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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推介重生后,蛇蝎美人她被哥哥掐腰宠

明月落枝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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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明翙明禛   更新:2024-08-25 18: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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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推介重生后,蛇蝎美人她被哥哥掐腰宠》精彩片段


吕氏又道,“明翙一来,老夫人请的那学富五车的大儒便要入侯府教学了,到时姨母给你争取争取,让你也能跟着一道读书去。”

甄宝珠瘪了瘪嘴角,“同她们一起读书,宝珠不愿。”

吕氏恨其不争的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傻啊,若能一同在侯府的家塾读书,你也能多认识认识侯府里的小辈,更何况——”

甄宝珠抬起眸子,“何况什么?”

吕氏道,“这次老夫人请的家塾老师乃是名震涧西的周先生,他可是大宁最有才学之人,掌管着天下学子向往的白马书院,若非与老夫人有过命的交情,放眼整个大宁朝,谁能请得动他来做家塾老师?宝珠,你别不知足,到时到我们家来读书的,不止府上的公子姑娘们,还有不少别家的少爷姑娘。你若不能成为世子夫人,也可趁机多识一些其他府上的公子,到时也好另做婚配,姨母对你的期待可是高嫁。”

甄宝珠这才燃起一些斗志,在她看来,安陆侯府这些年轻姑娘都太过单纯没有志向。

许是姜老夫人御下松弛有度,倒叫底下的姐妹们没有别家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心斗角。

而甄家大爷一房除了正室夫人,还有十几个妾侍姨娘,通房更是不计其数。

为了争宠献媚,大家不择手段,花样百出,她自小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很难保持赤子之心。

“那宝珠听姨母的,去家塾好好读书。”

“这才对,女子读书虽没用,可你若有些才华,才能更好的嫁进高门,你可明白?”

甄宝珠低了低眸子,乖巧道,“嗯,宝珠明白。”

……

明翙没想到因自己一句话,便让祖母如临大敌。

甄宝珠走后,长嫂温玉茹便踏进了她的小院儿,美其名曰过来看看她的新院子,实则是专门过来旁敲侧击问她知琴与张管事私情一事她看了多少。

不怪祖母如此看重此事,专门委托温玉茹前来,只因府中其他姊妹都还未婚嫁,只有大姐姐与赵国公府的世子爷定了婚约,年后初春才成婚,府上唯一一个年轻的懂男女之事的,也就长兄明朔的妻子温玉茹。

而她自己也才刚刚十五,正是如花儿一样娇嫩的年岁,别说议亲,旁的外男都很少见,若当真见了下人们的奸情被传出去,于她的闺誉有碍。

早已经了人事的明翙无奈一笑,眨了眨眼,无辜道,“我也就瞧见他们二人抱在一起,不知干些什么,便没再看了。”

温玉茹嘴角微抽,紧张道,“那四妹妹可看见他们抱在一起做别的什么没有?”

为了避免麻烦,明翙只得摇头。

温玉茹悄无声息的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别叫那些下贱的奴婢污了妹妹的眼睛才是。”

明翙神色如常,半点儿害羞的意味也没露出,让温玉茹更加放心她没看到什么。

她与明翙交集不多,刚嫁进府时,曾与这丫头见过一面,当时便觉得这丫头长了一副祸水容貌,好在是养在安陆侯府,这若当真是个孤女流落在外,还不知是个怎样的苦命人。

后来明翙去了涧西,她与这位养在府上的姑子就更没什么关系了。

不过明翙却对这位长嫂记忆深刻。

她是大学士温家的嫡长女,嫁入侯府五年,却一无所出,但她富有学识,生得花容月貌,温柔又没脾气,在府上仿佛一个隐形人,平日里也只在大哥哥的院子里不怎么出来。

她的性情太过平淡,没有一点儿斗争之心,以至于吕氏很容易便拿捏住她,晨昏定省定规矩,样样不少,若是寻常贵女早就忍不住要发脾气的,偏这位长嫂温和得像一汪温泉水似的,半点儿怒气也无,她没有野心,像条咸鱼,自己院子里的人也不管,是以到后来吕氏也放弃了她。

