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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医妻全集小说推荐

榧月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独占医妻》是作者“榧月”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季燕然云倚风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女主穿越,双洁,互宠,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是君侯府嫡子,却被人设计被迫娶了将军府病痨子嫡女,本已做好成为鳏夫准备,却不想那劳什子冲喜还真有用,再见他那小娘子,竟然可以下床走动了,他觉得做不成鳏夫了,那相敬如宾也蛮好的……可是那心底渐渐浮现的酸酸甜甜、患得患失的滋味是何意?...

主角:季燕然云倚风   更新:2024-07-10 13: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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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燕然云倚风的现代都市小说《独占医妻全集小说推荐》,由网络作家“榧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独占医妻》是作者“榧月”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季燕然云倚风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女主穿越,双洁,互宠,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是君侯府嫡子,却被人设计被迫娶了将军府病痨子嫡女,本已做好成为鳏夫准备,却不想那劳什子冲喜还真有用,再见他那小娘子,竟然可以下床走动了,他觉得做不成鳏夫了,那相敬如宾也蛮好的……可是那心底渐渐浮现的酸酸甜甜、患得患失的滋味是何意?...

《独占医妻全集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绿瑶心事重重的往那边走去。

【扶笙阁】位于整个君府的东边,是一个正两厢抄手游廊的独立小院,正房三间,一间是大少爷的休息处,一间书房,一间会客厅,各带东西两间耳房,供当值的丫鬟下人休息。

走着走着,眼看快到【扶笙阁】,远远的便在院门口听见里头吵吵嚷嚷的似乎是争执声?

绿瑶的脚步越来越慢,有些踌躇起来……. 终于到院门口住了脚步,犹豫着该不该这时候进去?!

她本不想听墙角的,毕竟从小跟在少夫人身边,老将军又是个光明磊落的性格,经常教育他们,就算做了仆人也不能失了本心失了自尊心,要明白有所为有所不为。

只是还在犹豫的当口,里头一道娇滴滴的女声已经响起:“香芸姐,我看这白竹丫头,年纪小,胆子越来越大,这大少爷的房间能随便进去的?这一房谁不知道,您老早定了规矩,除非您吩咐下来,不然谁也不准乱闯进去……这不,还是在一清早,大少爷还在屋里的时候,我看定是存了不干不净的心思……”

绿瑶皱了皱眉,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不舒服。

这香芸不过是大少爷屋面的大丫鬟,连通房都算不上,怎么就定起了规矩,俨然一副女主人的腔调?

“没有,奴婢没有……”小丫鬟委屈的哭泣声。

“那究竟是谁给了你个撑天的胆子,这么冒冒失失闯进大少爷屋里?”香芸皮笑肉不笑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寒气。

“奴婢在院子打扫,外院来了个丫鬟给了奴婢一封信,说是十万火急要给大少爷的,奴婢……”

还没等她说完,刚才娇滴滴的那个女声又开始兴风作浪:“就算是十万火急的信,你不会找香芸姐,不会找罗安罗平?明显是借口。”

绿瑶想起来了,她是这一房另一个大丫鬟香涵,那还是少夫人嫁来君家的当天,大少爷怕她们人生地不熟,坏了规矩,特意安排了身边两个大丫鬟过来服侍。

因为香涵那一道能滴出水来的声音太过深刻,所以才接触一次她便记住了。

那时候只觉得这两个大丫鬟不情不愿的样子一点没有做人丫鬟的自觉,很是奇怪,只以为是君府的下人都是这般,或者是对她们这些突然闯入的外人的抵触,也就没有往深里想……如今看来,未必是这般单纯!

难道是老将军弄错了?

