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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畅销小说

奶糖甜甜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精品古代言情《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赶快加入收藏夹吧!主角是盛怀瑾海棠,是作者大神“奶糖甜甜”出品的,简介如下:前世她态度坚决,宁死不愿当妾。这辈子,她要换个活法,不是正妻又如何?只要能待在世子身边,她就有希望。人人都觉得她是世子养在身边的宠物,随时都会被抛弃。可是他们错了,世子对她上瘾,把她当心肝宠,最后还扶她上位主母。...

主角:盛怀瑾海棠   更新:2024-09-12 09: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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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盛怀瑾海棠的现代都市小说《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畅销小说》,由网络作家“奶糖甜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精品古代言情《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赶快加入收藏夹吧!主角是盛怀瑾海棠,是作者大神“奶糖甜甜”出品的,简介如下:前世她态度坚决,宁死不愿当妾。这辈子,她要换个活法,不是正妻又如何?只要能待在世子身边,她就有希望。人人都觉得她是世子养在身边的宠物,随时都会被抛弃。可是他们错了,世子对她上瘾,把她当心肝宠,最后还扶她上位主母。...

《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畅销小说》精彩片段


海棠赔笑:“杜鹃姐姐,我来侍奉少夫人。”

“呸!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少夫人用得着你伺候?!”杜鹃指着海棠的鼻子骂了起来。

屋里响起一个慵懒的声音:“海棠来了?让她进来!”

杜鹃这才住了嘴。

海棠急忙打开帘子走了进去。

赵曼香坐在床上,靠着软枕,一边抚摸着自己披散的长发,一边上下打量海棠,含酸问:“事成了吗?”

海棠自觉地跪在地上,垂首回答:“没有。世子爷没有碰奴婢。”

赵曼香明显松了一口气。海棠这样的姿色,第一夜都不能拿下盛怀瑾,可见盛怀瑾的确冷心冷情,不是她赵曼香魅力不够。

转念想想派海棠去的目的,赵曼香又懊恼起来,训斥道:“废物!爬床这点事都办不好,我要你何用?!”

海棠身子一抖,跪伏在地上,颤抖着声音回道:“奴婢蠢笨,没能跟世子爷圆房。求求少夫人,还让奴婢回来伺候您吧,奴婢还想侍奉您。”

赵曼香神色一滞。

这贱婢雪肤花貌,艳若桃李,别说国公府和尚书府,整个大梁怕是也难找到比她更好看的人了。

虽说没能爬上盛怀瑾的床,但好歹盛怀瑾也没把她赶出来。

怎么也比之前那两个废物丫鬟强。

想到这里,赵曼香放缓了语气:“罢了,起来吧。我多给你几日时间,你务必要尽快圆房。”

海棠松了口气,站起来,垂首说:“是。”

赵曼香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斜睨海棠一眼:“你把书房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讲给我听。”

海棠讲了。

只是,她略过了说赵曼香拿性命威胁她的事,只说自己苦苦哀求,求世子顾念少夫人一片心,留下自己。

赵曼香不厌其烦地问,问得极其详细,她要知道世子听到每句话的时候有什么动作,是什么神情,说每个字的时候是什么语气……

海棠反反复复地回答,她都说得唇焦口燥了,赵曼香还在问。

海棠觉得,赵曼香是不是想盛怀瑾想疯了?

这么问答下去也不是办法,反反复复地说,容易对不上,前后矛盾,万一哪一点儿圆不上就惨了。

海棠小心应付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前世的这一天,她被铁链子捆着,躺在放杂物的屋子里,被丑陋的臭男人糟蹋着。羞愤之下,她诅咒起了赵曼香。

那下人一边耸动,一边狞笑着告诉她:“你骂有屁用,少夫人高兴着呢!世子爷今天一下早朝就回了齐芳院,还陪着少夫人吃了午饭,说不定也干了咱们这事儿呢!嘿嘿,俩主子这是要和好了!”

没有错,就是今天。

海棠瞥了一眼日头,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

赵曼香坐在铜镜前,还在问:“你说我是为了公府子嗣的时候,世子爷是什么表情?”

