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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精选篇章阅读

都给朕退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是作者“都给朕退下”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段司音郁泠澈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王妃远去镇守边关的摄政王夫君,在两年后终于回京。除了一身的赫赫功绩,他还带回来了有芙蓉之貌,千娇百媚的一名女子。自回来后,他百般呵护地牵着女子的手,毫不避讳地回了摄政王府。让独守空房、等了他足足两年时间的摄政王妃一时成了满城人家的笑料……...

主角:段司音郁泠澈   更新:2024-08-23 23: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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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段司音郁泠澈的现代都市小说《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精选篇章阅读》,由网络作家“都给朕退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是作者“都给朕退下”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段司音郁泠澈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王妃远去镇守边关的摄政王夫君,在两年后终于回京。除了一身的赫赫功绩,他还带回来了有芙蓉之貌,千娇百媚的一名女子。自回来后,他百般呵护地牵着女子的手,毫不避讳地回了摄政王府。让独守空房、等了他足足两年时间的摄政王妃一时成了满城人家的笑料……...

《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精选篇章阅读》精彩片段

,默默看了他脸庞一瞬,浅声回:“是......”,但是得到她的亲口承认,他那双温漠的眼里还是闪过一丝震惊。,他叫人将整个京都城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出一个这样的人,没想到跟前就有这么一个人。,这个法子其实真正要寻的,就是一个能够救她的有缘人?,这个巧合还是令他觉太过匪夷所思。,说绛紫阁的这位因生辰不详当初才会被安排到她外祖母家去,他这才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派人去容慧王府查问。,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王爷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女子清冷的声音似深秋的夜,淡泊平静,将上官瑾的思绪拉了回来。

男人美如冠玉的脸上多了几分郑重,缓声道:“我知道这件事对你不公平,但是也别无他法。”

他静静注视着她清绝的脸庞,“月儿的病需要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之人的三碗心头血做药引才能解除,所以......只好委屈你了。”

又怕她听到这些话后被吓到,毕竟自己第一次听到这个治病之法时也惊诧了许久,更何况她还是一个深闺女子。

于是解释道:“你放心,也不是一下就要你三碗血。两个月才会取一次,月儿她医术高超,你并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虽然这些话对她来说确实有些不公平,他们也确实都愧对于她。

但是眼下救人要紧,其余的事等以后再说也不迟。

反正他们时间还长,今后他对她再好些,总会慢慢弥补回来的。

不过以她跋扈残酷的性格,估计也不会那么轻易答应,定然会提出什么条件来做交换。

只要她的要求不是太过分,他都会答应。

但当然,如果她提出什么无礼的要求来,他也不会迁就她。

“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女子清悦低缓的嗓音也确实印证了他的猜想,他微微沉眉,“你说。”

“这三碗心头血我可以给。”那双清澈的眸直直看进他的眼,“但如果三碗血之后那位苏姑娘真的被解了毒,你答应与我和离。”

“什么?”上官瑾被他惊得站起,桌上茶碗里的茶水漾起层层涟漪。

然而女子眼中却波澜不惊,“三碗心头血,换一纸和离书。王爷觉得怎么样?”

上官瑾却只当她是在威胁自己,仗着他不会和离用此当挡箭牌。

“段司音,你不要诛求无己、得寸进尺!本王今日过来也只是知会你一声,并不是来征求你同意的!”

男人冷冷道:“只要你在摄政王府,只要你在昭云国,本王有的是办法取你的血!”

段司音也缓缓站起了身,身上带着冷漠又强势的气场,眼里也袭上丝认真和狷狂,“那妾身也有的是办法让王爷取不到这心头血。”

上官瑾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段司音并不是在威胁他,而应该是真的想和离。

她眼里的决绝如有实质,这是他第一次看清她的情绪。

也是第一次意识到他这位如同摆设的王妃,是多么想要脱离这里。

他的心里莫名起了逆反,道:“你休要拿和离做挡箭牌,我们的婚事是陛下赐婚,私下和离便是欺君之罪,你想让整个摄政王府都去送葬吗?”

段司音唇角微微勾起一丝笑,似讥似好笑,“怎么,王爷宁可我与苏姑娘同归于尽也不想和离,难不成是因为舍不得妾身?”

上官瑾那双寒眸冷酷地朝她看过来,带着丝咬牙切齿,“段司音!”

而女子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出他的怒意,继续笑盈盈道:“王爷是何等身份,只要您去皇上跟前求求情,他想必也不会计较此事的。”

上官瑾沉着眉看着她,似要将她看穿,“你当真非要这般无理取闹?”

女子像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一字一句道:“只要能够和离,我死也愿意。”

上官瑾凤眸微瞠,似是没料到她决心至此。

或许是被气糊涂了,他也不由冷笑,“呵,那就如你所愿!”

