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容令施安岁的现代都市小说《精修版离婚警告!总裁前夫别傲娇》,由网络作家“月小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离婚警告!总裁前夫别傲娇》,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容令施安岁,也是实力派作者“月小弯”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我们离婚吧。”“你确定?”她和他是相亲认识的,虽然没有多少感情基础,但婚后还是相敬如宾。她沉浸他的温柔,他喜欢她的美色。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她:“她是谁?”他:“普通朋友。”有多普通,普通到动过心?普通到任由那个女人来挑衅?她一直相信第六感,特别是女人在这个时候的第六感。或许离婚,对谁都好……...
《精修版离婚警告!总裁前夫别傲娇》精彩片段
段艾晴开一辆大红色的保时捷。
她家里虽然不如容家那么家大业大,但在H市也算是有头有脸。
而且段艾晴的父母只有她这么一个独生女,从小就百般疼爱,可以说除了高三那一段悲催的过往,这姑娘几乎吃过什么亏。
段艾晴说:“你别回那个公寓了,也别住酒店,去我那住一阵,就当是陪我。”
安岁摇了摇头:“送我去医院吧。”
段艾晴瞬间无语:“干嘛呀,要用工作来麻痹失恋的痛苦?”
“那倒没有。”
“那你还去医院干嘛?好不容易休个年假,要不咱俩去旅个游?姐带你去泰国摸猛男腹肌……”
安岁顿了顿,缓缓吐出了三个字:“去打胎。”
……
安岁18岁开始学医,本科是临床医学,研究生专攻妇产科。
从她到医院实习开始,见过来流产的女孩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但是她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身份直接调转,自己从医生变成了患者。
月份还小,不用做手术,可以直接药流,这些程序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所以,她没惊动别人,直接找了林乔。
林乔刚开始惊愕地好久都合不上嘴巴:“安医生,你真的决定了吗?”
安岁笑着说:“你不是也说,怀孕生子对女生的事业和人生都影响很大?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林乔一脸为难:“可是你婚姻这么幸福,为什么不留呢?”
“你觉得我的婚姻很幸福吗?”
林乔扁扁嘴:“你还不幸福啊?你不知道医院里多少女医生女护士羡慕你呢,你老公长得又帅,还温柔体贴,而且人也好,路上遇到出车祸的孕妇,还帮忙送到医院里来,百年不遇的好男人了。”
百年不遇?
安岁上一次听这个词,还是两年前的那场台风。
那场台风破坏力极强,汽车都能给吹着跑。
但是孕妇生孩子可不看天气,那段时间医院里好几个孕妇到了预产期,其中一个还难产大出血,妇产科人手不够,她只能顶着台风出门去医院支援。
人命关天,更何况孕妇如果出事,那就是一尸两命。
她以为容令施会跟亲戚朋友们的说辞一样,现在出门太危险,劝她先顾自己。
可容令施二话没说,直接抓了车钥匙出门:“走。”
台风伴随着暴雨,整个H市的天如同黑夜一般,路上随处可见被风刮倒的行道树,还有掉下来砸的稀巴烂的广告牌。
巨大的风力把车子吹的来回摇摆,容令施死死地控着方向盘,一路飞驰。几乎是蛇形一样前进。
安岁怕得几乎要尖叫,抓着把手不敢松手,可即便这样也被甩得在车内来回摇摆。
然后,她听到容令施说:“安岁,别怕,相信我。”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容令施脸上露出不同以往的神情——他总是很温柔,可那一天的容令施紧紧咬着牙,下颌线崩成一条凌厉的曲线,眼中有从未有过的坚毅。
她就真的没有再怕了。
终于到达医院的时候,容令施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快去吧,孕妇和孩子都在等你。”
安岁问:“那你呢?”
“我等你,”容令施道:“你专心忙你的,等你忙完,我接你回家。”
女人的感动,仿佛就是一瞬间。
可绝望,也只需要一瞬间。
容令施的确是个不错的男人,但很可惜,他不属于她。
林乔还在苦口婆心地劝:“……安医生,你再好好想想,你可以多请几个育儿嫂照顾孩子呀,你照样可以继续搞事业,耽误不了几个月的。”
“林乔,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
“开药吧。”
药流的情况因人而异,有的人基本没什么感觉,就像是普通来了一次例假;也有的人能疼到想自杀,在医院哭嚎好几个小时都下不来。
看个人体质,也看命。
这两种情况安岁的都见过,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命居然也这么背。
吃了药,她足足在洗手间里呆了快四个小时。
出来的时候,浑身的衣服几乎都被汗水湿透。
段艾晴在外面急得团团转,见她出来,赶紧扶住她。
“安岁,你还好吗?”