海棠低着头,为难地小声回答:“少夫人,您别再问了,奴婢真的不记得了。奴婢嗓子都冒烟了……”

像是一头母狮子突然被激怒了,赵曼香抓起一旁桌案上的茶盏,朝海棠投掷了过来。

海棠本能地躲了一下,茶盏没能砸到她,但热茶泼了她一身。

“贱婢,你给我跪下,仔仔细细地想!要是想不起来,就一直跪着!”

被热茶打湿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很是令人难受,连头发上都沾了茶叶,海棠暗想,这样子一定狼狈。

她害怕地俯身,头磕在地上:“少夫人息怒!您饶了奴婢吧!”

赵曼香用怨毒的眼神望着海棠:“怎么样?回忆起来了吗?他当时是什么神情?”

海棠带着哭腔:“奴婢真的想不起来了。”

“那就接着跪!跪到你想起来为止!”赵曼香气恼地低吼。

赵曼香瞪着海棠。被冷落的怨气、不得不送女人给盛怀瑾的委屈一起袭来,她心里烦躁得要命。

这时,响起了脚步声,一个人打开帘子走了进来。

赵曼香猛地站了起来。

脸上的愤怒变成了惊讶,又变成了惶恐不安,随后变成了讨好的笑。

她快步上前,行了个福礼,含泪柔声唤道:“世子爷。”

要知道,他已经许久不来齐芳院了。自己去青山院见他,每次都被拦在门外。实在有正事要找他,只能派丫鬟去,倒是丫鬟还能进一进青山院。

此刻,赵曼香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深情地望着盛怀瑾。

谁料,盛怀瑾从她身旁走了过去,压根没有看她一眼。

海棠垂眸跪着,一动不动。

脚步声渐近。

宝蓝色的衣角拂过,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骨节分明,很是好看。

“起来吧。”

他的声音,如同林籁泉韵。

这出乎了海棠的预料。

她今日这样做,倒不是怕盛怀瑾跟赵曼香和好,重活一世的她知道,那压根不可能。十有八九是国公夫人逼着盛怀瑾来看赵曼香。

海棠只是想让赵曼香不要再追问,另外,她希望盛怀瑾看看赵曼香有多暴虐,以后兴许能多怜悯她几分。

没想到,盛怀瑾居然要牵她起来。

海棠迟疑了一下,搭上去,会被赵曼香嫉恨,不搭上去,岂不令世子不快?

不过略一思索,海棠就做出了决定,以世子为先。

海棠将自己柔若无骨的手搭在这只大手上,借力站了起来。

醋意从眼中闪过,赵曼香跻身上前,推开海棠,对盛怀瑾赔笑说:“世子爷,妾身伺候您更衣吧。”

盛怀瑾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没有理会赵曼香,而是看着海棠说:“将我的春衣全都找出,送到书房来。”

海棠温顺地“嗯”了一声。

盛怀瑾转身离开。

赵曼香想留住盛怀瑾,小跑着去追他,可盛怀瑾个子高,腿又长,很快就出了齐芳院。

“扑通!”

赵曼香着急之下,被门槛绊倒了。她又羞又恼,愤愤捶起一旁的门。

海棠急忙走上前去,作势搀扶赵曼香,杜鹃一把推开海棠:“滚!用不着你!”

海棠差点摔倒。她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忙低眉顺眼地劝赵曼香:“少夫人,您……”

她刚开口,赵曼香抡起胳膊使劲给了她一记耳光:“贱婢!你是不是知道他这时候会回来?!”


想让她出丑受罚吗?

赵曼香将手中的本子合上,笑着说:“王嬷嬷,去年夏天,世子爷一共做了六身寝衣,八身家常服,十二身外出服。世子爷爱干净,夏日容易出汗,衣服需要多备一些。您方才说的,比这个数目少了许多吧?”

