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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全文版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

都给朕退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内容精彩,“都给朕退下”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段司音郁泠澈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内容概括:的时候被她糊弄过去,她以为他疑心尽消了。没想到他们所有人的动作还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哪怕她去了远隔千山万水的地方。段司音第—次对这个年轻的帝王有些刮目相看。“陛下到底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她问道。上官錾噙着的笑意渐渐隐没,他不笑时无端令人觉得森冷可怖。他的声音也跟冷沉了下来,“朕现在还留你—条性命,是看......

主角:段司音郁泠澈   更新:2024-08-22 19: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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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段司音郁泠澈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全文版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由网络作家“都给朕退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内容精彩,“都给朕退下”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段司音郁泠澈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内容概括:的时候被她糊弄过去,她以为他疑心尽消了。没想到他们所有人的动作还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哪怕她去了远隔千山万水的地方。段司音第—次对这个年轻的帝王有些刮目相看。“陛下到底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她问道。上官錾噙着的笑意渐渐隐没,他不笑时无端令人觉得森冷可怖。他的声音也跟冷沉了下来,“朕现在还留你—条性命,是看......

《畅读全文版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精彩片段

—下,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陛下这样对自己的皇叔母,恐有失礼数吧?”,自己站直了身子。,“怎么,这就装不下去了?”,随即冷冷抬眸,“陛下,这里可是摄政王府!”,气定神闲道:“你怕什么?这里的丫鬟婆子早就被朕遣散了。”—丝惊讶和有些不可置信,上官錾缓缓勾唇,微微弯腰,将脸更凑近她几分,他的气息几乎能喷散在女子的脸上。“你若是敢轻举妄动,小心被扎成马蜂窝。”。
眼看还有两个多月个月就能离开这里,之后她要—心寻找九死还魂草解了身上的毒,然后找—处幽静的地方安稳度日。

所以为了长久之计,她此刻并不想把事情闹大。

她不躲不闪地迎上他的目光,微微扬眉,“恕臣妾愚昧,还是不明白陛下在说什么。”

上官錾像是—点也不急,—字—句道:“那本《百毒经》是你拿的吧?”

段司音的眸光顿了—下,随即抬手拨开了他掐着自己下巴的手,缓缓踱了—步,与他拉开距离,不慌不忙道:“什么《百毒经》?臣妾压根没听说过。”

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不会承认,上官錾也不恼,句句说与她听,“颜三夫人你还记得么?你能不动声色,将毒下于无形,可见你对用毒的炉火纯青。”

他负着手,又站回到了她面前,堵住她的去路,继续道:“还有你那个五舅舅,听说在狱里莫名断了—只手......”

他勾唇笑看着她,但那双透着威慑的眼里并无丝毫温度,“是不是也是你动的手脚嗯?”

江南所发生的事身在京都城的上官錾竟然会知道的事无巨细!

他原本就有怀疑过自己,但是上次在甘泉宫的时候被她糊弄过去,她以为他疑心尽消了。

没想到他们所有人的动作还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哪怕她去了远隔千山万水的地方。

段司音第—次对这个年轻的帝王有些刮目相看。

“陛下到底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她问道。

上官錾噙着的笑意渐渐隐没,他不笑时无端令人觉得森冷可怖。

他的声音也跟冷沉了下来,“朕现在还留你—条性命,是看在你对皇叔还有用的份上。不然以你进宫行窃、伤害天子这两条罪,就足以灭你九族!”

“朕今天来就是警告你,如若被朕发现你今后在皇叔身上还有他身边的人动手脚,朕定会叫你知道什么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冷冷挑眉,“懂吗?”

然而他的话女子听了不但不惧,反而笑盈盈地看着他,莫名令人觉得邪魅蛊惑。

她红唇轻启,吐气如兰,“那等臣妾对你的皇叔没有用了,陛下又会如何处理臣妾呢?”

上官錾对她的反应不由微微蹙眉,但唇角也勾起了—抹冷肆的笑,“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吗?”

段司音笑着道:“臣妾猜,到时候臣妾必定会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吧?”

女子笑脸如嫣,像极了—只嗜血且危险的妖孽,上官錾莫名觉得这很对自己的胃口,于是也凑近了她几分,笑道:“你还真是聪明。”

女子身上似酒似茶的浅香窜入鼻腔,令上官錾嘴角的冷笑更深。


上官瑾视线紧盯着她,“你是说,她会医术?”

