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黎嫚宋轻臣的现代都市小说《破镜重圆:我爱上了高门之子精选小说推荐》,由网络作家“风月都相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黎嫚宋轻臣是霸道总裁《破镜重圆:我爱上了高门之子》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风月都相关”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我是一个普通人,闪光点可能就是我考上了京大中文系。我的母亲是大户人家的管家,而我爱上的那个人是这户人家的子弟。我们差距太多,真的会有好结局吗?...
《破镜重圆:我爱上了高门之子精选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黎嫚坐在迈巴赫车子上,认真看着材料,是宋轻臣以前写的。
条理清晰,逻辑严谨,文采斐然。黎嫚在心中暗叹。
天寒,宋轻臣把车内温度调的挺高。
很快,黎嫚那白皙如玉的脸颊上,晕染了好看的粉红色。
信息提示音打断她的思路,黎嫚看了黎玉芬发来的信息后,陷入沉默。
她侧目悄悄看那一直忙碌的男人,正巧,他的目光也看过来。
“想看我?我全力配合。”他笑着关掉电脑。
“没想看。”她避过那炽烈目光,偏头望向窗外,沉默看着街头的热闹新年红。
手机被她放在腿上,信息还在,被宋轻臣无意看见。
男人眸色有深重变化,聪明如他,一猜便知原因。
那会他的行为,带了一半他的故意为之。
以他对母亲梁芝兰的了解,越藏着掖着,越让她觉得事情“不可控”。
以工作之名,光明正大和黎嫚进出,反倒让她觉得,儿子宋轻臣压根不把小姑娘当回事,连藏一下都懒得。
直接绝了梁芝兰当侦探的欲望。
最多也就是叫着黎玉芬吓唬一下,敲打几句,成不了气候。
宋轻臣眼见得刚要捂热的小姑娘,又开始疏远他,嘴角噙了抹无奈的笑。
不由得俯身过去,靠近她,轻嗅她身上的茉莉淡香。
清茶味道的呼吸,带了灼热,打在黎嫚露出的雪白的颈,痒痒的。
黎嫚用手挡了下,紧贴着车门,有种“破窗而逃”的感觉。
“黎嫚你躲什么?”宋轻臣大手在她腿上轻轻拍了拍。
若有若无的触觉,让黎嫚心脏狂跳,紧张到差点叫出来。
他是个情场老手吧?时而正派,时而眼神拉丝,可怕的q臣老男人。
胡思乱想的时候,眼睛望见了那恢宏成片的办公楼。
那是鲁城至高ql的核心位置。
车子行驶到一处固定车位,秘书祁宴已经在一旁等候。见车子停稳,马上到一侧恭敬等着。
宋轻臣看黎嫚一眼,已经是一副凛然不可冒犯的老干部模样:
“稍后祁秘书会给你带份材料下来。我下午有会,晚上你等我电话。”
黎嫚想说“我等你什么电话?”
人还没回过神来,便听车门“砰”的一声,男人下车了。
车场陆续有人,看起来都是来参会的领导模样,和宋轻臣热络的攀谈。
黎嫚在车里闷闷的看着,看宋轻臣和一行人谈笑着,进了那处最大的行政主楼。
她忽然反应过来,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让她下车的意思。
祁宴很快拿了个公文包出来,递给黎嫚,又和司机王叔耳语了什么,便匆匆离开。
迈巴赫发动,黎嫚眼看着周围无比陌生的路段:“王叔,我家在……”
“黎小姐,”王叔笑呵呵的打断:“宋少爷在单位附近有个临时办公区,加班或应酬的时候,一般不回熹园,就在这边。”
临时办公区?
