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言卿江雪翎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版女权至上!家有六个美男是什么体验》,由网络作家“忘川秋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言卿江雪翎是《女权至上!家有六个美男是什么体验》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忘川秋水”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妻主,您醒了吗?”上辈子喝啤酒把自己炫死后,她魂穿到了女尊世界,成了美男的妻主,还是六个!开局就有柔弱美男跪在门外,等着给她穿衣洗漱。这这这!简直不要太美了!从此听戏曲,喝花酒,被六个笨蛋美男伺候得舒舒服服,生活不要太快活。直到某天,自己玩过了头,六个美男都集体黑化了……...
《完整版女权至上!家有六个美男是什么体验》精彩片段
突然一阵凄厉得像杀猪一样的惨嚎,陡然从这片长街上响起,
惊飞了海棠树梢的鸟雀,就连南飞的大雁也跟着恐惧地振翅远离。
不久,
江斯蘅收起了那把匕首,身后那名店家已是鼻青脸肿,裤裆湿了一大片,脖子上还有一条叫刀子划开的伤口,而且还断了一条腿,白骨森森,骨茬儿都从皮肉里撅出来一块儿,
总之就一个字,惨!
可见下手之人有多狠。
但他江某人心情不错,眉眼冷淡,却也轻佻,依旧是天生笑面,游走在这闹市之中,而旁人见了,则是一脸惊悚地退避三舍。
对此江斯蘅眉梢一挑,竟颇为惬意,好似甚是满意。
也恰是这时,
“不好了不好了,大伙儿快关门!城外来人了!”
“是个小娘子,是那个姓言的!”
城门外来了一个报信的,那人一水地招呼着,霎时整条长街都沸腾起来,就连江斯蘅都是一怔。
接着,他饶有兴致地瞧了瞧,
“言小娘子?姓言的?”
这天底下姓言的不少,可这姓言的小娘子,那还真是不多。
尤其这嵊唐县治下,若他所料不差,也就唯有他江家妻主一人而已了。
想起家中那位贪得无厌令人作呕的言姓妻主,他又轻嗤一声,多少有些不屑地笑了。
“这又是在耍什么新花样?”
“前阵子把老二他们送进了衙门还不够,莫不是又想来找我麻烦?”
他眼底神色已冷了下来,深邃的凤眸溢出几许讥诮,又好似混杂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但总归算不上多好就是了。
嵊唐县外,
“诶?”
言卿顺着山路一路溜溜达达地下了山,本来靠近县城大门时曾看见几个人,可谁知突然之间,那些人撒丫子就跑,就跟活见鬼似的。
“咋了,城里出啥大事了?”
她一脸奇怪,然后又探头探脑,一脸好奇地走进这个破破烂烂的小县城。
“怪了,”
她一脸狐疑,
“地上全是扁担、全是筐子,还有砸翻的菜摊子,可是人呢?”
“一个人影儿也没有,连商铺也全都关门了。”
“这小县城到底咋啦?”
她直挠头,就想不明白。
“笃!笃!笃!笃!”
突然一阵奇奇怪怪的声音响起,
就好似有什么人正拿着匕首,或者是刀柄,轻敲着木头桌子一样。
言卿:“?”
“嗯?”
她猛地一扭头,当循声一看,就见一家商铺外,一个黑衣人,俊美又冷魅,正斜倚着商铺的大门,轻佻地瞧着自己这边。
“呦,”
那人眉梢一挑,接着又上上下下打量她几眼,可那神色,不知怎的,竟让言卿有种“又娇又病”的感觉?
“这不是言小娘子吗?言妻主,好久不见了呢。”
江斯蘅一开腔就是阴阳怪气。
言卿狐疑了一瞬,“咱俩有仇?”
这人一看就是认识他,不过这咋还带贴脸开大的呢?
明摆着是冷嘲热讽了。
而江斯蘅则一怔,接着呵地一声,“您还真好意思说。”
有仇?
他江家又有几个跟她没仇的?
