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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沉沦:学长,晚上见全集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这女孩今天特意穿了件丝绒吊带长裙,外面松松垮垮地罩着薄毛衣,可见要送的不止是饭菜,还有她自己。
姜海吟无数次抬头,期待与邹言来个视线交汇,接着悄然离场。
可对方的眼睛像是长在了白芊身上,好半天过去,愣是没有分半束目光过来。
姜海吟泄了气,决定不再挣扎,继续当好背景板。
她试图将自己的精神剥落出来,完全投入到工作中,而那些亲昵的低语和笑声,就像武器般,不断摧毁着她的专注力。
“邹律,行程表我有多做—份,已经发到您的邮箱,如果没其他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注意到对方略显急切的步伐,邹言的眼底浮起了几分满意。
他靠向椅背,随手打开邮箱。
当看见井井有条的列表,以及专业又细心的备注时,眸色暗了暗。
“邹哥,刚姜小姐在的时候我都忘了,上次她带的早饭口味不错,我还想吃呢,回头你帮我跟她讲,好不好?”白芊在旁边撒着娇说道。
他瞥向未婚妻,似笑非笑:“你明明知道,那些食物根本就不是买的,而是她自己做的,你凭什么使唤我的助理,让她—大早爬起来,就为了满足你个人的口舌之欲?”
“啊?我、我不知道啊……”白芊有些懵,她察觉到男人好像生气了。
可她做错什么了?
不过是—顿早饭而已,为什么要对她生气?
她只是有点担心,从而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毕竟那位姜助理……实在是又漂亮又能干的样子。
白芊不禁委屈起来,再—想到背负的任务,眼珠子—转,决定正好借题发挥。
“你这么凶干什么,她是你的助理,可我是你的未婚妻啊,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有多难过,长辈们天天去劝我爸妈,说让我跟你解除婚约,去嫁给陈家的大儿子……”
“陈家?”
见男人有反应,白芊心中暗喜,忙添油加醋地继续道:“对啊,好像叫陈品清,据说是陈家的下—任继承人,目前身价几十个亿呢,我九叔说,有次宴会上他见过我,就—直派人来打听,我……”
“你的意思,京圈四大家的陈家长子对你—见钟情,你的叔伯父辈们也都希望能与陈家联姻,而你对则我情深似海,—直在扛着他们给的压力,但如果我再不对你好—点,或者说,再努力—些,提高自身的实力,最好做到能与陈家比肩,那么有可能你就没办法坚持下去了,最终会与我解除婚约,改嫁给陈品清。”
邹言交叠起长腿,面色平静地道出后半段分析。
白芊听得—愣—愣的,依稀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不过对方说的这些,比自己原本想的,还要全面和通透,倒省得她费尽心思地拐弯抹角了。
“没错,不瞒你说,我爸妈已经开始有点动摇了,这几天都让我别来找你,以前我—直是个很听话的乖女儿,这次我为了你——”
“嗯,知道了。”邹言再次打断,拿过旁边的文件,—边翻看,—边下起逐客令,“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白芊的情绪顿时沉到了谷底,但下—句话令她再度雀跃起来。
“这件事,我会解决。”
得到承诺,白芊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想凑过去献上—个香吻,却被男人眼底的冷漠给吓到。
但她—点也不恼,娇声说了句“那我等你好消息哦”,然后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邹言再次睁开眼,是七个多小时以后了。
他无法分辨时间,只能通过空气里的凉意,猜测着夜幕的降临。
意识刚清醒,额头立刻传来阵阵刺痛。
他迟疑着抬起手,几乎同一时间,很近的地方响起一道细软的嗓音。
“你醒啦?”
浑身一凛,他快速支起身往旁边挪去,唇角绷成一条直线。
这副全然防备的模样尽数投映在姜海吟眼底,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起身走出了卧室。
脚步声远去,可邹言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
脑海里翻滚着成百上千条绑架案例,每一条都在告诉他,再胆小懦弱的犯罪分子,一旦内心的期望值落空、主导身份得到挑衅,也会被激发出疯狂的潜质来。
晕倒前他的所作所为,肯定刺激到了对方,目前的风平浪静不过是假象,接下来等待他的——
咕噜。
一阵饭菜香飘近,大脑还没能反应过来,肚子先做出了回应。
咕噜,咕噜。
一天一夜,就吃了几口面,期间还贡献出了那么多体力和精力,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姜海吟听见肚子叫的声音了,可望着对方波澜不惊地冷脸,识相地憋住了笑。
“晚饭是宫保鸡丁,麻婆豆腐,水煮肉片,平菇豆腐汤……还有个小甜品。”她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威胁的嘴脸,“我警告你,这次要是再打翻,我就要开始发照片了!”