他继续补充道:“只要你的血能够救得了月儿,她毒解之日,便是我们和离之时!”

说罢便扔下这句话大步离开了。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段司音终于松开了手心。

她收回视线缓缓回座,看着茶杯里一下未动的茶水陷入了深思。

用心头血当药引来救人的事,就算她是鬼医的徒弟,也是闻所未闻。

然而巧就巧在......她身上虽然中着奇毒,可中此毒之人的血可解百毒。

也就是说,她的血确实有可能能解苏清月的毒。

这也是师父制毒的厉害之处。

亦是她毕生也无法达到的造诣。

可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巧合了......

她的生辰,她的血,她都似早已冥冥之中被上天安排,等待救治苏清月的那个人。

呵,这如果便是她的命,那她段司音这一生可真是活得太精彩了。

她举杯浅浅呷了一口冷茶,一股冰冷带着苦涩划过她的喉间。

她垂眸淡淡笑了笑,但那笑意无论如何也压不下眼中蔓延开的苦涩。

她经历了那么多的苦,总以为上天会有开眼的那一天。

哪怕平平淡淡,她也十分知足。

可事实是,她一心期盼的将来,却是更加的不堪和窘迫......

她曾经奉在心里的那束光,如今也变成了一把杀她的刀,要用她的心头血,救他所喜爱的女子。

而这一切似乎都得到了上天的同意和应允。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在说......

段司音,你所受的所有痛苦和磨难,都是你应受的。

你来这人世间一趟,就是来渡劫的,就是来痛不欲生的......

她捏着茶杯的指尖微微泛着苍白,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松开了手,缓缓站了起来,看向门外的高耸的院墙。

不过好在,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离开这里了......

......

两天后,摄政王在勤政殿为了请旨和离跪了一天一夜的事很快传的满城皆知。

最后皇帝终于“迫不得已”降旨,准许他们在第三碗心头血取出之后自觉自愿和离。

很快,摄政王妃再次成了昭云国的笑柄和谈资。

许多人并不知这其中内情,只当是摄政王为了给自己带回来的那名女子腾位置,才求旨与原配妻子和离。

圣旨刚下,上官瑾陪同苏清月便出现在了绛紫阁里。

“段姑娘,今日只有对不住了。”

苏清月一身浅色衣裙,如清水出芙蓉般站在男人身侧。

段司音的视线转向上官瑾,见他目光冰冷而低沉,浑身带着冷漠又不近人情的气场。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如清风朗月般的眉眼带着丝睥睨,声线清淡:“你来吧。”

随后转身进了屋。

看着一身墨色衣裙的女子这般淡然冷静,上官瑾对她的恍惚更深。

那些关于她软弱可欺、才短思涩的传言在这一刻像是说的另有其人。

而他所见到的,是一个为了能够和离而不怕也不闹地进屋让人取心头血的女子。

是一个为了摆脱某种困境而不畏生死、不计代价的人。

这样一个人,若非不达目的不择手段,那便是城府太深......

一想到此处,上官瑾的眉宇蹙得更深。

屋内,段司音主动解开了衣衫。

莹白如玉般的肩头暴露在视线之下,令苏清月的目光微微顿了一下。

因为她来的路上都在想怎么让段司音不反悔,怎么让她不吵不闹。

她甚至有想过,她若实在闹得凶,她就直接将她迷晕,再取她的心头血。

然而未曾料到她竟然能这般配合!

她不由对面前地这位绝色女子更多了几分另眼相看。

她到底低估了这个比她年龄还小的女子。

她想起前段时间她被那只黑猫抓伤了手,阿瑾折断面前女子的手时,她竟然能做到面不改色,她就应该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不简单。

苏清月并未急着动手,反而聊起天来,“段姑娘,这次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了。”

她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一套刀具,一边缓声道:“我本想着等这次我病好之后,向王爷求求情,让你我二人将来一同打理这偌大的王府。但没想到阿瑾为了能够和你和离,竟在宫里整整跪了一天一夜......”

“秋后问斩”几字,何明章当时便吓得瘫软在地。,“大人明鉴啊!草民真的是冤枉的!草民没有造假啊!”,“你冤不冤枉谁又能给你作证呢?你钱庄的伙计—听你被抓了,全部四散而逃,本王也正派人抓他们呢。”—席话,令何明章顿感—阵绝望。,他也猜出这是有人在刻意陷害他。,将他的所有退路都彻底堵死。,难道是图他们钱庄?。
颜家是本地有名的富商,虽平日里唯利是图、贪钱好色,可也是出了名的眼高手低,像他们这样的小钱庄颜家兄弟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再说上首的这位年轻公子,刚才自称是王爷,想来便是皇家的人。

那他更不可能图他—钱庄而如此大动干戈。

可不管怎样,他算是看出来了。

这些人就是想要通过置他于死地来达到什么目的。

他们的目的如果是他们老板的话,那他们打错算盘了。

“草民认罪!”

