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卿萧痕的现代都市小说《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高质量小说》,由网络作家“仙中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现已完本,主角是云卿萧痕,由作者“仙中客”书写完成,文章简述:三年前,她奉父命与庆国公府世子成婚,三书六聘才子佳人,也算一桩美谈。唯一不足的是成婚当夜边关告急,她那新婚夫婿临危受命,以监军的身份随主帅出征。三年里她执掌中馈,侍奉公婆,用自己的嫁妆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国公府。三年后,他归来时却带着外室,要取代她。于是她收回嫁妆,休了前夫,扭头嫁给当今皇帝.........
《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高质量小说》精彩片段
云卿紧了紧垂在身侧的拳头,语调谦卑的答:
“回太后娘娘,永宁侯府教导子女的方式与其他功勋世家的方式并无不同,
若夫君想要纳妾,我自然大大方方的为他张罗,帮他安排好一切,免他后顾之忧,
可裴玄不同,他要将带回来的那个女子抬举为妻室,与我平起平坐,
我虽是一介女流,但也有骨气,他这般欺我辱我,我是万万不能忍受的。”
说到这,她缓缓俯身磕头,又补充了一句:
“这无关嫉妒,而是维护身为正妻的尊严,还请娘娘明察。”
那句‘维护身为正妻的尊严’狠狠戳在了太后的心坎上。
她与霍贵妃斗了半辈子,不就是为了护住身为中宫嫡妻的体面么?
这丫头倒是聪明,懂得攻心为上。
只可惜是淑太妃的侄女,注定了她们这辈子都不会在同一个阵营里。
“若哀家执意要抬举那沈氏呢?她父亲为国捐躯,许她平妻的名分也合情合理。”
云卿蹙了蹙眉。
她不知道太后这是试探还是敲打,沉吟几息后,正色道:
“娘娘的懿旨臣妇自是不敢违抗,若您执意要抬举沈氏为平妻,
那臣妇只有请求您念在侯府祖辈的情分上,赐我与世子和离。”
太后微微眯眼,质问:“云氏,你这是在威胁哀家么?”
“臣妇不敢,还请您体谅一个正妻想要维护自己最后一点尊严的无奈与心酸。”
这话再次让太后想起了曾经所经历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冷笑出声,疾言厉色道:“云氏冲撞哀家,遣回府去抄写女戒一百遍。”
云卿听罢,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浅笑,转瞬即逝。
她赌赢了。
太后并不想让妾室越过正室。
看来当年先帝爷宠妾灭妻确实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沈氏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臣妇领旨。”
太后让她抄写女戒,不过是为自己找台阶下,她自然不会蠢到去争执。
刚从地上站起来,太后又开口了:
“为着你自己的名声着想,对那沈氏也不能太苛刻,
通房过于羞辱人了,还是让裴玄纳她为贵妾吧。”
云卿应了声‘是’。
她也不想落人口舌。
沈父毕竟是有功之臣,拿通房的名分打发沈氏,怕是会引起众怒。
和离之前,她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妾室就妾室吧。
等她离开国公府后,裴玄那厮将沈妙云供着当祖宗都行。
太后隐隐猜出了她的心思,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看她时的眸光暗了几分。
“哀家乏了,你跪安吧。”
“是。”
目送云卿退出去后,绿药姑姑笑着开口:
“奴婢还以为您要抬举那沈氏,让她与云氏平起平坐,狠狠报复一下永宁侯府呢。”
太后伸手揉了揉发涨的眉心,嗤道:
“我若真这么做,不但报复不了永宁侯府,还会助他们再出一位皇妃,甚至皇后。”
绿药姑姑缓缓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压着声线问:
“您的意思是陛下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想要……”
太后冷笑。
“他做梦!只要哀家活着一日,就绝不允许他觊觎臣妻,留下千古骂名。”
绿药姑姑朝殿外看了一眼,忧心忡忡道:
“世子夫人似乎动了和离的心思,若她恢复了自由身,陛下怕是会冒天下之大不韪。”
太后猛地攥紧了手中的佛珠。
儿子是个什么性情,她再清楚不过。
正因为如此,她才舍弃了通过沈氏报复云氏的机会。
若她真的将沈氏扶正,那云氏势必会闹和离,而且能闹得名正言顺。
一旦让她得逞,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就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她与裴玄和离,将她一辈子困在庆国公府的后宅里。”
她就不信皇帝能做出横闯臣子内宅,强夺臣妻的荒唐事。
…
云卿从慈安宫出来后,由小太监领着出宫。
她有心想要去看望姑母,奈何宫中规矩森严,未经允许不得随意走动。
加上太后刚罚了她,她不宜过分招摇,只得按捺住想要偷偷走一趟的冲动。
“这位公公,我能向你打听个事么?”