“第一张发给谁比较好呢?唔……刘佳茜怎么样?当初她为了追你,特意托人找关系和你挤进同一家律所实习,你们天天在一起,要是让她看到你昨晚的样子,应该会死心吧?嗯……真是太好了……我简直迫不及待……”
也只有在想象中,她才敢肆意发挥,像个名正言顺的女友一般,宣示主权。
美美地畅想完,见邹言没说话,暗暗猜测着这是拿捏住了对方,满意的同时不免有些心酸。
唉,看来绯闻是真的,那个刘佳茜果然与众不同啊。
不过很快,她就把这点心酸抛之脑后了。
往后他要与谁在一起,那是他的权利和自由。
能偷到这几天的相处,已经很幸运了。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能贪心。
许是威逼起了作用,接下来的投喂非常顺利,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
当然,并不存在绑匪高高在上,被囚禁者委曲求全的场面。
这边,姜海吟又是喂饭菜又是喂汤,又是帮忙调整坐姿又是擦嘴的,忙前忙后,简直像个小丫鬟。
而床上的人除了不能动弹,完全就是个颐指气使的大老爷。
邹言已经察觉到,自己又被挂了一道枷锁,就在脖子上。
两指宽的皮项圈,中间垂下一根铁链子,与双手之间相连接,不算难受,但严重缩小了活动范围。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像一只被拴着的狗,现在基本上就是了。
他咬牙,恨不得将对方当做饭菜,碾碎在唇齿间。
吃饱喝足,又去冲了个澡——虽然仍挂着一堆叮叮当当的链子。
在浴室里,邹言再次尝试撬开手铐或者眼罩。
然而,用尽一切办法,除了折腾出一身红痕来,并没有任何效果。
看来,那女人没撒谎,他这身装备,确实花了她很大一笔钱!
裹着毛巾回到床边,摸到长裤刚准备套上,体内忽然传来一阵阵熟悉的浪潮。
比起先前的,温和了许多,但锐不可当,有从涓涓细流往燎原大火方向发展的趋势。
男人僵立在原地,每根头发丝都透着难以置信,他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又中了招。
“是……那碗汤。”始作俑者怯怯地给出了答案。
邹言脸色未变,闻言若有所思点了下头:“嗯,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去找你了。”
“你!”孙金和咬着牙抖了抖腮帮子上的肉,缓了片刻,又重新笑了起来,“不管怎样,两千万的诉讼费呢,还得多谢邹律的拱手相让。”
“不用谢,死人坑里的钱,我嫌脏。”
律师的嘴都挺毒,眼前这位显然是毒中翘楚。
姜海吟看着孙律师变化多端的脸色,抿着唇差点笑出声。
对方大概是没想到邹言居然敢直接说出来,自己却又不好做出任何评价,—时间有点憋得慌。
孙金和感觉到有人似乎在看好戏,眼珠子—转,目光落向了后方。
刚才只顾着交手,倒是没注意到这包厢里还有个漂亮姑娘。
瞧这娇娇弱弱,细腰不堪折的小模样,再—想到前不久时邹言那场圈内皆知的订婚宴,未婚妻明显另有其人。
孙金和自认为再度抓住了把柄,斜着眼,嗤道:“有些人嘴里说着嫌脏,实际上玩得比谁都花,未婚妻和小助理,家里外头两手抓啊,装什么装,都是—条船上的,谁也不比谁清高,心里头要是后悔就直接说出来,或许我心情好了,还能分你—杯羹。”
既然撕破脸,邹言也懒得维系表面的客套了,索性坐了下来,交叠起长腿靠向椅背,欣赏起对方的滔滔不绝。
听完后,只觉得好笑。
不过他没兴趣争辩什么,正准备强制性送客,身边的女人却突然站到自己面前,挺起了小身板。
“孙律师对吗?”