他高喊—声,身子匍匐在地,不再看任何人,也不再对这些人抱任何希望。

在场的人皆没想到他就这么认罪了!

也没料到平日善于阿谀奉承、圆滑世故的何总管竟然能有这样的骨气。

上官瑾也被雁老板手下人的忠诚所撼动。

他以为只要打开了这何明章的口,那凤红雪就得乖乖露面。

后面的—切也是水到渠成......

可到底是他低估了这些人的忠心。

正当他想要下令将人带下去时,就听府衙门口传来—道女子清亮的声音。

“慢着!”

看到来人时,上官瑾凤眸微微眯起。

来人正是凤红雪。

只见她—身茜色衣裙,容貌娇艳,身段玲珑,从头到脚都带着股泼辣劲。

县令小心翼翼瞅了—眼身侧的男人,随即故作威严的拍板呵斥道:“堂下何人?”

只见女子不慌不忙地走至堂下,朝着上首缓身福礼道:“民女就是凤鸣钱庄的老板凤红雪。”

县令听到“凤红雪”三个字后,—时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上官瑾。

何明章却在这时突然道:“都是小的财迷心窍才会给银子掺假,凤老板根本不知情,都是小的—人所为,还请大人定罪!”

说罢他将头重重磕在青石地板上。

此时何明章已经失去了作用,上官瑾挥了挥手,衙役们立马上前将何明章拖了下去。

矜贵不凡的男人似—点也不急,指尖不急不徐敲着桌面,如同在撩拨人心头紧绷的心弦。

县令却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赶忙站起身来带着其他闲杂人等躬身从侧门退了出去。

而府衙的大门也被衙役紧闭,观堂的人皆被挡在了厚重的门外。

“凤老板,久仰大名啊。”

上官瑾似笑非笑地开口。

凤红雪明艳的唇勾起,谈笑自如,“民女的名讳怕不足以惊动堂堂摄政王吧?”

上官瑾也笑道:“凤老板巾帼不让须眉,何必自谦呢?”

凤红雪听到这话后缓缓叹了口气,“什么巾帼不让须眉,钱庄出了今日的事,可见民女到底敌不过权贵,不是么?”

上官瑾挑眉,“那你应知道本王为何如此吧。”

凤红雪微微歪头,指尖玩弄着胸前的发丝,尽显妩媚之态。

“王爷莫不是看上了民女,想要借此让民女臣服于王爷?”

,依然低垂着头回:“好、好多了......”,上官錾莫名觉得厌恶,连带着语气也沉冷了几分,“你抬起头来说话!”,但眼睑依然下垂着,似乎是不敢直面龙颜。,那些命妇们进宫也是这般避讳。、柔祇雪凝的面容映入上官錾深沉的眸里。,除了那张脸可看外,再无任何吸引人的地方。,大抵也是因为她太过木讷才没有露出多大的反应。,最后白白在这里浪费时间。
处理了一早上的政务,他早已疲乏,也没有了心思再与面前的女人周旋下去,道:“朕突然记起还有事情没有处理,晚些再来找贵妃。”

说罢便起身,也未再理会身后起身行礼的人,径直出了大殿。

上官錾走了没一会,就走进来一小宫女,对段司音说萧贵妃突感身体不适,就不留她了。

段司音简单问候了几句贵妃的身体,随后跟着宫人出了皇宫。

只是她刚出宫门,就见一人迎了上前。

那人长相似乎有些眼熟,应该是王府里当差的。

只是甫一对上他的眼睛,段司音便确定,这人是夙祈假扮的。

因为不管他换上多普通的脸皮,那双眼睛永远那么漂亮。那通透的眸里也似未被世俗渲染,看不出世人的七情六欲。

有的只有冷静和让人摸不透的疏离感。

段司音走出宫墙,朝着马车的方向故意放慢了脚步,低声问:“你怎么来这里了?可是有什么事?”

夙祈听到她的问题,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随后就听他未曾掩盖、原本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凤姑......凤老板说,九死还魂草有下落了。”

“真的?”说不惊喜是假的,段司音紧着问:“在什么地方?”

夙祈回:“凤老板回信说,此草曾在江南出现过,不过后来被一人高价买走了。”

只要有了下落就好,段司音压下心中的激动,道:“你叫她务必查出那个人是谁!哪怕对方出万金,也要将它买回来!”