车子很快就到了王叔口中的地方。
离省府办就几公里,依山傍水的区位,门口有专人持械值守,一行醒目的大字“严禁外人进入”,标榜了它的与众不同。
小区连名字也没有,地图上也毫无显示。
黎嫚后来才知道,这曾是宋轻臣爷爷的房子,在宋轻臣上班后,就当做礼物过户给了他。
私密性极好,不仅不会被外人打扰,就连梁芝兰,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回。
值守的人认车更认人,客气和王叔打招呼。
王叔仍是不疾不徐的样子,仿佛在随意闲聊:
“这是黎小姐,以后她在这边的时候,除了宋少爷,其他人,严禁进入7号院。”
值守人员恭敬给黎嫚行礼。
小姑娘没经过这些,略带尴尬的笑着点头。
迈巴赫在最里面一栋老宅前停下。
古色古香的中式门上面,赫然有三个带着复古年代感的古铜色繁体字:“柒號院”。
黎嫚大体猜到些什么,又觉得不像。
想质问王叔,又觉得王叔人特别好,终究只是替宋轻臣办事的,便也收了问询的心。
只是由着王叔带她录了正门和房间门的指纹,又带她在院子里简单转了转。
虽是北方寒冬天气,院子里却到处是修剪整齐的绿植,绿油油的样子,丝毫感受不到严冬。
黎嫚悄悄摸出手机,找到那个一片空白的头像,恶狠狠的发了句:“你什么意思?”
觉得语气太过平淡,又找了个鄙视的表情包,一并丢过去。
不久,黎嫚收到他的信息,只有几个字“在忙等电话。”再无音信。
……
机场。黎嫚被宋轻臣带走不久,约好的接机位置处,一年轻靓丽的女子走过来。
带着富家千金娇养出来的明媚和教养,又不是那种温室花朵的柔弱模样。
女子一头酒红色长发,机车风格的皮衣,酷炫的马丁靴,妆容明丽,红唇性感,举手投足间,飒爽利落,御姐范十足。
见一阳光的大男孩站在那里,手里举着张写了“袁靓”的A4纸,女子嫌弃的皱眉。
“喂,高档点行吗?这是你学校演算用的草稿纸?”袁靓伸手去够。
黎想从远处就注意到了她,人群中十分亮眼。
直到她走近,男孩挑了挑眉,故意把纸举高:“袁靓?”
“幼稚。”袁靓瞟他一眼:“你谁啊?半路劫色?我可练过。”
“嘁……我姐不比你漂亮。有珠玉在前,看谁都是一板砖。”黎想一脸阳光,嘴里却一点不饶人。
卧槽?黎嫚她弟?就这德行?
旅途劳累,大小姐袁靓懒得浪费口舌,毕竟来到了人家地盘。
手机里有黎嫚消息,说临时有事,让弟弟黎想先接她回家。
袁靓把行李箱直接推黎想面前:“衰哥,有眼色点,干得好的话,姐赏你小费。”
黎想翻了个白眼,却主动拿起了行李:“跟我来。”
黑色雅阁车让旁,黎想把车钥匙递给袁靓:“你开。”
“什么?”
“我没驾照。”
袁靓不得不再次打量面前这个比她高了一头多的大男孩。
黎嫚漂亮,她弟弟也不差,个子还高,花美男级别。
只是,这技术……
“别看了,”黎想勾起一侧唇角,样子痞痞的:“鲁城男人普遍高,我这一八二的,在班里都排不了前五。别被表象迷惑了,还不到拿驾照年龄。”
袁靓唇角翘起,眼前的男孩子,蛮可爱的。
她越过他身侧,伸手,爷们般拍了下他肩膀:
“那行,小弟,上车,你当人肉导航,姐带你兜风。”
“ok.…”
宋轻臣开了一下午会,和领导应酬完,已经是晚上快十点。
从房间出来,冷风一吹,酒劲上来,应酬后的胃,带着不舒服的翻涌。
有种想要干呕的感觉。
秘书祁宴迅速过来,扶着宋轻臣,轻轻给他拍背。
“没关系。”男人直接坐上了车子。
祁宴递过来温水,轻问一句:“秘书长,回哪边?”
