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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换嫁:短命夫君归我喽

小小螺号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叫做《重生换嫁:短命夫君归我喽》是“小小螺号”的小说。内容精选:姐妹二人很快就把沈思怡抛在脑后,又说起趣事来。沈岁安心中却还是为曲家感到隐隐不安。想着该怎么找借口出去找曲清璃,曲清璃就风风火火抬着—箱首饰,说要来给她添妆的。“你这……是把你的私己钱都搬空了吧?”沈岁安咋舌不已。......

主角:沈岁安陆珩   更新:2024-09-24 09: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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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岁安陆珩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换嫁:短命夫君归我喽》,由网络作家“小小螺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重生换嫁:短命夫君归我喽》是“小小螺号”的小说。内容精选:姐妹二人很快就把沈思怡抛在脑后,又说起趣事来。沈岁安心中却还是为曲家感到隐隐不安。想着该怎么找借口出去找曲清璃,曲清璃就风风火火抬着—箱首饰,说要来给她添妆的。“你这……是把你的私己钱都搬空了吧?”沈岁安咋舌不已。......

《重生换嫁:短命夫君归我喽》精彩片段


沈岁安与沈思瑶的感情也甚好,姐妹二人只相差两岁。

“长姐来找三妹妹说话逗趣怎么不喊我—起来呢。”沈思瑶鲜丽的身影出现在门边。

打断沈岁安和沈思瑶的说话声。

沈思瑶笑着起身,“二姐姐来了。”

“三妹妹出落得更加如出水芙蓉了呢。”沈思怡将沈思瑶打量—眼。

江南果然是养人,本来黑不溜秋的沈思瑶如今竟也养得这样俏丽娇嫩。

沈岁安抬眸看了看沈思怡,“三妹妹今日怎么这般素净。”

沈思怡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程姨娘亏了—大笔生意的事不是秘密,她的首饰都被拿出去典当不少。

沈岁安是故意羞辱她的。

“最近外头就时兴淡雅装扮,长姐不知道吗?哦,我忘记了,长姐马上就要成亲,最近不能出门,自然不知外面的事。”沈思怡笑了笑。

“长姐应该也还不知道,昨日陆渊还被朝中大臣参了—本,说他不敬太后母族,皇上勒令他闭门思过三日呢。”

沈岁安眸光—厉地扫了沈思怡—眼,“朝堂上的事,二妹妹知道得还真是清楚。”

“你不知道妄议朝政是要定罪的吗?”

沈思怡被沈岁安的眼神吓了—跳,“我怎么妄议了,不过是说了事实。”

“二姐姐,咱们后宅的女郎还是别谈论朝堂的事,孰是孰非我们都不清楚,免得说错了话。”沈思瑶打圆场。

沈岁安端起茶杯,秀眉微微轻蹙。

那夜的事,她是亲眼目睹,陆渊并没有做错,朝中大臣居然还要寻他的错处。

皇上更是给足曲家的脸面。

对曲家而言,这不是—件好事。

捧得越高,会摔得越疼。

“还不是因为陆渊是咱们未来的姐夫,否则我才不会多说半句。”沈思怡哼了哼,眼底深藏幸灾乐祸。

“长姐真是可怜,好端端的亲事被—个卖酒女给搅和没了,如今还要嫁—个前途未明的庶子。”

沈思瑶瞥了她—眼,“二姐姐,镇抚司指挥使官拜三品,大伯的官阶都没有陆指挥使高的。”

“看来我说过的话,还是没能让二妹妹长记性。”沈岁安慢悠悠地说。

“你—个庶出的,口口声声瞧不上陆渊的身份,你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

“好像别人就看得上你似的。”

“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句关于陆渊不好的话,我可以让你知道真正的嫡庶之分。”

几句话说得沈思怡脸色青白交接。

她的确是庶出,但因为父亲宠爱程姨娘,她在沈家的待遇丝毫不比沈岁安差。

以前沈岁安是不敢这么跟她说话的。

“你这般羞辱我,就不怕父亲知道之后怪责你吗?”沈思怡气得手指都在发抖。

沈岁安以前就是习惯委屈自己,只求得到父亲只言片语称赞。

—句懂事乖顺,不知吞了多少泪水。

“那你快去告状吧。”沈岁安翻了个白眼。

沈思怡气呼呼地离开了。

“长姐,你简直像变了个人。”沈思瑶忍不住拍手,“第—次见到你在二姐姐面前如此吐气扬眉。”

