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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强夺臣妻,只为惊鸿一面畅销书籍》精彩片段
自家姑娘怎么回答来着的……
“臣女小门小户卑贱出来的,不敢妄议蒋姑娘蒋宝嫣。若是不小心说错了话惹到了蒋姑娘,恐怕臣女的名声更加臭不可闻。”
蒋皇后:“……”
蒋宝嫣气得面红耳赤,险些失了仪态。
“我,不是,臣女没有,她胡说!”
薛太后:“……”
薛太后并不清楚京中传闻,但听到孟时莹的—番言辞,就知道记录本上的描述有误。
也许是皇宫里多年的生活太枯燥了,她没忍住好奇反问孟时莹:
“何出此言?怎么就臭不可闻了呢?”
“回太后娘娘,娘娘有所不知,臣女与蒋姑娘初见时,不知哪里惹怒了蒋姑娘,蒋姑娘便说臣女是小门小户卑贱出来的。”
“如若臣女今日在这妄议她几句,只怕出宫后臣女吃不到什么好果子。”
孟时莹的嗓音不卑不亢,却与亲娘金氏—般,极为独特,具有穿透力。
在大门后听到孟时莹这—番话的彩霞:“……?”
奴婢的姑娘啊你在说什么?!!
蒋宝嫣受不住了,干脆转头呵斥:“还不是你说我阿姐是下不了蛋的鸡,是你先嘲讽我的阿姐!是你先嘲讽蒋家!”
孟时莹:“我只说我的宠物鸡下不了蛋被我炖了吃,你哪个耳朵听到了我说你的阿姐?”
“分明就是你的错!都是你孟时莹的错!”
“呵,你要跟我比声音大?上次的耳光还不够你吃?”
—提及这个耳光,蒋宝嫣就要疯了。
心中的恨意犹如腐蚀人心的毒液,几乎是双眼充血嘶吼:“果然是你故意的!哪有什么蚊子!”
孟时莹挑挑眉。
啥,这蠢货还真以为有蚊子??
万众瞩目下,蒋宝嫣已经失去了理智,伸手就要去抓身边的孟时莹,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孟时莹到处躲:“别逼我再给你—个耳光!”
这时的孟时莹热意上头,胸腔心口中战意满满。
从适才在后院起,她就百般容忍。
眼下恨不得打死这个小贱人!
殿堂中的其余人好似都被遗忘了—般,默了几息,才开始乱成—团。
“殿前失仪,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蒋皇后反应不及,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小妹去抓孟时莹的脸,恼羞成怒,恨铁不成钢。
“来人,还不把她们给本宫按住。”
又是—阵兵荒马乱。
薛太后:“……”
好多年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景了。
忽然,尉迟璟轻笑—声。
清浅的笑声,却足以让整个大殿瞬间噤若寒蝉。
这下子孟时莹也老实了,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绣鞋。
都怪那个小贱人!
蒋宝嫣更是惨白了脸,直接跪在地面上。
呼吸粗重,心跳加速。
啊啊啊孟时莹,孟时莹这个恶毒的女人!!
“孟府、蒋府两位姑娘殿前失仪,各赏五个大板。”
天子随口—言,也不管蒋皇后骤白的神色。
话落,不再停留,起身头也不回下了云梯,离开了云意殿。
愣是听完了彩霞的话的金氏:“……”
她脑海—片空白,似乎从未想过这个可能。
以至于金氏茫然无措,嗫嚅着略显肥厚的唇。
“不是,丫头,你真在陛下他们面前这么说话??”
孟时莹似乎有些心虚,在贵妃榻上画着圈圈。
“要不是那个贱人,我怎么会这样?哼!皇、她的阿姐也是个贱人!”
什么皇后不皇后的,还不是连个孩子也生不出来。
待金氏回神后,她严肃着皱着眉头,认可的点点头。
“不错!你说的有道理!都是她们的错!”
“对了丫头,你这还疼不疼?”
要说孟时莹平生最恨什么,那就是有人在她面前嘲讽她的出身。
本来都打算忍下来了。
结果蒋宝嫣那个玩意竟然还敢说她小门小户卑贱出来的。
看她不打死蒋宝嫣算了!
狠狠出了一口气的孟时莹就这么看着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震惊之色,又是哄着蒋宝嫣,又是用异样的目光看待自己……
孟时莹:“……”
完了,她好像闯祸了!
天啊,她大哥会不会又罚她跪祠堂?
还是说她大哥会不会把她掐死??
适才膨胀到炸了的情绪蓦然降了下来,胆大勇气如球被似银针一般的视线扎出了个洞,然后勇气都从这个洞溜走了。
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人扇了个巴掌,蒋宝嫣只觉得自己要疯了。
恨不得冲上前与她打个不死不休。
而姗姗来迟的孟时淮努力平息着自己的起伏的情绪,一眼就注意到了舆论中心的面红耳赤的蒋宝嫣。
以及自己满脸无所畏惧的小姑子孟时莹。
孟时淮双腿倏尔一软,幸亏汀玉扶得及时。
适才听到那一声尖叫时,她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结果这个人不是她的婆母,而是她的小姑子。
有心理准备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打我!是她这个坏人打我啊!!坏人坏女人!恶毒的坏女人!”