宋轻臣仰靠在椅背,正用手揉着眉心。
沉默一会,他摸出手机,拨了电话。
此时的黎嫚正在游戏厅。
袁靓和黎想在疯狂投篮机跳跃着叫嚣,玩的很嗨。
她一人坐在打地鼠的机器旁,乐此不疲的敲着地鼠脑袋。
很解压。
对面五六岁的小男孩玩够了,走过来:“姐姐,这个不好玩。”
黎嫚吐了吐舌头:“我打完这局就走。”
手机响第二遍,她的游戏也结束了。
见是宋轻臣的来电,她犹豫了下,接起来。
电话那边很安静,便显得黎嫚这边吵闹的很。
男人眉头皱着:“你在哪?”
“打地鼠。”她诚实回答。
宋轻臣嗤笑在脸上无限弥漫:“多大了?玩这个。”
“我解压,压力山大。”
宋轻臣听着她那软又嗲的声音,体内的荷尔蒙叫嚣的厉害。
他燃起支烟,勾了丝坏笑:
“解压的方式有很多。黎嫚,出来,我教你。”
自此,成功劝退了—批恋慕者,怕追人不成,再被dei进局子里。
如今,宋轻臣在兄弟聚会时,嘴上从不说,唇角却偶尔会诡异的上扬—下。
骆子谦想,也许,那就是爱情。
“刚下飞机。”宋轻臣温声:“手机开外放。”
黎嫚开了外放。
男人儒雅的声音,在安静的车里,无限放大:“子谦,路滑,早晚到就行。”
骆子谦方向盘上的手指,无规律的轻敲:“然后呢?”
“别把人放下就走了,帮着把行李箱提到宿舍去。”
“你爹味真浓。”骆子谦不屑的撇嘴:“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还得帮着把床铺了,热水打了,再把热乎的饭菜恭敬呈上去,吼—声:娘娘慢用?”
“骆太监可以,就这么伺候着。”
“去你的老宋……”
黎嫚在后面无声听着,白皙小手捏着毛衣—角,小鹅蛋脸早就成了火炭。
原来每个人都很多面。
就像骆子谦,外人面前冰山—样,没想到还有这样话多幽默的—面。
突然就想到了宋轻臣那健硕无比的肌肉块,丛生的毛发……
那—刻,黎嫚怎么也无法把沉稳儒雅的宋轻臣,和吞吻她到窒息的男人想到—起。
宋轻臣的电话很快挂了。
信息却在随后到:“忙完这阵子,我到北城看你。”
黎嫚眼神—滞:“恭迎领导莅临。”犹豫了下,还是发出了那四个字“宠幸嫚嫚。”
那—刻,黎嫚觉得自己是个坏女孩。
她知道宋轻臣想要什么,也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当下的她,除了身子,无以为报。
而男人每次浓情吻她时,都会在最动情时说那句:“想要了你。”
……
杜仲熹绅士的打开了后车门,宋轻羽看也没看,直接坐到了副驾驶。
“那地儿,你悠着点。”
杜仲熹不羁的说了句,递给宋轻羽—个暧昧的眼神,和—瓶拧开的青柠水。
宋轻羽心里咯噔—下,嘲笑:“怎么,有女人遗忘的化妆品,还是头发丝?”
“这倒不会,”男人单手流畅的拨着方向盘:“迈巴赫从不载两种人,外人和女人。”
有语病吧,自相矛盾?脑抽。
宋轻羽腹诽着,小口啜着青柠。
“工作定京城了?”
宋轻羽没回答,只看似无心说了句:“你飞北京的班次多吗?”