“薇薇,你扶我一下,我腿软,站不住……”
段艾晴之前的名字叫段薇,她叫了六年的薇薇,高三那年之后才改口叫艾晴。
其实这些年过去,她都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但这种时候,疼痛战胜了理智,只能凭借潜意识开口。
这要是放在以前,段艾晴肯定得跟她生气,但今天她一点儿没计较,立刻凑上前来,也不嫌弃她满身汗水,把她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你靠着我,休息一下。”
“嗯。”
段艾晴注意到她手里还攥着一团卫生纸,伸手去接:“给我吧,我帮你扔了。”
安岁却忽然攥紧了手里的纸团:“我自己扔吧。”
“没关系,我又不嫌弃你。”
“……”
段艾晴猜出来了那个纸团里包裹着的是什么,缓缓放下了手,改为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行,你亲自扔。”
林乔不放心,跑来给她送了一杯热水。
段艾晴捧着,让她小口小口地抿着喝。
“好点了吗?”
“嗯,”她挣扎着,艰难站了起来。
段艾晴赶紧扶住她:“你不好好坐着休息,要去哪儿呀?”
“医疗废弃物垃圾场。”
“去那儿干嘛?”
安岁给她看手里的纸团:“扔这个。”
“……你先休息一会儿,等会再去。”
“就现在吧,”安岁微微扯了扯嘴角:“扔了它,就彻底结束了。”
段艾晴没有再阻止她,搀扶着她慢慢走出了往医院门口走。
出了大门,刚准备下台阶,就看到下方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容令施手里捏着一张单薄的纸片,被风吹得皱皱巴巴,安岁认得出来,那张纸上印着中心医院的页眉——那是她的怀孕检查单。
她苦笑:“掉在酒店的房间里了?”
容令施双目赤红,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快要疯掉的边缘:“……你的钱包落在了房间里,工作人员捡到,交给了我。”
安岁突然有些后悔,微微蹙眉:“怪我粗心,没收拾好。”
容令施的目光凝在她握着纸团的手上,“安岁,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你说这个啊?”
安岁微微低笑,伸出握着纸团的手,在他面前缓缓摊开,被她紧紧攥在掌心里的地方,早已经被染成一片刺目的红。
容令施低吼:“到底是什么!!”
“你不是一直问我,准备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是什么?”她笑:“就是这个。”
沈启航当即脸色就有些挂不住了,连忙摆手:“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可能是我表达有误,安檀,你别误会啊。”
“你怕她做什么?!高中同学,又不是高中教导主任,你见到她怎么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呢?”安昙看沈启航的眼神非常嫌弃:“就这还总经理呢,宴西最看不上的就是你这种没点骨气的。”
这话就是在点沈启航。
沈启航也只能陪着笑脸,再去哄她:“怎么会呢,我这是礼貌。Jane,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现在又是容总的太太,我们这么多年朋友一场,这次的合作你可得帮我在容总面前好好美言几句啊……”
安昙这才觉得自尊心得到了满z足,昂着下巴继续拿乔:“这么多年朋友,我帮你说几句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宴西听不听得进去我就不知道了。”
沈启航笑着捧她:“那不会的,现在整个H市谁不知道容总最疼老婆,老婆说什么就听什么。”
安昙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谁乱嚼舌根子,说的我好像是个河东狮似的。”
“怎么会呢,容总这是重视你,不忍心你受一点委屈。”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一个捧一个享受被捧,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哪里还有人?
沈启航有些忧虑:“她不会真的去容总面前说三道四吧?”