夙祈默默看了眼她势在必得的脸庞,重新垂下眸,“是。”

二人再都未说话,朝着马车的方向走过去。

眼看就要到车前时,夙祈的声音再次响起,“皇上他......没有为难您吧?”

走在前面的人默了一会,才语调轻巧似开玩笑道:“没有,差点被人万箭穿心而已。”

夙祈抬眼又看了她一眼,视线掠过她干净整洁的衣衫后,抿着唇收回了视线。

“今日只要我但凡露出一点破绽,躲在暗处的弩箭手便会将我射成筛子。”

她边往前缓慢的走,边说:“哪怕我用毒再多么出神入化,也抵挡不了他们人多势众......”

夙祈似有似无地听见前面的人轻轻叹了口气,“你说得对......对方到底是皇族,是昭云国的皇帝,我根本没有对抗的余地......”

“夙祈......我不该来的。我不该招惹他们的......”

“我不该......不听师父的......”

“主子......”夙祈出声,后面的话却又戛然止住,没有了下文。

走在前面的女子也再未说什么,也没有再看他一眼,踩着缓缓脚踏上了马车。

刚才所有的声音都似烟般消散在宫墙之外,连同那声叹息一起被尘封。

......

回到绛紫阁,段司音便见廊下站着的男人。

男人鸦青绸缎锦袍,眉目如画,挺拔翩然。

段司音眼中微微闪过一丝讶异,很快又恢复成令人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样子,走近朝着廊下的人施礼道:“妾身给王爷请安。”

“嗯。”上官瑾缓缓嗯了一声,声音莫名比以往轻缓些。

“进宫可一切顺利?”

男人柔和的嗓音令段司音微不可察地蹙起了眉头,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开始关心起自己来。

她并未抬头,缓声回:“一切都好。”

女子从前说话总是当仁不让地直视自己,今日却像是不想看见他一样,从进门到现在一直低着头。

上官瑾再次升起一股无名的烦躁,微微抿了抿唇,随后道:“你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段司音只得跟着他一起进了屋内。

她刚准备坐下,就见头顶有阴影投下,随后男人柔和又不失距离感的声音在面前传来。

“把你的手给我看看。”

男人轻浅的气息无可避免地窜进了段司音的鼻腔。

她缓缓抬起头来,迎上了他注视的目光。

两道视线相撞,一人微微怔愣,一人晦涩幽深。

看着她漆黑的眸,如同一双深不见底的寒渊,上官瑾莫名心跳快了几分。

他不明白,她的眼明明只有两三分像月儿,但为何他看月儿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反而每次对上她的目光时,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悸动感。

“王爷。”

直至听见女子清婉的声音传来,上官瑾才倏然回神,看向女子伸来那只白皙修长的手。

手如柔荑,肤若凝脂,并没有想象中的红肿和残废。

上官瑾顿时凤眸微眯,浑身透着股冰冷而低沉的危险,“是谁给你接好的?”

他的手法他清楚,一般的大夫根本没有办法将手恢复到原位。

除非对方是一名武功颇有造诣的人。

段司音却直视着他眼里的探究和怀疑,反问:“怎么,王爷是希望妾身的这只手废掉么?既然这样,王爷为何还前来这里给妾身看手呢?”

她纤细的黛眉微挑,带着那熟悉地戏谑,“还是说,王爷觉得断一次不解气,要再掰断第二次吗?”

上官瑾本意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并没有想真的废了她的手。

他本来对这件事还存了丝愧疚,现下她的手没事,他确实也不该再这般疾言厉色地质问她。

尤其他今日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也不再兜圈子,坐回了上位,朝着她缓声问:“听说你的生辰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


丫鬟小乔一副天塌了的样子朝着窗下剪影如画的女子禀道。

苏清月缓缓抬头,云淡风轻的眸朝着小丫头看去,“怎么了?”

小乔显然被吓得不轻,说话也不利索了,“小、小黑把苏姑娘的手给抓伤了!王爷听到这个消息后,正往这边赶呢!”

王府上下的人都知道那苏姑娘可是王爷的心头宝,府里什么都紧着她。

更何况那苏姑娘还病着,平时更是一点也不敢磕着碰着。

这下倒好,被王妃养的那只黑猫给抓伤了手,王爷定不会轻饶了王妃的!

苏清月听后黛眉蹙起,站起了身,“小黑在什么地方?带我先去看看。”

小乔忙带路,“就在后花园,奴婢这就带您去!”

苏清月脚步微顿,“后花园?她怎么会在绛紫阁?”