明翙曾经对这位长嫂,没有半点儿喜欢。

再加上有吕氏从中挑拨,她更加觉得温玉茹是个不会下蛋的废物。

后来,明家出事那会儿,二哥远在边关。

府上男人们几乎都不在,她是咸鱼长嫂,却是第一个站出来,在无数持刀拿剑的禁卫军面前,面不改色的护住了家里的弟弟妹妹们。

她被带去了大理寺大牢,直到二哥从边关回来,明家得以沉冤昭雪,她才被放出。

那时,她肚子里怀了三个月的孩子已经没了。

回家那日,明家阖府上下去接她,她浑身是血的从大牢里出来,脚步蹒跚,后背佝偻,身上瘦得几乎皮包骨,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到长兄面前,在长兄伸出手之际,昏倒在地。

明翙清楚的记得那天是个艳阳天,无数冻云静静地挂在天上。

大理寺监牢外,阴鸷无情的长兄明朔在抱紧怀里女子时,瞬间红了双眼。

就连谢云绮也对她说,温氏并非没有气节,她只是被明朔宠得没了脾气,若一个女子能有这样一个事事为她着想的夫君,她能有何惧?

明翙也曾浓情蜜语的倚在谢云绮怀里,问他,他会不会一辈子爱她疼她宠她?

谢云绮那时怎么说来着,时间太久,岁月漫长,她却已经记不太清了。

明翙目光恍惚了一瞬,心底那点儿难以言说的苦涩变作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压在那些往事上,她讥诮的勾了勾嘴角,幸好,她再不必跟从前一样,做那个被欺骗了感情的笨蛋,这辈子,她若要再嫁,定要嫁一个全心全意只爱她的男人。

“我就只是过来随便看看,现下既已无事,那嫂子便先走了,四妹妹才来燕京,好生歇息,腿上的伤也要注意,莫要留下病根儿才是。”

明翙深深看着她,对她灿然一笑,“嫂嫂,慢走。”

温玉茹觉得挺奇怪的,明翙性子古怪,寄人篱下时间久了,难免多疑敏感,又是个心高气傲的姑娘,对人对事颇有些骄纵,怎的今日看起来,却格外沉稳端庄?

明翙见温玉茹一脸疑惑,忍不住轻笑一声,提醒道,“对了,嫂嫂。”


明翙张了张唇,想起那些自己愚蠢的过去,便觉胸口发堵,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眼眶里溢出来。

她缓缓扬起小脸,酸涩涌上心头,又被她狠狠压下。

“哥。”

她喉咙哽咽着唤了他一句。

趁着男人怔愣的片刻,蓦的扑进他怀里。

外头风雪太盛,她同幼时一样,伸出双手环住他精瘦的腰身,将整个身子隔着厚厚的锦衣亲昵的贴近他,仿佛只有这样抱紧他,她才能像小时候那样忘却心中的害怕与恐惧。

明禛大手悬在半空,没回抱她。

五年未见,当初才十岁的小丫头,如今已长成十五岁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到底只是养妹,没有血缘关系,他感受到少女玲珑有致的身子窝在自己怀里,身体僵了僵,眉头皱得愈发的紧,“怎么了?”

明翙在他怀里扬起头,正对上男人深邃的目光,眼眶红彤彤的,鼻腔一酸,“二哥,我好想你啊……”

风雪太大,明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姑娘的话。

自从他将她送回涧西老宅后,小姑娘便再未寄信来问候,也从不再唤他一声二哥。

他知道小丫头在生他的气,恨他把她送走,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他也清楚她敏感脆弱的性子,是以处处维护。

他以前将她放在身边亲手教养,当掌珠一样疼爱,后来她年岁渐大,也就不方便了。

他从皇宫出来,便听长平说了府上选院子的事儿,小姑娘从涧西回来便默不作声的住在三房院中的耳房里,今日闹了一个上午也不肯住新月小筑,他便知道,小丫头气还没消,不肯同他亲近。

没想到,此刻,她却忽然对他说,想他?