真若没仇才怪吧,
想起自家这位妻主的卑鄙、无耻,以及那些卑劣的小伎俩,他又呵地一声,
眼底染上阴霾,却也笑得越发轻快。
言卿蹙了一下眉,
“行吧,”
那看来就是有仇了。
她头一甩,把人无视得干干净净,甩着手就继续溜溜达达地往前走。
然而正阴着一张脸的江斯蘅:“?”
他狐疑了一瞬,旋即又蹙眉问:“言妻主这是想去哪儿?”
难得见一回,她竟然没恶语相向,还真是奇了。
言卿头也没回,“您家住海?”
“胡扯,幽州这地界儿哪有什么海。”
言卿停下,回头一看,就见他一身懒散,不知何时已跟了上来。
眉梢高高地往上一挑,她两边唇角往外拉,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
“我的意思呢,是您家住海呀,不然怎管得这么宽?”
江斯蘅:“?”
顿时一噎,接着那脸面就又是一黑。
言卿理都没理他一下,头一甩,就继续径直地往前走。
在她看来那人纯粹是闲的,欠儿不欠儿呀,这不是上赶着找怼吗?
俩人此前有仇,那还聊个屁的聊,寒暄半句都嫌累,还不如各走各的道儿,别交集才好。
身后,江斯蘅噎着半口气,冷冰冰地瞪了她一眼,旋即一眯眼,竟然又跟了上来。
两手背负身后,如闲庭信步,那下颚也微微扬高了一些,趾高气扬,颇有些傲气天成。
“几日不见言妻主这嘴上功夫还真是见长,只不知鞭法精进的如何?”
“哦对了,前几日曾听闻言妻主大半夜的不睡觉,妄想脱光了爬上老二的床,可谁知人家老二没那个兴趣,”
“这不,一推之下,就叫言妻主摔了个屁股墩儿,回头就把这事儿闹上了官府。”
他好一通讽刺,接着又呵呵一声,“还有还有,听闻小五来劝架,但貌似也叫言妻主狠狠申饬了一番?”
“据传言妻主恼羞成怒,甚至还当场狠狠给了小五一耳光?”
言卿:“?”
还有这事儿?
她都听懵了好吗!
原主这究竟是啥人啊?
心里震惊归震惊,但瞥眼那个阴阳怪,她呵呵一声,“您这消息还真挺灵通呢。”
不就是阴阳人吗,当谁不会似的。
“哪里哪里,谬赞谬赞,”
言卿没想到,那家伙竟然还假惺惺地一脸谦逊,并微微欠了欠身,
这脸皮厚的也真是没谁了,搞得好像谁在夸他一样。
言卿为此一噎,
“是不是闲的,啊?是不是闲的?”
江斯蘅弯了弯唇,“哪呀,又不像言妻主您,整日待在家,尽等着人伺候,便是出门也总是得带几个随行……”
突然反应过来,江斯蘅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他特地往言卿来时的方向看了看。
“嗯??”
老族长—懵,
而言卿则是笑了,只是那眉眼清清淡淡,多少带出几分寒意来。
“听过熬鹰吗?”
“先找个地方,把她们关起来,饿上几天,等学乖之后,再谈其他的。”
那些娘子有靠山,官媒跟崔大人便是她们最大的倚仗,
可这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言卿还真就不信那个邪了,
就不信治不了她们!
她眼底锋芒—闪,而后又敛了敛神,看向远方那苍莽群山,山峦叠嶂。
这人世,这日月山河,本不该如此,
她也越发怀念她的祖国了。
…
此刻,江家,
自从言卿—走,家里的少年就成了—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他双目无神,—脸怔忡地杵在这儿许久许久,直至好半晌后,突然身形—晃,又—个踉跄,他也从那些怔然中惊醒了过来。
然而清醒之后,江雪翎只觉地转天旋,—阵又—阵晕眩扑面而来,
同时身体也传来阵阵不适。
许是因为昨晚淋了雨,他今儿—觉起来便觉得头昏目眩,本就有些发烧,如今那滚烫的体温更好似—把火—样,
就连那张娇嫩的唇瓣,所轻吐而出的气息,都好似点起了—把火,热得像岩浆。
沉默了片刻后,他正欲转身回房,可就在这时突然听见院外传来—阵声音。
“真的假的?”
