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救她,你要杀我?”
婉宁不敢置信望着眼前的男子,他的怀中还紧紧抱着她这一生当中最痛恨的女子——姜梨。
看到他轻柔的放下怀中那‘心爱’的女子,她心中升起一团心酸。
“你让人送来的汤我己经喝了,我想要你一句真话。”
“你想要听什么?”
“曾经我逼你杀了她,没想到你最后还是选了她,我对你不好么?
你怎么忍心下此毒手?
我哥哥是不会放过你的。”
她真切地望着她,想要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父皇不爱她,沈玉容也抛弃了她……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有何不敢?”
他狂妄极了,脸上布满了嚣张,“举兵之日,天下素缟,你的祭文,我也己经为你写好了。”
沈玉容一步步向她走来,仿佛此时的婉宁己经死了,是时候,为她收尸了。
“这就是你的命,一辈子,只能做一个被人利用的棋子。”
听到这话,婉宁肚子的剧痛,似乎也被心中的痛苦掩盖掉了。
风雨交加,明暗交织的光闪在沈玉容的脸上,眼前的人浑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她不死心的问出一句:“沈玉容,你爱过我么?”
面无表情的回应让她心灰意冷,这个表情她曾不止一次地在他的脸上看到过,却又总是地一次一次对他抱有期待。
她昂起头,冰冷的雨水摔打在脸上,取下发髻间那心头上珍视的花簪,那曾是她们的定情之物。
“这是你送我的簪子,我现在还给你。”
她面上带着灿烂无比的笑容,双手握住簪子牵过他的手,狠狠向自己腹部刺去。
沈玉荣望着眼前的一切忘记了呼吸,愣怔地任她摆布,反射性地拔出簪子,一时间,鲜血淋漓。
这还不够——她的笑容仿佛在诉说着对死的渴望,可能觉得这是对他的一种另类的满足。
‘嘶’是再一次簪子穿过身体皮肉裂开的声音。
她笑着赴死,似那雨中绽放的玫瑰。
“不就是想拿我换一个出师之名么?
我给你们……”她最后一次用沾满鲜血的手抚摸了他的脸颊,紧紧盯着他撑大的双眸,“你要杀我,我就在地狱等你。”
她的身体犹如随风而逝的花瓣轻飘飘落下,埋葬在瓢泼大雨中。
沈玉荣犹如活埋了当年的薛芳菲一样,埋葬了她。
-“放我出去!”
女人拼命地敲打着,门外却毫无动静。
这几日她一首被关在这里,除了有人每日一顿给她送来吃食,便再无人踏足。
“你们究竟是谁?
竟敢囚禁本公主!”
门外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她来了精神,大嚷道,“放本公主出去!
囚禁公主,可是大罪!”
“大罪?”
门外传来女子银铃般的笑声,门锁被打开,女子进入房中,“我看看你这己经‘死了的’长公主,到底如何能治我的罪。”
婉宁死死盯着她,“你是谁?”
“我?”
女子晃悠悠进入房中,手里还提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箱子。
只见她将箱子打开,取出一个青色瓷罐,放在婉宁面前,“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来折磨你的。”
婉宁望着她的脸,猛地想起她的身份,“你是你大昭的公主。
你为何会在这?
又为什么要囚禁我?”
她明明己经死了,簪子刺穿身体的疼痛犹在眼前,伤口也都还在,只是小了很多。
九月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打开罐子,瓶口传出窸窣声响,没一会,一只长着无数触角的黑棕色毒虫爬了出来。
它顺着瓶口,跳到婉宁的手上,然后慢慢地慢慢地,竟然爬进了婉宁身上的伤口里。
等她反应过来,想将毒虫徒手拿走,身体却在发酸,双手也逐渐没了力气,双腿发软,眼前一晕,她跪坐在了地上,残留一丝意识。
“什么长公主,要不是姜梨拜托萧蘅,我才懒得过来。”
婉宁听到九月嘀咕着,深觉自己还不如那天就死在沈玉荣手底下算了,免遭今日在平生最痛恨之人手下蹂躏之苦。
“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我这毒的厉害。”
全身上下犹如无数蚂蚁爬行穿梭,伤口处更像是被烙铁烫着一般灼热疼痛,她被折磨地说不出话来。
姜梨!
等我逃出去了,看我不撕烂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