小太监咧了咧嘴,笑道:“您真是折煞奴才了,世子夫人有什么事尽管问,奴才定知无不言。”
云卿想着询问一下姑母的近况也无伤大雅,即使小太监事后禀报给太后,亦不会招惹什么祸端。
“我有三年不曾见过淑太妃了,请问她是否安好?”
小太监张了张嘴,刚准备说些什么。
这时,拐角处突然冲出一个宫女,狠狠撞在了云卿身上。
两人紧贴在一块,云卿察觉到对方塞了一张纸条给她。
“奴婢该死,奴婢冲撞了贵人,罪该万死。”
小宫女一边道歉,一边跪在地上磕头。
云卿用宽大的袖子遮住了手心里的纸条,温声道:
“无妨,下次小心点便是。”
“……”
一个不起眼的插曲,小太监也没当回事,领着她继续往前走,跟她简述了一下淑太妃的近况。
姑母暂时一切安好。
出宫门,上了国公府的马车后,她迅速掏出那张纸条:
『卿卿吾儿,姑母一切安好,勿念。
听闻裴玄那竖子的所作所为,姑母痛心疾首,恨不能出宫去与之理论。
奈何困于深宫寸步难行,无法为我儿撑腰。
你且听姑母说,若裴家欺你辱你,你便和离归府,脱离那苦海,莫要走入穷巷,磋磨一世。
再者,永宁侯府侯爵与世子之位空缺,你要尽早做决定,看看是扶持二房还是三房。
他们虽是你父亲的庶弟,但都是侯府血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日后定会成为你的靠山。』
看到这儿,云卿缓缓攥紧了纸张。
不错,她父亲膝下虽然只有她一个女儿,但侯府却并未绝后。
二叔三叔是老侯爷的妾室所生,两府人丁兴旺。
真正败落的,只有长房而已。
姑母劝她向朝廷递折子,请封叔父为新一任侯爷,这本是为她着想。
可她却莫名的难受。
新任侯爷上位,意味着她父亲将尘归尘,土归土,属于他的时代就彻底结束了。
她舍不得。
再者说,她那两位叔父资质平庸,他们真的能担起永宁侯府的重担么?
若能,父亲在世时便请封了,何须恳求先帝等他死后由她来决定侯府的传承?
“姑娘,到国公府了。”
外面传来青兰的提醒声,拉回了云卿飘忽的思绪。
她缓缓收起纸条,掀开帘子钻了出去。
主仆二人刚跨进国公府的门槛,就被请去了荣安堂。
老太太见她情绪低落的走进来,狞笑道:“太后为妙云撑腰,你嚣张不起来了吧。”
她口中的雅雅就是程霖的胞妹程雅。
两年前嫁给了康宁长公主的独子宋淮。
因为是青梅竹马,日子过得倒也和美。
只是头胎生了个女儿,长公主颇有不满。
这一胎,但愿她能得偿所愿。
青兰开口提醒,“太后娘娘稳固了您的正妻之位,您可以放心去公主府探望了。”
云卿想了想,觉得她说得在理,点头道:“那咱们明日就去。”
青兰笑着应是。
…
庆国公府。
荣安堂。
徐氏病恹恹的靠在软榻上,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她刚应付完后院里那些姨娘庶女们,有些心力交瘁。
对云卿的恨,也攀升到了顶点。
要不是还惦记着那妒妇的嫁妆,她早命儿子写下一封休书,将她扫地出门了。
想她在庆国公府的后宅里威风了半辈子,临了却被一个贱蹄子压得死死的。
叫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
“连账上的银子都不让花了,看来那妒妇铁了心要跟玄儿和离,着实是可恨。”
立在一旁的福嬷嬷被云卿扣了半年月例,一肚子的怨恨无处发泄。
听了这话,连忙开口道:
“她不就是仗着自己没跟世子圆房,还是完璧之身,和离了也能找下家么?