小乔道:“听苏姑娘的丫鬟说她们主子出来散步,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就来这里了。”

苏清月没再言语,朝着后花园去了。

后花园被下人打理的很好,山山水水,有花有草。

只是平时苏清月并不怎么来。

矮桥上,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弯着腰正为一身浅色衣衫的女子亲自上着药。

下人率先看见一身墨色衣裙的女子似出现在画的尽头,款款而来。

“王妃终于来了!”

苏清月的丫鬟珐琅语气不善地率先出了声。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朝着女子的方向看过去,各个眼里含着像是苏清月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的不忿。

苏清月和上官瑾也侧头朝着她看了过来。

女子一张煞白的小脸上挂着泪痕,盈盈的眸里倒比其他人平静许多。

一只手虽然已被上了药,可还是能清晰可见几道抓痕。

几道细长的伤口泛着红肿。

上官瑾的脸色想要忽视也难,那双温润的眸此刻似风雨欲来。

可苏清月的视线却错过他,看向他身后被人控制住的黑猫。

“小黑。”

她一声呼唤,被仆从捏着脖颈的猫突然奋力挣扎,那仆从“哎呀”一声,小黑挣脱了束缚,一跃窜进了苏清月怀里。

上官瑾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他嗓音沉缓,带着警告,“这畜生野性未改伤了人,需及时处理了才好,将猫给我。”

苏清月迎上他幽暗的眸,清澈的眼里并无丝毫惧意。

“小黑它生性胆小,并不会主动伤人。而且苏小姐......”

她转头看向一侧微抿着唇的苏清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苏清月的脸色明显地变了变,随后很快挂上歉意的笑,“是我鲁莽不小心闯进了王妃的后花园,惊扰了这只小猫,它才向我扑来的。看王妃这般疼爱这只猫,阿瑾,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可苏清月知道小黑根本不会主动攻击人,看见陌生人它躲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主动往人身上扑?

这件事虽小,但却透着蹊跷。

上官瑾沉眉望向一身墨色衣裙的女子,见她眉目冷清,未见丝毫的歉意。

看着她置身事外的样子,他莫名记起管家曾告诉他,去年一个伺候过她的丫鬟投井自尽。

次日那丫鬟的尸身被人发现打捞上来,她站在那丫鬟被泡得肿胀的尸体前神色冷静到不近人情。

最后几近冷漠的吩咐人将人处理了,便转身离开了。

刚开始听闻这件事的时候,他只以为是她被吓坏了,才会忘了反应。

外加后来她因这件事被禁足了半年,他以为她得到了教训。

可今日的事让他莫名联想起去年那件事,他才反应过来,她不是害怕,而是真的残忍冷血。

还有她刚才的言语和神情,哪有半分的愧意和担忧?

分明是做了错事而不知悔改,还骄纵无礼!

一丝淡淡的异香窜入鼻腔,苏清月侧头看向香味发出的方向。

女子材质极好的轻纱衣裙上挂着一个做工精致的荷包。

在移开视线的时候她不经意间瞥见了一枚碧色玉佩。

那玉佩的样式大小她莫名感觉有几分眼熟。

苏清月察觉她的审视,微微怔了一下,下意识朝着上官瑾身后躲了躲。

上官瑾也注意到苏清月探究又不失凌厉的眼神,彻底挡在苏清月身前,沉声道:“今天这件事必须要让你长个教训!”

他的视线落在那只被她抱在怀里的黑猫上,神色尚算平和,但声音透着丝冷厉,“将猫交给我!”

苏清月大约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现下倒是对苏清月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能配制出令猫大受刺激的香包可见她对药理的菁纯,也可见她心思的诡谲。

但她说出事情的真相,想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反而都会以为她诬陷苏清月。

毕竟在他们眼里,她可是个什么也不会的草包呢。

面对男人冷肃的神情,她不但不怕,反而缓缓勾唇,冷艳如妖孽。

“除了猫,你怎么罚都可以。”

相比她暴露身份所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如就顺了他们的意罢。

看着她油盐不进、目空一切的样子,上官瑾只觉得她是仗着他们是皇帝赐婚他不会轻易休了她而有恃无恐!

“苏清月,你不要觉得本王拿你没办法!”

他的视线看向苏清月露出的那只泛着红痕的手,缓缓抬眼看向面前的女子,声线冰冷而低沉:“既然是伤了月儿的一只手,那就拿你的一只手来还吧。”

四下的下人闻言皆露出一丝惊讶,看向一向待人宽和温雅的男人。

虽然他们并不喜这位乡下来的王妃,可是那苏姑娘也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

王爷却要要了王妃的一只手,这个惩罚不免重了些......

上官瑾那双幽深的眸淡淡审视着怀抱猫儿的女子,今日显得格外的冷酷。

“王爷......”

