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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质量小说再重来:令懿皇后嬿婉步步为营

婧柠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再重来:令懿皇后嬿婉步步为营》是作者“婧柠”的倾心著作,嬿婉进忠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嬿婉重生了!一碗毒药终结了她的一生,最后一刻,她看见了进忠的笑脸。这一次,她要好好珍惜身边人,一步一步走上巅峰!...

主角:嬿婉进忠   更新:2024-08-13 18: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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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嬿婉进忠的现代都市小说《高质量小说再重来:令懿皇后嬿婉步步为营》,由网络作家“婧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再重来:令懿皇后嬿婉步步为营》是作者“婧柠”的倾心著作,嬿婉进忠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嬿婉重生了!一碗毒药终结了她的一生,最后一刻,她看见了进忠的笑脸。这一次,她要好好珍惜身边人,一步一步走上巅峰!...

《高质量小说再重来:令懿皇后嬿婉步步为营》精彩片段


过了几日,富察琅嬅又请了魏嬿婉过来长春宫,恰逢和敬公主也在。

母女两不知说着什么,和敬眼里还带着泪花。

魏嬿婉规矩行礼,“皇后娘娘万安。”

和敬用帕子将眼角的泪擦了掉,本想冷眼叱一句,却见富察琅嬅温和的让她起身,“快些过来坐。”

“皇额娘?”和敬十分不解:“您何时与她这么和睦了?”

她的皇额娘不是最讨厌这等狐媚讨好之人吗?

“若不是她,皇额娘怕是走不出来了。”富察琅嬅拍了拍和敬的手背,“也想不起来你也需要皇额娘的照顾。”

和敬在打量魏嬿婉,魏嬿婉同样也在打量和敬。

幸好。

这位长公主身上并没有什么黑气绕体。

这让魏嬿婉松了口气,转而笑道:“要是知道公主正与皇后娘娘说体己话,我就晚些过来了,省的打扰了皇后娘娘的兴致。”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富察琅嬅对她知无不答,“正说着皇上东巡一事。”

魏嬿婉心头一跳。

富察琅嬅就是死在东巡落水!

但此时,她不敢表露出半分不对劲来,只好奇道:“我还没听说这个消息呢,皇后娘娘您要去吗?”

“皇额娘自是要去的。”和敬抢了一步回答,“皇阿玛要登泰山,祭孔庙,皇额娘是天下之母,必定会随行的。”

富察琅嬅亦轻声道:“本宫一日是皇后,便要做好皇后的份内之事,断不能让如懿再越俎代庖了。”

她虽恢复了善良,但不知道为何对如懿却依旧十分厌恶,一想起若是她不在,寻常民众说不定会将如懿当做皇后,便更是难过。

但魏嬿婉却关切道:“那娘娘的身子可好一点了?”

和敬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你这人真挺奇怪的,寻常人大多会奉承皇额娘识大体,你倒是挑了个不同的角度。”

“是。”魏嬿婉恭顺,“皇后娘娘是天下之母,身体就更是要紧。”

和敬揪了揪帕子,瞪她,“你的意思是说我逼皇额娘成行了?”

魏嬿婉还未回答,就见富察琅嬅护着她道:“璟瑟你贵为嫡公主,怎好这么胡乱说话,令贵人明明是关心本宫。”

和敬别开了脸,小小的哼了一声。

“皇额娘倒是心疼她。”

嘟囔完了后,她又舍不得般的悄悄转过头打量魏嬿婉。

魏嬿婉装作没有发现她的目光,陪着说些话儿。

待得富察琅嬅面露疲惫之色, 她便起身告退。

和敬也跟着她出来了。

只是跟着瞅着她许久,和敬冷不丁就冒出了一句话,“你是什么居心?为何突然蛊惑的皇额娘对你这么好?”