夫人,咱们得想个法子断了她的后路,将她困死在这后宅里。”
徐氏揉了揉的发涨的眉心,叹道:
“我何尝不想断了她的后路?可她连房门都不让玄儿进,玄儿如何破她的身?”
福嬷嬷思忖了片刻,眼底划过一抹阴毒的光,凑到徐氏耳边低语了几句。
徐氏听罢,有些迟疑。
那种腌臜手段,她不屑于做。
可眼下只有这么个法子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们圆房。
最好一次就中。
有了孩子,看那妒妇还怎么和离?
“你能确保万无一失么?”
福嬷嬷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奴婢一定办得妥妥帖帖的。”
徐氏眼里的犹豫渐渐散去,咬着牙道:
“是她逼我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即刻着手去安排,越快越好。”
“是。”
…
云卿回到庆国公府后,径直去了春熙堂。
如果是以前听到婆母生病,她定会第一时间赶去荣安堂,衣不解带的伺候着。
可经历沈氏的事情后,她才发现曾经的自己有多可笑。
如今撕破了那层窗户纸,她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就这样吧!
走进院子,青叶小跑着迎了上来。
“姑娘,梅姨娘带着二小姐在花厅里候着,说有事找您商量。”
梅姨娘是庆国公的妾室,二小姐裴韵乃她所出。
她除了生下裴韵之外,还生了三公子裴策。
平日里就数她被徐氏压制得最狠。
她这个时候带着女儿过来,其目的耐人寻味。
“我知道了,你去告诉梅姨娘,就说我换件衣裳后再来见她。”
“是。”
目送青叶去花厅后,云卿跟青兰继续往正房走。
青兰压低声音问,“姑娘,梅姨娘这会儿过来,究竟是何意啊?”
云卿想了想,摇头道:“她平日里处事谨慎,谁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不过有一点她敢肯定,庆国公府的后宅,马上就要乱了。
也对,没了银子花,谁都得急眼。
而她要的,就是整个庆国公府鸡犬不宁,人仰马翻。
仅仅只是回到三年前那番穷酸模样还不够。
就凭裴玄今日对她的羞辱,她定要让这个家族从盛京彻底除名。
换好衣裳后,她来到花厅见梅姨娘。
“不知姨娘与二妹妹来春熙堂有何指教?”
她一边走一边询问。
梅姨娘连忙拉着女儿站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云卿心下一惊,急忙上前去搀扶。
梅姨娘虽然是妾室,但到底是国公爷的女人,她一个晚辈还受不起这么大的礼。
“有话咱们慢慢说,姨娘怎么还跪下了?”
梅姨娘朝她露出一抹和善的笑。
重新入座后,她这才开口道:
“前两日就该来看望你了,可你染了风寒不见外客,只能耐着性子等到现在。”
云卿笑了笑,客气的询问,“姨娘是有什么急事找我么?”
梅姨娘四下打量了一圈。
见花房里除了她们三个,就只剩下青兰青叶这两个丫头,于是压着声线:
“庆国公府一大家子糊涂蛋,能娶您进门,那是祖坟冒了青烟,可笑她们不懂得珍惜,
少夫人,您应该急着和离吧?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我一定帮你办好。”
云卿扬了扬眉。
所以她是来投诚的?
可她的儿女毕竟是国公府的血脉,助她和离对她们来说有什么好处?
她可不信这女人会平白无故的帮她。
“姨娘怎知我急着和离?太后娘娘稳固了我的正妻之位,我依旧还是世子夫人。”
梅姨娘摇了摇头,一针见血道:“您是侯府千娇百宠长大的嫡女,金尊玉贵,忍不了这羞辱,
我知道您现在还没法相信我,但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
云卿微微眯眼,静默片刻后,淡声问:“你求什么?”
梅姨娘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他日国公府覆灭时,只求您能护住我的韵儿跟策儿,
当然,我也不让您白护,您想使什么阴私手段,我可以为您分忧,
毕竟我在这国公府生活了二十多年,比您熟悉。”
云卿冷冷的注视着她的双眼,想要从里面看出是否有算计与阴谋。
可她坦坦荡荡的任她打量,她一时难以判断。
“你很想国公府灭亡?”
