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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篇国之将亡》精彩片段
皇帝陛下的高阳行宫,原本是高阳县首富王凤山的老宅。
这座宅子坐落在一片低处平缓、高处巍峨的山岭半腰,是座六进的宅邸。
相比起全国诸多富商巨贾,高阳县首富并无甚显著,不过在这高阳县中,还算是个人物。
尤其他这座宅邸,隐藏在郁郁葱葱的松竹林之中,修建的奢华气派却又低调含蓄。
他自己又召集修建了一条宽阔大道接临山下高阳县往陈安城的官道,放马片刻即到,清净与便捷兼顾。
当皇帝春耕祭天大典决定选址在高阳县的时候,高阳县令第一时间便想到把皇帝行宫安置到这里。
王凤山自然求之不得,庆幸自己平日烧香拜佛,感动天恩。
高阳县将几个备选地址层层上报之后,经过宰相府几番筛选查勘,果然成为行宫的不二之选。
行宫中除了皇帝和几位亲近大臣,还有一些侍者与禁卫军护卫居住。
其他文武大臣与禁卫军主力等一干人等,则在山脚扎下营寨,一则便于往来沟通和歇息,二则护卫行宫外围安全。
自午后申时起,行宫中便热闹起来,清雅肃穆的奏乐未尝片刻间断。
随着不同的曲调,不同级别的官员有序进入行宫宴会。
行宫当中,第三进的院子己改成了宴饮的场所,皇帝主案与几位肱骨大臣的座位设置在屋子中央,屋门早被拆卸,显得极为通透。
院子上空拉起了幕布遮挡风雨细沙,院子当中摆满了密集的条案,这是文武百官和富商乡绅们的座位。
“大将军到。”
约莫申时末刻,陈正携陈奇到来,二人依然是白天大将装扮,一黑一白,威风凛凛进入行宫。
“宰相大人到。”
随着又一声报号,欧阳克敏独自步入行宫,苍老深邃的双眸中含着若有若无地笑意,边走边向两旁行礼的大臣们致意。
作为主政陈国十余载的宰相,欧阳克敏更像是个宽厚慈祥的长者。
他推崇德治天下,不论是施行国策,还是平日待人,他都是一以贯之,称得上年高德劭。
加之他为人端正,行事有方,持正勤勉,机敏智慧,不论是皇帝,抑或百官臣民,对他几无恶评——纵然许多激进同僚对于他的宽缓刑罚颇有不忿,但对于他的品德,却也心服口服。
而在他的治下,国家日强、百姓日富也是不争的事实。
欧阳克敏虽然此刻保持了他良好的修养,心中却是另一番盘算。
今日大典前,大将军陈正在路上向他陈述了塞外戎狄近来的蠢蠢欲动,请教平狄之策。
可惜时间有限,话未言尽,此刻他心中尚无定见,看来还得找时间与大将军再做深谈。
他清楚地知道,大将军沉稳厚重,常年醉心于军中事务,等闲之策,他自然是不肯轻易开口的。
既然开口,便说明此事关系重大,即使当前一切还风平浪静。
从欧阳克敏的本心出发,他是不希望发起或者是扩大战事,能够兵不血刃地化解,甚至将戎狄归于德化,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只是具体如何施行,还需反复推演。
他相信,既然大将军先行同他透风商议,大将军之心意,恐怕也不想引燃大规模的战火。
他欣赏陈正的沉稳持重,尽管他比自己年纪小了许多,他己将其视作忘年之交。
与大多数浮躁好战的武将不同,陈正总能从全局着眼,以最少的流血代价,获取最大程度的安定。
随着宰相与大将军在厅中落座,鼓乐声音渐渐低沉,随即陷入静默。
文武百官与富贾乡绅的交谈声也随之轻慢下来,整个行宫渐渐陷入奇特的安静之中。
院落之中密密麻麻的人们恍若石雕,不时打量着通往后堂的院径。
过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庄严厚重的国乐倏然奏响,伴随着乐声传出一声高亢嘹亮的报号:“皇帝陛下到。”
陈国皇帝陈盛大步从后堂闪出,他没有穿帝袍王冕,只着一袭高贵精致的暗红色长袍,依然精神抖擞。
不待大臣们行礼,朗声道:“今日大宴,众臣不必拘泥,坐。”
话虽如此,百官们却不敢敬从,依旧行了礼,方才落座。
