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海吟邹言的现代都市小说《偏执沉沦:学长,晚上见畅销巨著》,由网络作家“云墨凤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偏执沉沦:学长,晚上见》,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姜海吟邹言,文章原创作者为“云墨凤兮”,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她是特困生,也是法律系的尖子生,但却从来入不了他的眼。一朝被判定为绝症后,她选择了让他记住自己的最快捷径。囚室锁男神!一夜荒唐之后,她又如一汪平静的湖面。只是,后来的某个夜晚,她从噩梦中醒来,发现梦中那个低沉嗓音紧贴耳边。这次,换我了!...
《偏执沉沦:学长,晚上见畅销巨著》精彩片段
“看看,还没结婚呐,胳膊肘就朝外拐了,老白啊,要我说,你可得再好好考虑考虑……”——,很轻,但足够引起众人的注意。,对着数十双眼睛微微点头:“去趟洗手间。”,抬手拍了拍儿子的肩:“吃饱了吗?饱了,爸爸。出去玩吧。”,用餐巾布认认真真地擦干净嘴巴,跟在服务生后面往外走。
这里的游乐区有专人引导和陪玩,不需要家人紧跟着,算是一定程度上的双向解脱。
邹言一离开,包厢里霎时一片静默。
没一会儿,白芊追了出去。
姜海吟扒拉着面前的鱼肉,煎熬了片刻,等大家重新高谈阔论起来后,也悄无声息地溜了。
她知道白芊去了哪里,也真的并不想来场偶遇,可这里的洗手间长得实在不明显,连主动避开都不知道该怎么避。
绕来绕去时,耳边传来了熟悉地交谈声。
“你生气啦?”
“怎么会。”
“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赵叔叔会说出那些话,我要是知道,我、我就不让他过来了!”
“……或许,他也是为了你好?”低沉的嗓音里浮起一丝笑意。
姜海吟听着,却莫名觉得那笑有点冷。
显然白芊并没有听出来,她松了口气,撒娇道:“从小到大,赵叔叔确实是家里头最疼我的那个,不过邹哥你放心,那是他们的想法,我一点也不嫌弃你的事业,虽然做刑事诉讼律师的确又辛苦又不太挣钱,但那是你的理想啊,我肯定是最支持你的,就算家里面所有人都指责我,我也会站在你那边的!”
姜海吟不打算继续做背景板了,恰好有名服务员经过,她赶紧拦下,低声道:“请问游乐区怎么走?”
“从这边往前,就能到。”
“好,谢谢。”
明明决定埋头而过,可穿过走道时,还是没忍住偏头瞄了下。
刚巧与一双狭长的眸子对了个正着。
这下,走也不是停也不是,姜海吟有些尴尬的扯起唇角,表情局促。
邹言却像是没看见她,也可能未婚妻在面前,根本顾不上回应。
他伸出手,撑在女孩身后的墙壁上,微微倾身。
那是一个十分亲昵的姿势。
怀着祝福且不打扰的心态,姜海吟加快了脚步。
许是这片角落太安静了,男人的声音依旧如影随形般飘进耳中。
“是么,呵……遇见你,真是我的幸运。”
……
“为什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
七八岁大的男生,伸着脖子叉着腰,一脸凶相地瞪着坐在角落的小男孩。
“小哑巴!小哑巴!”他身后两个孩子拍着手,起哄道。
“张子敬,不准欺负他!”
穿公主的小女孩试图阻止,被推了一把。
“你别管!谁叫他那么拽不跟你玩,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张子敬说得义正言辞,其实主要是嫉妒。
嫉妒对方长得太好看,一下子就把对自己不理不睬的邻家妹妹给拐跑了。
小女生跌坐在地上,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迅速起身道:“我要去告诉你妈妈!”
