙祖荫,并无功绩。”

“那查证属实后,自当秉公办理,有什么犹豫的吗?”

桑烟不觉得这案子有什么难办的。

狗皇帝是懒得一点不想动脑了吗?

贺赢像是看出她在想什么,看着她,温柔一笑:“没有。朕就是想借机跟你多说会话。”

桑烟:“……”

狗皇帝又在撩她了!

心脏不争气地加速。

脸还有点红。

她忙转过头,催了一声:“皇上还是赶紧处理政务吧。”

那桌案上的奏折都堆成小山了。

不了解不知皇帝之苦,这大贺版图真心大,十八州,九十六城,共计两亿民众。

比历史上的盛唐人口还多。

统治这么多人口,全系皇帝一人身上,辛苦可想而知。

怪不得狗皇帝想偷懒。

贺赢确实想偷懒,一边毛笔蘸墨写批语,一边说:“一看到庆州王,朕就想到了先帝。先帝在时,与他还算亲厚。先帝好友不多,除了钦天监的万彰,就是他了。”

这话很有徇私情的意思。

桑烟的正义感发作,忍不住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他是先帝旧交,皇上也不能轻易宽宥。不然,上行下效,必成祸患。”

“好。听你的。”

贺赢答应的很爽快。

末了,还戏谑一句:“你这样忧国忧民,如果是男儿身,定是栋梁之材。”

桑烟听他这么说,也引以为憾:“谁说不是呢?”

如果她穿到了男人身上,就学冯一乘,进则建功立业,退则游历天下,何其快哉。

“还好不是。”

贺赢的语气透着庆幸。

桑烟听得想打人。

又听他说:“其实这些年,朕也听过关于杜通的荒唐事迹。据说,每年春天,杜通就在王府中举行宴会,让众多姬妾头戴鲜花,立于花园中。而他让人捉一只蝴蝶,然后亲手放飞它,看它落到哪位姬妾身上,当晚便由那位姬妾伺候。呵,随蝶施爱,朕一国皇帝,倒不如他会玩。”

桑烟:“……”

怎么有种羡慕的感觉?

哼!

这么多年,狗皇帝因为怪病不得近女色,怕也憋坏了。

想着,她没好气地说:“皇上也说了,自己一国皇帝,怎么净关注这些不入流的东西?”

贺赢:“……”

倒也不至于那么严格。

他咳了两声,小声说:“以前朕也这么想,如今心里有了你……男欢女爱罢了。你别学那些老学究,迂腐无趣的很。”

桑烟听了,面上没说话,心里冷嗤:哼!双标!庆州王/杜通随蝶施爱是荒唐,他随蝶施爱就是风/流雅事了。

“皇上还是收收心,好好批阅奏折吧。”

她感觉自己要成老师了,在不听话的学生旁边耳提面命。

心累啊。

“你再看看这个——”

狗皇帝又递来一本奏折。

得。

她错了,不只是老师,还是政治顾问!


桑弱水进了清宁殿。

殿里

玉霜膏的香气飘荡。

隔着飞扬的纱幔,可见皇帝模糊的身影。

他穿着宽松的黑色丝绸睡袍,头发披散,显然还受着怪病的折磨。

“臣妾参见皇上——”

桑弱水隔着纱幔,盈盈一拜。

美人如花在眼前。

贺赢兴致缺缺,看也没看,只问:“你说你姐姐病了?怎么病的?可见了御医?御医怎么说?什么病?严重吗?”

他句句都是她。

桑弱水想着不久前自己生病,这些话,他一句也没问。

原来入了眼,就是这种天差地别吗?

她心里妒忌,狠狠压抑着,又想着丽妃的事,借题发挥道:“回皇上,姐姐想是听了那些荒唐话,郁结于心,才生了病。”

“什么荒唐话?”

