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明翙明禛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全集重生后,蛇蝎美人她被哥哥掐腰宠》,由网络作家“明月落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古代言情为叙事背景的小说《重生后,蛇蝎美人她被哥哥掐腰宠》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明月落枝”大大创作,明翙明禛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前世,我嫁给七皇子,陪他隐忍蛰伏,用家族资源帮助他登基。可建立新朝后,我被丈夫陷害,让众人见证我被恶人凌辱。立后大典上,我从宫墙一跃而下,再睁眼,我回到了年少时。这一次,我要好好对待我的家人,让祖母安心,送哥哥走上权力巅峰,保护好府里的姐姐妹妹。至于那忘恩负义的皇子,我也会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精品全集重生后,蛇蝎美人她被哥哥掐腰宠》精彩片段
吕氏又道,“明翙一来,老夫人请的那学富五车的大儒便要入侯府教学了,到时姨母给你争取争取,让你也能跟着一道读书去。”
甄宝珠瘪了瘪嘴角,“同她们一起读书,宝珠不愿。”
吕氏恨其不争的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傻啊,若能一同在侯府的家塾读书,你也能多认识认识侯府里的小辈,更何况——”
甄宝珠抬起眸子,“何况什么?”
吕氏道,“这次老夫人请的家塾老师乃是名震涧西的周先生,他可是大宁最有才学之人,掌管着天下学子向往的白马书院,若非与老夫人有过命的交情,放眼整个大宁朝,谁能请得动他来做家塾老师?宝珠,你别不知足,到时到我们家来读书的,不止府上的公子姑娘们,还有不少别家的少爷姑娘。你若不能成为世子夫人,也可趁机多识一些其他府上的公子,到时也好另做婚配,姨母对你的期待可是高嫁。”
甄宝珠这才燃起一些斗志,在她看来,安陆侯府这些年轻姑娘都太过单纯没有志向。
许是姜老夫人御下松弛有度,倒叫底下的姐妹们没有别家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心斗角。
而甄家大爷一房除了正室夫人,还有十几个妾侍姨娘,通房更是不计其数。
为了争宠献媚,大家不择手段,花样百出,她自小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很难保持赤子之心。
“那宝珠听姨母的,去家塾好好读书。”
“这才对,女子读书虽没用,可你若有些才华,才能更好的嫁进高门,你可明白?”
甄宝珠低了低眸子,乖巧道,“嗯,宝珠明白。”
……
明翙没想到因自己一句话,便让祖母如临大敌。
甄宝珠走后,长嫂温玉茹便踏进了她的小院儿,美其名曰过来看看她的新院子,实则是专门过来旁敲侧击问她知琴与张管事私情一事她看了多少。
不怪祖母如此看重此事,专门委托温玉茹前来,只因府中其他姊妹都还未婚嫁,只有大姐姐与赵国公府的世子爷定了婚约,年后初春才成婚,府上唯一一个年轻的懂男女之事的,也就长兄明朔的妻子温玉茹。
而她自己也才刚刚十五,正是如花儿一样娇嫩的年岁,别说议亲,旁的外男都很少见,若当真见了下人们的奸情被传出去,于她的闺誉有碍。
早已经了人事的明翙无奈一笑,眨了眨眼,无辜道,“我也就瞧见他们二人抱在一起,不知干些什么,便没再看了。”
温玉茹嘴角微抽,紧张道,“那四妹妹可看见他们抱在一起做别的什么没有?”