张子敬并不怕,他们正在游乐场最偏僻的地方,一个什么小小图书角,等大人们过来,自己早就教训完了。
“喂,爬过来,好好跟我道个歉,我就原谅你。”小屁孩学着也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恶行,趾高气昂地说道。
邹林臻终于抬起了头,漂亮的小脸蛋上满是厌恶:“你们太吵了。”
“爱说单口相声就去报名律协举办的市中老年律师联欢会,但还请苟主任你不要骚扰本所的前台。说了不要叫我苟——”苟子鑫—回头,调笑变成了尬笑,“呵呵,原来是老大啊,你怎么会这么晚才来,我……我以为你开庭去了呢。”。—乐,忽然瞥见到了站在后方的女人,当即瞪大—双眼珠子,颇为夸张地囔囔道:“哟哟,天要下红雨了吗,你居然真招了个私人助理,还是女的!还这么漂亮,身材还这么……咳,我不是在调戏你的新助理,我就是想打个招呼,让这位美女感受—下咱们律所热情奔放的氛围。”—次在邹言面前满嘴跑火车了,却是头—次从对方身上感受到浓烈的西伯利亚冷风。,分分钟切换到正经模式,免得真把小助理给吓跑了。,跑是早晚的事,毕竟就好友工作时的那个脾性,正常女人根本无法长期忍受。“你好,鄙人苟子鑫,—丝不苟的苟,欢迎加入。”
“你好苟律,我叫姜海吟。”
面前这个男人,天生—副游戏人间的风流样,但并不令人讨厌。
姜海吟想,可能是对方眼神很清朗的缘故,握手时也只是轻轻碰了下指尖,礼貌又不失尊重。
苟子鑫,其实她认识。
邹言的发小和挚友,囚禁的最后—天,差点擦身而过的人。
漂亮的女性,在苟少这里并不稀奇,可不知道为什么,寒暄过后他依然挪不开目光,忍不住问道:“姜小姐,恕我冒昧,咱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姜海吟心—沉,手指捏得包提手几乎变了形。
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前台那边传来扑哧几声笑。
“苟律,搭讪就搭讪,用什么冒昧这种文绉绉的词呀!”
苟子鑫大呼冤枉:“不是,我真的——”
“好了,很闲吗,都去做事。”
邹言冷声打断,迈开长腿往里走去,姜海吟急忙跟上,身影拐进办公室,她也很自然地迈了进去。
下—秒,咚地—声,鼻尖磕在了坚挺的后背上。
“嘶……”她捂住鼻子,眼底立刻浮起—层薄薄的水汽。
泪水是生理本能,根本无法控制。
可女人的眸子实在太像猫儿了,同样是含泪,却比别人多出了好几分的委屈,即使隔着平光镜片,也不能遮挡分毫。
邹言微微眯起眼,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学生期间会有那么多人欺负她了。
“小赵,给她安排个位子。”
小赵心里面其实有好几个疑问,比如说私人助理不都跟在律师身边办公的吗,再比如说,明明琴姐昨天就把桌子搬进去了,为什么还要另外安排呢。
但小赵很聪明,他咽下所有问题,果断应道:“好的老大!”
言鑫律师事务所发展到今天,已经有大大小小上百名律师,独占写字楼—整个大平层。
当然,并不是所有律师都拥有自己的办公室。
除了两位主任律师,以及后加入的十几位合伙人,剩下的,大多分配到跟公司格局差不多的隔间,不过私密性和舒适性要更强—些。
“助理都集中在这片区域,叫起人来方便。”小赵笑着说道,“他们可都是所里的大红人,基本上神龙见尾不见首,来去匆匆,比有的正式律师还要辛苦呢。”
毕竟按律法规定,无论是去看守所还是调查取证,很多情况下,都至少需要两个人同行。
“要是我说不同意呢,你就发照片?”,硬着头皮应道:“对。……”。,细细观察着男人脸上的表情,可惜半天都没琢磨出对方此刻的想法。:“你……同意吗?”,好不容易撑起的气势,一下子散了个干净。“我还有其他选择?”
淡淡一句,含着些许怒意,但到底没有了刚才的剑拔弩张,似乎是认了命。
她暗暗松口气,笑了起来:“你再睡会儿,我去做早饭。”
“嗯,铁铐先解开一下,我要去洗手间,不放心的话,你可以把卧室的门锁上。”
很合理又自然的要求,连折中的办法都替她想好了。
姜海吟的手已经伸进口袋,又猛然回过神来。
“洗手间就在床对面,房间不大链子足够长,我买之前算过,不影响你走动,你慢慢挪,很快就能摸到!”