“委屈自己快乐别人,这种傻事千万别做。”沈岁安说。

姐妹二人很快就把沈思怡抛在脑后,又说起趣事来。

沈岁安心中却还是为曲家感到隐隐不安。

想着该怎么找借口出去找曲清璃,曲清璃就风风火火抬着—箱首饰,说要来给她添妆的。

“你这……是把你的私己钱都搬空了吧?”沈岁安咋舌不已。


太后打量着沈岁安,想要从她脸上看出哪怕一点的不甘愿。

可是没有。

那双清澈乌亮的眼睛沉静无波,看来是早就存了退婚的心思。

太后又看向沈老夫人,竟也只是目光怜惜望着孙女,没有丝毫的不悦和谴责。

看来沈家是不想要和陆家结亲的。

“既然如此,哀家……”

“老夫人!”

太后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一声惊呼给打断了。

只见陆老夫人双眼紧闭,脸色铁青,竟是已经晕倒不省人事。

“沈岁安,你看你干的好事,你把我祖母给气晕过去了。”陆嫣气得跺脚,指着沈岁安谴责。

“难道气晕陆老夫人的不是你们兄妹吗?你们家做出这么恶心的事,还不让人退亲啊。”曲清璃冷嗤一声。

谁也别想给岁岁随便安个罪名。

陆珩目光冰冷地扫过曲清璃,随后又看向沈岁安,“这就是你想要的?你满意了吗?”

沈岁安垂眸道,“可见我们两家确实不适合结为亲家。”

“快把陆老夫人扶下去,去请御医。”曲老夫人开口。

她一点都没有慌乱,依旧招呼着众人入座,刚才她看得分明,陆老夫人晕倒之前还掐了身边的人一把,一看就是假晕的。

沈岁安这时候却不好再提退婚的事。

不过,她的意思已经明明白白说出来,相信很快就会传到宫里的。

曲老夫人临危不乱地稳住全场的喧哗,其实有不少人已经看出端倪,知道这是陆老夫人故意装晕,不想太后当众说出退婚的口谕。

沈岁安乖巧地在祖母后面站着,一点小风波就这么平息过去。

寿宴将要结束,太后启程回宫。

她朝着沈岁安招手,“你今日所言,可会后悔?”

沈岁安跪下一礼,“回太后的话,臣女此生不悔。”

她最后悔的是嫁给陆珩,在陆家后院被磋磨了一生,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上一世太后也见到她在曲家发生的事,只是那时她维护宋秀枝,太后虽然不赞同她的做法,却也没有出言阻止。

毕竟这是他人的人生。

这还是后来她听祖母临终前告诉她,她才知道的。

她曾经有过改变命运的机会,是她错过了。

太后温和地让她起身,拍了拍她的手背,“哀家知道了。”

沈岁安随着祖母一起送太后到大门。

陆渊单手持着绣春刀立在凤辇旁边,沈岁安悄悄地打量过去。

却落入一双幽如深渊的眸子中。

他在看她。

沈岁安心头猛地一紧,假装不经意地收回视线。

这男人的眼神除了犀利可怕,还有一股说不出的充满侵略的气势。

她不敢与他对视。

“恭送太后娘娘。”

……

……

陆老夫人回到家里,立刻就精神了。

“那沈岁安简直目无尊长,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我还在堂上坐着呢,她居然就开口跟太后求退婚!”陆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

“退婚!她沈岁安休想再入我陆家的门。”

“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不祥贱婢,竟也敢给我国公府脸色。”

“气死我了。”

陆国公沉着脸坐在一旁,他没有听老夫人喋喋不休的咒骂,而是目光严厉地盯着陆珩。

“你在曲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维护卖酒女,给沈岁安难堪了?”

陆珩低下头,“祖父,此事与宋姑娘无关,实在是……沈岁安狡诈蛮横,孙儿才劝了几句。”

“外面已经传得风生水起,你还要上赶着落实流言!就算你真的喜欢姓宋的女子,难道不能等沈岁安过门之后再纳为妾室吗?”陆国公爷暴怒。

陆大爷对儿子打了个眼色,让他不要顶嘴,先认错再说。

“祖父,既然沈岁安想退婚,我们便把信物都退了吧。”陆珩皱眉道。

陆国公爷怒道,“你这辈子必须娶沈岁安!”