为了避免麻烦,明翙只得摇头。
温玉茹悄无声息的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别叫那些下贱的奴婢污了妹妹的眼睛才是。”
明翙神色如常,半点儿害羞的意味也没露出,让温玉茹更加放心她没看到什么。
她与明翙交集不多,刚嫁进府时,曾与这丫头见过一面,当时便觉得这丫头长了一副祸水容貌,好在是养在安陆侯府,这若当真是个孤女流落在外,还不知是个怎样的苦命人。
后来明翙去了涧西,她与这位养在府上的姑子就更没什么关系了。
不过明翙却对这位长嫂记忆深刻。
她是大学士温家的嫡长女,嫁入侯府五年,却一无所出,但她富有学识,生得花容月貌,温柔又没脾气,在府上仿佛一个隐形人,平日里也只在大哥哥的院子里不怎么出来。
她的性情太过平淡,没有一点儿斗争之心,以至于吕氏很容易便拿捏住她,晨昏定省定规矩,样样不少,若是寻常贵女早就忍不住要发脾气的,偏这位长嫂温和得像一汪温泉水似的,半点儿怒气也无,她没有野心,像条咸鱼,自己院子里的人也不管,是以到后来吕氏也放弃了她。
明翙曾经对这位长嫂,没有半点儿喜欢。
再加上有吕氏从中挑拨,她更加觉得温玉茹是个不会下蛋的废物。
后来,明家出事那会儿,二哥远在边关。
府上男人们几乎都不在,她是咸鱼长嫂,却是第一个站出来,在无数持刀拿剑的禁卫军面前,面不改色的护住了家里的弟弟妹妹们。
她被带去了大理寺大牢,直到二哥从边关回来,明家得以沉冤昭雪,她才被放出。
那时,她肚子里怀了三个月的孩子已经没了。
回家那日,明家阖府上下去接她,她浑身是血的从大牢里出来,脚步蹒跚,后背佝偻,身上瘦得几乎皮包骨,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到长兄面前,在长兄伸出手之际,昏倒在地。
明翙清楚的记得那天是个艳阳天,无数冻云静静地挂在天上。
大理寺监牢外,阴鸷无情的长兄明朔在抱紧怀里女子时,瞬间红了双眼。
就连谢云绮也对她说,温氏并非没有气节,她只是被明朔宠得没了脾气,若一个女子能有这样一个事事为她着想的夫君,她能有何惧?
明翙也曾浓情蜜语的倚在谢云绮怀里,问他,他会不会一辈子爱她疼她宠她?
谢云绮那时怎么说来着,时间太久,岁月漫长,她却已经记不太清了。
明翙目光恍惚了一瞬,心底那点儿难以言说的苦涩变作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压在那些往事上,她讥诮的勾了勾嘴角,幸好,她再不必跟从前一样,做那个被欺骗了感情的笨蛋,这辈子,她若要再嫁,定要嫁一个全心全意只爱她的男人。
“我就只是过来随便看看,现下既已无事,那嫂子便先走了,四妹妹才来燕京,好生歇息,腿上的伤也要注意,莫要留下病根儿才是。”
明翙深深看着她,对她灿然一笑,“嫂嫂,慢走。”
温玉茹觉得挺奇怪的,明翙性子古怪,寄人篱下时间久了,难免多疑敏感,又是个心高气傲的姑娘,对人对事颇有些骄纵,怎的今日看起来,却格外沉稳端庄?
明翙见温玉茹一脸疑惑,忍不住轻笑一声,提醒道,“对了,嫂嫂。”
她话说完,明禛神情越发冷峻,棱角分明的俊脸愈发沉酽。
明翙自认为自己解释得很清楚,可在明禛听来,她是太懂男女之事,才会解释得没有半点儿错漏,再听她说话的条理与语气,根本不是一个十五岁懵懂少女该有的。
“二哥?”
明禛垂眸,掩住心底莫名的烦躁,只道,“无事。”
在新月小筑用过饭,趁天色未全黑,明禛起身从屋中出来。
明翙送他到门口,忽然感觉廊下的男人停住了脚步。
她眨眨眼,不明所以,便见男人向她靠近了几步,大手往她脸颊上摸来。
她猝不及防,小脸瞬间雪白,下意识往后一退,眼底流露的那抹慌乱没瞒过明禛的眼睛。
明禛手指顿了顿,改换方向落在她发顶,缓缓拍了拍,“涧西已经成为过去,日后,你好好在燕京住下,燕京浮华诡谲,二哥会护你周全。”
明翙浑身紧绷着,不知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自从定国寺那事儿后,她很抗拒同男人太过亲近。
更何况,她嫁给谢云绮二十年,几乎没有享受过云雨之事的快乐。
谢云绮根本不爱她,偶尔碰她也只是为了让她怀上子嗣,好让明家放心,后来她第二个孩子死了,她身上一直不大好,谢云绮假说为了她的身子着想,再没碰过她,实则与甄宝珠在别院日日颠鸾倒凤。
这些话都是甄宝珠亲口告诉她的,她一个人躺在凤阳宫里,被甄宝珠脸上那胜利者的微笑刺得心口血肉模糊的疼。
起初,她还心存希望,期待谢云绮能向她解释解释,后来看见甄宝珠的儿子,她便心如死灰,再没向谢云绮开过口。
明禛见她又在发呆,大手顺势往下,捏了捏她嫩白的脸颊肉。
明翙没反应过来,便也没躲开,意识到时,皮肉都绷紧了。
明禛心情略好的放开手,嘴角似乎有了一抹笑意,“我回了,腿上记得上药。”
明翙仔细去看他面色沉静的俊脸,又发觉是自己看错了。
二哥不苟言笑,严肃正经,很少对人笑的。
她倒是期待自己日后能多逗他笑笑,是以点点头,等男人远去,才回过神。
她颤抖着手指抚上刚刚被男人摸过的地方,心头有些疑惑,蓦的回想起在定国寺被那些男人糟蹋的日子,又忽的恶心起来。
墨书是第一个发现她不对劲儿的,急急上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外头风大,姑娘回去歇着罢?”
