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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争不抢,秀女入宫做了娘娘完整文本》精彩片段
我好奇道:“这又是为何?”
纤雪再次环顾四周,悄声对我说道:“我也不是很明白,不过想来不让我们进更好。
你想贵人两次滑胎,虽然太医说是她气血亏损所致,但那小灶间是给贵人煮药汤和小食用的,要是大家都能进,万一皇帝怀疑起来,我们都脱不了干系。”
说完,见我神色惶惶,连忙又说道:“你也别怕,贵人滑胎的事不是和小灶间没关系吗?你又是刚来,扯不上你。”
我默默看了她一眼,勉强笑了笑。
纤雪不知道,她这点小心翼翼是对的,娴贵人滑胎怕就和小灶间有关系。
我们又闲聊了一些别的事儿,直到纤云醒来。
纤云出了屋子,站在那看了我们一会。
纤雪招呼她一块儿过来坐着,她抿着唇没回应。
我眼珠子滴溜一转,微笑着问纤云:“纤云,你说等贵人午睡醒了我做些什么吃食给她尝尝好呢?”
纤云露出一抹冷笑,道:“雁心,你以为贵人允了你差事,你就能成事了吗?
当心别被有人些给坑了。”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纤云,你为什么这么说?什么人会坑我呢?”
纤云敛去笑容,没再理我,转身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了一抹笑容。
纤云应该是知道点事的,我得找机会和她好好说说话。
很快这个机会就来了。
晌午,纤雨哭丧着脸来找我,说是炉子裂了生不了火,今个是不能实时给贵人供应热水了。
我一听便暗叫一声好,随即叫她去将此事告知柳叶,说今日的热水都要从小灶间那供应了。
纤雨过去时,柳叶正在灶间里头熬着药。
纤云站在外头,似乎是守着门。
小六子则坐在外头的小凳子上,咔嚓咔嚓剥着核桃。
熬个药如此隐蔽,说得好听是柳叶小心,不敢让旁人经手。
说得不好听就是她别有用心,也不知道一个人在里头做了些什么。
纤雨想要和柳叶说炉子坏了的事,自然是进不去的。
好在纤云和纤雨、纤雪的关系一向不错,听了纤雨的话,便在门口隔着门朝里头说了这事。
柳叶听了,总算开了门出来,几个人站在门外说话。
而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我看个真切。
我趁机就从灶间的后窗爬了进去,快速到药炉旁查看。
今一早,我在灶间就观察好了,这儿的后窗开的低,好爬。
果然我看到了柳叶还没处理干净的大青叶。
打开药壶盖子,拿长柄勺捞了捞,我没看见大青叶。
这是怎么回事?
快速看了一眼周边的情形,我看到一只还留有残渣的大碗。
里头倒是还有一些大青叶的残渣。
原来是这样。
我明白了。
柳叶担心直接把大青叶放入药壶中一起熬,会被人发现药渣里残留的大青叶。
于是她先熬制了大青叶,再用大青叶的汤倒入太医配的药中熬制。
如此药渣里便不再会有残留。
不过这个过程比较麻烦,让别人看见就不好了。
所以每次才会一个人在熬药。
外面的人话说的差不多了,我赶紧翻窗出去。