“臣妾不敢说。”

“恕你无罪。”

“皇上——”

桑弱水跪了下来,添油加醋把丽妃跟一众嫔妃非议桑烟的事说了:“……她们说我姐姐不守妇道,孟浪下/贱,所谓克夫,就是我姐姐丑事败露,谋害了他们,还说我姐姐是红颜祸水,她们要清君侧,皇上,您可要为我姐姐做主啊!”

“当真?”

贺赢撩开纱幔,看向了裴暮阳,目光森冷,隐隐有杀意。

裴暮阳顶着帝王威压,低下头说:“……回皇上,确有此事。”

“放肆!”

贺赢怒气冲冲走出来,涨红的脸还有没消下去的红疙瘩。

昨晚是他发病最严重的一次。

现在是他脾气最差的时候:“还愣着干什么?传令下去,参与其中的嫔妃全部打入冷宫。再有非议者,一律处死!”

“是。”

裴暮阳忙去传令。

贺赢转头,盯着桑弱水,继续问:“你姐姐现在如何了?见御医了吗?可有大碍?”

桑弱水心虚,不敢直视贺赢的目光,低眉道:“姐姐说无恙。没让御医瞧。”

“生病怎么能不看御医?你也由着她?”

贺赢皱紧眉头,对桑弱水的行为很不满。

桑弱水被他责怪的口吻狠狠伤了心,委屈地直掉眼泪,嘴里却说:“是臣妾思虑不周,望皇上恕罪。”

贺赢听了,也没再说她什么,而是叫人传御医去月桑殿。

桑弱水等他吩咐完,才又出声:“皇上的身体如何?您也病了,臣妾很是心疼。”

美人柔情关怀。

贺赢无动于衷,一脸漠然:“朕无事。你回去吧。好好照顾你姐姐。你是个聪明人,你姐姐好,你好,你们桑家好。”

他暂时不方便见桑烟,怕她被招待不周,索性把一切摊开了说。

桑弱水早知道这一点,亲耳听到,还是心疼的滴血。

“臣妾明白。”

她强颜欢笑,恭敬一拜,退出了殿。

殿外

台阶下

唯有曲雪丽正跪着大喊:“皇上,臣妾冤枉。皇上,臣妾冤枉。”

桑弱水见了,本来还消沉低迷的情绪立刻就不见了。

她可不能让丽妃见到皇上。

“放肆!”

桑弱水几步冲下台阶,一巴掌扇倒丽妃,一脸胜利者的微笑:“皇上寝殿之外,岂容你这贱人大呼小叫!”

说着,扫向旁边押解的两个侍卫,怒喝道:“她如今不过一个弃妃,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拖她去冷宫!”

两个侍卫是收了丽妃的首饰,才容她在殿外哭两句。

这会见桑妃不悦,知道她是皇帝宠妃,不敢停留,立刻拖了丽妃而去。

可怜曲雪丽哭嚎着,被堵住了嘴巴,再也发不出声来。

桑弱水看得痛快。

虽然这赢家局面全是靠沾了桑烟的光。

可那又如何?

桑烟就是她最好的筹码!

月桑殿

偏殿

桑烟在床上补了一会眠。

没睡着,却是想通了如何离开皇宫。

其关键就是帮桑弱水得到皇嗣。

只要桑弱水怀孕,桑家就不会想着把她送进宫了。

可如何得到皇嗣?

还是在皇帝不得近女色的前提下?

别说,桑烟想来想去,还真想到了一个办法——人工受孕。

可古代医疗条件肯定是达不到的。

但在女子的排卵期,得到皇帝的那啥,想办法送进女子体内,也有几率会成功。

就像新闻里说,女子在游泳池游泳,离奇怀孕。

可见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只要皇帝本人配合。

但以皇帝高傲强势的个性来看,配合的几率很低。

桑烟觉得可以找太后施加压力。

或许献了这个主意,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小姐,小姐——”

正想着,秋枝的声音传进来。

桑烟回过神,一抬头,就对上秋枝焦急的眼,不解道:“怎么了?”

“御医来了。”

那御医有两人。

一老一胖。

一进来,就说奉皇帝之命为她看病,让她伸手。

桑烟不明所以:“我好好的。没病啊。皇上怎么会让你们来给我看病?”