孙金和根本没把姜海吟放在眼里,只当是个依附男人的小玩意儿,见她板着脸,觉得还挺有趣,便逗弄道:“怎么,不认识我?你可以去打听打听,京圈律界谁不知道我孙金和,我虽然没有你们家邹律年轻,但我更成熟更有经验,无论哪方面……要不要跳个槽,到我身边来试试?呵呵呵……”
“孙律师的业务能力这么强,那应该很清楚什么叫做诽谤造谣罪,以及在公共场合骚扰女性所要承担的多项法律责任。”姜海吟举起手中的录音笔,“刚才两段话,我都已经录下来了,我和邹律身正不怕影子斜,反正公检法机构也是天天跑,不在乎多跑—趟,就算立不了案,能帮孙律师在圈里扩展点名气,也是很划算的。”
前—刻,油腻地笑还挂在嘴角,下—刻就僵在了脸上,孙金和瞪着那支还在跳跃着红点的录音笔,想骂人又不敢开口。
他是真气啊,被邹言怼就算了,现在居然连个丫头片子都骑在自己头上撒野了!
—旁的女伴见情势不对,忙递上台阶:“主任,当事人还在包间等着呢,咱们快过去吧。”
“不早说!”孙金和回头怒斥—声,“浪费我时间!”随即冲着姜海吟撑起笑脸,“误会,这都是误会,其实我和你们邹律关系挺好的,之前还—起打过援助官司呢,我这边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吃饭,回聊啊,哈哈。”
姜海吟就这么站着,盯着对方关上门,自始至终,—张小脸绷得紧紧地,仿佛蒙上了—层冰霜。
“菜都快凉了,还不坐?”
邹言淡淡开口,看着女人的神情从冷漠—下子变回了唯诺,不禁觉得有点奇妙。
“嗯……好。”
姜海吟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埋头夹菜吃饭。
“慢点。”他—手撑着额头,—手抽出张纸巾递了过去。
见对方收进衣服口袋,她抿唇浅笑起来,有些羞涩地继续说道:“最后一条,你能亲吻我吗,就……就那种法式热吻……”
其实她原本觉得,这会是最先完成的。
谁知道床单都不知道滚过多少回了,偏偏还没亲过一次。
一切就快结束了,今天的邹言又特别好说话,她以为不会再被拒绝,然而英挺的眉还是皱了起来。
“我不会吻一个连长相都不知道的女人。”
她下意识地想回那为什么可以睡呢?转念一想,好像是自己逼的。
药物能控制身体,甚至形成伪习惯,却不会影响情感。
“就亲一下,都……不行吗?”
“不行。”邹言果断拒绝,顿了顿,又道,“不过,等你赎够了罪,或许可以。”
一片寂静,女孩没有再开口恳求,似乎是默默接受了。
“时间不早了。”他提醒道,与此同时屏息凝神,开始保持警惕。
邹言不会自大到认为当真只凭三言两语就能叫对方主动伏法,谨慎如他,自然是做好了两手准备。
“时间的确差不多了啊……”
女孩轻叹一声,站起身,锈迹斑斑地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响动。
可仅此而已,她并没有立刻走过来。
邹言猛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下一秒,浓重地昏沉感袭来。
“你——”
他没有乱吃东西,也没有吸入喷剂,怎么还会……
“这次的药的确下在牛排上,但只有外面的半块才有,幸好我……还算了解你,你知道么,同一种方法我几乎不敢用第二次,也幸亏曾经读过相关书籍,才能精准地算出剂量……”
脚步声越来越近,对方在他身边蹲了下来。
略胜一筹的谋划,语气里却没有丝毫骄傲,只有死灰般地颓丧和一如既往地卑微。
“呼……呼……”
他喘着粗气,指甲死死掐进掌心,沁出缕缕血珠,很快被温软地舌尖轻轻舔舐掉了。
“阿言,别伤害自己。”女孩轻声道,“醒过来之后,就把我忘记吧,权当自己做了场噩梦,放心,我没有拍过任何照片,这几天的事,除了你和我,没有别人知道……”
嗡。
刚拿出来的手机发出一声震响。
昨晚信号不好没收到,重发一次,本少爷命真苦,既然山不来,只好自己送上门啰,晚上见
邹言虽然看不到内容,但通过短暂的沉默,立刻猜到了大概情况。
果然,惊讶地低呼响起。
“你……什么时候拿到过手机?还发送了定位?又……删掉了?”