她还记得在盛府的时候,第一次听老将军跟盛夫人提起君家大少爷,言语中明明是一副垂爱有加的模样,老将军还特意说起他这般年纪都不曾有通房,男女关系清清白白,满意的紧。

可是为什么他身边的丫鬟……

“奴婢一听那么紧急,一时又找不到香芸姐,才去敲大少爷的门的,大少爷应许奴婢进去,奴婢才进的……奴婢真的没有要勾引大少爷……”

“哎呦,我们什么时候说到勾引了?这不是明摆着不打自招么,香芸姐您看看……”

香芸的脸色已经愈发难看,冷声道:“来人,给我拖下去打三十板子,这个月的月银也一并扣了。”

小丫鬟一听脸色铁青,哆哆嗦嗦的连忙往地上砰砰的磕起头,哭喊着:“香芸姐饶命,香芸姐饶命,奴婢以后一定不去大少爷屋里了,求您看在奴婢刚来什么都不懂的份上,饶了奴婢吧,您的大恩大德奴婢这辈子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

香芸一脸嫌弃的挥挥手,示意旁边站着的两个膀大腰粗的婆子快点把人拖下去。

“香芸姐,三十大板会不会太重了点?您看看白竹那瘦小的身板,怕是熬不住……要是出了人命怎么办?”另一个一直站着不吭声的丫头忍不住插嘴,白竹平时话不多,做事却勤勤恳恳,跟她一起的时间比较多,她实在不忍心看她就这么送了性命。

“怎么?你一个二等丫鬟竟开始质疑起香芸姐的命令?”香涵一副看戏不怕台高的样子,又开始火上浇油。

“白翠,你既然这么有姐妹情,不然跟白竹一起罚了,就各打十五大板,你觉得意下如何?”香芸沉着脸,面无表情。

本来刚才白翠的话,是让她有些犹豫,毕竟大少爷房里闹出人命也不好。可是香涵的话也对,她的话已出口,再改岂不是自打嘴巴?

不过就是一个刚买进来的丫鬟,死了就死了,大少爷难道还会为了这么个不起眼的丫头来责罚她?

她可是霍大太太亲自挑选从小就跟着大少爷身边服侍的人!


他撩衣在她对面坐下,漆黑的眸色因为酒精作用微微有些涣散,他启唇:“身子好些了吗?”声音依如他这人清冷的气质,淡淡没有温度。

沈霜不自在的轻咳了声,收回心神,她居然不由自主的盯着一个陌生男人看了这般久,心底默念,果然美色误人。

她扬起一抹礼貌的笑意,回道:“嗯,睡一觉好多了。”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必。”他的声音低沉浑厚,除了缺少些感情,其实蛮好听。

“你来是为了白天的事?”沈霜不喜欢拐弯抹角。虚与委蛇半天,目的却是一样,还不如早些摊开来说。

季言华微微愣了愣,然而只是刹那的事,外人根本看不出。他看着对面瘦骨嶙峋微微恢复些气色的女子,有些意外她会这般直接与淡定。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在他们大婚的房中,她躺在大红的喜床上,眼窝深陷,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犹如七八十岁的老妪。

因为她病弱的身体,除了被喜婆和一个丫鬟托扶着与他拜了天地,其他婚礼礼俗全部免了去,自然不需要他去揭喜帕。

看着大红喜床上的将死之人,他心底除了阵阵冷意,毫无感觉。不过是一段婚姻,他自然明白那些人打得是什么主意。

只是……

他的新婚妻子,如今居然能起床活动,他倒颇有些意外。

收敛心神,他道:“不是,你做主便好。”

沈霜倒有些意外,她以为他是为了香芸过来兴师问罪的。可是看着他波澜不惊的脸,又实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忍不住问道:“那你来干嘛?”

季言华被她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气笑了,微微勾了勾唇角:“我的妻子早上晕在了我怀里,作为丈夫难道不闻不问?我看上去有这么冷血?”