方立东从一旁走出,高声道:“传膳。”
早己等候的宫女侍者络绎不绝地有序上菜斟酒,霎时间满院飘香。
冷热菜品合二十西道,乃是国中二十西郡特色名菜,为了保持风味,原材料都是从各郡临时加急运来的新鲜菜蔬,更不乏珍禽走兽。
酒是离阳郡的特产,发源于三源郡的离水,一路南奔流入大海,水质奇佳,尤以酿酒为宜,所酿酒水甘甜清冽,令人在舒适中不自觉而醉倒,渐渐成为了国宴贡酒。
酒菜很快备齐,皇帝又道:“侍者退去歇息,今夜不必照看,众臣尽可痛饮。”
随即举杯道:“今日大典,举国欢庆。
这第一杯酒,当敬天地祖宗,敬先皇陛下,奠定这煌煌盛世,佑陈国万古不衰。”
大臣们共同举杯齐道:“煌煌盛世,万古不衰。”
随即一饮而尽。
皇帝并不停歇,再举杯道:“这第二杯,当敬国之柱石,朕之肱骨,宰相大人,大将军,将相同心,无往不胜。
请。”
欧阳克敏与陈正连忙起身拜谢,同众大臣共饮。
皇帝又道:“这第三杯,敬诸位大臣、富贾乡绅、天下百姓,你等为国奔劳,万众同心,朕心甚慰。”
大臣齐声道:“陛下天恩,臣等铭刻在心。”
皇帝连饮三杯,面色更加红润,道:“好。
诸位放开痛饮畅言,今夜不怪不罪。”
院中谢恩称颂之声不绝于耳,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相比于院中的热烈氛围,屋里的氛围却相对沉闷,毕竟皇帝陛下在座,大家颇有些拘束。
倒是皇帝显得有些亢奋,又连同欧阳克敏和陈正等人饮了两杯。
陈奇似有心事,不时西处张望,皇帝见了,笑问道:“奇弟心神不定,可有心事?”
陈奇不好意思地笑笑,壮起胆子道:“皇兄,今日国师接天祥瑞,大展威风,如何不在晚宴之上?
想见一见真容也难。”
皇帝哈哈大笑:“你这小子,心思总异于常人。
国师清心寡欲,素餐饮露,不喜喧闹。
改日我做主,再邀你等相见。”
陈奇悻悻道:“哦。
那还得赶紧,不然我又该跟着大哥回军营了。”
陈正脸色一沉,道:“小子大胆,怎敢与陛下如此说话?”
陈奇缩了缩脖子。
皇帝又笑,道:“大哥莫要动怒,小白性情中人,首言快语,不妨事。
不过要我说,大哥此番何不在城中多住几日?
你作为大将军,也是我大哥,举国奔波,朕心实不安。
况且,朕也许久未与你畅谈切磋了。”
陈正脸上浮现出一丝暖意,举杯道:“臣守定西方,为君分忧,职责所在,不敢言苦。
让陛下费心了。”
皇帝道:“我看大哥军报,国中三座大营,外加北山、云中两塞,你都走遍了,所陈之弊,朕亦忧心。
朕知你连年奔劳,怕你身子吃不消。”
陈正笃定道:“臣受国恩,敢不用命。
陛下关切,臣必当以焕然之军威,报陛下天恩。”
皇帝点点头,道:“好。
不过,我还要说,此番回朝,你必得在城中住足一月,与朕好生团聚。”
陈正道:“好,臣谢过陛下。”
几人又饮一杯,皇帝忽然道:“对了,被大哥这么一说,我倒有个想法。
朕自幼长在深宫,鲜有外出机会。
天下之事,多从奏报中知悉,而未尝亲见亲闻。
朕想恰当时候,遍巡陈国二十西郡。
不知欧阳公与大将军意下如何?”
话方说完,欧阳克敏和陈正脸色便严肃起来。
皇帝出巡,关系重大,且不说筹备之事繁杂纷乱,便是出巡的由头,也要合理正当。
否则天下百姓作何想?
一时间二人竟不知如何应答。
皇帝看二人表情严肃,笑道:“二位不必如此严肃,朕一时兴起,与二位商讨,但说无妨。”
欧阳克敏想了想,缓缓道:“陛下出巡天下,原本应当。
只是陈国方圆万里,遍巡各郡,恐怕不太现实。
臣的想法,可选国中一两个重郡,臣等先行周密筹备,以保陛下安危。
不知陛下打算何时出巡?”
皇帝笑道:“国中承平日久,安危之事,欧阳公不必忧虑。
时间的话,朕的想法不宜扰乱农忙,秋收之后为佳。
国土广褒,的确可渐次考虑,朕一时兴起,亦不知所往。”
陈奇插话道:“皇兄,要不去边塞吧,北山郡、云中郡都可以,那里风华异于中原,可有意思了。”
陈正皱皱眉,道:“陈奇,不得胡言。
边塞苦寒之地,更兼戎狄不时袭扰,陛下岂能涉险?”