苏清月显然也没有料到上官瑾直接会要了苏清月的一只手,赶忙出声。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似乎唯独当事人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

“给你。”

苏清月抬手,含笑递向男人面前。

上官瑾静静盯了那只纤白的手一瞬,随后唇角也勾起一丝笑。

但那笑冷酷邪佞,莫名令人觉得害怕。

“好,本王成全你。”


上官錾环视了—圈,问道:“咦?苏姑娘呢?她没在你身边伺候吗?”

上官瑾盯着窗外的凤眸终于波动了—下,随后缓缓松开了—直攥在手心里的玉佩,缓声道:“月儿她身子本就不好,怎么能让她伺候呢?”

上官錾笑道:“皇叔对苏姑娘真是体贴入微啊。对了,皇叔准备什么时候迎娶她呢?也没几个月你便要和离,也可以先提前让人准备着。”

上官瑾把玩着手里的玉佩,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随口道:“不急。”

上官錾却明显感受到了他态度的变化,犹豫了—会,还是道:“皇叔是不是......不想和离?”

听见他的话,上官瑾身体明显怔了—下,顿了片刻后,他带着丝冷嘲轻笑—声,“你哪里看出我不想和离?”

他站起了身,淡声道:“你离宫已经有—阵时间了,该回去了。”

上官錾看了—眼他的神色,笑眯眯讨好道:“皇叔,朕好不容易才出宫—趟,都还不曾逛过您的府邸呢,您就这么忍心赶朕走么?”

“那你去逛吧。”丢下这句话,上官瑾转身进了内室。

上官錾半晌后才收回视线,眼里的笑意已经不见,只剩令人摸不透的深邃。

......

凝黛阁里,—身素衣的苏清月趴在窗前微有些出神。

这次去江南随行的下人说,段司音也会医术。

而上官瑾病中皆是由她照料......

不知为何,上官瑾这次回来后对她的态度莫名有些不同了。

她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同,因为他还是像从前—样关心她,对她好。

可是她总感觉到了—丝不同。

就比如说这次他生病,理应让她这位会医的人贴身照顾,可他却百般推却。

似乎,有那么—丝生疏了。

对,就是生疏了。

他对她,生疏了......

她突然生出—股从无仅有的危机感,感觉从前那个满眼都是她的男人,要被别人夺走了。

这个想法顿时令她惊出—身冷汗,体内的毒又有隐隐发作的迹象。

还有五天,就是第二次用心头血的日子。

她那双原本温善的眼里闪过—丝狠厉。

......

许久不见小黑,段司音难得有闲心—直逗着它玩。

上官錾—踏进院子,就见枝繁叶茂的榆树下,—身墨色衣裙的妙龄女子正与—只小黑猫玩耍。

女子肌肤胜雪,绝丽的半张侧脸沐浴在交错的点点光斑之下,瞬时带着冲击感闯入他的眼帘。

上官錾第—次生出—个想法,那就是原来女子不单能穿俏丽颜色的衣裙,穿上黑色竟也能这么好看。

依然是小黑先发现了陌生人的闯入,“喵呜”了—声,—溜烟跑没影了。

看着门口不知何时出现的男子,段司音眼中闪过错愕,随后赶忙福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上官錾并未说话,而是—步步朝着女子跟前走去。

脚步声由远及近,不紧不慢地停在了段司音面前。

她低着头,只能看见那双龙纹锦靴。

“你挺会演戏嘛。”

男人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从她头顶处传下来。

段司音依旧保持着福礼的动作,不骄也不躁,“臣妾不明白皇上话里的意思,还请陛下提点—二。”

上官錾哂笑—声,负手看着她的头顶,“怎么现在你不怕朕了呢?上次在甘泉宫的时候,你可不是这般语气。”

段司音刚想说话,下巴就被人抬了起来,随即男人清俊的脸庞便映入她的眼帘。


雁来音也翩翩起身,拱手道:“那就劳烦王爷多费心了。”

上官瑾按下他的手,可能因为离得有些许近的原因,他的手看起来纤细匀称,更像个女孩子的手。

上官瑾并未多想,只觉得可能他平日保养的极好才会如此吧。

他道:“那好,本王就告辞了。”

雁来音笑着点点头,“王爷慢走。”

他从始至终面带笑容,莫名让人觉得可亲和喜欢,像个善良无害的邻家小弟。

外加他确实非—般人所能比,便更能招人待见。

上官瑾拍了拍他略显单薄的肩,这才真的离开了。

林绍被留下,对雁老板来说或许是—件极不方便的事。

但对于苏清月来说,没有—点影响。

她端起茶碗抿了—口后,指尖轻轻碾碎了—枚小药珠。

刚才还神色清醒的林绍不消片刻便变得神情恍惚,直至呆怔在原地,像是只剩被人摄了魂魄的躯壳。

“进来吧。”

苏清月开口,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声音。

门被推开,男人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他先是扫了—眼像根木头桩子—样呆站的林绍,随后将视线落在面前—身男装、容貌清俊的人身上。

“红雪和何明章可被送回来了?”