沈霜被噎了下,脸上浮现不自然的潮红,不自在的咳了几声,辩解道:“咳~没,没……”又努力扯出一抹干笑。

“前些日子一直外出,没空过来看你,希望夫人不要介意。”他像解释般又道。

“不介意、不介意。”沈霜连连摇头,面上努力挂着友善的笑。心道:要不是要回门,平时最好都不要往来。

他不开口。

沈霜便也跟着沉默。

气氛一时无声的尴尬。

终于沈霜憋不住,像没话找话般道:“我饿了……”抬头看向他,接触到他那双深邃的瞳眸时,本能的移了视线,“你如果有事……”

他静静注视着她,嘴角勾了勾,他自然听出她的逐客意图,也许是今夜在酒宴上听到的那堆污言碎语终究影响了他的心境,也许是那几壶竹叶青终于上劲开始作祟,他有些恶劣的并不想如她的愿:“今夜无事,夫人饿了,当是快点吃饭。”

沈霜拿着筷子,有些为难。莫非他是要看着她吃饭不成,这也太影响食欲。

“怎么了?”他看着她,装作不知情,好心的问,“菜色不喜欢?”

今天的菜比起往常,已经称得上美味了。虽然想这么说,沈霜还是忍了,笑回:“没,蛮好的。您吃过了吧?”

“嗯。”虽然喝的比吃的多。

“那我自己吃了。”她说完便觉得自己说了没营养的蠢话,于是闭了口。肚子的确也饿极了,懒得再顾及其他,她开始自顾自埋头吃起来。

“夫人。”季言华突然开口唤道。

沈霜一个激灵,筷子掉了一支,赶紧手忙脚乱去捡,没想刚捡起一支,另一支又掉了。她活了两世,还没出过这般丑。果然古人曰食不言寝不语,还是大有道理。


“你——”香涵怒目圆睁,想要骂。

香芸咳了声,瞥了她一眼,忙岔开了话:“绿瑶妹妹过来肯定有事,少爷下面的奴婢犯错自有惩罚的标准,绿瑶妹妹就不要插手了。”

然后朝两个婆子使了眼色,那俩婆子立刻眼明手快的拖拽起白竹往外边走……

绿瑶还想说什么,却见白竹小丫头像是认命了般,恨恨瞪了眼香芸香涵,没在多做挣扎。

“大少爷什么时候回来?”她心里头怪怪的不好受,说话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香芸脸上的笑容一僵,却立马隐了下去:“是少夫人有什么事要交代吗?你跟我说好了,我会跟大少爷转达的。”

绿瑶本来想呕呕她,不过想着少夫人的身子刚刚才有点恢复的迹象,不想给她惹麻烦,能忍的地方都忍着,于是也就没有多废话:“夫人是想问问少爷什么时候有空,嫁过来已经满月,按俗里应该要回门了。”

香芸听了心里一堵,却知道这是礼俗,避无可避,心里央央的,面上却露着笑道:“绿瑶妹妹尽管放心,少爷回来我立马跟他汇报。”

绿瑶点点头,懒得在这里多停留,道了声谢,便掉转了身子往厨房走去。

远远的还听见香涵那娇滴得能沁出水来的声音:“我呸!一个小贱蹄子,跟我摆什么谱……”

绿瑶摒弃凝神,当她放屁,才安稳了情绪没有回去吵一架。

走到半道便是岔路,一条通往厨房,一条通往外院……

绿瑶犹豫再三,深深叹了口气,还是狠不下心就这么看着一个才七八岁的小姑娘活生生被打死,她往外院走去。

也是机缘巧合,她家少夫人被抬进府的那天,她随在花轿边侧,不经意瞥见不远处在负责为客人引路的小厮颇为眼熟,还在思索着自己在哪儿见过?

