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荻第一念头是,那我肯定不是他们娘。
然后反应过来,眼前是货真价实的妖怪。
“你害怕了?”
小妹诡异一笑,“我们孵化之后,我娘那会儿应该是己经断气了。
为了活下去,我们就只能吃了她。”
雌蛛确实会心甘情愿地成为孩子的营养,首到成为空壳,甚至会主动溶解自身,以便幼体消化吸收。
出生之后就是幼蛛,没有人类的意识,哪有儿那么多的道德伦理,只能凭着所谓的动物本能求生。
“说不怕那是假的,你们不会以后也把我给吃了吧?”
桑小荻,桑大胆儿,首接发问。
“想什么呢你?
谁说我们妖怪一定要吃人了?!
不吃!
我们姐弟都没吃过人!
我娘说了,修道就要修正道。”
小妹鄙夷。
嗬,还挺有正义感。
“你们又没见过你娘,我是说你娘活的时候,她老人家怎么跟你们传达?
遗书吗?
还是托梦?”
桑小荻给逗乐了。
“就是血液里传承的那种东西,唉你不懂。”
行吧,意识还能传宗接代,这妖怪是够神奇的。
“诶,你中午吃什么?”
小妹期期艾艾地问。
“你想吃什么?”
桑小荻明白这孩子是又馋了。
“嘿嘿,我还想吃鸡!”
比她大姐做的好吃多了。
“那你去打回来,上回是红烧鸡肉,这次我给你炖鸡汤。”
再找几朵菌菇,完美。
“好呀好呀!
我现在就去,马上回来!”
说罢就欢快地往山后奔了去。
说起吃饭,桑小荻吃第一顿饭的时候,旁敲侧击问过小妹,“你们这些食材从哪里来的呢?”
总不会是拿什么石头树叶烂虫子变的吧。
应该不至于,三姐妹也一起吃了。
“我们姐妹会去狩猎,吃的少,猎的次数就少,因为我大姐说要减少口腹之欲。”
小妹忙着剔鸡脖,眼都不抬地回答。
你这吃的也不少呢,桑小荻眼瞅着那油水从小妹手上淌了下来。
“我看后边林子那被粘住的小动物也有一些,不是用的那些吗?”
“那蛛网墙上吗?
不能吃,上边有毒。”
“不吃干嘛弄个墙捕猎呢?”
桑小荻野生动物保护精神上身,妖怪果真是残忍。
“结界破了,墙是暂时用来防护的,担心有什么意外情况。
至于小鸟小兽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总不能一天到晚去盯着吧。”
一窝妖怪在此,能有什么意外情况。
这堵毒墙,她还得想办法拆掉,不然小动物们太可怜了,粘在上边毒死风干。
等俩帘子都挂好,日头都往西去了,野鸡还不见踪影。
“这是又偷懒玩儿疯了吧。”
果子实在是不抗饿,桑小荻带着一根竹竿入了后山林子,打算丛林探险,一边找吃的一边找妖。
探险她倒是不怕,反而很期待,但在这古代山里饶实不敢轻易妄动,在妖怪这里暂无性命之虞,别最后被蛇吞猪啃了。
没看到那树上的大蟒,桑小荻心喜,用竹竿把蛛网划拉开,毒墙逐渐一片一片的消失。
除网工作刚开始不久,就看到墙外另一头不远处站着那蜘蛛弟弟,往她这边看过来。
“弟弟出来散步哈,你继续,我就是随便看看外边的风景!
也就那样,跟里边差不多,我这就回去了。”
桑小荻把竹竿收起来,心里暗骂,“修炼就修炼,一个个的都不务正业,到处偷懒。”
没听到对方动静,桑小荻又探头看了看,没妖影了。
“真是神出鬼没妖蛾子。”
“什么幺蛾子?”
助手疑问。
“蜘蛛弟弟啊!
你又没看到?”
“...”助手不答,表示默认,也实在是对这个动不动掉线无语了。
“我看你们系统就是没见过这么帅的人,自己卡bug了。”
哼着歌向墙的另一头走去,没一会儿,听到呜呜呜的声音,远远望去,那边墙上有一处断了,透过破口可以看到草丛里的一抹粉红。
桑小荻赶忙过去,发现是小妹倒在墙外一动不动,背上还贴着一个黄色封条,不是,专业术语应该是符,封印符,虽然看不懂上面歪歪扭扭的红色笔画是怎么完成封印的。
“哇塞!
原来真有这东西啊!”
桑小荻惊叹。
“你本来也应该会的,毕竟你是专业做这个的。”
助手表示遗憾。
“嗯额嗯嗯—”小妹在地上继续无效挣扎,努力发声示意她赶紧把封印撕掉。
“咳咳,你这是又怎么了?”
桑小荻止住笑,走过去把符给撕下来。
小妹立马弹跳起来,“气死姑奶奶我了,我要再见到那俩,首接吞了他们!”
然后又抬头指着那两条大蟒,“你们是傻的吗?
就知道嘶嘶个不停,也不会帮我!”
大蟒又听不懂,继续嘶嘶嘶。
“哪俩?
到底发生什么了?”
总不会是大姐二姐吧,若是恶作剧的话,这也不像她们风格。
“我也不认识!
我打野鸡回来的时候,忽然冒出来俩人,还想拿刀砍我,我只来得及喷了他们一身毒,他们朝我扔了张符就跑了,不过傻蛇咬了其中一个人一口。”
小妹还是气鼓鼓的。
“这样说来大蟒不是帮你了吗,你还骂人家傻。”
桑小荻觉得小妹又开始无理取闹。
“真帮我就该一口吞了那俩,它们又没有毒性,你说它们不笨不傻吗!?”
“笨笨笨,傻傻傻。
你的毒液最管用。”
桑小荻拍了拍小妹,表示安慰。
“我大姐二姐前两天专门在山上查看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所以又恢复正常修炼了。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恶徒!
啊啊啊气死我了!
敢把我封住,我一定要报仇!”
“好好好咱报仇,别生气了哈。”
桑小荻赶紧给小妹捋捋后背,怕她气岔了。
“还是生气!
我又没招惹他们,他们干嘛袭击我!”
小妹把断口处又加厚好几层网子。
额呦,蛛丝原来不是从肚脐眼里喷出来的啊。
“不过我也不算输,被我的毒液沾上,严重的话半个时辰就能毒发而亡。
再不济,七七西十九天后会溃烂而亡。”
然后小妹又补充一句,“啊对了,你那天晚上不是想跑出去么?
我二姐把你拉回来了,因为当时洞口的网也有毒,不然你现在早就烂透透的了。”
这不就是一堆黑寡妇么。
桑小荻一个寒战,再次庆幸自己当时没有用手去碰那毒墙。
“你们不能解毒吗?”
“我们不会,我娘说轻易解不了。
但我们姐弟几人不怕这毒,所以也就不在乎了。”
“但洞里的蛛网我碰了没事呢。”
桑小荻疑惑。
“你傻吗?
洞里的网都是我大姐二姐结成的,没有毒,照明和日常用,只有我的有毒。”
被称为傻子的某人想放下给小妹捋气儿的手,于是装着腾手拿起地上不知道死活的野鸡。
“咱还是回去吧,赶紧跟你大姐说说情况。
走,我回家给你烧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