别不是借着看病检查她的身体吧?

难道是想让她给他生孩子?

正阴谋论地想着——

御医中的老者便说了原因:“是桑妃娘娘说小姐生病。皇上才命我们过来的。”

桑烟:“……”

又是那个桑弱水!

她去探望皇上,扯她生病做什么?

难道是皇上没见她,她就借了自己的名头?

“请小姐伸手——”

御医老者摆好道具,还铺了洁白的手帕:“小姐别让我们难做。我们诊治过后,还要给皇上复命。”

桑烟:“……”

她到底心善,不想与他们为难,便伸出了手。

正诊治间,外面一阵吵嚷。

秋枝出殿去看,没一会,又回来,指着殿外,惊道:“好多嫔妃,外面,都跪着,小姐快去看看——”

桑烟听得一知半解,等御医诊治好,就下了床,出去看了。

然后就看到殿外的空地上跪着一二、三、四个嫔妃。

为首的嫔妃穿着鹅黄色的宫裙,白净美丽的脸,珠圆玉润的美。

“桑大小姐,妾身谢锦华,求您大人大量,饶丽妃等人一次。她们虽对您不敬,失言冒犯,但罪不至此啊。”

“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

桑烟听不懂她的话。

不过,隐隐猜到肯定是皇帝做了什么。

“你们先起来。”

她不喜欢看人跪着。

谢锦华等人没有起。

桑烟见了,叹气说:“你们起来吧。说清楚发生了什么,我才好回应你的需求。”

谢锦华等人听了,正要起来——

“跪着吧。起来做什么?不是吃准了我姐姐会心软吗?”

是桑弱水来了。

她高傲地坐在步辇上,俯视而下,如同在看一群蝼蚁。

桑烟看到她来了,便问:“到底怎么回事?”

桑弱水让宫人落下步辇,一边走下去,一边说:“丽妃等人非议姐姐的克夫命,皇上小惩大戒罢了。”

“桑大小姐,丽妃等人确实口出不逊,但打入冷宫,实在可怜。”

谢锦华跪走到桑烟面前,哀求道:“还请您高抬贵手,劝皇上收回成名。我等必感激于心,永世不忘。”

“够了!”

桑弱水瞪向谢锦华,警告道:“锦嫔,你倒是对那丽妃忠心!但你别忘了,你为丽妃说话,是跟皇上对着干,是质疑皇上的决定!你哥哥在棘州坑杀数万名囚犯,正惹皇上生厌呢!你是想害死你哥哥吗?”

谢锦华听到哥哥,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坚定下来:“桑妃娘娘,丽妃等人真的罪不至此啊!”

其他嫔妃也跟着说:“还请桑妃娘娘,桑大小姐,手下留情。”

“一群蠢货!”

桑弱水见吓不退她们,便指挥起了宫人:“你们还看着干什么?都赶走!看着就碍眼!”

宫人们听着她的命令,也不敢上前赶人,只能小声劝着:“几位娘娘,别为难小的们啊。还是回去吧。皇上之前也说了,非议桑大小姐,要杀头的……”

桑弱水听到这里,又趾高气扬道:“听到了吗?连宫人都知道这些,你们这些人还好意思来求我姐姐替你们求情。”

“行了!别说了!”

桑烟弄清原委,出声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桑主子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慎刑司办案,从无冤假错案。皇上也是相信我们慎刑司,才会把这案子交给我们。”

王立朔年轻漠然的脸一派正直之色。

但他身后又有尸体抬出来。

经过桑烟身边时,那尸体的一只手垂下来,五指鲜血淋漓,隐隐可见骨头。

桑烟看得要疯了:“你们、你们屈打成招,你们——”

她受不得这刺激,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小姐!”

“桑主子!”

