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县,是皓月朝禹州下的一个小县城,一进城门,入目的便是街道纵横。
茶楼、当铺、作坊、酒馆比肩而立,即便夜深,灯火稀疏,也能看出白日的热闹。
林依依呆滞的看着这古代的管道半晌,心道,自己是真的穿越到了古代啊!
随后,她依照记忆中的路径,步入了一条两侧布满青苔的老巷子。
巷子深处,偶尔传来邻家低语,间或夹杂着婴儿稚嫩的啼哭声,为这静谧的夜晚添了几分生活的温馨。
不久,林依依便站在了一扇略显残破的木门前。
她轻轻一推,门扉吱呀一声开了。
刚踏入门槛,一只大黄狗猛然出现在眼前,龇牙咧嘴,吓得林依依心头一紧。
但瞬间,大黄狗认出了她,表情瞬间柔和,尾巴欢快地摇摆起来,围着她的脚边亲昵地蹭着。
这是谢家养了几年的大黄,林依依摸了摸狗头,轻声道,“别出声!”
相较于城外简陋的茅草屋,谢家的生活条件可谓稍胜一筹。
院内,几堵坚实的泥墙环绕,其中矗立着两间以夯土精心构筑的住房,显得格外稳固。
此外,还配有一间独立的灶房,炊烟袅袅。
左边那间宽敞的主房,是谢庭砚大哥与大嫂的居所,西周的围墙用石头堆砌而成。
历史记载,这位奸相为家中独子,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他有一位兄长和嫂嫂,还有一个五岁的侄子。
然而,西年前,他的兄长神秘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之后,家庭的重担便落在了他嫂嫂的肩上。
灶房内,传来大嫂夏氏的声音。
夏氏的声音,往日里总是那么中气满满,但今晚却难掩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嫂子知道,你心里对她有所介怀,但既然她己成为你的妻子,便是要与你共度余生的人。
你应当试着去接纳她,我们全家人都寄望于你,希望林家老爷能为你担保科考。
待你他日功成名就之时,再为公公和你兄长洗清冤屈。
所以,明日你便去林家,把她接回来吧。”
林依依将原主过往记忆过了一遍。
林谢两家的祖父是故交,情谊深厚,林家祖父发家后,两家的感情依旧未减。
谢庭砚生下时,林家祖父来喝满月酒一眼就相中了他,就这样和小孙女林妍妍定下姻缘。
谢父不幸遭遇变故,被冤屈定罪并处以极刑,这一突如其来的打击如同晴天霹雳,彻底改变了谢家的命运。
依据皓月朝严苛的律法,谢庭砚及其兄长作为罪臣之后,均被剥夺了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格,这对于原本寄望于仕途改变命运的谢家兄弟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谢庭砚十三岁那年,夏氏听闻林家想悔婚的风声。
危难之际做出这样的事,无异于落井下石?
更何况就算要取消婚事,也应该双方共同协商,哪能凭林家独自决断。
夏氏权衡利弊,认为林父是唯一能够为谢庭砚科考担保的人。
心中忍痛接受悔婚,但希望林家能念及旧情,为谢庭砚担保科考。
然而,夏氏数次登门求助,都遭到冷眼相待,被拒之门外。
夏氏见林家如此不念及旧情,也就不客气了。
夏氏带着儿子,在林府门前坚守半月,引来舆论哗然。
众人非议林家昔日热切求亲,如今谢家遭难便急欲毁约,指责其行径失德失信,叹言此等家风,谁敢信赖。
为保全多年累积的大善人声誉,林家将婚约中的女儿调换,让十六岁的林依依嫁过去。
林父宁可牺牲女儿,也不愿给谢庭砚做保。
转眼间两年过去,谢庭砚己经十五岁了,林父对于为他担保科考的事,依旧毫无松口之意。
夏氏未曾想到,林家竟能如此决绝,丝毫不念旧情,心中满是寒意与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