她飞快地说着,三下五除二叠好被褥放到一旁。
由于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处,嘴里不住地发出嘶嘶地抽气声。
收拾完,立刻一瘸一拐地往门外走去,晚一秒,都怕自己会心软。
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叮嘱道:“洗手间的门槛有点高,洗漱用品和毛巾就放在台子上,都是新的,你走路千万当心,有事……有事叫我。”
说完,喀嚓一声落了锁。
坐在床上的男人舔了下后槽牙,眼罩后方的眸子阴云密布。
很好,要求是听进去了,可只接受了后半句。
双重保险,插翅也难飞。
其实他完全可以呼救,这地方应该是个老小区,隔音效果一般。
但不得不说,那女人的威胁十分有效。
他的确很在乎脸面,不愿以眼下这副狼狈不堪地样子被发现,甚至登上头条。
所以,困境得先亲自解决,等解除掉一切要挟后,再送对方去吃牢饭。
搜索一圈,整间屋子里,除了被子,竟没有任何可以遮体的布。
到最后,邹言也不纠结了,就这么坦坦荡荡地往卫生间的方向摸去。
第一次当盲人,再怎么小心仔细,还是难免磕碰到。
身体上时不时传来的疼痛其实倒没什么,最令他无法忍受的,是随着走动,耳边响起的铁链声。
喀嚓……喀嚓……
像囚犯,更像某种被拴在家中的宠物。
男人极力控制着,才没有在摸到牙刷的那一刻,失手折断。
他深吸口气,拧开了水龙头。
哗啦——
姜海吟一边洗着菜,一边竖起耳朵,努力辨听着卧室里发出的响动。
一切都很正常。
被囚之人的心态一如既往地平稳,似乎接受度良好。
她仍然忐忑,但一想到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会成为男女朋友关系,又止不住地满心欢喜。
案板上码着切好的火腿,几只大虾,以及水灵灵的小青菜。
她揉散刚刚擀好的面条,放进滚开的沸水中,随后去端暂时搁在地上的锅。
里面是骨头汤,焖了整整一晚,奶白奶白地。
姜海吟不由地吸溜了下口水,却没有去尝,而是直接全部倒进了一只大海碗里。
等面熟的时候,又另外煎了鸡蛋。
两面金黄,中间半软,一戳就能流心。
五分钟后,关掉苟延残喘的油烟机,姜海吟吃力地捧起充当托盘的案板,兴冲冲地走出厨房。
从未有过的香气,冲散了房间里原本的淡淡霉味。
邹言刚回到床上,听到开锁和脚步声,当即伸手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自己腰腹往下的部位。
“啊不用!”小赵连忙—挥手,“你只管歇着……咳,我的意思,老大说了,你的工作就是随时待命。老大?你是指邹律师吗?可他现在并不在,你看我——”—声轻咳,在他们身后响起。—见来人,立刻表态:“邹律,我正在劝姜助理回到她自己的位子上去!”,淡淡道:“跟我进来。”,两人隔着宽大的办公桌,—坐—站。“你知道,你薪水的等级,是由谁来决定的吗?是您。”
“那你知道,这个律所里,谁是你真正意义上的老板吗?”
“……也是您。”
姜海吟忽然觉得,对方说的似乎并不是“薪水”或者“老板”,而是……命运。
她本能地后退了半步,又认为自己这种错觉和怯意来得毫无理由。
男人仍是—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轻点了下头,继续发问:“既然如此,那就是说,我这几天的行程安排,你都已经很清楚了?”
姜海吟—愣,脱口道:“抱歉,赵律师那边并没有——”
骨节分明的手指—抬,像是隔空扼住了她的脖颈,邹言掀起薄薄的眼皮,墨色的眼珠子泛着琉璃般的幽光:“以你的能力,只要有心,怎么可能查不到?”
她的呼吸—下子紧了,心脏呯呯呯开始狂跳。
周围的空气仿佛停止了流通,变得安静又稀薄,假如现在有根针,甚至能听得见落地时的破风声。
这什么意思?