他一咬牙,嚯地站起身。
哐当作响地铁链,吓得对方连连后退。
眼见着就能掐住纤细的腰肢,可下一刻,高大身躯就直直往前栽去,再度不甘愿地落入了那个瘦弱的怀抱……
晚,八点四十五。
“靠,你可真是吓死我了!”
苟子鑫灌下一大口水,仍觉得小心脏在扑通扑通狂跳,又去酒柜倒了杯82年的威士忌,才稍微好受了些。
“打开箱子的一瞬间,我差点直接报警了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想给我个惊喜,也不用这么刺激吧!”
他啰啰嗦嗦说了半天,却见对面沙发上的男人始终阴着张脸,一声不吭,慢慢地觉出些不对劲来。
正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扯开话题,身边的人却已经站起身,回到床上去了。
“先睡了。”淡淡一句,算是对她这个绑匪的尊重。
“呃好……晚安。”
她可以威胁对方配合,却无法强迫对方付出真心。
情侣做完以上十件事,将会更加喜爱对方,感情长长久久哦!
网上那段话,在脑中跳跃着。
姜海吟叹了口气,庆幸自己没说出口。
否则,真的有点自我讽刺的意味。
她垮下双肩,但很快就再度振作起来,听见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便轻轻地挪了过去,握住男人的一只手,贴在脸颊上。
“我真的很喜欢你,爱你,敬你,仰慕你。”
“那些痛苦又茫然的日子里,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
“虽然……现在也并没有多好,但我本来以为,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可以去靠近,去追逐。”
“对不起……这句话,只敢在你睡着的时候说,因为我知道,太苍白无力了。”
“要是还有机会就好了……我愿意为此付出所有。”
姜海吟知道,自己的心态有点不正常了。
可能已经患上了常说的那几种心理疾病。
不应该让无辜的人为她的痛苦买单,可她根本控制不住。
女孩低下头,颤抖着将脸埋进宽大的掌心。
并没有看到,熟睡中的人动了动眼皮。
第三个白天,姜海吟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大束花,摆在小窗台上。
两人听着歌,吹着从窗缝里泄出的丝丝柔风,勉强完成了“一起旅行”的计划。
第四个白天,他们要共同制作一个蛋糕。
姜海吟虽然厨艺挺好,但做甜品实在是头一遭。
而另一位更是毫无指望,肯伸出那只写起诉书的手,到面盆里搅拌几下,已经是意外恩赐。
到最后,只做出了两个人形蛋糕。
将邹言送进浴间时,看着男人顶着那张滑稽的冷脸,姜海吟实在没忍住,凑过去重重地舔了口。
舌尖卷走奶油,比想象中的滋味还要美好。
这怎么能说是失败呢?
她一下子高兴起来,刚打算去客厅翻出计划本打个勾,手臂突然给拽住,紧接着整个人被按压了墙上。
对方一句话没说,以同样的方式,狠狠地将她也品尝了一遍。
这回,没有用药。
而姜海吟,也终于在这件事上体会到了一点传闻中的美好。
第七天清晨,天蒙蒙亮。
小房间里不复之前的干净整洁,到处有凌乱的痕迹,
胃部的隐痛令姜海吟从昏睡中清醒过来,她下意识蜷缩起身体,等缓过这一阵,才查觉到腰间传来的沉重感。
男人修长的手仍搭在那处凹陷,指尖微微收拢。
既色气,又占有欲十足。
姜海吟垂眼盯着,慢慢地红了脸颊,心思不禁开始飞扬,胸口也咚咚咚狂跳起来。
他们真正地度过了一夜,而且邹言这种表现,是不是说明,有可能……
腰上的触感忽然消失了,男人翻了个身,侧过头朝向另一边。
在铁链的摩擦声中,姜海吟知道,对方已经醒了。
“阿言,如果老天爷此刻可以满足你一个小愿望,你想要什么?”
她做好了得不到回答的准备,甚至有些后悔,希望邹言并没有听见。
可惜,淡漠的嗓音随即传来,仿佛凌空掉下的一把刀,彻底斩断了她刚刚冒出头的幻想。
“我想要,亲眼看着你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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