“人总要有个寄托。”魏嬿婉请和敬与她一道往前走,“我也只是尽我所能,取悦皇后娘娘,让她能从七阿哥死亡的痛楚中稍稍透出一口气来。”

和敬抿紧了唇,“我看皇额娘气色极好,以为她……”

“她是皇后娘娘,也是母亲,就算在你我面前欢笑,背地里她也还是会想起阿哥们的。”

和敬沉默了。

她与魏嬿婉走了一段路,忽然停了下来,“令贵人,我不管你有着什么样的打算,但起码现在你为皇额娘好,所以我感谢你。”

她行礼,“若往后有我能帮的上的,我必定会助你。”

魏嬿婉微笑回礼。

她早知今日和敬在长春宫,所以特意寻了这个时机过来,要的便是在和敬出嫁之前,先与她构建关系。

和敬和亲,亦是历史上的重要进程,谁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但如今的和敬尚且单纯冒进,若能认定她为友人,便该是一辈子如此了。

魏嬿婉目送着和敬的远去,转身回了永寿宫。

东巡,她也会去。

可是,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未做。

这一世,她未曾命春婵盗取坐胎药,如懿也无法偶然听见齐太医的禀报,也就是说如今只有她一人知道舒嫔服用的实则避子药。

但,知道归知道。

魏嬿婉没有打算告诉舒嫔。

先不说她信任不信任自己,就说舒嫔停药怀孕时皇上的表情就耐人寻味。

他并不希望舒嫔有孕。

魏嬿婉也不需要再多出几个竞争者。

“春婵。”魏嬿婉娇俏的笑了,“替我装扮,我要去养心殿面见皇上。”

在富察琅嬅面前刷够了存在感,也要去刷一刷弘历了。

毕竟,宠妃之路也是千难万难呐。

养心殿外,进忠时不时瞧一瞧台阶下站着的凌云彻。

魏嬿婉嘱咐他暂且不要碰凌云彻,他定会听话,可是抵不过心中时不时冒出的恶意,让他琢磨着该如何给此人一个教训。

可还不待他想出,便瞧着凌云彻的头往左边移动,似乎看见了谁一般顿住了。

哼。

进忠也看了过去,心中腹诽。

大约又是娴贵妃吧。

可待他看清一句而来的人儿时候,进忠心中的欢喜瞬间便淹没了他,让他快步走下了台阶,迎了上去。

“令主儿,您怎么来了?”

“来见皇上。”说罢,魏嬿婉又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也来见你。”

最后四个字微不可察,只有他们听得见,却让进忠心跳如鼓,叮嘱道,“里面没人,皇上心情一般,你要多加小心。”

说罢,魏嬿婉却不走,站在原地看他。

进忠耳尖红了起来,放低声音,“等奴才下值就去永寿宫找您。”

魏嬿婉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而踏上了台阶。

凌云彻身子未动分毫,被帽檐遮住一般的眼睛却忍不住跟上了魏嬿婉的步伐,直到——

进忠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看够了吗?”

凌云彻一惊,连忙抱拳,“进忠公公,我并未……”

“小爷不听你的解释。”进忠冷着调儿,“那是皇上的女人,你多一眼都不能看,否则小爷可要挖了你的眼。”


养心殿内,魏嬿婉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她小心的绕过屏风,走近了手拿书卷的弘历。

弘历抬眼看了看她,“过来何事?”

自从魏嬿婉尽心尽力服侍永琮后,他对这个宫女出身的女子多有好感。

“想着皇上您最近劳累,臣妾思来想去,便炖了一盅汤来。”魏嬿婉微笑着从春婵手中取过一个瓷盅,放在了弘历面前,“是臣妾亲手做的,不知道合不合皇上口味。”

弘历正好腹中有些饥饿,便放下书卷,准备打开瓷蛊,“你有心了。”

可蛊盖还没开,身后就传来了那公鸭嗓子般的声音,“臣妾来的是否不巧?”

魏嬿婉回头一看,便眯了眯眼。

真是有意思。

她特意错来了一段时间,还是逃不脱这一幕吗?

果然,弘历见了她,当即欢喜唤道:“如懿,你开的正好,要不与朕一道喝汤?”

如懿瞟了眼一旁的魏嬿婉,只觉得扎眼万分,却还是堆起自以为良善的笑容凑了过去,“令贵人心思真巧,让臣妾来看看是什么。”

“并不是什么特别的。”魏嬿婉恭顺道,“只是燕窝罢了。”

“噢?”如懿竟迫不及待的问道,“如何做的?”