梅姨娘嗤笑出声,“徐氏不曾把我当人看,而那三小姐更是欺压我的韵儿,
至于策儿,也没有享受到国公府的任何庇护,这个家对我们而言可有可无,
脱离了他们,我的两个孩子或许会过得更好。”
她的话音刚落,裴韵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大嫂,母亲有意拉拢兵部左侍郎,为大哥铺路,
她,她想将我嫁进侍郎府做续弦,求您救救我。”
云卿愕然。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兵部左侍郎今年快五十了吧,比庆国公还要大上几岁。
徐氏竟然想着牺牲庶女,全了她儿子的仕途?
简直丧心病狂!
“亲事已经定下了么?”
云卿霍地抬头,冷眼朝凉亭外望去。
只见老太太抱着一男童立在台阶下,她的身侧站着温柔娇媚的沈妙云。
对方见她望过来,唇角抑制不住的勾起,朝她露出了一抹挑衅的笑。
如今外界的风向一边倒,她应该很得意吧?
只不过没到最后一刻,究竟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她高兴得太早了。
“妹妹见过姐姐。”
妹妹?
姐姐?
云卿被恶心得够呛。
她缓缓起身,轻飘飘的道:“我云家可没有正室与通房姐妹相称的规矩,
怎么,这一品国公府连最基本的嫡庶尊卑都不论么?亦或是……”
说到这儿,云卿的话锋顿了一下,转眸望向冷着脸的老太太,笑问:
“荣安堂的通房们与母亲平日里也是姐妹相称的么?”
这话可以说得上是踩在了老太太的痛脚。
放眼整个京都,谁人不知庆国公裴凌风流成性,年轻的时候通房妾室一个接着一个往府里纳。
后来去了地方就任也不消停,这些年又陆陆续续添了不少新人,有的还被遣送回了国公府。
要不是老太太手腕强势,这会儿府里的庶子庶女怕是得扎成堆。
可饶是她费尽心思铲除打压,府中依旧有三位庶子四位庶女存活了下来。
那荣安堂里热闹得很呢!
“你,你……”老太太腾出一只手指着云卿的鼻子,气得浑身直发颤:
“你放肆,永宁侯府就是这么教导你顶撞婆母,肆意论长辈长短的么?”
云卿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反正已经撕破脸皮了,她也没必要再端着温柔贤惠的姿态,摆出一副敬重婆母的架势。
母慈,子才会孝。
这老太婆不配!
“我永宁侯府做不出将通房妾室抬为平妻的腌臢事,父亲教导我出嫁后好好侍奉公婆,前提是……对方得明事理。”
“好好好。”
老太太说了一连串的好,五官都扭在了一块,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妙云她父亲为国捐躯,有军功在身,朝廷定会满足她的要求,
我倒要看看贬妻为妾的圣旨下来后,你还能不能嚣张得起来。”
云卿扬了扬眉。
这时,管家匆匆走了过来,对着老太太道:
“夫人,宫里的传旨太监过来了,眼下正在前厅候着,请您跟少夫人前去接旨呢。”
老太太一听传旨太监登门,脸上立马露出刻薄的笑。
她死死盯着云卿,那轻蔑的眼神,就好像云卿已经被贬为妾,她能肆意拿捏了一般
“云氏,圣旨已下,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我倒要看看整个盛京还有谁会为你撑腰。”
说完,她将怀里的孩子塞给沈妙云,由福嬷嬷搀扶着朝前院走去。
云卿眯眼看着她得意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掌缓缓紧握成拳。
陛下真的要牺牲她,全了功臣之女的心愿么?
沈妙云见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当她慌了神,忍不住轻笑道:
“姐姐前几天如果应下我的请求,咱们平起平坐皆大欢喜,
现在嘛……这平妻的位分已经是你高攀不起的了哦,
只是不知堂堂侯府嫡女被圣上下旨贬为妾室后,你还怎么出去见人,
要是我,干脆找个没人的地方吊死算了,免得轮为外界的笑柄。”
说完,她张狂的笑了起来。
这世子夫人之位,也不是那么难弄到手嘛,她稍微动动手指,就收入囊中了。
‘啪’的一声脆响。
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将她从大笑中拉拽了回来。
她下意识伸手捂住左脸,不敢置信的瞪着云卿。
“你,你居然敢打我,凭什么?”
云卿没接话,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后,嗤笑道:
“你知道我看你像什么吗?跳梁小丑。”
说完,她稳步朝前走去。
沈妙云猛地收紧五指,尖锐的指甲嵌入孩子娇嫩的皮肉之中,疼得他哇哇大哭起来。
“嚎什么?你现在没名没份的,连庶子都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算个私生子,见不得光。”
“……”
前厅。
老太太走进来,见传旨太监不是御前的公公,心里开始发突。
“这位公公是?”