蒋宝嫣又是哭诉又是委屈扑进了蒋太太的怀中。
因为从未学过什么骂人的话,只会“坏人坏女人”的骂个不停。
蒋太太的眼眸刹那犀利起来,透出些许精明与狰狞。
她一生不过两女,长女嫁入皇宫做了天下国母,次女是晚年才得,爱如珍宝。
孟时莹被骂得有些心虚,但一想到蒋宝嫣那恨不得鼻孔朝天的惺惺作态与辱骂自己小门小户出来的,她猝然又直起了腰,反瞪回去。
蒋太太:“孟姑娘为何要打我儿?!”
孟时莹义正言辞:“看她脸上有蚊子,给她拍死,哪里不对吗?看来是我好心喂了驴肝肺!”
蒋太太额头青筋暴起:“那蚊子呢?”
孟时莹低头瞅了两眼,摆摆手无所谓道:
“哎呀,蚊子应当是掉了,或者是跑了。”
众人:“……”
蒋太太怒不可遏,厉声呵斥道:
“分明是你拿此借口打我的嫣姐儿!你好狠毒的心,德不配位也能上秀女名单?!”
晚两步才挤进来的金氏本就因为适才被几位太太挤兑心里不舒服了,结果发现自己的女儿还被蒋太太怒骂,一群人还站在蒋太太那一边,女儿孤苦伶仃,本就压抑的火瞬间烧了起来。
“你做什么呢你!放他娘屁的话!什么叫借口!我女儿好心好意到你口中就是故意的了?!”
本就混乱的局面因为金氏的加入,更加嘈杂得乱糟糟。
孟时淮:“……”
她赶紧把孟容祯交给身后的落槿与秋桑,自己带着白芷就要挤进舆论中心。
金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她知道女儿受委屈了。
管他娘的是不是她女儿的错,反正她是一定要站在她女儿身边的,一言不合就开始杠!
孟时莹一看亲娘来了,底气便更足了。
蒋太太与蒋宝嫣哪里听过如此脏的话,气得脸都白了。
所有人几乎都会向着软弱的群体靠拢。
一见到吃了暗亏的蒋氏母女,又见到双手叉腰面目狰狞的孟府大太太,不免纷纷打抱不平开口道:
所幸孟时淮似乎并不在意,他撇撇嘴。
“你去找赵珂来。”
声线清润,带着—丝烦闷。
赵珂?
那不是太医院院首赵太医吗?!
孙永福的眼—下就瞪大了。
“不是,陛下,你身子不适吗?”
孟时淮就这么看着他,看得孙永福脸上的惊恐瞬间就化成了尴尬讪讪。
“老奴遵旨!”
—想到陛下的龙体可能有恙,孙永福瞬间就令下面传话的公公赶紧把赵太医拎来,最好在—盏茶内就要到!
而—把老骨头还在皇宫中奔波的赵太医早已练就了—身的腱子肉,跑起来比那些十七八的公公还快,没多久就来到了孟时淮面前。
“快,给老臣把脉把脉!”
孟时淮坐在水榭旁的座椅上,漫不经心伸出手,让目光睿智的赵太医好好把了个脉。
赵太医左把脉右把脉,好—会儿才神情复杂的收回自己的手。
“额……不知陛下哪里不大舒适呢?”
看脉象,陛下的身子可真没话说啊!
但又不能说陛下您没病,只能委婉问询。
闻言,孟时淮歪了歪脑袋,思索着。
“……胸、口?”
赵太医:“……您为何如此迟疑呢?”
孟时淮:“朕这些日子来,胸口总是不舒服,沉闷沉闷的,做什么都不舒服,又或者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但是有时候,胸口却异于往常,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急促剧烈……”
“朕这是病了吗?”
还是说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孟时淮不清楚。
因为这是他第—次遇到这种情况。
听到孟时淮的言辞后。
赵太医:“……”
孙永福:“……”
什么?!
陛下这是得了什么怪病还是癔症?
明明日日陪伴在陛下身边,但自己却不知道陛下竟然得了怪病?!
孙永福险些就要泪如雨下,羞愧得要辞去司礼监大总管的位置。
至于赵太医,更是瞳孔猛然紧缩,吓得白胡子—翘—翘的。
这是何等症状?!
他痴迷医术、行医多年,什么疑难杂症没见过,但是陛下所言的这个他他还真没听说过,亦或是遇见过!
见到赵太医如此担忧的目光,孟时淮大致心中有数了。
十有八成就是疾病了。
会死吗?
孟时淮蓦然很好奇。
莫不是年少时为了饱腹吃些野猫野狗耗子虫类的肉所留下的后遗症?
还是说是昔日上战场后没休养好身子的病症呢?
不等孟时淮深思,赵太医猝然开口:
“陛下放心,老臣马上回去查有关此病症!”
