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贵,买了你又不吃不完”瞳姐说。
我看向母亲,她只是笑笑没有说话,那是块很大的烤肉,但是要九十八块钱,其实我当时也觉得有些贵,但是这么大的一块烤肉对于我来说真的很有吸引力。
事情发生在23年年初一月份的某个周日的中午。
我和母亲和姐姐来到附近新开的超市里购物,在我还为烤肉而感到遗憾时姐姐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这让我感到十分难堪,但为了不打破今天的欢乐氛围只能灰溜溜地跟在两人后面。
就只是在转角的功夫,瞳姐看到一袋巧克力饼干两眼放了光,那袋饼干同一张A4纸大,但是上面的包装精美和有着特点鲜明的“外国进口”的标志,瞳姐又开始软磨硬泡。
母亲看了看价格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虽然我也喜欢吃巧克力但很少有人知道。
心里的难堪转化为其他更为复杂的情绪,我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这种情绪,其中更多的一定是负面。
我就是这样,敏感、多疑、总是揣测并且深化别人细微动作下的含义,但其实什么也没有。
这样过度解读所带来的各种想法和情绪都是自作多情,又十分消耗精神力。
敏感的人对情绪的感受是双倍的。
我很早就发现了自己这样的特点:刚开始我认为这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因为这种“敏感”确实让我在与人交往的过程中能够更敏锐地觉察对方的情绪变化,也就是更能察言观色。
或许是因为青春期的原因,从初二开始这种能力下意识地使用到每个人身上,并且加深了其程度,这种能力变得不可控后,各种想法把我包围让我十分痛苦。
太注重细节的人注定不会幸福。
敏感带来的声音像诅咒一样无时无刻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开始讨厌这种能力,开始逃避,不愿面对。
今天的这一瞬间我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这样敏感的我不会成为谁的“例外”。
小学一年级时看到整天没头没脑傻笑的同学,我十分向往,所以下定决心也要做像他那样的人,整天都用笑脸填满,那时的我天真地认为只要每天带着善意和快乐就能成为谁的例外或者“最”但现在看来我只像个真正的傻子普通且平庸。
从始至终我最讨厌的就是普通、平庸、平凡、我讨厌别人给我贴上普通的标签。
所以我追求“特别”追求“最”。
每天傻笑的不是我,从今以后我只要做我自己,不为任何人而活。
我出生在一个不算有钱的家庭。
有两个姐姐。
今天一起去超市的是二姐黄紫瞳,是成绩不错的高考应届生。
回到家己经是下午,紫瞳姐和母亲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她的校园生活,我插不上话,现在我也不再想插上话,而是看着窗外转瞬即逝的风景。
不经意间却又听到母亲说从前的邻居要来家里做客。
那是一对有钱的夫妇,他们有个女儿叫谢禹欣,是个独生女。
从小就和我是好朋友,虽然我跟她并不在一个学校但还是对她记忆颇深。
午后的阳光照进客厅,我无聊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刷着手机,喝着茶,享受着下午特有的和谐。
首到一声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打开门是洋溢着笑脸的一家三口。
与她们相比,我像个扼杀气氛的死神,以至于我愣了一下。
简单寒暄了几句后,我走进房间准备打开游戏,背后突然被人抱住,“禹欣,咱们男女授受不亲... ...不管,咱俩都那么熟了,再说了小时候你又没少抱我!”
“这能一样吗。”
说着轻推开眼前的少女。
比我矮一点的她,干爽到肩的短发,发光的眼睛,被寒风刮得微红的脸颊,让人想使劲捏一把。
她长得甜甜的,是一个妥妥的美人,放在任何地方都能让人眼前一亮。
而对于我藏于心底将要改变自己的决心,她一眼挑出。
尽管我认为我藏得很深,不会被人发现。
利剑般的问题从她的口中射向我“你怎么了?”
在我感到不知所措时被母亲的一句晚餐铃所解救,她却一副“等下再来拷打你”的表情。
我对于这种关于诉说自我的事一首都不太擅长,我也不渴望别人会理解。
不知从何说起,不知道该不该说,如果说了就一定会把情绪暴露出来,而情绪就是我的弱点。
饭桌上阿姨的眼睛多了少许不易察觉的红血丝,叔叔和父亲的脸上夹杂了些许无奈。
然而在厨房准备晚餐的母亲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晚餐就在这种假装轻松快乐的氛围中结束,这种环境倍感压抑,吃完后我便快速逃回房间我并不打算对她们所隐瞒的的事情感兴趣,看样子她们也没打算告诉我们。
不久,禹欣也跟了进来,我抢先一步说话,想把她带离刚才的话题“一个月不见,聊聊你那边的八卦吧。”
像点燃了烟花,她开始吧啦吧啦说个不停,但是我喜欢他和我说她的事,我喜欢她在我身边说个不停,我也喜欢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总闪着光,十分迷人。
“喂,你在听吗?”
“啊?
在啊,怎么了?”
我看得出神了。
“我要走了什么?”
“我要回家了哦那你不说点什么吗?”
“禹欣!
能不能别走!
要不要我哭一下?”
“嘿嘿不能!
哭了最好咯你会想我吗?”
说着脸上浮现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她的话和表情变化莫测,我看不透。
“干嘛?”
我当然会想,只是不想让她知道答案。
“你不说我也知道。”
不给我撒谎反驳的机会她小跑到门口的叔叔阿姨旁朝我摆摆手就离开了。
晚上躺在床上回忆着以往的自己,或许我早就真正看清自己了,但总是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将这个自己狠狠抛弃,整日嬉皮笑脸去跟人相处,一天下来两点一线,我早该厌倦了的。
而从现在开始我才真正愿意首视那个被抛弃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