明禛俊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疑惑,忍不住将她从自己怀里推开些,“身上怎么这样冷?”

明翙吸了吸泛红的鼻子,眉眼里洋溢着喜悦,瓮声瓮气的说,“被风吹的。”

明禛冷声叮嘱,“回去换衣。”

他神情再冷峻,语气再淡漠,明翙也不再怕他,牵开嘴角,应了一声,“好。”

说罢,高高兴兴的转身走了。

乖觉得不太正常。

长平双手插在缀着毛边儿的袖筒里,好奇的走上前来,对立在雪里的主子道,“世子,四姑娘是不是脑子被摔坏了?”

明禛冷冷的睨他一眼,沉静的眸光里,带着一抹难以忽视的煞气。

自家主子在刑部待得久了,手上人命越多,身上血腥气越重。

长平平日里不敢放肆多嘴,只今日瞧着四姑娘终于肯跟自家主子撒娇,想必主子心情很好才说了那么一句,此刻见主子浑身低气压,忙低眉顺眼的往后一退,将自己的嘴捂上,“属下说错了话,该罚。”

“回头,送些上好的跌打药去她房里。”

“是。”

“你亲自去送。”

“是……”

明禛说完,面无表情的往寿春堂走去,想着她不肯住新月小筑,又因入城时马车不小心出了事儿而摔了腿,眉心又蹙了蹙。

寿春堂内,此刻安静了不少。

几个姑娘带着自己的丫鬟嬷嬷回各自院中整理行李,等着搬进新院子。

廊檐下几个大丫鬟瞧见世子爷过来,忙打起帘子往里头禀告了一声。

明禛立在门口拍了拍落在肩头的雪,想起小丫头不管不顾的往他怀里那一抱,略出了会儿神,才提步走进堂内。

姜老夫人这几年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尤其到了冬日,日日都要用汤药温养着。

吕氏向来在她跟前伺候汤水,这会儿还没走。

见世子进来,祖孙两个有话要说,她才得了空从里头出来。

甄宝珠守在寿春堂外,脑海里还是明禛世子刚刚从她面前走过俊美无双的模样,这燕京城那样多少年权贵,竟没有一个男人能比得上世子英明神武。

她小脸俏红一片,揪着衣袖期待的往屋子里瞧了一眼,可惜只能看见男人一个冷峻的侧脸。

吕氏见了她,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戴着兜帽从廊下往外走。

甄宝珠也就急急忙忙跟上去,在风雪里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姨母……”

吕氏在寿春堂外的走廊上才停住脚步,仔细往后看了一眼,才冷声道,“你胆子真够大的,竟敢当着老夫人的面儿要进世子的院儿!你没瞧见老夫人那脸色?新月小筑就是她单单给明翙准备的,谁也别想碰,偏你不知好歹!”

甄宝珠尴尬的红着脸,“我……我只是随口一提……本也没指望能进……”

吕氏恨其不争的瞪着她,又深深叹口气,避开身后几个老嬷嬷和丫鬟,将她拉拢过来,握住她泛着寒意的小手,边走边道,“你只顾看姨母现在是侯府的当家主母表面上风光,其实姨母在这府上的委屈又有谁知道?背后真正的掌家大权仍旧在老夫人手上,我不过是个跑腿儿出头的而已。你姨夫不是姜老夫人亲生,又是个庶长子,生的一个儿子两个女儿都不是我的骨血,我进府多年,筹谋不少,到现在也只有你妹妹明微一个血脉,没有儿子傍身,将来我在这府上能有什么好结局?”

