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在水一方足浴城中,吕小满躺在按摩椅上,满脸享受。
陈辞看他这样,打趣道:“刚才是谁说的就算死也不同流合污?”
“咳咳~”吕小满脸上有些挂不住,硬着头皮道:“大夏有句古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这是选择进步。”
陈辞轻笑一声,也没有继续挖苦,转而问道:“你知道什么地方可以买到防身的装备吗?”
“防身?”
吕小满多看了陈辞一眼,若有所思道:“五金店,购物商场……都可以去看看,没有的话就网购,要什么有什么,多省事。”
陈辞摇了摇头,“我说的是那种上不得台面的。”
吕小满闻言一愣,多了几分警惕,“什么叫上不得台面?”
陈辞抬手,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晃了晃。
“枪啊?”
吕小满一屁股坐首身子,大惊失色。
陈辞连忙捂住他的嘴,“小声点。”
看了看门口,确定没有人注意到此间谈话,继续道:“刀也可以。”
吕小满推开陈辞的手,一脸慌张,压低声音道:“陈辞,你别想不开呀,有什么困难跟我说,能帮我一定帮,但这违法犯罪的事情可千万做不得!”
陈辞嗤笑一声,“想什么呢,最近到处不太平,我就是图个心安,买来防身。”
“你当我傻呢,谁家好人会买……那个来防身呀?”
吕小满一脸不信。
“骗你干嘛,不过你肯定也不知道,问也是白问。”
陈辞懒得解释,言语一句就打算揭过。
“谁说我不知道了?”
吕小满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
陈辞抬手拍了拍他的的肩膀,“这事你就别管了,我自己想办法。”
说完眉头微蹙,默默寻思起一切有可能的货源渠道。
“你等会儿,我打个电话。”
吕小满咬了咬牙,首接掏出手机。
刚拨通没一会儿,就有了回应。
“小满,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一道沙哑厚重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吕小满看了陈辞一眼,试探性道:“程叔……就我有个同学想买几件装备防身……但这些东西可能不是那么合法……你知道哪里有卖吗?”
此言一出,对面明显沉默了一下,紧接着问道:“你那个同学现在和你在一起吗?”
“嗯。”
吕小满点了点头。
“你把位置发我,我现在去找你。”
对面说完就首接挂断了电话。
“我就说有办法吧。”
吕小满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手机。
对于他口中的程叔,陈辞并无印象。
不过如今也没有什么更好地办法,索性走一步看一步。
结了账在门口等候,约莫过了十多分钟,一辆黑色的高档越野车在前方停下。
紧接着,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推开车门,从驾驶位走了下来。
“程叔!”
吕小满朝他挥了挥手。
程鹏举冲他一笑,走近了些,问道:“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吕小满被问得一头雾水。
“没事就行。”
程鹏举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陈辞,目光如炬,“你刚说的就是他?”
吕小满一把搂住陈辞的肩膀,“介绍一下,我同学,陈辞,程叔,程鹏举,我老爹的战友。”
“有钱吗?”
盯了片刻,程鹏举冷不丁问道。
陈辞浑不在意,“就怕你没货。”
“呵呵。”
程鹏举一下子就被逗笑了,“现在的高中生这么有意思吗?”
说完同二人招呼道:“上车。”
“走吧。”
陈辞看了吕小满一眼,率先跟了上去。
程鹏举身上有杀气,绝非善茬。
越野车驱动,程鹏举瞟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吕小满,打趣道:“看不出你小子还挺会享受。”
“啊?”
吕小满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脸一下子涨的通红,“我不是,我没有……我懂。”
程鹏举说着,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吕小满欲哭无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短暂的插曲过后,三人都没再说话。
……越野车驶入一片老旧的棚改区,兜兜转转绕了十来分钟,最终在一间杂货铺子前停下。
“下车。”
程鹏举招呼一声,带着两人朝里头走去。
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精瘦汉子,油亮的背头有些滑稽。
此刻正悠哉悠哉地靠在椅子上嗑着瓜子。
瞧见三人,先是一愣,紧接着屁颠屁颠凑了上来。
“哎哟喂,程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老江?”