“问这么多作甚。”弘历笑着掀开了盅盖,“瞧一瞧便是。”

如懿却没有回头,任自顾自道:“你可别放进进了粉丝之物,无端端混同了进去。”

魏嬿婉迷茫抬头,默默不语。

如懿还在说,“且要清淡慢炖,断断不能掺入荤腥油腻。”

魏嬿婉继续一声不吭,垂头看着地面。

“你为何不说话?”如懿总算感受到了养心殿的气氛有些诡异,转过了头。

弘历手旁盅内,压根不是她想的和说的那种菜肴。

是极清淡极简单的冰糖燕窝,上面漂浮着几点桂花点缀,极素雅。

如懿的脖子宛如被扼住了般,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弘历咳嗽了一声,“如懿,你大约是误会了什么吧?这就是一盅很简单的甜汤,朕每天早上都会喝的。”

魏嬿婉亦垂手道:“臣妾怕擅自妄为不合皇上心意,特意学了这一道。”

她乖巧看向弘历,“还是皇后娘娘手把手教臣妾的,只想皇上您喝了能舒坦一些。”

一句话,将普通的桂花燕窝甜羹推上了天去。

弘历亦满目赞叹,“你跟着皇后学得了不少,朕甚满意。”

如懿站在原地,脸上潮红,“臣妾不知是皇后娘娘提点的。”

面对如懿,弘历脾气极好,虽没有责怪她咋咋呼呼,却终是没有让她同饮。

魏嬿婉并不意外。

先不管历史上的弘历如何,但起码面前的这位极重视嫡庶,断不可能让作为妾室的如懿分去富察琅嬅特意选来的汤品。

所以,待得魏嬿婉离开时,如懿都只能悻悻然坐在一旁。

出了养心殿,进忠不知道去哪儿了。

魏嬿婉左右看了眼,便走下了台阶。

她并未注意到旁边守卫的凌云彻,可他却耐不住的唤了她一声,“令贵人。”

魏嬿婉实在是想装作没听见,凌云彻唤她,既不能像皇上那样给她升职加薪,亦不能像进忠一样,给她提供足够多的情绪价值。

除了给她找麻烦之外,毫无用处。

但他叫了,周围还有其他侍卫,若是不理会,倒也不太好。

魏嬿婉便懒洋洋的回过头,不咸不淡道:“凌侍卫。”

侍寝时,魏嬿婉偶尔会瞄到一眼边角处的凌云彻,只是大多时候他都垂着头,容貌不清,也看不出来什么。

今日站在一处说话,魏嬿婉突然发现——

凌云彻好似憔悴了许多。

看过来的眼神也带着难掩的伤痛,仿若被辜负了一般。

这下,魏嬿婉来了兴致,她饶有兴趣的与他对视,“你这样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凌云彻低声道:“令贵人,最近很少见过你过来,你……你还好吗?”

魏嬿婉眼珠子一转。

也是,此前一段期间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富察琅嬅身上,的确甚少过来养心殿,凌云彻会不会以为她失了宠爱。

可是……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魏嬿婉骄傲的抬了抬下巴,“你不是说过我选的路,只要不后悔就行了吗?”

“你还记得我的话?”凌云彻灰暗的眼眸骤然一亮,“你是不是……”

“令主儿。”

悠长细腻的声音突然在旁响起,一只白皙的手忽然挡在了两人之间。

魏嬿婉眼角一瞄,冷淡的脸庞忽然就笑颜如花,“进忠公公!”

进忠做完差事回来,远远看着两人说话,便瞬息被妒火给燃尽了。

他就这么一会儿不见,令主儿怎么就又看见了那无能之人呢!

可待看见魏嬿婉的笑脸后,他的心又软成了一摊水,“奴才在。”

进忠温声应过了她后,才特意转身挡在了凌云彻面前,“天冷,您还是早些回永寿宫罢,莫要受了凉。”

魏嬿婉笑吟吟的点了点头,便如同欢快的蝴蝶一般飘然而去。

“进忠公公。”被挡了个严严实实的凌云彻低声道,“我与令贵人……”

“小爷不想听。”进忠没有回头,声音却一改刚的欢喜温柔,极为冰冷,“但凌侍卫似乎记性不太好,是否要小爷替您加深一点记忆呢?”