颜悦仙张着嘴巴愣了愣,没想到他竟什么也不知道,于是磕磕巴巴回道:“会、会一点吧。从前祖母身子一直不好,她回来后没多久,祖母的病便全好了。她还没嫁出去那一年,都是她一直在身前照料着,祖母也没再犯过什么病。”

上官瑾像久久回不过神来。

段司音这十年来流浪在外,又会医术,而她的眼神又与救过她的那名女子几度重合,她会不会才是救过他的那个人.......

这个想法一出,顿时惊出他一层薄汗。

不!

不可能!

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如若她当初救了他,也不可能只字不与他提。

而且......而且月儿身上才有他当年所赠玉佩,那枚玉佩世上仅此一枚,就说明月儿才是真正救他的那个人!

他为什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

为什么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月儿?

他脑袋昏昏沉沉的冷声打发了颜悦仙,快步离开了这里。

......

“王爷,那凤老板有动静了!”

驿馆里,林绍拱手朝着上首的人禀告道。

上官瑾缓缓放下文书,幽暗的眼抬起,看了眼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随后站起了身朝外走去,“去看看吧。”

夜里的百花阁格外热闹,楼上楼下都是来来往往的人。

有高谈阔论的,有吟诗作对的,有欣赏歌舞的,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而后院相比之下,就安静了许多。

一样貌普通的男子刚踏足后院,就听有女子冷哼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哼,还知道想起来见我?”

段司音循声看去,就见一身穿殷红衣衫的女子怀里正抱着一孩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而他们旁边,站着的正是多日未见的夙祈。

这么一看,他们可真像一家子。

段司音的视线很快从女子娇艳明媚的脸上错开,移向她怀里的娃娃,不由问:“这、这谁的孩子?”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她瞠目结舌的样子,凤红雪挑眉笑道:“我生个孩子,你有这么吃惊么?”

明明两年多前她离开思凰县时凤红雪她还是孤身一人,她才离开多久,她的孩子都这般大了!

看这孩子,大约一岁多了吧。

也就是说她走没多久,她就怀上了?

凤红雪毫不留情的继续挖苦道:“你一个成了亲的都没生下一儿半女,我这个没成亲的倒先生下了孩子,你嫉妒吧?”

说完,她还不忘逗逗自己怀里的宝贝疙瘩。

段司音微微皱眉,“夙祈的?”

凤红雪逗孩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随即红唇弯起,点点头,“对,夙祈的。”

夙祈看了一眼身侧的女子,随后似害羞一般低下了头。

段司音早就察觉出他们不对劲,却没想到会发展的这么快。

她看向垂眸若有所思的夙祈,道:“既然这样,今后你也别再跟着我了。以后和红雪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

夙祈缓缓抬头,那双沉静似子夜的凤眸看向易容成男子模样的她,声音也似从前一样无甚感情地回:“属下答应过红雪,要等护您顺利和离,平安回到江南后才可离开。”

凤红雪走了过来,将孩子丢给正要说话的段司音,率先道:“抱了半天了胳膊都酸了,你也不说帮忙抱一下。”

带着奶香的孩童娇娇软软的入怀,莫名令段司音的心坎一软,忍不住亲了一口那肉嘟嘟的脸颊,唇角也不自觉勾起了笑意。


丫鬟小乔一副天塌了的样子朝着窗下剪影如画的女子禀道。

苏清月缓缓抬头,云淡风轻的眸朝着小丫头看去,“怎么了?”

小乔显然被吓得不轻,说话也不利索了,“小、小黑把苏姑娘的手给抓伤了!王爷听到这个消息后,正往这边赶呢!”

王府上下的人都知道那苏姑娘可是王爷的心头宝,府里什么都紧着她。

更何况那苏姑娘还病着,平时更是一点也不敢磕着碰着。

这下倒好,被王妃养的那只黑猫给抓伤了手,王爷定不会轻饶了王妃的!

苏清月听后黛眉蹙起,站起了身,“小黑在什么地方?带我先去看看。”

小乔忙带路,“就在后花园,奴婢这就带您去!”

苏清月脚步微顿,“后花园?她怎么会在绛紫阁?”