场面大乱。

同一时间

龙禅寺

主殿的佛像前。

贺赢双手合十,闭着眼,跪在蒲团上。

他已经跪了四个时辰。

期间连午膳都不曾用。

裴暮阳也陪着跪在一旁,肚子饿得咕咕叫,不得不悄悄爬起来,出去找东西填肚子。

不想,他才出去,就碰到了一玄大师,忙双手合十,行了个礼:“一玄大师,皇上还跪着,您要不要去劝劝?这都跪了四五个时辰了,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啊。”

一玄大师是龙禅寺的住持,也是皇家亲封的方丈。

他年近八十,依然目光炯炯,身体康健,行走如风。

此刻,他披着袈裟,一手拿着佛杖,一手捻着佛珠,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裴暮阳很怕跟这种出家人打交道,苦笑一声,跟着学:“阿弥陀佛,还望大师规劝一二。”

一玄大师:“……”

他没说什么,迈步进了主殿。

主殿里

贺赢还跪着,见他过来,转过身,遥遥一拜:“大师慈悲。”

他自出生,从未跪过人。

四年前,他收复闵州,回皇都的路上,经过这龙禅寺,一时兴起,一身血腥味就进来了,大有点遇佛杀佛的煞气。

一玄大师也说,他杀孽太重,应向上天请罪。

但他不以为意,也不曾下跪。

如今,为了一个女人,他跪了近五个时辰。

“人生如朝露,万象皆浮云。”

一玄大师像是在感叹,又像是在规劝:“皇上,命硬福薄之人,不得强求啊。”

贺赢听了,神色认真发问:“朕是天子,福运加身,分她一半如何?”

一玄大师神色顿住,沉默良久,喃喃吐出两个字:“痴儿!”

*

清宁殿偏殿

桑烟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了。

她看着秋枝扑过来的泪脸,先她一步出了声:“皇上回来了吗?”

秋枝摇头,哭道:“皇上要是回来,您还没醒,奴婢肯定要被打杀了。”

桑烟完全相信皇帝能干出这种事,就说:“你要是害怕,就回庄子吧。”

她其实也怕自己保护不了她。

“不要。”

秋枝跪在床边,摇着头:“小姐别赶奴婢走。奴婢就是死,也要陪着您。”

桑烟不想听到死字了,摆手让她起来。

又想起冷宫之事,怅然问道:“冷宫的人还活下来几个?”

秋枝没有回答,擦着眼泪,哽咽道:“小姐刚醒来,还是别想这些事了。奴婢也不关心她们。奴婢只要小姐好好的。”

她这么说,多半是在转移话题。

桑烟知道冷宫那些人怕是都没活下来,心里痛闷的厉害,眼泪也落了下来:“宣贵妃……还活着吗?”

她是真的想救宣贵妃的。

若她也因自己而死……

想着那美丽的女子,她不禁想起被赶出宫的钦天监,那万彰从她面相上看出了什么?她借尸还魂,应是不吉之人吧?所以靠近她的人,才都没好下场!

“不知道。”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真不知道。”

秋枝哪里还敢打听冷宫的事?

她自己小命都快保不住了。

桑烟见她这么说,也不为难她:“你既然不知道,那就去打听。算了,我看是使唤不动你了。”

她喊了之前去给宣贵妃请御医的小太监。

小太监叫方乐贵,人称小贵子。

小贵子十五六岁,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笑起来还有两颗小虎牙,看着就觉喜气可爱。

他人也机灵,早打听好了,笑着说:“主子放心,那宣娘娘还生着病,并未用刑,好好的呢。就是惊吓了一场。您要是不放心,奴才再请个御医过去看看?”

