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夜雨的终于停歇了,风也安静下来,世界仿佛从喧嚣中苏醒,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清晨的阳光照进了木屋,洒在陆执朝的脸上,或许是阳光过于刺眼,陆执朝不得不用手遮挡住阳光。
“爹娘,朝朝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你们放心朝朝一定会好好吃饭,好好生活。”
在苍垣国皇位是嫡长子继承的,女子是不可以读书的。
可陆氏夫妇因陆执朝喜好读书,多年省吃俭用,为她买下了不少书籍。
陆执朝仔细整理好这些爹娘对她的爱便下山去了,从未有那一刻她觉得这条下山的路这么长,以前爹爹不放心她,总是会跟在后面,首到山脚下,只要回头便可看见爹爹,十分安心,以后再也看不见了。
暗暗神伤片刻,脚下的步伐愈发的坚定。
“掌柜的我爹娘之前卖了草药的钱,可否还于我了呢”大胡子掌柜嘴角还长着一个又黑又大的痦子的闻声,停下手中的活计,瞥他一眼“你还好意思来要钱,你爹娘送来的哪是什么草药,分明就是杂草。”
“不可能!
你凭什么说是假的?
假的为什么还要拿走我们的草药,拿走了为何又不给银子”陆执朝爹娘虽给她买下许多书,但很少有专精一类的,分门别类的杂书许多,其中也有部分医书,所以她识得些许草药,便日日上山采药,让爹娘拿来变卖,补贴些家用。
掌柜的一时被问住了,之前看陆氏夫妇俩人老实巴交的,就想从中牟取私利,以为这小丫头也与他那爹娘一般,却不曾想是个伶牙俐齿的。
彼时看见争吵,一生爱看热闹的苍垣国人,都围了过来。
“去去去,少在这胡搅蛮缠,我从医的时候你怕是还没投胎呢,质疑我的时候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围观众人风向一下倒戈,“小小年纪,怎么就出来行骗了,真是有娘生没娘教,孩子以后可不能学她”听着众人的言论,陆执朝也不着急。
“我并不是质疑您的医术,我只是对您的人品产生了怀疑,您说我们拿来的草药是杂草,无非是见我爹娘憨厚,又不识草药,便诓骗他们。
那些草药都是我亲手采摘,我自然知道他们的真假,你若认为我对草药的辨识有误,大可与我验证一二。”
围观群众看这小女孩似乎有点本事,开始起哄,让掌柜的考验看看。
掌柜听见此话,不怒反笑,满脸的横肉都堆积在一起,犹如压扁的冰糖葫芦一般。
缓步走进屋内,再出来身后跟着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个个肌肉粗壮,显然是见自己不敌,要耍无赖了,可见这等事他们没少做。
陆执朝心里有点犯怵,心想:这次要不到以后怕是更难要了,可是要去都城自己手中的盘缠,尚不充足,可怎么办呀。
正在思考对策的陆执朝,完全没注意到,在人群中走出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墨色的长发高高束起,用一根简单的玉簪固定,几缕发丝不羁的垂落在鬓边,首挺挺的鼻梁下,薄唇露出几分讥笑,面部轮廓犹如刀削斧凿般棱角分明,彰显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冷冽气,长相本就格外出众了,再看其手中拿的剑,更显得其不同寻常。
“那就来验证一番吧,我倒要看看,谁敢动她。”
他的声音有点冷冷的,陆执朝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这个黑衣男子,见他似乎是个练家子,还有这番胆色不像普通人,自己也跟着有了十足底气“怎么理亏了?
恼羞成怒了就想打人了不成,还有没有王法了”掌柜的见有人出头,本就无赖的他,立即示意打手们。
西五个打手蜂拥而上,将男子围住,刀剑交锋中,男子在其中游刃有余,剑都还没出鞘只是瞬间西个男子就倒地哀嚎了。
掌柜的见这男子是个硬骨头,不好拿捏一下就谄媚了起来“这位好汉,有话好说,不就是草药钱嘛,我给我给,稍等,我这就去拿给您”待掌柜的拿钱,我缓步向他走去,本想向他道声谢,却不想他用凌厉而深邃的双眸看了她一眼,宛如寒潭般冰冷深邃,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令人难以琢磨的情愫一闪而过,便转身就走了。
陆执朝追了几步追不上也不纠结了,只是心底默默记下他的容貌,拿上这些银子,就往都城方向走去。
古澜国某处阁楼之上,李携晚听完手下汇报任务完成情况,勾起一抹嘴角“很好真是个有趣的小丫头,我去会会她。”
缓缓从梨花木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平静的说“至于你们任务失败应该知道后果属下明白”随后便又进来几人,将他们的尸体拖下去了。
刚到虔来镇,就听见一片骚动,古澜国的人不爱凑热闹,况且他也不是什么好心人。
正打算前往虔来山,却在人群中,看见了神似梦中那个小女孩的脸,有点婴儿肥却因为十分灵动的双眼显得尤为可爱,长长的头发如绸缎一般,用普通的木簪挽在头上,普通的粗布衣穿在她身上,也是尤为好看的。
看着她与高自己两个头的男人据理力争,倒让他想到了儿时玩伴,那个小女孩也是如此,活泼好动胆大任性,他不由的停下脚步,而后更是鬼使神差的去帮助了她,转身离开后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绝影阁的人可不是什么好人,李携晚也正如他的名字一般,仿佛天生就是游走在黑暗中的杀神,竟也会日行一善,自己都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