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坐起身，看着自己儿子穿的背心短裤，点了点头，好歹也有了男孩的样子。
“以后再穿成那个鬼样子，我就揍你，听到了没有？”
左左害怕地后退了一步，同时又觉得爸爸有些无理取闹，他穿成什么样子怎么可能自己决定啊？
想要揍他也要找个合适的理由吧。
久久没得到左左的回应，云城有些生气，他用力掐了掐小孩的脸，“我说话你没听到是吧？”
左左疼得想哭，小孩子皮肤嫩，被人这么用力一掐脸蛋瞬间红了一大片，他想要捂住自己的脸却因为太过疼痛下不了手，他只觉得世界上没有比他更痛苦的人了。
眼泪模糊了眼睛，左左依旧能感觉到男人投掷在他身上阴冷的目光，仿佛他只要说出个不动听就要去死，左左强忍住哭腔解释，“爸爸，阿左不能决定。”
“废物！”
云城首接将小孩推开，左左一个没站稳就跌倒在地，原本快要融合的伤口首接崩开，鲜血顺着小腿流了下来。
左左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腿，他摸向了伤口，手上沾染了鲜血，“爸爸？”
“干什么？”
“阿左真的是你的小孩吗？”
“你说呢？”
“可是如果阿左是爸爸的小孩的话，爸爸为什么不喜欢阿左呢？”
左左流着眼泪，抬起头看向云城，“爸爸为什么对待阿左总是不耐烦总是生气？
难道爸爸没有把阿左当做自己的小孩而是当做一个发泄情绪的玩具吗？”
云城看着那双流泪的眼睛，他皱了皱眉，这小子也太喜欢哭了吧，怎么有那么多的眼泪要流？
“别哭了。”
云城伸手想要擦去小孩脸上泪水，可之前的事给小孩留下了阴影，见他的手袭来，左左首接捂住了自己的脸，他不想要被掐脸了。
云城：“……”他抿了抿唇，首接拽住了左左的手臂，将他拉了起来，拉到自己的腿间。
云城扯开了小孩捂着脸的手，发现小孩眼睛都哭肿了，他摸了一下小孩红红的眼眶，面无表情地威胁，“再哭我就把你扔出去。”
“爸爸想要什么时候把阿左扔出去都可以，阿左干涉不了爸爸的决定，就像阿左也决定不了自己穿什么一样。”
左左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云城还是能听出他的委屈和难过，爸爸不管他，他只能被欺负，被迫穿上那些女孩的衣服，他的爸爸不仅不会为他讨回公道反过来还会因为他穿什么讨厌他责骂他。
云城笑了一下，将小孩抱到了他的腿上，小孩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原本以为他说出那些话之后爸爸还会恼羞成怒再欺负他，结果却是这么亲密地让他坐到他的腿上，好可怕。
在他的记忆中，只有生日那天爸爸才会温和一点，不至于对他又打又骂，但态度也没好到哪里去。
现在怎么了？
他离生日还有好几个月，爸爸怎么又笑又对他这么亲密？
生病了吗？
左左有些想要头贴贴爸爸的额头看是不是发烧了，有时候他发烧也会做出一些很傻的事情，也会出现幻觉看到讨厌他的爸爸照顾他，他觉得爸爸肯定是烧迷糊了，不然不可能这么对他。
左左抿了抿唇，刚想问他是不是生病了，就被男人抱起来了，他无助地抓住男人肩膀处的衣服，“怎……怎么了？”
要把他扔出去了吗？
刚刚没有生气是在骗他吧，给他一点小希望又让他绝望，现在就要来迎接残酷的现实了。
左左的情绪有些低沉，云城不明所以，他抱着左左进了自己的房间，将左左放到了椅子上后就去拿了急救箱。
左左眨眨眼，好奇地看着墙上的巨大婚纱照，他能认出婚纱照里笑得跟个太阳花似的新郎是他的爸爸，可是那个新娘他却没有印象，那个新娘，是他的妈妈吗？
左左从来没有见过妈妈，他的爸爸也没向他说过关于妈妈的事情，他只能在脑海里勾勒一个温柔与爸爸完全相反的形象，如今看到这张婚纱照，想象中的妈妈有了实影，妈妈的确很温柔，笑起来也很好看。
“看什么？”
高大的身体挡住了左左的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