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音书萧御辞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新婚之夜,她要手刃摄政王热门小说》,由网络作家“梁安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新婚之夜,她要手刃摄政王》主角宋音书萧御辞,是小说写手“梁安祯”所写。精彩内容:“妹妹,怨只怨你命苦,下辈子投个好胎吧……”这是她临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再睁眼,她却回到了大婚之夜!她重生了,前世父亲锒铛入狱,被判斩首。兄长激怒权贵,被当庭斩杀……彼时她虽名义上贵为太后,手中却无任何实权,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一个个含恨而终。最后终于轮到了她。这辈子,既然让她重生归来,她必要一个个屠戮殆尽!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可当她被压在那男人身下时,她恍惚到:她是来干嘛来着?...
《重生新婚之夜,她要手刃摄政王热门小说》精彩片段
萧御辞目光微凉:“本王今日还能耐着性子跟贵妃在此废话,正是看在当年那枚玉佩的面子上。
“否则……以贵妃近日的所作所为,你猜,本王会怎么做?”
尹毓秀闻言,身子几不可见地晃了晃:“誉王在说什么,本宫怎么听不懂?”
“当年的恩惠,本王和皇兄都铭记于心,必会保贵妃此生安乐无忧。”萧御辞与她错身而过,威胁般开口道,“还望贵妃能好自为之,别生出什么不该有的龌蹉心思。”
尹毓秀呆立在原地,良久才抬起手背抹了抹眼角。
“娘娘,更深露重,早些回去安置吧。”宫女为她披上斗篷,柔声劝道。
尹毓秀拢紧斗篷,终于觉得身体恢复了几分知觉。
“云夕,你说,誉王跟陛下怎么一个样?”
云夕跟了她数年,自然知道她想听什么,立刻义愤填膺道:“没错!一样的有眼无珠!”
“不愿意坐本宫的花船,就只好走那孤独寂寥的黄泉路了。”
尹毓秀说着,望向皇帝寝宫方向,姣好的面庞隐在暗夜中,透出几分说不出的诡异森冷来。
—
万籁俱寂之际,丧钟果真如约而至。
宋音书早有准备,只小睡了片刻便换好素服在宫中等待。
传令太监来通禀时,她素净的脸上已无任何倦色。
赶至皇帝寝宫时,正巧碰上萧御辞匆匆而至。
他虽仍面不改色,但从泛红的眼角处,还是多少能看得出他此刻正在极力扼制着内心的悲恸。
寝宫中已经跪了一地早到的宫妃了,尹毓秀和太后都还没到。
宋音书走到最前列,端端正正地跪好,开始例行公事地垂泪。
虽然内心毫无波澜,但样子总要装的。
谁叫她是皇后呢。
萧御辞眼角瞥过她,不发一言地走入内室。
太后很快便在尹毓秀的搀扶下来了,平日再怎么端庄得体,此刻听闻儿子的噩耗,还是叫她步履蹒跚,整个人瞬间垮了许多。
宋音书适时起身去扶住她的另一侧手臂,跟尹毓秀一道边哭边安慰着她,相携进了内室。
皇帝缠绵病榻并非朝夕,宫人也早就做好了十足准备,此刻已经为他换好早已备下的寿衣。
远远瞧着,还算安详。
整个内室肃穆压抑,却井然有序。
萧御辞一直没有说话,只立在龙床前,长长久久地凝视着他的皇兄。
宋音书前世接连失去过所有至亲,自然能体会萧御辞和太后此刻的心情,但她对于躺在龙床上那个名义上的夫君,却很陌生。
好在没有人会去计较,她的悲伤是不是装出来的。
毕竟她这个可怜虫,刚入宫三日便守了寡,还没个子嗣傍身,前途一片惨淡。
葬礼整整持续了七日。
丧钟敲了三万下。
天越发冷了。
初雪来得猝不及防。
好像老天也知道,大梁失去了一位贤明仁德的君主。
萧御辞果真不顾朝臣反对,硬是将尹毓秀的儿子李晟扶上了皇位,自己则做了摄政王。
尹毓秀母凭子贵,被封为母后皇太后。
宋音书则依礼制,被封为圣母皇太后。
一夜之间,两人平起平坐,都成了太后。
前世也是如此。
前世,因为小皇帝尚在襁褓中,每每临朝,都是尹毓秀抱着去垂帘听政。
宋音书本就对朝政兴趣不大,故而一次也不曾坐过那帘幕之后的位子。
但现如今,她自然不情愿叫这天下被尹毓秀和萧御辞两人所掌控。
因此,当尹毓秀与她商量上朝事项时,她颇为心平气和地提出了:“哀家可以跟尹太后一同垂帘辅政,想来摄政王也不会有意见。”
萧御辞当然不会有意见。
她早在前一晚就使出浑身解数获得了男人的首肯。
两人自那日不欢而散后,又赶上帝王驾崩,接连数日都没能说上话。
好容易等到丧礼完毕,宋音书便托李德顺给他送了点安神的药丸去。
男人倒也没拿乔,当晚就翻身进了她寝宫。
“看不出来,小太后还挺有鸿鹄之志?”萧御辞揉着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低笑道,“怎么,还想学北魏冯太后,留下那千古一后的美名?”