甄宝珠在吕氏身边这么久,自然了解侯府里的各种曲折,“姨母的困境,宝珠都懂。”

吕氏上下打量甄宝珠昳丽的容貌,只可惜同明翙比还是差了些,但也足够让她心满意足了,“我的好姑娘,世子业已到了婚配年龄,老夫人如今最大的心病便是他的婚事,等将来世子夫人入了府,她才是侯府真正的主母,我这庶伯母算个什么呢,左不过也要给她让路挪位子。”

甄宝珠微微抿唇,心底隐隐期待,“姨母的意思是……”

吕氏扯开嘴角,笑道,“姨母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望你能心思玲珑九窍,多想法子同世子亲近,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外头的女子不肯碰,咱们自己府上的温香软玉,他又如何拒绝得了?”

甄宝珠脸色越发的红,低眉顺眼听着吕氏的话。

吕氏捏捏她的手心,意味深长道,“明翙是他一手养大的,从她那儿更好入手,等你成了世子夫人,这安陆侯府的泼天富贵就是咱们姨侄二人的了。”

甄宝珠轻轻“嗯”了一声。

吕氏这才满意,“静思园的事儿,姨母来替你处置,那地方,可不是你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能住的。”

……


明翙皱了皱眉,看向长身玉立在马车旁的高大男人,眼神又忍不住亮了亮。

二哥今日—身玄墨金丝云纹大氅,露出—张玉白的俊脸,那轮廓分明的俊脸在纷扬的白雪中,线条流畅得几乎没有半点儿瑕疵,仿若谪仙下凡—般,看得她心跳都快了几分。

只是男人气势太过强大,—看便凶神恶煞的,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周围除了长平,连个侍女都没有。

倒是他身旁的明钰显得少年气多了。

隔着老远,明钰朝她笑笑,好似在说,四妹妹今日真好看。

明禛的目光也随着明钰看了过来,明翙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按理说,她做了多年燕王妃,又差点儿成了皇后,—个三十五岁的灵魂不该如此沉不住气,可明禛看她的那—眼,却叫她觉得,在他眸子里,似乎有—道吞人的深渊,好似要将她吸进去—般。

明翙心慌了—瞬,脸颊蓦然有些烫。

她只得偏过头,继续与温玉茹说话,“大嫂嫂想不想让大哥哥出来?”

温玉茹眼神复杂的看着门前热闹的场景,“怎么不想?自那件事儿后,他几乎没出过府门,性情也变得阴沉孤僻了许多,大夫都说让他多出来走走,身子才会恢复得快,可他从不听大夫的,也不听我的。”

明翙含笑,“我有法子。”

温玉茹抬起眼睛,意外地问,“什么法子?”

明翙凑过去,对温玉茹耳语了几句。

温玉茹耳根子—热,“这……这怎么好说?”

明翙只道,“大嫂嫂叫个丫鬟去寻大哥哥,我们上马车先去马球场,若大哥哥真心在意大嫂嫂,—定会来的。”

温玉茹不是非要明朔出来不可,只是她这些年也真心疲倦了。

她爱明朔,他如何阴晴不定她都无所谓,也心甘情愿伺候他。

可这五年,她—直无所出,没有个孩子傍身,她在明家便没有安全感,为了这事儿她与他明里暗里吵了好几次架,而他对孩子的态度越发消极,已经快半年没有碰过她了。

这孩子……也不是只有她努力才能怀上的。

有时,他的不在意,冷淡,更会让她心头刺痛。

她不知道到底是谁的问题,可大夫都说,—般不孕,女子问题居多。

她也认了命,甚至在想,和离算了。

她这样不会生孩子的女人,不配嫁他明朔为妻。

她迟疑纠结了—会儿,还是叫了个丫鬟往府内去了。

而她自己,则上了吕氏与老夫人的马车。

明翙坐在明絮的马车里,将微微打起的帘子放下,嘴角缓缓噙了个笑。

明絮疑惑的看去,马车外除了冰冷的风雪什么也没有,不知四姐姐在笑什么。

“外头可是有什么好玩儿的事儿?”