明翙捂住唇,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是巴掌大的小脸白得像一张纸,“我没什么大事儿,别声张。”
墨书担心道,“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瞧瞧?”
明翙回了屋子,感受到屋里的暖意,胸口的沉闷缓解了不少,“不用了,不用告诉任何人,闹得大家都担心。”
在一旁多看了几眼的知棋若有所思地盯着明翙的肚子瞧了瞧,安静地低下眉眼不说话。
……
自从在新月小筑住下后,明翙每日都会去寿春堂请安,同姜老夫人说话解闷儿。
吕氏鞍前马后地在姜老夫人面前伺候,日日都能与明翙打个照面儿,“明翙那丫头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油盐不进,我让她来我院儿里坐坐也不肯,以往她不是不喜欢同老东西亲近么?怎的这次从涧西回来人就变了?”
她身后的宋嬷嬷道,“夫人别担心,这日子还长着呢,您有的是时间与四姑娘周旋。”
吕氏轻嗤,“她我还没放在眼里,一个黄毛小丫头罢了,又没有父母,世子对她瞧着也极为冷淡,府上姑娘们,哪个不怕世子?过几日她自然会来找我的。”
不过明翙总是比她去得早,她也不知她到底有没有跟老夫人说甄宝珠换院子一事。
她也不好开口向老夫人打听,更何况,这过几日便是长乐公主的马球会了。
府上的姑娘们都要去,她手头还有很多事儿要忙,一时也撒不开手来关心甄宝珠。
这日,明翙从寿春堂出来,迎面便碰上等在雪地里的甄宝珠,层层叠叠的雪花落在她发髻上,将她装点得如同一个雪雕玉砌的雪人儿一般。
“四妹妹!可算被我遇到你了!”
明翙打眼瞧见她打扮得楚楚动人的模样,忍不住冷笑了一声,“甄姐姐真是好闲情雅致,竟在这儿等我,就不怕被雪淋坏了身子?”
甄宝珠没听懂她话里的揶揄,欢欢喜喜地走过去,“我好几次来你院儿里,墨书都说你腿疼不舒服在家里睡着,一时没敢打搅,这不,今日才有空将你的荷包送来。”
说着,把那绣工精湛的荷包从袖中取出,递到明翙面前。
明翙诚心耍弄甄宝珠,根本没去祖母面前提静思园的事儿,但她是有心要甄宝珠这个荷包。
毕竟谢云绮与她成婚后,身上还藏着这么个东西,一藏便是二十年。
如今,她亲手把玩着甄宝珠绣好的这白鹤腾云荷包,心情无比复杂,却又格外畅快。
“甄姐姐的绣工果然名不虚传,这白鹤绣得当真是栩栩如生。”
鹤,一向被视为君子的高洁之鸟,象征着养尊处优,没有野心,不谙世事,甚至被认为是不堪一击的弱鸟。
然而,鹤实乃猛禽,可以搏鹰。
正如蛰伏隐忍的谢云绮一样。
难怪谢云绮会对甄宝珠不一般,原来,他们才是知心人。
“妹妹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这手艺实不该拿出来丢人现眼,若非妹妹答应帮姐姐转圜静思园的事儿,姐姐哪敢在妹妹面前班门弄斧呢。”
她倒是谦虚。
明翙收了荷包,对她抬了抬下巴,“你且等着,我已同祖母说了。”
甄宝珠眸光亮了亮,脸上堆满和善的微笑,“真的么!”
明翙嘴角淡勾,“这还有假?”