宋音书躲避着男人不着痕迹的撩拨,虚情假意地望向他道:“哀家可没那么大本事,就想时时刻刻看到摄政王罢了。”
萧御辞似是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不由闷笑一声:“小太后如今这狐媚的本事,是日益高超了。”
宋音书扭动腰肢,玉臂像藤蔓般攀附着男人的脖颈:“还不都是摄政王教得好?”
“也罢。”萧御辞拍拍她的娇臀,轻笑一声,“只盼着小太后能安安分分地在那后头坐着,别叫朝臣瞧出本王成了那商纣王就是。”
这么轻易就能获得垂帘听政的机会,宋音书还是有几分错愕的。
她一度怀疑自己的美人计是不是真的起了作用。
但随后她才知道,无论男人在床上怎么故作深情,朝堂上却根本不会给她和尹毓秀半分置喙的机会。
两个女人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带小皇帝的嬷嬷,尤其是尹毓秀。
她出身不如宋音书,才学更谈不上,时常没多会儿就困倦得不行。
但小皇帝只认她,她又暗自跟宋音书较着劲,只得强撑着睡意在哄孩子,没几日就累得脸色苍白,脚步虚浮。
宋音书倒很坦然。
她对朝政琐事照例兴趣缺缺,想要垂帘听政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能在关键时候帮宋家一把。
因此大部分时间,她都在神游。
唯独听到与父亲有关的信息时,才会竖起耳朵。
父亲果真听了她的建议,把军饷一事推了个干净。
出乎意料的是,萧御辞也没有阻拦,只说:“该是户部和兵部的事,就莫要拉旁人下水,本王的脾气你们知道,出了什么岔子,趁早交代清楚,本王或许还能网开一面,否则……本王手上的血够多了,不差再多几滴。”
朝臣似乎是怕极了他,宋音书隔着帘子看过去,只能瞧见乌压压一片藏青色官帽。
鸦雀无声。
片刻后,才方有一个清洌的声音响了起来。
“启禀摄政王,臣有本要奏。”
尹氏闻言笑了笑:“你大哥打小就听你的话,若是连你都劝他娶妻,想必他断然不会拒绝。”
宋音书亦弯起了嘴角。
她想要宋淮之尽早定下婚事,也是希望能多一个人来帮扶和约束他。
这周可遇小姐一听就不同凡响,定是个极有主意的奇女子,若真能成了她大嫂,绝对是宋家的福气。
“若是你没入宫……母亲也定能帮你寻门好亲事,江家那个状元郎前阵子又升官了……”尹氏说着忽然住了口,“唉,母亲真是糊涂了,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
“江清越?”宋音书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尹氏话里的重要信息。
严格说起来,她跟江清越还算得上沾亲带故。
京中几个大家族,多多少少都有几分姻亲关系。
宋家跟尹家联了姻,尹家又跟江家联了姻。
因此,三家的小辈们,小时候时常会碰面。
宋音书会对江清越印象深刻,也是因为此人从孩童时开始,就过于耀眼。
在一众小屁孩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时候,人家已经被大梁有名的鸿儒收作关门弟子了。
那人十五岁连中三元,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冠盖满京华,仿佛还只是昨日。
转眼间一同长大的人都已各奔东西,叫人怎能不唏嘘?
“你还记得他?”
宋音书的思绪被拉回现实。
她不在意地摆摆手道:“知道有这么个人而已,他小时候就性情孤僻,不大跟我们一处玩。”
“他跟你大哥差不多岁数,到现在也还没说亲呢。”尹氏随口感慨了一句,“怕不是念书念傻了。”
宋音书噗嗤笑道:“大哥书也念不过人家,怎的这么大了也没娶妻?”