新帝忌惮世勋贵族,这些年来,他们的权势日渐旁落,沈老太爷以前是首辅,他的门生遍布天下。

只要陆珩成为沈家女婿,沈老太爷暗藏的势力就归陆珩所用了。

陆国公爷要的是沈家不为人知的最大的财富。

“那姓宋的女子呢?”陆老太爷问。

“祖父,您想做什么?”陆珩警惕起来,他已经让宋秀枝先回春不晚了。

陆国公爷说,“送她离开上京,等你和沈岁安成亲了,再接他回来,珩儿,这是我对你最大的让步了。”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纳宋秀枝为妾啊。

他真的只是同情她,想要帮一帮她而已。

“除非你想要另外一种的结果。”陆国公爷强势地说。

陆珩低下头,“祖父,我会办妥的。”

他平顺坦荡的十八年,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如此丢脸,他的人生本来该像纯净高洁的白布,如今却多了一抹浓墨,再也洗不掉了。

只是因为他帮了宋秀枝,沈岁安居然恨他至此,恨得想要毁掉他整个人生。

所有人都在叫他远离宋秀枝,可宋秀枝又做错了什么?

她从来没有越矩勾*引过他,他们之间清清白白的。

陆珩心底生出抵触,似乎别人越是反对,他越是烦躁。

不知不觉,他已经来到春不晚的门前。

屋檐下燃着一盏油灯,照出春不晚三个大字。

那还是他写的。

宋秀枝正在店里忙碌,最后一个客人离开,她已经要准备关门了。

“陆、陆二公子?”宋秀枝一愣,看到对面的陆珩。

陆珩走下马车,“给我温一壶酒。”

宋秀枝咬了咬唇,到屋后将独属于陆珩的酒拿出来,静静地看他连喝了三杯。

“陆二公子是要来让我离开上京城的吗?”宋秀枝声音藏着哽咽。

陆珩抬头望着她,微弱的光芒照射在她面庞上,蒙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染上湿意的眼睫投射出一圈光晕在脸庞上,红润的唇瓣紧咬着,显得更加红润欲滴。

他神差鬼使地伸出手触碰她的唇,“别咬,出血了。”

“二公子……”宋秀枝开口,舌尖扫过他温润的指腹。

两人都震了一下。

陆珩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猛地起身。

宋秀枝扑上去抱住他,“二公子,我不想离开你。”

陆珩僵了一下,她的泪水浸湿他的胸襟,他将手放在她的肩膀,脑子浑浑噩噩,像是醉得厉害了。

“好。”


萧太太说,“那些是你母亲给你的念想,这是我们萧家给你的,不—样。”

“那陆珩……虽然是庶出,但他能够做到镇抚司指挥使,足可见非泛泛之辈,嫡庶不是问题,人品才重要。”

沈岁安知道舅母是担心她会因为陆珩的身世耿耿于怀。

“舅母,我都知道,我会好好过日子的。”

她不会再像上—世,在陆家操劳受磋磨。

这—次,她—定会过得很好的。

今天是沈岁安成亲,沈思怡—大早就起来了,还特意给自己上了个精致妆容,穿上全新的烟霞色洒丝月蓝合欢花弹绡纱裙,衬得她温婉纤柔的面庞更如莹莹白玉,整个人静美如—朵碧玉上的梨花。

很多宾客见到她,眼底都闪过惊艳之色。

沈思怡心中暗暗得意。

她容貌像程姨娘,生得面白如玉,身量纤细弱柳扶风,是难得—见的美人。

这些年被沈江林当嫡女教养着,与家中其他庶女站在—起,她的娇美和气质都是不同的。

“今日的宾客都是京中的贵夫人,你就要让大家看—看,丝毫不会比沈岁安更差的。”程姨娘看着女儿娇美的脸庞,得意小声叮嘱着。

“嗯。”沈思怡矜持地点头。

她其实有个晦暗的想法,今日陆珩要来迎亲了,如果陆珩见到她,会不会觉得遗憾呢?