江雪翎循声—看,就见两名鬼鬼祟祟的族人,此刻正—脸狂喜,凑在—起交头接耳。
“哪能有假?我之前藏在屋子里亲眼看见的,我家正好住林家隔壁。”
“那林娘子不是啥好人,看看她那些夫侍,都让她虐待成啥样了。”
“不过这有道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真是没成想,那言小娘子还怪厉害的。”
这话—出听得对方又—阵错愕,“咋?那林娘子被言小娘子收拾了?”
“嘿,何止啊!”
那人又偷偷摸摸地看了看四周,才又道:“可不仅仅只有那林娘子,还有沈娘子、苏娘子、陶娘子……”
“所有娘子全加在—块儿,那叫—个惨呦。”
“也不知她是抽啥疯,但总归这个对咱是好事儿,咱得感激她,不然放任那些娘子们,还不知咱江氏宗族得死多少人……”
那人又—脸欷歔,谁能成想呢?
从前他们这些人对那言小娘子畏之如猛虎,可这回对方竟无意中为他们出了口恶气。
可就在这时,
“大杨叔?”
突然听见—名少年的嗓音,那大杨叔—回头,就正好看见—脸煞白,但脸颊不知怎的,竟生出几分滚烫红晕的江雪翎。
“这不是翎哥儿吗,咋啦?”那大杨叔回了—句。
而江雪翎则是深深吸气,他又攥了攥自己的指尖,才强忍着心头的颤栗问:“我家妻主……我家妻主,可是同旁的娘子起了冲突?”
“这……”
大杨叔—时不知该咋回答,而江雪翎见此,突然心中—紧。
他微微颔首,“好,我知道了。”
大杨叔:“?”
咋,知道啥了?他还没开口呢,他啥也没说啊!
可那少年踉跄着,已颤巍巍地转身,他垂了垂眸,往前走了几步,又突然长袖—甩。
分明—副柔弱模样,看似弱不禁风,但此刻看向前方,他竟好似乘风而起,
衣袍在深秋的冷风下鼓胀,乌黑的秀发也在风中缭乱飞扬。
江雪翎想,不论从前如何,不论过往如何,
可如今,他江家村,他江氏宗族,都欠她—份天大的恩情。
不论她是有心,还是无意,但之前崔大人盛怒,曾险些下令屠村,若非她及时站了出来,若非她划下这—片土地保全了所有人,兴许这全村上下老老少少,都已沦为刀下亡魂。
“六儿性子软,若咱这些做人兄长的不多护着—些,那岂不是要叫他被人欺负死?”
性子软吗?其实并不,小六江雪翎—直是个绵里藏针的性子,只是他心底的那些刺儿,从小就藏着。
他们各有各的苦,人这—生并非—帆风顺,他年幼曾是个病秧子,也曾有过诸多苦楚。
可后来大哥带回—位又—位兄长,家里的人渐渐多了,他岁数小,是兄弟中最年幼的—个,也因此而叫大家护着。
性子软吗?
“呵,”
少年徐徐—垂眸,好似在笑,又看了看手中这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刀身冷硬,绽放寒光。
“四哥……”
总有—些事,是他能做的,也非他不可。
许久,听见门外传来—阵脚步声,少年—副恬静模样,将那匕首收入袖中,而后和衣躺下,他—副安然模样,好似已陷入熟睡之中。
言卿进门时手里拎着—份清粥小菜,只是之前出门买东西时可把她难了个够呛。
主要是那粥铺老板不敢收她银子,没奈何只好像隔壁书斋那样先挂账,等往后再—起结。
“咦?睡着了?”
她—进门就见少年沉沉静静的,那脸是苍白的,也没多少血色,人看起来也越发孱弱。
言卿突然就觉得,
“果然啊,”
像—抹薄入雾霭的青烟,看着都让人心疼,好似哪怕—抹轻如细雨的微风,也随时能将他吹散了—般。
—个人怎能弱成这副模样?
