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首强人所难,我一年的俸禄是多少,你又不是不清楚!”
裴泽自己确实拿不出十万两黄金。
上官凌丝毫不给裴泽商量的余地。
“少找借口,你没有,就找你母亲要。
付不了我十万两黄金,就别想让我到场。
别逼我到处宣扬:你骠骑大将军为了一个未过门的小妾亏待正妻,一毛不拔。
我看你的脸面到时往哪儿搁!”
这些年里,上官凌不仅医好了不少布衣百姓,还医好了许多达官显贵和异域人士。
某些达官显贵和异域人士,为了感激上官凌,就时常送一些价值不菲的珍宝给上官凌。
而裴泽的母亲阮氏,理所应当地将人家赠与上官凌的珍宝据为己有。
上官凌念在裴泽那时还一心一意爱她,就没有跟阮氏计较,她全当贴补将军府了。
过去她为阮氏治病开药花费的巨额钱财,以及阮氏从她那里拿走的那些珍宝。
加起来也有十万两黄金了。
可是,她不计回报地付出,到头来,她又得到什么?
裴泽后来要纳梁安安为妾,她坚决反对。
阮氏明明瞧不上梁安安,却说自己的儿子能纳妾是本事。
还怪她这个儿媳妇无理取闹,拿出藤鞭要抽打她,让她学会如何尊重裴泽。
错不在她,她自然是不甘心受罚。
折断阮氏的藤鞭后,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将军府。
娘家人不支持她,嫌她小题大作。
她干脆住进了自己的善药堂。
她提出跟裴泽和离,裴泽却不肯。
她给过裴泽机会。
只要裴泽能跟梁安安彻底断了,心里只装着她,她不是不可以和裴泽回到最初的恩爱。
然而裴泽还是不肯,就是要一边拖着她,一边和梁安安在一起。
她心如死灰,决定休夫。
谁知,她那日刚把休书写好,还未来得及给裴泽签字按印。
边关突然发生暴乱,皇上首接派裴泽驻守边关去了,这一守就是一年。
扎心的是,裴泽一回来就撕了她的休书。
还命令她陪他一起去给梁安安的及笄礼捧场,讨梁安安欢心。
这让她如何能忍?
伤害她的人,她一定让其付出代价!
裴泽是个非常注重颜面的人。
如果上官凌说他亏待正妻,大家是会鄙视他的,这对他没什么好处。
而且,他还不想惹梁安安生气。
要上官凌去梁安安的及笄礼捧场,其实是梁安安派给他的任务。
虽然他不知道梁安安是想刺激上官凌,但他知道:上官凌若是不到场,梁安安定会觉得他不在乎她。
所以,既要保住自己的颜面,又要哄好梁安安。
裴泽只能忍着割肉般的疼痛答应上官凌:“十万两黄金,我晌午就派人给你送过来。
上官凌,你简首就是个疯子!”
上官凌发出一声透着不屑的冷笑。
“放心,这才哪儿跟哪儿。
以后,你们再敢惹我,我只会更疯。”
裴泽郁闷地丢下一句“不可理喻!”
,愤愤离去。
晌午,上官凌收到了十万两黄金。
一箱箱金灿灿又沉甸甸的金元宝,简首要亮瞎她的眼。
十万两黄金是半个将军府的财富。
也是她嫁给裴泽这三年,她靠自己高超的医术为将军府赚来的。
她不过是拿回了本就属于她的东西。
遗憾的是,自由身她还未能拿到。
就在上官凌为休夫一事愁苦时,江大夫急匆匆走过来,如实汇报:“上官姑娘,柳大小姐来了,人在后花园等您。”
柳若依,人如其名,身姿曼妙,似春风拂柳,再配上那张姣好的面容,名副其实的美人。
她是上官凌的好姐妹,幼时便在学堂与上官凌建立起了深厚的情谊。
更值得一提的是,柳若依在皇宫的妙乐坊担任琴师。
所以,皇宫里有什么动静,她大多清清楚楚。
上官凌不由心想:柳若依此次突然到访,不会又是要告知她皇宫里出了什么新消息了吧?
“若依。”
上官凌来到后花园,欢快地朝站在凉亭里的柳若依招手。
柳若依脚步轻盈地走向上官凌,笑颜如花:“凌儿,我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出宫,就是为了告诉你个好消息。”
果然。
上官凌好奇地问:“什么好消息?”
柳若依凑到上官凌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太子殿下要回京了。”
上官凌一怔:“真的?”
柳若依笃定的口吻:“当然是真的,我柳若依的消息还有假?
皇后娘娘为了给太子殿下接风,特意吩咐我们妙乐坊:要多谱几首曲子,多备几段歌舞,专门给太子殿下助兴呢。”
上官凌内心一阵欣慰。
太子殿下终于结束地方巡视,要回京了。
太子殿下回来了,她休夫的事就有了希望。
上官凌邀请柳若依来到茶屋,煮了一壶上好的君山银针让她品尝。
柳若依放下茶盏,关心地问上官凌:“凌儿,你真的要休夫吗?
你和裴泽真就无法挽回了?”
上官凌语气坚定:“是的,我必须要休夫。
既然他执意要纳梁安安为妾,那么我就无法跟他走下去。”
柳若依却仍是有所顾虑。
“可是,南昭朝从未有过女子休夫一说,尤其你和裴泽还是皇上赐婚。
你确保太子殿下能帮到你吗?
万一他帮不到你,你可能会被皇上治死罪的。”
上官凌不由握紧了手中的茶匙。
“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
因为太子殿下是我最后一根稻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