王嬷嬷没想到赵曼香了解得这么清楚,心虚地掩饰道:“是吗?我去查一查旧档,许是我记错了。”

“那劳烦您把旧档找出来,我看一看吧。”赵曼香的语气很客气。

王嬷嬷眼珠转了转,讪讪笑道:“哎呦,真是不巧,我没带文档柜的钥匙。”

“是吗?” 赵曼香直视王嬷嬷的眼睛:“王嬷嬷,您记错的似乎不止方才那一处。”

王嬷嬷眼神闪躲。

她的模样,一看就是有鬼。

“王嬷嬷,世子爷夏日喜欢纱衣和葛衣,轻薄凉快。您方才说世子爷喜欢宋锦中的重锦,那么厚重,岂不会捂出痱子来?重锦本就不适合做衣裳。”

“方孔曰纱,椒孔曰罗,您方才恰好说反。还有,这种料子是妆花纱,而不是实地纱。能做到逐花异色的,是云锦,不是蜀锦。您数数,光这就几处错了?”

赵曼香看着王嬷嬷。

王嬷嬷没想到,不过一天时间,赵曼香居然学会了这么多!

她挑的这几处错,的确是自己故意浑说的。

倒是小看她了。

见王嬷嬷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赵曼香决定见好就收。她并不想把王嬷嬷得罪狠了,毕竟她没有处置人的权力,只是想告诫王嬷嬷,自己并不好糊弄。

于是,赵曼香缓和了语气,赔笑道:“王嬷嬷,您方才是故意考我吧?您看我学得怎么样?”

这话已经把台阶送到了王嬷嬷脚底下。她要是有心,接住话头,两人就算说开了。毕竟,世子爷的差事,尚衣处还得接着办不是?办砸了,尚衣处也得担责。

谁料,王嬷嬷哼了一声,站起身,瞟赵曼香一眼:“我也是府里十来年的老奴了,你竟然半点不懂尊重,挑起我这个尚衣处管事嬷嬷的毛病来了。到底赵曼香姑娘发达了,我们尚衣处的人不配伺候您。”

说完,她将赵曼香晾下,转身离开!

赵曼香快步跟上,语气更恭敬了些:“王嬷嬷,您不是为我办事,是为世子爷和少夫人办事。世子爷的夏衣要是做不出来,耽误了穿,您也落不了好不是?”

王嬷嬷轻蔑地冷笑了一声,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赵曼香心中气极,目光扫视尚衣处的其他人。

有的人在偷偷嗤笑她,有的人脸上带着敌意,有的人躲闪开目光,不敢与她对视,也有不少人眼神里带着几分同情。

收回视线,赵曼香拿起一块布头摩挲着,思索着对策。

王嬷嬷管了尚衣处多年,不会真的什么都不懂,她一开始就没打算配合。

为什么?

她得了齐芳院的指示?或者她纯粹就是看不起自己通房的身份?

赵曼香打算试一试,到底是王嬷嬷本人不配合,还是整个尚衣处都得了话。

赵曼香拿着布头,走到一个看起来和善的绣娘面前,笑着问:“姐姐,这种珍珠缎香云纱……”

她的话没有说完,那名绣娘就警惕地瞥了瞥四周,一脸害怕地站起身离开了座位。

竟然像是躲瘟神一样!

旁边传来一阵嗤笑。

赵曼香抬眼看去的时候,她们又都低下了头。

这一刻,尴尬又无助的情绪吞噬了赵曼香!很明显,整个尚衣处,不会再有一个人搭理她。

她转身回到那些搭着的锦绣绸缎之间,微微仰着头,逼自己将眼泪忍回去。

她才不要在这些人面前哭!

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华贵的丝绸上,每一根丝线都流光溢彩。布匹像流动的河水般丝滑,又像婴儿的肌肤一样细腻。

太美了!

这样美好的事物,激发着赵曼香的上进心。死过一回的人,不能被这点困难打倒!

赵曼香按了按眉心。

诚然,她可以回去向赵曼香告状,说这些人孤立她,不肯配合。

但是,赵曼香本身已经够忙了,如果自己次次遇到麻烦就去向他求助,他能有多少耐心?

那也显得她自己太无能了!

去向赵曼香求助吗?她不确定事情的缘由,不知道会不会是自取其辱,给赵曼香借口处罚她。

罢了,她要想办法靠自己解决这件事!