桑烟终于听了件好事,脸上有了点笑意,点头道:“好。去吧。从今儿起,你到我面前当差吧。”

这是太多人争破头皮的好事。

小贵子激动地连连磕头:“是。谢谢主子。奴才一定好好为主子办事。”

有人欢喜有人忧。

秋枝看着这一幕,心里酸酸的,虽不敢说什么,但眼泪掉得更凶了。

桑烟瞥见了,多少有些心软,便给了她一点警告:“以后不要想着对我隐瞒什么。这皇宫没什么秘密,我想知道的事,你不说,自有别人说。”

秋枝哭着点头,委屈道:“奴婢担心小姐身体。您自从来这皇宫,不是生病,就是晕倒,着实吓人。”

桑烟也知道她是真的关心自己,自嘲一笑:“放心。暂时死不了。”

她倦怠无力,靠着枕头,闭上了眼。

秋枝见了,没扰她清静,出去安排膳食。

桑烟没什么胃口,简单喝了一碗粥,便让人撤下去了。

夜静静的。

她昏睡时间长,这会睡不着,就让人留意着主殿的动静。

一直到丑时,也就是凌晨两三点钟,她迷迷糊糊醒来,才知道皇帝回来的消息。

时间太晚了。

她就没让人去叫他。

不想他自己过来了。

应是刚洗了澡,穿着黑色的丝绸睡袍,头发还湿着,长长披在身后,灯光下,一张俊脸冷白如玉。

“怎的到现在还没睡?”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听说你黄昏时候,又晕过去了,可叫了御医?”

他满眼关心,可见赤诚。

诚然,他对自己很好,很温柔,甚至相比他人,更显出他对自己的偏宠。

可这份偏宠让她身上背了太多血泪。

“我是心病,药石无用。”

她压低声音,做出冷漠的表情:“皇上若真的关心我,就放我出宫。”

时到今日,唯有离宫,方能远离这皇宫的阴谋算计、血雨腥风。

她真的太累了。

贺赢不知内情,以为她又想离开自己,脸色很难看。

他想质问:“朕做错了什么,你又想离开朕!”

可看她病恹恹的憔悴,又强压下来了。

只面色不愉,胸口起伏,憋着的火燃烧着肺腑,随时要炸。

裴暮阳看到了,忙出面缓和气氛:“主子可千万别说这种话。皇上一大早去龙禅寺为您祈福,足足跪了七个时辰呐。起来时,连路都不会走了。刚沐浴时,奴才瞧得清楚,那膝盖青肿的不能看了。您就是看在皇上这份心上,也不能拿刀子往上戳啊!”

像是响应裴暮阳的话,贺赢竟然提起了睡袍,露出满是血瘀的膝盖。

因他皮肤白,那两处血瘀更显出几分狰狞可怖来。

桑烟:“……”

这是苦肉计!

绝对是苦肉计!


桑烟为自己倒了杯茶,也不喝,就看着里面的茶叶慢慢舒展,成为一片青莹莹的叶子。

贺赢坐在她对面,等了一会,不见她说话,就问:“怎么不理朕?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传御医?”

桑烟听了,抬头瞥他一眼,语气酸酸的:“就是不想理你。皇上若是觉得这里无趣,那就找个理你的人去。”

这话里话外都是酸味。

裴暮阳已经开始捂嘴笑了。

桑烟余光看到了,更加羞窘,就赶人了:“我要休息了。皇上请便吧。”

说着,就往床上躺了。

贺赢见了,就发出邀约:“你都睡一天了,睡多了不好,陪朕出去走走吧。”

桑烟心情不好,不想去,说话还是不由自主地冒酸味:“有的是人想陪皇上出去走,皇上就不必勉强我了。”

这语气实在怪异。

贺赢终于发现了端倪:“你……是不是很在意朕有别的女人?”

裴暮阳忍不住了,笑着提醒:“可不是。皇上,桑主子这是吃醋了呢。”

应是皇帝夸奖桑妃娘娘后。

他看这桑主子的表情就不对劲了。

他就说嘛,一国皇帝的真心,没女人会不在意。

桑烟见自己心思被人挑破,恼羞成怒了:“你胡说什么?我吃醋?我吃什么醋?”