“你这孩子,又拿你大哥说笑。”
母女俩一直说到天色将晚才依依不舍地道别。
宋音书本想留尹氏在宫中用过晚膳再走,但想到今晚皇帝就要驾崩,宫中只怕会乱套,便也没多留她,红着眼睛一直将她送到了凤栖宫外。
是夜,萧御辞仍旧按时按点地来了凤栖宫。
“眼睛怎么肿成这样?”男人一来就满脸不悦地捏了捏她的脸,“本王不太喜欢见你下了床还掉眼泪。”
宋音书一听这话就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但想到很快他就要笑不出来了,便也没跟他计较太多。
只乖巧地朝他福了福身子:“说起来,还得多谢誉王肯帮本宫这个忙。”
赶在皇帝驾崩前见上母亲一面,她心里就踏实了。
否则等皇帝的后事料理完,朝堂彻底重新洗牌,到时没准黄花菜都凉了。
萧御辞很满意她这副乖顺的模样,将她拉坐在自己怀里,挑起她一小撮头发随手把玩着。
“小皇后……你将来,想不想换个身份……跟着本王?”
“换个身份?”
“只要你不是宋家女,就不是大梁皇后。”萧御辞道,“本王可以给你安排个新身份,名正言顺地迎你入府。”
“不做宋家女?”宋音书瞪大眼睛看着他,“本宫尚有父母兄妹,为何要为了誉王,与他们断绝关系?”
萧御辞眼底的光暗了暗,自嘲般扯了扯嘴角:“也是,小皇后心里重要的人多的是,本王不知被排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何苦费这等心思?”
“誉王殿下。”宋音书道,“你我之间,说到底并无感情。如今本宫有求于你,你对本宫也尚有几分兴趣,咱们姑且各取所需。
“本宫不需要你负责,希望你也同本宫一样,将来能够……好聚好散。”
听她不冷不热地说出这些话来,萧御辞面色越发冷峻。
什么叫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今儿个他可算是见识到了。
放眼整个大梁,排着队想要进他誉王府的姑娘数都数不清。
可她呢?
这才刚开始,就盘算着跟他好聚好散了。
真是好样的。
要不是看在她这张脸的份上,他还真恨不能现在立刻就跟她好聚好散算了。
宋音书见他一直板着脸不说话,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也不知道这狗男人是几个意思。
有需求的话就早点开始啊。
半夜就要敲丧钟了,到时候哪里还有觉睡?
“困了?”萧御辞见她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终于大发慈悲地开了口,“困了就睡吧。”
“誉王……不留下来?”
“总这么剃头挑子一头热,本王也有些厌倦了。”
萧御辞说罢扫她一眼,冷笑一声转身就走,背影似乎还隐隐透着几分怒气。
宋音书本想好心劝他一句别走远了,免得夜里还要往皇帝那边赶,但想想这跟她也没多大关系,便意兴阑珊地住了嘴,歪在榻上睡了过去。
萧御辞见她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心里越发闷得喘不上气,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御花园。
“主子,你赶紧避一避,尹贵妃就在前头,已经瞧见您了!”狻猊跟在他身后瓮声瓮气道。
萧御辞白他一眼:“你干脆下次等本王跟她撞上了再提醒!”
狻猊挠挠头,一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蠢样子。
萧御辞深吸一口气,忍了又忍才迫使自己平静下来,沉着脸望向款步而至的尹毓秀。
“誉王殿下。”尹毓秀扶着宫女的手,婀娜多姿地走近,侧身行了个礼,“今儿个怎么有空进宫来?”
“本王来看看皇兄。”
尹毓秀望着他出现的方向,意有所指道:“本宫怎么瞧着,誉王殿下像是从凤栖宫出来的?”
萧御辞冷冷打量她一眼:“尹贵妃这是何意?”
“本宫能有什么意思?随口说说罢了。”尹毓秀说着,掩唇笑了笑,“誉王还真是不苟言笑。”
“言笑也得分人,本王对着贵妃,委实笑不出来。”
尹毓秀听他语气不善,心里微微有些发毛:“誉王这话,本宫可就听不懂了。”
“听不懂就听不懂吧。”萧御辞说着转身就想离开,“本王没什么耐心给不相干的人解释太多。”
尹毓秀好容易才有与他独处,自然不舍得就这么眼睁睁看他离开。
“誉王对本宫日益冷淡,只怕早就忘了当年那一玉之恩了吧?”
