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大力从手腕处传来,疼得她手中簪子瞬间脱落。
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扑倒,按在喜床上动弹不得。
姚苓姝脸色瞬间吓白,但她还是故作强硬,怒目而视看去。
想象中的满脸横肉、虎背熊腰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古铜肤色、五官轮廓分明的脸。
悍匪头头噙起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幽暗深邃的眸子与浓密的眉,显得狂野不羁。
他压下大半身子,在她耳边轻声道:“夫人可要小心手中簪子,伤到自己,为夫可是会心疼死的。”
“放肆!
我是陛下钦点的二皇妃!
谁是你这悍匪的夫人了!
快放开我!”
姚苓姝开口怒斥道。
随后开始拼命挣扎,可越挣扎,压在她身上的悍匪头头便越放肆了。
竟然开始脱她身上的嫁衣了!
“你!
你!
你要做什么!”
“为夫能做什么?
洞房嘛!”
“你!
你!
......”姚苓姝一时梗住,不知该说些什么。
此人还真是......有什么脏话可说来着?
姚苓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办法摆脱现在的处境。
突然,她双眼一亮,想到理由了。
“不行!
我今日来、来......葵水了。”
姚苓姝撇过头去,有些不自然的开口道。
悍匪头头闻言,顿时便轻笑出了声来。
我的傻夫人哟!
嫁娶一事都会避开女子月事的。
不过他还是选择“相信”了这个说辞,起了身。
悍匪头头朝姚苓姝伸出了手,想要将她扶起,可姚苓姝见状,却是回避地朝一侧方向挪了挪身子。
他见状笑道:“夫人如此紧张作甚,为夫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你信吗,反正她是不信。
姚苓姝连忙从床上爬起身,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物,冰冷的视线移向他,语气不善道:“胡言乱语!
我是南汉的二!
皇妃.......”刚想要放狠话,拿自己的身份和朝廷去警告他一番,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算了,怕激怒他。
自己还没等来朝廷的救援,人便先没了。
果然,在看到悍匪头头的一秒变脸后,姚苓姝越发确定了。
还好,自己刚刚没说出那些威胁他的话来。
不然。
此刻她的小命绝对不保了!
悍匪头头脸上笑意尽失,眯起眸子,看着姚苓姝的眼底,翻滚着莫名的情绪。
“夫人在说什么糊涂话呢?”
察觉到一丝危险的姚苓姝皱了皱眉,还是选择开口警告他道:“我是南汉二皇妃,你不能乱来,你!
唔......”头头首接欺身亲去,将那些还没说完的话堵在了口中。
姚苓姝愣住了,一脸的不可思议。
脑海中突然回想起,自己曾看过的一个话本内容。
一旦被人知道她没了清白!
先是会迎来未婚夫的嫌弃及退婚,再是众人的唾沫,府内下人的嘲笑,最后便是被逼到上吊或跳崖二选一的一条龙服务!
惊!
小命危矣!
退婚、嘲笑这些她无所谓,但是,她惜命!
不行!
不能回去了,绝对不能回去!
一旦回去了,她迎来的不是救赎,而是一道赐死的圣旨,无处可逃的那种。
毕竟,只要她还活着的一天,皇家就永远摆脱不了她这个污点。
实在不行,她先假意委身,再趁朝廷剿匪时假死脱身,后逃去边城投靠大舅父,从此改头换面度过一生!
好主意啊,就这个办法了。
可是,怎么个假意?
要真委身,她这.......始终过不了心里的这个坎。
在线提问:她一个刚出阁的姑娘家,被人强亲后该如何作态?
又怎么能从必死局中求得一线生机呢?
呃.......挺急的。
在这被亲的几秒内,姚苓姝想了很多。
甚至是未来改头换面后,怎么去当好一个米虫。
最终,她思索一番后,决定先佟妹妹附体来摆脱这一困境。
姚苓姝连忙推开悍匪头头,靠在床柱上,演她的弱小可怜又无助。
眼眶一红,珍珠般大的眼泪便落了下来。
“你居然敢欺负我.......你居然欺负我.......”一想到自己的小命不保,顿时,悲从中来,演的戏都真了三分,委屈巴巴说着,顺带又落下几滴珍珠般大的泪珠来。
悍匪头头看着被自己惹哭的姚苓姝,下意识慌乱地要抬手替她擦拭去。
可她却撇过了头。
递帕子,又被她丢了。
悍匪头头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妥协了。
毕竟。
兔子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不欺负你了,别哭了成吗?”
他轻声细语,全然一副哄孩子的语气。
姚苓姝带着轻微的哭腔说道:“哼!
我才不信你。”
“那夫人要如何信我?”
某人继续哄道。
“你出去!
我不想见到你!”
“好,我出去,夫人不哭便成。”
“嗯。”
哦耶!
成功将头头给骗了出去。
首到房门关上,姚苓姝瞬间变脸,面无表情的抬起红色衣袖来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随后,她站起身,走到房门前,在插上门栓后又回到了床边,将自己一身的装备都给卸下。
头上的凤冠,身上的霞帔,红色嫁衣下是穿戴整齐的烟罗青衣。
奇怪?
她记得,丫鬟们伺候着给自己穿上嫁衣时,没有多穿一件才是,何时穿......不会是!
姚苓姝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了。
视线下移,看着床上被脱下的嫁衣,又有些愣神了。
这并不是她原先身上的那套,而且,瞧着有些眼熟,但仔细回想,脑中却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
“咕~~”忙活了一天,她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姚苓姝也懒得想了,揉了揉腹部,一眼便瞥见了被褥下的“早生贵子”,首接抓起一把,泄愤似的狠狠吃着。
回想起悍匪头头刚刚的反应。
呵!
她可不信堂堂的龙门寨寨主,真会被自己这简单几句给哄走。
她很清楚,他不过是在陪自己做戏罢了。
毕竟,她还没掌握到佟妹妹哭戏的精髓。
演的戏,终究是假了些。
而他身为寨主,手中人命无数,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女人,可不会所谓的怜香惜玉。
然,之所以如此简单的放过了自己,还是因为顾及着她二皇妃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