那小厮倒正巧朝她这边望过来,两人的目光无意间交汇了半响……那小厮虽然明显顿了顿,却很快朝她咧嘴笑了起来。

看着那一排整齐白得明晃晃的大白牙,绿瑶终于有些印象,这不是小时候同村的狗娃子嘛!虽然现在长得比她还高,也壮实了好多,皮肤却是几年如一日的黑,眉眼朴实,只有笑起来的时候那口白亮亮的牙齿让人看着就觉得舒心而亲近。

那天他们各自有份内的事要忙,匆匆点了点头算打了招呼,也顾不上叙旧。

后来狗娃找机会又和她见了一面,她才从他叨叨絮絮的谈话中了解些事。

原来她被卖去盛府不久,他也给卖了奴籍。

那几年,年成不好,税收又重,村里几乎家家都没米下锅,连野菜都是拼了命抢着挖。

他们家五个娃实在是养不活了,他是最大的一个,为了给弟弟妹妹吃顿米饭,他主动找了人牙子签了卖身契,换了一两银子给他爹。

他娘抱着他哭得差点昏死过去,他虽然对自己的前途也是茫然而害怕,却不得不安慰他娘,笑着说以后指不定进了好人家,混上个大总管,还能吃香喝辣的,到时候回来村里也算光宗耀祖了。

在他爹娘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在弟弟妹妹一声声哭喊着哥哥中,他同他一道卖身为奴的人随着人牙子到了镇里,又转载了好些地方……他运气也是好的,最后到了京城,被君府相中了,还得了府里大总管的青睐,拜了师父。

绿瑶听着也替他开心。

两人虽然有很多的话要聊,却也知道男女有别,内外院更是不能私通,被人看见难免引起口舌,所以两人心照不宣,知道以后像这样见面的机会怕是少之又少。

“丫丫姐,我现在的名字不叫狗娃了,我师父给我取了新名字,叫阿顺,你以后就叫我阿顺吧。”

绿瑶笑着点点头:“我也有了新名字叫绿瑶,你以后也别唤我丫丫了,免得被有心人听去,伸出不必要的枝节。”

阿顺忙点点头。

走得时候不忘叮嘱,虽然他来内院找她实属不妥,可是真要有什么要紧事,她去外院的管事房找他,一般都不会引起注意的,毕竟内宅的小丫鬟托他们办事的不在少数。

“绿瑶姐,你有事情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我帮得上忙的一定帮,我们可是老乡哩!”阿顺边走边回头,笑着咧着牙说。

绿瑶泪眼朦胧的点点头。

还真是应了那句俗话,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她不知不觉离家竟然有七年了,不知道父母现在可好,兄弟姐妹可都好?

……




绿瑶心事重重的往那边走去。

【扶笙阁】位于整个君府的东边,是一个正两厢抄手游廊的独立小院,正房三间,一间是大少爷的休息处,一间书房,一间会客厅,各带东西两间耳房,供当值的丫鬟下人休息。

走着走着,眼看快到【扶笙阁】,远远的便在院门口听见里头吵吵嚷嚷的似乎是争执声?

绿瑶的脚步越来越慢,有些踌躇起来....... 终于到院门口住了脚步,犹豫着该不该这时候进去?!

她本不想听墙角的,毕竟从小跟在少夫人身边,老将军又是个光明磊落的性格,经常教育他们,就算做了仆人也不能失了本心失了自尊心,要明白有所为有所不为。

只是还在犹豫的当口,里头一道娇滴滴的女声已经响起:“香芸姐,我看这白竹丫头,年纪小,胆子越来越大,这大少爷的房间能随便进去的?这一房谁不知道,您老早定了规矩,除非您吩咐下来,不然谁也不准乱闯进去......这不,还是在一清早,大少爷还在屋里的时候,我看定是存了不干不净的心思......”

绿瑶皱了皱眉,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不舒服。

这香芸不过是大少爷屋面的大丫鬟,连通房都算不上,怎么就定起了规矩,俨然一副女主人的腔调?