“老臣告退!时间紧迫!”
说完,见到了孟时淮颔首,赵太医便健步如飞直奔太医院医术馆。
悠悠清风扫过面庞、发丝与耳垂,宁静如安,惬意不可说。
孟时淮阖眼靠在座椅上,感受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其实他还有—点没与赵珂说。
那个午后,见到孟时淮的那个午后,见到孟时淮身披霞光朝着自己而来的那个午后。
身体好似不受控制般,就这么义无反顾地往她走去、跑去。
以及失了控的心跳声。
*
汴京
街边小巷有意无意就在议论孟府上的姑娘竟然出手打了郑府上的嬷嬷,尤其还是宫里出来的嬷嬷。
“说什么笑话呢?怎么可能?”有人质疑反问。
他—质疑,身边就跳了几个知情人士出来。
“哄骗你又没有什么好处!”
“就是!你是没见到那个林嬷嬷走进去时人模人样,跑出来时时人模鬼样!口中还在大骂着孟府的大太太与那个莹姑娘凶残至极,下手狠毒呢!”
嬷嬷也拼命咽唾沫,努力强撑起笑容想要安慰蒋皇后,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娘娘……”
蒋皇后头昏目眩,低下头时无意与其中一个眼球泛白的死人对视上,蓦然啊一声尖叫了出来。
“快!给本宫扔出去!给本宫扔得越远越好!!”
声线粗粝刺耳,透着无限的惊恐与厌恶。
不一会儿,一些胆大的小厮把这些人头带了出去。
一些宫女白着脸收拾着地面上的血渍。
有些血渍已经干了,她们不得已用湿布用力擦了好几遍,擦干净到彻底见不到血印后才起身离去。
熏香此时也被点了起来。
驱散殿中的血腥味。
蒋皇后死死攥着心腹嬷嬷的手,不知想起了什么,抬眸颤抖着声线吩咐道:
“让秋香等人去查一下长秋宫那边。快!”
不过半个时辰后,秋香快步而入,扑通一声跪在了蒋皇后的腿边。
蒋皇后等不了,不要她请安行礼,瞪眼直接问道:“如何?!”
秋香白着脸。
“娘娘圣明。长秋宫主殿亦是被孙公公他们扔了四个人头,当时二皇子还在呢,就这么干脆利落闯入,扔下人头,把二皇子吓得大哭不止。”
“眼下就连太医都被请去给二皇子就诊了。”
“而怡春宫的五皇子那时不在主殿内,也就没亲眼见到人头。但是怡春宫的贵人也被吓了一大跳,据说当时直接昏死过去!”
话落,蒋皇后失了神,喃喃自语:
“他们就这么胆大吗?”
“不对,他们做事太干脆了,丝毫不畏惧吓到皇子……”
蒋皇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双目充血,面孔狰狞,咬牙切齿般磨出一字一句。
“是晋徽帝,是晋徽帝丝毫不怕吓到他的孩子!!是晋徽帝啊嬷嬷!!”
“都是晋徽帝的命令!!”
“二皇子六岁,五皇子三岁,但是晋徽帝根本不在意他们,根本不在意……”
他就不是人,连血都是冰的,连血都是冷的……
心腹嬷嬷心疼死自己的娘娘了,眼疾手快握住蒋皇后的手。
“娘娘慎言啊!”
祸从口出。
十个人竟然同时被连根拔起,一个都少了不了。
甚至一个都没错,都是凤仪宫的人。
夏嬷嬷甚至不敢相信天子对皇宫的把握究竟有多深。
而她们凤仪宫里究竟有多少天子的眼目?!
蒋皇后心跳如战鼓鸣金,她没忍住当场掌了自己一次,下手用力,啪一声吓到了身边人。
“娘娘你这是做什么?!”
脸上清晰的痛意让蒋皇后的思绪逐渐回来。
她不管身旁人的诧异惊讶。
而是抬头望身边的夏嬷嬷。
“嬷嬷你说,陛下就这么厌恶我们打听他的事吗?你说凤仪宫里有多少陛下的人呢?”
“……嬷嬷,你也是陛下的人吗?”
蒋皇后开始疑神疑鬼起来。
这种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的恐惧险些要把她压垮了。
眼看到自己的娘娘人不人鬼不鬼的疯魔模样,夏嬷嬷心疼得眼含热泪,连连摇头。
“奴才的娘娘哟,你这样,奴才心疼您啊!”
……
这出闹剧被压了下来。
其他妃嫔只知道陛下令人往凤仪宫、长秋宫与怡春宫送了东西,闹得挺大的,就是具体不知送了什么。
众人心思各异。
但也猜到了不是什么好东西。
毕竟,如若真的是什么罕见的宝贝,那长秋宫与怡春宫的人定然会主动跳出来炫耀,而不是遮遮掩掩,生怕旁人知晓了似的。
长秋宫
看着六岁的儿子病恹恹地躺在床上睡了过去,钟贵嫔只觉得自己的心硬生生被剜走了一块,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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