甄宝珠道,“妹妹待姐姐真好,姐姐都不知道该怎么感激妹妹了。”
明翙睨她一眼,将荷包揣进袖子里,“你不用谢太早。”
说完,带着墨书从她身侧扬长而去。
进了屋中,知书让人将炭盆重新燃上,又端了几碟子糕点和两盏热茶来放在鸡翅木矮几上,姐妹两个便在罗汉床上相对而坐。
窗外折胶堕指,檐角上的风灯吱呀吱呀的响着,屋里却温暖如春。
明絮小心翼翼的环顾了一眼这屋中,觉得很奇怪。
今日的明翙哪儿哪儿都很奇怪。
往日里,她屋中四个丫鬟,知琴、知棋、知书,知画,最得宠的是知琴与知棋,知书很少在她跟前伺候,今日这屋里却只有知书一人。
明翙一看明絮的表情便知她在想什么。
她跟前四个大丫鬟,头两个是侯府专门买来伺候她的,上辈子她不知道这两人原是经了吕氏的手,私底下又一直受吕氏恩惠,表面瞧着对她忠心耿耿,其实早就在替吕氏办事儿。
唯有这个傻乎乎的,什么人情世故都不大懂的知书,后来跟着她一路嫁到燕王府,改换姓名,同她在水深火热里煎熬过,又在凤阳宫里陪了她最后一程。
她对知书内心有愧,这辈子既重生,第一个就要对她好。
不过,很多事不是一蹴而就的,她还得慢刀子炖肉,慢慢来。
明翙端起茶盏,呷了一口热茶,抬起水润的眸子,看向紧张的明絮,“五妹妹选了哪个院子?”
明絮咽了口唾沫,“不眠居。”
明翙并不意外,上辈子,明絮也选择了不眠居。
只可惜不眠居距离吕氏太近,方便吕氏挑拨明絮与周氏。
明翙不说话,明絮便很害怕,嘴唇都白了几分,“四姐姐觉得不好么?若是四姐姐觉得不妥的话……我也可以找祖母说一声,再……再换个院落。”
明翙上辈子一直不明白明絮为什么会害怕自己,直到她嫁进燕王府,有一次回门,不小心听见吕氏拉着明絮话家常,听她在明絮面前如何给她洗脑,说二房的人一贯凶神恶煞,说侯夫人谢氏是个会杀人的疯子,说二哥哥生来浑身是血,是恶鬼转世,还说她明翙是从狼山里捡来的孩子,骨血里流着野狼的血统,一旦太过亲近,必会伤害亲人,就连祖母对她的疼宠也是被她蛊惑了。
只可惜,那时她与明絮关系已然交恶。
明絮总是畏畏缩缩的怕她,她也瞧不起明絮没出息。
在她被夫君欺辱时,不肯伸出援手,放任她自生自灭,最后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如今,她望着灯下明絮苍白娟秀的小脸儿,心底忍不住无声叹口气。
“五妹妹想住不眠居是极好的,只是离我的新月小筑有些远,日后我想来看你,还得走上一盏茶的功夫。”
明絮一愣,似乎没想到明翙会说去看她的话,她们在涧西老宅同吃同住同学,她脑子笨,学什么都慢,明翙根本看不起她……平时很少到她房里看望的。
“四姐姐,你——”
“我怎么?”明翙微微一笑,将一块糕点放进她手里,“来燕京的路上我同你一样害怕惶恐,担心自己融入不了侯府的生活。可后来我仔细一想,除了吕氏这大房的继室夫人和她所生的明微,咱们几个都是自小在一处长大的亲姊妹,没什么好怕的。大姐姐为人温和柔婉,是燕京闺秀们的典范,二姐姐贞静良善,最会为人着想,何况我们还是她们的妹妹,她们定会对我们好。我们两个又在涧西一起住了五年,自是比别的姊妹们感情深厚,若能互相扶持帮衬,同心同德,在这燕京还有什么好怕的?”
明絮听了这些话,眼神都亮了亮,她其实很喜欢明翙,她长得太过好看又聪明,若不论性格,谁都会喜欢她,可惜以前明翙与她从不亲近。
“四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你不是要练字么,我这儿正好有一套上好的笔墨,早就是准备了要送你的,正好今日给你。”
明翙这辈子绝对不会再让明絮走上辈子的老路,笑了笑,自己起身去箱笼里拿出一套笔墨纸砚来。
她腿上有伤,抱着重重的箱子过来,走了几步,差点儿没站稳。
明絮神情一紧,忙小跑过去将她扶住,“四姐姐,小心!”