凌云彻悚然一惊,还未说话,便瞧着养心殿的帘子挑了开来,娴贵妃走了出来。

进忠恭敬行礼,“娴贵妃。”

娴贵妃却仿佛没有看见他一般,直接看向了凌云彻。

两人当着进忠的面,遥相对视良久,娴贵妃落下一句话。

“进忠公公,莫要故意为难凌侍卫。”

进忠磨牙。

魏嬿婉说的没错,凌云彻的确该存在,不然娴贵妃那满腔柔情该托付给谁呢!


和敬一听,当即反驳:“你说玫嫔打得还可信一点,令贵人她怎么可能敢?”

皇后娘娘亦仔细端详着金玉妍的脸颊,“你这掌印是一人的,怎么就是两人的错了?”

金玉妍不可置信,在她眼里,皇后娘娘是愚蠢的善良,怎么如今竟聪慧到了这个地步?

她只能看向皇上,大眼睛内蓄满了泪,“皇上,她与玫嫔两人配合着,一人拦住臣妾,一人便狠狠抽了臣妾几个嘴巴。”

弘历瞧她哭的可怜,便欲宣魏嬿婉过来问话,却听见富察琅嬅又添了一句,“本宫记得,令贵人初遇皇上时身上伤痕累累,若是有胆子干这件事,又怎么可能被欺负到那个地步?”

弘历一听,也想起了魏嬿婉侍寝那夜的淤青满布,不由冷脸道:“皇后说的对,嘉妃,朕信朕的令贵人不会。”

一直淡雅坐在一旁的如懿被“朕的令贵人”刺了一下,不由自主开口道:“皇上您如此轻率认定,怕是要寒了嘉妃的心。”

富察琅嬅不快地皱了皱眉,忽然微笑道:“本宫也信令贵人。”

帝后一人一句,直接将此事抹了个平。

弘历也被富察琅嬅的话语取悦,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皇后与朕心意相通,嘉妃,玫嫔身子不好,心情难免烦躁,你少与她碰面就是。”

嘉妃震惊。

皇上的意思是,让她忍了?

她为皇上诞下两个阿哥,竟不能惩治这两个贱人?

可皇上的话,她也不敢反驳,只能悻悻然起身离开。

没走几步,就听见后面有人唤她。

金玉妍回头一看,竟是如懿与纯贵妃联袂追来。

她将眼角的泪珠抹去,警惕道:“你们不会是赶来嘲笑我的吧?”

“嘉妃错会意思了。”纯贵妃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想提醒你令贵人如今身份不如往昔,皇后对她颇为偏袒。”

如懿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良久,才缓缓点头,“皇上对她也有些不一般了。”

金玉妍瞧她的模样,也不觉得脸颊痛苦了,当即挑拨道:“这不一般比之娴贵妃如何?”

如懿本来自己在琢磨,听着金玉妍的话语不由重复道:“和我比?”

她没有继续往下说,可眼底的黑影却愈发浓郁。

魏嬿婉,她有什么资格和她比?

连富察琅嬅都比不得,她又如何比的了?

“谁不知晓后宫佳丽三千,娴贵妃最得皇上青眼。”金玉妍扶着贞淑转身,“但如今有了魏嬿婉,就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变故了。”

纯贵妃看了看远去的金玉妍,又看了看如懿,“你怎么看?”

如懿平静扶着惢心的手,“令贵人宫女出生,不懂宫内规矩也是正常,但我既暂代皇后娘娘约束她们,便该提点她一二。”

皇上不追究是他的事情,不代表她如懿不会追究。

且一想起魏嬿婉,如懿只觉得内心越发的躁郁。

不止是因为她受宠,好似还有别的原因。

如懿暂不愿深想,便问道:“她住在哪处?”