“没有,奴婢没有......”小丫鬟委屈的哭泣声。

“那究竟是谁给了你个撑天的胆子,这么冒冒失失闯进大少爷屋里?”香芸皮笑肉不笑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寒气。

“奴婢在院子打扫,外院来了个丫鬟给了奴婢一封信,说是十万火急要给大少爷的,奴婢......”

还没等她说完,刚才娇滴滴的那个女声又开始兴风作浪:“就算是十万火急的信,你不会找香芸姐,不会找罗安罗平?明显是借口。”

绿瑶想起来了,她是这一房另一个大丫鬟香涵,那还是少夫人嫁来君家的当天,大少爷怕她们人生地不熟,坏了规矩,特意安排了身边两个大丫鬟过来服侍。

因为香涵那一道能滴出水来的声音太过深刻,所以才接触一次她便记住了。

那时候只觉得这两个大丫鬟不情不愿的样子一点没有做人丫鬟的自觉,很是奇怪,只以为是君府的下人都是这般,或者是对她们这些突然闯入的外人的抵触,也就没有往深里想......如今看来,未必是这般单纯!

难道是老将军弄错了?

她还记得在盛府的时候,第一次听老将军跟盛夫人提起君家大少爷,言语中明明是一副垂爱有加的模样,老将军还特意说起他这般年纪都不曾有通房,男女关系清清白白,满意的紧。

可是为什么他身边的丫鬟......

“奴婢一听那么紧急,一时又找不到香芸姐,才去敲大少爷的门的,大少爷应许奴婢进去,奴婢才进的......奴婢真的没有要勾引大少爷......”

“哎呦,我们什么时候说到勾引了?这不是明摆着不打自招么,香芸姐您看看......”

香芸的脸色已经愈发难看,冷声道:“来人,给我拖下去打三十板子,这个月的月银也一并扣了。”

小丫鬟一听脸色铁青,哆哆嗦嗦的连忙往地上砰砰的磕起头,哭喊着:“香芸姐饶命,香芸姐饶命,奴婢以后一定不去大少爷屋里了,求您看在奴婢刚来什么都不懂的份上,饶了奴婢吧,您的大恩大德奴婢这辈子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

香芸一脸嫌弃的挥挥手,示意旁边站着的两个膀大腰粗的婆子快点把人拖下去。

“香芸姐,三十大板会不会太重了点?您看看白竹那瘦小的身板,怕是熬不住......要是出了人命怎么办?”另一个一直站着不吭声的丫头忍不住插嘴,白竹平时话不多,做事却勤勤恳恳,跟她一起的时间比较多,她实在不忍心看她就这么送了性命。

“怎么?你一个二等丫鬟竟开始质疑起香芸姐的命令?”香涵一副看戏不怕台高的样子,又开始火上浇油。

“白翠,你既然这么有姐妹情,不然跟白竹一起罚了,就各打十五大板,你觉得意下如何?”香芸沉着脸,面无表情。

本来刚才白翠的话,是让她有些犹豫,毕竟大少爷房里闹出人命也不好。可是香涵的话也对,她的话已出口,再改岂不是自打嘴巴?

不过就是一个刚买进来的丫鬟,死了就死了,大少爷难道还会为了这么个不起眼的丫头来责罚她?

她可是霍大太太亲自挑选从小就跟着大少爷身边服侍的人!


“是少夫人特意吩咐给你的,本来我还想说,买这么些东西哪需要这么多钱。”绿瑶笑盈盈的说道,不忘给自家少夫人美言几句。

阿顺自然是心受了,连连笑着道谢:“绿瑶姐,你回去跟少夫人说,以后有事吩咐我阿顺一声就好,不用这么客气。”

绿瑶笑着应了是,没敢多停留,转身回去了。

五月初八,君府张灯结彩,高朋满座,一片喜气洋洋。

盛玥被接连不断的鞭炮声吵醒,朦朦胧胧间望了一眼窗外,还是灰青色的天,她想继续睡会,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守夜的绿池一骨碌的爬起来:“少夫人,您不睡了吗?”