宋音书感觉自己手骨都快被他给捏碎了,疼得直吸气:“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睚眦见状,赶忙又跟狻猊两个人架着太医令飞奔了出去。
内室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余男人和女人怒不可遏的两道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萧御辞终于败下阵来,松开钳制住宋音书的手。
“说吧。皇兄究竟对你说什么了。”
宋音书揉了揉自己酸胀无比的手腕,故意漫不经心地答:“还能说什么?叮嘱本宫一定要劝誉王继位罢了。”
萧御辞狐疑地看着她:“你以为本王会信?”
“相不相信重要吗?誉王不是早就打定主意了吗?”宋音书又换上了一贯讥诮无比的神色,嘲讽般看着他说,“你不就是想扶尹贵妃的儿子上位吗?”
萧御辞下意识反感她此刻的神情,纠正道:“你说得很对,本王确实想让晟儿继位,但你说得也不对,本王一心想要辅佐的,是皇兄的儿子,并非尹贵妃的儿子。”
宋音书不置可否。
尹贵妃的儿子和皇帝的儿子,说到底,还不都是同一个孩子?
“誉王还真是伟大。”她讥笑一声,“为了尹贵妃和陛下,竟连唾手可得的皇位都不要。”
萧御辞觉得她话里带刺,忍不住皱起了眉:“皇兄于本王虽非血亲,但胜似血亲,尹贵妃又于本王有恩,本王不为了他们,难道为了你?”
“有恩?”宋音书诧异道,“难不成尹贵妃还救过你的命?”
“此事与你无关。”萧御辞说着弹了下她的耳珠,面不改色道,“本王今晚还去你那,提早准备好,最好能叫本王一去就能直接吃上。”
宋音书想到他方才以为自己害了皇帝,恨不能动手了结自己的画面,再看看他此刻波澜不惊说着浑话的侧脸,胸口不由燃起了熊熊烈火:“誉王把本宫当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暖床婢子?”
萧御辞见她又要拒绝,不由也冷了面色:“小皇后,本王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但你确定要在这件事上惹本王不快?”
宋音书呆了呆。
是啊。
她有什么资格拒绝他?
如今整个大梁都是这人的掌中之物。
想要保住宋家,对付尹毓秀,甚至杀了眼前这个人,仅凭她一个无权无势的深宫妇人,根本不可能完成。
西施难道心甘情愿委身吴王?
还不是一个忍字?
念及此,她咬紧牙关,垂下螓首,没有再反唇相讥。
萧御辞见她这副乖顺模样,顿时来了兴致:“当真有求于本王?说来听听?”
宋音书脑中一时百转千回。
她不知道萧御辞对她的兴趣究竟有几分,自然不敢轻易亮出底牌。
思虑良久,她忽然抬起头,扬起一张明媚的笑脸道:“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誉王在那事上还算勇猛,本宫年纪轻轻还没怎么尝过男人滋味就要面临守寡,委实可怜得紧,不如把誉王当个面首,也没什么吃亏的。”
萧御辞听到这话,气得脸都绿了。
宋音书不免心情大好,昂首阔步走出了皇帝寝宫。
与萧御辞斗,当真其乐无穷。
想到皇帝嘱托将传位诏书交给萧御辞一事,她不免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萧御辞铁了心要成全尹毓秀,又岂是她能拦得住的?
再说,萧御辞真当了皇帝,对她也没半点好处。
她才懒得去操这份心。
有点精力,她还要先忙着对付芷秋那个吃里扒外的小贱人呢。
回到凤栖宫时,芷秋已经将佛像请了回来。
宋音书随意看了一眼,便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惜夏赞叹道:“芷秋这丫头,看着大大咧咧,做事其实比谁都细心,这请佛像的事,倘若交给旁人,本宫还真放心不下来。”
惜夏欲言又止地应了一声,眼底满是矛盾。
芷秋浑然未觉宋音书的话外之音,早上被无端训斥过的坏心情彻底烟消云散,脸上又挂上了没心没肺的笑容。
宋音书一言不发地看了她半晌,然后朝佛像指了指,道:“你给太后送去吧。”
芷秋眼神一滞:“娘娘不亲自去送?”
“本宫有些乏了。”宋音书说着打了个哈欠,“你是凤栖宫的人,你送,跟本宫送,是一样的。”
芷秋抿了抿嘴,垂首应了一声。
她前脚刚走,宋音书便命惜夏取出了另一尊玉佛。
“咱们也去慈安宫瞧瞧热闹吧。”
“这……”惜夏一头雾水,“娘娘既担心芷秋会在那尊小玉佛上动手脚,为何还要叫她亲自送去慈安宫?”