纯贵妃见她面上并无什么欢喜忧虑表情,全程淡然,真以为她不在乎,便指了指不远处,“就在那里。”

说罢,她还摇头笑道:“皇后娘娘真是喜欢极了她,寻常日子这个屋子都是给和敬公主的,如今竟给了个小小贵人。”

“和敬未曾说什么?”

“不但不说,似乎还挺高兴。”纯贵妃轻叹,“住在这里,见到皇上的机会也多了许多,所以娴贵妃,你莫要生气,皇上不过也就是图个新鲜。”

如懿垂了眼眸,陪着纯贵妃走了几步,便直直往魏嬿婉房内去了。

魏嬿婉也刚回来,才歇过一口气,就瞧见门外如懿的身影杵在那处。

她身穿深蓝色衣服,面色凝重,站在那处不像妃嫔,倒像太后身边老嬷嬷一般。

但魏嬿婉清楚,此时,她并不能与如懿硬碰硬,便起身行礼:“娴贵妃安。”

“你如此绞尽脑汁争宠。”如懿忽然开口,“可曾对得起他?”

他?

精神出轨的凌云彻吗?

魏嬿婉不屑的撇嘴,装傻道:“嫔妾不知道娴贵妃娘娘说的是谁。”

待得娴贵妃脸色又阴沉了几分,魏嬿婉才恍然惊醒般:“难道娴贵妃说的是凌侍卫?”

如懿的气略平了平,装作不经意道:“他待你一片真心,你却辜负了他。”

魏嬿婉似自嘲似苦涩:“娴贵妃,若他始终待嫔妾如初,嫔妾又怎会踏上这一步?”

她往前走了几步,在如懿身边轻声道:“娘娘,您知道吗?嫔妾能下这个狠心走到皇上身边,是因为发现了不对劲,凌云彻他心中似乎有了别人。”

如懿狭长的眉毛皱在了一起,“不会的,他曾在本宫面前为你求情,他心里不会有别人。”

“嫔妾知道不多。”魏嬿婉端详着如懿的侧脸,“只知道凌云彻心心念念之人似乎极爱梅花。”

如懿厚唇微张,脸上不自觉的飘起了两抹红晕。

魏嬿婉知她明白了,又低头黯然,“此话嫔妾只与您说,您可莫要告知别人,那凌云彻牵挂了别人之后,连最后的念想也不给嫔妾了。”

如懿不自觉的就顺着她的话追问道:“什么念想?”

“说来也怕娴贵妃笑话。”魏嬿婉的侧脸极委屈,“只是个不值钱的红宝石戒指,粗鄙无比,也不知凌云彻怎会穷酸至此,连那玩意也要讨要回去。”


皇上却懒得等他解释,反而握住进忠的手,“走罢,回去了。”

“是。”进忠躬着身,扶着皇上走下彩船。

待得送皇上进了龙船暖阁后,进忠才挺直了身子,瞧着身后满脸阴沉的李玉。

“师傅,您怎么这个脸色?”进忠明知故问,“是生气了吗?”

李玉咬牙道:“你在皇上面前胡说八道什么!”

“师父,奴才这是为您好,”进忠—脸真诚,“难道奴才要说师傅是去见了惢心姑娘后才这般的?”

李玉顿住了。

真不能,自打王钦作了孽,宫中就禁止太监与宫女对食。

若是皇上知晓他与惢心之间的事,怕是会大发雷霆!

不是将他调离养心殿,便是将惢心送出宫去。

不管是哪个,都是他不愿见的。

李玉尚不十分相信,他狐疑的打量着进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令嫔走得也近。”

提起魏嬿婉,进忠眼神中便是—凛,稍后,才又略略缓解,“令嫔哪比得上娴贵妃的贵重,当时事态紧急,奴才也是想不出什么法子来替师傅您解释了,便只能两相对比取其轻。”

也是。

李玉的脸色缓解了些。

娴贵妃这么得圣宠,就算进忠说错了话,他亦可以解释自己是急皇上所急,也能将此事开解—二。

“好吧,算是我错怪你了。”

李玉挥手道:“你且下去歇息吧,这里有我守着。”

“是。”进忠躬身行礼,退开之前,却又遥遥望了眼远处的石桥。

这会,那上面早就没了人影了。

进忠微微—笑。

哎呦,他的令主儿怕是又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主意了吧?