明翙见她挽着自己的手臂,又像是怕僭越一般慌慌张张放开,无奈叹气,“我这腿伤没什么大碍……五妹妹不用这般小心。”
明絮懂事的将箱子接过来,放在矮几上,语气害怕道,“四姐姐的腿伤还得多亏了那位谢公子,若不是他,只怕四姐姐的马车便会翻到山底下去了……那日当真是惊险至极……”
话赶话说到这儿,明翙才想起原是这么回事儿。
明家的马车入燕京,本也不是什么秘密,明家一早便张罗着人到城外来接,偏那几日城郊风雪实在是大,路不好走,她们的车马好不容易到了燕京郊外的斜顶坡,不知怎的,明翙的马突然惊了一瞬,骏马嘶鸣一声,人立而起,将她的马车掀翻在地,之后又跟疯了似的拖着马车往悬崖边儿上跑。
四周乱作一团,那时她人在车里已经吓得没了主意,只能等死。
却没想,在一片混乱中,一道身影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英勇无比的将烈马降住,从悬在崖边的马车里将她救了出来,明家众人自然对那人感恩戴德,包括她自己,再看清救命恩人英俊的面容时,也忍不住红了脸。
而让她感激得恨不得以身相许的救命恩人,便是谢云绮。
明翙总算想起他来了,这会儿觉得有些好笑。
明絮见她沉思了一会竟笑出了声,忍不住开口,试探的问,“四姐姐,可是在想谢公子?”
明翙没藏着掖着,点了点头,嗤笑一声,“是啊,怎么会不想他?现在的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若非她重生一次,在上辈子的二十年夫妻里已经认清了谢云绮的真面目,只怕还会被他骗一回。
什么从天而降,因缘际会,恰逢其时的救了她。
她的马车出事儿分明就是他手底下人的手笔。
相思低下了头,跪在地上,哭都哭不出来,“这事儿跟奴婢半点儿关系也没有,夫人是绝对没有那样的心思的……”
明朔那黝黑的眸子里暗涌横生,自嘲地呵笑—声道,“我这个废人,她不喜也正常。”
相思眼睛都哭红了,明眼人都知道温玉茹喜欢明朔,从未想过要和离,但明朔自残疾后,便性情古怪,对少夫人各种折磨,少夫人性情好才忍耐至今,若遇到那性情不好的,只怕早就央求娘家人来和离了。
明朔到底没去明翙房里找温玉茹。
他孤身坐在轮椅上,看了看自己残废了的右腿,嘴角轻扯。
……
温玉茹坐在明翙房中,屁股跟着了火似的,根本坐不住。
好几次都想先回去看看明朔,怕他的腿受了寒气,吃不消。
明翙无奈地拉住她,觉得这夫妻两个挺好笑的,明明两情相悦,却总像互相看不对眼似的给对方添堵,尤其是大哥哥,最不知如何爱惜女子的情意。
—个女子对—个男子的爱很难得,却又纯真炙热,若不珍惜,—旦没了,便再难找回。
她想起自己对明禛那二十年的单纯付出,心底酸涩无比,这会儿却也只是将那酸涩压在心底,淡淡的牵开嘴角笑道,“嫂子还不明白?大哥哥听了你那话,既然愿意出来,那便是对你妥协了,他爱你,但他因为腿上有残疾,又想让你远离他,你若真远离他,你看他怕不怕,慌不慌。”
温玉茹从未在明朔俊脸上见过他—丝慌乱。
他那个人,太过冷漠,又冷戾,有时比明禛还要吓人。
—生气便沉着脸,纵然再好看的男人,也会因那点儿锋锐的怒火让人不敢接近。
温玉茹对他,其实是又爱又怕。
“四妹妹,你说,他当真会在意我么?”
“为何不会?”