“不得给她唱戏的机会嘛。”
“万一她惹出祸端,最后跟着背锅的,还不是娘娘?”
确实。
前世她就是在佛像这事上栽了跟头。
彼时她不设防,从大哥那里拿回来一尊之后,就把自己这尊也一并给了芷秋,让她一起送去慈安宫。
结果因为两尊佛像都被动了手脚,宋音书不光被太后罚抄了几百卷佛经,还从此失了太后的心。
而当时她丝毫没有怀疑到芷秋身上。
谁能想到那么一个单纯莽撞的小丫头,会懂得把佛像胸前的卍字符给磨去呢?
前世的她,才是真正单纯又不谙世事的傻姑娘啊。
宋音书没有坐步辇,就那么扶着惜夏的手慢慢往慈安宫走。
深秋的后宫显得格外萧瑟,满地的落叶似乎怎么扫也扫不尽。
宋音书踩在落叶上,听着咯吱咯吱的声响,心里十分平静。
她知道,明天皇帝就要驾崩了。
而她跟尹毓秀的斗争,从今天起,才刚刚拉开帷幕。
慈安宫中已然乱了套,宋音书走至殿门口时,恰巧迎面碰上太后身边的太监匆匆忙忙出来传话。
“皇后娘娘来得倒巧,太后娘娘正命奴才去请了您来回话呢。”
宋音书装作一脸懵懂的样子进了殿。
“儿臣见过母后……”
“行了,不必行礼了。”太后一脸不悦,“皇后,你来得正好,你仔细瞧瞧,那小宫女是不是你宫里的人?”
宋音书打量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芷秋一眼,道:“回母后的话,是儿臣身边的宫女。”
“那这尊佛像,也是皇后命她送的?”
“怎么不说话?”萧御辞抬手,不客气地揉了揉她触感柔滑的面颊,“被本王吓到了?”
宋音书嫌恶般躲开他的触碰:“只是觉得誉王肮脏下流罢了。”
萧御辞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不由哂笑出声:“小皇后挺牙尖嘴利啊……是得找个机会好好磨一磨了。”
彼时宋音书还不知道这人口中的“磨一磨”是什么意思。
直到是夜,她被男人捂住口鼻拥在怀里时,才幡然醒悟,自己惹上了一个多么恶劣的混蛋!
“唔……你放开!不然本宫要喊人了!”
“喊人?”萧御辞不屑地扬起眉梢,“喊所有人都来看看你这副放荡模样?”
大掌抚过女人尚未褪去点点青紫的白嫩雪肤,他笑得肆意而张扬。
宋音书被迫弓起细腰,布满春潮的眼尾染上一抹像被揉碎的红晕。
“你先住手!”她急促地喘息道,“本宫有话问你!”
“做完再问。”
男人毫不犹豫地扯开她早已凌乱不堪的寝衣,俯身吻了下去。
她别过头,躲避着男人的吻,恰巧看到男人血脉贲张的蜜色臂腕撑在自己细长的颈侧,便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了上去。
男人吃痛,闷哼一声,随后眸色渐暗,压住了她不断作乱的小腿。
“今日原本想慢慢来的……可惜小皇后实在是不乖。”
“唔!”
剧痛再度传来,宋音书眸中涌出热泪,随着螓首的不断摇摆,洒落枕间。
“娘娘,您怎么了?”
呼痛的声音惊动了外间守夜的惜夏,急乱的脚步声停在内室门口。
男人仍旧不肯从她身上下来,只贴在她耳畔恶劣地恐吓:“若你敢放她进来,本王就敢杀了她。”
宋音书的贝齿几乎要被自己咬碎,只好尽可能地平缓着语气道:“没事,本宫不小心把茶水弄洒了……已经收拾好了,你不用进来。”
“真不用奴婢进去打扫吗?”
“不用……唔……你快回去睡吧。”
若是惜夏细细听,会发现宋音书虽然竭力在克制,但说话气息却相当混乱,像是被什么不断撞击着一般。
但毕竟凤栖宫大得很,内室和外室还隔着道厚重的木门,一切的呜咽低喘,都被彻底吞噬进了男人疯狂的掠夺之中……
宋音书承受完这一切时,绣着牡丹花样的藕粉色枕巾已经被泪水打湿成了胭脂色。
餍足后的男人倒是大发慈悲地帮她整理了一下床榻。
“想问本王什么?”