她坐到床上,冷哼:“你别在这里胡咧咧,赶紧请你主子离开。”

裴暮阳吃了瘪,也不好说什么,就讪笑着闭了嘴。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这桑烟恃宠而骄没跑了。

也不知能走多远。

他且看着。

贺赢倒没想那么多,宠溺一笑:“你别跟个奴才计较,有什么气,冲我发。”

他摆手让裴暮阳下去了。

桑烟冷冷瞪着他,觉得他那语气得瑟的不行。

果然,男人就是一种讨人厌的生物!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其实,她就是喜欢他又如何呢?

谁不喜欢有权有势的帅哥?

她不过被他皮囊、权势诱惑,虚荣心发作了而已。

哦,还有女人的占有欲作祟。

毕竟他追了自己那么久,转头就看别的女人,自然让人不爽。

没错,就是如此。

桑烟努力分析着自己的心理。

贺赢在这时出了声:“朕发誓,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朕只在意你一人。”

他举手做保证,眼神很真诚。

桑烟怕自己被蛊惑,忙转开视线,满不在乎的口吻:“皇上想在意谁,就在意谁。”

有些话是欲盖弥彰。

贺赢笑了:“你果然吃醋了。”

他笃定的口吻刺得桑烟心口疼。

喜欢一个人便是这样吗?

因他一句话而喜忧不定?

“其实,你吃醋也好,让朕多了些信心。朕从不是个不自信的人,十六岁围杀裴桢,都没这么无力过。可面对你,你就像顽石,让朕一度无计可施。”

他的语气透着浓浓的伤感、苦涩。

桑烟听得窝心,想说什么,又不知能说什么。

她不是顽石,也非草木,岂能无心?

只一直压抑着。

闺蜜的人生悲剧从男人开始,让她一度避男人如蛇蝎。

更何况他又是位高权重的皇帝?

“皇上本不需如此。”

想来想去,她还是回了这么句话。

贺赢笑说:“我想如此。也是一种新鲜感受。心被牵绊着。好像有了归处。”

人人都想有个归处。

那她的归处在哪里呢?

桑烟最终还是陪他出去走了。

贺赢让人远远跟着,就在皇城里走。

两人并肩前行,也不说话。

头上明月高悬。

身边心上人相伴。

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钦天监。

钦天监为了上达星庭,建立在最高处,是个俯瞰皇宫风景的好地方。

不过,这好地方有了人。

“乐极哀情来,廖亮摧肝心。”

那人一袭黑袍,披头散发,倚坐着阑干,喝着酒,摇头晃脑吟着诗。

桑烟看得好奇,询问道:“那位是?”

贺赢看也不看,回道:“酒鬼。不用管。”

说着,就要下去。

桑烟觉得真相没那么简单,那人醉醺醺的,出口成诗,显然是个满腹学识的,就过去打招呼了:“哎,先生,你还好吗?”

“好好好,好得史册留英名,一片丹心报天子。奈何天子乘风去,人间……”

那人又喝了口酒,然后扒拉开乱糟糟的头发,看着面前漂亮的脸,哈哈大笑:“人间不值得啊。”

桑烟也跟着笑了——这人太有意思了。

现代梗都说出来了。

“先生,少喝点,酒多伤身啊。”

她看得出来,这是个失意的伤心人。

果然,古代郁郁不得志的诗人、文豪,都这般疯疯癫癫、借酒消愁。

想着,她就看向了皇帝:“哎,你的臣民,你不管啊?没听到吗?人家要一片丹心报天子呢。”

多忠诚的臣民啊!

皇帝也不知道爱惜人才!

贺赢对上桑烟指责的目光,感觉自己被误会了,叹口气,走了过去,用脚踢了踢对方的腿:“万彰,朕还没死呢。”

他是真冤枉啊!

乘风去的是先帝,这个先帝旧臣在这里借酒发疯,还害他被误会了。

可恶!

“万彰,你要是真的怀念先帝,朕就送你下去跟他团聚。”

贺赢想砍他不是一天两天了。

如果不是他跟先帝是亲兄弟,这整天不干正事的酒鬼九条命也不够他砍的。

桑烟听到贺赢的话,瞬间明白自己误会了——敢情这个要一片丹心报答天子的人,是先帝的旧臣。

勇啊!