安昙哼了一声:“她不敢。”
“那她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估计是听不下去了吧,你也是的,宴西就是为了我才甩掉她的,你还非要在她面前说宴西多爱我,这不是往她心里捅刀子嘛。”
沈启航笑眯眯的:“怪我怪我,到底是老同学,我应该考虑一下她的感受的。”
安昙白了他一眼:“宴西这里不用担心,我有把握搞定他,但是你岳父那里你还是小心点,我听别人说过,你岳父挺器重她的,如果她去你岳父面前说点什么,恐怕你这个院长女婿的位置就不那么稳固了。”
沈启航闻言,扑哧一声笑了:“他也不敢。”
安昙来了兴致:“怎么,你岳父还有把柄在你手里?”
“他女儿,还有他外孙,不都是?”沈启航道:“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后半辈子都得跟我一起过,生的孩子也得跟我姓,他就算为了他闺女和他外孙,也得对我和颜悦色的。”
……
安檀从超市出来,拎着两大包东西。
坐公交车是不太现实了,想伸手拦一辆出租车都有些困难,最后只能把东西先放在地上,掏出手机叫车。
这个超市离她的新家不算太远,开车五分钟就到了。
下车的时候,司机师傅很热心地帮她把两个沉甸甸的购物袋拿了下来,还叮嘱了一句:“下次要买这么多东西,就叫上老公一起来。”
安檀说:“我没有老公。”
“啊?那这个人是谁?”
安檀顺着司机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小区单元楼下,正徐徐往她这边走了过来。
,他今天的反常是为了什么。:“可是,你爱的是我,不是吗?……我们以后是要结婚的,那个孩子的存在,只会打扰我们的幸福生活。你想要个孩子还不简单?我们以后也会有孩子的。不仅如此,我肚子里这个,以后生下来也是跟着你姓容呀。……你也别想太多,她不是才怀孕一个月嘛,现在那根本就不算是一个孩子,只是一个受精卵,一个细胞,甚至只是一滩血水而已……好了你别说了。”,那浓郁的殷红色,深深灼痛着他的心。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你一起吃晚饭。”
“我想一个人静静,你自己先吃吧,别等我了。”
……
从妇产科到医疗废物处理中心,只有两百米不到的距离。
当了这么些年医生,她的速度已经练出来了,以往这段距离两分钟可以跑个来回,可今天她足足够了二十多分钟才走到,还是有段艾晴一直搀扶的情况下。
小腹内的疼痛一直断断续续,疼起来的时候让她冷汗涔涔,只能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呼吸。
段艾晴看的心里难受,别过脸去偷偷抹泪。
“薇薇。”
段艾晴立刻抹掉眼泪,装作没事一样回过脸来问道:“啊,怎么?”
“你有打火机吗?”
“我不抽烟啊,怎么会随身带打火机。你要打火机干嘛?”
“我想把它烧了。”安岁看了看自己的手里的纸巾团:“医疗废物大多数都是粉碎填埋处理,我不想它跟那么多臭烘烘的东西埋在一起。”
段艾晴重重点了点头:“那我去找人借。”
“你去找谁借?”
“我去问问呗,你在这休息一会儿。”
安岁拉住她:“医院禁烟,保安都不一定有。”
段艾晴突然想到:“容令施应该有,我刚看到他在抽烟。”
“……”
“算了你当我没说。”
最后,段艾晴在医院门口的小卖部买到了一支打火机。
两个人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把那团纸巾,连带里面的那一小团血肉,全部烧成了灰烬。
一阵风吹来,一小堆灰烬被吹得四散,最后消弭于无形。
段艾晴吸了吸鼻子,呆呆地仰着头,看着那些灰烬被吹得四散,最后全部消失,只留下水泥地上那一小片燃烧过的黑色痕迹。
她回头看了看安岁。
她没什么特殊的表情,整个人都木愣愣地,不知道是不是病号服太过宽大,显得她整个人都很脆弱,仿佛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走。
“安岁,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安岁摇了摇头,“薇薇,我们走吧。”
“……好,我扶你回病房躺着。”
“我们不走这边。”安岁指了指另一个方向:“我们从那边走,也可以回去的。”
“可是这样不是要绕好大一圈?你的身体……”
段艾晴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她明白安岁的意思。
容令施还在那边,她不想再见到他,宁愿拖着虚弱的身体跋山涉水,宁愿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折磨,只为不再跟他有任何交集。
段艾晴没忍住,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安岁笑了笑,伸手帮她抹掉脸上的水泽:“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段艾晴摇了摇头:“风沙进眼睛了。”
安岁把脸靠在她的肩头,“薇薇,别哭。”
“嗯。”她轻声应了一声:“你以后会更好的。”
“嗯,一定会的。”
“容令施刚刚那个样子……看起来不太好。”
安岁笑了笑:“是嘛。”
“感觉魂儿都被抽走了,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
提到那个孩子,容令施心里也是一阵刺痛。
他脸上划过一丝痛苦。
白琴书冷眼看着,“你装出这副痛苦的样子给谁看?”