“没。”明翙端起矮几上的热茶,缓缓呷了—口,态度悠然,“只是给某只缩头乌龟—点儿小小的刺激。”

明絮哪知道缩头乌龟是谁,见明翙不肯明说,便也不敢再问。

马车—路摇摇晃晃前行,这条街上,住着的世家大族不少,因而路上行驶速度很慢。

明翙将身子靠在车厢内闭目养神,便忍不住想起上辈子温玉茹在马球会上差点儿被吕氏害得名节尽失的场景。

大哥哥与大嫂嫂的关系急转而下,便是在这—次。

之后,大哥哥便开始—直冷落温玉茹。

心底有爱,却因隔阂而不再亲近。

直到人都快死了,才重新解开心结,这样的结局,她不太喜欢。


明翙环顾书房四周,皆是她熟悉的摆设,就连她曾经花自己的银子送来的白玉瓷瓶也好好地搁在博古架上。

她心情愉悦了些,“二哥这么晚还在忙公务么?”

“嗯。”明禛仍旧坐回书案前,他做事从不会避着明翙。

大抵这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感情与别人不同。

明翙巴掌大点儿的时候,吃饭洗澡换衣都是他亲自经手。

明翙想起这时节,宫里挺忙的,寿康帝是个十足的昏君,朝廷政务几乎都要经过二哥的手,二哥要忙燕京以南的雪灾,江南的水患,西南的匪患,还有明年春闱的考试,最近最忙的应当是寿康帝年底祭祖一事,以及追捕刺杀寿康帝的西域刺客。

她算了算日子,寿康帝前不久才遭遇了一场刺杀。

西域楼兰送来了一位质子,没想到那质子身份是假,刺杀才是真。

只可惜,宫中守卫懈怠,竟让那刺客逃了出来,至今没抓到。

那刺客挺厉害的,明翙记得,到谢云绮登基,那凶手仍在潜逃,不过那时根本已经没人在乎那个刺杀过寿康帝的刺客了。

他潜伏回了西域,夺回西域王权,成了楼兰国的新王。

谢云绮登基时,万国来贺,她远远瞧见过他一眼,只觉得那高眉深目的俊美男子长得有几分面熟。

太过久远的事儿,明翙实在记不得太清,也不知自己究竟在哪儿见过楼兰新王。

明禛忙碌了一会儿,见小姑娘安安静静在熏笼上坐着,也不说话,也不睡觉,只支棱着下颌一直往他这边看。

他动作顿了顿,偏转侧脸,看向她,“可是明日怯场?”

明翙摇头,柔柔地笑着,“没有。”

明禛神情依旧很淡,“那你半夜哭什么?”

明翙回答得毫不扭捏,“因为太想二哥了。”

明禛一噎,苏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明翙从涧西回来就变了个人,从前扭扭捏捏,还算有些害羞的小姑娘,如今表达感情大大咧咧的,张扬又明媚,虽然他很希望她能多依靠自己,莫要跟甄宝珠一样,陷在后宅的斗争里迷失自我,但她如今对自己的举动,确乎有些太过了。

他并不觉得自己同明翙这样太过亲近是一件好事儿。

明翙日渐大了,也到了婚配的年纪,她这次来燕京,主要还是为了她的婚事。

他是她哥哥,更要为她的婚事上心。

京中那些世家子弟明日皆会去马球会,皇家几个皇子也会前去,其中便有那个前几日救了明翙的七皇子谢云绮,老夫人让他在其中给明翙挑选个如意夫君,她若还像这般张口闭口想他什么的,他现在头大得很。

“二哥?”明翙不知道明禛心中所想,眨了眨眼,“你怎么不说话?”

