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回来了,你看哥哥给我编得竹蜻蜓。”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碎花裙的女孩跑进院子里,手里拿着一个用竹叶编得精致的竹蜻蜓,身后慢慢悠悠的晃进来了一个身穿白衣俊秀的少年。
“真好看,囡囡,去屋里玩儿吧,桌子上冷的有水,记得喝口水。”
一个清秀温婉的女人正在院子里晾晒药草,她接住扑进怀里的女孩儿,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
等到女孩儿进了屋,看向少年她的眉眼就立刻冷了下来。
“易晓平,你又去哪里鬼混了?
就不能待在家里安安生生的看会儿医书吗?
知道自己学的不精,还不好好学,你爹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停,可别再说爹年轻那会儿陈年烂谷的事儿了,我听的耳朵都要磨茧子了,不就是十二年就入道吗?
我这才学几年呀?
还有,他那么优秀又有什么用?
还不是跑……”少年猛的停住了话,他抬头看了一眼母亲,果然母亲的眼眶中似乎也有晶莹的水光出现,少年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我相信他,我相信你爹,他……好了好了,我也相信爹。
这才走了几年呀?
三年而己,对他们修道者来说,应该说是不值一提吧。
说不定过几年就回来了呢?
是吧?
娘……你继续忙吧,我进去看看妹妹。”
女人听了少年的话,不再说话,转头继续,摆放自己的药草去了。
父母恩爱,其实是易晓平看在眼里的。
但是他还是无法谅解父亲,一走就是三年。
不管父亲去做什么,他五岁的妹妹,都确确实实失去了,父爱整整三年。
都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自己有父亲这回事。
少年进了屋,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藤椅上,晃着小脚的小安安。
易晓安抬头看见了哥哥,高兴的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哥哥。
“哥哥,吃。”
易晓平看见那是一盘,自己爱吃的花生米。
他能想象的出来,自己刚才在和母亲说话的时候,小安安就坐在屋里,乖乖的给自己剥花生米。
他有些红了眼眶,自从父亲走后,自己和母亲医术不精,渐渐的那些病人,便不再来他们家看病了。
于是家这几年的收入,便逐渐开始捉襟见肘起来。
而小安安又十分的早熟,她从来没有问娘亲和哥哥,要过任何玩具。
有的还是她一岁那年,父亲买给她的拨浪鼓,再有的便是些泥人和编织的东西了。
少年箭步冲上去将妹妹抱在怀里,掂了掂她的重量,将她往上抛了抛。
“安安,要多吃些饭呀,看看你轻的,哥哥一只手指头都能把你拎起来。”
易小安嘟了嘟嘴唇。
“什么呀?
安安每顿饭都有好好吃的,好吗o>_<o?”
“哈哈哈。”
易晓平看见妹妹可爱的样子,不禁笑了几声。
悄悄趴到她耳边说:“安安,哥哥今天晚上悄悄带你去逛夜市,好不好呀?”
易晓安皱了皱眉头,她知道家里……“哥哥,娘亲给你的银两是让你存起来买书学习的,你不能……”易晓平揉了揉妹妹的头发。
“不要担心,去夜市,给你买个簪子就回来。
易晓平在心里叹了口气,唉,他的妹妹太懂事了。
看着妹妹头发上用木簪挽起的头发,心里有些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