敢当着皇帝的面,缅怀先帝!

那先帝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桑烟正好奇,脸忽然被人捧住——

“啊!”

她吓一跳,立刻推开对方,误以为对方酒后,色/欲上头。

贺赢也误会了,抓了桑烟的衣袖,将她拽到身后,一脚就踹到了万彰身上。

万彰被踹倒,哗啦啦滚下台阶,也没呼痛,就瞪着两眼,瞅着她,嘴里喃喃着:“这面相啊……怪哉怪哉——”

桑烟立刻反应过来,他刚刚在为自己看相。

他们刚刚都错怪人了。

自责随之窜上心头。

“你真是——”

桑烟没多说,赶紧下去,看人的情况:“对不起。我误会了。你还好吗?”

万彰很不好。

他摔得鼻青脸肿,额头流血,头晕目眩,却顾不得,见她在面前,又捧住了她的脸,凑近了看啊看啊——

贺赢看他离桑烟那么近,又想踹他了。

但他忍住了,低声警告:“万彰,放手,莫要放肆!”

万彰这次很听话,快速放了手,嘴里照旧喃喃着:“怪哉怪哉——”

至于如何怪,就是不说。

桑烟又急又慌:“先生,哪里怪了?你说啊!”

她想到了原主的克夫命,不会被这神乎叨叨的人看出来了吧?

贺赢跟她想一块去了,也很想知道内情,方便他早做打算,就上前踢了下他的腿,喝问:“到底怎么回事?万彰,你看出什么了?说清楚!”


万彰到底没说清楚。

他眼睛一闭,也不知是醉过去,还是晕过去了。

贺赢看到了,气得又想抬脚踹人。

“别!”

桑烟拦住了:“他刚刚摔到了,可能是摔晕了,赶紧找个御医给他看看。”

贺赢皱眉收回脚,看向远处,招了人过来:“抬去钦天监。传御医过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钦天监。

钦天监

当值的属官得知御驾过来,远远出去迎接了:“微臣楚骏参见皇上。”

楚骏是万彰的半个徒弟。

他双十年华,眉眼间正气阳光,一点不像万彰那般衰败颓丧,反而如同喷薄欲出的朝阳。

贺赢裴看到他,心里总算舒服些了。

他即位后,与先帝不同,并不相信这些占卜、观测之术,也不重用,任其自生自灭,本以为该没落了,没想到还有个能看的人。

彼时,这个能看的人正余光打量着桑烟,眉头一直皱着。

桑烟察觉了,便出声问:“这位大人,可是我面相有异?”

楚骏对上她美丽的眼,红着脸,低下头:“没。”

桑烟不信,看向贺赢,想他帮忙问问。

其实,她倒也不是相信鬼神命运,只穿越过来后,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便多了几分敬畏之心。

这钦天监的人又神乎其神的,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太勾人心痒痒了。

当然,心痒痒之外,也有些不安——到底是原主面相有异常,还是她有异常?她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贺赢收到桑烟的眼神,回了个安抚性的微笑,就进了星光殿。

殿里陈列着各种观星仪器,还有一排排的书架,上面是些记录档案。

在殿中央的位置是个特大的青铜鼎。

里面燃着很粗的香。

味道倒不浓,幽幽的静谧感,还是很舒服的。

桑烟环视一圈,目光落在了一张床榻上。

那晕过去的人就睡在上面。

御医来了。

检查一番后,颤颤巍巍回道:“万监正……醉过去了。”

贺赢早觉得万彰是喝醉了。

这下新怒旧气混在一起,直接发了火:“来人!泼醒他!”

“皇上——”

楚骏上前求情:“万监正……身体弱,还望皇上手下留情。”

上次万彰被太后宫里的菩提姑娘泼了一盆冷水,隔天就发了烧,好几天都下不了床。

贺赢冷笑:“身体弱,还嗜酒如命,朕看他就是活腻了。”

他没有手下领情,扫向裴暮阳,低喝:“还愣着干什么?”