宋音书有气无力地瞄了男人一眼。
“你怎么会猜到昨夜……是本宫?”
男人正在系着中衣带子,闻言笑了笑,索性敞开了白色中衣。
宋音书望过去,见他精壮的胸膛和腰腹上竟深深浅浅地布满了指甲挠出的痕迹,有的颜色暗了,有的还是崭新的,道道触目惊心。
“除了你,这后宫里头,还有谁敢这样对本王?”
尹毓秀也不敢吗?
宋音书在心里怼了一句。
“誉王究竟是何意?往后就打算跟本宫这么厮混下去了?”
萧御辞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口,听她这么问,手上的动作忽然顿了顿。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作何打算。
只是初尝云雨,多少有些控制不住罢了。
“不会太久的。”萧御辞道,“本王腻了,自会收手。”
说罢,他又俯下身,拉过被衾将过分妖娆的女人挡得越发严实一些:“你自己注意着点,别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宋音书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事实上,她也早已休书回宋家,请大哥帮忙给凌云山写信,安排一位得力的帮手过来。
但眼下,她少不得要给男人添几句堵:“怎么?誉王不是天不怕地不怕?还怕本宫怀上你的野种?”
萧御辞被她怼得面色发黑:“放肆!本王的种怎么会是野种?”
宋音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若本宫真怀上了,誉王当如何?给本宫按个秽乱后宫的罪名,然后赐本宫一尺白绫?”
萧御辞被她略带讥诮的眼神看得莫名不舒服:“说的什么浑话!”
“呵。”宋音书冷笑一声,背过身去。
本宫迟早有一天要杀了你这个狗男人。
女人因为翻身,光洁圆润的肩头又露了出来,昨夜留下的痕迹尚未消除,又添了新的淤痕,衬得白嫩的雪肤越发刺目。
想到她方才汹涌的泪,和死死咬住的下唇,萧御辞眼睑微垂,竟鬼使神差地俯身上前揽过她的侧脸,温柔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同于从前任何一个。
轻柔得像是羽毛拂过眉梢。
宋音书眉心微动,难得没有反抗。
“今夜……是本王急躁了些。”她听见男人暗哑的声线道,“想要什么?本王送你?”
想要你的命。
宋音书在心里冷嗤。
良久都得不到回应,男人叹息了一声,离开床榻:“本王今晚还有事,你若想好了要什么,叫你宫里的李德顺给本王传个话就行。”
男人说完就走了。
宋音书却久久未能入眠。
跟萧御辞这样的男人硬斗,等于是以卵击石。
除非……她肯效仿西施,辗转使用美人计。
可是,这样的男人,当真会为女人折腰?
她苦笑一声,只得告诉自己,姑且走一步算一步,先把尹毓秀的事给弄清楚再说。
翌日,宫中忽然传出消息,说誉王找到了当晚宠幸的那个宫女,已经带回王府做了侍妾。
太后一高兴,赏了满满一匣金瓜子,下午便经由李德顺送到了宋音书手上。
“王爷说,这只是太后娘娘的赏赐,您还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跟奴才说。”
削葱根似的手指在金瓜子里捞了一把,直接递给了李德顺:“你去回了誉王,就说本宫想要太医院行个方便,破格录用一个人。”
李德顺欢天喜地地接了金瓜子,连声应是,点头哈腰地退下了。
恰逢芷秋来添茶,见李德顺离开时笑成花的模样,不禁有些纳闷:“李公公几时跟娘娘这般亲近了?”
宋音书探究地盯着芷秋,片刻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本宫见什么人,做什么事,几时要跟你交代了?”
宋音书诧异不已:“即已流落市井,摄政王如何能凭玉佩就找上尹太后?”
“可能……那玉佩上有什么印记吧。”
宋音书见再也问不出更多有用信息,便夸了云霞几句,又赏了些寻常可见的碎银给她:“你先回去吧,近期都不要再与凤栖宫的人有任何接触了。”
云霞离开后,宋音书拨弄着灯芯,满腹疑惑。
据她所知,萧御辞一生锦衣玉食,贵不可言,唯有去晋国当质子那几年受了些罪。
可尹毓秀自小被养在尹府,连京城都没出过,绝无可能去晋国行这等善事。
那就只有可能是萧御辞偷偷瞒着皇室,自己擅自出发去晋国路上发生的事。
他当时不过十一二岁,若是路遇歹人,钱财尽失,流落街头,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枚玉佩究竟有何特殊,竟能叫他多年以后,还能凭记忆中的玉佩找上尹毓秀相认?