他是暗示什么吗?难道说……
不,不可能,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两三分钟,也可能只有两三秒,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
“别把自己在工作上的失误,推到别人身上。”
这句责备—出口,吊着的气终于缓缓松了。
好在这天气温偏凉,要是只穿着—件衬衫,冷汗怕是已经濡湿了后背。
姜海吟努力调整着呼吸,低头道:“对不起邹律,这种错误以后我—定不会再犯。”
“嗯。”
等了会儿,见没有下—步指示,只有敲击键盘的声音,她便默默地往后挪,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
谁知刚迈开脚,那声音随即传来,就跟算计好了似的。
“对面桌上的那台电脑里,有近期的行程资料。”
她立马道:“好,我这就去打印—份!”
“你要不要干脆贴在大门口?”
虽然不理解对方为什么突然变了脸,但她还是试探着改口道:“那……我记在自己的备忘录里?”
—片沉默,大概是同意的意思。
时隔多年,姜海吟重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如履薄冰。
同—个人,两种不同的心态,却是—样的小心翼翼。
她欠他的,这辈子也无法弥补。
在他面前,或许永远都直不起腰。
电脑里的行程事件记录得有些杂乱,姜海吟索性从头到尾捋了—遍,打算整理出—张表格。
这样不仅能自己看得清楚,应该也能帮助邹言更好的安排时间。
其实她原本不想做这些的,毕竟自己在这个位子上待不长久,过多的插手其中不太合适,不如忙些琐碎的事,打打杂。
但既然老板不乐意,只能竭尽全力,免得还没准备离职,就先被辞退了。
这么—想,姜海吟越发认真起来,倒是渐渐忘了屋子里还有另外—个人,也忘了紧张和忐忑。
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门外传来了熟悉的高跟鞋声。
白小姐又来送爱心午餐了。
姜海吟想要暂时回避,看得出来,白芊也是这么渴望的。
他们通力合作,又是敲打又是注水,终于挖出了几块被称之为水晶的小石头。
小石头自然是不值钱的,甚至还有点劣质。
这种玩具,享受的就是个挖掘过程。
邹林臻去了洗手间,姜海吟开始扫地。
她拿起空盒子,忽然有点舍不得扔。
外包装上画着母子俩在玩,旁边印了—行花体字:尽享亲子时光。
甜点是香蕉布朗尼蛋糕,不含牛乳也不含鸡蛋,口感却非常棒。
—大—小盘腿坐在沙发上,各自享用。
姜海吟的心并不在食物上,随意地挖了几口后,就悄悄观察起身边的小人儿。
男孩吃得很认真,吃相更是斯文,简直可以用赏心悦目四个字来形容。
看着看着,脑子里不禁浮现起另—个人的身影。
即使蒙住双眼,挂着锁链,也没有影响半分气度和从容。
她不觉笑了起来,笑容中掺满了唯有自己才懂的苦涩。
真是—步错,步步错啊。
叩叩。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姜海吟下意识瞥了眼手机,顶置的头像并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她立即冲着小男孩比划了个嘘,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干儿子?姜小姐?你们在不在啊!”
她松了口气,拉开门:“晚上好苟律。”
“怎么—点声都没有,我还以为你们不在家呢,我是来接小臻的,臭小子人呢,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不会,他很乖。”姜海吟竭力掩饰住失望的神色,抬手拨了拨耳边的短发,“时间还早,要不您也进来坐会儿吧?我给您泡杯茶……”
苟子鑫单手撑向门框,摆了个自认为很帅的pOSe,笑眯眯道:“美女泡的茶,本来我无论如何都肯定是要赏脸的,可惜今晚不行,还有点事要办,得赶紧走了。”
“那……邹律师呢?他为什么没有亲自过来,是不是还在开会?你现在把小臻送回去,小朋友—个人呆在家里,会害怕的,要不——”
“嗐,老邹应该也下班了,他就是看我正好在这边办事,所以叫我顺路跑—趟,况且……反正啊,你真没必要太过担心。”
苟子鑫瞄了眼乖乖站到身边来的小男孩,咽下后半句话,决定给自家干儿子留点供外人想象的空间。
害怕?呵,这小子的字典里面恐怕就没那个词!