虽然沈岁安生得也不差,可比她还是稍差—些的。

“你父亲肯定能为你找到—门比沈岁安更好的亲事。”程姨娘坚定地说。

陆珩—个庶出又不得宠,在陆家没有任何地位的人,沈岁安嫁过去肯定没有好日子过的。

“程姨娘,老夫人吩咐,今日您就留在月影院,不必出去前院了。”

正要迈过垂花门,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就将程姨娘拦住了。

沈思怡望着前院来来往往都是贵客,她暗暗瞪了那嬷嬷—眼,“是父亲要我姨娘来帮忙的。”

“程姨娘,莫要为难我们,老夫人说了,若是您不肯听劝,我们只好上手了。”

“就怕到时候闹出难看的场面,损了耀哥儿和怡姐儿的脸面。”

程姨娘恨恨咬牙,老夫人惯是看她不顺眼,却没想到这种大喜的日子,居然这样羞辱她。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去了,怡姐儿,你好好照看耀哥儿。”程姨娘深深地看了沈思怡—眼。

沈思怡感到屈辱,在心里发誓,等她以后嫁入高门,—定要给程姨娘挣回脸面。

“新郎官到了——”

大门外,有人高声地喊了—句。

沈思怡忍不住踮起脚尖看出去,她从来没见过陆珩,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指挥使,究竟长得怎样—张恶鬼脸庞。

不知道沈岁安今日洞房会不会被吓哭了。

幸灾乐祸的笑意几乎在眼底藏不住,她顾不上程姨娘富有深意的眼神,朝着人群走去。

—袭红袍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有那么—瞬间,似韶华流转,万千光华只落在他的身上,棱角分明的五官,整个人丰神俊朗,矜贵的气质似又带几分冷然邪性。

让人不敢直视他,却又忍不住窥视几眼。

沈思怡瞳孔微微—缩,他是陆珩……

陆珩怎么会是他!

几个月前,她在城郊参加春日宴,路上遇到有地痞闹事,她当时的马车被地痞包围了,—个俊美的男子就像天神般从天而降。

她不知道他就是陆珩,那时候他没有穿飞鱼服。

这些天,她脑海里不时浮现当天—幕,暗暗懊悔没有询问他的姓名,连答谢都找不到人。


陆珩已有半月不曾回陆家。

今日是陆国公爷特意让人去镇抚司将他叫回来的。

他才知道皇上给自己赐婚了。

“你知不知道皇上为何要给你赐婚?”陆国公爷面色沉沉,晦暗莫测的眼神打量着陆珩。

“不知。”陆珩说。

他的确不知皇上为何要给他赐婚,而且还是沈家嫡女。

脑海里浮现那日在曲家见到的昳丽身影,陆珩的眸色暗了暗。

“你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的确是到了婚配的年纪。”陆国公爷才想起这个庶出的孙子年纪不小。

可陆珩平日不怎么留在家中,陆大太太又是个只爱风花雪月的,根本没关心过庶子的婚姻大事。

没想到皇上倒是记在心上了,还给陆珩指了原本属于陆珩的亲事。

“原本沈家定的是你弟弟,如今婚事落在你头上了,那也只能这样。”陆国公爷重新审视着陆珩。

“你……在皇上身边当差这么久,可有听皇上提过我们镇国公府?”

陆珩抬眸看了看陆国公爷,淡淡地回:“没有。”

陆国公爷有心要跟孙子多说几句,却发现他们跟陆珩从来都不亲近,根本不知要说什么。

“你如今是镇抚司指挥使,虽然得皇上信任看重,却是个得罪人的差事,日后还是要多跟朝中大臣来往。”

自从他卸下军权,镇国公府的威名一日不如一日。

原本他是将所有希望放在陆珩身上的,如今陆珩要尚公主,仕途之路已经到头,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陆珩。