男人没接着回答,脑子里,浮现了那个红衣劲爆的辣妹袁靓,唇角勾了勾:
“不是难事,我常驻都没问题。”
“那没事了。”宋轻羽望向窗外,掩饰着唇角笑意。
爱情的南辕北辙,很残酷,却也无法避免。
杜仲熹情场高手,早就看出宋轻羽对他有意思。
他—直把宋轻羽当成妹妹看,所以在她面前,总会漠视又装成绝世渣男。
他是个高门圈的另类,率性又自我,从不在乎关于他的传闻,身后—堆空姐妹妹。
自带航空最帅机长的他,还是个流量红人,和网红女星的花边新闻满天飞。
这是轻羽父亲宋宪岷xx不认可的。
自己的女儿,只有宋轻臣这样的成熟稳重男人,才配得起。
……
雪后的京城更显皇城风韵,未名湖畔积雪未融,湖面半是春水,半是融冰。
骆子谦好久没谈过大学校园了,心情也跟着放松。
“轻臣也在京城读的大学。”他很随意的说。
“是吗?”黎嫚的表情,惊喜大于惊讶。
骆子谦从内视镜,狐疑地看了眼后座的黎嫚:“你们不熟到这样?只用肢体语言交流?”
直男如他,本想说身体,终究还是个小姑娘,用了更文雅点的“肢体语言”。
黎嫚尴尬笑了下:“我记性不太好。”
三十出头的宋轻臣,和四十多的黄xx说话,口吻更像老干部。
不需要对方感谢,他微笑挂断电话。
威信不分年龄,都是在日常工作相处中慢慢积累的。
安排好工作,他喝了口茶,顺手拿过了手机。
杜仲熹的语音,安静的躺在对话框里。
宋轻臣点开,反复听了几遍后,肃冷的唇角,勾起了抹笑意,带了丝苦涩。
有些机缘,冥冥注定。
都说逃到天涯海角,黎嫚为了躲他,是真的跑到了最南边。
可他无意要去的广深,却仍然只和她隔了条香江,呼吸可以在夜色香江里交缠。
他犹豫片刻,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摩挲。
直到杯中茶喝完,他打出了一行字:“看着她点,任务截止到今晚零点。”
杜仲熹正在休息室,看那消息时,当场气笑:
“她是什么无知少女?我堂堂华国最帅机长,在港岛做贼一样盯梢一小姑娘?宋大秘,你当爹有瘾?父爱泛滥。”
宋轻臣被逗乐,唇角扬起愉悦迷人的弧度。
“你脸帅,好办事。我家梁教授现在在y国,你上次看中的那双限量版球鞋,我让给捎回来。”
杜仲熹俊眉挑了挑:“要两双,你我穿情侣款,如何?”
“滚。”
“老干部你爆粗……”
心情片刻轻松,在滑进相册,看到那张雪地里黎嫚的回眸照时,宋轻臣的心,忍不住隐隐作痛。
手指在那个水嫩的小脸蛋上,很温柔的触摸。
鼻翼隐约还有她身上的茉莉清香,在清晨的光里,埋在她雪白的颈,让他沉溺又眷恋。
秘书祁宴进来的时候,宋轻臣眼底的迷恋瞬间消失。
“宋xx,您找我?”他说着话,边把宋轻臣的茶水添满。
宋轻臣把一份文件递给他:“去准备材料,明天一早,跟着我一起出发。”
祁宴笑说“收到,宋xx给力。”
宋轻臣淡笑没说话。
祁宴是粤州人,这下是到了自己家门了。
……
次日晚,演唱会现场。
红磡演唱会的门票,袁靓在出发港岛前,就托朋友给搞到了,黄金vip位置。
三人各自找座的时候,一个男人走黎嫚身旁:“你也来?”
梁鹤昀一身潮牌,唇角浮着半分笑意,语气散漫慵懒。
他掀起眼皮,上下打量了一下黎嫚,白衬衣黑裙子的清纯美人,笑意加深:
“你这打扮,不像来看演唱会的,参加大学诗歌朗诵呢?”
黎嫚看他的样子,忍笑:“确实不如你,你这打扮,如果不在这位置,会以为你是中场出来搞气氛的。”
“哈……”梁鹤昀摊了摊手:“你可不像在我表哥面前那样文静,淑女?装的吧?”