明朔对温玉茹的爱,曾经让明翙黯然神伤了许久。
她无数次转身想向明禛索取些什么,可什么也没得到。
明禛对她,才是真正的不在意。
大抵是自己倒贴来的男人,终归不如两情相悦的好。
明翙算是看明白了,这选男人,—定要选爱自己的。
温玉茹怅然若失,“可我怀不了他的孩子,不是个合格的妻子。”
“你也为他挑选过通房丫头,也给他纳过妾侍,她们哪—个又怀孕了?”明翙哭笑不得,“若大嫂嫂相信我,日后多听我的,我必能让你早日怀上大哥哥的孩子。”
温玉茹当年那么做,只是想着至少能让他有个子嗣,她若不能生,等那妾侍通房生了孩子,抱到她膝下养着也不错,可惜后来她自己吃醋,她们还没怀上孩子呢,她又自作主张将人都赶走了。
她脸上又红了红,奇怪地看明翙—眼,见她脸上毫无羞涩之意,又如此懂男女之情,生怕她在涧西做了出格之事。
“四妹妹,你——”
她刚要开口询问,门口,相思又进来了,“夫人,天色不早了,公子让奴婢来请你回去。”
不必明翙说话,温玉茹也知道要学会冷着明朔,便道,“我先不回去,今日天气冷,说不定我要在四妹妹屋中同睡,你回去告诉他罢。”
相思委屈极了,对自家夫人道,“夫人,公子在门口呢……”
温玉茹—愣,震惊地看向那道门帘。
两人吵架,从来都是她先低头。
这还是第—次,明朔为了她—句重新另嫁的戏言,从幽居的院子里出来,来参加他从来不喜的马球会。
知棋与知书,还有明絮的丫头枇杷,三个丫头将衣服都拿出来,一一挂在架子上,让她们仔细挑选。
明翙嫁了谢云绮后,曾白衣素服的穿了十几年,明明生就一副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却因一个不受宠的夫君,让她不管参加什么春宴,在人群里,总是黯然无光,也时常被人欺辱。
那时的她对谢云绮从未有过怨言,甚是愿意为了他的蛰伏大业做出任何牺牲也甘之如饴。
可她心甘情愿的素净了十几年,换来了什么?
换来的却是甄宝珠穿金戴银,登上皇后之位。
明翙讥诮地扯了扯嘴角,慵懒地斜倚引枕,明日她定要穿一身自己最喜欢的明艳颜色,在谢云绮面前好好亮个相。
明禛的妹妹,第一次出席宴会,岂能平平淡淡?
吕氏上辈子那套简朴素衣才能显出真绝色的话,她已经不相信了,更不会再被吕氏哄骗得与哥哥离了心,让所有人都以为明禛在府上虐待她。
明絮与她一样都是从涧西来的,明日也是她第一次正式出现在名门贵女们的宴会上。
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都不能马虎。
二人定下明日要穿的两套衣服与首饰后,墨书一脸惨白着急忙慌地从屋外进来。
厚厚的帘子里钻进来一股子渗人的寒风,零星的几点雪花飘在檐下。
明翙抬起清澈的眸子,看向墨书,“怎么了?”
墨书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几人,迟疑着,不知该不该当着大家的面儿说。
明翙示意知棋与知画出去,屋子里只留下明絮与枇杷。
墨书便抿了抿唇,惶恐道,“刚刚幽兰苑的吕夫人来春山苑接人了……”
明翙这才想起,二哥将明微带了回去,不知教了她些什么。
明絮心神一紧,忙问,“如何?”
墨书紧张道,“三姑娘人是昏迷不醒的,奴婢远远看了一眼,见她浑身上下都受了伤,似乎被人用了刑,吕夫人趴在三姑娘身上哭了很久,又带着三姑娘去老夫人面前闹了一会儿,老夫人拿世子没办法,又听说了今日咱们院儿里的事儿,也就没多说什么,让人请了大夫给三姑娘看伤,吕夫人才带人回去了。”
明絮怔怔得不敢言语,光是听着便吓掉了三魂七魄。
“世子哥哥……手段太过凶煞,怎的连府上的妹妹都不容?”
明翙这会儿心底也有些发怵,她很小的时候,二哥便已长成一个翩翩俊美的少年郎,沿袭了明氏一贯的美貌,比府上任何姐姐妹妹长得都要好看,那时他温雅贵重,脾气还算温和,可谢氏从生下他之后便生了会发狂发怒的癔症,侯爷很长时间不到谢氏房里,身边又养了几个女人,那会儿大房有心争世子的位子,大伯也还没有因病住进春晖园,吕氏野心勃勃,大哥哥针锋相对,二哥和她过过一段不算好的苦日子,只有祖母接济他们两个,从那以后,二哥的性子开始变得沉默阴鸷。
入仕后,他手段百出,哄得寿康帝对他言听计从,朝中谁惹他不快,只要上了他的名录,便可随意找个由头杀之,怕二哥的人太多太多,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而她也曾在大殿之上,见过他当场斩杀一人,那人血溅当场,死不瞑目,吓得她一个月没睡好觉。
“四姐姐,我有些害怕……”明絮嘴角打着哆嗦,想起明微的惨状,也怕自己落到明禛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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