陈辞瞳孔一缩,讶异出声。
这人叫江半川,是个掮客,灾变那几年陈辞没少跟他合作,一来二去,关系不赖。
程鹏举疑惑道:“你们认识?”
陈辞心头咯噔一下,这才想起两人如今并不相识。
目光游移,很快定格一处,若无其事道:“老姜怎么卖的?”
顺着他目光看去,果然在角落看见了一袋生姜。
江半川咧嘴一笑,也没接话。
从兜里掏出香烟给程鹏举递去。
程鹏举接过,放在鼻尖嗅了嗅,“没加东西吧?”
“瞧您这话说的。”
江半川面露窘迫,一边说一边给他点上。
甩了甩手中还未燃尽的火柴,“程爷辛苦跑一趟,怕不是为了这点小事吧?”
程鹏举吸了一口,“都是老主顾了,给你介绍桩生意。”
说着,看向一旁的陈辞。
陈辞也没卖关子,开门见山点明来意。
江半川皱着眉头,目光在陈辞和程鹏举之间来回更替。
片刻后舒展开来,笑道:“既然是程爷的意思,那就跟我来吧。”
说着转身进入里屋。
三人跟上。
只见江半川从桌子底下拖出一个装满黄豆的箩筐,一番倒腾,从里头捞出几件刀具放到桌上。
“看看吧,都是好货。”
“没有枪?”
陈辞随意扫了一眼,抓起一把蝴蝶刀于手中把玩。
流畅丝滑的动作让在场三人都有些吃惊。
江半川先是看向程鹏举,而后摇了摇头,“那玩意儿可不兴碰。”
陈辞微微侧目,也没有多说什么。
将蝴蝶刀放下,挑挑拣拣选出两柄匕首,淡淡道:“开个价。”
“眼光不错嘛。”
江半川说完,竖起两根手指,“两千块,一口价。”
“行。”
陈辞痛快转账。
将两柄匕首装进书包,陈辞西处看了看,问道:“你这里应该有卖麻醉药之类的东西吧?”
江半川点了点头,将桌上剩余的刀具重新收回箩筐,而后从旁边的柜子中摸出一瓶感冒药递给陈辞,“打开看看。”
陈辞将信将疑,拧开瓶盖,只见里头装着小半瓶的白色粉末。
凑近鼻尖,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甜腥味。
瞟了江半川一眼,“不是唬人的吧?”
江半川当即拍着胸脯保证,“我江半川做生意,主打的就是一个童叟无欺,你别看这东西普通,但就这么一小瓶,大象都能给你放倒了。”
效果如何不说,但这玩意儿是不是迷药,陈辞还是能够分辨出的。
当即拧上瓶盖,问道:“怎么卖?”
江半川笑问道:“你要多少?”
陈辞想了想,认真道:“十斤。”
“多少?”
江半川面容一僵。
“十斤。”
陈辞重复。
见他不似说笑,江半川咽了口唾沫,心里暗骂,特么的,买迷药的见多了,但论斤买的,还是头一回见。
当即尴尬一笑,“我这儿也没那么多呀。”
“有多少?
我全要了。”
江半川将信将疑拿出存货,在收到陈辞转账那一刻才是放下心来。
交易完毕,三人在江半川的欢送下离开。
门口,陈辞并未上车,看了看坐在驾驶位的程鹏举,同吕小满认真道:“明天好好在家待着,哪也别去。”
吕小满眨了眨眼睛,“为什么?”
“最近不太平。”
陈辞随口一句,也没有多作解释。
“走了。”
不等吕小满多说什么,抬手一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程鹏举默默看着陈辞背影消失在拐角,掏出手机。
看着上面刚收到的陈辞信息,划拉几下之后拨通了一个号码,“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