容令施深吸了一口气:“妈,那也是我的孩子。”
“呵呵,你还知道。”
“我……是我去的迟了,倘若我能早赶到一会儿,孩子或许就能保住……”
“保不住的,”白琴书冷声道:“安岁已经心灰意冷了,绝望到了顶点,才会出此下策,想要斩断跟你的一切联系,否则她不会这么干脆果决的做决定。”
容令施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大手握住,撕扯,拧转,挤捏。
他用力捶了捶心口的位置,沉沉吐出一口气。
是了。
那天在医院门外,安岁跟他说的很清楚。
她就是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他了,所以才做了这个决定。
就算那一次他赶到了,阻止了她去人流。
但是安岁的心已经死了,她迟早也会再去。
白琴书问:“我只问你一句,小昙肚子里那个孩子,跟你有没有关系?”
“当然没有!”容令施立刻否认:“她回国的时候已经怀孕五个月了,自从她出国之后我们一次面都没见过。”
白琴书听完,并没有很开心,而是嘴角挂着一抹嘲讽地笑意:“所以说,你是为了给人当后爸,所以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孩子?”
容令施垂在身侧的拳头瞬间攥紧。
白琴书说:“宴西,这是你自己做的决定,但愿你觉得值。”
叮铃铃——
电话响了。
容令施看了看来电显示——
“是小昙吧?”
“……嗯。”
“接吧。”
容令施直接挂断了:“我早上走的时候已经都安排好了,她应该没什么事。”
话音刚落,电话又响了起来。
容令施再次挂断。
可是很快,第三通电话又打了进来。
白琴书无奈地挥了挥手:“去接吧,你要是不接,恐怕她能一直打下去,我一听到电话声就头疼。”
“那我关机。”
“别,你要是敢关机,一会儿她就能直接杀过来,我暂时不想见她。”
白琴书似乎早就知道安昙的脾气秉性,直接预言了她的做法。
容令施皱眉,“那我出去接,不在这里吵您。”
“你随便。”
容令施转身出门,去了客厅。
刚一接通,安昙的责任就扑头盖脸拍了过来:“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你现在跟谁在一起?男的女的?一共几个人?不接电话是不是怕我知道什么?”
“……”
“说话啊容令施,你回答我的问题!”
“……”
“你一直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心虚了是不是?你是不是又去找那个安医生了……”
“是!我是来找安岁了,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安昙怒不可遏:“我就知道!容令施你混蛋!你居然敢背着我去找别的女人,当初可是你追我追了二十多年,是你求着我跟你在一起的!”
“我没有求着你!”容令施厉声道:“你在国外已经结婚怀孕,我也已经有了太太,不久之后还会有一个孩子,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要跟你相忘于江湖了!”
“是嘛,那为什么你最后还是选择离婚跟我在一起呢?”
“我……”
“说明你还是放不下我呗!”
容令施苦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难道你后悔了?”