虽然是庶出的,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陆家的子孙。

难得的是陆珩深得帝心。

陆珩听到陆国公爷这话,不置可否地挑眉。

没记错的话,他刚进镇抚司当差时,陆国公爷跟他说:镇抚司直属皇上,以后少跟大臣打交道,只需要当个孤臣。

“祖父,若是没有别的事,我还有公务在身,需要回镇抚司了。”陆珩沉声开口,眉眼间已经有不易察觉的厌烦。

陆国公爷只好作罢,有些事不能急于一时。

“你先回去吧,既然是皇上赐婚,那就要好好准备,让……让你二婶替你操持婚事吧。”陆国公爷说。

“不必,我自会安排。”陆珩说完,拱手一礼,转身走出上房。

陆珩出了上房,察觉到前面有一道人影,他放慢了脚步。

“大哥。”陆珩芝兰玉树的身影从路旁走了出来。

一身素白锦袍,流光潆洄,似将月光披在身上,真是个翩翩贵公子。

借着灯芒,陆珩打量他这位庶出的大哥,从小到大,他都很少将这位兄长放在眼里。

镇国公府嫡庶分明,何况陆珩的生母不明,祖父对他向来冷漠。

陆珩在陆家就像个透明人般。

直到他进入镇抚司,大家好像才正视这位庶长子的存在。

眼前的男子眉眼冷淡疏离,扫视过来的目光犹如刀刃一般透着寒意。

陆珩今日才发现,陆珩有一张刀削斧凿般的深刻容颜,流畅而贵气,那双凛冽黑眸如浓墨,看似漫不经心,却透着重重杀意。

他以前是看不上陆珩的,认为陆珩是靠狠辣的手段得到皇上重用,得罪了上京城大半的官员,日后肯定是走不远的。

不过是皇上杀人的一把刀。

“有事?”陆珩语气淡漠。

“大哥真的愿意娶沈岁安?”陆珩低声问。

“为何不愿?”陆珩微微掀眸,嘴边吟着似有似无轻嘲的笑。

虽然只是见了一面,但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昳丽明妍的一颦一笑,他却是印象深刻。

既然皇上将人给他了,他为何不要?

他是男人,又不是和尚。

“她曾经是我的未婚妻,你娶她进门,不觉得膈应吗?”陆珩隐隐有怒意。

想到以后见到沈岁安要称他为一声大嫂,陆珩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既难受又压抑。

“先帝口谕赐婚,并没有言明指给你的。”陆珩淡淡地说。

“既然已经另有所爱,你又何必摆出着一往情深的样子,挺恶心的。”

陆珩的脸色变了变,“沈岁安眼睛里揉不进沙子,她若是知道你已经有两房妾室,一定不愿意嫁给你。”

“那又如何?”陆珩嗤笑反问。

“她再不愿意,还敢抗旨吗?”

陆珩俊脸浮起怒色。

“陆二郎,你马上就要是驸马爷了,莫要对别人的未婚妻太指手画脚了。”陆珩冷声警告。

国公府门前,高大的黑色骏马打着响鼻,在月色中等着他的主人。

“指挥使,发现北狄细作踪迹,我们的人追到曲府就失去踪影了。”穿着玄色飞鱼服的关进走过来回禀。

“查。”陆珩眸色一沉,“调令百户以上所有人前往曲家。”

最近他才刚在上京城查出一处卖粮的商铺是敌国密探开设的,在围捕时,其中的掌柜逃走了,那是非常重要的线索。

一定不能让他给逃脱了。

“不要惊扰曲老夫人,各两人守住各个门口,其他人随我进去。”来到曲府,陆珩收起绣春刀。

曲大爷听说镇抚司指挥使入夜造访,顿时有不祥预感。

他匆忙来到前院,一眼就看见人人惧怕的指挥使一身红色锦绣飞鱼服,姿态笔挺,神色森寒如一柄等待喂血的寒刀立在门口。

“陆指挥使,半夜叩门,可是有急事?”曲大爷皱眉问。

陆珩拱了拱手,“打扰曲大人,只是有贼人潜入曲府,为了曲家上下的安危,镇抚司必须进来捉拿逃犯,确保曲大人一家的安全。”

曲大人倒抽一口凉气,“逃犯?怎么可能,家中护卫不少,并无任何发现,陆指挥使是不是搞错了?”

“镇抚司做事从不出错。”陆珩淡淡地道。

“还请曲大人行个方便。”

曲大爷自然是不想同意的,但他深知镇抚司这位指挥使的手段,就算他不肯点头,他也会硬闯。

“后院都是女眷居所,还请指挥使让你们的人莫要冲撞,免得伤了女眷们的名节。”曲大爷冷声说。

“好。”陆珩轻轻颔首,“那就请曲大爷将所有女眷都请到大堂,如此便不会影响镇抚司搜查逃犯了。”

“你……”曲大爷气结,“陆珩,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那就听从陆指挥使的安排。”一道威严的声音自外传来。

曲老夫人缓缓地走来。

陆珩侧眸看过去,视线落在那道昳丽娇俏的身影上。

沈岁安……怎么会在这里?


沈二太太笑道,“大嫂考虑得很是周到。”

“有我们在,谁也动不了你的嫁妆。”姜氏哼了—声。

程姨娘因为亏损了所有私己钱,最近想银子都想红了眼睛。

昨天还让沈江林答应她,让她帮忙操持沈岁安的亲事,为的就是沈岁安丰厚的嫁妆。

特别是她得知除了萧氏留下的陪嫁,老夫人和姜氏也给了沈岁安不少田产首饰,嫉妒得快要发狂了。

她积攒多年的银子都亏没了,以后她的女儿出嫁该怎么办?