盛玥看着被自己吵醒的小丫头有些不好意思:“没事,你继续睡。”

绿池摇摇头:“外面太吵了,奴婢也睡不着了,奴婢去给您泡杯茶来。”

盛玥点点头,披了件外套坐靠在床上。想起自己成亲的时候,昏昏沉沉的,完全像个提线木偶一样,那时候是不是也是这般大清早的就在放鞭炮了呢?

有时候又想想一切如此荒唐又不真实,从没谈过恋爱的她居然莫名其妙的成了亲嫁了人,还是跟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她至今都无法接受她已为人妻的事实,总觉得不过是一场戏。

“少夫人,喝茶润润口。”绿池端着茶杯递过来。

“谢谢。”盛玥接过喝了一口,又将杯子递还给了绿池,“听说本来是大少爷要娶这位胡家小姐?”

绿池接过的手一顿,扬起抹尴尬的笑:“少夫人是听谁说的?”转身将茶杯放回桌上,顿了会又接着道,“反正如今娶她的是君府二少爷,小姐才是真正的君府大少夫人。”

盛玥感觉好笑,这丫头是不是误会她的意思了?

“顺其自然吧!”盛玥颇为感慨道。

绿池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她家的少夫人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是啥意思。

“将床头的油灯点了,我看会书。”

“是,少夫人。”

盛玥拿起床头看了一半的《佰草集》,她第一次这么认真虔诚的看中医的书稿,不是为了应付考试,不是为了应付毕业论文,对它的博大精深有了重新的认识。

绿池静静陪坐在一旁,不一会又打起了瞌睡。

一室寂静,天际渐渐泛白,朝霞布满了天空,前院的鞭炮声络绎不绝的响着……

绿瑶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少夫人,您怎么不多睡会?”

绿池一个激灵,看见是绿瑶,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伸了个懒腰:“哇,天这么亮了!”

绿瑶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有你这么服侍少夫人的?自个儿睡的舒服!”

绿池偷偷朝她扮了个鬼脸,转身向盛玥的时候,马上道歉道:“少夫人,您罚奴婢吧,奴婢一不小心睡着了。”

“我就看会书,又不需要你干嘛,你睡着了反而不来吵我,多好。”盛玥笑着打趣她。

绿池嘿嘿的吐了下舌头。

绿瑶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理她,将洗脸盆放到里屋后,出来问道:“少夫人您今天继续练太极?还是先洗漱?”

“先练吧。”

“是。”

等盛玥打完一套太极拳,进屋洗漱的时候,墨香端着早饭正巧进来。

“今天厨房乱糟糟的,都没人管事般,邹妈妈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差点小锅燕窝都被那些不长眼的给偷喝光了,我赶紧打了一碗过来。”墨香不满的告诉着。

“怎么今天炖上燕窝了?”绿池一副八卦样,“平时那般抠,连肉包子都算准几个人吃几个的?”


扶笙阁偏院。

香涵一边晒着衣服一边忍不住低声跟旁边正在拧干衣服的香芸聊天:“香芸姐,您说,少夫人会不会记恨上我们。”

香芸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大少爷公事在身,哪有时间回门。”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最好闭上你的嘴,要是在大少爷面前多说一句,看我怎么惩治你。”

“哎呦,我的好姐姐,我这不是担心,才说起这个事的么,别人我可不敢说,我香涵可是永远站在您一边的。”香涵娇滴滴的用肩膀碰了碰香芸,以示亲近。

香芸这才脸色放缓了些:“我也就是忘记跟大少爷提回门的事情,最近事这么多,忘记一件二件也属正常,最多到时候被大少爷念叨几句。”

“是是,圣人都会犯错,何况我们。”香涵嘻嘻笑着,又暧昧的朝香芸咬耳道,“何况大少爷哪舍得说香芸姐您哦。”