打定主意之后,赵曼香平静了下来。她拿着手札,对着面前五彩斑斓的布料,独自琢磨了起来。

越看手札,她越觉得周嬷嬷昨日讲得极好,很详细,一点都没有因为她只是一个小小的通房丫鬟而轻慢懒怠。

周嬷嬷今日为何没有来?真的是生病了吗?

赵曼香想起来,周嬷嬷似乎在府外有宅子。无论如何,她打算出府探望一下周嬷嬷。

入夜时分,赵曼香悄悄找内务处管事告假出了府,买了一些糕点,叩响了周嬷嬷家的门。

看到赵曼香,周嬷嬷有些吃惊。

赵曼香笑道:“嬷嬷,听说您病了,我来探望探望您。这是一些糕点,不值什么,希望嬷嬷不要嫌弃。”

周嬷嬷脸上带着了然的笑,将赵曼香请了进去。

“今日不好过吧?”周嬷嬷一边倒茶,一边问赵曼香。

赵曼香愣了愣,苦笑:“嬷嬷猜到了?”

“昨日,我见杜鹃悄悄找王婆子过去说话,就猜到了。”周嬷嬷将茶递给赵曼香,坐了下来。

杜鹃?果然是她!

只是不知道杜鹃这次是不是自作主张。

赵曼香站起身,朝周嬷嬷行了个福礼:“嬷嬷,求您帮我。”

周嬷嬷急忙将赵曼香扶了起来:“你快坐下。赵曼香姑娘,不是我不肯帮你,实在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她是尚衣处总管,我是副总管。她那个人,向来喜欢趋炎附势,拉帮结派,谁要是不顺从她,就会被孤立霸凌。”

“这我也看出来了。但是,有一点我特别好奇,王嬷嬷这样直接将我晾着,就不怕耽误了世子爷的夏衣吗?”赵曼香虚心求教。

周嬷嬷轻笑一声:“我猜想,王婆子是等着你认输走人。你要是坚持留在尚衣处,为了不耽误工期,她应该会悄悄向杜鹃请示衣料、样式之类的,先将布料带回家里做。反正,她笃定,你肯定斗不过杜鹃。”


“那走吧。”海棠笑道。她突然想起来,她爹娘如今就在淮南街附近。

到了淮南街,周嬷嬷下了马车,海棠笑道:“嬷嬷,我今日身子虚,就不去逛了,你买东西去吧。我只在附近走走,一会儿我们在这里会合吧。”

周嬷嬷也乐得自在,爽快答应了下来。

待周嬷嬷走远,海棠便溜达着去了她爹娘现在的家。

这是一个破落的杂院,里面住着十来户人家,每一家只有一间半屋子。所谓半间屋子,就是旁边搭着的一个草房,一般都被用作了灶房。

海棠探头打量了片刻,听见里面一个男人在数落着什么:“你别整日里哭了,要不是你这身子,我也能出去打打长工,咱们的日子还能好过一些,也不至于把洪生卖进戏班子了。”

一个女声哭道:“你别管我了,我还不如死了呢。卿卿被卖了,洪生被卖了,我这心里时刻跟刀搅一样。”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缓和了声音:“你别说傻话了,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洪生也得难受死。洪生孝顺,刚送来两块碎银子,我拿去买了药。你快把药喝了,等你病好了,洪生也放心不是?”

过了片刻,女人似乎把药端起来喝了,男人拿了一个空药碗出来。他看见海棠,问:“你找谁?”

海棠强忍着眼泪,笑道:“我从这儿经过,渴得厉害,想讨口热水喝喝,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那有啥不方便的?进来吧。”男人说道。

海棠走了进去。她六七岁离开家,十年过去,她爹已经认不出来她了。好在,看起来,她爹待她娘依旧极好。

进了暗沉沉的屋子,海棠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妇人。她记忆中的娘亲,是个美人,可眼前的妇人,憔悴得很,几乎看不出年轻时的模样了。

“姑娘,你要喝热水是吧?你自己倒好了,我眼神不济,干不了什么。”她娘笑着说。

娘的眼神不好?可是这些年哭坏了?

