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榆洲几个小时前,通宵了一个晚上的我黑掉了国防级别的系统,通过自己的手段修改了信息库的数据,然后进入了那个隐藏于信息库之后的网页。
这是一个人为创造的新的系统和程序并非bug或运行产生的无用文件,在进入那个网站后的2个小时内我感受到对面仿佛有一位无形的棋手在与我对弈,信息化时代的透明的透明使我即使有办法暂时用掩人耳目的方法隐藏我来时的行踪也没法在对面的奕手面前完全隐身,但对面好像在忙于构筑这个系统的其他基础程序,并没有时间理会我。
我在里面逛了一会,便感觉到这套程序的非同一般,对面的手法不算非常熟练,但是思路非常清晰,他很清楚他要干什么。
“这个时间,前所未有的程序构架。”
我负手而立,“你倒是给我枯燥的长夜增添了不少乐趣,也罢,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我并没有当烂好人的心思,最初我只想拷贝完数据就跑路的,但是这家伙的手法让我很感兴趣,就当顺路学习经验了。
对方终于还是察觉到了我的协助,并发送来了表示友好的信号。
还是被完全发现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对方察觉到我的存在反倒没有驱逐我,这是为什么,要么是确实需要我的帮助,要么就是缓兵之计,想要瓮中捉鳖。
我迅速思考,走为上策,如果被抓到我就完蛋了,我在治安局有未处理的个人信息,一旦ip泄露不用多久就会被抓到,就算他没有恶意,继续帮他我没有任何好处,我没有义务这么做。
我拿到拷贝好资料的U盘之后准备退出这个网页,却发现怎么也退出不了。
我开始有点紧张起来,思考哪一步露出了破绽。
远空中一声巨响打破了我的思绪,我抬头望去,只见远边天空上方的空间似乎发生了扭曲。
“完了,熬夜熬出问题了。”
我后背一阵发凉,心跳比平常快了一倍不止,我捂住心脏,但脑袋也开始晕眩起来。
心脏和头脑双重剧痛之后我晕了过去。
……耳边不断咆哮着风声然后突然消失,周围是一片深蓝,失重的感觉袭满全身。
不断地下坠,下坠望着透过镜面一般的上空折射进来的光线,我,这是掉进海里了吗?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视野范围内开始出现虚影,满天的火光燃烧,园区内穷凶极恶的几个人贩子在准备对新到货的“羔羊”进行切割,度假村遮阳伞和夏威夷,天空出现的巨大裂缝,被怪物撕碎的妹妹,在漆黑的路灯下抱着二手回收站里买来的旧笔记本的我……呵,走马灯了,我要死了,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人贩子依旧猖獗,世界的危机还会往复,我只是历史中众多失败者的尘埃之一。
我伸手抓向飘渺中的些许光影,但终究是得到了虚无。
……东城-里海群岛涨潮的海浪不断涌上沙滩,觅食的海鸥在低空鸣叫,突然它看见下面好像一个生物躺着,认定他为食物后,海鸥于是飞了下去。
涌上的海浪驱逐了海鸥,正当它准备再度发起攻势时发现下面的生物醒了,不好,是活的,海鸥顿时没了兴趣。
“这是哪?”
花榆洲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他西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片海崖下的滩涂,周围似乎看不到人的痕迹,但极强的反侦察能力还是让花榆洲发现了一处不同寻常的地方。
“出来!”
花榆洲朝着一块礁石喊道,见没有动静,他拾起一块大贝壳用力砸向旁边的石头,贝壳破碎成几片,拿起较为锋利的一片和石头,他慢慢靠着礁石走去。
礁石后的影子本想反向绕开逃跑,却被花榆洲一块飞石击中脚踝,“呜哇”一声摔倒在地。
是一个白发泳装的小女孩,花榆洲暂时放下了警惕,把她拉起来后,花榆洲把贝壳对准她的脖子。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跟踪我?”
小女孩的眼睛满是惊恐,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浑身颤抖地蜷缩着,因为力度过大脚踝被飞石划开了不小的口子,鲜血不停地往外流。
我对小孩子认什么真,花榆洲心想,确定了眼前女孩没有任何威胁后,花榆洲丢掉了了贝壳,撕下了衣摆的布条为她包扎。
她一开始很抗拒但是力气并没有花榆洲大,只好任由他摆布。
简单止血之后,花榆洲重新问她:“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你是谁?
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叫付玥,你…在海里好久了。”
白发女孩带着哭腔,“海…里很危险,我把你拉上来了…这里是沙滩”花榆洲敏锐地察觉到她叙述中的问题,把我拉上来?
就凭她的这娇小的身躯?
什么?
我的手!
花榆洲猛然发觉自己的手好像比平时小了不少,再往自己的腿看去,怎么这么短!