除非……玉佩上刻有尹毓秀的闺名?
可这世上同名同姓之人那么多,他又怎能肯定那就是尹家小姐?
宋音书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内室窗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才终于回了神。
上回闹了那么一场后,她实在是怕了萧御辞这个疯子,当日便命惜夏将封窗的木条给取了下来。
但自那以后,萧御辞也并没有再翻窗而入过。
李德顺倒是来传过话,说摄政王近日忙于公务不在京中,叫宋太后切莫记挂。
宋音书才懒得为他操心。
她近日称病不曾出过凤栖宫,倒也乐得清闲。
“这么晚还不睡,知道本王今日回京?”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宋音书回头看他一眼,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眼尾染着倦意,下巴都泛着青色的胡渣。
“摄政王怎么没在府上休整几日?”
萧御辞将人拉进怀里,揉了揉她莹润如玉的耳珠,哑着嗓子问:“你说本王为何一回京就来找你?”
宋音书似是有些嫌弃男人身上的尘土气息,推了推他:“我怎么知道?你先去洗洗吧,把我刚换的寝衣都弄脏了。”
“小没良心的。”萧御辞嘴上笑骂了她一句,又用力抱了她一下,才松开她,转身往净房而去。
片刻后,李德顺送来了萧御辞的干净衣裳,宋音书只好暗自叹了口气,认命送去净房。
净房里静悄悄的,还伴随着男人平稳而轻微的呼吸声。
宋音书立在温泉池边,看着男人赤裸着上半身,敞开双臂,就那么倚在温泉池壁上睡着了。
男人平日里嚣张跋扈,眉宇间常年挂着身在高位睥睨万物的轻视与不屑。
此刻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睫毛的阴影投射在高挺的鼻梁上,竟无端染上了几分素日罕见的温柔乖顺。
宋音书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心口忽然剧烈跳动了起来。
此刻的男人毫不设防,若是她拔下金簪,定能一击将其毙命。
只要他死了,就再也没人可以制衡宋家,也再也没有人会助纣为虐,任由尹毓秀残害她。
虽然……通过这段时日以来的了解,她也发现了,他跟尹毓秀并无私情。
但前世种种,包括今世她的入宫,她的一切苦难,都源于这个男人。
他甚至还……强占了她的身子。
念及此,她的眸光越来越暗,左手也不知不觉间抚上了自己发间的金簪。
正当她颤抖着手握紧发簪之际,男人略带慵懒的声线忽然飘了过来:
尹毓秀咬了咬牙,意有所指地轻叹一声:“到底是这么多年的主仆情份,没想到皇后竟忍得住一句也没为那丫头求情。”
“本宫也没想到,尹贵妃对本宫身边的人,还挺有善心的。”
“皇后说笑了,”尹毓秀暗自将藏在袖中的帕子拧紧,面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嫔妾只是随口感叹两句罢了。”
良久才又补充了一句:“也是委实没想到,太后竟会直接下令杖毙了那丫头……真是可惜。”
“是挺可惜的,没能顺藤摸瓜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宋音书顺着她的话重复了一句,“但雁过怎么可能无痕?本宫相信,以太后的睿智,心中早已有答案了。”
尹毓秀没忍住瞥了她一眼。
此刻日暮西斜,瑰色的余晖洒在宋音书凝脂般的雪肤之上,无端将她衬得格外妖媚惑人,跟她印象里那个略显纯情的少女判若两人。
在此之前,尹毓秀从没想过,自己在后宫中还能遇见对手。
而此时此刻,她忽然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着想要与眼前这人一较高下。
“皇后娘娘,前头就是嫔妾的毓秀宫了,嫔妾与娘娘就此别过,咱们,来日方长。”
宋音书保持着微笑与她道别,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才开口对惜夏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本宫对芷秋太狠心了?”