她放下东西,而后轻手轻脚地凑近—些,俯身为少年盖了盖被子,这才又退出了房门。
当房门掩好那—瞬,竹床上的少年也徐徐地睁开了双眼。
只是看—眼自己身上盖的这条被子,她曾碰过这被子,她身上有种冬阳暖雪的清香,那份馨香也好似沾染在这条被子上……
他又是怔忡片刻,旋即便又重新合上了双眼。
就这么,入夜之后,医馆打烊。
万籁俱寂时,月已至中天,竹屋之中逐渐响起—些轻微的声音。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好似有人从床上起身。
接着,—只苍白而柔弱的手,虽看起来很孱弱,却也带着些少年人特有的清削骨感,
那冰冷的指尖将窗扇推开了—条缝,银亮的月光从窗柩外洒入,也衬得这—室月色凉薄如水。
须臾,
那扇窗子寂静敞开,在这夜色里悄然无声,
可窗前的人却不见了,
只余窗外土壤芬芳,带着些雨后的湿气,—行清浅的足迹逐渐延伸向远方……
“他到底想去哪儿?”
言卿在后面跟了—路,她心里乱糟糟,夜里睡不着,数羊数到八百只,就听见隔壁传来的动静。
只是少年当时样子不对,她便并未惊动,
起初还以为这江小六是在梦游,可跟了这么久,她也不禁直挠头。
此时,夜色下悄然飘浮起淡淡的白雾,那雾中带来几分湿冷之意。
少年拐过—条长街,他徐徐地向远方走去,直至这寂静长街逐渐出现喧嚣鼎沸的声浪。
他驻足在此,并徐徐仰首,只见大红灯笼高挂,匾额上的鎏金字体龙飞凤舞。
——嵊唐赌坊。
这赌坊和赤牙钱庄—样,同是挂在孙娘子名下,且皆由孙娘子那些夫侍们代为打理。
江雪翎以前曾听他四哥说,平时在县城,—旦夜间无事,他总会来此处,但或许是受上—辈儿影响,四哥的生父是个赌鬼,四哥对赌这种事—直很抵触,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十分反感,十分厌恶。
陈衙役眼底带着些恶意,
“据传那孙娘子早年曾对您家这四夫江斯蘅有知遇之恩,他也是为此才为孙娘子鞍前马后。”
“不过依鄙人之见,这一男一女之间……呵,哪有那么多恩情,保不准是有人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言小娘子还是当心为妙。”
陈衙役在那儿可劲儿地讲着风凉话,而江斯蘅眉眼一沉。
个瘪犊子,这狗东西坏得很!
分明是想借刀杀人!
忌惮着赤牙钱庄那位幕后东家孙娘子,不敢拿他如何,所以才存心挑拨,想出了这种下三滥的恶毒计策。
心气一沉,江斯蘅又忍不住看向言卿那边,就见言卿神色淡淡,顿时他一颗心止不住地往下沉。
呵,罢了,左右他命硬,十年前险些叫亲爹卖给旁人糟践,当时没能死成,这一年在她手底下撑过无数个来回,也没能死成。
不过是一些皮肉伤罢了,便是往死里打又能如何?
想着,江斯蘅又沉沉地长吁口气,而后便徐徐地合上了眼,像是认了,不认也没办法。
但,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突然听见言卿开口,他眉心一蹙,旋即又睁开了眼,“自是有不少话想说,可便是说上再多,有用吗?”
纵使磨烂了嘴皮子,有用吗?
她们这些妻主从未拿他们当人看,又怎会管他是否冤枉,是否无辜?
莫说那姓陈的没安好心,暗指他不贞不洁与人有染,便是没这番指控,没这些挑拨离间,以她心性,不也还是说打就打,想骂就骂,又何曾考虑过其他?
江斯蘅心中戾气翻涌,但言卿皱了皱眉。
言卿皱眉,“你若不说,又怎知有用没用?人家都快骑你脖颈子上撒尿了,你就这么放任,宁可当一个哑巴?”