花榆洲努力理清楚状况,自从醒后,他的记忆失去了绝大部分,引以为傲的编程手法尽数丢失,在南城地下街区的记忆也变得模糊不清,只有妹妹的事还在心中隐隐作痛。
所以,是她救了我,我应该被浪潮冲到了浅海,然后在涨潮前她把我拉上了岸,我到目前为止我的所作所为就像穷凶极恶的狂徒,应该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花榆洲这么想着略带愧疚地说:“天快黑了,你脚受伤了行动不方便,我送你回去吧。”
小女孩用幽怨的眼神盯着花榆洲,仿佛在说这还不是因为你,但最后还是挤出一个字——好……沙滩上和椰子树边都立着不少椰子叶和海草搭建的帐篷小屋篝火,烧烤和地摊随处可见,熙熙攘攘的人群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神情,仿佛这个世界从不曾存在过危机。
“这里是度假区,往林子边去是椰子镇,我的家就在那里面啦!”
这个叫付玥的小女孩好像很开心,似乎完全忘了下午对她有生命威胁的少年就在旁边。
小孩子就是单纯。
花榆洲环视周围目光停留在在不远处地摊上的一个小件货上,他戳了戳付玥的肩,“小个子,能不能帮我问问那个要多少钱?”
“不是小个子!
是付玥!”
付玥气鼓鼓瞪了花榆洲一眼然后顺着花榆洲手指的方向望去,是一刀,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铮铮发亮。
“你想要嘛?”
付玥走了过去,用本地语言和摊主交流了一下就见她拿着刀回来了。
花榆洲看着她莫名其妙的举动一脸不可置信。
“送给你。”
付玥双手握着刀递上来。
“无功不受禄,报价钱。”
随后花榆洲翻了翻身上的口袋,不出意料地一个子也翻不出来。
“哼哼,一块钱也没有吧!”
她似乎很乐意见到花榆洲难堪的样子,随后她又说道:“不能白送你哦,你要帮我一个忙!”
“说。”
“来这边!”
付玥拉着花榆洲的手向着海岸另一边走去。
不远处坡下有一栋小房子,楼下的院子里是好几个狗笼,从院子里的刀具砧板等设施来看,里面关着的应该是待宰的狗。
两人蹲在灌木丛里。
“那是小黄。”
付玥指向一只毛色浅黄的柴犬焦急地说,“你比我厉害,你可以帮我把小黄救出来吗?”
她的脸上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雇主是小孩么,并不违背原则,况且我需要那把武器。
短暂地思考后,花榆洲决定帮她。
“知道了,交给我。”
花榆洲拿过她手里的刀别在腰间然后迅速接近那栋建筑,确认周围没有监控设施之后他首接翻墙而过。
来到目标笼子前,随着利落地一声脆响,铁网被划开了,这把刀制造于上个纪元,北城地区争端时,是维和战队中每个战士都会配备的基础武器。
房子主人听到了动静,急忙出门查看情况。
花榆洲抱起那只柴犬,余光瞥见围墙转角位置有一受力点,凭借多年的经验花榆洲知道只需两步便可逃出生天,但他终究还是算错了。
身高不高的他第一步甚至没有到达那个受力点,更别说跳跃之后单手抓住墙顶。
这具身体素质好差,完蛋了,花榆洲想着,身体重重摔在了地面上,柴犬受到惊吓在落地后往往乱叫。
屠夫出来后指着花榆洲劈头盖脸一顿骂,狰狞的神情像要吃人一般。
不过由于花榆洲不了解当地方言所以一个字都没听懂。
迅速起身后花榆洲把刀反握架在身前,速战速决!
此时花榆洲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屠夫本来看是个小孩子于是放下了手中的柴刀,开始谩骂起来,但是下一秒却出现了他未曾设想过的画面。
少年掷出匕首精准划过屠夫拿柴刀的那只手,吃痛的屠夫把松开手,柴刀掉落到地上,瞬息之间,花榆洲用脚扬起一阵灰尘,被遮蔽了视野的屠夫仓惶后退,重心不稳险些摔倒。
破绽,花榆洲瞬间上前拾起匕首,侧踢一脚屠夫的下体后,骑到屠夫身上,手中匕首对准屠夫的脖颈处下落。
“不要!”
付玥气喘吁吁地抓着铁门在外面喊道,显然是刚跑过来。
花榆洲一愣,挥刀速度减缓,屠夫也不是傻子,察觉到死亡的逼近又正巧碰见了对手的疏忽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膝盖一顶花榆洲的后背,然后左手抓住花榆洲挥刀的手,右手就是一拳首冲花榆洲的肚子。
“噗……呃……”这一拳集聚人绝境对于生的渴望,花榆洲连翻了几个跟头撞到墙上才停下来,即使嘴角溢出鲜血,久经沙场的他还是强忍着腹部剧痛迅速起身将刀架在身前。
屠夫此刻己经重新拾起菜刀,门外的付玥焦急地大喊:“不要小黄了,你快跑!”
花榆洲这次没有再理会她,凌冽的目光对上屠夫,屠夫此刻己经是怒火中烧,举着柴刀就冲了过来。
凭借身材和经验的优势,花榆洲几个闪身灵活地躲过劈击,手中利刃划过屠夫的手臂小腿,最后抓住屠夫平衡薄弱的的瞬间一记手刀将他打晕。
花榆洲看了一眼门口的付玥,后者呆呆地望向这边似乎被刚才发生的事所震撼。
在屠夫身上搜到钥匙之后,花榆洲打开门带着柴犬拉着呆滞的付玥逃离了犯罪现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