海棠忍住泪意,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碗,倒了半碗热水,慢慢吹着热气,喝了下去。

“够不够?不够你再倒。”她爹走了进来,热情地说。

“够了,够了,谢谢大叔和婶婶。”海棠来到院子里,用舀子盛了一些水,把碗刷了刷,放回了原处。

海棠搭讪:“婶婶,你吃的是什么药?”

她娘苦笑着说:“什么药都吃。生我们家老二的时候,落了病根。后来,老二不满一岁,家乡发洪水,我们仨被冲走了,侥幸抱了个木盆,没有死,但身子在洪水里泡的时间长了,腿也坏了。反正就是一身毛病。”

“她这病啊,都是打哭上来的。当初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我狠狠心把闺女卖了,她因为我这跟我置气,怀着孩子天天哭。从那儿开始,她眼睛就不太好了,身子越来越差。”她爹说。

海棠越发心酸,忙垂下睫毛,掩饰道:“大叔和婶婶都是好心人,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说不定闺女会找过来,一家人还能团聚。”

她娘抹了一把眼泪:“要真是那样,我死也瞑目了。”

海棠忍住相认的冲动,悄悄在桌子上放了一两银子,笑道:“那婶婶歇着吧,我走了,谢谢你们的开水。”

她爹笑道:“这有啥?不用客气,姑娘慢走。”

海棠快步出了杂院,眼泪汹涌而出。

杂院里,她爹劈了一会儿柴,进到屋子里倒水喝,突然发现桌子上有一两银子。

“那姑娘留了一两银子?”他惊讶地问。

“怎么会?一碗热水,怎么也不值一两银子。是不是那姑娘不小心落下了?”她娘说。


王嬷嬷被拖下去的时候,还狠狠瞪着杜鹃。

杜鹃捂着脸,跪在地上哭哭啼啼。

赵曼香站起身,上前使劲踹起杜鹃:“贱婢!你还有脸哭?上回私铸币的事,便是你私做主张。让你反省了多日,你居然丝毫不知悔改!”

杜鹃不敢躲,生生挨了这几脚。

待赵曼香怒气稍微消了一些,她搂着赵曼香的腿哭道:“少夫人,奴婢就是气不过赵曼香,她一直当粗使丫头,如今居然翻身踩到奴婢头上,还抢了您的活儿……”

赵曼香啐杜鹃一下,俯身压低声音道:“住口!我上次就告诉过你,我如今不过是用得着赵曼香,要笼络她几分罢了。待日后她无用了,我收拾她就像碾死蚂蚁一样容易。你却一次一次坏我的事,毁我的名声!”

杜鹃低着头,瘪嘴哭着。

“来人啊!”赵曼香越想越生气:“不听话的奴才留着也是祸害!”

青提带着两个婆子走了进来。

杜鹃害怕得身子直发抖,哭着哀求道:“少夫人,您看在奴婢自小服侍您的份上,饶奴婢这一回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少夫人!您……您看在干娘的面子上,从宽发落奴婢吧,求求您了!”

杜鹃一边哭,一边砰砰砰地磕头,没两下,她的额头就破了皮,见了血。

赵曼香深呼吸了几下,想起了常嬷嬷。常嬷嬷是她母亲的陪嫁,一直很忠心,深得母亲信任,又一直很疼爱她,赵曼香把常嬷嬷当半个长辈看待。

杜鹃这小贱蹄子是常嬷嬷的干女儿。

不看僧面看佛面,不好罚杜鹃太重。

于是,赵曼香缓了缓,吩咐道:“将杜鹃关到杂物间三日。谁都不许给她水,不许给她食物!”

杜鹃的哭声低了下去,她知道,赵曼香这处罚算是留情了,忙磕头谢恩。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以后要是再敢背着我乱行事,我一定不会再轻饶!”赵曼香语气严厉。

“奴婢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杜鹃急忙表态。

赵曼香挥了挥手,命人将杜鹃带了下去。

之后,赵曼香走回主位,喝了一口茶,似乎想起了什么,吩咐道:“来人,去把赵曼香唤来。”

