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询问,安夏得知了女子的情况。
女子名叫柳念馨,是一名大三学生,在一家饭店兼职做服务员,柳念馨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生活本就十分拮据,更不幸的是,她母亲半年前被查出肺癌晚期,医生说不能手术切除,如今只能一边化疗一边观察。
白天的时候,医院通知柳念馨,再不交钱就要被赶出去,她没办法,只能在朋友的介绍下借了高利贷。
安夏对女子的遭遇十分同情,他粗暴地拽起男子,“听到没有,连人家救命的钱也抢,你还是不是人?”
男子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但很快消失,他歇斯底里地喊道:“她妈的命是命,难道我儿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我同情她妈,谁来同情我儿子!”
安夏闻言松开手,语气缓和下来,“你儿子怎么了,说出来或许我能帮到你。”
听到这话,男子冷静下来,狐疑地打量着安夏满是补丁的衣服。
“你?
你能怎么帮我?”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
他不再理会男子,转头看向柳念馨,“这个钱你拿回去还了吧,你妈的病我能治。”
柳念馨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安夏。
按理说安夏帮她拿回了救命钱,她应该相信他,可是,安夏这副打扮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能治病,更何况是连医生都束手无策的肺癌晚期。
柳念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安夏,朱唇微启,满脸纠结。
那抢劫男子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见柳念馨这副表情,安夏立刻明白她的担忧,“我是一名中医,这样吧,你先带我去看看你妈的情况再说。”
说罢,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丢给男子,“拿你儿子的玩具出来抢劫,你这爹当得够可以的。”
刚才交手的时候,安夏就发现男子用来捅他的这把匕首其实是一把弹簧刀,根本伤不到人,否则早将他送警察局了。
男子伸手接过弹簧刀,没有说话。
柳念馨不好意思拒绝安夏的一片好意,只好答应下来。
一刻钟后,柳念馨带着安夏来到市第二医院住院部五楼。
男子一首跟默默地在两人身后,安夏心知肚明,也没有说什么。
“妈,你睡了吗?”
柳念馨小声问道。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同一个病房里的其他两名患者己经睡着,大灯己经关闭。
“念馨,妈睡不着,咳咳...”一个虚弱的声音从病床上传来。
柳念馨拉上帘子,打开床头的小灯,“妈,我带了个人来,他是中医,他说可以治好您的病。”
这时,安夏看清了病床上的患者,她面色惨白、表情痛苦、头发稀松,病床的卡片上写着“柳梅 46岁”。
这么年轻就得了肺癌晚期,可见柳梅平时忧虑之重。
“阿姨,我叫安夏,现在方便给你检查一下吗?”
柳梅看了一眼安夏,点了点头。
得到首肯,安夏抓住柳梅的右手,使其与心脏平齐,刚摸上寸关尺的位置,他就眉头一皱。
柳梅明明十分虚弱,但是脉却洪大有力,这在中医里叫脉症不合,柳梅的这是真藏脉,是阴实、阴阳相隔的表现,说明病情己经很严重,基本上可以判死刑了。
他又问了几个问题,得知柳梅胸口刺痛、燥热,手脚冰凉,咳痰如米粥,每天拉肚子,每晚三点到五点必然醒来。
安夏一瞬间心中有了治疗方案,“阿姨,我先给你下针,你好好睡一觉,明天开始喝药,很快就会康复。”
就在安夏准备下针的时候,病房门被哐当一声推开,患者和家属纷纷被吵醒。
门外走进来一群人,其中一名白大褂啪的一声打开大灯,问道:“谁是柳梅?”
柳念馨闻言从帘子后面钻出脑袋,看到来人,脸色一白,“你来干什么?”
来人中,其中一人是她的亲生父亲王枫,王枫本是一名公司小职员,在柳念馨的母亲怀孕期间,勾搭上了董事长千金马英红,正是王枫身旁那名风韵女子。
为了入赘豪门,王枫果断和待产的柳梅离婚,使得柳梅一度轻生,好在柳念馨的出生给了她一丝温暖。
不久前,柳念馨走投无路,曾找过这位“父亲”借钱,但是被无情地拒绝了。
看到柳念馨,王枫殷勤地走了过来,脸上露出关切之色,“念馨,你妈妈怎么样了?
我和你红姨商量了一下,决定出钱给你妈妈治病,你看,我们找来了全市最好的医生。”
王枫的身后是两名男子,一人穿着白大褂,一人穿着唐装。
“这位是人民医院的赵晓华院长,研究肺癌二十多年,在全国医学比赛中多次获得奖项;这位是省中医院李高笑教授,医科大学博士生导师,中医协会会长,从医三十多年的老中医,医术精湛。”
“有他们两位在,你妈妈的癌症一定会很快康复的。”
这两名医生的名头柳念馨是听说过的,只是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找到他们看病。
她虽然不想见到王枫,但是现在有机会让他们给母亲看病,柳念馨确实心动了。
“念馨,让他们走,咳咳...”不等柳念馨同意,柳梅下了逐客令,她早己对王枫死心,也不相信他和那个女人会这么好心,更不希望女儿因此欠下人情。
“妈,可是......念馨,妈平时怎么教你的?
咳咳,你既然不相信小夏,咳咳咳,为什么要带他来给我看病?
咳咳咳咳。”
激动的心情,使得柳梅的咳嗽逐渐加剧。
柳梅显得非常生气,要不是身体不允许,安夏相信她绝对会亲自起来将王枫等人赶走。
安夏见状连忙安抚,“阿姨,你现在的情况生气对病情不利。”
然后看向王枫等人,“柳阿姨的病我能治好,就不劳各位费心了。”
听到这话,王枫倒没什么,赵晓华和李高笑不乐意了。
他们分别是中医和西医方面的专家,代表着中医和西医的权威,平时只要他们愿意出手,那都是众星捧月,绝不会有人说个不字。
现在安夏这么说,分明是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士可忍孰不可忍。
“小伙子,你从哪学的医术?
可有考证?”
能穿成这样给人看病的,绝对不可能是西医,李高笑知道有一些民间中医确实很厉害,但那些人基本上都没有行医资格证。
“年轻人,柳梅可是肺癌晚期,你一个鬼画符说不定就会要了她的命。”
赵晓华一向看不起中医,觉得中医根本治不了重症,在他眼中,安夏就是一个江湖骗子。
面对两人的嘲讽,安夏冷冷一笑,“柳阿姨这病,世上只有我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