而此时,江与彬陪着惢心走到了如懿彩船之前。

惢心行礼道:“送到这里就好了,我这就回去了。”

“等下。”江与彬将药瓶递给了惢心,叮嘱道:“且记得每日擦三次,—次都不要落下,现在距离开船还有—会,我立刻回去再配上几瓶。”

走水路,便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靠在岸,万—惢心用没了,想要去寻另—艘船上的他也颇难。

惢心握着还带着他体温的药瓶,默默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待得他走了之后,惢心将药瓶塞进了袖中,才急匆匆的踏进了暖阁。

—进去,便迎上了—道无甚感情的目光。

惢心心中—惊,赶紧垂手走了过去,“娘娘。”

如懿端坐在床铺之上,光洁的额头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倒没有几分刚落水过的狼狈之感。

她盯着惢心进来,“你去哪儿了?本宫唤你几声了。”

惢心不敢瞒她,将见过李玉和江与彬的事情和盘托出,又小心的捧出了药瓶给如懿看。

“既是和他们相见,便算不得错。”如懿转头看向船窗,两鬓稀少的头发许是因为没有干透显得更少了,“那药瓶既是给你的,你就好生收着吧,江与彬待你不错,你也不要冷待了李玉,那般回应有些冷淡了。”

惢心心思聪慧,不但知道李玉对她的情愫,也知道江与彬喜欢她。

换句话说,她是如懿与这两个人的连接点。

所以,她不可以偏向任何—个人,哪怕她喜欢的是江与彬也不行,她需得给李玉—个缥缈的希望,才能让他死心塌地的为如懿做事。

惢心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这条命本就是如懿的,就算如懿从未真正说透过,她亦明白该如何平衡江与彬与李玉。

于是,她恭敬道:“是,奴婢明白。”

如懿慢吞吞的回过头,看她,“本宫并不是非让你讨好李玉,只是深宫难行,若没有李玉帮衬,你我怕是都难活过明日。”


香炉青烟袅袅。

魏嬿婉松开了富察琅嬅苍白的手指,恭敬在床前跪下,“今日我斗胆妄言,只求皇后娘娘清醒过来,若皇后娘娘要责要杀,我也心甘情愿。”

可床铺上的富察琅嬅怔怔的看来,眼眸之中却满是慈悲,“这等小事,本宫怎会斥责与你?只是有些好奇,你为何知晓如此之多。”

她揉了揉眉心,不知为何,她的心如今一片宁静。

宛若什么一直伏在她身上的累赘被彻底拔除了一般,虽想起永琮还是心脏绞痛,可精神上却好了极多。

且她看魏嬿婉,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甚至还招手让她再度坐过来,“你过来且和本宫再说说话,本宫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竟牙尖嘴利到这个地步了。”

牙尖嘴利虽不是什么好词,但在慈眉善目的富察琅嬅口中,却变成了嗔怪,显然并不怪罪她的胡言乱语。

魏嬿婉心中清楚,怕是那印记除了能拔除黑影之外,还带有逆转态度的功效了。

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历史上重合了,富察琅嬅待她竟比对素练等人还要信任几分,甚至问道:“你看的通透,不如再告诉本宫,本宫还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魏嬿婉没有立刻说出口,反而看了眼外面。

富察琅嬅不知道怎得心头一跳,便就高声吩咐道:“莲心,你与素练去帮本宫问一问齐太医这药方可要改一改。”

“是。”门外立着的两人躬身应了。

待得她们没了踪影,富察琅嬅又问:“你想与本宫说的,是不是关于她们?”

魏嬿婉轻快的笑了。

这才是富察琅嬅,富察皇后本尊!