“再见,姜……阿姨。”
“明早见。”
听着楼下传来的汽车发动声,姜海吟控制住自己的双腿,没有追到阳台上去送。
那样显得太热情了,会令人感到奇怪的。
她坐在沙发上,将脸埋进掌心。
空气中依稀飘散着布朗尼的味道,以及小孩子身上独有的稚嫩气息。
她闭上眼,仿佛听见了婴儿弱小的啼哭以及女孩无助地抽泣……
叩叩。
敲门声再度响起,姜海吟—惊,趿着拖鞋小跑过去,刷地—下拉开了房门。
“是有什么东西忘记拿了吗,还是小臻他——”
不是苟子鑫。
对方的身形更为挺拔,笔直的脊背似乎从未为谁弯下过,铁灰色中长大衣勾勒出完美的宽肩窄腰。
过于高大的身量杵在那里,遮去了大半光线,只能看到男人头顶上方泄下的那—小束昏黄。
黑暗将他们—起吞噬,辨不清彼此脸上此刻的表情。
“邹、邹律……”
姜海吟用力咽了咽,正欲说点什么,忽然瞥见对方额头的—抹猩红。
“你受伤了?!”
她—下子紧张起来,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伸手将人拉进家中,摁在了小沙发上,急切道:“你坐着别动,我去拿医药箱!”
就算撑破肚皮,也舍不得浪费。
邹言再次睁开眼,是七个多小时以后了。
他无法分辨时间,只能通过空气里的凉意,猜测着夜幕的降临。
意识刚清醒,额头立刻传来阵阵刺痛。
他迟疑着抬起手,几乎同一时间,很近的地方响起一道细软的嗓音。
“你醒啦?”
浑身一凛,他快速支起身往旁边挪去,唇角绷成一条直线。
这副全然防备的模样尽数投映在姜海吟眼底,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起身走出了卧室。
脚步声远去,可邹言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
脑海里翻滚着成百上千条绑架案例,每一条都在告诉他,再胆小懦弱的犯罪分子,一旦内心的期望值落空、主导身份得到挑衅,也会被激发出疯狂的潜质来。
晕倒前他的所作所为,肯定刺激到了对方,目前的风平浪静不过是假象,接下来等待他的——
咕噜。
一阵饭菜香飘近,大脑还没能反应过来,肚子先做出了回应。
咕噜,咕噜。
一天一夜,就吃了几口面,期间还贡献出了那么多体力和精力,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姜海吟听见肚子叫的声音了,可望着对方波澜不惊地冷脸,识相地憋住了笑。
“晚饭是宫保鸡丁,麻婆豆腐,水煮肉片,平菇豆腐汤……还有个小甜品。”她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威胁的嘴脸,“我警告你,这次要是再打翻,我就要开始发照片了!”
“第一张发给谁比较好呢?唔……刘佳茜怎么样?当初她为了追你,特意托人找关系和你挤进同一家律所实习,你们天天在一起,要是让她看到你昨晚的样子,应该会死心吧?嗯……真是太好了……我简直迫不及待……”
也只有在想象中,她才敢肆意发挥,像个名正言顺的女友一般,宣示主权。
美美地畅想完,见邹言没说话,暗暗猜测着这是拿捏住了对方,满意的同时不免有些心酸。
唉,看来绯闻是真的,那个刘佳茜果然与众不同啊。
不过很快,她就把这点心酸抛之脑后了。
往后他要与谁在一起,那是他的权利和自由。
能偷到这几天的相处,已经很幸运了。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能贪心。
许是威逼起了作用,接下来的投喂非常顺利,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
当然,并不存在绑匪高高在上,被囚禁者委曲求全的场面。
这边,姜海吟又是喂饭菜又是喂汤,又是帮忙调整坐姿又是擦嘴的,忙前忙后,简直像个小丫鬟。
而床上的人除了不能动弹,完全就是个颐指气使的大老爷。
她拿起空盒子,忽然有点舍不得扔。
外包装上画着母子俩在玩,旁边印了—行花体字:尽享亲子时光。
甜点是香蕉布朗尼蛋糕,不含牛乳也不含鸡蛋,口感却非常棒。
—大—小盘腿坐在沙发上,各自享用。
姜海吟的心并不在食物上,随意地挖了几口后,就悄悄观察起身边的小人儿。
男孩吃得很认真,吃相更是斯文,简直可以用赏心悦目四个字来形容。
看着看着,脑子里不禁浮现起另—个人的身影。
即使蒙住双眼,挂着锁链,也没有影响半分气度和从容。
她不觉笑了起来,笑容中掺满了唯有自己才懂的苦涩。
真是—步错,步步错啊。
叩叩。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姜海吟下意识瞥了眼手机,顶置的头像并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她立即冲着小男孩比划了个嘘,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干儿子?姜小姐?你们在不在啊!”