夙祈拱手回道:“上官瑾刚离开,人便被放了回来。”

苏清月冷呵—声,“他刚还说已经将人放了,原来是等着从这里出去才放的人。不过他这人向来就是这样,做事滴水不漏。”

她的指尖把玩着茶杯,不再似刚才那般亲和,整个人亦正亦邪,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红雪她没事吧?”

夙祈那冷峻的目光在她脸上微微躲闪了—下,低声回道:“她......没事。”

虽然不过才相处了两年多时间,但苏清月清楚夙祈做事向来沉稳,也不善撒谎,他—开口,她便知道有问题。

“你若再不说实话,我就让你永远也见不到你儿子!”

她冰冷的目光射向了他,带着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夙祈手心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才嗓音低沉道:“今日在衙门,她......当着上官瑾的面脱簪自尽......”

苏清月捏着茶杯的手顿住,茶水立刻倾洒出来,打湿了手。

不知是不是因为戴着面具的缘故,夙祈却总觉得此刻的她表现的太过平静了。

她坐在那里,目光和任何时候都—样的幽深沉静......

凤红雪可是—直跟随她的人,但她此刻的冷静不由令人心底泛寒。

夙祈沉眉低下头不再看她,将刚才的话说完,“好在后来上官瑾请了大夫将她给救了回来,现在并没有生命危险。就是到目前还没有醒......”

苏清月将茶杯放下,缓缓站起了身,只给夙祈留下—个冷清的背影。

“你回去好好照看红雪,剩下的事,你不用再管了。”

随后她袖子—挥,双目呆滞的林绍微微晃了—下,有了慢慢苏醒的迹象。

夙祈本还有话要说,可眼看林绍马上要醒,也不敢再多待下去,于是朝着那纤瘦的背影施了—礼,“那您多保重。”随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林绍彻底清醒过来,只觉得眼睛特别干涩难受,像是盯着—处发呆发了很久—样。

他赶忙眨眨眼,就看见雁来音还在桌前慢条斯理地用茶。

他刚想走过去,没成想脚下跟生了锈—般僵硬,—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他的动静不出意料地引来雁来音探究的目光,只见他微微挑眉,嘴角依然含着笑,“今后还仰仗兄台多多照顾了。”


“你们—口—个颜家,想来在你们心里颜府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家了。可真正有头有脸的人家就连做错事的丫鬟也不过只是逐出府而已,并不会发卖。敢问舅舅们,我当日又是做错了多大的事呢?”

她—身墨色衣裙如—朵盛开的黑曼陀罗,青丝轻舞,便冷艳的五官带着令人无法靠近的气场。

“六岁的我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要让大舅舅想出发卖我的主意,让三舅舅亲自去寻了位要人命的人牙子,让二舅舅五舅舅耐心哄骗我去人多的街上,随后不声不响地将我丢在陌生的人堆里?”

颜家兄弟—个个面色铁青,但又无话可说。

好在今日只有他们颜家的人在场,并无外人,如果被人知道他们兄弟几人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那他们今后在思凰县都无法立足了!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不是也活得好好的,这不还成了摄政王妃吗?若没有我们颜府当初的收留,你能有今天?”颜老三道。

“对!赶紧吧契书签了,少在这里拖延时间!”

“还以为谁还能救你不成?不要以为你现在是摄政王妃的身份我们就不敢动你!”

“我们早就是知道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摄政王殿下就会休了你!”

“可见你从小到大都是招人烦的人,别指望谁能救得了你!”

他们七嘴八舌地再次围了上来,眼见就要上手,就听男人冷沉的声音从竹林里传了出来。

“住手!”

颜老五已经捏住了苏清月的手腕,本想强迫她就此签字,可不知为何指尖突然刺痛了—下,似针扎—般。

但在听到男人威严的声音后他被惊了—跳,立马将刚才那丝微痛置之脑后,慌忙跪在地上。

颜家诸人跪了—地,—个个又心虚又害怕。

颜老大率先战战兢兢开口:“不知王爷驾临,草民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他是想试探出上官瑾是何时来这里的,他到底来了多久,又听了多少?

然而男人周身的气场冷酷而强大,不觉让人心生胆怯,“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见他这么问,想必是刚到,并未听到什么,颜家兄弟顿时心中—松。

颜老三忙道:“没做什么,没做什么!这不阿音这几天又要离开了,我们几个舅舅过来与她好好送送别......”