她自小被富察家精心教导,虽生性良善,但也绝不是耳聋眼瞎之辈。

可是,莲心和素练做的事情,却不能全盘托出。

富察琅嬅身子不好,若前有幼子暴毙,后有忠奴背叛,怕是更加熬不下去,反而不美。

魏嬿婉微微思索了下,便先提起了素练,“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皇后娘娘日理万机,大约不知道素练她的母亲得了痨病,要一直服食山参,且素练家中几口人都指望着她的几分月例,所以素练的日子有些苦。”

若是以前的富察琅嬅听见这句话,大约也只是略略点点头,不怎么往心里去,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她不由自主的心疼道:“本宫真的不知道!她若辛苦,怎不和本宫说?”

通过富察琅嬅的回答,魏嬿婉再度确定她的性子彻底改变了,才又缓缓提起了莲心,也提起了王钦。

“王钦……莲心……”富察琅嬅忍不住捂嘴道:“我,我怎么会——”

她惶恐的抓住了魏嬿婉的手臂,“我怎么会将她送给那个变态呢?”

她已经是皇后了,只要端庄稳重,不犯大错,无人能碰她的位置。

而作为她身旁的大宫女,断断不该去伺候那么个变态玩意!

魏嬿婉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皇后娘娘,此时不晚。”

只要富察琅嬅还没死,一切都不晚!

待得莲心和素练回来时,魏嬿婉已经离开了。

莲心去熬药,素练先进的房间,却登时被一双眼眸给吓得一抖。

“皇后娘娘,您怎么了?”

她胆怯的站在原地,不敢与床铺上端坐的富察琅嬅对视。

莫不是皇后娘娘知道她曾经做了什么吧?

“素练,你过来。”富察琅嬅忽然开了口,“你——”

她话音未落,素练便吓得往地上一跪,“奴婢奴婢——”

她不知道该从哪个地方开始解释,也不知道富察琅嬅知道了多少,只拼命磕头道:“奴婢知错了。”

“你何错之有?”富察琅嬅奇怪道:“错的是本宫。”

素练原以为富察琅嬅说的是反话,可等她抬起头来时,瞧着富察琅嬅红润的眼眸时,却也傻在了原地。

“你母亲生病,为何不同本宫说明白?”富察琅嬅满是自责,“你跟本宫进了宫,本就比在富察家要辛苦不少,本宫竟还如此粗心。”

她指了指旁边不知何时放在那里的一叠银票,“本宫为中宫之主,厉行节约却也不能枉顾人伦,宫中月例不能变,这些银子是本宫的,你且拿去用着,若还是不够,再来与本宫说。”

素练噙上了泪珠,“皇后娘娘——”

“好了好了。”富察琅嬅温柔的笑着,“收好银票,尽快送出去吧,让莲心进来伺候着。”

“是。”素练认真的磕了个头,而后擦着眼泪走出了房间,又与莲心嘱咐了一通,才急匆匆的离开了长春宫。

莲心不解的望着她的背影。

素练不正为银子发愁吗?怎么今日这么开心?

不过药已熬好,她便不再多想,捧着药碗走进了房间,“皇后娘娘,药煎好了。”

她恭敬的捧到了富察琅嬅面前。

富察琅嬅接过药碗竟不嫌苦涩一饮而尽。

莲心伸手要去接空碗,却被富察琅嬅抓住了手腕,惊得她赶紧跪下,“皇后娘娘?”

富察琅嬅不语,只一点一点的掀开了她的袖子。

但凡衣裳能遮住的地方,便没有一块肌肤是完好的。

富察琅嬅咬着下唇,手指细细的往上轻抚。

咬的,掐的,针扎的,烟斗烫的,利器戳伤的。

斑驳的伤痕,触目惊心。

可为何以前的她眼前宛若罩着一层黑雾,不止视而不见,还充耳不闻莲心的求救?

莲心和素练不同。

素练她可以说不知道,可以用银钱弥补。

可面对莲心,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将莲心赐给王钦的是她,无视莲心求救的是她。

“皇后娘娘?”莲心微眯着眼,小心的观察着富察琅嬅的表情,“您怎么了?”

“莲心。”

富察琅嬅松开了手:“我知道我说什么都弥补不了你曾经受过的苦痛,但我只要求你一件事。”

她盯着莲心的眼眸,柔声道:“若有朝一日我死了,你要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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