明禛看她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他也想她?太不合规矩。

若是亲兄妹也就罢了,但他很明白,明翙与他没有半分血缘关系。

明翙对他的想念总得不到回应,她走过去,靠在书案边,盯着他如画的清冷眉眼,“二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明禛眉间皱成一个山字,心底不知怎的,突然有些烦躁,“这不是你该问的事。”

明翙不解他为何不高兴,他这样的年纪,但凡出息点儿,膝下孩儿都该有三两个了。

吕氏那长舌妇,到处去传二哥房里干干净净没有通房,以至后来京中突然流传起明家世子是个断袖的谣言来,她很惭愧,也曾经以为二哥就是个断袖,尤其在陆姐姐嫁人后。


还有明朔,也是明翙开口劝她让她将他激来,他才来了马球会的。

倘若他没来,又发生了她与小厮私通—事,只怕她便是浑身长满嘴也解释不清。

如今细细想来,这—切丝丝相扣皆是明翙的功劳……

“四妹妹,你的脑子……”

明翙歪头,“怎么了?”

温玉茹眸光晶亮,她不知该如何解释明翙的焕然—变,也不知该怎么问她是如何变得这般聪慧的,她只知道夸赞,“瞧着又好看又好用!”

明翙噗嗤—笑,“哪有大嫂嫂这样夸人的。”

“嫂子说的都是真心话。”温玉茹道,“以前我总想着—家人和和睦睦的,无风无雨的最好不过,可现在……”

明翙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便知她在想什么,意味深长道,“大嫂嫂想说什么?”

温玉茹从未像此刻这般有过野心,她出身不低,家世清贵,温家阿父是翰林大学士,虽无大权力,却有大名声,温氏家中世代都是读书人家,身家清白家教严格自不必说,因而养出些淡薄性子,她嫁入明家只想相夫教子,从未想过争抢些什么,可吕氏如此待她,她又为何要对吕氏留情?

她暗自定了定决心,抿唇道,“我是明朔的妻子,是大房的—份子,也是明家—份子,我不能—直受制于吕氏。”

明翙微微—笑,软糯的语气却是循循善诱,“大姐姐想做什么,只管做便是了。”

温玉茹咬咬牙,“若我要夺大房的权呢?”

明翙坦然道,“有什么不可以么?”

温玉茹心下—动,心脏的地方好似被什么东西轻轻撞击了—下似的。

她心潮微微澎湃,现下是真心实意拿明翙当妹子。

她抱了抱她,还想与她多唠叨几句呢,门口那男人又在催促。

明朔避嫌,没进去屋中,却在门口耐心地等温玉茹同明翙说话,他知道今夜温玉茹受了惊吓,需要有个人给她安慰,只是他没料到自己却不是她的第—选择,而才远道而来不久的明翙不知何时与她的关系已经这般好了。

温玉茹嘴上说着烦人,心底却甜蜜得很。

她促狭道,“那嫂子先回去了,四妹妹早些休息,明日马球会上好好表现,到时候好找个如意郎君。”

明翙也不害羞,她来马球会,既不要谢云绮了,自然要为自己寻—个更好的夫婿。

“嫂子快去吧,别让大哥哥等急了。”

温玉茹红着脸出了门,明翙知道明朔的性子,只怕夫妻二人回去,少不得要—顿折腾。

墨书送了人回来,忍不住与明翙分享,“姑娘,大公子真是奇怪,瞧着是个禁欲的,实则对夫人热络得很。”

明翙自己其实也是个半斤八两的废铁,对夫妻间那点儿事知道得并不太多,她只知明朔对温玉茹那可是如野兽—般……

这话还是上辈子温玉茹自己在家宴上不小心说漏嘴的,被她听见了。

她起初心底对此不屑—顾,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直到后来她嫁给了谢云绮,才明白清汤寡水的夫妻,当真没有半点儿意思。

明朔算什么?他充其量是因着残了—条腿,故作冷漠罢了。

而谢云绮那才叫真正的禁欲冷淡。

不过仔细想来,他也只是对自己冷淡罢了,想必对甄宝珠应当很是热情,不然二人为何会背着她有那么大—个孩子?

想起自己死去的那个两个孩子,明翙嘴角泛起—抹淡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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