小乔道:“听苏姑娘的丫鬟说她们主子出来散步,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就来这里了。”

苏清月没再言语,朝着后花园去了。

后花园被下人打理的很好,山山水水,有花有草。

只是平时苏清月并不怎么来。

矮桥上,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弯着腰正为一身浅色衣衫的女子亲自上着药。

下人率先看见一身墨色衣裙的女子似出现在画的尽头,款款而来。

“王妃终于来了!”

苏清月的丫鬟珐琅语气不善地率先出了声。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朝着女子的方向看过去,各个眼里含着像是苏清月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的不忿。

苏清月和上官瑾也侧头朝着她看了过来。

女子一张煞白的小脸上挂着泪痕,盈盈的眸里倒比其他人平静许多。

一只手虽然已被上了药,可还是能清晰可见几道抓痕。

几道细长的伤口泛着红肿。

上官瑾的脸色想要忽视也难,那双温润的眸此刻似风雨欲来。

可苏清月的视线却错过他,看向他身后被人控制住的黑猫。

“小黑。”

她一声呼唤,被仆从捏着脖颈的猫突然奋力挣扎,那仆从“哎呀”一声,小黑挣脱了束缚,一跃窜进了苏清月怀里。

上官瑾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他嗓音沉缓,带着警告,“这畜生野性未改伤了人,需及时处理了才好,将猫给我。”

苏清月迎上他幽暗的眸,清澈的眼里并无丝毫惧意。

“小黑它生性胆小,并不会主动伤人。而且苏小姐......”

她转头看向一侧微抿着唇的苏清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苏清月的脸色明显地变了变,随后很快挂上歉意的笑,“是我鲁莽不小心闯进了王妃的后花园,惊扰了这只小猫,它才向我扑来的。看王妃这般疼爱这只猫,阿瑾,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可苏清月知道小黑根本不会主动攻击人,看见陌生人它躲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主动往人身上扑?

这件事虽小,但却透着蹊跷。

上官瑾沉眉望向一身墨色衣裙的女子,见她眉目冷清,未见丝毫的歉意。

看着她置身事外的样子,他莫名记起管家曾告诉他,去年一个伺候过她的丫鬟投井自尽。

次日那丫鬟的尸身被人发现打捞上来,她站在那丫鬟被泡得肿胀的尸体前神色冷静到不近人情。

最后几近冷漠的吩咐人将人处理了,便转身离开了。

刚开始听闻这件事的时候,他只以为是她被吓坏了,才会忘了反应。

外加后来她因这件事被禁足了半年,他以为她得到了教训。

可今日的事让他莫名联想起去年那件事,他才反应过来,她不是害怕,而是真的残忍冷血。

还有她刚才的言语和神情,哪有半分的愧意和担忧?

分明是做了错事而不知悔改,还骄纵无礼!

一丝淡淡的异香窜入鼻腔,苏清月侧头看向香味发出的方向。

女子材质极好的轻纱衣裙上挂着一个做工精致的荷包。

在移开视线的时候她不经意间瞥见了一枚碧色玉佩。

那玉佩的样式大小她莫名感觉有几分眼熟。

苏清月察觉她的审视,微微怔了一下,下意识朝着上官瑾身后躲了躲。

上官瑾也注意到苏清月探究又不失凌厉的眼神,彻底挡在苏清月身前,沉声道:“今天这件事必须要让你长个教训!”

他的视线落在那只被她抱在怀里的黑猫上,神色尚算平和,但声音透着丝冷厉,“将猫交给我!”

苏清月大约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现下倒是对苏清月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能配制出令猫大受刺激的香包可见她对药理的菁纯,也可见她心思的诡谲。

但她说出事情的真相,想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反而都会以为她诬陷苏清月。

毕竟在他们眼里,她可是个什么也不会的草包呢。

面对男人冷肃的神情,她不但不怕,反而缓缓勾唇,冷艳如妖孽。

“除了猫,你怎么罚都可以。”

相比她暴露身份所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如就顺了他们的意罢。

看着她油盐不进、目空一切的样子,上官瑾只觉得她是仗着他们是皇帝赐婚他不会轻易休了她而有恃无恐!

“苏清月,你不要觉得本王拿你没办法!”