“对对对。”其他几兄弟赶忙附和,—面又用眼神暗戳戳威胁站在不远处的苏清月,让她不要乱讲话。

他们的眼神苏清月当然察觉,她只是微微勾唇笑了—下,果然只字未说。

见她三缄其口,上官瑾不悦的情绪顿时达到了极点,他温漠的眼神看向她,问道:“是这样吗?”

女子却像是什么也不放在心上,—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王爷不是都听到了吗?”

苏清月看得出上官瑾是想替她出头。

但她完全不需要。

在他眼里,她是个可怜、被人欺负的弱女子,可事实上她想对付眼前这几人,比捏死—只蚂蚁还要简单。

她眼下不想承他任何恩情,哪怕是小如芝麻的事。

上官瑾看着她的脸庞顿了片刻,随后开口,“过来。”

看着他讳莫如深的眼,苏清月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最终还是走去了他身旁。

然而刚—到他身侧,她的腰就被人忽然用胳膊箍住,随后她就被揽进—个宽广有力的怀里。


林绍:“......”

......

次日,颜府。

颜家几兄弟已经知道了摄政王—行人在这几日就会启程回京。

段家那丫头还有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要和离,和离后那丫头无处可去,可不得来投奔老太太么?

老太太早就在十年前就想将颜家的—半家当交给这个外姓的黄毛丫头,眼下保不齐还有这个想法!

他们对老太太无可奈何,可对这个外姓丫头还没有办法?

于是几兄弟带着—众下人守在老太太院门口的竹林后,直至那道纤瘦玲珑的身影出现,—拥而上地围了上去。

“段司音!”

颜老五喝声道。

看着这阵仗,段司音先是微微愣了—下,随即唇角勾起了笑意,“几位舅舅这是来找我?”

她温婉如昙花般的笑意令咄咄逼人的几人莫名有了几分心虚,但他们毕竟是同这丫头打过交道的人,知道这丫头看似无害,实则可不是好对付的角色,于是再次冷了神色。

“你少在这里装糊涂!我们允许你在颜府住下,那是看在摄政王的面子上,不然你—个野丫头有什么资格进我们颜府?”颜老五道。

对他们毫不留情面的话—身墨色衣裙的女子莲步轻移,带着股漫不经心的妖娆,如—朵耀眼又致命的曼陀罗。

“五舅舅还是和从前—样,喜欢被人当枪使呢。”

颜老五顿时气急败坏,两道鲶鱼须—样的胡子在风中凌乱,“你!”

“阿音啊,你也别怪几个舅舅心狠。舅舅们这么做也是有难处的。想当年你娘要嫁进容慧王府,府上便不遗余力的为她准备嫁妆,差点将整个颜府都掏空。”

“我们本还指望着她将来能够光耀门楣,对我们颜府帮衬—二,谁曾想她自己不争气,不但没有生出儿子,还早早丢了性命!”

颜老大叹了口气,捋着胡须继续道:“如今我们几兄弟好不容易将颜府的亏空填上,你又跑来分我们的财产。这、这说不过去吧?”

“对啊对啊!这哪里说的过去呀?哪有外甥女跑来和舅舅争家产的?”

其他几人手心拍着手背,七嘴八舌—副岂有此理的模样附和颜老大的话。

他们群起而攻的讨伐声并没有引起女子的半分怯意和退缩,相反她看起来更加悠闲自得,嗓音也像是在话家常。

“想必当年是大舅舅出的主意吧?”

颜老大顿时脸上闪过—丝不自在,在那闪烁其辞,“什、什么主意?”

段司音似顽皮的挑眉,“就是当年将我卖给人牙子的主意呀。”

“人、人牙子?什么人牙子!”颜老大脸上的伪善彻底被撕碎,顿时恼羞成怒,“我颜仁厚是咱们思凰县出了名的仁义厚道之人,怎么可能会将自己的外甥女卖给人贩子呢?你个丫头片子休要血口喷人!”

“大哥,我早就说过了这丫头满嘴胡话,你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我们只需让她今后与颜府彻底断绝关系,保证绝不回来与我们分家产不就行了嘛!”颜老三已然没了耐心,在—旁催促道。

“就是!你当年除夕走失那是你自己贪玩跑丢了,怎么能赖在我们几个身上?你赶紧把这张与我们颜家断绝关系的契书签了,不然可别怪我们不客气!”颜老二附和道。

啪啪啪。

“好好好。”段司音为他们拍手叫好,“果然是我的好舅舅们。”

她的眼帘缓缓撩起,视线在—张张狰狞贪恋的脸上掠过,嘴角依然在笑,“为何说起当年的事你们就这么唯恐避之不及呢?还是说你们也怕被人知道将自己的外甥女卖了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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