小太监微微颔首,也不施礼,语调平缓道:
“传太后懿旨,宣庆国公府世子夫人入宫觐见。”
云卿在门口听到这话,悬着的心稍稍安了一些。
太后派人来传她,证明陛下不想掺和臣子家事,将沈氏的事委托给了自己的母亲。
只要上头不下圣旨抬举沈氏,一锤定音,她就有办法扭转局面。
老太太见情况跟她预料的不一样,脸上的笑意慢慢散了。
她试探性的问,“公公,太后宣我家儿媳妇入宫所为何事?”
传旨太监扬了扬手里的拂尘,用着公事公办的语调道:
“咱家只是奉了慈安宫太监总管的命令前来传旨,其他的一概不知。”
说完,他转眸望向走进来的云卿,又道:
“这位就是少夫人吧,太后娘娘命您即刻入宫,请。”
云卿笑了笑,颔首道:“还请公公稍等片刻,我去后院换身衣裳。”
语毕,她朝青兰使了个眼色。
青兰会意,从兜里掏出一袋碎银子塞进传旨太监的怀中。
“我家少夫人请公公喝茶的钱,还望笑纳。”
传旨太监拿在手里掂了掂,顿时眉开眼笑。
“那咱家先去外面候着。”
目送公公离开后,云卿冷眼望向正凶神恶煞瞪着自己的老太太。
“等会我让账房先生将我这三年补贴给国公府的银钱账本送去荣安堂,夫人确定无误后,还请连本带利的补给我。”
老太太想都没想直接质问,“凭什么?”
云卿优雅一笑,淡定自若道:“因为那是我的嫁妆,
国公府是一品功勋世家,不至于吞儿媳妇的陪嫁吧?”
“你……”
老太太想要发作。
云卿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踱步朝外面走去,边走边补充:
“这盛京,可容不得吃儿媳妇嫁妆的人家,不然会被戳脊梁骨的。”
噼里啪啦一阵脆响。
老太太挥手扫落了案几上的茶杯茶盏。
“云氏,我还是那句话,你想要和离归家,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么?
云卿冷冷一笑。
若是和离不成,那就休夫吧。
她有的是法子让他们松手。
…
云卿回到春熙堂,教养嬷嬷迎了上来。
“姑娘,太后突然招您入宫,情况不太妙啊。”
“可恶,你好歹是永宁侯的嫡女,他们怎么能这般糟蹋你?”
裴玄听罢,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连永乐公主这个往日情敌都知晓她是侯府嫡女,不该受此折辱。
可她呕心沥血付出了三年的国公府呢?
恨不得将她踩在脚底,吸干她的血,啃干她的肉。
瞧,这是多么的讽刺?
“或许是我父亲亡故,没了靠山吧,所以他们才这般欺负我。”
说完,她眼眶里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疯狂的往下掉。
为了让这位刁蛮公主同情她怜悯,以后不再找她麻烦,她今日也是拼了。
永乐杏眸狠瞪着她,怒道:“你说什么浑话呢?永宁侯虽然已死,
但云氏祖祖辈辈立下的功劳还在,你不可以这般轻贱自己,听到没?”
“……”
裴玄承认刚才都是在演戏,可听完小公主最后这句话,她的眼眶突然变得酸涩。
原来还有人念着云家世世代代所立下的功劳。
她还以为父亲一死,人走茶凉。
这盛京这天下再也不会有人念着永宁侯为曾为了守护这片国土,几乎满门倾覆。
说来也好笑,最后认可云氏,敬重云氏的,竟然是这位刁蛮任性的公主殿下。
“臣女……谢公主体恤。”
她换了自称,不再以裴家妇的身份自居。
永乐歪着头瞅了她片刻,蹙眉问:
“这该不会是你瞎编的吧?就为了博取我的同情,哄我放过你。”
裴玄有些好笑,小公主挺聪明的嘛。
她确实有演的成分,但事实就是如此,倒也镇定。
“如今满盛京都是裴家想要贬妻为妾的传闻,是与不是,公主殿下派人一查便知。”
永乐撇了撇嘴,视线落在那传旨太监身上。
“你来说,记住,本宫要听真话,你不许撒半个字的谎。”
传旨太监急忙跪下,战战兢兢的开口:
“殿,殿下,世子夫人在国公府的处境,远比她刚才说的还要严峻,还要艰难,
那裴家以那妾室的父亲立了军功为由,怂恿御史台向朝廷施压,逼着圣上为其做主。”
“岂有此理。”
永乐拔高声音呵斥。
“妾就是妾,如何能越过正妻,裴家疯了不成?