“是。”

裴暮阳不敢耽搁,立刻让太监去拎水。

桑烟对万彰挺有好感,便出了面:“皇上,把人叫醒算了。您刚刚无故踹人一脚。他额头还有伤呢。”

贺赢提这个就生气,他都没摸过呢,结果,让个酒鬼先摸了去。

“那是他罪有应得!谁让他摸你的脸!”

“那是他在为我看相。”

“也许他是借着看相,行龌龊——”

“皇上何必这样想他?是气他,还是气我?”

桑烟劝两句,没了耐心,觉得狗皇帝无聊的很,净关注这点小事。

“皇上,眼下是看相重要。我想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

她强硬表达自己的态度。

贺赢想了想,是这个重要,便点了头,斥退身边人,留下了楚骏:“不得隐瞒。如实说来。你在她面相上,都看到了什么。”

楚骏又红了脸,低头一拜说:“皇上恕罪。想是微臣学艺不精,竟看不出姑娘面相。”

他说着,脸更红了,像是要滴血了。

实在羞惭啊。

枉他自觉跟万彰学了八成,不想,竟然什么都看不出。

贺赢跟桑烟:“……”

他们都没想到是这个解释。

顿了一会,贺赢才问:“当真?”

楚骏再一拜,恭敬道:“万不敢欺瞒皇上。”

贺赢信了他,转头看向床上的万彰:“把他弄醒。”

楚骏听令,立刻上前推了推万彰:“万监正,万监正,快醒醒,皇上来了。”

结果,万彰睡得呼噜震天响。

贺赢看得又想泼他冷水了。

桑烟在他发怒前说:“等他醒来,再请他看面相吧。”

她也不急了。

闹这一遭,夜也很深了。

“皇上回去休息吧。明天要早朝的。”

“……嗯。”

贺赢向来是给她面子的。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离开了钦天监。

两人依旧是并肩而行。

不过,不再沉默了。

主要是贺赢在说。

“你总是对他人心软,对朕心硬。”

“无论是那些嫔妃,还是那些受害的女人,甚至今天见了一面的万彰,你都会心软,唯独对朕,铁石心肠。”

他的话听来寂寥而哀伤。

桑烟有些触动,嘴唇张了张,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能说些什么。

她是个纠结甚至扭捏之人,口嫌体正直,有时候,她也讨厌这样的自己。

换个别的穿越者肯定要比她勇敢吧?

贺赢见她沉默不语,继续喃喃自语:“或许这就是裴暮阳说的,有些人窝里横?”

他说着,竟笑了:“也好。窝里横,窝里横,起码是一个窝里的。”

他像是苦中作乐,还望着她,露出宠溺的目光:“你想横就横吧。朕纵着你便是了。”

这一刻万籁俱寂。

桑烟对上他温柔深情的眉眼,有那么一瞬,很想说:我不是心硬之人,我也喜欢你的。

可她没说。

而是转了话题:“皇上,先帝是个怎样的人?”

这是个严肃而沉重的话题。

贺赢收敛了神色,缓缓道:“先帝十岁即位,二十岁病逝。短短一生,都活在摄政王裴桢的阴影下,从未亲过政。”

原来是个傀儡皇帝。

桑烟心里这么想,面上说:“皇上节哀。”

贺赢微微摇头,笑里三分无奈:“也没什么好哀伤的。他跟你一样,心肠太软,便是没有摄政王,也是个没什么建树的皇帝。”

桑烟:“……”

这样说先帝真的好吗?

“不过——”

贺赢话题一转,声音冷了些:“如果他心肠狠些,便没有朕了。”

桑烟一愣:“啊?什么意思?”

“很简单,先帝到了亲政的年纪,摄政王为了不还政,只能扶持朕,那时朕七八岁,还可以再当几年的傀儡皇帝。”

“但先帝杀了你,便可以徐徐图之。”

桑烟猜到了后半段的故事了,先帝顾念兄弟情,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杀了幼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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