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蹲在那里,看着母亲的样子更是难受。
她大声的仰头喊了一句,“爸爸,你听到了吗。”
“晚晚……”林晚晚回头朝着声音看去,原来是闺蜜佟安宁。
佟安宁一进门就笑眯眯的道,“晚晚,你老公对你可真好,他说……要给你重新补办一场婚礼。”
林晚晚!!!
巧的是,林晚桐在得知姐姐要补办婚礼也对马富强提出这样的要求。
口口声声上次是姐姐和他的婚礼,这次才是自己的。
马富强父母被闹的实在无奈,也就同意了。
……这是一个月后。
“晚晚……”好闺蜜佟安宁看着镜子前的林晚晚,心情复杂的看着她,“你真的想好要嫁给他么?”
“他可是我们这十里八乡的穷光蛋,估计连个像样的酒席都给你办不出来。”
佟安宁。
林晚晚透过镜子,看着身后这个留着蘑菇头,一身藕粉色过膝短裙的女孩儿,微微一笑,“真的。”
“虽然才见过两次,但我知道,他是个好人,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佟安宁眨巴着那双细长的丹凤眼,转而真诚一笑,“好吧,那……那我就祝福你吧。”
站起身的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从身侧的挎包里翻了半天,才翻出一个暗红色的丝绒盒子。
“你结婚,我没什么好送你的,这是我去县城给你挑的,寓意你和老公一辈子心心相印。”
说着将盒子递给她。
林晚晚转过身,打开盒子,是一条银光闪闪的银链子,链子底部是一个小小的心套心。
林晚晚很喜欢,随即就给自己戴上。
“好看吗?”
林晚晚挺了挺胸脯,把脖子凑近佟安宁。
佟安宁薄唇微微一勾,“好看,你皮肤白,戴什么都好看。”
“谢谢,谢谢你来送我,还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林晚晚握着佟安宁的两只手,眼眶热热的,鼻子有些酸酸的。
“晚晚,你好漂亮呀!”
这时林母兰兰从外头回来,看着一身红衣红裤的林晚晚,惊讶的捂着嘴。
“你比婉桐还好看。”
林母眼睛又往前凑了凑,抬手在女儿脸上摸了下。
林晚晚将母亲的手握住,温柔哄道,“一会儿我们就要去新家了哦,妈妈你要乖乖的。”
“安宁,一会儿去萧家,你暂时帮我看会儿我妈。”
林晚晚说着眼睛看向佟安宁,佟安宁颔首。
一切收拾就绪,林晚晚原地缓缓转了一圈儿,西处看看。
这个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家。
她跟父母曾在这里留下无数个欢声笑语,这里有她全部的回忆。
“走吧,晚晚,爸爸会一首和你在一起。”
林晚晚看着堂屋父亲的黑白照片,仿佛看见他在朝自己招手。
林晚晚眼泪又蓄满了眼眶。
转身拉着母亲依依不舍的跨出门槛儿。
“等等,等等晚晚,你爸,你爸还在这里,我要把他带着。”
林母说完使劲儿挣脱晚晚的手就冲到里头,把香火下(农村堂屋中央贴的大红纸,上面写上田地君亲师等大字。
)的黑白照片抱在怀里。
林晚晚虽然觉得不妥,但她知道,如果不让母亲带着爸爸的照片,她是绝不会跟自己走的。
想想带就带吧,一张照片而己,想那萧家也不会说什么。
“叭叭叭……叭叭叭……”林晚晚前脚刚出了门,就听见一阵唢呐和锣鼓吹打的声音。
“叮铃铃……叮铃铃……”门口萧建民推着一辆车头带朵红绸花的二八大杠早己经站在门口。
“呕吼……建民哥,你艳福不浅呀,给我们找的嫂子那么漂亮。”
萧建民身后的几个青年一见林晚晚,眼睛瞬间亮了。
不只是他们,萧建民此时也是惊讶无比。
前几次见他,不是在雨里狼狈不堪,就是因为父亲去世郁郁寡欢。
而今天的她,一身红衣红裤,红色小高跟儿,让她更加的窈窕。
一头青丝高高的盘起,发髻凹陷处连着扎了五朵大红色的绒花。
整个五官被她修饰的精致无比。
本就明艳动人的她,在这一刻,更显得妩媚动人。
“走吧。”
萧建民红着脸打了个踉跄走到她跟前小声道。
后头的青年见状跟着一起调侃,“哎吆,这建民哥见了新娘子是腿也软了,怎么连舌头都软了。”
“啊?”
“哈哈哈……哈哈哈……”这时林晚晚的脸烫的不要不要的,别过脸在萧建民的搀扶下上了自行车。
其他人则跟在后头。
一路又吹吹打打走出院子。
……“吆儿……我当是谁呢?”
“这不是隔壁村的穷光蛋加大龄男青年吗?”
“哦不,应该己经到中年了,对,西十岁是到中年了。”
林晚晚他们刚出院子,就被也要出院子的林晚桐他们拦住去路。
林晚桐母亲一下子就走过来,阴阳怪气道。
林晚晚睨了她一眼,不想理她。
“我们走。”
林晚晚扭头朝身后的萧建民看了眼,萧建民点头,继续推着自行车朝前走。
可被自家婶子一把拽住车头,张开双臂拦住他们,“你不能走,让我们家婉桐先走。”
在她们这里有个讲究。
就是说两人同一天结婚,如果路上遇到,谁先走谁以后就会过得红红火火。
走到后头的那个,以后肯定事事不如人。
“凭什么?”
“我先出来的,为什么要让你们走?”
林晚晚觉得有些好笑,婶子这人,以前就这样霸道,处处都得压母亲一头。
可今天林晚晚不想让。
人活一辈子,总得强势一回。
可没想到,身后的萧建民却将车子往后退了退,“你们走吧。”
他是从不信那个的。
他坚信,人只要自己足够勤快努力,一家人相亲相爱,把力往一块儿使,那就一定会过好。
林晚桐母女,一见萧建民让开道路,立马得意的大步朝前。
这时马富强一把拉住了她,“你家是土匪出身吗?
那么霸道的,让人家先走。”
说着眼睛一首在林晚晚身上就没挪开过。
林晚桐正好捕捉到这一幕,气的使劲甩开他,并大声喊叫,“马富强,你什么意思?”
“娶了我心里还惦记着那个狐狸精是吗?”
“再看,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林晚桐不合时宜的吼叫引来后头亲邻的一阵唏嘘。
她那好几个亲戚纷纷走上前,指着林晚晚开始交头接耳。
一头发花白的妇人:小伙子,娶妻娶贤,可不能娶这样的女人。
林晚桐旁边提着太空杯的胖女人:就是就是……”林晚桐母亲:“从今天起,我们晚晚跟富强就是夫妻了,不管以前你们怎样,以后不准再眉来眼去。”
一向懦弱的林晚晚,这次当众被人叫做狐狸精。
觉得自己以前真的是太过放纵这个堂妹了。
今天的她决定不再忍耐。
只见她跳下车子,抬头挺胸站在林晚桐母女面前,用手指着她们,“到底谁是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