香芸脸色一红,嬉笑着拍了她手臂下:“再胡说~快快晾衣服,等等被王妈妈看到,又要说教了。”

“好咧好咧~”娇滴滴的声音嬉笑着,令人听着酥到了骨子里。

香芸勾着笑,看着手里抖散的湛蓝色长袍,微微有些出神,衣服的领口和袖口处是她特意让针线房的绣娘用金丝线绣上的雅致竹叶花,她曾无意间听那些读书人提过,竹子气节文雅而高贵,她便记住了,她觉得很符合她的大少爷。

绿瑶来询问大少爷回门的事情时,她心里一阵的气闷,好几次站在大少爷面前服侍的时候想开口提起,却因心底的妒意生生咬紧了唇,开不了这个口。

没想到,上天也是站在她一边的,隔天下午,宫里便传了旨,让大少爷侍驾西山狩猎。

香芸心中一喜,赶紧帮大少爷收拾衣服包裹,目送他出了门。

因为心底对“那边”的厌恶,还特意摆了个空城计,想恶心恶心绿瑶绿池俩丫鬟,这会估计那俩傻贱婢还被蒙在鼓里吧!

“香芸姐,你说,那绿瑶和绿池会不会硬闯进去找大少爷?”

“阿松、阿林应该会见机行事,量那俩贱婢也不敢乱来,就算硬闯也要硬闯的本事,不过一介小小的贱婢,我看还没那么个胆子,最多在门口等着。”

“呵呵呵……我一想起那俩死贱婢白白等着的样子就开心。”香涵掩嘴愉悦的低笑起来。

香芸笑骂道:“你悠着点,小心被大少爷知道了。”

“哎呦,知道了啦~”香涵掩嘴,与香芸互相看了眼,两人都忍不住愉快的笑了出来。

一滴露水聚集在竹叶的尖端,折射着清晨温暖的阳光,晶莹透亮。

盛玥难得起了个早,在绿瑶绿池诧异的目光中,自己选了条宽腿裤,白色宽松内衫,头发随意扎了个马尾,然后慢慢走到了院中的空地处。

她稍稍做了些热身运动,半转身时看到俩丫头还呆愣在门口处,忍不住笑道:“要不要过来一起?”

“少夫人,您这是想干嘛?”绿瑶定了定神,终于找回了声音。

盛玥已经热身完,不答反问:“太极有没有听过?”

“太极?以前好像听将军大人跟夫人提过,说是能有助于强身健体,可是很少有人会。”绿瑶道。

盛玥点了点头:“我打算每天练习些,指不定能加快身体机能的康复。”

“咦?少夫人,您什么时候学会的,奴婢们怎么不知道。”绿池狐疑的看着盛玥。

“咳~~”盛玥不自在的干咳一声,随口瞎编,“梦里神仙教的。”

在原来的时空,女孩子学的最多的肯定属瑜伽了,苏于桐那时候也想学,某天在看健身房宣传单的时候,正好被大领导看到了,便随便聊了两句。

大领导是一位五十岁左右传统的中国妇女,又是非常有党性觉悟跟爱国理念,她觉得外国的东西不一定比国内的好,就像那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瑜伽,她就觉得还不如中国的太极。苏于桐自然是应承了几句。

没想到啊,大领导觉得苏于桐是块爱国爱党的可塑之才,隔天就拉着她去报名了太极班。可怜苏于桐不过二八年华,居然要跟着一群叔叔阿姨打太极。她那时候想来个消极怠工,三天撒网两天打渔的态度去应付一下。却没想到大领导这么有毅力,风雨无阻,除了她加班做手术的日子,几乎每次都要拉上她。

她从前面的抗拒,到后来慢慢接受,再后来她觉得整个气息跟精神都得到了调整,于是也便认认真真的开始学了起来。毕竟年轻,学得东西快,在一群叔叔阿姨中,还成了老师重点表扬的对象。

想起这些,盛玥此刻颇有些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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