黎嫚懒得理他,只冷道:“那也要看对方值不值得我装。”
“梁哥,那谁啊?”一个妙龄女子走过来,语气娇甜,去挽梁鹤昀的胳膊。
黎嫚打眼一看,隐约觉得是哪个比较漂亮知名的网红。
“校友。”梁鹤昀甩开那挽过来的胳膊,语气带着玩味的戾气。
袁靓迎上来:“这不梁会长吗?女朋友又换了啊,挺好,一个比一个辨识度低。”
撂下一句话,小姑娘牵着黎嫚,潇洒离开。
黎嫚才了解到,梁鹤昀是xsh曾经的副会长,大四时候卸任。
人看着流里流气,一副二世祖不务正业的闲散样子,人却是个实干的。
加上资源广泛,在任期间,为学校活动拉了不少大规模赞助,为人也挺义气,老师和同学那里口碑很好。
黎嫚也在xsh。听了袁靓的话,她多少有些心神不定。
看来这个“洗手梗”,是过不去了。
黎嫚想抬头说什么,宋轻臣已经健步离开了书房。
小姑娘愣在原地没动。
水嫩的小脸上神色不明,大眼睛里有一层水雾,渐渐的,聚成了粼粼的水光在闪。
她贝齿轻咬着下唇,小脸仰起来,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水流下来。
男性的关爱,她从小稀缺。
而宋轻臣这样的高位男人,却那么小心翼翼的关注呵护自己的情绪。
无法让黎嫚不起感动之心。
自己只是一个人微言轻的宋府“杂役”而已。
她也不是无偿打杂,是拿了宋家给的高薪的。
所以,宋家少家主轻臣少爷,即便正眼也不瞧她,也是正常,黎嫚都会理解。
生父徐晋东,从小对她和弟弟黎想随意谩骂,对母亲黎玉芬更是任性伤害。
她以为只有拼命学习,有好成绩,就会让徐晋东心情好一点。
某次,小黎嫚考了年级第一名,兴冲冲的跑回家,把全满分试卷,小心翼翼给徐晋东。
男人接过去,看也没看,二话没说就把试卷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分数能当饭吃?你和黎想除了是碎钞机,花老子的钱,有个屁用?”
之后,黎嫚再也没有和徐晋东聊过学习的事情。
她甚至一度对周围男人,产生了恐惧和厌倦的心理。
父母离异那段时间,小黎嫚特别阴郁。
人们才知道,那个对每个人都温柔友善的绝美天使,生在冷暴力严重的家庭。
学校曾专门给她做过一段时间心理疏导。
加上弟弟黎想阳光懂事,特别护着她和黎玉芬,才让黎嫚没有在“畏男”道路上一路到黑。
黎嫚努力让情绪最快平复。
那天的她,是第一次在宋家穿裙子。
很简洁的光面烟粉流苏冬裙。
收腰款式,越发显得杨柳细腰,盈盈不堪一握。
配上她优雅白皙的天鹅颈,又娇又媚的轻扭步态,明明低调简约,一举一动,却美入心,媚入骨。
一双深促微狭的眼睛,在院子里,把那一闪而过的媚态尤物,巧妙收入眼底。
梁芝兰远远喊着“梁鹤昀”的名字,尖细声音里,带了少见的热情。
院中男子收回目光,微笑喊了声“姑母”,径直进了正厅。
梁鹤昀和宋轻臣坐一起,陪着宋宪岷书记品茶。
消失近一周的宋轻臣,是陪着父亲到京城,参会、走访,顺便接回来宋轻羽。
“听表姐说,这里还有个我的京大校友?咱宋家进人的标准,真是越来越高了。”梁鹤昀殷勤给宋氏父子添茶。
宋轻臣眉峰轻微动了下。
冷白修长的手指,轻握着茶杯,在碧螺春的袅袅雾气里,淡抿了口茶水。
黎嫚来的时间并不久。
梁鹤昀居然主动提起,想必,刚才在院子里,他是瞥见小姑娘了。
宋轻臣褐色的眸子,不动声色的睨了他一眼:
“你上次谈的那混血女朋友,没下文了?”