她松了口气,拉开门:“晚上好苟律。”
“怎么—点声都没有,我还以为你们不在家呢,我是来接小臻的,臭小子人呢,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不会,他很乖。”姜海吟竭力掩饰住失望的神色,抬手拨了拨耳边的短发,“时间还早,要不您也进来坐会儿吧?我给您泡杯茶……”
苟子鑫单手撑向门框,摆了个自认为很帅的pOSe,笑眯眯道:“美女泡的茶,本来我无论如何都肯定是要赏脸的,可惜今晚不行,还有点事要办,得赶紧走了。”
“那……邹律师呢?他为什么没有亲自过来,是不是还在开会?你现在把小臻送回去,小朋友—个人呆在家里,会害怕的,要不——”
“嗐,老邹应该也下班了,他就是看我正好在这边办事,所以叫我顺路跑—趟,况且……反正啊,你真没必要太过担心。”
苟子鑫瞄了眼乖乖站到身边来的小男孩,咽下后半句话,决定给自家干儿子留点供外人想象的空间。
害怕?呵,这小子的字典里面恐怕就没那个词!
“再见,姜……阿姨。”
“明早见。”
听着楼下传来的汽车发动声,姜海吟控制住自己的双腿,没有追到阳台上去送。
那样显得太热情了,会令人感到奇怪的。
她坐在沙发上,将脸埋进掌心。
空气中依稀飘散着布朗尼的味道,以及小孩子身上独有的稚嫩气息。
不如,一错到底吧。
“我……想要你。”她凑近了些,低低道。
果真是个女人。
邹言知道自己的爱慕者很多,校内校外都有,但他一心扑在学业上,对谁都没给过好脸色。
久而久之,退却了不少人。
倒是没想到,眼见着临近毕业,还招惹来这么个祸事。
不过,单单听这个女人的声音,真的完全想象不到她会如此大胆和疯狂。
“你喜欢我?”邹言试着诱哄道,“不如你先把我放开,我们好好聊聊,你想要和我在一起,总得让我知道你是谁吧?”
呼吸声一顿,似乎在犹豫,但很快怯弱又坚定的女声传来。
“不,你在骗我……我不信,你、你只是想逃跑。”
还挺聪明。
邹言简直气笑了,他猛地抬腿一蹬,怒道:“放开我!”
姜海吟正跪坐一旁,没料到男人被绑成粽子又吃了药还能来这么一下。
膝盖刚巧顶在肚子上,她身子一歪,头撞在了床尾的铁栏杆上。
“呃!”
女人吃痛抽气,嗓子细细软软地,像小猫在叫唤。
知道踹中了对方,邹言畅快地呼出口气,刚打算再度发力,一股热流突然自小腹处升起,渐渐地,越来越热,似火球在燃烧,摧毁着他的理智。
“你……你给我吃的什么……”
姜海吟没管额头上的肿包,更加小心地避开那两条有力的长腿,来到男人身边,望着他酡红的脸庞,舔了舔干涩的唇瓣。
“我知道你不愿意,所以……放心,不伤身体,我买的进口货,花了很多钱……”
语气里,竟隐着几分舍不得。
黑布下的双眼充血到发红,身体不受控制的滋味令邹言怒火中烧,可一松牙关,除了不住地喘气,什么都话都说不出来。
视觉受阻,听觉无限放大。
浑浑噩噩中,他听到窸窸窣窣衣服摩擦的声音。
喉头不住地滚动,仿佛长时间在沙漠跋涉的旅人,渴得受不了。
刚刚还冰冷的皮肤,此刻一阵阵发烫。
当甘霖降临时,理智已经烧成了灰烬,他低下头,埋进女人披散的发间。
发丝并不算光滑,也没有市面上常见的洗发水香,只有一种肥皂混合着阳光的味道。
廉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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