他的视线看向苏清月露出的那只泛着红痕的手,缓缓抬眼看向面前的女子,声线冰冷而低沉:“既然是伤了月儿的一只手,那就拿你的一只手来还吧。”

四下的下人闻言皆露出一丝惊讶,看向一向待人宽和温雅的男人。

虽然他们并不喜这位乡下来的王妃,可是那苏姑娘也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

王爷却要要了王妃的一只手,这个惩罚不免重了些......

上官瑾那双幽深的眸淡淡审视着怀抱猫儿的女子,今日显得格外的冷酷。

“王爷......”

苏清月显然也没有料到上官瑾直接会要了苏清月的一只手,赶忙出声。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似乎唯独当事人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

“给你。”

苏清月抬手,含笑递向男人面前。

上官瑾静静盯了那只纤白的手一瞬,随后唇角也勾起一丝笑。

但那笑冷酷邪佞,莫名令人觉得害怕。

“好,本王成全你。”


虽然车内光线昏暗,但并不影响视物。

所以当他毫无征兆地跌进少女清透、淡泊如云的凤眸时,心口没由来的一跳。

再加上她一身近似雪白的衣裙,更与三年前那片雪地里出现的人影慢慢重叠。

蓦然袭来的熟悉感让他一时陷入错乱。

“你、你......”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想问什么。

“王爷,都怪妾身不好......”

女子嚅嗫的声音拉回了上官瑾的思绪,再看去,那双眼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熟识感,徒剩做错事后的小心谨慎和畏畏缩缩。

像极了一只受了惊怕的小猫儿。

上官瑾则满脑子都在懊恼自己刚才为何会将她误认为三年前遇到的那个人。

当年的救命恩人他明明已经找到,那就是苏清月。

......

三年前的冬月。

他去西南处理布政使楚远之贪污受贿一案,回程的路上突然遭遇一群刺客的追杀。

那天的雪下得很大,漫山遍野皆是一望无际的雪白。

一场力量悬殊、惨不忍睹的厮杀后,他浑身是血的躺在雪地里。

鹅毛大雪覆盖在他脸上,没过多久就将他的身子掩埋。

朦朦胧胧间,大雪纷飞中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他身边。

一女子脚步轻盈地跳下马车,走至他身侧。

她一身雪白衣裙,面上也戴着一尘不染的面纱,全身几乎与天地一色。

或许是他因太过虚弱而意识模糊,他当时几乎误以为迎面走来的是雪中仙子......

她看着年纪尚小,但手法极其熟练,三两下就诊出了他的伤势。

全程她的话极少,但说的每一句都含着仰之弥高的清冷感。

倒与那日即寒冷又圣洁的雪天极配。

她转身与随从交代了几句,自己便被人带上了那辆马车。

后来的事他大都不太记得了。

当时他伤得极重,几乎命悬一线,只依稀记得那双沉静、似亲似疏的眼眸。

再后来他伤好后,那女子也如同仙子一般消失不见了。

回到上京城后,他便命人四处寻找那名女子的下落。

可之后两年都杳无音讯。

直至去年又一个雪天,他再次遇见了她......苏清月。

月儿她是一名医者,身上也有他当年馈赠的玉佩......

那时她正在为边陲受了雪灾的百姓义诊,他去视察灾情,便与她不期而遇。

她依旧一身白衣,头戴面纱,在受难的百姓里显得异常醒目。

或许是两年时间不见,第一面时他生出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不过后来他也证实了当年救他的,就是面前这位为百姓救死扶伤的女子。

他也知道了,那日如神仙降临般的女子,名叫苏清月......

......

想到这里,上官瑾收回了眼里刚才不受控制流露出的温热。

现下再细看,角落里的女子眼睛倒真与月儿有那么两三分相似。

“回去后本王会派人教你宫廷礼仪,希望你今后好自为之,莫要再懒怠了。”

苏清月抬眸看了一眼明明外表温和儒雅,偏偏骨子里让人无形中觉得冷酷薄凉的男人,她泛白的唇抿了抿,缓缓垂头,“嗯。”

上官瑾也再无话可说,兀自捞起案上的书,默不作声地看了起来。

马车驶动,但一路上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

“王爷,到了。”侍卫的声音在外面传了进来。

上官瑾合上书,也没有再看一眼坐在旁边的人,弯腰出了马车。

苏清月静静按向胸口,指尖微微泛着白。

“月儿,你怎么站在门口!”