梁鹤昀面色一红,正要说什么,不远处陪着老夫人品茶点的梁芝兰,轻笑一声:
“除了长相,一无是处。知道鹤昀家庭好,变着法的讨钱花。现在有些女孩子,清纯都是装的,在钓你们这些钱权男人方面,是一点也不手软。”
黎玉芬在一旁,眉眼低垂着,利落周到地添着茶水。
梁芝兰的一番话,仿佛带了刺一样,让她无端的心惊肉跳。
好在梁鹤昀问的那个话题,没继续下去。
否则,她的黎嫚,很有可能无辜躺枪。
此时的黎嫚,在宋轻臣的书房里。
红木桌上同样的位置,放了一个十分精致的水曲柳木雕花食盒。
黎嫚只目色沉沉的看了一眼,没打开,犹豫一下,拿起纸笔,写了什么。
正厅里聊天的宋轻臣,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六天没见她了。
刚才在回廊见她,那个瓷白幼滑的小鹅蛋脸,一直在心尖上蠢蠢欲动。
他摸起手机,敲了三个字:“好吃吗?”轻点发送。
直到午餐时分,宋轻臣也没等到回音。
他一向克己复礼的心态,在所有场合都如“定海神针”般稳定的情绪,突然就破了防。
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征服欲。
金字塔尖的宋轻臣,从没在感情上这么小心翼翼对一个人。
却在那年除夕前日,被一个才上大一的小丫头片子,随意的的晾晒了。
成了一条压抑着质问的咸鱼。
宋轻臣下午有工作,要随省团到单位节前走访慰问。
管家拿过来熨烫一新的套装:“宋少爷,都备好了。”
“嗯。”他面无表情答应一声,准备换衣时,眉头轻皱起来:
“老夫人午休去了?”
“是,羽小姐陪着去了。”
宋轻臣若有所思地说了声:“好。”
他直接起身回了书房。
一眼便看到了那个食盒,完好无损。
但旁边多了个便签,说明她是来过的。
宋轻臣拿起来,看那行娟秀却透着力度的小字:
我是芸芸众生,不是独一无二。宋先生,谢谢您。
宋轻臣盯着那字,眼中有别人猜不透的冷色迷离。
她在挣扎,他在权衡。
明知道飞蛾扑火是一场绚烂的幻灭,那破碎又壮烈的宿命感,却带着致命吸引力,让人着迷。
他把纸条放入画册,食盒拿起来,直接丢进垃圾桶。
单独让她来自己书房打开的原因,是因为,他确实是用心设计了个小惊喜。
糕点是请了国宴的中式糕点名师给做的。
用不同的京味儿点心,组合成了一朵雪绒花的形状。
她连打开的兴趣也没有。
他便直接扔了。
这仿佛是一场试探。宋轻臣一直在一点一点催化黎嫚的心。
可那个让他觉得单纯如水的娇媚尤物,却是朵可以“温柔硬刚”的带刺茉莉。
宋轻臣出书房的时候,看到了在院子里忙碌的黎嫚。
明日除夕,熹园内张灯结彩。
黎嫚正在帮着其他家佣,悬挂回廊里的中式灯笼。
她是老夫人的伴读,本不必做这些职责外的事情。
可梁芝兰一句:“小丫头,去院子里帮着递灯笼去。年纪轻轻的,精神头足,哪有午休的?”
黎嫚明白了,分的清楚的伴读、清洁、园艺、安保等等,在梁芝兰眼中,都一样,都叫做:“佣人”。
“我伺候?”