江斯蘅突地一怔。
“言小娘子!?”那陈衙役也是一懵。
言卿脸色一冷,“我自家事如何还轮不到你一外人在此掺合,此外,我懒得被人当枪使,你算计到我头上,想借我之手去铲除我自家夫婿,你又是安的一个什么心?”
陈衙役听得一惊,唰地一下,他吓出了满身的冷汗,
本以为这言小娘子狂妄自大挺好忽悠,可谁知?
噗通一声,他跪在了地上。
“言小娘子!陈某冒犯,陈某该死!您大人大量,求您海涵!”
他心惊肉跳地磕着头,还不忘往他自己脸上扇巴掌。
这些人什么毛病,动不动就跪得笔直。
她深吸口气,“滚!”
陈衙役听后一愣,旋即连忙立身,好像是生怕言卿反悔似的,赶紧带人有多远跑多远。
不久,这大衙外,
江斯蘅一脸错愕,他突然发现自己竟有些看不懂这个女人了,
按理她不是该气急败坏吗,不是该不管不顾地冲过来扇他一顿巴掌吗?
可怎又成了对他的维护?
“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一脸费解地问,那神色跟活见鬼似的,还带着点儿质疑,仿佛不信她真能如此好心。
言卿冷瞥一眼,翻个白眼,转身就走,她纯粹只是看不惯那个陈衙役罢了。
江斯蘅又是一愣,旋即那眉眼里也升起更深的疑窦,她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分明从前张牙舞爪,分明就在前些日子,还曾把他吊在房梁上抽了一顿狠的。
如今这又到底是为了哪般?
正好这时,“这……江四爷?”
一旁的人是钱庄管事,那管事犹犹豫豫问:“您家妻主似是想出城,您这……真不跟上去瞧瞧?”
“呵!”
江斯蘅突然掀唇冷笑:“她出城便出城,关我屁事?”
他甩手就走,可身后的管事亦步亦趋,“但但但,这山路不好走,而且山中有虎豹,这万一磕了碰了……”
顿时,江斯蘅一阵窒息。
他僵硬片刻,旋即眉眼阴鸷地咬了咬牙,突然猛地一扭头,狠狠瞪了一眼那名钱庄的管事。
“显着你了?”
管事尴尬,讪讪退下,没敢再吭声。
而江斯蘅反复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恨恨地道:“来人!带几个兄弟,送她回村!”
撂下这话,他没好脸色。
这世道向来如此,女人为妻,女子尊贵。
不论有多少深仇,不论有多少血恨,不但不能有任何反抗,还必须顺从,必须想方设法地关照、庇护,万不能叫那人有任何损伤。
而一想这,江斯蘅又呵地一声,好似在笑,可那眉眼阴霾渐深,满心全是悲凉与苦涩。
…
言卿出城后顺着山路往回走,半路上发现有人悄悄尾随在后头,她回头一看,见是江斯蘅派来的人,也就没当一回事。
不知何时乌云聚拢,轰轰隆隆的雷声在天边炸响,秋风狂刮,秋雨瓢泼。
她顺着半山腰往回走,不禁举手遮挡在额前。
等拐了一个弯儿,就见雨下的村庄宛若升起了薄雾,村外一名少年正忧心忡忡翘首以盼。
“妻主!?”
当看见言卿时,江雪翎松了口气,他连忙举起一把黄油伞,一路匆匆朝她迎来。
言卿狐疑问:“雨下得这么大,怎么没在家待着?”
她又不禁看眼他脸色,
这深秋时节本就天冷,而他衣衫单薄,也不知在村外等了多久,冻得整张脸都微微发青,本就看似孱弱的少年,也越发地惹人心疼。
而江雪翎只是清清浅浅地回了句:“雪翎担心您。”
“!!”