老夫人和姜氏肯定不会给她多少嫁妆的。

到时岂不是处处比不上沈岁安了?

可惜,程姨娘的枕头风都快吹成北风了,沈江林就算有心答应,他也做不了主。

忙忙碌碌中,就到了迎亲的前—天。

萧度夫妻也终于快马加鞭地赶到,终于来得及参加外甥女明日的婚事。

沈老太爷在家中设宴招待。

自从先太太去世,萧家与沈家的走动也少了,如今萧度还愿意赶来会参加岁岁的亲事。

足可证明萧家对外甥女的看重。

“岁岁常在心中提及老太爷和老夫人,还有沈家诸位长辈对她的照顾,我们萧家……替姐姐感谢你们,我是个粗人,不会讲话,就替家父家母敬大家—杯。”萧度举起酒杯,连喝了三杯。

沈江林本来已经笑着拿起酒杯,结果萧度却看都不看他—眼。

敢情萧度感谢的沈家长辈里压根就没他的份?

欢欢喜喜的宴席上,萧度夫妇连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沈江林。

萧太太还拉着姜氏说了不少感谢的话。

沈岁安难得喝了两杯果子酒,不免也有了几分醺意。

真好,她在乎的家人都好好的。

这—世,她的祖父不会倾尽全族之力去帮陆珩,更不会被陆家利用压榨最后的价值之后弃如敝履。

祖父的身体也渐渐健朗,—切都在往好的发展。

沈岁安有许多许多的感想,唯独少了明日即将成亲的期待和紧张。

—直到她回了屋里,姜氏给她塞了—本避火图,她才觉得脸颊烧了起来。

明日……她要嫁给陆珩了。

她跟他就要成为夫妻了。

—想到那张冷冰冰的脸,沈岁安急忙将避火图塞进枕头下面。

不敢想象,无法想象。

辗转反侧,眼睛—睁—闭,丫环已经进来将沈岁安唤醒。

“姑娘,五福太太来给您线面了。”木槿给眼睛都还没睁开的沈岁安擦拭脸蛋。

“这么早吗?”沈岁安打了个哈欠。

沈二太太和萧太太—起来的,看到沈岁安眼睛都没睁开,两人都笑了。

“这是昨晚看了什么,看得睡不着啊?”萧太太打趣。

“……”沈岁安猛地睁开眼睛。

被她塞在枕头下面的避火图不知何时掉出来的,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沈岁安手忙脚乱地收起来,“我没看!有什么好看的。”

萧太太:“嗯嗯,对啊,有什么好看的。”

真是越描越黑,沈岁安急忙起身,“快梳洗上妆吧。”

沈二太太笑着说,“我去前头帮忙。”

萧太太让木槿等人先退下了,她坐到沈岁安的身边。

“岁岁,老夫人这些年—直都很想念你,知道你成亲,她真的很开心。”

“这是我们给你的陪嫁,我们远在定州,上京城没有多少田产,这些银票你拿着,出嫁了就得有银子傍身。”

“舅母,我的嫁妆已经很丰厚,而且我还有萧家给我娘的陪嫁,如今那些都是我的嫁妆了,我怎么还能再拿你们的银子。”沈岁安看着匣子里厚厚—叠银票,这至少得有十万两了啊。


松风院外,北风呼啸刮过。

沈思怡和沈明耀两道单薄的身影跪在堂前,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快去拿大氅给他们穿上,都怎么当奴婢的,冻坏了哥儿,你们的腿也不要了。”沈江林比沈岁安早一步先到。

看到他的宝贝儿子和女儿跪在冰冷的地面,心疼得像在剜他的肉。

他还没进去看望姜氏,已经在门口冲着姜氏的丫环发火。

太太的贴身丫环秋穗忍无可忍,“大爷,我们太太还在里面不知能不能保住孩子呢。”

大爷心里就只有程姨娘母子,一点都想不起她们太太吗?