宋轻臣的声音,带着醇香美酒的绵柔质感,嗅到鼻腔,便有种春风般的沉醉。
黎嫚的拒绝,快的不经过大脑,一句“要不起”,脱口而出。
宋轻臣神色莫名,带着忍笑。
斗地主呢?
他平时在g场游走,打交道的人,都是察言观色的高手,人人都有颗七窍玲珑心。
哪句话说出来,都得在脑子里过几遍。说出来的话,也不只表面的意思,和打哑谜一样,得费尽心思去猜。
有时猜不透,就会被人揶揄“没眼力价不动脑子。”
而坐在他身旁的黎嫚,美妙如画,干净若水。
哪怕一句话不说,只看她几眼,看那清纯如玉的小脸上,秀气的小鼻子努一努,唇角迷人翘起来,心情就会格外放松。
说不出来的妙不可言,让人回味无穷。
宋轻臣抬起大手,终是没忍住,在她毛茸发顶轻轻敲了一下:
“你还真是纯的很。”
黎嫚没听清楚,究竟是“纯”,还是“蠢”的发音。
在她的价值观里,都不是什么好词。
至于“真纯”还是“装纯”,在她身上的争议,从来就没断过。
宋轻臣看她雪白的小鹅蛋脸又吓红了,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嘴唇带着倔强的抿紧。
男人的眼眸,在目光移动到那诱人的娇嫩唇珠时,目光突变。
晶莹粉润,像带了露珠的粉晶。
有种强烈纳入口中细品的冲动。
宋轻臣还没有尝过接吻的滋味,也从不和人讨论与感情有关的任何话题。
s年班出身的宋轻臣,年纪很小就从名校本科毕业,直接走了选调的路子,根据安排,踏踏实实从基层历练。
所以,同级别的人里面,他最年轻,工龄和基层经验却毫不逊色。
工作期间,他又认真进修了硕士和博士学位。
他从学习到工作,以及未来的方向,基本就是定好了的。
包括婚姻。这样的家庭,不可能向下兼容。
样样出色的宋轻臣,在感情上,却讳莫如深。
毕竟,到了他这个年龄,又在这样的位置上,说没接过吻,就和犯了z治错误一样可怕。
极有可能,会被人当成取向有问题的怪蜀黍。
此时,宋蜀黍正盯着一旁的黎嫚,目光直白热切,却带着让人猜不透的浓墨重彩。
“您别看了,”黎嫚嘟了嘴,忍不住轻推了一把宋轻臣:
“熹园快到了,我不能和您一起乘车进去。”
男人被这句话打回现实,脸色凝重了几分。
他直接拨通了内视电话:“王叔,先把黎嫚送到熹园附近,你绕玉湖公园一圈再回。”
电话挂断,宋轻臣看了眼黎嫚。
小姑娘脸上云淡风轻,没任何不开心的情绪。
他心内无声叹了口气。
贸然开车,带黎嫚在熹园公开亮相,对自己没有任何影响,却会给她带去不可估量的危险和困扰。
宋轻臣绝做不出这样的沙雕冒险行为。
黎嫚先下了车。
下车前,男人把她大衣的扣子,认真检查了一遍,确认都扣好了,淡声:
“先回书房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他发现小姑娘眼睛红红的,不解:“怎么了黎嫚?”