苏清月下车时,正好看见男人高大的身影将瘦弱的女子拥揽入怀。

她就站在马车旁那样静静地看着。

这时苏清月的目光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看见那抹浅淡的人影后,窝在男人怀里的女子微微愣了一下,露出类似惊讶的神色。

少女墨色的衣裙不知何时换成一身似雪的衣衫,如天空云少而高的立于马车下,如泼墨般的青丝风卷轻舞,冰肌玉骨,美得令她一个女子也惊艳。

早上她只远远看见她的背影,但没有想到这位摄政王妃,竟然有着这样一张极好的容貌......

苏清月收回视线,环着男人腰的手更带了几分力道。

忽然她只觉天旋地转,随后自己被人打横抱起,朝着府内走去。

苏清月鬼使神差地朝着马车旁看去,却见少女正侧头与下人吩咐着什么,并未看向这边。

她抬眸看向抱着自己地男人,灼灼璞玉般的容颜映入她眼中,引得她眸光轻颤。

感受到他对自己绝对的偏爱,她满腔的思绪和不知名的复杂快要溢了出来。

她的脸紧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温度和心跳,“阿瑾,有你在,我便此生足已......”

上官瑾含着温和的笑看向她,语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苏清月没有回他,只是将脸枕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闭上了眼睛。

......

上官瑾果然派了人来教苏清月礼仪规矩。

苏清月也没有抗拒,听话地跟着嬷嬷学。

原本还因传言对这位王妃带着几分厌恶情绪的嬷嬷,也因对方尚算好的配合脸色也有些好转。

夜里,门口的灯笼在风里来回晃荡。

那几棵大榆树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掉落在地上的残叶又被风卷起,无处安落。

寝阁里,只有角落里留着一盏小灯。

昏暗的光线下,一身夜行衣的男子单膝跪在拔步榻前。

水青色的轻纱帷幔后,女子妙曼的身姿朦胧似烟。

“主子,凤老板回信说会尽力寻找卷柏的下落。”

卷柏,又在医书中被称为“九死还魂草”。

苏清月带回来的那本《百毒经》里果然有她所中之毒的零星记载。

再加上她自己这些年的研制,眼下只要集齐《百毒经》里所提及的这味九死还魂草,应可解了身上多年的毒。

但是九死还魂草功效奇异,早已世间罕有,现在只有托身在江南的凤红雪替她寻找了。

帷幕后的人缓缓“嗯”了一声,再无下文。

自上官瑾回来后的一幕幕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原本似风似云般闲淡的少女如今变得愈发沉默寡言。

可见她过得并不开心。

虽然她从未在人面前提起过对上官瑾的心意,也不曾在人前展露过。

可不止凤红雪,就连夙祈也看出来了,苏清月其实是......喜欢上官瑾的......


他面向—池摇曳生姿的荷花,语气不明道:“若不是你当日逼得太过,也不至于到现在没有回转的余地。”

段司音愣了愣,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便也问了出来:“什么回转的余地?”

男人折过身看向她,—字—句道:“和离。”

看着他眼里的复杂与幽深,段司音因为他突如其来转变的态度眸光颤了—下。

上官瑾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来,但是面前的女子自他说完那句话后就—直望着他的眼。

她的神色平静的可怕。

平静到似乎在耻笑他。

耻笑他莫名其妙的话和情绪。

他袖中的手无意识的紧了紧,率先侧开了脸,移开了视线。

随后他直接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大步远去的背影,段司音神色有些淡漠的侧头,去看那—池塘争奇斗艳的荷花了。

微风拂面,美人如斯,景衬人,人更衬景。

不知过了多久,—阵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人还未到跟前,女子尖锐的声音率先传了过来。

“姓段的,你还有没有良心!”

这—听便知是二房家小姐,颜雨。

“就是!我们颜家收留你,将你养了这么大,还让你当上了王妃,你就是这么恩将仇报的?”

颜三夫人怒气冲冲道。

“我们就是养—条狗,也不会像今日—样被反咬—口吧!”颜五夫人的声音似破铜锣。

“你赶紧叫王爷将你几个舅舅放了,你再亲自向他们赔罪,不然这件事我们没完!”老大夫人后来居上道。

“表妹,这件事你做的确实过分了些。”

颜悦仙仙气飘飘的走了出来,“爹和几个伯伯们到底是你的亲舅舅,你怎么能仗着王爷的权势将他们送进大牢呢?”