幸好在家时,阿玛、额娘娇纵着我,爬树掏鸟窝、下河抓小虾、翻窗找吃的这些个调皮事我没少干,现在才能这么熟练的做这事。
确定了柳叶做事的法子,接下去就是要找到她藏东西的地儿。
这种东西她肯定不会放在灶间,虽然能进入的人不多,但小六子和纤云应该是不知道此事的,从他们每次被她赶出来守在外面就知道了。
庆王过来这一遭,除了激活我已遗忘的记忆外,并未引起任何波澜。
我清楚这段记忆有没有不重要,忘了更好。
那是先帝的十九子,即便不受重视,那也是主子。
我无心邀功希宠。
接下去的日子又恢复了正常,除了偶尔接收到画眉那不解而又怨恨的目光,我也算平平稳稳挨到了元宵过后。
对画眉来说,她大概非常不能理解为什么我躺了五天,太后娘娘没有让人顶了我的位置。
她到现在都不明白,太后娘娘是爱吃之人,这入口的馐馔怎么也比一盆洗脚水重要。
年过完,除夕夜体和殿失仪之事的责罚也下来了。
珙桐姑姑教导无方,被罚了三月俸禄。
我殿前失仪,罚跪三日,每日一个时辰,并罚三月俸禄。
其他人,红萼姑姑、雨棠姑姑、春兰、丁香罚一月俸禄。
听说当时皇后想要重罚,但碍着是太后宫里的人,最后还是没有坚持,由着太后娘娘自个儿处置了。
我终于松了口气,好在没有牵连姑姑们受皮肉之苦。
至于我自己,罚跪就算是给我识人不明的教训。
而画眉又被扔去擦地砖了。
想来是虽然没有证据,但太后娘娘也心知肚明。
她害我不要紧,但因为害我,使得整个慈宁宫丢脸,那就是让主子没了颜面,所以自然让主子厌弃。
日子一晃到了三月间。
春季多雨,但天气还是渐渐暖和起来了。
这一日,刘昌河给我带了话,让我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去神武门那见亲。
我高兴地差点蹦起来。
整晚都激动地睡不着。
我把这一年攒下的钱两、赏赐都装了起来。
还把小祥子做的一个木头小马玩具也装了进去。
第二日一早,珙桐姑姑便对我说今日不用上差,太后娘娘恩准了我的假。
我连忙谢过,一溜小跑地就要出宫。
惹得姑姑压低了声音在身后喊:“别高兴地忘了形。”
我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心早就飞了。
刘昌河在慈宁宫宫门外等我。
我屈膝给他请了安。
刘昌河乐呵呵地对我说道:“小雁心,今个儿可高兴?”
我是满脸堆笑:“高兴,高兴!多谢干爸爸成全。”
说着,我将一个小金疙瘩塞给了刘昌河。
“这是干女儿孝敬您的,您也知道过年时出了那档子事,我便一直在慈宁宫待着没出来。
这迟来的拜贺您别嫌弃。”我笑眯眯地给他鞠躬。
刘昌河接过仔细瞧了瞧,道:“乖雁心,干爸爸记着你的孝心呢。也和你说,那等小人没好下场。”
说着,也递给我个红包。
“这也是该过年时给你的,可那时候没见着你。”刘昌河道。
我接了谢过。
两人这才往前走。
神武门那儿往西走,沿着宫墙往西,在一僻静处,往城墙中间开一个豁口,按上栅栏,我们便隔着栅栏跟家里人说话。
我到那时,已有不少人在那隔着栅栏和家里人说话。
而栅栏外,黑压压的一片,都是等候着的亲属。
我伸长脖子瞧,看到我阿玛和额娘。
快步跑了过去,趴在栏杆上喊:“阿玛、额娘,女儿在这呢!”