,还是内心坦荡,容令施的手机没有设置密码。,自己永远都不会翻他的手机?,她也没有翻他手机的习惯,一来是这几年他的确是个完美丈夫,并没有什么值得翻的;二来,安岁也尊重个人隐私,虽然是夫妻,但成年人总会有点自己的秘密。,闹得她根本睡不成。,回了一句:我是安岁,令施在洗澡,他的手机在我这里,等他回来了我让他给你回。,手机就立刻就安静了。,看到安岁似乎已经睡着了,眉心微微蹙着,似乎做了什么不太好的梦。,从枕头上捞起手机。
翻了一会儿,然后又轻手轻脚地去了阳台。
安岁背对着阳台的方向睡着,缓缓睁开了眼。
她的睡眠一向很浅,尤其是有人靠近身边的时候,容令施刚从枕头上把手机拿走翻看的时候,她就醒了。
阳台那边,飘来淡淡的烟草味道。
——容令施是会抽烟的,不但会抽,而且以前没少抽。
这三年间他一次都没有抽过,家里甚至连烟灰缸都没有,但自从安穗回来了之后,短短几天功夫,她已经撞见了三次他抽烟。
很快,她就听到了阳台那边朦朦胧胧的声音。
“我刚刚确实在洗澡,刚看到。”
“……”
“你想多了,安岁没有要给你示威的意思。”
“……”
“不会的,她不是那样的人。安岁其实人不错的,她虽然不太爱说话,但是没有坏心。”
“……”
“好好好,我相信你,我相信还不行吗?别哭了好吗?孕妇哭对孩子也不好。”
“……”
“行吧, 那你等一下,我换个衣服就下去。”
容令施收了线,回到卧室,猛然间看到靠坐在床头的安岁,吓了一跳:“吵醒你了?”
安岁摇了摇头:“觉得有点冷。”
“哦,我刚刚忘记关阳台的门了,抱歉。”
“你去阳台做什么?酒气还没散干净吗?”
容令施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道:“接了一个公司的电话,怕吵醒你,我就去阳台了。你……醒了很久吗?”
“刚醒就看到你回来了。公司没事吧?”
“还好,”容令施道:“你先睡吧,我出去一下。”
“令施。”
“嗯?”
安岁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没说话。
容令施被她看的有些不自然,干笑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安岁收回目光,淡淡说道:“安小姐好像有事找你,我答应她要转告你的。”
容令施怔了一下,点头:“好,我知道了。”
“不给她回个电话吗?”
容令施顿了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早点休息吧,你最近太累了,有机会我再给你按一按肩颈。”
安岁笑了一下,“嗯,好。”
容令施看着她躺下闭上眼,温柔地替她掖了掖被角,换了衣服下楼。
过了几分钟,一楼传来几声女人的啜泣,再接着,就是车子离开的声音。
安岁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看到了那辆白色卡宴的车尾灯,顺着老宅的方向一路往前,直到彻底消失在视野中。
“你就这么看着他们出去过夜?”段艾晴隔着电话都能把她的耳膜吼穿:“这你不当场揭穿他们?!”
安岁靠在床头,苦笑了一下:“我怎么揭穿?人家只是去安慰‘最好的朋友’,又不是去会小三,我揭穿什么?”
段艾晴气得咬牙:“她说是朋友你就信啊?哪有大半夜的给异性朋友打电话,陪她出去看星星的?还有她这个名字……”
关于她们两个的名字,安岁不傻,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有什么猜不出来的呢?
大蒋那天问她,相不相信男女之间有纯友谊。
以前,安岁是相信的。
她在科室里也有许多不错的男性医生朋友,不过彼此都保持着友好而不暧昧的关系,谁家里有事会相互帮忙顶个班,偶尔科室团建的时候也一起吃个饭,过年过节发个祝福短信,但也仅止于此了,彼此交往之间都是很有个度的。
像容令施和安穗这样的,她觉得不能是纯友谊,但应该也暂时不算是出轨。
无非就是那句老话,襄王有心,神女无梦。
女方说了要做永远的好朋友,男方也就只能把爱意深埋在心底,安安分分地退回朋友的位置。
安穗结婚了定居国外,他也只能回到自己的人生轨迹上,相亲,结婚,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其实以容令施的身份家世,还有自身条件,其实完全可以找个背影相似的豪门大小姐联姻的,但是他却选择了普通家庭出身的自己。
以前安岁觉得,容令施会选择她,无非是因为自己长得不错,工作也好,性格大方,相处起来彼此都很轻松,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可现在才恍然大悟,其实她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也叫“安岁”。
安岁不禁觉得浑身发凉。
在以前那些缠.绵滚烫的夜晚,他在自己耳边一声一声深情地喊着“安穗”,到底是在叫她,还是再叫他心里的那个人?
安岁走到窗前,看了看今天的夜色。
今晚的确是个好天气,月朗星稀,满天星子,璀璨如钻,美得很梦幻。
他们会在哪里看星星呢?
