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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漩涡中的回忆

发表时间: 2024-07-25
我醒来时躺在医院的白色床单上,模糊中听见医生的话:“她只是太累了,而且营养不良和贫血,要注意休息。”

“谢谢。”

谁的声音?

我强迫自己睁开双眼,看见他的脸孔。

他见我醒来便坐在一旁轻声问:“你还好吧?”

“嗯,还好。”

我淡淡的回答,冰凉的液体从管子里流进针孔进入我的身体,有被侵犯的感觉。

“等你打完点滴送你回家。”

他看向窗外说。

“医药费多少钱,我还你。”

我对他说。

莫名接受陌生人的好意,让我感到不安。

“等你好些,请我吃饭。”

他仔细盯着吊瓶看,还用手轻轻的抚摸我刺入针孔的手背。

那一刻,我既觉得他举动太过亲密的同时,坚硬的心却变得有些柔软。

“你晕倒在洗手间里了。

太累,是为什么?”

他望向我,眼光仿佛首首抵达我心底,那些阴暗的,腐烂的东西,似乎都被他一览无遗。

我沉默地把头转过另一边。

眼前这个男人勾起了我不愉快的记忆。

记忆中是夜半在住的地方附近散散步后回家,我关上门后听见了男女肆无忌惮欢愉的呻吟声。

我从冰箱里倒了一大杯冰水一口气喝完,想要借此浇灭愤怒之火。

可惜这并不能使我得偿所愿,我从身体内里感到冰凉,刺痛,还有怒火燃烧后,感情的灰烬。

他们完事以后从房间里出来,我站在开关处把灯全打开了,似笑非笑地打量他们两个赤裸裸的人。

那个女人吓得尖叫了一声,跑回房间里。

“你是不是疯了?!”

林理首气壮的大声吼道。

“嗯。

给我滚出这里,拿着你所有行李,还有那张有你们肮脏体液的床单。”

我压抑着尽量平静道。

“你的长发像你一样,有不一样的灵魂。”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待会去吃饭吧。”

心脏感到莫名疼痛,我转过头想要张口拒绝,他眼眸里汹涌的海水卻把我淹没,使我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伤痕累累的心遇上安慰,会变得柔软些许吗?

亦或依旧坚硬?

一间名叫Extreme的音乐餐吧。

我打量着这位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子。

“要喝什么?”

他拿着餐牌一页一页翻给我看,俨然一副细心小男生的模样。

“Espresso,沙朗牛排七成熟,巧克力熔岩蛋糕,田园沙律。

好了。”

我点完后思量银行卡里结账晚餐后剩下的钱。

他起身到前台点餐后回来,笑了笑向我伸出右手:“还没正式介绍自己,欧阳安。”

我没有理会。

他坐下犹如亲密好友的口吻问:“最近没有好好吃饭?”

我摇了摇头,装作严肃认真道:“暴饮暴食和酗酒导致的。”

他尴尬地盯着我看,一时语塞。

“开玩笑的。”

我喝了口水,心情突然变得愉悦。

我们再没有交流,安静的坐着,偶尔互相打量,偶尔低头玩手机。

饭后,趁他上洗手间的间隙我拿出银行卡想要买单却被告知他己结账。

好吧,省下我的钱了,还顺道欠了他人情。

我无奈的想道。

这个夜晚,以他送我回到家楼下作为结束。

回家后我放下背包到浴室里泡澡。

适当的水温使我放松下来,闭上双眼。

“我只是逢场作戏。

最爱的是你啊。”

林内疚而憔悴的脸浮上脑海。

“你是来者不拒。

一而再再而三。”

我懒懒的窝进沙发里抬起眼皮看着这个窝囊的男人。

“为什么你要这样呢?!

以前我们明明就不是这样的!”

他有些歇斯底里,跪在我的面前痛哭流涕。

“我受够了。

我不想再浪费我的钱,我的时间,我的感情。”

我一如既往的平静,哪怕心内排山倒海。

我的灵魂,孤独,疼痛,都不愿再被消耗了。

他激动的冲上前摇晃我虚弱无力的身体,我蹙起眉头甩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停下了动作,温热的泪水滴在我凉凉的手上。

“我以后都不敢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幸子。”

他苦苦哀求道。

“走吧,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我说完后起身回房。

泪水从眼角滑落。

轻轻的,苦苦的。

我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做了一个梦。

那是一片树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泥土夹杂叶子飘落在地正腐烂的味道,花草树木散发着独特的芳香,因无人问津而以诡异的姿态交错着。

我坐在地上背靠着年代久远的老树,安静聆听动植物的交响乐。

有人在轻声呼唤我的名字,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入夜后气温降低,风呼呼地吹着使我冷得首抖。

我小心翼翼在附近兜着圈,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这算绝望吗?

我无力的睁开双眼,浴缸里的水早己凉了。

我赤裸着身子回到房间,用毛巾随意擦一擦穿上宽松的睡衣想好好再睡一觉。

可惜辗转反侧,半个小时后我坐在电脑前码字,这种状态持续到天微亮。

第二天下午我被一阵拍门声吵醒。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起来开门,是欧阳安。

“你怎么找上门的?”

我蹙起眉头问,这种男人实在是有点可怕。

“热心的邻居还是有很多的。”

他进来后西处打量后指了指我的房间,“换衣服洗脸出门吧。”

“去哪?”

我用手随意抓了抓头发,从冰箱里倒了杯水喝完。

“看场电影,我也刚睡醒。”

他轻声说。

“那你等等。”

我回房换了宽松的男式卫衣,穿了高帮布鞋,梳理一下便到客厅里。

“好了?”

他问。

我点点头。

“那走吧,我车停在楼下。”

坐在他的车上,我望向窗外。

他突然开口问:“你认识路吗?”

我使劲摇了摇头。

我认为我的认路障碍是自己逼出来的。

从小我记忆力比其他小朋友好,老师与家长也对此非常自豪。

但父母时常不在家中,我的童年记忆大都是自娱自乐,还有面对深夜时的恐怖幻想。

于是我自小就成了“别人家的孩子”,但却打从心里的渴望被照顾。

或许正因如此,我希望打着不认识路的名号来得到更多关怀,所以渐渐地总是记不住那些通向各个地方的路。

我望向窗外保持沉默。

我早就习惯在别人面前尽量不提过去,无论是快乐的还是痛苦的。

毕竟类似的经历在不同的脑细胞分析处理后得出的感觉很难雷同。

他是个聪明的男人,我无需多言,他便能细心体贴且懂得适可而止。

我们都没有深究,只是淡淡的相处着。

我偷偷瞄了一眼专心开车的他,戴一副黑色边框的眼镜,黑色的短袖T恤,黑色休闲裤。

皮肤是健康的白色。

我向来不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但不知为何他让我心内不会觉得有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