阿玛个子高,先瞧见了我,立马拉着额娘往人群挤过来。
额娘娇小瘦弱,没什么力气。
阿玛心急,一把扛起她就冲了过来。
待将她放在栅栏边时,额娘的脸已经羞的通红。
旁边很多人都盯着她瞧。
不过她很快就顾不得这点“万众瞩目”了,她眼里只有我。
“我的乖女儿,我的心肝宝贝呀。”额娘隔着栅栏摸我的脸,摸我的头,还有肩膀,手臂,最后紧紧握着我的手,直掉眼泪。
“瘦了瘦了,怎么瘦了那么多。”阿玛的声音也哽咽了,但他一个男子不好意思在外人眼里落泪,便急得直跺脚。
“乖乖,你在宫里是不是吃不饱?”阿玛问我,“还是说那些人欺负你是新宫女,把活都给你做了,让你瘦成这样。”
我连忙摇头,把我在慈宁宫当差,又得到了太后喜爱、姑姑疼爱的事儿告诉了他们。
“我家乖乖到哪都惹人疼。”阿玛听说我进宫一年就成了太后面前一等一的宫女,还穿上了五福捧寿鞋,立马挺直了腰背,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额娘抹去泪,也笑道:“如此就好,没白费了我那只金镯子。”
“什么金镯子?”我一眼瞥见额娘白净的手腕上什么都没有。
她原先戴着一只外祖母给她的金镯子。
额娘自知说漏了嘴,支支吾吾地干笑道:“没啥,没啥。”
“额娘,你是不是把那镯子给卖了?”我直截了当地问道。
额娘眼神忽闪,不敢看我,只说没有。
倒是我阿玛,搂过我额娘,心痛说道:“别瞒着孩子了,你额娘当了那只镯子,给宫里头做了打点。
你是不知道,这去哪个宫,能不能不分去杂役房这可都是要打点的。
你额娘怕你去杂役房受苦,又怕你去主子宫里受罪,所以当了镯子想给你谋个绣工做做。
她知道你绣活做得好,又耐得住性子,肯定能学得不错,出来后也能有个好出路。
就是没想到会把你分去慈宁宫伺候太后,好在听你说起来太后也是和善的主子,你只要不受罪,在哪我和你额娘都高兴。”
我眼含热泪,一手拉着额娘,一手拉着阿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们俩暗地里为我也是殚精竭虑,只是从未告诉过我罢了。
“额娘,这里头有些金银细软,是我这一年的攒下的,你拿回去看看能不能赎回那只镯子。
还有这个小木马玩具,是寿膳房的小太监做了送我的,这个带给弟弟玩。”
我快速地将手中的包袱塞进额娘怀里,不容她拒绝。
“孩子,这些金银你留着在宫里用。”额娘想塞还给我,我赶紧后退一步。
因有栅栏阻隔,额娘够不着我,只能又缩了回来。
我含泪对她道:“额娘,我在宫里用不上这些,您拿回去和我阿玛该买买,该花花,别苦着自己,也不用给我攒钱。”
额娘流着泪点头。
天空开始下起了雨,春天啊就是这样。
守门的太监和护军开始催促,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离开。
我拉着阿玛和额娘的手万分难舍。
“该回了,小雁心。下次还会有机会的。”刘昌河也催促我。
阿玛和额娘应该也知道了我认了刘昌河做干爸爸,所以阿玛恳请刘昌河一定要多照顾我。
说着,将一鼓鼓囊囊的小袋子塞给了他。
然后额娘又将一小包裹给我,说是给我做的里衣,我素来怕热,这料子都是透气的春绸。
阿玛则给了我一木匣子,里头是竹蜻蜓,陶响球之类的小玩意儿。
他说宫里头不准带吃食,就挑了这些小玩意儿给我。
既可以自个儿逗乐,也可以献给主子取乐。
我接过捂在怀里,泪水止不住地流。
退后几步,我跪下给阿玛、额娘磕了头,说了声珍重,便扭头跑了。
我怕再不走,我便有了越出宫门的心思。
雨越下越大,刘昌河从就近的护卫房里借了伞,我们一人一把伞,快步往宫内走。
待到慈宁宫宫门口,就听一声惊雷在昏暗的空中乍响。
我身子一颤,拍了拍狂跳的胸口,推门走了进去。
待走到东一间外头的院子,就见一单薄的身影跪在湿漉漉的青砖地上,天上落下的雨水已将她浇透。
整个小院静悄悄的,只回荡着雨滴落地的声音。
那不是我亲爱的珙桐姑姑吗?
她怎么了?
犯错了?
我的脑袋瓜来不及想清楚,脚步已快速迈出朝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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