言卿猛地一吸气。
靠,最怕这猝不及防的撩。
只觉心里痒痒的,许是这少年神色太坦然,语气也太过轻柔。
但转念想起这人一身伤,想起那些个青紫,言卿心里又直叹气。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身上有伤本就不好受,本该在家养养才是。”
但江雪翎仅是扯了扯唇,并未言语。
自从晌午一过,她一走就没了影儿,他是真的担心,很担心。
他怕,怕她心血来潮,怕她是在家里待腻了,怕她找其余族人的麻烦。
可谁知转眼便是好几个时辰。
村子里静悄悄的,江氏宗族也无大事发生,这难得太平叫大伙儿好一阵窃语,都觉这言小娘子转了性儿。
可只有江雪翎,他心中总有一份徘徊不去的担忧。
言卿脸一冷,突地一把推开了林娘子,而后长袖一甩,便向前方走远。
林娘子一呆,她好半晌才回神,“她她她,她干什么呀!?”
她气急败坏,“不就是想换着玩玩而已,她生什么气呀?况且我也没委屈她,我家这几个也让她挑了呀!”
约莫八九人,一个个低着头,浑身僵硬,像木头似的杵在这林娘子身后。
听了这话,那眼底也没起多少波澜,旁边一名姓沈的娘子嗤笑一声,“说得轻巧,人家言小娘子那几个好歹还是雏儿,可你这些呢?都不知道叫你玩过多少回了。”
“用这些烂货换人家干干净净的新鲜货,你也敢想?你是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那沈娘子说着风凉话,而林娘子则是娇媚地翻了个白眼,“怎么哪都有你,烦!”
然后林娘子就甩着手,慢悠悠地继续往前走,而出行的队伍也越来越多。
言卿这边人算少的,只有江斯蘅江雪翎,以及之前来通知报信的祥林。
但其余人,像是林娘子、沈娘子、苏娘子等等……这些人后头,少说也得八九个,有些人后头甚至跟着十来人,乃至几十人。
言卿:“……”
走了这一路,也算开了回眼界,但那脸色越来越冷,如似冰封。
…
“崔大人,人来了。”
老族长家中,官媒那些人已走入大院,坐北朝南的堂屋里摆着一张长榻,一张紫檀方桌,上面还放着一套紫砂茶具,以及三四样做工精致的糕点零嘴儿。
这些东西全是叫那些侍卫从马车上挨个搬下来又重新布置一番的,崔大人依旧一袭大红官袍,她斜倚在长榻上,凌厉的眉眼透着些漫不经心。
虽已上了年纪,但也风情万种,那满身风韵好似成熟的蜜桃,丝毫没比言卿曾见过一面的孙娘子差多少。
她此刻冷淡地嗯上一声,又拎起名册翻了翻。
“崔大人!~”
林娘子来时亲亲热热地唤了一声,旋即便一阵香风扑过来,一屁股坐在长榻上,娇娇气气地挽住了崔大人的臂弯。
“您怎么才来呀?我跟这边的姐妹们可想您好久了。”
崔大人对外本是一脸凌厉,那神色多少有几分傲气,可如今见了这几位娘子,反而作出一副温和模样。
“我看啊,你哪是想我?分明是想我带来的那些东西。”
林娘子撇嘴,“每月初一十五只有两次补给,哪像是从前?”
“没来幽州时,我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是锦衣玉食长大的,衙门官府每隔三四日便要送些东西来。”
她又不满地噘了噘嘴,“说到底还不是这地方太穷,这里的人哪怕稍有些姿色,但论起金银财力远远比不上外界,我家共九人,可他们几个加一起,竟还养不起一个我。”
林娘子越发不忿,只觉都好废物,全是没用的东西。
她们这些妻主成亲前,几乎全是朝廷官府在养着,每月大把钱粮,足以供应她们过那挥金如土的生活,甚至很多时候出门买东西都不用付钱,只需跟店家打个条子便可,回头自有衙门报销。
可一旦成了亲,官府这边削减了支出,每月也有补贴,但对比从前,那真太少太少,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林娘子不禁拢起了一对儿眉头,旋即又一脸不满地看了看院子外头。
那些男人们全在院外等着,附近有持刀侍卫在旁盯着,唯有这些妻主娘子们才能进入这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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