她—副设身处地为人着想的样子,“你这本来就名声不大好,再传出去说你以怨报德、冷酷无情,等你和离失去了王爷这层倚仗,将来哪个人家还敢要你?

段司音单手撑头看着她们七嘴八舌,—身墨色的衣裙更衬得她沉肃不近人情。

颜悦仙看着长椅上的人无动于衷,于是转过身对着—众女眷道:“罢了罢了,看着她这—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想来她在王爷面前也说不上什么话,还不如我去求求王爷呢。”

她的话说完,—众女眷神色各异。

有的胆怯退却,有的跃跃欲试。

老五夫人脸色犹疑,“仙儿,你能和王爷搭上话?”

这位摄政王看着生得好样貌、好脾气,实则是个生人勿近、秉公无私的主,—般人根本近不得他的身。

更何论王爷那不容忽视的威严和气场,她们这些平民在他面前根本连头都不敢抬,不要说近身说话交谈了。

这些颜雨是最清楚不过了,因为王爷刚来时她就打过主意,结果后来男人只目光深沉地瞥了她—眼,她便吓得连靠近男人身边都不敢了

“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颜悦仙脸带娇羞,“前段日子孩儿还曾与王爷促膝长谈呢。”

众人皆震惊不已,“到底还是咱们仙儿出息!”

几位夫人甚是高兴和欣慰。

小姐们则有的撇嘴,有的低头抠指甲装聋,有的—脸敬佩。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哪个男人不爱美?仙儿,你几位伯伯的事就拜托你了!”老大夫人拍着颜悦仙的手道。

颜悦仙在人堆中又羞又喜,连连点头,“孩儿稍后便去试试。”

但是驿馆岂是人能进就能进,王爷岂是她们想见就能见的。


可惜她刚才没在,若不然王爷见了,难保不会动心。

颜家的几位老爷如是想着,却没看到跟前其他几位小姐眼里的跃跃欲试和激动。

大家各怀心事,都回去准备着去了。

......

不同于颜府一路来的浮夸堂皇,眼前的院子显得格外幽静清雅。

一大片的楠竹郁郁葱葱,行走在下面格外的凉爽。

林下简单的放置着一张石桌,四个石凳,只是应是许久没有人坐的原因,上面落着一层枯黄的竹叶。

穿过竹林,一座半旧的木楼映入眼帘。

上官瑾属实没有想到雕栏玉砌的颜府里,还有这样一座令人醒目的木楼。

木楼前一老妇人领着几人跪在门前迎接贵人。

“外祖母!”

苏清月快步走过去,颜老夫人却被一旁一貌美的女子先一步搀扶了起来。

众人起身后,那貌美的女子搀着老夫人再次朝着上官瑾的方向拜了拜,“民女给王爷、王妃请安。民女因为要照顾祖母,所以才未去迎接王爷王妃,还请恕罪。”

女子声音婉转动听,又不失温婉。

倒与颜家其他女子略有不同。

上官瑾的视线在女子出众的容貌上停了停,随后转头看向了身侧的苏清月。

苏清月微微蹙眉迎上他的视线,眼里的诘问显而易见。

似是没明白别人给他行礼,他看她做什么。

上官瑾却莫名觉得她此刻的表情太过乖巧可爱,唇角不自觉带了一丝笑意,对着向他施礼的女子道:“难得你一片孝心,免礼吧。”

颜悦仙起身后小心翼翼抬头,正好瞥见美如冠玉的男子那雅致的笑意,瞬间红了脸,仓促地又低下了头。

苏清月也已经认出眼前的女子,猜测她大约就是五表姐颜悦仙。

毕竟她自小就长相出众,又被她的父母当作将来的贵人格外娇养,所以气质容貌都较颜府其他的女儿出挑些。

但在颜府里,她除了与外祖母亲近,与其他人再一概没有什么感情。

所以她只顾着过去拉着外祖母的手询问她老人家身体的状况,并未理会站在一边的颜悦仙。

眼见她们祖孙俩有着说不完的话,颜悦仙半句也插不上嘴,也更没料到苏清月在摄政王面前对自己只字未提。

而摄政王也是自看了她第一眼后再未将视线分给她这边半分,而是静静地看着苏清月的方向。

不是说他们半年后就会和离吗?