还有皇兄,难道要放任裴玄那斯宠妾灭妻吗?”
传旨太监低垂着头不敢接话。
永乐独自气恼了片刻后,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裴玄。
“你的血性呢?你的骨气呢?你就任由他们这般欺辱你?恶心你?”
裴玄微微仰头,红着眼眶睨向她,那模样……娇弱又可怜。
“殿下,我爹爹死了,家里又没有兄弟姐妹,无人给我撑腰。”
永乐受不了她这委屈的样子,猛地伸手扣住她胳膊,强行将她给拽了起来。
“跪什么跪,你又不是天生比我低一等,还有那裴家,他们凭什么这般欺负你?
本宫真是看走眼了,原以为裴玄那货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没曾想渣出了天际,
还好我当年没嫁,不然要活活被他给恶心死,你这眼光,真是烂透了。”
裴玄见小公主已经将矛头对准裴玄,暗自松了口气。
看来她以后不必再担心这位刁蛮公主会伺机报复她了。
“殿下说得是,我有眼无珠,兢兢业业打理国公府中馈,孝敬婆母,结果落得这么个下场。”
说着说着,美人泪又滑落了下来。
永乐瞪了她一眼,“哭有什么用?坚强点,想法子将国公府搅他个鸡犬……”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击掌声。
裴玄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圣驾出行,引路太监看到前方有人集聚,便会拍掌示意对方回避,莫要冲撞了陛下。
眼看龙辇徐徐而来,避是避不开了。
裴玄连忙屈膝行跪拜大礼。
她也不出声,只双手合十撑在地板上,额头抵着手背,以俯跪的姿势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永乐受她影响,也跟着跪了下去。
膝盖传来钝痛,这才后知后觉自己不用行此大礼。
她下意识想要站起来,眼角余光瞥到卑微俯地的裴玄。
她就这么起身,会不会衬得她越发的可怜??
算了,就当同情这女人,陪着她一块跪吧。
抬眸间,见龙辇的珠帘垂着,窥探不到内里半分,很是稀奇。
皇兄乘辇出行时,极少将四周的珠帘放下,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永乐见过皇兄。”
辇内传来冷淡的一声‘嗯’,接着询问:“她是何人?”
小公主蹙了蹙眉。
皇兄的声音怎么也变了?
难不成是昨晚受了凉,嗓子哑了?
应该是的,不然他也不会无缘无故的遮帘。
裴玄见帝王主动询问,不敢再装死,哑着声音道:“臣妇庆国公府世子妃云氏参见陛下,陛下万福。”
小娘子轻轻柔柔的嗓音透过珠帘传入辇中,云卿翻看折子的手微微一顿。
心心念念的音调,魂牵梦萦,他本该尽情的聆听享受。
可那‘臣妇’‘世子妃’的称呼,着实刺耳得紧。
什么时候他能听她自称一声‘臣妾’,甚至自称一声……‘本宫’?
“不必多礼,地上凉,都起来吧。”
“谢皇兄。”
“谢陛下。”
两人边谢恩,边提着裙摆站了起来。
永乐心里本就压着怒火,这会见到了宠爱她的亲兄长,自然要一吐为快:
“皇兄,您得为裴玄做主,那裴玄忒不是人,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他居然羞辱自己的发妻,盘算着将妾室扶正,此举真的丧尽天良,
裴玄可是永宁侯的独生女,身份尊贵,怎能由着他这般糟蹋?”
辇内的云卿听罢,微扬起了眉头。
他闻讯赶来,还以为会看到一出公主欺压臣女的戏码,结果大大出乎他预料。
那女人是怎么化解她与永乐之间的恩怨,还哄着永乐为她撑腰的?
大抵是那炉火纯青的演技吧。
四年前的相处点滴渐渐涌入脑海,帝王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
她还是当初的那个她,睿智又坚韧。
只恨他御极太晚,没能护住她,让她染了尘世风霜。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云氏,朕想听听你的看法,你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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