是不是跟《还珠格格》里的尔康和紫薇一样,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
他们一个是深情男主,一个是落跑新娘,合在一起自动就成为了一部缠.绵悱恻的爱情小说,那被卷进这场爱情故事里的自己又算什么?
“安岁,要不……离婚吧。”段艾晴说:“他们两个二十多年的爱恨纠葛,你跟容令施认识才几年?长痛不如短痛,放手算了。”
她不是没有过这个念头,可是……
“艾晴,我怀孕了。”
,她直接打车去了酒店。。,低着头抽烟,今天他只穿着一身休闲服,并没有西装革履——安岁估计,他估计今天连公司都没去。,反正肯定不是因为自己。,立马掐灭了烟,小跑着到了她身边:“你回来了。”,这里跟公寓几乎是一南一北,开车单程都得将近一个小时。“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这个酒店,容氏有股份。”
安岁微微蹙了蹙眉,突然有些后悔。
她是一个医生,不怎么懂商业,容令施公司的事情她也很少过问,至于容氏旗下都有什么产业她更是一无所知。
没想到这个酒店居然也是容氏的产业。
“安穗呢?”她问。
“还在家里,”容令施有些内疚,解释道:“她要住就住那里吧,我陪你来酒店住。”
安岁摇了摇头,“你回去吧,她是个孕妇需要照顾,我自己没问题。”
她转身进了酒店,直奔电梯而去。
容令施快走了两步追上她:“安岁,我打电话去你们医院问过了,你明天开始休年假,我们出去走走吧。”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安岁走了进去:“可我想休息。”
“我们去云台山,山上有一个度假酒店,也是容氏旗下的,你想休息我们就留在酒店休息,如果你想出去看看景色,呼吸新鲜空气,我们也可以去外面散散步。”
“那安穗呢?”
容令施道:“我请了护工在家里照顾她。”
“容令施。”
“嗯,你说。”
“你还想跟我过日子吗?”安岁突然觉得好没意思,索性把话挑明:“这些日子我大概也看明白了一些事,倘若你心里还放不下安穗,那我放你自由,绝对不会阻碍你们在一起,我们和平分手,我也会祝福你们的。”
容令施的神色微微有些难堪。
或许是被说中了心事,又或许是被她淡然的态度弄得有些黯然。
电梯门正好要关了,他伸手挡了一下,然后走了上来,跟她并肩站在一起。
“我跟她……不可能的。”他嗫喏着:“永远不可能的。”
容令施似乎并不愿意多谈他跟安穗的过往,一回到房间里,就忙着烧开水,打电话订餐。
这就是成年人之间的默契。
他摆明了不愿意多说,她也不会一直追问,彼此给足对方空间,默契地在两人中间保持一个缓冲地带。
段艾晴说:“你们这叫谈恋爱?谈恋爱就是恨不得24小时天天黏在一起,恨不得跟对方融为一体,哪像你们怎样?彼此客客气气的,这就是凑合过日子。”
安岁想了想,觉得也对,他们本身就是凑在一起过日子的。
她年纪到了,家里催婚,需要一段稳定的婚姻;而容令施爱而不得,所以娶谁都无所谓,自己条件不错,名字还跟安穗的读音一样。
他们彼此对对方都没有太高的要求,大致过得去就可以,所以才可以相处的这么和平。
只是,对于容令施去山上住的提议,安岁仍旧有些拿不准。
段艾晴说:“那个度假酒店我知道,景色确实不错,但是死贵死贵的,去!为什么不去?你现在可是名正言顺的容太太,是度假酒店的老板娘!现在去住是免费,以后万一离了,再去就要花高价,那多不划算。”
安岁在网上查了一下那家酒店的报价,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段艾晴还提醒她:“你先跟容令施确认好,那个安穗是不是确认不跟你们一起去?”