青提答应着出了门。

此时,赵曼香正在尚衣局检查世子的夏衣。眼看快端午了,夏衣终于要收工了,刚好可以赶上在端午换夏衣。

见青提来唤她,她急忙带了做好的两身夏衣外出服,赶往齐芳院。

路上,青提小声将今日齐芳院发生的事告诉了赵曼香,话语里隐隐有些幸灾乐祸。

也是,杜鹃那性子,实在容易得罪人。青提虽然同是一等丫鬟,平时也没少被杜鹃挤兑欺负。

赵曼香装出惊讶的模样听完,感慨道:“看来杜鹃真是把少夫人惹急了,平时少夫人多疼她啊。”

青提点点头:“是。就凭她做的那些事,换成我们,早就被打死了。对了,这事儿牵扯到了你,你一会儿当心些。”

“多谢青提姐姐提点。青提姐姐,你帮过我好多次了,我给姐姐做个香囊吧,到时候姐姐别嫌弃我绣活儿不好。”赵曼香感激地看着青提。

在她还是粗使丫鬟的时候,有几次被杜鹃责罚,青提帮她解过围。

青提笑道:“怎么会嫌弃?你得空就做,不得空就算,不必惦记着。”

“一定要做。”赵曼香柔柔地笑着。

很快,到了齐芳院,两人都噤了声。赵曼香特意与青提拉开了一些距离,显出不熟的样子。

进屋行礼之后,赵曼香道:“少夫人,世子爷的外出服做好了两件,奴婢特意拿来给您过目。”

青提端过来两个衣架,赵曼香将两件圆领袍分别挂好。

赵曼香抬眼看过来。一件是麒麟色织金暗纹的圆领袍,用的布料是香云纱。另一件是石绿色孔雀羽妆花纱的圆领袍。

其实,赵曼香生得好看,无论什么颜色,穿在他身上都相称。赵曼香不由得想象起赵曼香穿上这两件衣裳的俊朗模样了。

看着看着,赵曼香红了眼眶。

赵曼香低垂着头,偷眼瞅瞅赵曼香,见她看着衣裳都能动情,心中感慨,要说起来,赵曼香对赵曼香的情意不像有假。

只是,不知道她做了什么,竟然使得赵曼香对她绝情至此。

半晌,赵曼香才说:“可以,拿给世子爷上身试试,若不合适,就赶紧改,别耽误了穿。”

赵曼香低头称是。

突然想起唤赵曼香来的缘由,赵曼香眼神犀利起来,呵斥道:“赵曼香,你给我跪下。”

赵曼香听话地跪了下来。

“赵曼香,你为什么要在王嬷嬷面前说一些挑拨的话?!”赵曼香质问。

赵曼香想过会有这一出,她惶恐地抬头,惊讶道:“少夫人明鉴,奴婢不曾挑拨。那日,奴婢去送浣洗的衣裳,听见王嬷嬷低声咒骂您……”

赵曼香装出不敢再往下说的模样。

赵曼香紧盯着赵曼香:“说!”

“奴婢心里气不过,就上前跟王嬷嬷分说。王嬷嬷非说是您派杜鹃姐姐指使她从中作梗。奴婢当然不信,奴婢说,少夫人不可能这样做。奴婢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别结结巴巴的!”

“奴婢还说,少夫人宽和仁厚,您的贤名,生生是被杜鹃给毁了。王嬷嬷想了想,觉得奴婢说的话有道理,便转而骂起了杜鹃姐姐。少夫人若是不信,奴婢愿意当场和王嬷嬷对质。”赵曼香看起来诚惶诚恐。

其他话倒在其次,“您的贤名,生生是被杜鹃给毁了”这句话,戳中了赵曼香的伤处。

她委曲求全,忍辱负重,亲手给自己深爱的男人送上美人,不就是希望他知道自己贤良大度吗?

然而,上一次私铸币的事,赵曼香恐怕会以为她授意杜鹃陷害赵曼香,故意折辱他的通房。

这一次尚衣处的事,赵曼香若是知道了,分得清是她授意还是杜鹃自作主张吗?

真是黄泥落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她巴巴送上美人,忍着嫉妒,容下赵曼香这个小贱人,却落个嫉妒不容人的名声,那才是有冤无处诉!

赵曼香越发觉得杜鹃误她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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