惜夏脸上还挂着无法抹去的悲伤:“奴婢不觉得娘娘狠心。背主的奴才,留着就是个祸害。能够让太后对尹贵妃生了嫌隙,芷秋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听她这么说,宋音书满意地点了点头。
“奴婢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芷秋到死,也没有将尹贵妃供出来呢。”
“尹贵妃心思缜密,既然敢明目张胆地动用芷秋,自然握住了她的命门。”
惜夏又道:“太后也是,分明就怀疑尹贵妃了,却只是惩罚了芷秋,没有继续深究。”
“尹贵妃有皇嗣傍身,这么些年又深得太后宠爱,哪里是一朝一夕可以撼动的?”宋音书道,“好在本宫也没想一步登天,都说欲速则不达,若今日本宫紧咬着尹贵妃不放,反而会令太后起疑。”
“娘娘英明。”
“走吧,唱了这么一出大戏,本宫都饿了。”
芷秋落到了跟前世惜夏相同的下场,某种意义上来讲,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宋音书越想越开心,晚饭足足炫了半只烤鸡下肚。
想到晚上还要伺候那个狗男人,她发狠似的又添了半碗饭。
惜夏怕她积食,好说歹说才劝她放下了碗筷。
—
“主子,太后身边的刘嬷嬷来回话,说今日皇后跟尹贵妃在慈安宫闹了点矛盾,杖毙了一个小宫女。”
萧御辞闻言挑眉:“小皇后挺能惹事啊,一来就闹到太后跟前去了?”
“刘嬷嬷得了主子示下,言语间偏帮了皇后几句。”
萧御辞的手指点在桌案上,没有说话。
睚眦又道:“尹贵妃敢对主子下药,此番不过是借皇后的手叫她吃点苦头,算是便宜她了。”
狻猊闻言瞪大了眼睛:“给主子下媚药的是尹贵妃?”
“主子前脚刚中媚药,尹贵妃后脚就来夙阳宫了,不是她下的手还能是谁?”
“可你上回不是说,是爬床那位动的手脚吗?”
睚眦扁了扁嘴,心道,还不是主子忽然又说,爬床那位是被迫的?
自家主子向来眼高于顶,竟然会一而再的去强迫人家,弄得自己满身抓痕……
啧啧,想想就刺激。
不过说起来,最叫人大吃一惊的还是,爬床那位根本就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小宫女,而是刚刚入宫冲喜的皇后娘娘!
这简直炸裂!
主子这万年光棍,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狻猊见睚眦一直不说话,着急地推了推他:“你说话呀,为什么不是皇后下的药?”
“狻猊,本王怎么发现,你最近差当得不怎么样,废话倒是越来越多了?”萧御辞冷眼扫向他,“是不是想去晋国替玄武的班?”
狻猊连连摇头:“主子您行行好吧,属下才刚从晋国回来,可不想再过那种天天趴人房梁上的苦日子了。”
萧御辞白他一眼,道:“准备准备,本王今晚要进宫。”
“什么?”狻猊没忍住惊呼一声,“主子今晚还要去找小皇后?”
睚眦赶忙捂住他的嘴,强迫他朝萧御辞行礼:“属下这就去准备!”
萧御辞忍了又忍才没动手:“狻猊,本王再听到你嘴里出现‘小皇后’三个字,你明天就给本王滚到晋国去!”
狻猊吓得浑身一抖,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
—
萧御辞从后窗翻进宋音书寝宫时,见她正对着铜镜梳头。
及腰的青丝如烟如雾,远远瞧上去,清纯又妩媚,隐约透着一股不切实际的美。
萧御辞脑海中又浮现出狻猊碎碎念说他遇上精怪的画面,没忍住弯起了嘴角。
这人可不就像是精怪的化身么?
狐狸精。
宋音书听到动静回过头,眼神慵懒地扫过男人,扯起嘴角讥讽了一句:“誉王来得倒准时,也不知道平日上朝有没有这么积极。”
萧御辞脸色顿时乌青一片。
“既不喜欢本王来,为何还穿得这般勾人?”
宋音书别过脸,不想让男人看到自己发烫的耳根。
她今日确实是存了几分勾引男人的心思的。
沐浴完后,特地从衣柜里翻了件绣着合欢花的玉罗纱裙。
纱裙半遮半掩,将她的雪嫩肌肤和诱人曲线衬得若隐若现,较往日又添了一丝难言的媚态。
男人只看一眼,眸色就深了,长臂将她拉至怀中,贴着她细长的颈项问:“今日怎么这般乖巧?有求于本王?”
宋音书顺势坐到他怀里,玉指拂过他的面颊,桃花眼里一片水光潋滟:“什么都瞒不过誉王。”
男人闷笑一声:“说来听听?”
“本宫想要见母亲一面。”
其实她更想见的是父亲和大哥。
但父兄到底是外男,进后宫不合礼制。
她只得退而求其次。
萧御辞被她刻意放柔的声线弄得心痒难耐,大掌已经迫不及待地掀开纱裙,揉向了她的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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