安岁无意中跟容令施提了,容令施斩钉截铁地告诉她:“不会的,她怀着孕本身不宜挪动,而且还要爬山,她去不了。”
安岁觉得,安穗再闹,总不能拿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
只是没想到,老天爷却很爱开玩笑。
于是第二天一早,她就换上了轻便的衣服,跟容令施一起出了酒店,准备出发。
但是却在停车场里看到了大着肚子的安穗。
容令施似乎也没料到她会来,皱着眉问道:“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安穗看都没看安岁,仿佛她是个透明人,目光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容令施,眼睛里似乎有星星闪烁。
“令施,我想去山上的疗养山庄看看我爸妈,你不是要跟安医生去山上度假吗?刚好顺路,顺便捎上我吧。”
容令施低头划开手机:“我给你叫车。”
“为什么要叫车,你的车上坐不下吗?”
“我是跟安岁去补过蜜月的!”
“我知道啊,”安穗笑眯眯的:“你们过你们的,我又不会打扰你们,我就是搭个便车而已,安医生不会不同意吧?”
说着,她偏头看向站在容令施身侧稍后方的安岁,唇边挂着势在必得的笑。
安岁轻笑了一下,缓缓开了口:“安小姐,我有个问题不明白,你能回答我吗?”
安穗点头:“你问吧安医生。”
“疗养院里可以容许家属留宿吗?”
安穗当时就笑得非常意味深长:“这当然不能了。”
那也就是说,她还是得住在容氏的度假酒店里。
那这算哪门子的不打扰?
大家都是聪明人,安穗这话里的意思,大家都懂。
于是安岁直接把球踢回给容令施:“我问完了,你决定吧。”
—眼手机屏幕,像是—个地图。,这也不是他的手机,是安穗自己的。:“这是什么?你今天行动的路线图!”:“你……你给我手机装了定位?哼,”安穗瞪了他—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下班之后总是往中心医院跑,你还去那儿干嘛呀?你—直这样做,会让安岁不死心的你懂不懂?”:“安穗,你想做什么我尽量都配合你了,但是我也有隐私权!什么隐私不隐私的,我们都在—起了,等你离婚证办好,我们就能结婚了,夫妻之间还要什么隐私?除非你想出轨。”
容令施突然哼笑了—下:“我已经是婚内出轨了。”
安穗噘嘴:“我们才不算呢,我们是真爱,感情里面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而且你跟她的婚姻根本就不算结婚,顶多是退而求其次,搭伙过日子。”
容令施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就是你学的婚姻法?”
安穗不以为意:“这叫具体案例具体分析。”
“行吧,随你。”容令施问:“我的手机呢?”
“等会给你。”
“放哪儿了?”
“说了等会儿给你,你急什么?”安穗不耐烦地瞥了他—眼:“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跟那个安岁有任何的接触,听到没?”
容令施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无奈道:“你真的没必要这样对她,这件事本身就是我们对不起她,况且她才刚刚打过孩子……”
“打过孩子怎么了?是我们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着她打的吗?还不是她自己要打的。”
容令施道:“那如果她不打呢?她把孩子留了下来,等九个月之后孩子出生,你能接受那个孩子被接回容家跟我们—起生活吗?”
“她想得美!”安穗翻了个白眼:“干嘛,生个孩子就想来分容家—半的家产,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容令施气笑了:“所以呢?她把孩子生下来也不是,打了也不是,你到底想让她怎么做才满意?”
安穗突然抬起头来,警惕地看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她把孩子打了,你怪到我头上了?”
“没有,我是怪我自己。”容令施眉心露出—丝痛苦的神色:“我连我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我对不起他们母子。”
安穗吐了吐舌头,无所谓道:“打胎而已,你不用这么当回事的,况且她月份小,自己又是妇产科医生,估计就跟拉大便—样,没什么感觉就打完了。”
容令施听到“拉大便”三个字,顿时浑身不适:“打胎并不是你想的那么轻松,那天我亲眼看到她痛到站都站不住……”
“装的吧?”安穗轻笑—声打断了他:“她可是个妇产科医生诶,她肯定知道怎么打胎对自己的伤害最小,怎么可能把自己弄的那么痛?就是在你面前装—下,好博取你的同情,之后在离婚的时候可以提出更多的赡养费,这种手段我见多了。”
“……算了,我跟你说不明白。”容令施再次问她:“我手机呢?你到底放哪儿呢?”
“喏,茶几上。”
容令施走了过去,却看到手机屏幕—直亮着,似乎有—个进度条在慢慢往前走,此时显示的是96%。
他皱眉,问道:“你用我手机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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