“住口,你一个奴婢,还敢置喙主子。”沈江林呵斥。

“父亲,太太怎么样了?”沈岁安开口询问。

沈江林看到大女儿从门外走进来,狠狠瞪了秋穗一眼。

“大姑娘,您快进去瞧一瞧太太吧。”秋穗哽咽地说。

沈岁安不去看沈思怡姐弟,裙裾轻摆就进了内室。

周舟刚刚施针结束,他起身与沈岁安见礼。

“周大夫,太太怎么样了?”沈岁安看到姜氏苍白的脸色,心中担忧。

“沈太太动了胎气,不过没有大碍,只需要卧床休息几日便可。”周舟说。

沈岁安松口气,“多谢周大夫。”

“让人随在下去开安胎药方子吧。”周舟道。

沈江林这时候才走进来靠,听到姜氏的孩子保住了,他面上一松,“都说不会有事的,哪能轻轻一碰就流产了。”

“大惊小怪的,还让两个孩子跪了这么久。”

周舟眉梢一挑,“沈大人,这次能保住,下次若是再被摔一次就未必了。”

“还有,沈太太的裙摆有一股刺鼻的味道,这种味道最容易刺激牲畜。”

“下次家里人要逗玩小狗,就不要种这种味道的花草了。”

秋瑾拿出绢帕,“今天太太根本没碰什么花草,倒是去上房的路上洒了不知什么东西,奴婢收集了些,周大夫,您看是这个味道吗?”

“正是。”周舟淡淡地点头。

“有人要故意害太太小产。”秋瑾气愤地叫道。

沈岁安沉声说,“此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否则太太以后如何养胎,父亲,你说是吧?”

沈江林的脸色阴沉难看。

“周大夫,我送你出去。”沈岁安说。

将周舟送到垂花门,沈岁安才低声开口,“周大哥,程姐姐最近好吗?”

“她很好,你不用担心她,还是担心你自己,你的弟弟妹妹都不简单。”周舟说。

周舟的妻子程氏曾经被沈岁安所救,后来两人便成为好友。

若非重生,沈岁安还不知程芝云身世的秘密,也不知道周舟是否知情。

“太太真的无碍?”沈岁安稳。

周舟说,“沈太太平日养得好,这次虽然无事,但也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

“我知道,不会有下次。”沈岁安点头。

送走了周舟,沈岁安回去看望姜氏。

姜氏喝过安胎药,此时还有些疲惫虚弱。

沈思怡姐弟已经从堂前进入内室,跪在姜氏面前认错。

“我已经教训过耀哥儿了,那只狗冲撞你,我让人把那畜牲打死。”沈江林盯着姜氏苍白的脸说着。

“耀哥儿,还不给你母亲磕头认错。”沈江林呵斥。

沈明耀哭红了一双眼,他往前跪了一步,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怎么了?”沈江林心疼地喊道。

沈思怡啜泣,“父亲,耀哥儿年纪还小,刚才在外面跪那么久,肯定是膝盖跪疼了。”

“那快起来,要是留下病根怎么办。”沈江林要伸手去把儿子扶起来。

“是啊,幸好太太运气好,孩子算是保住了,不然耀哥儿你这两条腿可怎么办。”沈岁安从外面走了进来。

“父亲,今天故意在路上撒药粉的丫环已经找到了,巧了,居然是二妹妹院子里的洒扫丫环。”沈岁安垂眸看了看沈思怡。

沈思怡正好抬起头,目光阴冷和沈岁安对视了一眼,又飞快收敛神色。

“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思怡质问,“难道你想说,是我在母亲经过的路上撒的药粉吗?”

“不是你,难道是耀哥儿?”沈岁安反问。

“人是从你院子里找到的,药粉也是在你院子里搜出来的,除了你,还能是谁?”

“家里能够使唤得动你院子里奴仆的,除了耀哥儿,那就是程姨娘了。”

沈思怡怒而起身,“沈岁安,你血口喷人,你不要以为随便抓了个丫环就能冤枉我们。”

“把人带上来。”沈岁安喝道。

沈江林甚至一句话都还没说,就见两个婆子押着个小丫环进来。

“父亲,这就是在太太裙摆上撒药的丫环,她已经招供,是二妹妹命她这么做的。”沈岁安说。

“……”沈江林目瞪口呆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听着沈岁安一句又一句,他恍恍惚惚想着,大女儿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犀利。

以前不都是温婉端庄,从来不会这样咄咄逼人的。

“我没有!”沈思怡拉着沈江林的袖子,泪眼婆娑,“父亲,您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太太的事,今日的事纯属意外。”

“意外?那为何在你屋里得床榻中找到这份药粉?”沈岁安让人将药粉拿了过来。

沈明耀跳起来拍掉沈岁安手里的药粉,“不可能,那些药粉早就被我扔进水里了,你这个是假的。”

“哦,是吗?”沈岁安勾唇一笑。

姜氏怒喝,“你们两个丧良心的,居然真的要害我!”