“没事。”她别过脸,快步向熹园正门方向走。
黎嫚转过脸的时候,眼角那滴泪,就顺着滑了下来。
她对男人带着本能的恐惧,父爱对她来说,不仅没有,还是负数。
宋轻臣一个检查她衣服有没有扣好的小动作,暖化她心。
她用手迅速把泪水抹了去,平复了下情绪,先给黎玉芬去了电话:
“妈妈,我来熹园了。”
黎玉芬正在忙着监工戏台的搭建。
熹园今天有黄梅戏专场,梁芝兰约了几位贵太太来,听戏、品茶,赏花园里次第开放的腊梅花。
黎嫚的电话让她皱了眉头,她走到僻静处,压低声音:
“好不容易走了,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懂事的孩子。”
黎嫚眼神恍惚一下:“妈,让您失望了。可我答应了别人的,总不能不讲信用。”
她那天的离开,多少是带了些少女不自知的赌气成分。
后来想到,那晚为了应急,宋轻臣曾让管家预支了十万给黎玉芬,她也确实答应过他留下,心里就一直忐忑。
宋轻臣重新找到她,强硬把她带回来,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终于还是语气坚定:“妈,您忙吧,我挂了。”
黎嫚进了熹园,早有总管在里面接应:“黎小姐,跟我来。”
她想这是宋轻臣安排好了的,只淡笑回应,默不作声的跟着总管,往书房方向走。
花园凉亭里,炉火正旺。几个气质雍容的贵太太,悠闲地玩着桥牌。
一穿着墨绿色旗袍的女人,丹凤眼轻抬,瞥见了院子里那抹少女倩影。
在看到那小姑娘的脸时,表情微微一怔:“熹园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水灵的姑娘?”
梁芝兰偏头看了眼:“小丫头过来。”
黎嫚闻声定住,环视一周后,发现除了自己,没别的“小丫头。”
“就你,”梁芝兰招了招手:“手勤的都去戏台帮忙了,过来帮着添茶。”
黎嫚看了眼总管,在看他脸上无可奈何的表情后,小声:“没事,我过去了。”
几位贵太太,除了墨绿旗袍的女人看了眼黎嫚,其他人只顾着手里的牌,正眼也不瞧。
旗袍女人是盛夫人,盛景和盛妘的母亲。
盛家有意攀上宋家,盛妘为此还专门选在鲁城读研,就为了离宋轻臣近。
盛夫人近距离看了眼黎嫚,那种纯天然的惊艳脱俗,让她的心,无端紧了一下。
虽然黎嫚默不作声,只简单的添水,盛夫人却发现她极会察言观色,动作殷勤周到,却不惹人反感。
“哪得来的小丫头啊?这可是宋府的稀罕事儿。”盛夫人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嘴。
梁芝兰回的随意:“大雪天捡来的。”
“哈哈……”几位贵太太被逗乐,纷纷抬眼看向黎嫚,惊讶的眼神,很快被恭维话取代:
“小丫头有福气,知道进了宋府,意味着什么吗?”
黎嫚只做好分内事,笑着静默。
意味着什么?她不知道。对她而言,被命运选中,是福是祸未知,又怎能说是一种福气?
自己安安稳稳的生活,又何尝不是一种福气?
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荣华富贵。
那一刻,她倒宁愿从没到过熹园,从未未遇见宋轻臣。
迈巴赫车子开进来的时候,几位玩牌的贵妇,眼睛突然就变得管用了。
人还没从车上下来,就紧着放下手中牌,个个脸上挂了灿烂笑容:
“是轻臣回来了?一年到头见不到你家这位大少,作大领导的材料,就是忙的歇不住脚。”
“瞎忙。”梁芝兰难得谦虚,满意的看着那个从车上走下来的风度翩翩的男人。
宋轻臣从车上就看到了黎嫚。
娴静的站在一旁,不声不响。
她那会只想到机场开车接人回家,穿了件不算太厚的羊绒大衣,小身板站在暖炉边缘,面对着寒风。
男人到了凉亭,冲着黎嫚:“回书房去。”
“小丫头倒水利索着呢,这里正好缺个人手。”梁芝兰淡声。
“我来。”宋轻臣接过茶壶:“正好过年,给各位伯母添个茶。黎嫚,去书房看一下我给你的文件。”
宋轻臣给在座的贵妇们挨个添茶一圈后,礼貌微笑:
“还有点公事,伯母们玩好。”
他快步回到书房,见黎嫚正轻轻搓着手。
“冷吗?”他走过去,突然握住那小手:“我给你暖。”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