为何她感觉到摄政王并不是像传说中那般厌弃段家丫头呢?

还是说他们只是在外人面前装样子?

上官瑾看着与老人说说笑笑的女子。

不再似在他面前时的疏离冷漠,她唇角带着莞尔的笑,漆黑的瞳仁里温柔似水,像是一缕化不开的春风,暖人心田。

原来她对自己亲近的人,也是可以展现出无尽的包容和爱怜。

这样的她不由想让人靠近,想要得到同样的温柔和宠爱。

这不由让他回想起三年前他在雪地里重伤时,救他的女子虽然露出的一双眼沉静清冷,可她为他疗伤时的动作细心又柔和。

那双清澈见底又觉幽深的眼,对于他身上的血污不见丝毫的嫌弃,全程既冷静又宽柔。

他收回视线,同时也收回了思绪,朝后招了招手,一随从手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上前来。


段司音稍微思忖,便回:“你先行去江南帮衬红雪,我随后便跟着赶过去。”

夙祈抬眼,漆黑的眸子盯着帘子里的身影,“您要去江南?”

“嗯。”段司音道:“我现在不能轻易脱身,去江南的事还得让上官瑾点头同意才行。”

夙祈静静盯了她瞬,才淡声开口:“那您务必保重,那边情况紧急,属下今日便就出发去江南了。”

段司音却无所谓地轻笑,“我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且放心去就是。”

见她这么说,夙祈便也无话可说,告退后便离开了。

下午,段司音病倒的消息很快传的满府皆知。

直至天要黑时,许久不见的上官瑾终于姗姗来迟。

油灯下,女子一身墨色单薄的衣衫斜倚在榻上。

一头乌丝铺散在胸前肩头,雪白的肌肤光洁似玉,绝美的眉眼带着病弱的软媚。

不知是因为那似曾相识的清冷感还是她太过冷艳的缘故,哪怕床上的人尚在病重,依然的夺目靓丽,令上官瑾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快了几分。

但他很快沉静下来,视线淡淡掠过她苍白的脸,走过去坐在离床不远也不近的圆杌上。

男人一身墨蓝色云纹锦袍,目光似水,浅浅的令人看不清任何情绪。

虽然坐的地方离床有一点距离,却能感受到他温漠又强势的气场。

“听人说你病了,本王过来看看。”

那温润的嗓音里能听出明显的疏离。

“嗯。”段司音声音有点轻,也带着距离感。

随后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若不是凳子都还未坐热,上官瑾早就要起身离开了。

眼下他刚来,这么快就走难免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于是又问了一句:“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这么重?”

段司音微微侧开脸,无端给人一种娇柔落魄的错觉。

但她的声音明明是淡淡的,一副不与外人多说道的样子,“我一向身体不大好,大约是昨夜着凉了吧......”

来回禀的大夫明明说她是急火攻心、忧思成疾才突然卧病在床,可她却连这样浅显的事也不与他多说,可见对他的敷衍和疏远。

后来他们二人实在无话可说,上官瑾便起身离开了。

离开绛紫阁后,他便派人查她突然发病的原因。

虽然段司音不愿多说,但他不能不管,毕竟......月儿的毒还指望她的血来解,她若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对谁也没有好处。

事情的原委很快就被查清。

原来是今早上段司音收到一封从江南传来的书信,上面说她的外祖母病重,她在听闻这个消息后才会因为太过忧心而犯病。

她自小在她外祖母家长大,自然与她外祖母关系亲厚。

她如此心急如焚、忧心忡忡也在所难免。

次日清早,那道在绛紫阁不常出现的人影再次踏足。

彼时段司音刚用过早膳准备喝药,听见他来,只能将药碗暂时搁置。

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她抬眼看去,就见男人挺拔翩然的身影正站在门口。

他一身绛紫色官袍,更显的矜贵卓然。

段司音的视线在男人眉目如画的脸上浅浅掠过,重新伸手去拿药碗。

上官瑾不慌不忙地走过去,率先拿起碗随后递给样貌还有些憔悴的她。

段司音微微顿了一下,还是抬手接过碗,仰头将黑漆漆的一碗药一饮而尽。

那动作莫名飒爽利落,是上官瑾在其他女子身上从未见过的干脆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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