“大爷,这件事你若是不给我做主,我就去求老太爷和老夫人给我个公道。”

沈思怡死死地盯着沈岁安。

怎么回事?今日的沈岁安简直就像变了个人。

“太太,父亲为人最是公正,他会为你主持公道的。”沈岁安过去搂着姜氏的手。

“您千万别太激动,好不容易才保住孩子,这是我们沈家难得的嫡子啊。”

姜氏知道沈岁安是在帮她,她趴在沈岁安的肩膀上,假装哭得肝肠寸断。

“父亲,这个贱人故意套我的话……”沈明耀指着沈岁安大声吼道。



“大爷,我出身不如两位太太,她们都有丰富的嫁妆,我就只有大爷。”

“这些年靠着几个铺子才能给耀哥儿添置些像样的笔墨。”

“可……可怡姐儿也快说人家了,她的嫁妆该怎么办啊?”

程姨娘娇声细语,可怜兮兮,沈江林听得心头发软。

他握住程姨娘的手:“怡姐儿是我的女儿,我一定会给她准备嫁妆的。”

“怡姐儿也喊萧姐姐一声嫡母啊,元太太是岁姐儿的生母,那也是怡姐儿的嫡母,她留下的嫁妆就算添给怡姐儿,那也没什么。”

“就让是她给怡姐儿的嫁妆,大爷,您说好不好?”

若是萧氏还活着,她愿意给怡姐儿嫁妆自然是好的。

但她死了啊。

沈江林要是私自动用她的嫁妆,就怕萧家那边不肯。

“这事我先跟岁岁说一声,她作为姐姐,给妹妹一点添妆也应当。”沈江林决定从沈岁安入手。

只要沈岁安同意,萧家也不能说不同意。

程姨娘嘴角勾了勾,沈岁安向来绵柔乖顺,肯定会听她父亲所安排的。

这五间店面每年都能给她赚一大笔营收,她可舍不得还给沈岁安。

最好是把房契给拿回来,将这五间店铺彻底收入囊中。

沈岁安还不知程姨娘心中算计,她这几天都在姜氏的屋里帮忙算账。

姜氏如今要卧床休息,家里的大小事就交给沈岁安在做主了。

“陆家那边怎么还没来跟我们商议婚期,还得把当初和陆珩的订婚信物拿回来呢。”姜氏忽然想起这个事。

沈岁安已经忘记订婚信物的东西。

“既然陆家不来退还,那我们就先拿回去。”沈岁安说,她一点都不想留陆珩的东西。

“木槿,你去把柜子里的黑色匣子拿来。”

“诶,奴婢这就去。”

姜氏靠着大迎枕,小心护着自己的肚子,眼睛却心疼看着沈岁安。

“我是见过陆大太太的,她不是个会过日子的人,想必也不会主动为陆渊操持婚事。”

“陆老夫人看着和善,实际上刻薄得很,她又是个看不上庶出的,那陆家谁还能真心为陆渊操办婚事了?”

沈岁安垂眸回想,上一世倒是陆大太太出面操办的,只是错漏频出,磕磕碰碰才完成婚礼。

她倒是希望这次陆大太太能真的不要管陆渊的事。

很快木槿就拿着一个黑色匣子回来。

里面是一块莹润翠绿的玉佩,沈岁安只是淡淡看了一眼。

“你亲自去一趟陆家,将这个玉佩交还给陆国公爷,他自然就明白了。”沈岁安说。

木槿应诺,抱着匣子就出门了。

在陆家大门外正好遇到陆国公爷。

陆国公爷听到木槿的来意,脸色有些沉,他将匣子接了过去,只是一声知道了,就大步走进大门。

家里下人见国公爷脸色阴沉的样子,更是小心翼翼,不敢上前找晦气。

“去把陆珩给我叫来。”在上房的大堂刚坐下,陆国公爷就冷声命令。

陆珩来得极快。

“祖父,您找我?”陆珩低声问,见祖父脸色不好,难道是姚贵妃提了过分的要求?

姚贵妃今天召见陆国公爷,就是要说广宁公主下嫁的事。

“沈家当初交还了玉佩,这是沈岁安拿回来的,你的那块呢?”陆国公爷沉着脸问。

陆珩低眸看着桌面上那块翠绿的玉佩,薄*唇紧抿。

沈岁安居然让人把玉佩送回来了。

她当真迫不及待要跟他撇清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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