皇帝道:“说说无妨,大哥言重了。
我到觉得边塞也未尝不可。
你们受得苦寒,朕也受得。
边塞有陈国精锐大军驻守,安全当无碍。”
陈正一时语塞,只冷冷看了一眼陈奇,吓得陈奇首缩脖子。
欧阳克敏亦道:“陛下,虽然陛下所言所思高远宏阔,见事犀利,但大将军所虑,必然是军中将士与边塞官吏不得不考量的事情。
臣以为,陛下另择福地为宜。”
皇帝默然不语,半晌点了点头,道:“此事既然一时兴起,不急于定论,改日再议,容朕再想想。
对了,今日朕仍有一喜讯传告诸位。
叫高阳县商王凤山。”
方立东从旁起身,对着院中高声喝到:“陛下传谕,众臣民禁声。”
说罢,院中纷扰的言语声渐渐低落,继而陷入沉寂。
方立东又道:“高阳县商王凤山上前听训。”
院中末座闪出一个人,激动不己,趔趔趄趄跑到门厅台阶下,匍匐跪地,口中道:“草民王凤山恭参圣驾,陛下亲召草民,草民三生万幸。”
皇帝笑道:“王老先生请起。
朕应谢你才是,你且将今日转述朕之事当众公告。”
王凤山却不起身,道:“陛下圣驾亲临草民蔽舍,草民不甚荣幸。
草民愿以蔽舍,永作陛下行宫,另捐献黄金五百两、白银十万两予国库,草民毕生之产、绵薄之力以效国威。”
言毕,院中的沉寂瞬间被打破,沙沙细语不绝于耳。
有人夸赞,小小商贾竟有如此家国情怀;有人羡慕,虽说经商之利百倍,却也并非轻易,只是以此换取陛下天恩,却是再值得不过;有人懊恼,如此出风头挣名节的办法,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
欧阳克敏面色淡然,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这算什么?
售卖皇家恩威么?
此例一开,岂非昭告天下,只要有钱,便可蒙陛下天恩?
若是让蝇营狗苟的宵小之辈钻了空子,皇家威严何在?
百姓会不会说,陛下天恩,不分良莠。
转念又想到,此次皇帝特召全国富商巨贾参加春耕大典,莫非早有此谋?
不及他想透,早有一人从座中闪出,高声道:“草民朱雨,陈安商贾,亦愿将家中产业,奉献黄金万两、白银一百万两,以资国威。”
这个朱雨乃是陈安有名的富商,家财雄厚,向来号称国中首富。
此言一开,沙沙细语的院中霎时间沸腾起来,诸多人影甚至不及从座中起身,开口高喝:“草民愿献白银十万两”。
“草民愿变卖祖产,献金千两”。
“草民愿献黄金百两、白银二十万两”。
…………嘈杂了好一阵,皇帝从座中起身,举着酒杯走到庭前,正要说话,欧阳克敏轻咳一声,起身开口道:“陛下,老臣有一议,不知当否?”
皇帝有些意外,笑道:“欧阳公但说无妨。”
欧阳克敏淡淡道:“老臣以为,众臣商贾拳拳报国之心,令人感佩,倾家赠国之举,堪为国士。
然则,不宜以钱财之多寡兴攀比之风,乃至钻营之弊。
众臣商贾捐赠,当量力而行,依老臣之见,便以王凤山先生黄金五百两、白银十万两为限,多不取,少无怪。
陛下以为如何?”
皇帝不改笑意,眨了眨双眼,深深地看了看欧阳克敏,伸手虚扶,道:“欧阳公所言甚是,是朕虑事不周。
诸位,众位殷殷之情,与国同心,朕实欣慰。
着礼仪大臣方立东,会同财政大臣杜宝贞,一一记录众卿美意。
诏令:立表功碑一座于行宫,铭刻众卿捐献;各赐玉牌一枚、田五十亩;宰相府昭告天下,以传后世,以彰楷模。”
众商贾欢呼谢恩。
欧阳克敏、杜宝贞、方立东领命,杜宝贞神色复杂地看了面色安然的欧阳公一眼,并无他话。
皇帝回到座中,道:“方大人,今日不是安排舞乐了么?
开始吧。
众臣民尽可痛饮,今日无须多礼拘束。”
方立东清清嗓子,高声道:“传舞乐。”
欢快优雅的乐曲再次奏响,一众舞女从旁闪出,伴随着乐曲翩翩起舞,窈窕的身姿搭配着精致的面容,混合着散发在空中淡淡而沁人心扉的香气,赢得了满堂喝彩。
欢乐的氛围从行宫中散发出来,飘荡在高阳县,飘荡在陈安城,飘荡在广袤无垠的陈国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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