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先生到地儿了。”
陈于邢从黄包车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西装,递给了车夫一枚银币。
抬头望去,陈于邢正面是一条灯红酒绿的街道,他穿梭在街道中,随后来到了一处酒馆前驻足。
推开门,一群人正在赌牌。
“来!
来!
来!
MD又输了!”
“戴哥,这都输一晚上了,回去吧。”
“滚,瞎吗?
没看到老子这把差一点吗!
滚滚滚,少来触老子霉头。”
其中一个己经输掉了自己西装的男人,正在鬼叫,陈于邢走了过去,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特么的!
滚,老子还没赢钱呢,去别……”话没说完,那个男人被陈于邢首接拉了出来,一记重拳打在了男人脸上。
男人虽然也算高大,但被陈于邢冷不丁的用力一拽,再加一拳,难免有点晕头转向。
“艹!
你……”在男人缓过来,看清陈于邢的脸后,顿时失声,眼神闪躲的不敢看陈于邢。
“佣金都花光了?
把自己衣服都输出去了,戴城渊!”
陈于邢有些怒音的说着,戴城渊的内搭衬衫,感觉己经有点微微发湿了,额头上也有了明显的汗珠。
“陈队,今天是有任务吗……”戴城渊不敢继续刚才的话题,转而问起陈于邢找自己的原因。
陈于邢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还在赌牌的众多赌徒,从怀里掏出了枪,对准天花板连开三枪。
“pang!
pang!
pang!”
三声枪响后,众多赌徒统一的全部蹲在地上捂着头不敢出声,他走向刚才和戴城渊赌牌的人。
缓缓举起枪对准那个男人的额头。
“衣服,给我。”
被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那个男人也没了刚才的神气。
嘴唇微微颤抖,呼吸变得急促,甚至己经开始冒了冷汗,双手颤抖的把刚才赢来的一件深黄色西装递给了陈于邢。
拿过西装,扔给了一边正在擦鼻血的戴城渊。
“这五枚银币,差不多了。”
陈于邢从怀里拿出五枚银币,放在了男人的面前,男人发抖的点了点头,随后双手颤颤巍巍的将银币拿在怀里。
陈于邢把枪收起,来到吧台坐下,戴城渊跟着坐在了他的旁边,刚才被吓坏的一群赌徒,赶紧趁着这个空档逃出了酒馆。
“一杯威士忌,谢谢。”
“我要一杯麦芽啤酒。”
酒保也是被刚才的枪声吓到了,声音有些发抖的应了一声,就去赶紧把酒给他们二人拿了过来。
“老陈,这次是……”见陈于邢气缓的差不多了,戴城渊这才开口出音。
“谢尔逊的亲女儿。”
陈于邢简单利落的回道,然后拿起威士忌抿了一口。
戴城渊一脸苦楚的喝一大口冰镇啤酒,看着陈于邢。
“思肯德这是不打算留一个活口啊,这都杀干净了,真没人会怀疑他吗?”
“呵,怎么可能,他这不是己经找到咱们当替罪羊了嘛,等人杀的差不多了,再把咱们除掉,然后给自己贴一个己经手刃叛徒的标签,巩固自己在年轻一代里面的威信。”
“咱们怎么办,真要去……怎么,你是因为去见老情人而有些不好意思吗?”
陈于邢说完,戴城渊没有了后文,自顾自的喝了一口啤酒,然后点燃了一根香烟,眉头紧皱。
陈于邢也没有管他,继续抿着威士忌,就这样两个人喝完了酒,走出酒馆己经到了傍晚。
“老陈,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先踩踩点,谢尔逊这个老家伙,他估计己经猜到了思肯德的计划了,所以咱们想轻易得手是不可能的了。”
陈于邢抽了口烟,拍了拍戴城渊的肩膀。
“你先回去,把枪都收拾好,我要去东区万盛园,但是我估计人应该己经转走了,所以我得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戴城渊点了点头,两个人分开行动起来。
……下了黄包车,来到万盛园附近,打量着周围,点燃了一根烟,边抽边走,来到了万盛园南侧,看到了谢尔逊的家丁。
那是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小孩子,他拿出一桶桶汽油,己经撒到了门口,然后一把火点燃。
陈于邢在远处看着这一切,没一会谢尔逊的一群家丁一拥而上开始救火。
“来人!
着火了,快去拿水灭火!”
“老爷和少奶奶还在里面!
快去救人!”
这喊声传入陈于邢的耳朵里,他没有任何动作,继续抽着烟,在远处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火越来越大,陈于邢就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这群家丁救火,在火熄灭之后,他才缓步上前。
“这是怎么了?”
陈于邢一脸担心和疑惑的表情,似乎没有看到刚才那个小孩子点火一样。
看到他的到来,一个上了年岁的老人立马小跑了过来。
“陈爷,您来了,我们也是不知道!
好端端的怎么就着起火来了呢,老爷和少奶奶还在里面,这可怎么办啊!”
老人哭喊的说着,陈于邢看看他,又看了看烧焦的别墅。
“还不赶紧进去找人!”
陈于邢露出了着急的神情,并指挥众家丁进屋寻人,他跟着一众家丁走进烧焦的别墅。
家丁都在努力的找人,只有陈于邢走在最后面,看着屋内周遭的一切。
没一会,在一个角落家丁找到了一具己经烧成焦炭的尸体,随着一阵阵哭嚎声传来,陈于邢也是跟着来到了尸体前。
陈于邢上前看了看尸体,尸体成黑炭状,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己经被大火灼烧的面目全非,连男女都己经分不清楚了。
还没等众人缓过气来,只听到在仓库里传来了一息轻微的声音。
“来人啊……来人啊……”陈于邢又赶紧跟着众人来到仓库前,破开门,谢尔逊一脸狼狈的瘫坐在两包粮食袋上。
家丁赶紧上前扶起谢尔逊,谢尔逊刚刚起身,就晃晃悠悠的冲了出去,家丁生怕他摔倒,急忙也跟着他冲了出去。
“女儿!
我的女儿!”
刚冲出来的谢尔逊,一下子跪倒在那具己经烧成焦炭的尸体前,痛哭起来。
家丁想上前搀扶,却被他一把推开,然后继续大哭着。
“爷您赶紧起来,别把身体哭坏了。”
家丁争先恐后的安抚着老爷子的情绪,陈于邢也是走了过来,看了看他。
“谢尔逊,这是怎么了。”
谢尔逊的这些下意识举动,让本来以为是他在演独角戏的陈于邢,对这个想法有点摇摆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